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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下落秒速五厘米,怎样的速度注定了你我的相遇和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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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01 | 编辑
樱花飞散在春天的街道上,落在回忆里的青春年少,落在略带苦涩的成长之路上,落在已然成熟的他们身侧。代表时空阻隔的*穿梭在贵树和明理的回忆之中,又隔开了他们本可以对视的目光。时空的阻隔在过去,在现在,也将在未来。
我该要以怎样的速度才能与你相遇?
命运,宿命,缘分......或残酷或美好,或刚硬或柔软,却都是围绕它而转动——注定。当初的我们都不知道注定,只把小小的情绪放大,似乎惊天动地。“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说得清的愁苦不是最大的愁苦,不知愁苦的年少也没清楚自己身处的美好。
那年,我们都没有想过,我们的相遇是多么的难得。我的爷爷不到这边谋生,他的父亲不是知青下乡,他的母亲不是工作调配,她的父母不是南下打工......我们本可能相遇。没有那已经凝固成历史的各种偶然,我们就不会聚在一起。如果他姓周而不姓李,我们就成不了前后桌。如果她成绩差一点,我们就不是同桌了。没有那么多的偶然,我们就不会成为好友,成为兄弟,成为恋人......
冥冥之中,有一双无形的手,铺好了命运的轨道,分配了质量不一的*,包我们放入不同的车厢,设定我们的差异,让我们在不同的目的和心情的驱使下,到了某个站台,然后下车。
“你在这里啊?”“你也在啊?”“你为什么而来的?”“我叫XX,他叫XX。”“我们交个朋友吧!”
我们被安排到某个地方相遇,相识,相知,相爱,相互仇视,相互冷对,擦肩而过,相互无视等等。我们在命运的*上,被*下那预设的轨道引导着,上演不同的相遇。
到底该要以怎样的速度,才能与你相遇?
后来的我终于明白,不管是自己喜爱的人,讨厌的人,无视的人,都是身不由己地被神安排着相遇,如此精细,至于不着任何雕琢的痕迹。只是我们所重视的往往是自己喜爱的人。我们反复地赞美自己与自己所珍视的人的相遇,强调这相遇多么不容易。其实我们忽略了一个事实,相遇这个东西是无差别的。我们可以选择喜爱、无视、讨厌、敷衍这些不同方式来对待自己遭遇的人,那些擦肩而过的被我们忽略了,那些我们讨厌的被遗忘了,然后剩下与我们相遇的极少数触动我们的人留在记忆里。但是,我们和每一个人的相遇,从本质来说,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身不由己,一样的不可避免。
不期而至也好,如愿以偿也好,事与愿违也好,我们和他们相遇了。我们尽量逃避某一些人,却不一定能躲过去;我们尽力制造条件去增加遇上某些人的几率,却还不一定能遇上。
“我要以怎样的速度才能与你相遇”这个问题本身就是错误的,因为选择权往往不是在我们的手里。我们应该问的是:“神到底愿不愿意设定一次你我之间的相遇?”
只要注定你我相遇,不管是天公作美还是劫数难逃,我们都没有退路;只要注定你我陌生,不管是十分相投还是水火不容,我们都无缘相会,哪怕是在同一个城市同一学校同一栋公寓同一家公司,都可以无数次地错过再错过,最终老死之时,相互之间也没有丝毫羁绊。
茫茫人海之中,错综复杂的人生轨道,身不由己的无差别的相遇,能遇上自己喜欢的人,便是一种福气。所以,对那些我们喜爱的人们,我们都应该好好珍惜。
那么,我又要以怎样的速度,才不至于与你别离?
时空依然是强大的阻隔。我们无法共享同一次春暖花开,无法共享同一场夏雨,无法一起穿过同一条黄叶飞飞的街道,无法踏过同一场飞扬与铺排的白雪,同样的四季,错开的时空。所读的学校不同,所在的城市不同,我们无法在同一场球赛里挥洒汗水,无法嬉笑着穿过那些校园小道,无法一起吃食堂那些好吃或者难吃的东西,在不同的时空过不同的生活。
  在无法共享的情况下,我们不断地分享。通过手机、电邮、聊天软件、语音视频工具等等,分享着各自的生活。从发型、洗发水、新衣服等生活小事,到月考小模拟市模拟,再到家庭问题情感问题。把自己的经历截取片段,变成文字、图片、音频、视频,但终究不同于同甘共苦。我们言说得再多,也不及没言说的多。
终于慢慢发现,分隔两地的我们所能知晓的只是对方生活的一小部分,而且所占的比例越来越少,陌生感不断累积,从熟悉到关系一般,再到形同陌路,无话可说。这就是时空的力量。
明理拿着笔,面对信纸,在意识到两人之间已经无言以对以后,负载桌子上哭泣。贵树按着手机,向那空白的地址发送短信,失去了与明理沟通的勇气。因为越沟通,越是明白相互之间的距离有多让人绝望。从磨损变小到断裂,再到不留痕迹,回忆中的彼人彷如隔世的影响,如此清晰真实又不可触摸得如此的不真实。羁绊已经消散在*拉开的距离里面。
有人高呼要打破时空的隔阂,就像《星之声》里的男女主角那样。可如何打破?没有谋生能力的人能摆脱父母的掌控来和自己珍视的人共同生活吗?当发现自己长跑过后,过来搀扶自己的人里不可能有他;当发觉自己遭遇迷茫失落的时候,在自己身边抚慰的人不会是她;当明白自己生活里不断来新的人,而旧的人的地位就随着时间的推移和空间的阻隔而慢慢退下来,而且那些牵挂你的人也面对着同样地状况。
没有体温的感情,总是难以维持。到你可以自由选择的时候,彼此之间的羁绊早已断开,再见之时,已经是新的你和新的他的新相识。“人生若只如初见?”现实里本来就放不下假设。
那些我们无力左右的分利一旦发生,就只能眼看着时空去消耗羁绊,等着错开的轨道和移动的*把连在心上的牵挂拉成丝丝回忆。什么时候上车,什么时候下车,不是我们所能全数把握的。分利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时空的阻隔不是我们能突破的。
即使不是时空的阻隔,也可能面对别离。
同一个城市,同一所学校,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宿舍,一起上课下课,一起生活。一年前,他和你一起魔兽多塔,有笑有骂,现在一个在玩魔兽世界,一个看书备考。一年前,她和你一起看韩剧,痛哭流涕,现在一个看《非诚勿扰》傻笑,一个看《钢的琴》流泪。
在人生的道路上,因为不同的选择,所以走上不同的道路。在问“我要怎样才不至于与你分离”之前,我们应该想的其实是“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应该别离的时候了?”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追求,不必委屈自己去陪别人走,而应该乘上自己想乘坐的*,到下一个自己想要到的站台。所谓成长,就是那么一次又一次的离别,有人在前进,有人原地踏步,有人倒退。
我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太一样的人生。往往是这一段路上,我们说着将来还在一起,某天,你,他或者我就改变主意了。因为在看着沿途的风景的过程中,我们不断发现自己,改变自己。如果要一路同行,就必须是目标一致,相互谅解的一群人。
已经将为人妻的明理优雅地撑着阳伞,走过路轨。贵树与之擦肩而过,一回首,长长的两辆*从中隔开了两人本可相交的视线。*驶去以后,对面已经没有明理的身影。新海诚在这里想说就是,你以为回头便可寻回一切,其实经过时空的重重阻隔,时过境迁,物非人非,回头看到的已经不是你所想念的那个人了,大家都已经无法回头了。相见之后,大概也就是寒暄吧。贵树看着空荡荡的街道,似有所悟,释然一笑,然后转身离去。
我们都还有下一站要到,还有很长很长的人生路要走。应该别离的时候,只要祝福,不要挽留。既已陌路,何必强求?把带着缺陷的感情和没有结果的约定珍藏起来,留作人生的珍宝,偶尔拿出来温暖自己,那就足够。该走的时候,就释然一笑,然后走自己应该走的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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