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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虚伪之表——第三章开始(本番更新,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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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之表——序章1.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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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之表——第一章1.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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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之表——第二章1.txt

虚伪导论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作为一个人对于自己的生存价值产生了极大的疑问。
我,是为了什么而继续依存于此世呢?
是富甲一方、施善于人?
是强取豪夺、恶名远扬?
是亦正亦邪、侠风傲骨?
不哦…全都不是吧,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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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106

存在感

57

活跃日
 3 

SOS团新手

30楼
发表于 2010/11/24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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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曲解先生”与镜一幻


“曲解你个毛线”
“哎呀呀,可爱的学生对老师我这么不友好还真是令人心寒呐”
无视曲解那夸张的动作和表情,问他叫我来的原因:“找我来有什么事么?”
“嘛…”曲解微微偏头,嘴角一扬,悠然地说出两字:“补习”
“哈?”
(这家伙在说什么?补习是个什么…)
“你难道忘了你前几天在干什么吗?”
曲解弯起被黑色毛呢手套裹着的手指敲桌,指桌相击发出的闷闷响声荡在室内,显得格外异样。
不避他的视线,认真回想:“出游,住院,然后昨天刚出院”
“于是你翘了几天的课呢?”
“大概有五、六天吧”
“那么那段时间落下的课程,就由我来为你补上吧”
说着,曲解抄起身旁一本厚厚的教材,装模作样地翻阅着。
“…原来恭一哥说的‘补习’是由你来啊,真是背到家了我”
由这个家伙来为我补习的话,我已经预见到了各种痛苦。
“别这么不情愿嘛…那几天的课程如果顺利的话,我一天就能让你全补回来哦。对了…”忽然间曲解把那本厚厚的教材扔向我,在我稳稳接住后继续说道:“听夜说你有喜欢的人了?”
“夜那家伙的嘴果然不牢靠…的确是,吧”
“惊喜,大惊喜呢!”曲解这个人极具表演天赋,他夸张的语气让我都快以为这真是件值得惊喜的事情。轻拍了两次手后,曲解摆正身姿,略微调整了下领带后说道:“镜一幻同学,既然你难得再喜欢上一个人,那么就容许老师我问你几句吧”
“请吧,反正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深知此时抵抗是无效的我找了一个位置在他身旁坐下,等他的问题。
“嘛”曲解拨了一下绑在后面的马尾,黑发下的黑瞳中平静如水,无法预读到他想问我些什么。
“请问镜一幻同学,你对‘爱’的定义是什么?”
“哈?”
如果这是在插画中的话,想必我脸上已经挂满了黑线。
“曲解你问这种问题有什么用么?”
不想回答,只因单纯地讨厌这个问题而已。
“当然有用。身为你的老师与临时监护人之一,我想知道你在心理上是否又偏激了”
他摆弄着手指,静静地等着我的回答。对这样的他我想都不想地就找到了槽点吐槽:“为什么曲解你…”
“不要再叫‘曲解’了,叫老师”
“好好…老师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喜欢上别人等同于我心理又偏激了呢?”
他摊手一苦笑,如往常一般:“哎呀呀,没有那样认为哦,只是一时不注意就自然而然地曲解了呢”
“……”
默默与曲解对视一会儿后,习惯于这种说不出的无奈的我不想再与他浪费时间了:“你还有没有话要说?我快上课了呢”
但他却摆摆手:“不用担心,我帮你请过假了,下午就陪我好好聊聊吧”
“我觉得上课比陪老师你聊天重要诶”
“但有些事情是比学习知识更加重要哦”
又来了…我们的曲解老师要开课了。
“‘知识’与‘性格’,究竟哪个更为重要呢?请回答我,镜一幻同学”
对已进入“授课”状态的曲解喵喵我是没办法的…我是拿他绝对没办法的,就算想把他麻醉切断搅碎碾为尘扬于炼狱,但我果然还是…做不到的嘛。
为什么?
因为他比我强太多了。
“就我而言,是性格”
“那为了纠正你那恶劣的性格,就留下吧”
这世界上我害怕的人目前只有三个。
一个是我老爹。
一个是秋荻渢樱。
还有一个就是曲解喵喵。
正从桌上举起杯子的曲解喵喵,不管从哪个意义上讲都是我惹不起的家伙。
这个束着马尾的戴银框眼镜的黑瞳的文秀男人,是我的老师,是将我从深渊中拉出的所谓的“恩人”。
他也是教予我战斗技巧的师傅。

所以我打不过他,不然我早灭了这性格比我还恶劣的家伙口牙!

“哼…好吧。老师你这里还有咖啡么?”
知道怎么也脱不开身的我为了更轻松地打发这时间向曲解问道。
“之前的用完了,新的在左边柜子的第三层,速溶的”
“速溶的也好”
我说着起身,顺手把那本厚厚的教材丢在桌上后走向左边的黑色方柜。黑色方柜共有三层,一层二层摆满了各类书籍,掠一眼就能发现那些书的范围已经广到近乎滥读:逻辑学、统计学、物理学、生物学、美学、法学、战略学…而第三层没放任何书籍,只是个杂物柜。
向曲解所说的地方找去就发现一瓶用了一半的*UCC118。午后的曛光笼在瓶子上,瓶中的颗粒在光映下由棕变得发红,那红色像是从其内部渗出一般自然地涂满整瓶咖啡粒的皮肤。
*UCC118:日本品牌悠诗诗的一款速溶咖啡。

“老师你还真是喜欢这种重口味呐,虽说我一点都不喜欢就是了”
取出一些咖啡粒倒入我在三层找到的杯子中,正在我找热水的时候,曲解手一指:他办公桌上的水壶正冒着热气。走过去把水倒至杯子的七成,浓厚的味道立刻冲了上来,这让我不由地皱起眉。
“怎么?还是接受不了这种深沉的味道?”
挑眉笑着的曲解喵喵背后是澄蓝的空海,高悬的橙色太阳晃眼得形影恍惚,似在旋转,它抛下的光溅遍了屋中的各个角落,自己与曲解喵喵与屋中其他的一切事物皆被轻松愉快的橙色所围绕,而光也仿佛混入到了飘扬着的浓浓咖啡香味中,营生出莫名又令人无法释怀的暖意。
不知为何我觉得此时屋中这气氛非常适合曲解喵喵这个人。
“是啊…我对这味道实在是没办法”
浅酌一口便放下杯子坐了下来,我抬头看向曲解说道:“老师你不是要开课么?有什么就说吧”
“很好,那…就以‘对爱的定义’来开头吧。于是,请解答哦,镜一幻同学”
“啊啊…”
苦恼地抓起头发,而曲解喵喵则完全是乐在其中,笑得越来越欢了。
“怎么?这很难么?”
“怎么会…”
深深叹气后无奈地回答了他:“就只是爱吧”
“恩?‘就只是爱’?镜一幻同学,继续说明吧”
曲解来了兴趣,身体微微前倾期待着我的说明。
“唔…虽说要我继续说明,但我没怎么想过呢…就是爱啊,一种单纯而纯粹的感情,理由伦理道德在其面前全部不值一提,它支配了你的行为控制了你的心智,使你发狂使你迷茫使你彷徨使你歇斯底里,时而甜蜜甚至腻味,时而苦涩以致无趣,它…”
在我继续说下去之前,曲解打断了我:“停停,镜一幻同学,如果再照你这样说下去…这一下午想必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浪费掉吧。那么,给我最直接的结论,不要再说‘就是爱’之类的空话了”
“还真是严苛的要求呢,嘛…总之…对我来说,爱是一种复杂的感情积淀物吧”
十二分真心的话就这样简单地说出来了,我是不是越来越纵容曲解和夜他们了?
“哎呀呀,我本来不期待你能做出这么正经的回答…不过也好,给我深呼吸”
“哈?”
呆掉,不解地看向曲解喵喵,他又重复了一遍:“深呼吸”
“唉…”
无奈如他所说做了一个深呼吸,待我将身体调平后他抛来了一个令我始料未及的问题:“你之前有爱过别人么,就好比…”
那个名字,再次切实地击打耳膜。
“■■”
“……”
齿紧紧咬合,声无从泄漏。
“果然,你对‘她’的反应还是很大。本以为你喜欢上别人算是开始复健了,但结果…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呐”
“才没有”
“哦?居然这么快就可以恢复语言能力啊,还是有变化的呢…那好,告诉我你的‘进展’在哪吧”
“我…”
头无法抬起,无法正视也…不敢正视目光。
“我想要未来”
“给我抬起头,挺起胸脯说这句话”
严厉的声音不容许一丝怯懦,但我……
“不…”
突然失衡般地慌乱起来,就像第一次遇见他时一样。
“你这孩子…”
他抓起了我的衣领,我就这样被提到半空中失去了任何依靠。
愤怒与哀伤糅合成一团几近崩堤的目光直透透地穿过我的瞳孔。
“连抬起头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未来”
“我知道”
心中的涟漪阵阵,永无止息。
“你知道?不,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无法辩驳。
“你,镜一幻,完全什么都不知道吧。为了保护自己,你杀了很多人;为了救赎自己,你杀了很多人;为了欺骗自己,你杀了很多人。你”
他顿了一下,言语无比契合:
“还只是个只会向世界撒娇的小孩罢了”
“诚如老师所言”
我的确很弱。
“你磨练出的战艺,你表现出的轻松,你随时随地都可自在露出的笑容,都只是为了掩盖你脆弱的‘里’而存在。即是——”
“虚伪之表”
现在的你唯一真实的就只有肉体。
声音一段段地挤进大脑,未曾间隔,不留间隙。
“所以,等你有勇气正视我说出‘想要未来’这句话后,我们再谈之后的事情吧”
他放下了我,脚掌一触及地面便紧紧贴着它以免它再次逃跑。
身体找到依靠后,心也渐渐平静下来。
仿佛之前的恐惧压抑心悸全是虚幻般。
宛如一个恶劣的戏言般。
令人不爽与难堪。
但又毫无办法,只能默默接受。
“谨遵老师教诲”
“你偶尔这么正经还真是不管几次都会觉得违和呢”
曲解感慨似地这样说着,他将身体斜靠在墙上,似乎很累的样子。
“呐…老师”
“怎么了?”
“虽然你刚才教训得极其正确,但你…”
苦笑?不…也许是近似于哭的笑吧。
“在之中掺入了‘曲解’吧?”
他看起来并不意外,却又装出苦恼的神色:“哎呀呀,还是没瞒过你。不过这回…”
他看了一下手上的表,算出了时间。
“从那个名字中恢复的时间又变短了呢,期待着你有一天可以完全摆脱那个名字哦”
“如果可能的话,那么那天一定要同老师与夜一同庆祝一下”
曲解摆手苦笑:“少来”,之后坐回到了他的椅子上结束了我的此行:“差不多了。想谈的谈完了,你的‘康复’情况也确认了。记得以后每天下午放学后过来找我补习,然后…”
曲解喵喵的眼神柔和了起来,语气也较刚才缓和了许多:“早点回家休息吧,反正也帮你请了一下午假”
“恩”
抱着恍然迷离的心情背身走向门,打开门后却恰巧撞上了一个柔软的物体。
“呀…”
下意识扶起了被我撞倒的少女,在她重新站好后我才发现她就是与琦在一起的那位灰发少女。
“你是…昨天的那位…”
她也认出我了,惊讶地掩起嘴。
(…趁现在…问一下她的名字好了)
面部无法挤出惯常的笑容,只能尽量保持浅笑对她问道:“我的名字是镜一幻,请问你是?”
她迟疑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接着就报出了自己的姓名:“我是绫原爱莎,请多多指教”
说出自己的名字后她有礼地向我浅鞠一躬,被此带动,我也向她回礼。挺起身时我与她的视线正好交错。
灰发灰瞳灰色的少女,正以观察奇异生物般的眼神打量着我。
这就是我与绫原爱莎的第一次交谈。
这也是接下来一切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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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57

活跃日
 3 

SOS团新手

31楼
发表于 2011/03/01 | 编辑
镜一幻住院的三日II

“什么呀,原来还醒着…”
身披月光的琦站在床边俯瞰着我,她脸上的表情被夜色所遮掩,模糊得无法读取。
“唔,是…来看我的么?”我艰难地撑起身子问她。
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来看我,所以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姑且…顺着话说下去好了。
“啊…这样说也行呢,只是听曲解那家伙说你被渢樱拆了个散架,于是就想来看看你的丑态呢”
琦理好短裙在昨天下午樱坐着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仔细一想能有两位美少女来看我也真是件不错的事情,虽说第二位不怎么友好就是了。
“啊呀呀…口上还是如以往一般不留情呢…”
习惯了她的不友好的我只得苦笑,刚从梦中惊醒的我还无法自如地应付这不友好。
“对你这种人何必留情,说实话…我觉得渢樱同学没有把你彻底拆掉真是一个令世界都不得不为之叹息的遗憾”
她冷冷丢给我这句话后就不再理我,撇过头看向窗外。见此我也只能由自己来继续对话:“你来这不只是为了送予我甜蜜的诅咒语吧,还有什么事就说吧”
“…恭一那家伙有话让我带给你”
对连头都懒得回一下的琦,也只得这样感慨:“话说琦,为什么和我说话的时候感觉你没有对其他人的时候那么温柔啊…现在你更像是个男人”
“……”
她终于回过头来,饱饱的杀意盈在双瞳中,沾满暗红血色。
“嘛嘛…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怕的恩”
故意地抖了几下,结果毫无预兆地……
琦从椅子上无支撑般地扑到了我的床上,然后现在我们的姿势就像是王道剧情中出现的推倒一样,只不过有三点与那不一样:
一,是我被她推倒。
二,是我们并不是预计成为情侣的两人或是有暧昧的两人。
三,是我正被她用她与我第一次相杀时的那把短刀抵着脖子。
“真想杀了你”
无垢的刀尖抵在喉结那里,刃上除了几个小豁口外毫无瑕疵,作为一把冰冷的凶器来说完全合格。
看来她武器保养得蛮不错的。
“尽管来吧,可爱的琦”
骗你的。
我才不会这样寻死。
“好呢…那我就来了哦”
仔细想想这貌似是住院后第二次被人用利器抵着脖子了,我想我是不是该认真考虑一下转运祈福的问题了。
在那句话后刀尖一点一点地前进,试图利落地没入肤中。
也许…她来真的?
(哎呀…如果她玩真的那可就是一点都不好玩了呢)
竖起食指挡在她眼前表示有话想说。
情理之中,刀尖并未停留。
尖锐渐进,然后霎地一回,似要发力捅下。
脖子扭曲地一偏。
“……”
刀尖未如预想中一般穿透床板,仍滞在空中。
“怎么样,吓一跳么?”
骑在我身上的琦得意地笑着,在她看来我刚才的动作十分狼狈吧,恩,她是想报复我。
“还真是吓一跳呢,我想冷静如你也不会傻到在医院做这种事情,不过…面对我的时候你很少冷静就是了”
耸肩苦笑,脑中瞬时生出一个报复回去的计划。
“嘛,这可不好说呢”
说着琦准备起身从我身上离开。
(是时候了)
“是啊,一点都不好说呢”
一把揽住她的腰,一用力便使两人的身体紧贴。
脸颊近得几乎可以数出她细长睫毛的数量,如果不是琦她硬撑着仰着头,想必那正紧闭着的嘴唇已被我品尝过了吧。
湿甜的吐息扑打在脸上带来香甜的体验,而吐息的主人——琦羞红着脸,仿佛不相信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似的大声朝我吼道:“放开我混蛋!”
“呀呀,琦同学你这么大声地喊着一会儿别人进来看到我们是这个样子,很好么?”
“……”
琦噤声不语,但她的手却没有闲着,挥刀便朝眼睛刺来。
“危险的利器还是不要让它离人这么近比较好哦”
在刀尖突破角膜刺入晶状体前握住她纤弱的手腕,看着因为手被抓住而无法发泄怒意的她,笑意不止。
“呼…话说伤没好做这些动作果然还是会痛啊…”
身体各处爆炸似的涌出痛感,手肘处更是痛得像是要断裂开来。
但正与我紧贴的温软肉体可以抵消这一切痛楚,少女的胸部毫无保留地贴到了我的胸前,心跳隔着衣料震颤肌肤,传来阵阵柔软的跃动触感,她为了挣脱竭力撑起腰反而使下身与我越贴越紧,虽隔着一层被子但亦是有相当的福利性。
琦她因愤恨与害羞而泛起红潮的脸更是绝赞的治愈良品。
“不要这样狠狠地瞪着我嘛,我也只是手滑一下才会发生这种‘惨剧’的呢”
笑着对恨不得把我切磨成肉末再用火烤成渣的琦说道。鲜红的瞳无恶意地对上满是杀意的暗红双瞳,我们就这样对峙了一会儿后,她闭上双眼,身体如强压喷薄的火山般颤抖几下后,静静地说:“…放开我”
“好好…”
为了保命我自然不敢再多调戏她半分,和她相处一段时间后我已经知道了她承受我戏弄的限度,一旦超过那个度……
她会什么都不管直接就杀过来了。
松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也从她的腰上移开。将双手摊在她眼前表示此时我的是无害的后,琦跪直身子直接从床上后跳回地面上。
她低声碎念着“你这种人为什么能活到现在…”,连整理乱掉的裙子的心情都没有,闷闷地坐回到了椅子上。
“‘这种人’啊…”
喃喃重复一遍,只得苦苦轻叹:“真过分呢…我明明一直都只是个平凡的宅男而已”
“‘平凡的宅男’?”琦白了我一眼,紧接而来的是轻蔑:“那只是表面而已,实际的你到底有多恶劣想必也不用我来说了吧…真想把你那层虚伪的皮给扒下来”
“嘛,有一天也许真的会被你扒下那层皮也说不定,黑鸦与白鸦呢…”

一时兴起。
后来回想过此时无数次后的结论依旧是:真的是一时兴起。
为什么会用那个比喻为什么会这样说,一切都是一时兴起。

“黑鸦与白鸦?”
琦疑惑地重复着,眉头微蹙的她似乎是在等着我的解释。
“一个小故事而已,要听么?”
“听一下…”她犹豫了一下,片刻后……
“也无妨呢,说吧”
“讲故事貌似不是我的专长,不过…也无所谓了。那么开始喽”
“很久很久以前,啊呀呀…不经意间俗套开局了呢,嘛,这个时间也好吧。那么就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存在于这个世界之中的万千小世界中的一个存在着这样一群动物——红豆大的小眼睛,黑漆漆的羽毛,聪明狡诈又惹人喜爱,时不时地会对你的肉体射出红色的贪婪目光…对对~就是乌鸦桑,是一群可爱的小乌鸦哦。突然有一天呢,一只与众不同的乌鸦…诶…暂且这么称呼他好了,一只与众不同,身披白色羽衣的‘乌鸦’新加入到了这群乌鸦的群体之中,我们的故事呢~也从这里正式开始了。前戏真长不是么?”
琦低声送我一句“下流”后又安静了下来,看样子是想继续听下去。
“嘛嘛…那我继续了,这只与众不同的白鸦刚来到这样一个新群体中当然会想尽早让自己与其他的乌鸦熟起来,于是他就到处去勾搭呀~今天勾搭了乌鸦A,明天勾搭了乌鸦B,后天又勾搭了乌鸦C…就这样渐渐地,渐渐地他把这个群体中所有的乌鸦都勾搭遍了。要说成果嘛…该说是他手法的错误呢或又该说是他把握尺度的能力太差呢,十分可惜的是他唯一的成果就是让曝出自己更多的与其他乌鸦不同的地方于那些乌鸦面前,哎呀呀,这样的后果很可怕呢,有谁会心甘情愿地让石子儿塞牙缝呢?是的呢,异类永远就是异类,如果不好好隐藏起自己异样的地方的话就会被‘正确’的法则所修正抹消。而我们的白鸦同学也是这样,让乌鸦众们了解到自己并不是被染料所染成白色而是真正的天生白羽的白鸦同学在进入新群体后没多久后便开始被喜感地排挤了,他的食物被混以粪便,他的羽毛被染以尿液,他被啄被抓被囚禁被竭尽所能之羞辱,说起来这群乌鸦也真淘气呢,明明剖开肚子的内容物都是一样的,就只会以貌取鸦呐~跑题跑题,我继续,白鸦就这样过着一天不如一天的生活,他心中深知对于现状自己是无可奈何的,而且对于只要过几年就能从这个群体中脱离的他来说,忍受这样生活多一天,离解放的日子就更近一天。时光碾转颠簸,不久以后,终于,或说终结,对这种生活近乎麻木的白鸦迎来了一位对于他来说十分重要的…”
“……”
见我停顿了许久,琦终于耐不住性子问我:“十分重要的什么呢?”
对她摊手一笑:“嘛,下回见分晓吧。说起来你不用回去休息么,高中的时候睡眠不足以后可是会后悔的哦”
觉得可惜似的叹了一口气,琦撩了一下耷拉在耳旁的黑发说出我意料之中的话:“不知不觉就陪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真是可惜呢”
(傲娇琦你好)
在心中日常吐槽后附和她:“是啊,真是可惜呢”
“呜…的确有些困了…”
低声念着的琦起身走向病房门准备离开,走到门旁时她停了一下,然后回首:
“晚安,祝好梦”
“晚安呢”
接着的一切理所当然,并未有狗血的留宿剧情发生,琦干脆地离开了这里。
“今晚的琦除了那暴力的行为外意外的友好呢…”
喃喃自语道,待房中再次静下时,“声音”没由来地蹦出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会说呢?”
只是想说,这样不好么?
以此作结后再次瘫在床上。
按照习惯聆听自己心跳入眠时,想起了琦的那句“晚安,祝好梦”。
(结果到最后她也没告诉我恭一想对我说什么呐…)
无力一笑,闭眼继续静待睡意降临。

幸运的是,或说托某美少女的福,再次入睡后我并未再被吸入噩梦之中被过往玩弄。
早晨起来迎接我的依旧是日常的低血压,处于低压状态的我在夜的帮助下完成了洗漱(这也使得本期待有柔美的护士姐姐来治愈我的妄想化为泡影),在那之后又是夜对我身体的例常检查,确认没有问题后他便要离开。
“话说我想下去逛一下,没问题吧?”
叫住已半身跨出的夜,如此问道。
“…随你吧,再怎么疼也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夜眯起眼,烦扰似的皱起眉对我丢下这句话便带上门走了。
不快不慢地解决掉护理送来的早餐后在床上折腾了半天才得以下到床下,迈出略显艰难的第一步后便伴随着阵痛开始下楼,看这个样子…想身体完全恢复还要过上一段时间。
扶上微冷的白色扶手慢慢向下走去,医院里很静,除了我外没再见到多少人。宁静的环绕使我在心理上好受了一些,暂且消去些许肉体上的痛感。
最想要与需要的就是这种宁静。
(不论何时都是…想要拥有属于我的宁静)
    实在是奢求。    
(不会被允许吧,我这种人…)
嘴角是否浮现惯性地苦笑呢?
(啊啊…到底是我不放过我自己呢,还是你不放过我呢…)
愚蠢。
顺着扶手下了一层又一层,到底层时在楼梯口便能望见正门那里落下的光。暖意饱和的亮度,门外被晨光拂笼起一层轻盈外壳的景物仿佛都在诱使人坠入温暖的“陷阱”之中。
外面如此美好,就连我这种阴暗腐朽的生物也被吸引致加快脚步渐入其中。
院子中的人依然不是很多,零零落落的几个人和他们的看护人员在宽敞的院中漫无目的地闲逛,不管怎么看貌似就我一个家伙没有陪护人员跟随。
隐隐听到远远传来的引擎声,我记得这院子的确是与一条马路连通着的。
“唔…”
(找个地方躺一会儿晒晒太阳也好)
眼瞥到院中央的那棵孤零零的法国槐树,阳光透过它并不茂密的绿盖在下面的草地上铺出斑驳的光毯,这对于我这个只想找个地方晒太阳的家伙是足够了,而且那周围的人也蛮少的。
其实这棵树对我来说并不陌生,因为当初经常逃院的我不止一次地在这棵树下被曲解喵喵打昏然后再被拖回病房。
走到树下对着朝阳躺了下来,看嘛…其实我还不是太怕光的呦。
(如果能变成猫就好了)
那样的话就能不受拘束的生活了,唔…虽然也不是完全不受拘束,虽然有种种物质上的限制,但是闲下来就去草地野地荒地上打滚嬉戏,饿了就娱乐性极强地游荡觅食,发情期的话就以最动听的歌声来打动对方,完全不用想那么多事情,啊…话说这是野猫而不是家猫吧……
就在我继续这无边际的角色代入时身旁响起了窸窣的脚步声。
“年轻人早上好啊”
中气十足,看来眼前这位向我打招呼的老人身体还是蛮硬朗的,实际上…也是。
老人病服下的身子十分精瘦,从袖口露出的双手并未因为年老与病痛而显得嶙峋,反是饱和年轻。他眉宇之间透出淡淡的沧桑,这可能是因为他脸上的表情过于祥和吧。
“唔…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仓促地回应道,眼睛无意中对上了老者的双眼,顿感轻松。
他的眼睛之中有股令人安心的光彩。
“其实也没什么事呦,只是很少看到有年轻人会在这个医院里出现,我还一直以为这里是养老院呢,哦嚯嚯~”
他笑得很开心,真像是碰到什么稀奇事一般。
“那大概是因为您很少看到我的缘故吧…我可以拍胸脯说我是本市来这里次数最多的年轻人~”
被老人的爽朗传染似的,我也拍拍胸脯做出这不靠谱的一厢情愿发言。
“哦嚯!那还真是了不起呐年轻人”
老者说着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一阵风起,稍稍掀起他病服的衣角,从脚踝上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刺着一朵黑色的花。
(诶…这老人难道是黑道…)
第一反应是这样,但之后又摇摇头把这愚蠢的想法甩了出去。
(这家医院怎么可能会有黑道来)
“咦,年轻人你怎么了吗?”
对稍起疑惑看向我的老人微笑,搪塞道:“没有什么啦…只是想到学校里的一些事”
实际并非如此。
这家医院是不可能接收黑道的,即使是在这样一个国家,也是不可能的。
原因是夜无意间透露给我的:这家医院的经营人的父母就是被黑道杀死的,她的弟弟也被黑道掳走,据说是卖到了海外。她本人所受到的屈辱导致的打击远不如家人的死亡与失散带给她的大,自她不知由何方法从魔窟中逃出后她便人间蒸发,近几年才携着大量资金回到这里开了这家医院,并且处于权贵的保护伞下。
以强权来对抗暴力,不知该如何评价,也没有评价的意义。
(不过…既然是医院,这样也没问题吧)
“学校啊…年轻人你还是高中生吧”
老人抹了抹头上的白发如此问我,我应了一声“恩”。
“高中生呐…呵,我也想起了我这个年龄的时候了,真怀念呐…”
老人凝目望着空中,语气缓乏。
(总觉得接下来会微妙地变成他的回忆专场,溜掉比较好吧…)
“呃…稍微有点冷啊…”
(这理由是不是有点糟透了…)
“很冷吗?”
微妙看着我的老人的心情我很懂。
“稍微有点…我比较怕冷,毕竟身上没长多少肉,哈哈…”
虽然我的确蛮瘦,但这傻笑实在是不敢恭维。
“这样可不行哟年轻人,要多锻炼才行呐!好啦好啦,先回楼里吧,身体没完全恢复的话不要先出来啦”
老人轻拍我的肩,然后起身离开了。
望了下老人毫不佝偻的背影后,我也走向与他相反的方向。

绿色,蓝黄混合之作。
眼前的绿林夹于蓝色的空与[x]的软土之间,静静矗在那里。
“啊…要不要把墓也建到森林中呢,不过如果建到森林中的话,别人来参拜的时候就头疼了吧…不过谁又会在我死后来参拜呢哼…”
逃离老人的回忆杀后又走到这片林子前,这里除了回忆就只有眼泪。
它是我的亲人…吧。
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照看我的不是别人,正是它。
于是它究竟是他还是她呢?
“别来无恙,幻同学”
正在我想着的时候恭一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转身一看,不止他一个人:樱和才来看过我的琦也跟着他一起来了,真是少见的组合。
“幻君,今天看起来精神多了嘛”
樱一脸灿笑地说道,完全忘了之前我糟糕的状态全是因为她。而她身旁的琦什么也不说,只是沉默着。
“还不是‘多亏’了你”
对她报以苦笑,接着走向他们。
“于是是来看我的么?”
走近时向恭一尼桑问道,他无奈地皱起眉:“不是来看你还能是做什么?”
“哎呀呀…恭一哥一直对我这么好总让我觉得羞愧呐,明明非亲非故的”
半戏谑地苦恼道,脸上却笑得蛮欢实。
如此看来,我也是傲娇。
而另一只傲娇还在冷漠地看着我,似乎是对昨晚的事念念不忘。
“琦同学,别来无恙呐”
故意凑到她身前打招呼,她的反应也在意料之中:白了我一眼继续不说话。
“呜~好冷漠,明明昨晚还…”
见我要说出对她不妙的事时琦连忙捂住我的嘴,之后像是觉得尴尬般又缩回了手,满脸通红。
“唔…”
樱眯起眼看着我们两个,起了疑心。
“昨晚发生了什么呢?”
恭一尼桑好奇地问我,此时他的目光好复杂啊…恩,我能理解的,死妹控君。
“诶,不是恭一哥说有话要让琦同学带给我吗?”
“哪有?琦…这是?”
恭一尼桑看向琦寻求解释,而琦只是撇开头,完全不理他。
“难道是…恩,了解了”
樱我很好奇您到底了解了什么。
(你该不会又想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吧?)
(人家只是不小心幻想到了幻君你禽兽的一面哦)
目光交流达成。
(我很好奇是怎样禽兽,于是详细道来?)
(啊呀,真是下流呢,幻君)
这是一天之内第二次被人说下流了,值得庆幸的是这次只是通过目光。
(又被骂了,你们女人真可怕,一不顺心意就发脾气)
(偏见哦偏见,人家可是不论什么时候都很冷静的)
樱的眼中尽是得意与骄傲。
“哎呀,那还可真是…”
不小心把话说出口了,为了生命安全起见把剩下的半句咽到肚里消化掉了。而一直被我们晾在一旁兄妹两人则冷冷地盯着我们,更准确地说是我。
于是为了活跃气氛:
“亲爱的~”
对象是琦。
“啊…诶?!”
(喔!目标达成)
琦如预想当中的一样,慌乱了起来。
“嘛…我知道你们都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为了礼貌,也为了尊重我亲爱的琦。请到我的病房中再容我详细道来,那么,请”
帅气(?)得意地笑着,实行转移阵地战术。
敢这样做和能这样做的也只有我了。

在把他们带回病房的路上三人的反应分别是:恭一尼桑,羡慕嫉妒恨;樱,准备看好戏以及微妙的不高兴;琦,阵亡。
现在这三人正坐在我床旁,心怀各异地瞪着我。
“咳”
稍显郑重地咳了一下。
“呦,诸位看官,久候多时了。那么…”
“咔”
居合未果的琦被恭一尼桑夹住双臂,看她的眼神我想如果那居合斩出来的话我基本就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琦冷静下嘛,明明都做了那样的事了还这么傲娇呢~”
“那…那样的事?!”
恭一尼桑惊呼道,那俊美的五官扭在一起像极了一块儿纠结的抹布,还好他没放开琦。
“恭一哥,我会负上责任的。从今以后…”
“闭嘴你个混蛋!”
(像是)完全失去自控的琦彻底抛掉少女的矜持冲我吼道,由她这样一个冷艳型的吼出这种话还真是喜感呢,而且微妙的萌,反差萌么……
(被吼啦被吼啦…我玩笑不是不是开得有点重了呢)
我有在认真反省。
“幻君,为了你的安全我想还是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樱…平静地笑着对我说道,咦,平静笑着?
“喏你看,琦动不了了,所以我想危险还是没有的吧”
“哦,是吗?”
喔喔喔!
樱你那不自然的,像是要*的姿势和那把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协差是怎么回事?!
“那个…算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好了好了,满足你和恭一尼桑的好奇心吧”
扶额叹气,樱这家伙没救了,总觉得我有一天会死在她手上。
听到我愿意说出具体内容的樱收回了那把协差,然后优雅地整了整因为取出刀具而乱掉的衣服(真想知道这家伙的武器都是从哪摸出来的),坐回到椅子上。
瞥了一眼依然冷静不下来的琦,淡定地把事情概括出来:“总之就是,今天午夜琦同学突然来找我,然后我们不巧地发生了肉体上的接触,而且在心灵上也有了更高层次的互动。于是我想作为一个好少年我有必要对琦同学负责,恩”
言简意赅,内容暧昧。
“……”
那三人都沉默了,啊…真是沉重。
琦没了动作,像是断了电般瘫坐在椅子上;恭一尼桑仍维持着夹着琦的那个动作僵在那里;樱则少有地面瘫了。
良久,恭一尼桑面无表情地开口:
“拜托你了”
“我会好好照顾琦的”
(咦,总觉得哪里错了)
“拜托个鬼啊!
琦一拳重重地打在她尼桑的肚子上,真是可怜呢,恭一尼桑。
“唔…真想不到你们两个可以发展到这种程度…”
托腮的樱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难得一见的景象呐……
“嘛…在那之前我也想不到呢,你说是吧,琦?”
被我这样一调侃琦彻底控制不住了,她想都不想一拳直接挥我脸上。
“咚”
这次我没有躲开,结结实实地用脸接下了这一拳,如果再不让她发泄下估计以后她绝对不会放过我。
(疼疼疼…为什么那么纤细美丽的身体可以有这么大的蛮力,疼…鼻梁应该还没事吧…)
呈大字倒在床上,身上的痛楚又增加了一分,虽说是自找的。
“我先回去了”
琦抛下这句话后就直接摔门走了,听她的声音虽然还是觉得蛮阴沉,不过相对好了很多,而恭一尼桑对我说了一句“保重身体后”便追了上去。
“好好养病哦,幻君”
今天樱不再像昨天一样以毒舌来结束探望,她留下一个值得回味的笑容后也离开了这里。
(又只剩我一个人了呢)
寂寞么?
也许。
病房中只剩我与冰冷的器材,人味少了很多,难免会觉得失落。
(为什么会觉得失落呢…)
是啊,为什么会失落呢。
(话说琦也真是不冷静,明明自己说清就可以了。嘛…看来她对于我还真是烦到一定程度了)
也都无所谓了。
习惯耸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思考,我就这样大字躺在床上继续以睡觉来打发无聊的休养时间。

一觉睡到了下午,醒来时床前并没有午餐,看来是夜那家伙特别嘱咐过了。
“咕——”
不得不去觅食了,目标是夜的工作室,那里常年备有各种速食,是我住院期间常常光顾的地方。
(还是有些疼…)
揉了揉还在疼的鼻子,暗暗抱怨琦下手太重了。三下五除二地收拾了床铺后便披上厚外套走出病房朝夜的工作室走去。一路上人少得可怜,但在途径焚化室时我不禁停下了脚步。
“诶?”
焚化室里的灯是亮着的,平常这时间这里是没人在的。
顺便一提,这是我长期在这里住院的观察所得。
“没余力来满足好奇心,先进食…饿死了…”
肚子不争气地又叫了起来,无心在意焚化室里的异样我继续朝目前最神圣的进食任务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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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楼
发表于 2011/05/07 | 编辑
第三幕:“不明少女”与镜一幻

就在互相自我介绍完后我们便陷入了莫名却也理所当然的沉默中,我和这位少女——绫原爱莎相互盯着对方,一句话也不说。
(喂喂喂…无口类型的么,看昨天的那反应的确也像是呐…)
趁着这沉默再好好观察眼前少女的面容:仔细梳理过的灰发在耳鬓旁被蓝色的发卡别住,露出轮廓圆润的小巧耳朵。灰色的瞳孔如削得细长的灰色剔透晶石,精巧地镶在眼白上,反射着我的身影。虽然这么说对少女可能很失礼但她的鼻子的的确确就像雕塑一般,薄而小的唇上明明血色尽失却又不减她整个人散发出来的微妙活力。
整体结论和之前一样:美丽的人工制品。
头疼的是在我巡视完少女的脸庞后我们依然淡定地(当然这也是自认为)盯着对方,静静沉默着,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哎呀哎呀…美人酱来得正好,还有事情要拜托你哦”
拜曲解所赐这尴尬的沉默才被打破。不过曲解你动作就不能快一些么……
“恩”
绫原爱莎应完后动也不动——因为我整个人正卡在门口。她直直地看向我,表情未变,这感觉就像我是个强堵门想非礼她的不良一样。
(男儿强堵门,少女送上门)
“那个…镜一同学可以让我进去吗?”
“唔…当然,抱歉抱歉…”
为了避免继续被当作色狼连忙闪身让道给这美少女,话说这样能让因堵门而减掉的好感值补回来么……
点头致谢后绫原爱莎轻盈地走了进去。她对于礼数似乎有些过于拘谨,也许是有钱人家的小姐么?
“镜一幻”
“恩?”
看向突然叫到我的曲解,他忍住笑意无奈地对我挥挥手:“还不回去留在这里准备做什么?”
“好好…不用你催,byebyebye”
简短地朝他比了一个中指便一溜烟跑掉了,反正那家伙记性不好明天就记不住这个了。

跑出校门时我才想起东西没拿,不过因为嫌麻烦就没有回去。
“莫名其妙多出了一下午的时间,做些什么好呢?”
走在回家的路上低声自语道。时间突然多出一些我反而不知道做什么了,这样看来我其实还是属于有条理的那种人么。
游戏…么?
最近没什么值得期待的游戏,不论是APRG、RPG、FTG又或者是FPS,全都没有让我眼前一亮的作品。以前的游戏也都玩得差不多了,总不至于再让我重温吧*Mount&Blade……
*Mount&Blade:中译为“骑马与砍杀”,一款乐趣无穷无比氮疼的第三人称动作RPG类游戏。

那么动画?
除了几部外铁定要被坑爹,喜感的是那几部我也刚看完更新。
再退一步的话……
难道我要去刷BBS么?
(唉…总觉得人生不知不觉之间就又要被浪费了)
一想到没什么有趣的事就失落得难受,步伐也一下下重了起来。
行走在围墙边沿看不到广阔的风景,眼中就只有狭窄的路而已。水泥地上铺着的沥青,围墙上镶嵌着的一片片白瓷,电线杆上一动不动的乌鸦,全都透着死气沉沉的冷硬。
光拂在身上却带不来一丝温暖,远远不如来去自如的冷风的力度。
路尽头的远方是高高矗立着的钢铁丛林,小虫似的窗户爬满了它们的躯体,在这里看来丑陋不堪。眼中的、感受到的一切都围绕着一层重重的“正常的气味”。
(真无趣呐…相比之下前几天发生的事就有趣多了)
不由地又想起在“梦之柩”中发生的事情:
一模一样的双子星建筑,杀人案,恶趣味的尸体,灵能师,山本怮苍。
看似解决的案件在山本怮苍被他家的小男仆杀死后又变得复杂起来。
现在想起在那里的时光还真是犹如身处异境,完全地从常识中的那个世界中脱离了。
这样的日子偶尔来来也不错,乐趣无穷。
(对乐趣无可救药迷恋的我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收敛呢…哼哼~)
胡思乱想中我已经走到了公寓门口,门前没有一人,静得冷清。
刷卡按上指纹进门后径直走向电梯,立在眼前的灰白色电梯门总让我想起某部烂尾的电影。
(If the devil is real,then god must be real,too)
全片的价值在我看来就只有这句话。
有光既有暗,有正必有反。
一切事物的双面性都不可否认,即是“谎言的谎言”。
“叮”
步入电梯的棕色胃中。
在好事发生的同时厄运也正潜伏于它的身后。
乐极生悲,切莫得意忘形。
曲解曾经这样提醒过我。
楼层的数字一级级地往上跳着,胃袋却开始朝相反的方向下坠。
“叮”
步出电梯,朝家门走去。
“得意忘形呐…”
自大——谦卑,正直——卑鄙。
正反对照,但也正是因为互相压抑而相互催生。
“咔”
钥匙插入锁孔,右转拧开。
正反之间仅仅只是隔着一层膜,只要捅破就会相通融汇,终而倾于一方。
“所以呐…”
关上门后走至电脑旁,随手抄起遥控器对准电视。
“今天的无趣,也许就是乐趣的前奏吧。嘛…希望如此”
按下开关,荧幕在启动声中渐渐显像:
“…的国土交通大臣,现警方正全力在82名嫌疑人中缩小范围。搜查一课课长…”
现在播着的这条新闻已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前几日国土交通大臣被发现在家中遇害,死相极为凄惨,在那之后内务部、警视厅等部门忙于应对、乱成一团,至少在我看来进展是十分十分的慢…普通民众对此事也是甚为关注,虽说是出于各种不同的理由就是了,政论、访谈和娱乐节目上都开始讨论这件事,在某访谈节目上甚至出现了被超能力者咒杀这种看起来极其不靠谱的说法。
“82人呐,还真不少”
半调侃地说着启动电脑姬,电视中仍在传来社评员对那条新闻的评论,但那评论也只是重复别人说的话罢了,没有半点新意。
(听得耳朵都要生茧了…人还真是喜欢一遍又一遍地重复别人的话呐)
“欢迎回来,主人大人”
网上某名妹抖录制的启动声传入耳中,底衬着初音壁纸的桌面上的图标仅仅只有六个。
握住鼠标点开网页,没多想就输下了地址:
http://www2.2ch.net/2ch.html
熟悉的魔物乱舞的舞台,这里是打发时间不可多得的好地方,各种意义上。
“请给我最好的乐趣~”
凭着“嗅觉”四处搜寻,鼠标左键飞快地点着。
页面一次次地刷新,各个板块都已掠上几眼,可惜还没有找到我想要的。手指更加快速地引领着鼠标,随着“味道”前进。
“Bingo”
功夫不负有心人,欢乐地愉快地幸运地找到了我想要的:
【事件】国土交通大臣死亡部分内幕细节披露
亮点并不在于主贴,而在于回复的补充:
6:愉快犯:2011/4/15(金)13:42:32:12 ID:???0
主贴里的内容大多数都已经是老消息了吧w,这里还有更加劲爆的≥ω≤,你们都不知道尸体的样子吧~这是从朋友的朋友那里听来的,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已经零零落落的哦,还有被噬咬的痕迹,左手、左脚、右手、右脚和生殖器都被咬掉了∑( ° △ °|||),可真真正正的是“惨死”呦~
13:N+F:2011/4/15(金)14:05:49:01 ID:fggSuJR
>>6
补充的不完整,被害者的头部被削去了一半,只留着下半部分连在脖子上。还有,被害者的家中被用“狗”的血画出了一个倒五芒星的图案。
14:Cena Suck!:2011/4/15(金)14:08:30:11 ID:Gts0hell
上面惊现神人!Can you smell what the murderer is cooking?
27:大心M死抖娘:2011/4/15(金)15:15:15:15 ID:Wsgii5g
>>14
为什么你就不觉得他们就是犯人?当然这信息的真实性也值得商榷●ω●,顺便一提(笑),屋中的重要文件资料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发现现场时那里正开着红色的灯,据调查认为那盏红色的灯是在行凶后装上的。
……
(喔喔喔!爆料帝万岁!)
这个帖子中披露的细节实在超出我的预想,我又喜感地彻底沉了进去……

同日 19:30 Pm 神原邸

“大小姐欢迎回来”
侍女丽莎一见爱莎回来就立刻迎了上来,深深躬下的背脊让爱莎感到一阵悲哀。
(为什么会这样呢)
弱肉强食的世界的法则,爱莎清楚得很,但又比谁都无法接受。
徐步踏入宅内,爱莎接过丽莎递上的湿巾擦了下干涩的眼角又温柔地递还给她。
丽莎的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恭敬地对她说道:“大小姐,老爷今天回来了”
(父亲大人…)
许久未见的父亲终于回来了,可爱莎并没有过多的兴奋,毕竟父亲大人在她眼中还是有些许生疏。
父亲。
带自己离开母亲的父亲。
爱莎不恨他,没有任何理由。
只是单纯地无法对这个面容冷峻、在家里孤言寡语的父亲产生恨意。
并不是爱莎不爱母亲,爱莎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一直都是她的妈妈。
(妈妈为什么会与这样的父亲…)
就在爱莎想着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餐厅之中,父亲就在那里。
坐在餐桌主座的神原道峰目光如刻刀一般划过空气,轻轻地落在爱莎身上。许久,缓缓开口:“爱莎,又长大了呢”
“父亲大人好久不见”
行礼对父亲致意后爱莎坐到父亲左方的位置上。自己对面的位置还是空的,看样子八极还没有回来。
“……”
自打过招呼后两人未再有一个字眼的交流,爱莎她与父亲就是这样,话很少,但关系又不是不融洽。
在沉默中爱莎回想起今天下午再次遇到的那个男子。
镜一幻,这是他的名字。
比起称他为少年,爱莎觉得他更适合被称为男子。
(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呢…)
高大,瘦削,微妙的冷淡与热情的融合。
对自己和对琦是两种不同的态度,在对自己的时候他显得拘礼谨慎,而在对琦的时候他又变得热情戏谑。
(是对自己熟人才会放得开的那种人吗…)
还有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笑容”。
精心雕琢过的,冷漠戏谑的笑容。
(奇怪的人)
也正是因为奇怪才会让爱莎产生兴趣,琦的周边尽是一些奇妙的人,像是她介绍给自己的秋荻渢樱同学,她的兄长,还有刚刚认识的镜一幻。
家中的生活是无聊的,正因为如此自己也才会向那些奇妙的人靠近吧。
这样想着,爱莎的嘴角扬起一丝浅笑。
“最近的世道不是很太平,连国家的大臣都被杀害了”
神原道峰突然开口,爱莎下意识地回应道:“是呢,最近电视上一直都在播这件事情”
“世人的烦怨纠结在一点就会爆发、喷薄而出,之后,不管对象是谁都不是问题”
爱莎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也许是和教内事务有什么关系吧。父亲毕竟是泽源教的教祖,泽源教势力之广就连对自己家事情没多少兴趣的爱莎也略有所闻,所以就算说国土交通大臣和泽源教有什么密切的联系爱莎也不会觉得奇怪。
“诚如父亲大人所言”
熟悉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突然闯入厅内,是八极回来了。
八极对父亲行了一礼后便坐到自己的对面,他对自己微微一笑便又板起那在父亲面前不得不板起的面孔。
“那么开始吧”
父亲轻咳一声,目光炯炯,直视餐厅穹顶的泽源教徽,这是再熟悉不过的信号。
是的,要开始了。
早已重复得烂熟于心的泽源教训:
乐、悲、厌、趣、怒、奇、痛、惧、羞、傲、疚。
世人十色,无善无全。
乐尽,悲来,厌生,趣起。
面无心神,躯壳从生。
怒极,奇尽,痛达,惧散。
羞于心,傲于形,疚于体。
呜噜噜啦,噫!
洪流破冲,愚面尽白。
倘若无应,渔呼悲歌。
纷若流离,奈何忘忧。
恩泽四方,源贯八极。
……
(纷若流离,奈何忘忧)
心中再次默念一遍后,爱莎跟随着父兄动起餐具。

同日 23:42 Pm 镜一邸

“呵…好瞌睡…”
在电脑前已经趴了一下午了,晚饭因为懒得做就直接泡面解决了。摆在桌上的碗还没来得及清洗,里面泛出腻腻的油光。
“这样下去会不会发胖呢,唔呵呵…”
因为摄入了过多有营养的信息,大脑貌似已经开始抽筋了。
国土交通大臣被害之事的众多细节,姑且不论真伪,已经大量在网上传开了。这样一来警视厅多少也会有些动作吧。
感觉会有更多的事情发生。
(猎奇者的直觉)
如果幸运的话,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乐趣。
“不算是幸灾乐祸吧…纯粹只是追寻乐趣而已”
撇嘴苦笑,又一次地点开新的页面,就在此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利落地接听,恭一尼桑冷静的声音即刻传入耳中:
“幻同学,有任务了”

翌日 01:25 Am 神无月邸

“那个时代是最美好的时代,那个时代是最糟糕的时代;那个年头是智慧的年头,那个年头是愚昧的年头;那个时期是信仰的时期,那个时期是怀疑的时期;那时的季节是光明的季节,那时的季节是黑暗的季节;那时候是希望的春天,那时候是失望的冬天;在我们的面前,我们似乎什么都拥有,与此同时,我们却一无所有。在那样的年代里,我们每个人都在朝着天堂直奔而去,我们却又全都向着地狱一路迅跑——简而言之,那是一个权威人士们唧唧喳喳要用形容词的最高级来形容它的年代”
*狄更斯的这句话不管看多少遍都还是能从其中得到新的东西,对于自己这样梦想以文字为生的人来说真可谓是绝味的佳肴。
*狄更斯:查尔斯·狄更斯,19世纪英国著名作家。

千夏仰面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实际上是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
没有灵感,没有素材,没有动力,只能干嚼着狄更斯的那句话。
连提起笔的力气都没有,更不要说编织思维、理顺文字了。
“学校那里还要不要去了…”
已经忘了有多少天没去学校了,一想到这里千夏的头又疼了起来。
“唔…”
用湿毛巾捂上额角,冰冷的湿润感让千夏稍微清醒了一些:“再不去的话会被退学的吧”
这时候门锁那里传来咔嚓咔嚓的转动声,千夏知道是谁来了。
“吱”
门被推开后,鞋跟轻快地敲击地面。没过多久她就跃至千夏面前,跃起的、被染成棕色的头发顺着重力丝丝下滑,她一脸担心地问道:“千夏,还没好吗?”
梦莲荒瑶,是千夏的女友,同居关系。
千夏抬起下巴朝桌上撇撇示意,看到桌上凌乱的景象时荒瑶仿佛这是她意料之中般地苦笑:“意料之中呢…千夏辛苦了哦”
说着她准备开始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却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般止住:“对了,差点忘了呢…荒瑶有内部消息哦~”
荒瑶对千夏轻眨右眼,睫毛轻轻浮动。
“什么呢?”
千夏按捺不住心中的期待,双眼直直地看向荒瑶,因为她总是能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带给他各种各样他所需要的刺激与信息,她就是他独一无二的α。
“关于国土交通大臣被杀的呦”
荒瑶给出了他不得不满意的答案。
“真不愧是小瑶…”
在千夏想要继续问下去的时候荒瑶狡黠一笑,启唇打断他:
“在此之前…”
荒瑶几步上前,直接缠了上去,她双腿紧箍住千夏的腰部,在他耳旁温热地舔着舌头:
“先给人家奖励吧~”


[ 此贴被幻风捩在2011-10-23 08:17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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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楼
发表于 2011/05/08 | 编辑
插幕I:TOP-DOG I

Bloodhound and Fila

“叮叮叮”
处于地下一层的这间小店里弥漫着焦烂的粗制雪茄味,烟云缭绕,橘色的灯光木木地洒在被擦得锃亮的吧台上,反射不出半点异样。每当有客人进来时挂在门口的风铃就会被带动发出几声脆响,但这里没一个客人会对这清脆的响声产生半点感觉,这里有的只是沉重的酒气与粗野的呼吸。
“噔!”
他把杯子重重地敲在吧台上,心情不快地狠狠瞪向因为响声而看向自己的人,在那人被吓得缩回眼神后他又抽出一支手工烟点了起来。
“Fila,这么急躁可不好吧?”
坐在他旁边的白发老者拍拍他的肩,一脸无奈。值得注意的是,老者放在他肩上的那只手的手背上有一个用红色染料画出的“X”。
“呼…”他深吸了一口茶棕色的烟后缓缓吐出沉沉烟气,神情稍微放松一些地看向老者,对他说道:“Blood老爹,这时候不急躁反而奇怪吧?”
“呼呼”老者轻轻笑了起来,他摆弄着手中深蓝色的钢笔,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店内的人:“急躁也成不了事Fila,这么久了还没学会么?放心,这回的事情不只是我们两个在做”
“可是…”
老者摆手制止Fila继续说下去,将摆在他面前的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后举起泛着白沫的空杯子对着Fila:“你看里面还剩什么?”
“除了沫子还剩什么?”
Fila皱起眉头,不高兴地嘟噜道。
老者听到笑了笑,脸上浅浅的皱纹也因此形成道道沟坎。
“会这样想就证明Fila你还没学到位呐,我们不是没有头脑的莽夫,除了身体上…”老者指了指Fila那布满肌肉的健壮身躯,后又把手指指向自己的大脑:“头脑也是不可或缺的。别忘了你是谁”
说完老者有意无意地看向Fila的颈部,那里有一个用棕色染料画出的“VII”。
“…唉”
Fila叹着气呼出又一层烟圈,他点了点手上的烟,面容纠结地问老者:“明白了老爹。不过那个大臣那里到底是谁下的手?”
老者又续了一杯酒,再次一气饮下后淡淡地“陈述”出:“倒着的五芒星,知道是谁了么?”
“啧…是那混蛋啊”
仿佛想暴揍某人般地握紧拳头,Fila一想起那个人的面孔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此老者只能苦笑。店中轻缓的、烂醉似的爵士乐与他们即将要做的事完全不相衬,仰头,橘色灯罩懒懒地、一闪一闪地呼吸着醉气,它也如醉了般,光芒更加暧昧起来。
“好了,时间不早了”
整整衣领,老者从椅子上下来,Fila也跟着他一起。
“老板,结账”
拔开笔帽,老者流利地在钱上写下什么后滑给了在吧台另一侧的老板。
在廉价的、市侩的橙光下,如鲜血般鲜红的字体陈在“福泽谕吉”的脸上:
TOP-D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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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楼
发表于 2011/09/07 | 编辑
镜一幻住院的三日 III

进到夜的工作室的时候发现他也在里面,于是我和他打了个招呼便走到冰箱那里准备取出也许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速食。
“又吃速食么?”
正调制药品的夜头也不抬地抛来一句像是抱怨的话,对此我也只能以标准答案应对:“速食食品不正是那个家居常用、外出必备的名器么?!那样集方便快捷与无营养为一身的完美食品…”
“少不正经了,赶快吃完然后给我回去睡觉。别再惹出什么事端了”
提不起精神和我侃的夜吊着眼瞪向我,好可怕呀呀呀……
“现在的我已经惹不出什么事情了吧,你看我都伤成这样了…哦对了”
要不要把焚化室的事情说出来呢……
“怎么了?”
夜看着我的眼神让我觉得如果不好好解释大概后果会…很惨?
直觉一向无误,那么……
“焚化室那里的灯没关呐,这么晚了不可能还会有人在那里的吧?”
“恩?”
看来这句话引起他的注意了。夜放下手上的活,问我:“那里的灯还开着?”
“是啊…”
“我最后经过那里的时候没看到任何人,所以,灯是不会开着的”
语气这么肯定,还真是夜的风格……
“话是这么说…说不定是突然有人急用?”
“那样也会先告诉我吧”
摊手斜靠在座椅上的夜啜了一口咖啡,似乎在思考什么。
“也是呐,那么…”
“盗窃犯”
“非法入侵者”
意见…勉强一致么。
所以之后便是……
目光相对。
“早去早回。”
“…早去早回你妹啊!为什么是我去?!还有你不担心我的身体了么么么么么——?!”
喂喂!你这个缺德医生好歹自己去吧!
“哼”夜冷哼一声,手一甩朝我这里丢来什么东西。
“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
我接住他扔过来的东西:是一捆绑起来的纸。上面好像写了很多……
数字?
“我们费用再加一下如何?”
[670000000*2/(x^2-4)]+(x+1)y'-ny*1250000……
Bingo.
我又记起了生存的意义:
“我明白了,我立刻去做,你好,再见,永别”
我讨厌欠债。

啊…账单。
啊…贫穷少年物语。
啊…让我宰了你吧盗窃犯君or非法入侵者君。
为什么我的医生偏偏是那个鬼畜的家伙啊啊啊啊……
毫无动力的步伐迈在通向焚化室的路上,我已经完全不在乎那个偷偷跑进焚化室的人会不会因为我这龟速得以逃跑了。
如果跑了的话……
就解释为我又喜感地迷路了好了。
可信度绝对高得可怕。
前方的光亮越来越近了,看来那个人也许可能大概还没有离开。
最好这样,不然我就宰了他。
脚步放轻,悄无声息地靠墙走到门边,里面似乎没什么动静。这样的话……
手放在门把上稳稳地向下扣去,伴着铁门吱呀打开的节奏滑进门内。
“没人?”
屋里没看到有人,仅仅只有落寞的灯光。
“有的哦”
“!”
迅速向后跳开一步循着声音看去:
一个全身黑衣的家伙正呈大字状贴在天花板上。
“……”
忍…者?
侵入者君你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嗨~”
“嗨…你个头,侵入者君?”
抬头看向那个家伙如此问道。
“锵锵~正是~”
扶额。
哪有侵入者会承认的如此爽快的…你要说自己是来寻找亲人遗骨的我反而可能会觉得可信度更高些。
于是要怎么处理他呢……
等等…他?
视线重新集中在侵入者的脸上,虽然脸的大部分都被蒙起来了,不过…好清秀?
碧色的瞳仁,白净的肌肤。
目光稍稍移动。
恩…贫乳?
“我告诉你哦,其实我不是贫乳,只是因为裹胸布被喜欢粉红色的噗噗星人偷去了”
“你把裹胸布当成*Pad了么…不对…混蛋你的裹胸布到底是有多厚啊!还有槽点太多了!”
*Pad:罩杯凶器、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胸垫。

还真是一个如外表一般槽点很多的家伙啊……
“嘛…”
入侵者轻轻叹息,然后四肢一松轻盈地落在地上。挺直身姿的她(好像蛮低的样子)看着我说道:“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没办法了呢…”
喂喂那完全是你自己自曝的吧。
“‘没办法’,准备杀人灭口咩?”
“一个大男人还用‘咩’这种卖萌语癖可真是恶心喵”
“有制服癖的死宅女没资格吐槽我”
那个…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相互吐槽起来?
“哼…”似是为了遮掩难堪,入侵姬她别过脸去,声音凛凛地——必然也是无比别扭地宣告:“谁会杀人呐…我只是要逃走”
“正大光明?”
“恩,正大光明地逃走”
自信地对我摆V字POSE的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这个院精神科的病人?
“虽然这么说…但我不可能让你逃走的啦,还要拿你交差,而且…你太小看我了?”
“嘛嘛…”
挥着手否定的她笑容无比灿烂、毫无恶意地纠正我:“正因为你看起来好像很强的样子我才会正大光明地逃走嘛,不然多无趣~”
“我倒是不反对有趣…”
有趣么……
“不过被抓到了可是会有惩罚游戏的哦”
“恩恩~前提是你能抓到的话~”
那就来试试看好了,也许一会儿就会衣不蔽体地被倒吊在医院路灯上的入侵姬。
“嘿嘿嘿——”
“呵呵呵——”
跃动静止了。
欢乐的气氛完全消失,穿梭在空气中的只剩蓄势待发的“捉”与“逃”。
后撤。
紧随着她的这个动作,我追了上去。
“乒!”
玻璃的尸体四散在窗户周围,入侵姬向后一个翻滚后直接仰身跳出了窗户。
(喂…这可是四楼啊…)
虽说觉得不可能但脚步并未迟疑,几步跨到窗前后便看到入侵姬已经稳稳地站在庭院中朝我挥着手。
“喂喂…”
姑且不论她是怎么下去,现在最大的难题是——我怎么下去?
四楼,大概是九米么。
“嘛…算了”
倒也不是做不到。
对面有树,下面又有路灯…还算幸运?
“那么…”
轻轻跳上窗沿,然后朝最近的树枝扑跃过去。
“啪!”
脆弱的树枝如意料中一般清脆折断,但也因这一微不足道的缓冲我得以在空中翻一个跟头朝路灯的方向落去。
“啪”
解开贴在臂上的刀套,握其于手心顺着路灯杆一路向下滑。
“做得不错嘛~”
站在路灯下的入侵姬悠闲地仰头看我赞叹道。
“你也不逞多让”
未多作废话。双脚踩在路灯上一使力,我朝她扑了过去。
“好心急诶~催泪瓦斯兽!决定就是你了!”
她向后一退同时顺手扔过来一个像是*一样的罐装物体,不会真的是催泪瓦斯吧……
“骗·你~的❤”
“你妹…”
她趁着我愣一下的那空当迅速转身跑向远处的大门,我当然是追了上去,抱着把她拆筋断骨的觉悟。
就在追赶途中大门那里突然停靠了一辆黑色的长款轿车,然后,然后,然后就从窗户伸出了一只举着*的手。
“放心啦~这*也是——”
“砰!砰!砰!”
“诶?!”
旁边这三个弹坑可不是假的啊喂!
“真的哦❤”
“拆了你,绝对要拆了你”
你个死贫乳混蛋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我可是要做好觉悟的啊哈哈……
不过在我试图躲开那三发故意打偏的*的时候,该死的入侵姬已经跳到了黑色轿车的车顶。
“有缘再见喵~”
在她丢下这句话后车很快便开走了,只见在正伸回车窗内的那只手的手背上画着一个红色的X。
“那贫乳到底在焚化室做了什么,用这么大排场么…*呐”
如果只是偷个东西不用这样吧……
“回去问问夜那家伙焚化室少了什么东西没”
也只能这样了。

回到医院后向夜说明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直让他皱眉头。
“那里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何况根本不知道那个小贼的目的”
“话是这么说…”挠头,“不过…算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事”
而且在住院的时间里也有值得回想的事情了。
当然最值得回想的还是琦的肉体…玩笑。
纯属戏言罢了。
“我想起来了”
夜突然开口道,接着说道:“有具从垃圾场回收来的尸体被植入了发信器和窃听器,解剖焚化后那两个东西还扔在焚化室”
恩?夜刚才的反应意外的…迟钝?
“唔…凶杀案?”
“不是,只是出于个人兴趣去垃圾场那里不小心收集到的”
“我能不吐槽这句话么…”
槽点满满,但对于夜来说算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那两个东西还没来得及研究,也许牵扯到什么案子吧”
一边说着夜坐回到他的靠椅上。
“在我经常用的那个桌子上,你去看看还有没有吧”
“我能拒绝么?”
“不能”
好冷冰冰的回答。
“知道了知道了…”
没办法只能照压榨成性的夜的话走回焚化室,不料里面又见一个身影。
昏黄的灯下那身影模模糊糊,不过貌似是一个女性。
(那脑残妹子又回来了么…)
瞄准目标,蹑手蹑脚。
不用废话。
我直接扑向她。
也许是听到了风声,那身影转了过来。
我想,我认识她。
那饱含惊愕的暗红双眼。
那如濡湿的乌羽般的黑色长发。
还有这面对紧急情况时的迟钝。
无不在告诉我她是…琦…?!
“……”
双手按在软软的东西上了。
我想我麻烦大了。
“呃…”
周围的温度急速升高。
那么我便……
“真是奇遇呢琦同学,你来这里做什么呢?”
我在沉默,沉默,若无其事。
她在燃烧,燃烧,直至爆发:
“我·是·来·找·那·两个装置的你这头色猪!!!”
她怒得头发都快要烧起来了,石榴色瞳中的怒火已超负荷。
南无阿弥陀佛,继续装傻。
“诶?那两个装置?”
“那是我正在处理的任务的关键物品…啊啊啊——受死吧镜·一·幻!!!”
“琦同学你看…刚才这里才来过小偷而现在我看到你…”
毋庸赘言,失去理智的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她纤细的双臂利落地把住了我的胳膊。然后——
“*Cross ArmBreaker!”
*Cross ArmBreaker:十字锁臂,很痛很痛,而且动作成功后几乎无法摆脱。

这就是我住院第三天凌晨的最后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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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新手

35楼
发表于 2011/10/02 | 编辑
第四幕:任务即麻烦

“任务?”
自“梦之柩”那件事以后这个词从恭一尼桑口中说出总会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颤抖颤抖颤抖,总觉得会遇上很大的麻烦。
“我能拒绝吗?”
“不能”
被没有余地地驳回了。
“恭一哥我总觉得只要我接了这个任务就会有*烦”
“一定是美好的错觉呦,错觉姬很坏的哦,有时候会让你把好事想成坏事的哦”
“为什么是‘姬’?”
“我想‘姬’这个女性说辞更能让幻同学你接受这个说法嘛”
“那么那句话就是假的喽?”
“从技术上说,的确是假的,但我希望幻同学你能接受那个假说法”
“没门”
能和恭一尼桑这样扯谈的我到底是想要怎样……
“嘛…总之幻同学,这个任务的人选非你不可了”
非我不可?和我有什么牵连么……
“为什么这样说?”
看来这次通话会很长,心想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完了不了的我伸了一个懒腰从椅子上离开,走向床铺躺了上去。
“在凶案现场发现了幻同学你的名字哦”
“…哈?!”
才刚躺上去就差点掉下来。
(什…么?!开玩笑的吧)
“玩笑,不要这么激动嘛”
“……”
明明是一个不会开玩笑的人就拜托你不要开玩笑啊喂!
“其实呢,这次的任务比较麻烦”
(麻烦事就丢给我么)
“不过它还真的多多少少与幻同学你有关系哦,凤筱霜月还记得吧?”
凤筱…霜月吗?
喔!就是那个能看穿人心的下流灵能师大姐姐么?!
“阿嚏”
“幻同学感冒了?没问题吧?”
“只是突然冷了一下,话说这次的任务和霜月大姐姐有什么关系?”
那位令人印象深刻的灵能师该不会又把自己搅进麻烦的事情中了吧。
恭一尼桑并没有回答我,只是问道:“最近发生的那起国土交通大臣被害于家中的事件你一定知道吧?”
“当然,凤筱霜月和那事情有什么关系?她不幸地无意中看到凶手了?”
如果真那样我只能说她和“凶手”这个名词可真有缘。缘分仅次于读作“名侦探”写作“死神”的生物。
“虽然不是你说的那样但…也差不多吧,她从别人的心中看到了凶手的身份”
“…那个大姐悲剧起来没个头的,话说怎么知道她看到了凶手身份的?”
“她自己说的喽”
“还真是…”
不愧是那个做事毫*路可言的凤筱霜月,这种自惹麻烦上身的话也能直接说出来,在她身边生活也许会蛮有趣的吧…但那种难以捉摸的大姐姐我果然还是敬谢不敏。
“之后的发展呢?这件事在现在看来还没有让公众知道的意向吧?”
“的确如此,警方封锁了消息,而且凤筱霜月并不准备告诉警方凶手的身份”
(唔…她这是又在盘算什么呢…)
“她这是准备干嘛?”
“嘛…谁知道呢”
不知是什么原因,恭一尼桑说这句话时口气沉沉的,貌似很不痛快。
不过……
(说来说去都没说到重点上啊)
“呐恭一哥,你还记得一开始你准备和我说什么吗?”
“呃…好像绕了很远呐”
扶额,你才发现么…恭一尼桑你越来越爱卖萌了。
“长话短说的话,这次的任务就是介入国土大臣被害事件的调查,找到真相并妥善地处理掉”
“为什么要去管这个事情?”
“这个么,毕竟那个大臣在死之前可是一个和‘上面’的利益密切相关的人物”
“哎呦,‘组织’的触手已经伸到那么远的地方了?真可怕”
“你这是在调侃呢还是在感慨呢…不过不重要,任务了解了吗?”
可能会牵扯到政界的麻烦任务,但我也没什么选择吧…希望一切趣味丰盛。
“是是…了解了,然后还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情了,话说琦就在我身边有什么要转达给她的吗?”
“告诉她我爱她,下次请让她穿女仆装来见我,还有白色蕾丝长袜,超薄的”
“哦好,没问题。琦,幻同学说…”
“我·都·听·到·啦!你这个蠢材为什么还要…”
手机的另一头传来了什么人被暴打的哀号声。
“嘟——————”
哎呀…兄妹住在一起么,真是令人羡慕的事情。
“不过…”
恭一尼桑完全没说之后的安排呐。
“算了,反正恭一哥迟早会再打电话过来的”
覆身爬床入眠。

同日 03:24 Am 神无月邸

“呼…你该满足了吧?”
“千夏真是的,人家没有满足呦…”
趴在神无月千夏身上的梦莲荒瑶虽然这样说着,但从她混乱的气息与无力撑起的身体来看,已然精疲力竭。
“鬼信,话说到底是什么呢,你要告诉我的信息”
千夏揽住荒瑶,两具裸躯又开始厮磨交缠。
“不要蹭我胸啦…坏蛋”荒瑶笑着想要挣脱但仅几下便又贴上了千夏,“国土交通大臣最近在家中被害的事情千夏你已经知道了吧?”
“恩”
“‘恩’什么嘛~好冷淡…人家好不容易才帮千夏你搞到了这件事的内部信息…”
荒瑶鼓起脸颊,不满地扯起千夏的脸,不顾千夏的抗议继续说道:“如字面意思,国土交通大臣的尸体前一段时间在他自己的家中被发现。当即排除自杀的可能…”
千夏打断荒瑶的话,提出了他的疑问:“虽然不知道尸体的情况不过为什么那么快就排除了自杀的可能?”
“千夏你见到尸体之后就知道了哦,如果‘自杀’也能达到那种效果的话…人类就真的是无所不能了”
(尸体有问题?)
这很快吊起了千夏的兴趣,显然这能发掘出一些很不平常的素材,他只祈祷这起事件千万不要是因政治原因的*杀、毒杀之类的无聊事情。
荒瑶看出了他的心情:“放心啦,绝对不会让千夏你失望的哦。给你看照片~”
她从千夏身上翻身下床,捡起了自己的外套开始翻找起来。
“人家瘦了哦,仔细看吧~”
“照片照片”
“是是…哼,就想着照片了”
半开玩笑地抱怨着,荒瑶把照片拿了出来:
照片的主色是红。
在一间像是办公室的豪华房间中,红色遍布各个角落。
红色的灯影,红色的血迹,红色的物块。
物块。
平躺在地上的物块赤裸着,勉强维持人形,左手、左脚、右手、右脚、生殖器、脸的上半部分全都被咬掉了——布满在断口处与躯体上的齿痕预示着这点可能性。
剩下的躯体也并非完整,一块块儿或大或小的撕咬缺口充斥其上,令骨肉并露。
缺掉的肉块儿都去哪里了呢?
红红的粉粉的嫩嫩的干瘪的肉块儿它们……
它们黏在吊灯上,滑出血迹。
它们打在书架上,遮蔽书脊。
它们掉在茶杯中,浮浮沉沉。
它们落在地毯上,轱辘轱辘。
房间中的每一处几乎都沾有碎块儿,尸体后方的书桌上、散落一地的文件上、屋角的植物叶片上…毫无规则的分布为凌乱的屋内抹上狂躁感,唯一不同的是:一个红色的倒五芒星被涂在尸体后方的墙上,反其道,显突兀。
(简直就像被小型的*刻耳柏洛斯袭击过一样…)
*刻耳柏洛斯:地狱三头犬。

强忍住呕意,千夏的目光从照片上移开看向荒瑶,她担心地问千夏:“不舒服?”
“会舒服才怪吧…”
之前对那张照片上的景象都很不在乎的荒瑶反让千夏很在意:“小瑶你…不恶心吗?那张照片…”
“怎么会恶心啦”
荒瑶骄傲地挺起胸脯,两团软肉炫耀似地在千夏眼前晃来晃去。
“好吧…不过小瑶,这个照片你是从哪弄到的?”
“秘·密,而且~照片只是其次,关于这起事件我还有更重要的信息哦”
“更重要的信息?是什么?”
对于千夏的问题荒瑶什么也没说,只是挺直身体站在千夏面前。
“恩?”
“就是我啊~”
这个回答让千夏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愣了好一会儿(发愣的过程中他被荒瑶以扯脸、揪耳朵等方法各种调戏)后才开口道:“你…?”
“当然喽,刚才就说了嘛~”
“不不不…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会是…到底是怎么回事?”
千夏在脑中假设了几个可能性,不过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荒瑶能做出来的。
荒瑶有警方的内部消息?
这个实在是不怎么靠谱的想法,如果警方的内部消息能那么容易搞到手的话那早就会传开了。话说回来那张照片她到底是怎么弄到手的……
荒瑶与国土交通大臣的死亡有关?
不不,虽然荒瑶的确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正常学生但也不至于异常到这种情况。
荒瑶杀了国土交通大臣?
够荒唐的。
得不到答案就只能期待本人的回答了。
“其实呢,小瑶我也许不小心看到了凶手哦”
“‘不小心’?”
(这是要有多不小心啊…)
“是的哦,的确是不小心。人家那会儿刚买完东西从便利店往家走,才转过一个巷子就看到一个身影从那个死掉的大臣家的窗口跳出了。跳得好远好远呢…”
“等等…小瑶你怎么知道那是国土交通大臣的家?”
“因为住那栋房子的人很有名嘛。那里每天都被媒体围个遍,搞得附近都吵吵闹闹的。就算不想知道也不行呢…”
荒瑶想起平时上学时经过那里的乱象,摇头叹气,然后语气平缓道:“那个人的个子应该不高,驼背,当时离得太远我也听不太清但他的声音似乎很尖锐,就像是小鬼的笑声一样…其他的特征就不知道了呢,他整个人都被罩在一件黑袍子里…”
(这样吗…信息不是很多但也比没有强)
这些信息对自己来说有什么用?千夏决定暂且搁置这个问题,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自己的确该去学校了,再不去就不知道后果会是什么样了。
“了解了,话说小瑶,今天我得去学校…”
千夏刚想要从床上起身就被荒瑶扑倒了,荒瑶咬着他的耳朵撒娇道:“是是是~不过离上课时间还早着的吧~多陪陪我啦,温·柔·地”
“真拿你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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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新手

36楼
发表于 2011/10/18 | 编辑
第五幕:“灵能师”与镜一幻

同日 9:56 Am 枫陵学园

“今天的课也没什么特别的呀…”
六识那呆子这样抱怨道,一把抱住我晃来晃去:“昨天*琦玉西武狮和*欧力士野牛的比赛里*余文彬又卖萌了,那个挥空实在是太业余了啊啊啊!”
*阪神虎、琦玉西武狮:日本太平洋职业棒球联盟的两支球队。
*余文彬:某台湾旅日球员。

“我管你呢…像是正常世界里的棒球你就不要期待出现像*吾郎一样一人逆转全员的奇迹了,棒球可是九个人的运动”
*吾郎:本田吾郎,棒球大联盟的主角。凶残程度与大空翼不相上下。

不耐烦地推开六识,这家伙的泪目诱惑样我真是看够了……
“但是…但是…我可是等这场好久好久了!”
那家伙又蹭抱过来,好黏人啊……
“我捶”
毫不犹豫地捶头。
然后…绕过身体,双手紧抱柳腰。
“*German Suplex!”
*German Suplex:德式背摔。

像我这样对这么萌的伪娘果断使出背摔的人应该没有吧,恩,做了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创举,真满足。
“……”
教室里顿时静默无声,咦,大家都怎么了?
“呃…我只是在进行日常的体育锻炼,六识你怎么撞进我怀里了?真不小心啊…”
说着拉起仰面朝天、倒地不起的六识,见此教室中的大家不再围观又回去各做各的了。
一切照常,日常真好。
哦对了,一个人除外。
“这个班里到底有没有正常人…唉…”
琦扶额摇头叹息道,美少女总是这样一张苦脸可是会提前衰老的呦……
她注意到我的视线。
“干嘛?”
(哇…语气好粗鲁)
琦蹙眉瞪向我,厌恶之情满满。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能对一个病人使出Cross ArmBreaker的人没资格说这句话,特别是在她是一位美少女的情况下”
那个十字锁臂可真是疼死了。
“你…”
喔,琦她想起来了么?
火红的绯色自她眼中爆开,怒气燃燃上升好可怕呀。
“你还敢提…”
“别这样嘛…我都说了是不小心”
但琦她明显不这么想:她从座位上弹起,一个高段踢直朝我脸上踢来。
“小心裙底春光乍现哦”
“用不着你担心!”
哎呀呀,真凶残,琦同学你的冰山美人形象已经被你毁得差不多了哦。
就在珐琅鞋底即将印在脸上前的一瞬间,我的手机又很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偏头躲开,打出停战的手势,琦她只是看看我,什么也没表示。既然这样我也只能先接起通话了:“你好,请问是?”
“秘密之人~”
“哦,再见”
“诶?别挂啦…镜一幻少年”
咦,知道我名字?
“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真令人伤心呢…明明几天前还迷恋地在我身上看来看去,结果这么快就把我的声音忘了吗?少年薄情呦~可不能像阿姆罗一样始乱终弃呐~”
这个说话方式…和这个…这个似曾相识的…应该是似曾相识的声音吧。
扶额,我的记忆力到底渣到什么程度了……
“难道是…霜月小姐?”
“锵锵,答对了”
(为什么我又有种脱力感…)
“脱力只是你的错觉哦少年,还有如果你想问‘霜月小姐难道通过电话也能看透别人的内心’的话就不用了哦,我只是小小地推理了一下~”
这个大姐可真是……
“让霜月小姐你这么一说我反而没话说了,不过霜月小姐你是怎么拿到我的手机号的?”
“唉…”
喂喂…霜月小姐你这么露骨地叹息干什么……
“没想到在经历过‘梦’那件事后少年你的推理能力还是没有半点提高啊…太令人惋惜了,明明这么聪明”
“虽然听起来感觉蛮好的但我觉得霜月小姐你好像是在损我…”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琦听到这句话后偷笑起来,不无得意地看着我(琦你得意个什么劲啊…),她也只有在这时候是人畜无害的萌了。通话仍在继续:“错觉啦错觉,‘王留美’就在我身边哦”
“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梗…联系人么?”
会把我的手机号给霜月小姐的联系人…恭一尼桑?这样说来,这通电话打过来会是为了那任务么。
“你的‘恭一哥’就在我旁边,相信少年你也知道我是为什么打过来了吧”
“当然,不过…”
这通话的时间有点略长诶,快上课了。
“霜月小姐,我马上就上课了。不然等到下课我打给你吧?”
“唔…残念呢,不过也好。这样吧,少年你下午放学后到‘蔷薇滴露’,我在那里等你”
“恩好,再见”
言毕便挂断通话,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蔷薇滴露是枫陵学院——即是我们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在我进入这所学校前就存在很久了,平时常常有学生成群结队地到那里打发时间,也算是在我们学生群体中颇有名气的一家店了。
如果要说其最大的特点的话,那么便是名为蔷薇滴露的特制饮品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娘。
“去那里么,霜月小姐可真会挑地方呐”
“同学们同学们,不要再吃东西了、不要再联机了、不要再打啵了,现在请翻到‘生物多样性’那页,我们开始上课”
课程开始。

同日 4:12 Pm 蔷薇滴露门前

“今天的人略少呐,不过这样也好”
毕竟是要谈可能会很麻烦的事情,不要惊扰到路人最好。
推开由泛光的黄铜荆棘盘缠的门扉,深红色的吧台就在眼前。
“呦”
经常见到的侍者一见我进门便打个招呼跑过来,看他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兴奋。
“镜一幻先生好久不见了,最近很少来哦”
“呃…最近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嘛…”
装作事情很多的样子想要脱身,但侍者君他可没那个意思:“诶诶,镜一幻先生”
“怎么了吗?”
“您难道认识那位著名的灵能师吗?就是《少女日志》里‘命运☆爱情’专栏的那位霜月小姐”
喂喂喂…难道……
他凑到我的耳旁,悄悄但兴奋地说:“那位霜月小姐现在就在这里,是找你的啊!太令人嫉妒了…”
(霜月大姐你可真是一点都不在乎…)
处在既知道凶手身份又不与警方合作的麻烦状况还这么悠闲地暴露自己,真的没问题吗霜月小姐……
总之。
“请带我去见她吧”

在侍者的指引下我进到一间名为“十字荆棘”的包间,在正对门口的位置悠然坐着的正是我们难以捉摸的灵能师——凤筱霜月。
“呦少年,又见面了”
六角形的房间里云雾缭绕,绽放着朵朵玫瑰花纹的枣红色墙纸被青翠荆棘切割成十二块——横绕中线,竖置边棱。
空气中飘着一股微妙的味道,香水吗?
“不是香水哦”
“是是…我知道了,霜月小姐你这喜欢不打招呼就看透别人内心的坏习惯还没改呐…”
“没办法的嘛,天·生·的”
“请不要把自己的恶趣味归结成像是天生的不幸一样”
房间中只有我和她,我在她旁边的沙发找了个位置直接坐下。
怎么说呢…今天的霜月小姐一如既往地迷人。原本是大学生样的美人在今天不知为何显得成熟了许多,也许是衣服的原因?——白色T恤与黑色牛仔裤的搭配,再配上微松的领口、一条黑色领带,帅爆了……
“‘中性美’对吧?”
“霜月小姐你没必要特意重复我心中的话吧…”
和有这种能力的她交谈到底是便利还是麻烦啊……
“当然是便利”
“……”
满意于我无奈表情的霜月小姐微抬下颔,撩起耳旁的茶色发丝道:“虽然许久未见想多寒暄几句,但是现在可没有那闲余呢。少年,我找你来是有一个请求”
“请求?”
真的很难想象这位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游刃有余的灵能师会对我有什么请求。
“我可不是那种对什么事都游刃有余的人哦,真希望我是呢…”
紫色的瞳孔中透着深深的落寞。
不解,但不重要。
“霜月小姐,请问那请求是?”
霜月小姐敛起惆怅,庄重而平静地注视着我的双眼,似要借那魅惑的紫色诱我说出真心话,她问道:“镜一幻,你愿意保护我一段时间吗?”
“保护你…一段时间?”
这个请求…怎么也想不到啊……
“我很乐意,不过霜月小姐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只有后半句是真话吧,也罢。如少年你所见,我已陷入到危险的境地”
“虽是麻烦,可也不至于是‘危险’吧?”
就目前而言,只要霜月小姐与警方合作就能受到妥善的保护。即使不与他们合作,仅凭凤筱家族的势力,自保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那是在‘常理’的情况下,这次盯上我的家伙可是怪物啊”霜月小姐顿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看着我,“就如少年你一般的怪物”
“霜月小姐你太抬举我了,我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生罢了”
怪物吗…这一点也不好笑嘛。
“‘bulldog’”
“恩?”
“‘bulldog’,这次盯上我的可是不折不扣的‘恶犬’呦”
霜月小姐苦笑道,她拾起面前小桌上的杯匙把玩起来,淡然道:“给我提供这只恶犬身份的人已经被他处理掉了——相信少年你也知道他是谁了。他的下一个目标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了”
未及我提出自己的疑问,霜月小姐就接着道:“在我得到的信息中包含着许多危险的‘秘密’,所以我猜想要我性命的应该不止一人”
不止一人?
被霜月小姐看到内心的“信息提供者”到底是谁,而且那个“bulldog”应该就是大臣被害惨案的凶手吧,从霜月小姐的话来看事情似乎不只是一起单纯的谋杀案,那么……
“除了‘bulldog’是大臣被杀案的凶手外,其他都是秘·密”
问题在说出口前就被打发了。
“唉…”
耸肩叹气,一点乐趣都不留给我呐。
“少年你保护我并不会是无偿的,我会在你们的任务上提供相应的帮助”
“恭一哥和你说过了吗?”
“你觉得呢?在这件事上,我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利益吗?真是个违和又贴切的词呢,霜月小姐你究竟是期望我出自人情去帮助你还是出自这冷冰冰的“利益”?
“对你来说怎样都好,不是么?所以…你愿意吗?”
她的目光一如当初对我宣言“活到噩梦结束为止,现在的你”般,不带任何感情。亦因此,我无法得知她的真实想法。
不过的确如她所说,怎样都好:
“当然,尽我所能”
“除此之外…”
霜月小姐倾身靠近,不明正体的香味又窜入鼻中。
“大姐姐我还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一个晚上哦”
紫眸温润,息若芳兰,而且……
似曾相识。
“你又来这个了…”
“人家是认·真·的,如果少年你忍不住…现在也是可以的唷”
悄然贴近的霜月小姐的脸庞已然就在眼前,将身躯轻轻靠在我的身上的她饶有情趣地与我对视,而顺着那娇柔的曲线向上——闪着光泽的微张樱唇近在咫尺。
“我总觉得只要我一碰你,霜月小姐你就会以被疯狂粉丝性骚扰的名义叫人把我拘捕走”
对此,她仅仅是狡黠一笑:“啊呀,少年你也学会读心术了?”
“你玩真的啊?!”


[ 此贴被幻风捩在2011-10-23 08:20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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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新手

37楼
发表于 2011/10/19 | 编辑
插幕II:Bulldog

夜色很浓。
站在77楼的临窗前,外面即是夜空:
名为夜的穹顶,以及……
名为人间的炼狱。
繁杂的、低俗的各色灯光穿梭流连在笼着黑幕的建筑群上。
俗不可耐却又璀璨夺目。
这便是自己生存的人间。
“醒了吗”
身后的床传来窸窣的摩擦声。
“唔…”
女人抹着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即使这样,那只握着床单掩起身子的手仍透着红润的颜色。
像是……
情欲的颜色。
“现在起还是有点早了,来看吗?外面的夜色蛮不错的”
“是么…”
与身体上透出的情欲相反,女人的声音绵软无力、毫无精神。
“老师明天你还有个座谈会吧,不早点睡么?”
的确是有,但没有干劲。
那种无聊的应酬工作到底是哪个蠢货想出来的。
“不了…还没有那个心情”
“老师真是的…”
女人拉起床单裹在身上,动作轻盈地下床走来:“是因为老师的友人吗?”
友人……
真是个令人怀念的词呐。
想起了几天前遇害的友人,身居高位的他究竟是死于政敌的谋害还是仅仅是因运气不好,遇上了亡命之徒。
不管怎样,都让人不快。
也许是觉察到了我的不快,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怜惜的表情,但这更加让人不快。
“没问题的哦…老师,今晚就好好放松吧”
温柔的话语飘在耳畔,女人如白蛇般的双手缠上了我的脖子,浮在那苍白的脸上的是贪婪?是怜悯?
又或是——
遍布惊恐。
顺着她的目光转头看去:
橙眼的黑袍怪物贴在玻璃上。
怪物。
的确该这么说。
它在笑。
窸窸窣窣地,嘈杂无比地。
“嘻嘻嘻”
“嘿嘿嘿”
“哈哈哈”
不知何时,它咬下了我的左手,就像是撕纸般轻易。
咔哧咔哧。
我没有痛苦的感觉,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在我思考的一瞬间,在我死亡的一瞬间。
左脚、右手、右脚、生殖器一一被地啃食吞咽。
静默。
怪物爬到我的身体上,橙色的污浊眼孔静静地盯着我。
涎水从咧开的嘴角滴下,黏上眼睛。
在渐渐模糊的视野中,我并没有看到女人的身影。
希望她活着。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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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3 

SOS团新手

38楼
发表于 2011/10/21 | 编辑
插幕III:盲音

空无一人的会客室中燃着一根蜡烛。
“咚”
地面震颤,火苗摇曳。
手杖重重地敲击在地上,沉重的呼吸侵蚀空气。
“人物”走了进来。
“看来是我早到了”
另一边的门也随着这声音吱呀吱呀地打开了,迟到的那位“人物”也进了房间。
“的确如此呢,好久不见了”
两者在正对的两张沙发上坐下。
“如果可能我们还是不见为好,也是为了两方好。不过既然现在的情况已经恶化到这样了”
“‘这样了’?你叫我来究竟是…”
“‘作家’在刚刚已经确认死亡了”
“什么?!”
不可置信的声音几乎使火苗熄灭。
“消息准确,不用怀疑”
“那么大臣的死果然不是偶然…”
“当然不会是偶然,我一开始不就这样告诉过你么?”
“接下来?”
“‘生存者计划’,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下一周?”
“没错,下一周”
“按计划行事应该还能缓一下,希望能引出盯着我们的那群家伙”
“也只能希望如此呐,在此之前,都要好好活着”
“这句话让我对你说才对,不过…”
“人物”盯着另一位“人物”的脸,像是寻求乐趣般开口询问:“为了达成你的目的,你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
“人物”没有当即回答,似乎是思考了一会儿后,他开口重复年轻时自己对自己说了无数遍的话:
“恩,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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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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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二星级★★

39楼
发表于 2011/10/21 | 编辑
求T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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