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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Bulldog"与镜一幻
“幻同学,该开工了”
大半夜把我吵醒的恭一尼桑第一句话就让我不爽。
我头痛,我想睡觉。
“别磨磨蹭蹭的了,情况紧急,现在马上到四方町的蓝夜大厦这里来,我等着你”
说完他便急匆匆地挂断通话了。
“…这可真是”
烦躁。
打扰人类睡觉的家伙都该去死。
昨天被霜月小姐硬拖着在蔷薇滴露那里聊到快十点才回来,本来就累到一回来倒头便睡,结果现在又……
真是麻烦不断。
(也许我该感谢恭一哥使我免于可能的噩梦?)
冷笑,如果是这样那我真该对他感恩戴德了。
穿上衣服,带好装备,整理了一下便出门朝目的地出发。
四方町离我住的地方并不远,权衡了一下后我决定抄近路步行过去,而所谓的近路即是一个个百曲千折的巷子。
穿梭在巷子中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腐烂的味道、酒精的味道、呕吐物的味道。
这些对我来说并不陌生。
以前我也曾经在这些如黑暗食道一般的巷子中……
“真烦呐”
令人不快的过去又从心中的细小裂缝渗了出来。
(快一些吧)
想要尽快摆脱黏稠不快感的我加快脚步,朝对我来说也许是当前解脱的蓝夜大厦跑去。
风在耳旁流窜:
“呼呼呼——”
宛若鬼怪的哭声,又或是…笑声?
风中掺入了不净的东西。
微小的杂音掺在里面,且越来越近。
“……”
暂且不顾那个声音,继续前进。
“嗒,嗒,嗒”
脚步声机械地荡在左右,清晰得异常。
太静了。
“恩?”
洒在巷子中的薄薄月光霎地变冷,有什么来了。
“呲——”
停下脚步,踢开脚旁的石子,感受着四周。
“嘻…”
笑声?
如被冷血动物的鳞片舐舔皮肤的厌恶感不断涌起。
“嘻嘻嘻”
熟悉的不快笑声,是在哪里听过吗……
“!”
冷不防地,一根灰色的尖锐物品从上方直冲我来。
“见面礼么?”
侧身躲开,同时朝锐物飞来的方向看去。
一个矮小的身影立在巷子的顶端。
橙色的浊瞳自笼罩其全身的黑袍中直剌剌地盯来。
贪婪,嗜虐。
想要将我蹂躏、撕碎的目光。
这种感觉在不久之前就有过,在“梦之柩”的那片森林中,我遇到的生物应该就是眼前的这个吧。
“……”
默默对视,静观其变。
黑袍微颤。
(来了)
生物以墙借力,向我直扑而来。
“两支”
抽出左右臂带各一支短刀,绷直小腿蓄势待发。
左侧。
生物的左手重重地打在我刚才站着的地方,拳与地面接触发出的声音并非手骨破碎声而像是地面碎裂的声音。
(真可怕)
这样想着,不给生物留任何机会,右腿径直朝它抬起的后脑勺扫去。
“嗒”
闷响。生物向前翻身,像只倒立的蝎子一般用双腿腿窝夹住了我向它扫去的右腿。
(这什么…)
未作多想,在它夹住我右腿的同时将右手中的短刀掷向它的眼睛。
对此生物只是松开了我的右腿然后以双手撑地立起身体躲开了从它鼻尖擦过的短刀,接着它在空中翻转身体蹬上巷子的墙壁,再次借力向我冲来。
来不及避开,一连串的动作都太快了。
“呲!”
腰部被撕开一个口子,拜千钧一发之际的勉强躲闪所赐,伤口不算太深。
而危险仍在:
后上方传来险恶的破风声,凭感觉将左手的短刀用力朝那方向掷去同时向前跑动转身。
“铿!”
生物将我朝它掷去的短刀用牙咬住,顺着重力继续坠冲而来。
刀刃正对我的脖颈。
“啧…”
挥拳打脸,以此一搏。
利器的破风声与右拳的突贯声交织在一起,迸出死亡的始音。
时间仿若停滞,一切都慢了下来,而一切又未停止行进。
“呲”
“啪”
刃穿骨,拳击肉。
被打中的生物向后退了几小步,未再有动作。
短刀还嵌在右手上,冰冷的触感带走了鲜血的温度。
会死吗?
“嘻…嘻嘻嘻嘻…”
生物笑了起来,尖锐的恶心笑声笼罩在小巷中。
“真棒…真棒呢,我果然没看错…嘿嘿嘿哈哈哈!”
它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放声大笑:“你真是太棒了!没…没想到还能碰到你这样的…啊嘿嘿嘿!同类,真是太棒了同类!”
拔掉右手上的短刀,如身体一部分被强行剥下的痛感即刻刺痛全身。
“同类?太可笑了,我才不会是你这种生物的同类”
怎么可能会是呢?
像它这种如被诅咒的凶恶一般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同类呢?
太可笑了。
太可笑太可笑太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嘻?你在笑什么嘻?”
生物它污浊的双瞳首次传出不理解的感情。
“难道不好笑吗?”
右手勉强能动,也只是“能动”的程度。
“太自以为是了”
腰带上还有两把近身搏击用的短刀。
“仅凭‘气味’辨识的真相就是真相吗?”
从拔出短刀到刺过去大概要两秒。
“必然不是嘛”
它会闪开,然后攻来,牺牲右臂挡过去的话…一秒左右的空当…不,也许更短。
“所以说太可笑了”
如果阻挡成功就有一线生机,如果失败的话……
会死吧?
“不过这一点也不重要,你就把它…”
在这里死掉么?
怎么可能。
“当作临终前我对你的赠言吧”
左手握上刀柄、拔出、突刺,三个动作连贯地在两秒内完成。
初期顺利。
生物如预想一样闪过刺去的短刀然后手握成爪型挥向我的面部。
(就是现在)
右臂挡在脸前,左腿抽向生物的右肋。
“…咦?”
不见了,发生了什么?
“呜”
突然袭来的重量压在肩部,单腿难以支撑的我失衡扑倒在地上。
(不好!)
以肘顶向后方试图抵御,同时顺势转身。
却没有看到那个生物的身影。
它在巷顶,一如刚开始时令人不快地盯着我。
黑袍肆意抖动。
“嘻…还不行嘻,还不是时候…还有事情嘿…嘻嘻嘻…哈哈哈哈——!”
留下这句话后生物便向后一跃,消失不见了。
莫名其妙。
真是莫名其妙,为什么要…放过我?虽然不甘但这的确就是结论,实力差太多了。
只是在享受乐趣么?
“……”
那生物的恶心笑声仿佛还回荡在巷子中,狂妄地嘲笑我。
“现在赶去大厦还来得及”
还有要做的事,不能再被这无力感纠缠了。
但不管怎么说,果然还是……
不爽极了。
刚到大厦前的环形广场便远远看到了霜月小姐,她和恭一尼桑在一起,周围还有些身份不明的黑衣人。
右手和腰上的伤口虽然用从衣服上扯下抖动布条紧急处理了一下,可仍隐隐作痛。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恭一尼桑看向慢慢走近他们的我。
“幻同学你终于来…怎么回事?”
见到我这样子的恭一尼桑几步跑来检查我身上的伤口,而霜月小姐则是淡定地徐步走来,唯有目光炯炯,是在读取我来之前的记忆吧?
“遇上的那个家伙可真难对付,多灾多难呦,是吧少年?”
果然。
知道霜月小姐能力的恭一尼桑对她的话并不惊讶,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路上遇到袭击了?有那家伙的特征么?”
“黑袍橙眼,没了”
“你漏了‘恶心的笑声’哦,少年”
霜月小姐特地补充道,然后摆出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走到我面前:“太可怜了…我的小小骑士居然被‘bulldog’那样的怪物袭击了,来让我抱抱你”
躲开她想要抱住我的手,一个词太刺耳了。
Bulldog.
之前袭击我的便是所谓的“bulldog”么。
“霜月小姐你确定吗?”
恭一尼桑正色问她道,而霜月小姐把这自信当作理所当然般答道:“当然,我是不会‘看’错的”
闻言恭一尼桑以手撑额望向远方,在思考对策么……
(照这样看…)
那意味着我以后就要与那样的怪物搏命来保护霜月小姐么?
真不值呐,也许我该考虑下霜月小姐之前的提议?
“现在也来得及哦少年,你看我们面前便是‘嘿咻’的好地方”
“请别调戏纯情少年”
霜月小姐“呵呵呵”地笑起来,她一手拍上我的肩,说道:“虽然调戏少年你乐趣无穷,但这上面有更大的乐趣——‘对你来说’”
望向她指着的这栋通体透亮的蓝色外壁大厦,恭一尼桑叫我来的原因应该就是这里发生了什么吧。
(在上面等着我的会是什么呢?小小地期待一下好了)
希望值回我这遍体鳞伤的“票价”。
同日 2:04 Am 神原邸
急促的敲门声将八极从睡梦中强行唤醒。
八极稍作清醒便穿好衣服打开门锁,门外是云岚策矢。
“少爷,道峰大人他有事要交代”
有事?
这种时间段还有事情要说,想必一定是紧急的事情吧。八极如此断定后让策矢在门口等自己,回房穿好外套后八极便跟着策矢一起出门穿过数个别馆,到达位于主馆中的父亲的房间。
令八极惊奇的是他的姐姐——绫园爱莎也在这里。
(姐姐居然也在…会是什么事情)
八极一面思考着父亲要说的事情的各种可能性一面打量着他姐姐:
浅蓝色睡衣下包裹着的躯体起伏出诱惑的曲线,从裙摆下露出的裸足精致透白。
也许是注意到了八极的视线,爱莎侧头看过来,对他报以甜美的笑容:“晚上好呢,八极”
心脏怦怦地在胸膛中横冲直撞。
“你们都到了”
甜蜜没持续多久父亲就从卧室缓步现身至厅堂。他巡视着八极与爱莎,威严地坐在扶手椅上,开口说道:“一周后就是我们的祭典了,你们没有忘记吧?”
“当然没有”
“记得很清楚哦父亲大人”
与姐姐同时答道。祭典,这个词八极无比熟悉,每逢这个时候泽源教便会开始准备每年一次的盛大祭典——“天水祭”。这次的祭典为了防止扰民特意将祭典的范围局限在教众中,但即使这样,也会是场盛大的祭典。
祭典的时间是在下周,不多不少,正好七天。
“恩”
听到自己与姐姐的回答父亲满意地点头,然后道:“这次的祭典算是我们教内的盛宴,同时亦是将我们的信仰传达给世人的一次机会。唯有洁身才能使信仰高洁,所以在下一周的祭典前我会一直在外静修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关于教内的事务你们自然不用担心”
在外静修?
在八极的记忆中以前祭典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情,照理说…公开的祭典不正更应该洁身静修吗?也许父亲有他自己的考量。
自己只要尽力扶持好父亲便可,八极这样对自己说道。
看向姐姐的脸庞,她似乎也在疑惑于父亲的话。
“就是这样,你们回去休息吧。我现在便会动身离开”
(好快)
虽惊讶于父亲的当即离开,可此时八极的心中还有另一种想法:
接下来的一周里只有自己与姐姐在别馆中——仆人可以用各种理由支开。
(……)
强压下龌龊的期待,八极同爱莎一起向父亲道别后走向别馆。
同日 2:40 Am 蓝夜大厦77层77-104房间
“棒极了诶”
对于现场我只能这样赞叹。
残暴的红色沾满了各个角落,诡异的倒五芒星飘逸地挥洒在墙壁上。
碎片,到处都是碎片:桌子的碎片、玻璃的碎片、人的碎片。
不自然弯曲的玻璃钢支架显露着这屋内发生的暴力程度的一角,被从碎掉的玻璃窗外吹来的风吹动的吊灯摇摇欲坠。
尸体正置在吊灯的下面,残缺不全。
就像是网上描述的那样:
左脚,被残暴地啃食掉,伤口呈拉链状;右脚,仅一下就被咬掉,伤口呈斜线型;左手与右手,被强硬地扯掉,伤口呈豁口状。
还有最最恶趣味的生殖器:原本该长着什么东西的地方现在只剩凸起的一小块儿肉块。
望着没有上半部分面部的尸体,我不由得想象如果“bulldog”不对我手下留情的话会是怎样。
真是庆幸?
也只能这样说了。
“如何?”
恭一尼桑与我不同,他对这情景完全兴奋不起来,声音冷淡得很。
“‘bulldog’太可怕啦,我怕怕啦”
戏谑的兴奋感。
“少年你明明很兴奋嘛”
霜月小姐吐槽道,而恭一尼桑显然没心情打趣:“这具尸体在生前是‘组织’的另一位关系者,幻同学你能猜到些什么吗?”
既然这样说了,那么……
“与大臣同属于这个片区,而且…对方是冲着‘组织’来的吧?”
恭一尼桑点头肯定,然后说道:“本市的关系者还剩五位,分别在…”
他找了张桌子摊开从口袋中取出的地图,分别指向以市中心为中点划分的四个方向。
“东区、西区、南区、北区”
“‘组织’现在把五位幸存的关系者的位置照这样划分为四个区域,任务也已经变更——保护五位幸存者,狙杀一切对‘组织’怀有不轨之心的人”
这样吗……
“那么我要做的是?”
恭一尼桑用戴着紫水晶戒指的那根手指点了点地图上被划分为东区的那片区域,看向我说道:“东区的那一位关系者就拜托你和琦了,务必保住他的性命”
保护?真是不适合我的任务呐。
即使这样:“明白了,那位关系者的名字是?”
“神原道峰”
像是听过的名字,之后再想吧。
“泽源教的教祖,拥有众多教众”
没回想的必要了,不过这身份…还真是出乎意料,为什么会是这种人作为关系者?
总之,我似乎嗅到了战争的…味道?
(哈…)
来让一切失控起来吧,乐趣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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