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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希——上元节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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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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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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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2/02/24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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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之后,耳边传来了簌簌的雨声。
    虽然还有些睡意,但最近总是一旦被惊醒就再也睡不着,因此索性下床开始叠被。
    邻床不见人影,只剩下散乱的被子,伸出手摸了摸,床单已然略有寒意,看来我可爱的室友大概早已起床了。
    顺便帮她叠好被子后,我穿着睡衣走向了阳台。
    拉开阳台窗帘,外面是寒冬深色的天空,清冷的雨滴连绵不绝地击打在玻璃窗上,令人不禁联想起秋叶的飘零。
    为自己倒好绿茶后,一边啜饮着一边靠到了躺椅上。
    和哥哥离别,远赴重洋接受姨母的援助,然后来到玛格丽特高中,这之后已经有十余日了,然而我对于这里的一切却依然很是陌生。
    究竟这是因为我,还是因为这里未曾停歇的梅雨呢?
    不自觉地哀叹一声,呼出的气息拂过了茶杯中浅绿色的表层,投身进窗外的雨帘中。在茶荡漾的波纹与朦胧的热气中,我似乎隐隐约约地看到了自己倦醒的表情。
    心情不禁又忧郁起来,或许再睡个回笼觉比较好,这么想着,我抬起头将目光放在宿舍外丛生的茶树上。
    从我所处的宿舍二楼的阳台上望去,嫩绿的茶叶被雨滴敲打、颤抖,犹如在辽阔无边的海上飞翔的鸥鸟一般。
    我将茶杯凑到嘴边,却又蓦然地失去了啜饮的兴致。
    在这簌簌的雨声中与朦胧暗色的天空下,我感到自己的心中在默默地滋生某种无可言说的情绪。
    这里没有哥哥,也没有我所熟悉的一草一木;这里只有我所钟爱的绿茶的腾腾热气陪伴着我。
    外面是阴云笼罩下的雨色天空,因此阳台几乎得不到一丝阳光。然而我却并不想开灯,这里昏暗而又寂寥的周身,似乎与我的内心异常的协调,使得我无意识地缱绻着现在的环境。
    人所有的追求,都不过是希望心内与身外能够相互协调。

    待到雨过天晴,阳光少许露出的时候,我换好家居服,开始给哥哥写信。
    “敬启
      哥哥,上元节快乐。
      现在的我,正处在无法徒步到达的遥远的大海彼端哦。一想到这里,心情果然还是有些忧伤呢。
      虽然入住宿舍的预定人数是六人,但到现在为止也只有我和安洁·玛格丽娜两人住这个宿舍。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还没有开学,因此每日的事项便只有被安洁拉着去熟悉学园而已。
      正如信上所写的一样,我的学校位于茶园附近,因此每日清晨都可以嗅到清芬的茶香。”
    写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将茶杯凑到嘴边,却发现里面的茶已经凉了,这才发现我写下这几行字用了多么漫长的时间。
    抬头望去,天已然放晴,清澈的露珠挂在茶树的叶上,宛若是迟来的晨曦一般。
    本想将茶倒掉重沏,但转念一想,能整理出可以写信的心情的时候并不多,不如现在索性先把给哥哥的信写完。
    正当此时,大门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唔……她回来了么。一边离座准备迎接,一边顺手把信放到了抽屉中。虽然没办法继续写下去有些可惜,但是这封信是绝对不能让她看到的。
    “欢迎回来……诶?”
    在一楼客厅中的,确然我的室友——安洁·玛格丽娜,只不过……
    安洁一边将伞收起放到架上,一边脱掉被淋湿的外套,然后将手中提的白色塑料袋放到鞋柜旁。
    我急忙拿起毛巾,趁她低头脱鞋的时候帮她擦头,金色长发上的雨滴滑落到她的脚边,和及膝靴的水渍混杂在一起,令我想起上午缠绵的雨。
    “怎么回事?不是带伞了么?”
    “嗯,在雨中太惬意结果得意忘形了呢,谢谢咯。”
    “为什么事出门?我记得今天你应该没有要做的事啊。”
    “嘛,因为今天的雨景特别的好,所以就随性决定出门散步了,前几日的雨总给人以病恹恹的感觉,今天的总算是有点活力了。”
    至今仍然有点搞不懂她的兴趣呢。
    “我要先用下浴室了,那个袋子能放到冰箱里吗?”
    “嗯,没问题,里面是什么?”
    “午饭哦~”安洁一边这样说着,一边急急忙忙的走进了浴室中。
    搞什么啊,明明带了伞还湿成这样。不过……今天的雨么?
    无端地又想起上午看见的那片雨中的茶树,青翠的叶子,淋漓的露水,以及漫步在其中的撑着伞的少女,唔,或许安洁和它真的很配也说不定。
    把白色塑料袋放到冰箱后,我开始泡茶。
    和我一样,安洁也很喜欢喝绿茶,正因为如此,她才会选择入住这个位居校园边缘,诸事皆有所不便的宿舍。

    比起饮茶,我更中意的是泡茶时心神体三者逐渐协调统一的那种感觉,无论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无论内心起了怎样的波澜,只要沉入泡茶的流程之中,我的一切就都会渐渐归于平静。
    而我真正投身于茶道的,正是一种殊难得见的,剥离一切的“平静”。
    在等待水沸腾的时候,我开始思考信的问题。
    信里究竟要写些什么呢?在这之前,我从未曾和哥哥分离过,而在这之后,我或许永远都无法再和哥哥见面了。在这样的环境之下,我给哥哥的第一封信,究竟应该写些什么内容呢?
    是写一些无关痛痒的茶树的叶谢了,今朝雨的停了,还是谈一下积极快乐的我和安洁成朋友,姨母的性格并不坏,更或是,写一些真实的,我烦扰的痛苦与哀伤与寂寞呢?
    都说人是自私而残忍的,那么,我又该如何做,才能既不自私亦不残忍呢?
    正午的阳光温暖而和煦,照射在客厅的木质地板上,留下了种种令人怀想起去日的刻痕。我站在光与影的分界线上,洗着茶杯,沸腾的热水从壶嘴流出,冲刷了翡翠色与白玉色的茶杯之后,涓涓地流入了茶桌的下水口,正如我的流年一般。
    耳边传来安洁冲浴发出的哗啦哗啦的水声,我突然再次感到了上午那种心绪的滋生。
    所谓的兄妹,便是对方的半身,因此一旦分离,就仿若失去。
    我自嘲地笑笑,开始斟茶。白玉色的茶杯是来到这里后安洁送给我的,作为我茶具中的她的杯,而翡翠色的杯则是我以前就最珍视,已经养了五,六年了。
    记得最初见到它的时候,杯身的颜色远比现在要浅,甚至有些透明,并不是一个好杯,不过那却是哥哥送给我的生日礼物。那时的我,刚刚迷恋上品茶,于是那年的生日,哥哥便送了我一只茶杯。
    记忆中我似乎正是从那时开始,迷恋上与茶杯颜色相同的“绿茶”了。虽然日后知道了绿茶的名声和茶的颜色并没有太大关系,不过那个时候我的舌头已经迷恋上了绿茶芬芳而清香的味道了。
    “嗯?心情不怎么好?”
    啊咧!?一转头,发现安洁已经从浴室中出来,正站在我的面前。她穿着天蓝色的丝绸睡衣,濡湿的金色长发下依稀可见白皙的肩膀。
    “嗯,请用。”我用眼神点了点她的茶杯。
    “茶的香气也会受到心情影响哦。”她一边端起白玉色的茶杯一边这么说道。
    无论看过几次,还是觉得那个茶杯实在是和她太相配了,洁白无瑕的杯被微微泛红的手握住,宛如古代的仕女图一般寂雅而淡漠。
    “看到雨之后稍微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加之今天有些特殊。”
    “哦,元宵节嘛,毕竟这里离中国很远。”
    “哦?安洁也知道元宵节么?”稍微有点惊讶,虽然安洁对中国的理解并不能算少,但她知道的知识大多都非常偏门。
    “我也会稍微了解一些常识的啊,说起来,优希还没有吃过饭吧。”
    “食物是体重的大敌嘛。”不过虽然这么说,距离自己上次吃饭也大概过去10个小时了,嗯……冰箱中还有的是面包,苹果,竹笋和……
    “不定时吃饭可会营养不良的哦,我今天可是买了好东西回来。”
    “嗯?”是指那个白色塑料袋么,说起来,既然要放到冰箱中,那么就代表那也是可以吃的东西吧。
    “嗯,是元宵哦,虽然是速冻的。”这么说着,安洁把喝完的茶杯放到桌子上,打开了冰箱的门。
    看着透明包装上大大的“速冻元宵”四个字,我不抱期望地对安洁说“你知道元宵的含义么?”
    “嗯?含义?应该大致上和万圣节的火鸡差不多吧,元宵就拜托你来煮咯,我去泡茶。”
    
    正如安洁所指出的一样,心境不同,泡出的茶的味道确实不同,端起安洁为我准备的浅[x]茶杯,细细地啜了一口之后,我不禁如此想到。
    安洁的茶与她的人一样,在充满活力的同时不失一份淡雅寂寥,而这正是绿茶的本意。
    “安洁知道元宵节是个怎样的节日么?”
    我抬起头,看着坐在桌子对面,正努力地用叉子叉起元宵的安洁。
    “嗯……吃元宵的节日?”
    “不哦……”稍微想了想,决定还说出略有些残忍的事实“是与家人团圆相聚的节日哦。”
    “而元宵,也正是家人团聚时才吃的食物。”
    我记得安洁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而后因为一些原因,她和抚养她的父亲之间的关系也并不怎么好。
    不过,真实终究是真实,这或许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坚持的东西了。
    “哦……是么?优希距离自己的家乡很远呢。”她的声音有些落寞,然而那是为了自己而落寞还是为了我而落寞,关于这点我却无法分清。
    我用筷子夹起元宵,“啊!”轻呼一声,元宵掉了下来,跌倒了碗里。
    “说起来,元宵为什么会有团圆的意项呢?”安洁盯着叉上的元宵,仔细端详着。
    “嗯?”因为安洁这次没有取笑我坚持使用筷子而非刀叉,所以稍微出了下神。
    “哪里有问题么?”
    “因为,你看呐,元宵除了发音上有些接近tuanyuan,其他的就没有共同点了吧?究其外形,元宵也是一个一个的,即使将两个放在一起,它们也无法互相黏合。”
    安洁咬了一口元宵,咽下去之后接着说道
    “比起代表团圆,我倒觉得更像是代表人与人之间永远无法真正融合的本心呢。呐,若将水比作浮世,将元宵比作个体的限界的话,不是很像么?”
    无法真正融合么……这么说确然也对,从出生开始,我与哥哥几乎从未分离,平日相处亦是无话不谈,然而纵使这样,直到最后的分别为止,我仍未曾了解哥哥的真心——或许哥哥于我也是如此。
    不过……人和人的羁绊绝不仅仅表现在了解与共识上,团圆和相聚也不仅仅只有物质上的意义。
    “你知道我为什么坚持使用筷子吗?”我提了一个稍微与此无关的问题。
    “为了保持食物入口时的尽量完整……和这有什么关系?”
    “对于所有美的东西,在必要时刻来临之前我都尽量会不去破坏,食物亦是如此。用刀叉切割食物,于我而言不仅是对烹饪的不尊重,更是对食物本身的不尊重。”这一次,我成功地把元宵夹起,放入了自己的口中,唔……这个是豆沙馅的么。
    “若使用筷子进食元宵,那么在咬嚼前是不会知道里面究竟是什么馅的,如果不吃到嘴里,或许永远也不会知道夹起的元宵的馅料是什么。”
    “但纵然如此,我所食的与你所食的,却必定同心,这不就如同所谓的“家族”么?不必表露真心,或许也永远不会迎来表露真心的时机,但即使如此,相互仍可确定家人之间有着相同的本心。”
    “是么……优希的家人一定很温柔吧。”安洁用手纸轻轻擦了擦嘴唇上沾染的豆沙。
    “而且,看、水不是变粘稠了么。”我指了指碗中盛放着元宵的凉水,水与元宵的渗出物相互混杂,已经变成了清汤一般的东西。
    “所谓的家人,即使互相之间无法融合,只要相处一处,就会逐渐渲染改变那里的气氛,使之成为——‘家庭’。”我又吃下一个元宵,嗯,果然还是豆沙馅的。
    
    吃完元宵后,我和安洁一边收拾餐具一边闲聊。
    “优希晚上有预定么?今夜附近的城镇有花火大会,要去看么?很热闹哦。”安洁喝掉最后一口绿茶之后,对我说道。
    “唔……预定倒是没有,花火大会吗,似乎值得一去呢。”
    我将剩下的半盏茶倒进茶桌的下水口中。花火大会吗……似乎很多年没看了呢,或许看看也好。
    “茶又没有喝完么?”
    “嗯,大概是最近都没有什么心情吧,我先回房间了。”说罢,我把最后的一只碗洗干净叠到柜中,步上了楼梯。
    
    从抽屉中拿出信纸,我再度开始缓缓落笔。
    “听说这里因为靠近赤道的关系,所以四季的景色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差别。在家的时候总是讨厌寒冷的冬天,但来到这个根本没有寒冬的国度之后,我反而有些怀念家乡的雪了。
      乘上飞机之后,我也想了很多,健全的结果终究要建立在健全的过程之上,一味地追求理想中的结局而忽略了现实的瑕疵是不可能迎来应许的结果的。我爱着你,至今也是如此,无论要我说出口多少次,我都不会有丝毫犹豫,
      但我想,我所求的并不是我和你的两人世界,而是你我相爱的世界。哥哥一定也会明白的吧,因为你我,终究是互为半身的啊。
      仔细想想,到现在为止,我所有的兴趣与爱好,乃至于行为与举止,全都受到哥哥的影响,从绿茶到读书,再到习惯于右行,毫无疑问都是因为哥哥的缘故,想来哥哥应该也是如此吧。兄与妹从诞生的那日起就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个体,而是相互之间的半身。
      但是,爱恋是诞生于两个个体之间的情感,如果你我仅仅是兄妹,那么是没有资格去恋爱的。
      然后,代替那一日在风中流泪的我,我把那一日原本要说而最终未能说出口的话语写下来……”
    咚咚咚……
    “优希,差不多该换衣服咯”安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抬起头,发现天已经暗了下来,看来差不多要去花火大会了,剩下的内容等回来之后再写吧。
    
    换好衣服打开门之后,看到安洁正在客厅中喝茶。
    “……你那是什么衣服啊。”虽然已经有点习以为常了,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对安洁吐槽的欲望。
    安洁正穿着浅蓝色遍饰花纹的和服。她金色的长发,白皙的肌肤与浅蓝色着装呈现出微妙的扭曲感,而这种扭曲感又仿佛与其相适一般,令人微微目眩。
    “嗯?不是正好么?这是振袖哦。”安洁本在低头收拾茶具,听见我的声音后,抬头向我看来。
    “所以说,不要把日本和中国弄混啊。”我微微无奈的说道
    “诶?可是参加花火大会不是需要穿这种衣服么?”
    稍稍有些伤脑筋,不过在事理上安洁说的也没错,嘛……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们走吧,安洁。”我把高跟鞋的带子扣住,打开了门。
    “嘛,告诉人家嘛。”安洁跟着我走了出来。
    哼,才不会告诉呢。

    “下雨之后,就连空气都会变清新呢。”在地铁的座位上,我随意地选择了最方便的天气作为谈资。
    “嗯,雨中的感觉会更好哦,下次优希也来试试?”安洁坐在我的右手边,蛮有兴致的说道。
    “不了,我的体质没有你好,而且一下雨,我的心情就会变得很忧郁。说起来,中午才放晴,晚上不会再来一阵雨吧?”
    “应该不会吧,即时新闻上说为了保障花火大会的正常举办,已经采取了人工放晴的措施。”
    我望着安洁端庄地坐在地铁座位,不禁幻想起她在雨中漫步,金色的长发被雨珠濡湿的场景。
    人都追逐着外物与内心的协调,那么安洁雨中漫步的时候,又究竟在追逐着什么呢?
    “这样说来,中午也是因为人工放晴的缘故咯。”
    “大概是吧,因为今年的雨意外的多嘛。”安洁不感兴趣地回答到。
    被外物改变的外物,与被内心改变的内心。蓦然地开始有些怜悯上午的雨了。
    人追逐着与内心相适应的外物,然而外物与内心终皆非无可变更之物,那么人类追寻与螺旋的终点,又究竟处于何方呢?

    从车站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全然暗了下来,虽然我和安洁都很少来到邻镇,但是凭借灯光的疏密程度,我们还是轻易地找到了要去的地方。
    我们一边逛着花火大会前的夜市,一边闲聊。
    “安洁以前来过花火大会么?”
    “没有哦,只是从电视里看到过,优希呢?”
    “小的时候和哥哥一起去过,记得那个时候还发生了一些事情呢。”
    “什么事情?可以说一下么?”安洁一边跟我闲聊,一边买了份小吃,于是凑过头仔细看了看小碗中的东西,结果发现原来是元宵。
    “什么啊,原来是元宵,中午还没有吃腻么?”我无聊地说道。
    “来吃一个吧,呐,这个红色的如何。”安洁倒是很努力地推荐我吃。
    随手用两个扦子夹起安洁指的那个红色元宵,我开始讲述小时候上元会发生的事情。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小时候和哥哥参加上元节的花火大会,结果在回家的时候走散了。当时自己倒是哭了很长时间,不过现在来看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么?”安洁咽下了一个元宵,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
    “嗯,不过当时哥哥倒是比我更害怕呢,记得那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一直抱着我。”
    “大概是因为突然感受到孤独了吧,毕竟你哥哥和你很少分开。”安洁的声音带上一丝飘渺的色彩。
    “嗯,或许是吧。印象中我第一次感受到‘孤独’的实质,似乎就是那个时候。”
    这些日子以来,我心中如野草般滋生蔓延的心绪,或许就是安洁所说的“孤独”的实质吧。想到这里,我不禁望向了身边的安洁——这是目前在我所能触及的限界之内,唯一一个真正的“友人”。
    察觉到我的视线后,安洁转过头来,对我嫣然一笑。
    “优希,你刚才吃的那个元宵的馅料是什么?”
    “红豆,怎么了?”我尚有点懵懂
    “我现在吃的这个是五仁,而刚才的那个是黑芝麻。”她的嘴边勾起了一抹如芽月般的笑容。
    “那么,优希你觉得,这个元宵是什么馅料的呢?”她学我用扦子随意地夹起了浅绿色的元宵。
    正当我在思考如何回复的时候,夜空中突然爆发出一朵绚烂的花火。
    那是宣告花火大会开始的钟声。
    
    在随后的两个小时中,我和安洁都紧握着对方的手,在一个矮矮的山丘上默默地仰望脱离了尘世的花火。
    在夜空中绚烂的美丽,是不属于尘世的花火,忘却了一切烦扰与忧愁,宛如荷般静静地在夜空中绽放。
    山下的嘈杂与夜空中花火的爆裂声相互混合,犹如遥远彼方传来的歌。
    世界的真貌,理想中的未来,我和哥哥和安洁共度的光影,在恍惚而炫目的光的闪现间,我似乎看到了世界隙间的种种。
    那是在电视上看花火永远也无法迎来的震撼。
    人在无意识地寻求自我与外物之间的统合,那么,为所有人所向往的花火,其反应于人的内心中,又究竟是怎么样的憧憬与祈求呢?
    
    在所有的喧嚣归于寂静,繁华归于淡漠之后,我和安洁走向了回家的路。
    安洁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踩着细碎的石子,在海滩旁一点一点确凿地走着。
    前方有些微的灯光亮起,尽管距离这里还很遥远,但我仍然能确定,那里是我和安洁所居的学园。
    心照不宣地,我们都没有提出要坐车回家。或许在牵手观赏完一年一度的元宵花火之后,此时此刻的我们两人是有着近乎相同的心境吧。
    在我们一步一步走着的背后,明月缓缓升起,繁星慢慢闪烁。
    今刻夜空中的景象,千万年后也不会改变,到那时所会改变的,或许只有伫立在这里的人的面孔。
    回家后,再给哥哥写一封信,然后,再泡一杯绿茶吧。
    我蓦地抬起视线,刚好发现安洁正转头向我看来。
    我笑了一声,她也是。


[ 此贴被凉风真白在2012-02-24 23:11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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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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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
发表于 2012/02/24 | 编辑
摸床单那里暗示着舍友同床?

男生宿舍岂不坑爹?

最后还是要喊一句兄控的胜利,马甲万岁什么的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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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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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

2楼
发表于 2012/02/24 | 编辑
邻床不见人影,只剩下散乱的被子,伸出手摸了摸,床单已然略有寒意,看来我可爱的室友大概早已起床了。 sZCK?  

邻床啊

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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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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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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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二星级★★

3楼
发表于 2012/02/25 | 编辑
引用第2楼凉风真白2012-02-24 23:11发表的“”:

邻床啊



这伸手可以摸到的邻床……

其实我个人对兄控很难理解。没有结果的恋情才更美好么……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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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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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

4楼
发表于 2012/02/25 | 编辑
因此索性下床开始叠被。
还有上句啊。
设定上还有上篇,但上篇还没写完……
至少在这个时期,那对兄妹的感情还是偏向于互相依赖而非互相眷恋

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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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SOS团二星级★★

5楼
发表于 2012/02/25 | 编辑
感觉接下来改变女主角的真命天子应该要降临了。

我倒是很好奇兄控女是怎样才能把视线从哥哥身上离开的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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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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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习生

6楼
发表于 2012/02/25 | 编辑
其实我很想写兄妹恋(羞
或者让优希和安洁配似乎也不错(逃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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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2 

实习生

7楼
发表于 2012/05/08 | 编辑
哦的我的幽幽子...

为什么这里的文质量都这么高?

这不科学啊~~

果断去找找原作~~话说挖坑的给我填坑啊啊啊啊啊!!!

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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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喵~离线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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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四星级★★★★

8楼
发表于 2012/05/08 | 编辑
引用第7楼西行寺·幽华2012-05-08 18:53发表的“”:
哦的我的幽幽子...

为什么这里的文质量都这么高?

这不科学啊~~
.......


这里写文的很多触的
感觉文版就像是论坛的另一方的那种感觉,虽然少了些热闹,却多了分恬静和那种就像是小书斋的气氛
另有一番天地吧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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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新手

9楼
发表于 2012/05/09 | 编辑
让我想起刚推完的纯白交响曲= =安洁、兄妹恋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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