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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世界扣动*】可爱的铁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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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逻各斯的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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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1/07/15 | 编辑
可爱的铁锤
    
0

时间,地点,人物。
凶手是新手,还是老手。是冲动犯罪,还是早有预谋。受害者的身份,凶手的身份,他们之间的关系。
每个现场都像是一本拙劣的小说。我,马歇尔•布鲁克斯,是一个拙劣的侦探,拙劣的读者,无法从中读出我想要的信息。
“尸体呢?”
我只能问出这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我得承认我迟到了,过分乐观的估计和悲观的交通现状,将我和我的破车堵在了城市的某处。车窗被好心人们擦过了大约六次,付出了六美元和1个小时的时间,我终于到了现场。勤劳的警察们一定已经将尸体拍照、装袋收拾停当了。然而……
“尸体?没有尸体。”
在看了我的*之后,那个甜食吃多了的巡警却给了我这么一个答案。他叼着的香烟燃着红火,指着我的脸乱画着圈,这让我这个禁烟主义者十分的恼火。我想象着把红热的烟头插进这家伙鼻孔的情景,差点没来得及问尸体的问题。
“没有尸体?那你们怎么确认是杀人案的啊。”
见我继续问了下去,那巡警用短粗的手指勉强打了个响指,好像我的问题很到位似的。
“这就是这次案子奇怪的地方,报案人看到了尸体,还用手机拍了照片。结果等我们来的时候,尸体没了。”
胖巡警说着摊开双手,一副变戏法的魔术师装无辜的表情。
“然后呢?”
“谁知道,你看见那边那个女人了吗?对,就是小个子,还上蹿下跳的那位,她是这的负责人。你可以去问问她,祝你好运。”
经过这样一番混乱的言语,我这个麻烦便被简简单单的推给了别人,一个小个子、栗色头发女警官。她看起来很忙,说是这周围1公里内最忙的人也不为过。说她是负责人,那她想必是那种什么事情都大包大揽, 不自己亲眼看都就难以接受的类型吧。听刚才那个胖巡警的语气,他们似乎也对这位麻雀一样的上司有些无可奈何。
“您好,我是葛洛艮&坎宁安信息服务公司的马歇尔•布鲁克斯,请问您现在说话方便吗?”
我一边流利的说着开场白,一边捻出一张印着公司纹章的名片递了过去。这一套动作我自认为做的十分优雅,每一个细节都进行过演练,毕竟要想吃这碗饭,你就得好好的管理一下自己给人的第一印象。可前提是别人得注意到你。
“先找个有心理咨询资格证的警员去安抚一下目击者,半个小时之后我要在方舱车里跟她谈谈。现在把现场再筛上一遍,连砖头缝也别放过……血迹取样再充足一些,毛发、脚印照片都快点归档……让实验室做好准备……”
“麻雀警官”很自然的忽视了我,她正忙着给一个个形如星星的警员分派工作,恐怕难以为我分神。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我高过她近40cm,在近距离她可能看不清我说话的对象。于是我决定不厌其烦的重复下去,即缠住她。
“你给我安静一点,还有你到底是谁啊!”
喂喂,小姐,这里最不安静的就是你啊。还有我不是已经向你自我介绍了那么多遍了吗?
“葛洛艮&坎宁安……好拗口的名字,你们是‘佣兵’?”
如果你想要这么称呼,那就轻便。现在这个世道,任何认证的团体都得从属于‘集团’、‘联盟’以及‘协会’这三者中的一个。如果不是,比如说像我们这种侦探公司,就会被归为‘佣兵’,一个不好形容立场的集合。这种分法真是蛮横。
“我无法否认您的看法……”
“无可奉告,对于案情,我们已经掌握的线索,我们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我在心里念叨了一遍这个词。它说起来很帅气吗,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喜欢用它啊。
“您看‘葛洛艮&坎宁安’是一家拥有合法执照的信息收集公司,我们应该是有根据委托人的意愿参与到事件侦查当中去的……”
“我不愿意告诉你,还有我也不允许我手下的任何一个人告诉你哪怕半个字。”
女警官朝我迈进了一步,挺起那“几乎什么也没有”的胸部,摆出一副强势的姿态。我仿佛看到了一只弓起后背,竖起毛来的猫。
多么的蛮横啊!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连这种程度的沟通也无法进行,还查什么案子啊。适用法律的人却不被法律约束,这座城市的堕落还真是总有新花样。
这个时候一个看起来八年级左右的女生在警察的搀扶下向方舱车走去。她就是那个目击证人吗?
“我想我应该说过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东西的。”
不会告诉我任何东西吗?那就说明那个女孩子确实和这个案子有些关系的吧。
“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改变了想法,或者有什么会用到我们的事情,请给我打电话。至少做个书签也不错。”
在女警官这里我已经不觉得再耗下去会有什么结果了,暂时搁置才是最好的选择。最后等我走了几步远之后,回头看,我很高兴的发现那位小个子女警官将我的名片夹进了记事本里。这是个好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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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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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发表于 2011/07/18 | 编辑
2

侦探不坐办公室,因为那会显得你很无能,当然前提是你还能显得更无能一些。失眠症已经折磨了我几个月,我想我已经低谷到走在大街上都不会有行当里的姐姐们来搭讪了。
从公司接到活的第二天早晨,我蜷缩在星巴克的角落里喝着续杯的便宜咖啡,那东西搞得我胃疼,最好我等的人能请我吃早餐。
当店门被第五次推开的时候,我要等的人到了。
一个清秀高挑的中学高年级女生走了过来。她将文件袋和书包放在一边,很文雅的做到了我的对面。巨大的对比会在他人的目光中将我毁灭。
“你要的资料我带来了,马歇尔。”
说着她将文件袋朝我推了过来。她是我们老板的女儿,米莉安•克里斯蒂。她最近经常做这种跑腿的活儿,看起来她已经打算中学毕业后就加入到本行业中来了。
“话说,你的笨办法有时也很顶用啊。”
听她这么说,我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她说的笨办法就是我昨天下午的所作所为。我在分区警察局对面的小店里耗了一下午,不错眼神的盯着警察局的大门,直到那个作为目击证人的女生在小个子女警官的陪同下从里面走出来。我在她藏身到轿车中之前,用长焦镜头拍了几张。这样我就有了她的脸,还搞到了车牌号。接下来公司的内勤们开始努力工作,帮我搞清楚了不少事情。
米莉安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便叫来了服务员,点了一些吃的来。真是丢人啊,让女中学生请吃饭了。
“马歇尔,你这次一定得坚持把案子跟完,这是爸爸让我带过来的话。有点像最后通牒,你觉得呢?”
那不是明摆着的吗?那个公司也不会喜欢养着一个已经快半年都没处理完事件的员工。我现在还能维持着有工资,基本全靠收集信息来攒点数,而完整的案子基本上没怎么跟。
“虽然我这么说有点班门弄斧,但女警官那边也许还有些能突破的地方,值得试试看看……嗯,搞不好她反而会先来找你。”
米莉安一边整理着鬓角都头发一边代替我思考着,显得很妩媚,却有点魔女般的危险。她很有名侦探的架势,可能比我更适合这一行。
在早餐正式开始前,米莉安就离开了,她会在上学的路上吃完她的吐司。想想看一个完美的女中学生,每天都不坐校车,反而五点就出门,在晨雾中慢慢走到学校。她已经够得上校园传说了。
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我撕开米莉安带来的大信封,那东西相当的厚,看来内勤们又经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但我想错了,里面最厚的是一本杂志。铜版纸,A4大小,将近四百页。这是最近一期的《联盟周刊》,你既可以认为它是一本Fans向读物,也可以认定是新闻评论刊物。联盟嘛,就是这个样子,维持法律稳定,同时又不忘吸引国民们得关注。
本期封面新闻看起来很八卦,是关于联盟的王牌突击队解体的消息。原本那三个人的合影,现在被撕成了两半,Blade Girl被单分了出来。有些记者分析是因为鹰眼和ExSis的恋情才使原本融洽的队伍分裂。有消息说分裂后,Blade Girl独自前往的南太平洋某岛,进行一项单独的任务。这个消息确实有些意思,可却和这次的案子没关系,那就不值得我更详细的关心了。
杂志中有一页被贴了便条,翻开那一页我便看到了那只麻雀警官的脸。只是拍这张照片的时候她没穿*,但也没什么区别,一件藏蓝色裁剪得体笔挺规整的套装,看起来也像某种制服,又或者她本身就会给人以那种感觉。
原来她是联盟的人,而且并不是那些周边进行借助的机构,是本部的特工。名叫凯瑟琳•卢布朗,应该是本名,没有行动代号。人力代码为USSG-87J,射手型超级英雄。能力似乎并不是那么惊人,比起射手更接近平均型,只是比较专精*和魔眼运用。原来一直担任本部的机要专务,最近因为联盟想要提高普通警察部队应对能力,所以她以及另外几位被派遣到各个分局作为特派。
这样说来,也难怪她会对我如此的反感,因为我们是没有什么崇高包袱的“佣兵”,在他们看来我们仅次于“集团”。米莉安说她将会主动来找我,那怎么可能。
我摇晃了一下信封,一份几页纸厚的简历掉了出来。
麦基•唐•雪芙,本市参议员大人家的公主。简历从上到下,包括外形在内,All OK,挑不出一点问题来。如果我要是有女儿我也想要一个这样的……那是假话。这个女孩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的异样,她的老师们都是些象牙塔里的贤人所以不明白,但我和我的同类们看得出来。
如果我们发现了一尊十分完美的雕像,我们会怎么想。那光洁流畅的外表,优美的线条,多么迷人。可那些线条和平面都来自于压力,以及人为的雕琢,那是要用刨刀、锤子、凿子等等吓人的工具一下一下的造出来的。
美丽的麦基啊,你多么的可怜。向你这样一个人甚至都无法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真可惜啊,手上有一张美女的照片却是*照。
我手上的资料已经快看完了,但仍然没有什么可用的。或许我可以去找这位麦基•唐•雪芙小姐,但被赶出来或被警察逮捕的几率超过了70%。
正当我想要放弃的时候,我很不走运的走运了一把,这样一来我就被卷得更深了。我发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打印纸,那里面的内容连我也吓了一跳。
那是原本的犯罪现场,昨天的那些警察赶到前现场的样子。新飞出的鲜血与废屋的污泥疯狂的混合成一个红黑交加的地狱,在这场面的中心是一具残破的肉体。肤色因失血而白得透明,挂着的少许布片勉强可以看出是一家私立中学的校服。这是个男孩?还是女孩?无从得知,这堆肉块被人从胯下向上给开了膛,像是锯开的。对于我来说唯一值得庆幸的地方是这张照片的分辨率有限,不至于让我看得清死者绝望的面孔,我想他或她在被残杀的过程中仍然是清醒的。
这张照片是来自于推特一张截图,是该用户名下唯一的一个帖子,命名为“母狗之死”。内勤组的同仁们帮我找到了这个用户对应的现实中的人,并且将发帖时间用记号笔圈了起来。
哦,天啊……麦基,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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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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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楼
发表于 2011/07/22 | 编辑
中士的文一如既往的精彩...顺带吐槽..这个名字老让我想起惑星公主与蜥蜴骑士里那个要击碎地球的小铁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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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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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二星级★★

3楼
发表于 2011/07/29 | 编辑
老实说  我很头疼外国名字 尤其是谐音的字数在3个字以上的外国名字并且还带着姓。它们看上去就好像只能看见辣椒堆成山了辣子鸡那样让人讨厌。
不过除此之外 少年好像没什么能吐槽的  所以我只能说   中士同学  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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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离线 逻各斯的探索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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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楼
发表于 2011/08/04 | 编辑
3

沙粒拷打着我那辆老福特的挡泥板,荒漠并不会仅仅满足于用视野的重压、燥热的风以及沉重的阳光来折磨你。它会不遗余力地往你的身体里钻,哪怕睫毛与睫毛之间那样细小的缝隙也不会漏过。我们说“吃沙子了”,其实整相反,被吃的是我们。沙粒是一颗颗小小的牙齿,而我们则在这些牙齿之间被细嚼慢咽。
最先被吃掉的果然是车子。后轮陷进沙子,发动机灌进沙子,后来则是彻底开锅了。我这辆亲密的战友咳嗽着,冒着黑色、白色的烟雾,彻底没救了。我们曾经一次又一次用毅力征服白兰地城的大塞车,这一点倒并不妨碍我抛弃它。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我为什么在这里,这地方与拉斯维加斯城原始的样子很像,与中东的荒漠完全一致。
车里有些装备,指南针、应急干粮、水、自动*、*等等,都是过去我曾经用过的东西,十分亲切。等我将他们都背起来,并走出将近一公里之后,我才想起来这是一段我最不想再来一次的路,大逃杀之路。更倒霉的是这一回我的周围没有其他同伴去喂饱那追击者,所以我侥幸再次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我向周围看去,应该有的都有了,唯独还差她。果然在沙与天相斗的边界,蜃气楼的吐息中,红色的复仇女神轻轻的踏沙地,无畏于我所畏惧的一切笔直的向我走来。我拉了一下自动*的*栓,不情愿的开始逃跑,为了远离她坐着无望的挣扎。
复仇女神红色的斗篷飞扬了起来,她也开始奔跑了。风扬起的沙粒,轻抚着她棕色的肌肤,头巾缝隙中,茂密的红发烟一般在身后展开。她那支装着弹鼓的苏式突击*已经解了下来,用细小娇弱的手臂提着,在我不愿意回想起的过去,那支*是我一百多名战友的死因,同时还创下了很多可怕的纪录。
她很轻松的追上了我,我已经能看清她的眼睛,金色的,瞳孔因为沙地的强光而变成一条窄窄的缝,杀意毒液一样从中涌出来。无论是*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使这双眼睛不去注视目标、无法看清目标。她跳到半空,从我头上十米向我射击,明明只是一支突击*型的武器,却像炮弹一样在地上炸开爆风。
我强迫自己转向一边,却一个踉跄,难看的从沙丘上滚了下去。当我灰头土脸的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于白兰地城的地铁站里,刚才我似乎是从入站口的楼梯上滚下来的。我不顾脑子的混乱和肩膀的疼痛,踉跄的撞开人群向另外一个出口奔去,红色的复仇女神则在我身后紧追不舍。沿途的人都朝我投来惊讶的眼光和抱怨,他们碍事的地方却不仅如此,我觉得自己是在一片肉的海洋中游泳。复仇女神却不在意这一点,她将天花板当做地板,无视重力原则,四肢并用,动物一样在人们的头顶上飞奔。
这仗真是没法打了。
反正她是在上面,不用担心打到人群,于是我便头也不回的用自动*给自己身后的天花板来了15发连射。趁着她稍有迟疑,我自暴自弃的跳进了地铁轨道,紧贴着边沿继续跑了起来。
我很高兴的发现,身后没有了她紧追不舍的脚步声。但奇怪的是,也没有地铁开过来。我是不是太过走运了?正琢磨着这一点,我突然发现我身边的地面上竟然连一条铁轨也没有。我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在地铁隧道里了?!
又跑了几百米,前方出现了耀眼的光芒,那是洞口。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拖着自己的身体朝那里走去。
穿过尽头的光芒,那里却没有希望。烧得焦黑的木材和砖石随意散落着,很难说里面有没有人类烧干了的骸骨。我记得这里原来是个村子,而且是游击队的补给据点之一,至少曾经是。这里同时也是我痛苦的开始的地方
我茫然的看着那废墟的时候,却突然感到背后受到巨大的冲击,我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一直到撞上一面断墙我才停下来。然后疼痛追上了我,以脊背为中心,撕心裂肺的疼痛。红色的复仇女神走到我面前,用*口顶住我的一只眼睛。到底还是没能躲得过你啊,但这样也不错,无愧于一个罪人的下场。
复仇女神扣动*,撞针*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回荡着。我醒了过来。
我得说,真高兴我是在家里。该死的梦。一旦我想要睡一会,那个红色的女人就会出现,拿着一把夸张的*向我扫射。拜她所赐我现在的睡眠十分不规律,并且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越来越严重了。我习惯性的看了看房间墙上的电子日历,那是一种在银行和邮局等公共机构里常见的型号,个人家用显得有些太大了,但我现在因为生物钟乱套了的缘故,需要手翻的纸质日历就变得有些靠不住了。日期还没变,刚刚下午1点,离这一天过去还很早。
啊,不行。因为“前景将十分麻烦,所以就想拖延过去”之类的想法实在是害死人,消失的被害者已经死了一天多了,我得尽快把事情搞清楚才行。但愿这个“事实”可以买个好价钱。出于这样的想法,我开始试图从凌乱的房间里找出今早收到的案件资料。麦基•唐•雪芙是在那个学校念书来着,我得再看看地址。
我的房间里堆了两百多本书,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精装版的学说著作,还有一些历史考据方面东西。它们不断的增加数量,和我抢占着本来就不宽裕的空间。这么书卷气的房间和我很不相衬,和床头柜里藏着的*也相衬。但是几年以来,我都有一件事情想要搞清楚,所以多看点书还是有好处的。由此却造成了很多不便,比如找东西困难。
“嘀铃铃……嘀铃铃……嘀铃铃……”
电话响了起来,它被埋在四五本期刊下面了。但愿别是有人来催我快去干活的。这是拖欠工作的另外一个坏处,即易患电话恐惧症。
“喂……”
“下午好啊,哥哥……”
“你打错了。”
我这么应了一句便挂上了电话,真是的电话就不应该有叫除了叫外卖以外的其他功能。等等,刚才那声音……虽然听起来有点像米莉安的声音,但语气过于甜美了,肯定不是她。我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一下,而且她怎么会那么称呼我呢,还“哥哥”呢,她从来都是用以上对下口气对我直呼其名。
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这说明我绝对是想错了。
“喂,哥哥,我想我曾经和你说过不好好听我说话的下场吧。”
“十分抱歉啊,米莉安•克里斯蒂殿下,我听从您的一切发落。”
“我的班主任要找你,他有些事情想要和我的家长谈一谈。”
那么我算是吗?
“好了,马上过来。”
再次被她命令了。刚才的语气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女生,那是她在学校的样子吗?就算是她大概也会为了融入人群而故意降低自己的能力,不至于像一贯的那样充满危险的行动力吧。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家门,动用老福特的最大出力向米莉安的学校奔了过去。真是悲哀啊,自己的任务一点完全没有正式开始,却因为某个少女任性的命令而被迫立即行动……这是值得检讨的。
“呃,你好,我是那个……米莉安•克里斯蒂的表兄。”
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做到了米莉安的老师的面前。我感觉十分紧张,因为童年时被找家长的记忆全都涌上来了。
“你好……米莉安•克里斯蒂同学是我所见过的最了不起的学生。她学习成绩十分优秀,而且自发学习的行动力也很积极,这使她拥有了宽广的知识面,就连我这个老师也觉得自愧不如。同时她在班里,年级里,乃至全校也起着重要的带头作用。她为我校树立了一股崭新的风气,并且一次来带动了其他同学的成长。这样的贡献已经超过了学校对一般学生所能做出的预期……”
真是好异样!25岁上下清秀的女教师正用呆板的口气向我夸奖米莉安,而我显示出疑惑的时候,却发现后者十分悠闲并且嚣张的在教室办公室里看起了小说来。你以为这是哪家大小姐的午后时光吗?!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下去,也只是帮助承认米莉安是一位伟大的学生罢了。
“你到底对老师做了什么?”
家长相谈结束之后,我和米莉安便道天台去消磨距离放学剩下的这点时间。她似乎并不在意上课的问题,而且我很惊奇的发现在学校走廊里有不少学生向她行礼。
“做点这个,再做点那个。作为公司的雇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克里斯蒂家族从黑斯廷斯战役开始就从事着斥候这个职业,我也就无非是发挥了一点祖传的特长罢了。别管那些了,要喝点什么?”
“咖啡。你可真是乱来,同样作为斥候,我也知道不能太张扬这一原则。”
“嗯?想不到仅仅比我大不到七八岁,你就成了这么陈腐的人啊,马歇尔。斥候中分出那个崇尚‘专门以少胜多,以一己之力动摇局面’的流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现在的情况只是过去低年级时解决校园欺凌问题的后续而已。另外,我叫你来也不单单就家长相谈这种小事。”
“啊?”
我第一时间有些发愣,但当我看到低垂的太阳,以及我所在之处,我便明白了。切,被摆了一道。
“这里是圣约翰中学,我可是那个你朝思暮想的麦基•唐•雪芙的学姐啊。怎么样,能打起精神来干活吗?马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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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粒拷打着我那辆老福特的挡泥板,荒漠并不会仅仅满足于用视野的重压、燥热的风以及沉重的阳光来折磨你。它会不遗余力地往你的身体里钻,哪怕睫毛与睫毛之间那样细小的缝隙也不会漏过。我们说“吃沙子了”,其实整相反,被吃的是我们。沙粒是一颗颗小小的牙齿,而我们则在这些牙齿之间被细嚼慢咽。
最先被吃掉的果然是车子。后轮陷进沙子,发动机灌进沙子,后来则是彻底开锅了。我这辆亲密的战友咳嗽着,冒着黑色、白色的烟雾,彻底没救了。我们曾经一次又一次用毅力征服白兰地城的大塞车,这一点倒并不妨碍我抛弃它。不过,现在重要的是我为什么在这里,这地方与拉斯维加斯城原始的样子很像,与中东的荒漠完全一致。
车里有些装备,指南针、应急干粮、水、自动*、*等等,都是过去我曾经用过的东西,十分亲切。等我将他们都背起来,并走出将近一公里之后,我才想起来这是一段我最不想再来一次的路,大逃杀之路。更倒霉的是这一回我的周围没有其他同伴去喂饱那追击者,所以我侥幸再次生还的可能性极小。
我向周围看去,应该有的都有了,唯独还差她。果然在沙与天相斗的边界,蜃气楼的吐息中,红色的复仇女神轻轻的踏沙地,无畏于我所畏惧的一切笔直的向我走来。我拉了一下自动*的*栓,不情愿的开始逃跑,为了远离她坐着无望的挣扎。
复仇女神红色的斗篷飞扬了起来,她也开始奔跑了。风扬起的沙粒,轻抚着她棕色的肌肤,头巾缝隙中,茂密的红发烟一般在身后展开。她那支装着弹鼓的苏式突击*已经解了下来,用细小娇弱的手臂提着,在我不愿意回想起的过去,那支*是我一百多名战友的死因,同时还创下了很多可怕的纪录。
她很轻松的追上了我,我已经能看清她的眼睛,金色的,瞳孔因为沙地的强光而变成一条窄窄的缝,杀意毒液一样从中涌出来。无论是*还是*,没有任何办法可以使这双眼睛不去注视目标、无法看清目标。她跳到半空,从我头上十米向我射击,明明只是一支突击*型的武器,却像炮弹一样在地上炸开爆风。
我强迫自己转向一边,却一个踉跄,难看的从沙丘上滚了下去。当我灰头土脸的挣扎起来,却发现自己身处于白兰地城的地铁站里,刚才我似乎是从入站口的楼梯上滚下来的。我不顾脑子的混乱和肩膀的疼痛,踉跄的撞开人群向另外一个出口奔去,红色的复仇女神则在我身后紧追不舍。沿途的人都朝我投来惊讶的眼光和抱怨,他们碍事的地方却不仅如此,我觉得自己是在一片肉的海洋中游泳。复仇女神却不在意这一点,她将天花板当做地板,无视重力原则,四肢并用,动物一样在人们的头顶上飞奔。
这仗真是没法打了。
反正她是在上面,不用担心打到人群,于是我便头也不回的用自动*给自己身后的天花板来了15发连射。趁着她稍有迟疑,我自暴自弃的跳进了地铁轨道,紧贴着边沿继续跑了起来。
我很高兴的发现,身后没有了她紧追不舍的脚步声。但奇怪的是,也没有地铁开过来。我是不是太过走运了?正琢磨着这一点,我突然发现我身边的地面上竟然连一条铁轨也没有。我什么时候开始已经不在地铁隧道里了?!
又跑了几百米,前方出现了耀眼的光芒,那是洞口。我打起十二分精神,拖着自己的身体朝那里走去。
穿过尽头的光芒,那里却没有希望。烧得焦黑的木材和砖石随意散落着,很难说里面有没有人类烧干了的骸骨。我记得这里原来是个村子,而且是游击队的补给据点之一,至少曾经是。这里同时也是我痛苦的开始的地方
我茫然的看着那废墟的时候,却突然感到背后受到巨大的冲击,我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一直到撞上一面断墙我才停下来。然后疼痛追上了我,以脊背为中心,撕心裂肺的疼痛。红色的复仇女神走到我面前,用*口顶住我的一只眼睛。到底还是没能躲得过你啊,但这样也不错,无愧于一个罪人的下场。
复仇女神扣动*,撞针*的声音在我脑子里回荡着。我醒了过来。
我得说,真高兴我是在家里。该死的梦。一旦我想要睡一会,那个红色的女人就会出现,拿着一把夸张的*向我扫射。拜她所赐我现在的睡眠十分不规律,并且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越来越严重了。我习惯性的看了看房间墙上的电子日历,那是一种在银行和邮局等公共机构里常见的型号,个人家用显得有些太大了,但我现在因为生物钟乱套了的缘故,需要手翻的纸质日历就变得有些靠不住了。日期还没变,刚刚下午1点,离这一天过去还很早。
啊,不行。因为“前景将十分麻烦,所以就想拖延过去”之类的想法实在是害死人,消失的被害者已经死了一天多了,我得尽快把事情搞清楚才行。但愿这个“事实”可以买个好价钱。出于这样的想法,我开始试图从凌乱的房间里找出今早收到的案件资料。麦基•唐•雪芙是在那个学校念书来着,我得再看看地址。
我的房间里堆了两百多本书,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精装版的学说著作,还有一些历史考据方面东西。它们不断的增加数量,和我抢占着本来就不宽裕的空间。这么书卷气的房间和我很不相衬,和床头柜里藏着的*也相衬。但是几年以来,我都有一件事情想要搞清楚,所以多看点书还是有好处的。由此却造成了很多不便,比如找东西困难。
“嘀铃铃……嘀铃铃……嘀铃铃……”
电话响了起来,它被埋在四五本期刊下面了。但愿别是有人来催我快去干活的。这是拖欠工作的另外一个坏处,即易患电话恐惧症。
“喂……”
“下午好啊,哥哥……”
“你打错了。”
我这么应了一句便挂上了电话,真是的电话就不应该有叫除了叫外卖以外的其他功能。等等,刚才那声音……虽然听起来有点像米莉安的声音,但语气过于甜美了,肯定不是她。我只能这样自我安慰一下,而且她怎么会那么称呼我呢,还“哥哥”呢,她从来都是用以上对下口气对我直呼其名。
电话铃再次响了起来,这说明我绝对是想错了。
“喂,哥哥,我想我曾经和你说过不好好听我说话的下场吧。”
“十分抱歉啊,米莉安•克里斯蒂殿下,我听从您的一切发落。”
“我的班主任要找你,他有些事情想要和我的家长谈一谈。”
那么我算是吗?
“好了,马上过来。”
再次被她命令了。刚才的语气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女生,那是她在学校的样子吗?就算是她大概也会为了融入人群而故意降低自己的能力,不至于像一贯的那样充满危险的行动力吧。
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家门,动用老福特的最大出力向米莉安的学校奔了过去。真是悲哀啊,自己的任务一点完全没有正式开始,却因为某个少女任性的命令而被迫立即行动……这是值得检讨的。
“呃,你好,我是那个……米莉安•克里斯蒂的表兄。”
用了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做到了米莉安的老师的面前。我感觉十分紧张,因为童年时被找家长的记忆全都涌上来了。
“你好……米莉安•克里斯蒂同学是我所见过的最了不起的学生。她学习成绩十分优秀,而且自发学习的行动力也很积极,这使她拥有了宽广的知识面,就连我这个老师也觉得自愧不如。同时她在班里,年级里,乃至全校也起着重要的带头作用。她为我校树立了一股崭新的风气,并且一次来带动了其他同学的成长。这样的贡献已经超过了学校对一般学生所能做出的预期……”
真是好异样!25岁上下清秀的女教师正用呆板的口气向我夸奖米莉安,而我显示出疑惑的时候,却发现后者十分悠闲并且嚣张的在教室办公室里看起了小说来。你以为这是哪家大小姐的午后时光吗?!
不过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也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下去,也只是帮助承认米莉安是一位伟大的学生罢了。
“你到底对老师做了什么?”
家长相谈结束之后,我和米莉安便道天台去消磨距离放学剩下的这点时间。她似乎并不在意上课的问题,而且我很惊奇的发现在学校走廊里有不少学生向她行礼。
“做点这个,再做点那个。作为公司的雇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克里斯蒂家族从黑斯廷斯战役开始就从事着斥候这个职业,我也就无非是发挥了一点祖传的特长罢了。别管那些了,要喝点什么?”
“咖啡。你可真是乱来,同样作为斥候,我也知道不能太张扬这一原则。”
“嗯?想不到仅仅比我大不到七八岁,你就成了这么陈腐的人啊,马歇尔。斥候中分出那个崇尚‘专门以少胜多,以一己之力动摇局面’的流派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现在的情况只是过去低年级时解决校园欺凌问题的后续而已。另外,我叫你来也不单单就家长相谈这种小事。”
“啊?”
我第一时间有些发愣,但当我看到低垂的太阳,以及我所在之处,我便明白了。切,被摆了一道。
“这里是圣约翰中学,我可是那个你朝思暮想的麦基•唐•雪芙的学姐啊。怎么样,能打起精神来干活吗?马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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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08/05 | 编辑
找不出什么要吐槽的, 看完留言摆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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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楼
发表于 2011/09/18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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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常规的方法,在见这位雪芙小姐之前我得对她这个人有一个更加直观的认识。也就是说,我得亲眼看到她,而不是仅仅通过数据。不过鉴于我的外形,陈旧的商务休闲装外套,乱蓬蓬的头发以及充满血丝的双眼,这些让我在学生堆里看起来特别的可疑。说起来我的行动本身就够可疑的了,监视现役女中学生,几乎已经可以定为犯罪了。我们可爱的凯瑟琳•卢布朗小姐会很高兴在她的拘留所里给我留一个位置的。
当然了,这点小困难是挡不住斥候的。易容伪装有时并不像人们想象的那么难,只做到容易被人忽视就够了,比方说有一堆叶子,我们根本就没有办法分清其中任何两片之前的区别,而我就是要做这么一片叶子。我们有一整套药膏可以暂时改变人的皮肤状况,比如说光泽、褶皱,甚至是肤色。并且多亏了米莉安的帮助,我长年有失打理的头发也被收拾的勉强算是整洁了一些。点几滴眼药水,让那些血管变得松弛一些。于是一个刚刚开始工作,还不适应社会生活的青年单身男教师就完成了。最后再夹上个文件夹作为锦上添花,我就可以轻易的混入这个学校了。
我先去了麦基•唐•雪芙的班级,可那里却空无一人。这让我有点恐慌,如果雪芙的班级提前放学,那我恐怕就扑空了。不过似乎他们不在的原因是这个学校下午三点便会开始社团活动,现在正好到时间。
课桌上凌乱的丢着学生们的杂物,风从忘记关闭的中钻进教室,转而发现了开着的门,于是便从那里离开。途中推动一些没有收起来的圆珠笔,让他们中的几支掉下书桌。没有压住的书被风翻乱,无心阅读的人将变得更加凌乱。风最后流过我的发间,让我触到,让我嗅到这里一切的真实。总有一些人的现在是生活在你的过去的。
此时教室内第三排第二列的课桌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课桌异常的整洁,今天刚刚被整理过,除了一件东西外,桌面上空无一物。那是一个束花,淡黄和洁白两种颜色相间着,插在光洁的花瓶中。这束花将原本要支撑一个学生数年的书桌变成了一座坟墓,伤痕一样刻在这普通的教室中。
这还真是凑巧啊,这里的一个学生和一起残忍的命案关联,而另一个则正好死了。仔细想来,这里中学部的校服带有一种十分时髦的方格图样,尤其是女生制服,裙子是苏格兰式的方格花百褶裙。看来就是这里,雪芙的班级也是死者的班级,这两个人是同班同学。不过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进展,警察应该已经比我早了一步到了这里,大概就是雪芙本人给他们的信息。对于警察来说应该已经足够了,知道了死者的名字,并且通过现场的情况判断出凶手是一个连环杀人的老手。然后案子就会被搁置,等待将来的某一个机会,运气好将会在若干年后的哪次事件中十分幸运的抓到凶手。
至少我不应该知道得比警察少。基于这种理由,我溜进了教室,并且将这个班的值日工作分配表翻了出来。我十分走运,这张表确实刚刚改过,最新计划的日期是今天。将其和上个月的工作安排相比对,我筛选出了一个名字——
阿尔文娜•爱普
望着那孤零零的花瓶我默默的说:“原来你叫做这个。”
真好啊,死了之后能有人给你献花。但是你的死亡报告确实没有价值的信息,被免费提供给家长以及友人。真是难说啊,到底是谁在亵渎死者。是我们这样追逐并将死亡的谜底贩卖的斥候,还是将其简单派发的警察。
此时我却发现了沙子。
一开始只是几粒而已,被从我后方出来,方向诡异的风带着,打在我的后颈上。紧接着是中东和非洲荒原上的那种托着沙山的狂风,蛮横的将我推进了教室。然后沙子开始从书桌里,班级饮水器的龙头里,甚至是天花板的裂缝中流了出来,教室一瞬间被置于了沙漏的底部。
是她!红色的复仇女神不知何时已经端坐于教室中央,好像已经在那里很久了一样。这一次她没带头巾,精致的地中海欧罗巴血统的面孔袒露着,美得像一千零一夜中的公主。两只伪耳俏皮的从头发中竖起来,将其主人的心境暴露无遗。那红色的长发依旧披散着,却没有杀气。就连她背着的那把AK*也从金属的冷硬中泛出一丝异样的柔和。在这个下午,以往凶恶的追杀者化身为一切美好的象征,就像她本来应有的那样。
“下午好啊,布鲁克斯一等兵。”
我得振作一下,就算睡眠再怎么糟糕也不能突然打盹,突然做起梦来啊。
“这里就是你说起过的那个城市吗?白兰地城……看起来一般般。”
红色的少女随手抹去遮住窗子的沙尘,向外面看去,却露出一副“仅此而已”的表情。即使她的存在是那么的匪夷所思,我也不得不承认,她对于我来说是实实在在的。
“这是怎么回事?”
我这样问道。但是我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想问什么,是这些凭空出现的沙子?是她这种存在的本质?还是她为什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梦境中折磨我?甚至连如何称呼她我都无法把握。
对于她我一定是熟悉的。在阿富汗作战的时候,有一个当地的女孩给我们做向导,她的脸和我眼前的这个事物很像。如果抛去一些外在的特性,她们几乎就是一个人。
“海蒂耶,咱仍然可以被这么称呼,随你喜欢。”
“海蒂耶已经死了。”我说道,吐出的每一个字都缠绕着愧疚。
长得像海蒂耶的少女冲我摇了摇手指,转身随手将*放到教室扫除用具柜旁边靠着,然后在稍微远离我的空地上原地跳舞一样转了一圈,像是在展示自己。
“布鲁克斯一等兵,咱以为在阿富汗的经历能让你明白,人是比你想象的更加永恒的存在。”
“永恒……那只是对死亡恐惧者的臆想罢了。”
“你们被这种‘臆想’搅得不得安宁?现实就在眼前却不正视,咱想这可不是一种美德。并且正是你,布鲁克斯一等兵,咱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正是你。”
“我?”
“是啊,一个对过去的无能为力感到愧疚的士兵,咱在你记忆深处影子亦是咱的分身。不是有那种说法吗?神明和信徒一起旅行。另外,咱还负责保管一些你在阿富汗偶然获得的东西。”
说着海蒂耶身边的地面上隆起了一个高高的沙丘,沙子像蛇一样盘绕而起。最终在海蒂耶旁边一个沙柱立了起来,有一百六七十厘米高。海蒂耶轻轻点了一下那沙柱,它便崩溃散开了,显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把巨大的银白色的武器,上面雕刻着古朴神秘的纹路,具有剑的形状,但刃部却很顿,所以与其说是剑还不如说是棍棒一类的钝器。它立在那里足有一人高,宽度有三掌半,其重量可想而知。迎合这种特性,这把剑在剑身根部的外侧用镂空的手法做出了一个提手样的结构,以便剑士可以更方便的使用。
这件武器……我见过类似的东西。我所属的斥候部队曾在阿富汗执行寻找“夜之魔法使”海尔•阿萨海姆的任务,我也因此见识了魔法使之间的战斗。海尔•阿萨海姆的武器是一把新月型的洁白的大斧,那上面得纹路、沉重的特征都与这把剑相似,或者说倒过来……
“嗯,你的联想是正确的,这是一个‘器灵’,是意志获得实体的第二阶段。说起来这东西和咱存在的原理有相近的地方,只不过咱更加自然,而这东西是从海尔•阿萨海姆个人的‘意志’中制造出来的。”
“我不明白……我并没有捡过并且保存过任何东西。”
“看来想让你理解咱这边的概念还是有点困难啊。”海蒂耶说着叹了口气。“海尔•阿萨海姆是三十六魔法使之一,那都是些了不得的人,他们当中任何一个的意志都能和一国的意志相比。海尔•阿萨海姆当时作为客将为阿富汗一方作战,而她的对手你也见过,就是那个萨拉•福克斯,天之魔法使,合众国的守护神。当海尔用她的战斧对砍萨拉于100公里之外的一击时你是在场的吧,当时她的战斧出现了损伤。作为目视到那一不稳定状态的你,接受了一部分构成那把斧头的‘意志’。它就埋在你的记忆里,逐渐的成长,知道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虽然你这么说,但这种东西对于我来说基本上一点用处也没有啊。”谁会想要这么一件从来路到用途都不明的东西。海蒂耶的解说一点也没让我动心,就算这把又大又笨的剑真的那么了不起,可对于一个近乎普通的白兰地城市民来说它的用处可能还不如一把罐头刀大。
“你这个人可真是……为啥这么好的东西却落到你这里了啊!”见到我不开窍的样子海蒂耶恼火得直挠头。“好烦……啊,小心你身后!!!”
海蒂耶毫无征兆的一边指着我背后一边大喊,被她这么一吓我便不自觉的转过身躯,变成了背对她的情况。紧接着我就听到脑后刮过一阵声音发闷的风。我刚来得及暗叫一声“不好”,紧接着那把大剑就从头顶处竖着砍中了我。
最初的几秒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我想象着那沉重的铁块将我的颅顶轻松的击碎,然后那一团号称进化史奇迹的灰色物质也被随手压扁、挤烂,被那异物带着最终和我的胃撞在了一起。不过,如果我的脑子真的被那样虐待了,我到底是用什么来想象的呢?想到这一点我便稍稍有些安心了。
那把巨大的剑已经消失不见。白色的光芒从我的眼底涌了出来,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那白光遮住了我的眼睛,又或者是我的整个身躯。白光的成为了我的整个世界,我完全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东西,只是不分上下左右、东南西北的乏味的白色空间。在那里我可以看到无限远,同时又只能发觉眼前的尺寸之地。这里我只能感受到的唯一一种东西——孤寂,没有同类受困于自身特异的孤寂。
不知不觉我的眼睛流下泪来。怎么回事?这感觉就好像独自一人经历了一段漫长充实却又灰暗孤独的旅途。
“那是海尔•阿萨海姆的感情,毕竟这东西是来源于魔法使的意志,有个人的情绪,心态等等这些杂质混进去也是无法避免的。不过,你不用在意,咱想那个一根筋的武斗派魔法使不会介意有谁分享了她的力量的……大概。”海蒂耶说。她刚才明明差点将我给干掉,至少是让我以为她想把我干掉,可现在到好像没这回事一样,用一面从书桌中翻出的镜子左右照着自己。
虽然她让我不要在意,但我还是能感到自己身体发生某些微妙的改变……就好像迎来了第二次出生。
“总之恭喜你,布鲁克斯一等兵,现在咱们是同类了。”说着海蒂耶将手中的镜子递给了我。
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拿起镜子照了照自己。镜中的我仍然带着一脸疲倦,我的眼睛……
我的虹膜变成了金[x],瞳孔也变得比原来更大,这是和海蒂耶相同的眼睛,现在室内的光线不是很强,所以瞳孔没有缩成细缝。我连忙摸了一下头顶,还好那对伪耳没有长出来。
“这是意志的世界啊。”海蒂耶看着窗外若有喃喃的说。
刚才还是阳光灿烂的初秋的下午,可现在却蒙上了浓浓的暮色,光点布满天空,银色的火焰在地平线上燃烧,每一件事物或者暗的,或者泛着荧光,又或者绚烂的姿态存在着,被勾勒出外形,被填充了内容。一些都以更直白的样子被表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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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11/09/18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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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美丽吧,这样的世界。在这世上魔法使,超级英雄以及类似的[x]组织成员,当然还有咱们,凡事拥有魔眼的人都能看到这一副景象。所以咱们是与众不同的,咱们突破了物理,化学以及其他条条框框,见识到了真正的真相。这很恰当吧,身为斥候的布鲁克斯一等兵,这是你所需的吧。”
真相。如果这双诡异的眼睛真的能看到那种东西吗,它能解读出我想要的答案吗?我不知道,因为我不信任。不信任这个样子的海蒂耶,不信任那把与海尔•阿萨海姆有关的剑,不信任这双在自己眼眶中的眼睛。这眼睛本身就好像是在说谎。
“给我这些,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问道。
海蒂耶看了我一眼,然后咧嘴笑了笑。
“放心,咱并不会让你去做什么*美国总统之类的无意义的事情,那并不是这边的价值观。但的确,咱是要需要你来帮一个忙,事情会十分的困难也说不定,总之简单说起来就是失物回收之类的事情吧。”
“失物?是什么东西。”我说。
可是海蒂耶却没有回答我,她转身再次将*背起,然后回身趁我反应过来之前钻进了我的怀里。她的头靠着我的胸口,双手在我背后环在一起。她原来是这么矮小来着,而且肩膀也很单薄,那杆AK好像马上就要压垮她了。她把我搂得紧紧的,在风暴中抓住大树或者建筑物的人大概也是这种感觉。我一时间觉得有些尴尬。
“我……”
“马上就要到了,就快好了,就快好了,马歇尔……”海蒂耶喃喃的说,不知道是在回答我,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刚想再问些什么,海蒂耶却像一座倒塌的沙堡一样消失了,整个教室的沙尘也一扫而光。这里又变成普通中学教室的样子了,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我所看到的世界的景象也恢复了原状,从镜子看来我的眼睛也恢复了原状。我又做梦了?但说是梦又太过真实。我在教室中央站着,这里可真乏味。
“哒哒哒……”
一串脚步声在门口响起,并逐渐远去。
谁?!
我下意识的追了上去。好可疑……呃,好吧,或者是因为我好可疑所以将某人吓走了。现在我没有时间在为刚才的事情迷惑了,我得先把手头上的事情办完。
我的眼睛先追上了她,那是纤细修长的背影,身高比她这个年纪的其他女生要高一些。她跑步的动作轻快灵巧,很明显平时就经常运动。没头没脑的锻炼只会破坏女孩子的体型,并且还会让动作变得笨拙,是无用并且无益的。这说明她还很精明理智。想到这里,我已经很清楚她是谁了。还会有人比麦基•唐•雪芙的更加适合这个角色吗?
“嘿,等一下!”
她尝试用每一个转角来甩开我,但这个学校的结构十分的简单,大多都是长长的走廊,几乎没有连续的转角或者岔路。途中的遇到的其他学生都在看我们,我想我一定被摆在了恶人的位置了。
在跑步方面,我一直以曾经进行过军事化拉练来维持自尊。轻装若干公里,全装备若干公里,并且还通过生存训练来磨练过意志。然而现在我发现这些辉煌的老底却不能让我追上这个女生,我既无法拉近距离,她也没有甩开我,总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后来我才明白,这时候我没有停下来另想对策的白痴之处。
我们跑过了一座空中廊桥。圣约翰中学的建筑大体成方形结构,四栋教学楼为边将中心的花园围住。但那四座楼本身就是连在一起的,那么这座廊桥到底是通到哪里去的啊。我一边跑一边回想自己对教学楼的印象。貌似好像还有其他几栋楼,与主楼之间是用廊桥连着的,并且那些建筑都已经老旧,和方形的教学楼并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产物。同时我还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座旧楼的走廊里并不存在除了我们之外的其他人。
我刚想到这里,就看见跑在前面的女生肩膀一抖,忽然沉下腰去。她改变了重心,并以此降低了速度,更重要的是她回过了身来。在如此高的速度下,她竟然还能调整自己的姿态,让我即使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也禁不住想夸奖她一下。她还不定完全停下,就腿上用力,强行朝我这边跑了过来。
这样一来就变成我们两个对撞的情况了。我本人身高180cm以上,并且体重也有70到80公斤,比一个女孩子重得多,这要是撞上她非得重伤不可。可是我没有她那么灵巧,我来不及停下了。
这似乎和那女生的打算,她很专业的展开了一个架势。具体是什么我没能看清,不过最后她装进了我的怀了。我顿时觉得躯干中央一阵绞痛,并且那疼痛还像水中泛开的波纹一样咱开,逐渐扩散到我身体的每一处,甚至大脑的最核心部位。那是女生的端起个手肘,我最后一眼看到的,她朝我这个放下打在弓步,端起手肘,整个人就好像把坚硬的铁锤。然后我就倒在地上,意识模糊了起来。我被这一下揍得太重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来,那是因为有人在一旁轻轻的踢我。那人是米莉安•克里斯蒂,她将腰弯下九十度,看着我狼狈的样子,为了确认我有没有苏醒,她时不时的用脚尖点一点我的肩膀。我蜷缩在哪里,胸口和腹部的交界处疼得要命。
“我看你们之间的会面十分的不愉快。”
我费力的站了起来,浑身的骨头好像要散架了一样。背过身去解开衬衫,见鬼,我被打中的地方出现了一圈淤血,看起来折磨人的事情还在后头。
“她会某种武术……”我说。很不幸这一结论是通过亲身经历来获得的。
“当然,八极拳,我教她的。”
“什……”这倒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女孩子需要一些能力来保护自己,而且有一个好的老师是十分必要的。”米莉安一边说一边将手按在胸前。
“你当了她的师傅?!你该不是将斥候的技巧教给她了吧,那可是不仅限于保护自己的能力了,那是攻击技巧。”我虽然自称斥候,但我是军队用官方教科书训练出来的量产货。米莉安及其家系里的人才算是真正的斥候,拥有上百年积淀的经验和技巧,那种知识过于了不起了。
“马歇尔,我将来是必定要建立自己的组织的人,为了未来的那家属于我米莉安的斥候组织,现在我就要积累人员。顺便说一句,你也在我的计划之内。”
“我?我没什么可取之处……”说完我就想起来之前发生的那匪夷所思的一段经历,那代表我拥有了某种能力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先不说那个,现在比较重要的是,我觉得我们现在的行动是没有意义的。警察那边看起来案子已经结了,凶手回去查查档案就能知道,现在有谁还会去想要知道尸体去哪了吗?”
被揍了一拳,也让我明白了一些事情,顺便也更加确信了一些事情。麦基•唐•雪芙是理性的,她会根据双方的优势和劣势来制定计划,这是斥候的一种最典型的思考方式。为了制服一个高过自己十多厘米,并且受过军事化训练的男子,麦基•唐•雪芙利用了自己对校园情况的熟悉以及八极拳的爆发力。这更加说明她不是那无谓的表现鲜血的杀人现场的制造者。现在只剩下两点,一个是那句说不通的带有侮辱性的微博发言,另一个就是尸体的踪迹。不过由于出了我们葛洛艮&坎宁安信息服务公司的职员们,还没有任何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想问。
“有人。”米莉安说道,语气很坚决。
“谁?难道我们有一位委托人?”
“麦基•唐•雪芙,她是最想知道的。”米莉安看着我的眼睛,似乎想将这句话直接灌入我的脑子里。
哦……我想我漏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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