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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前楼,最后的怪谈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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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回到住处之后,我堂哥他终于缓过气来了。
虽然思绪还是乱七八糟,不过他事后再回想时,大致总结了脑中最鲜明的三件事。
首先,这个老家绝对有问题,死也不去什么葬礼仪式了,之后任何活动都不打算参加了。
其次,钱没送出去,30张冥币还在兜里,礼没送到这事情就算败了。
最后,以太姥太为首的村人看来对自己态度很不满,得罪了亲戚就得想办法道歉。
这样我们一看,后面两条和第一条是有矛盾的。如果真的不打算再出去参加葬礼了,那么赔礼道歉和送礼金的事情都无从谈起,总不能把长辈叫到自己房里道歉吧。结果他烦恼了一会,还是决定去找大伯带自己去。
一旦发生怪事,后面跟着的事情就别想正常了。他找了好几圈都没找到大伯,果然只要太阳没下山就找不到大伯人影。没辙,中午都没吃饭的他,只能硬着头皮去找太姥太。太姥太倒是很好找,不过老人家讲话他根本听不懂,只有旁边一个年轻人顺带帮我堂哥翻译一下。
太姥太大概意思就是:已经知道你弄丢了白巾,这是大不敬的,已经冲犯了什么什么神灵,所以礼金也不能收,今次葬礼就当你们家没出人来参加好了。
这一下他就不能接受了,这不只是白来一趟掉了3000块钱的问题,搞不好亲戚集体怪罪下来,这下责任就大了。于是我堂哥只好反复求情,说自己多少年都没回家了,难得回来一次不懂规矩。
就这样说了好几回,太姥太终于答应他了,不过提出了几个要求,其中有一些后来我堂哥也不记得了,只记住了重要的:趁着天还没黑,还是一样穿好布鞋,跟着太姥太再去上一次坟,而且不管说什么都要照做。
他还有什么办法呢?只好答应了。太姥太又给了他一条白巾一块喜糖,他吃了糖,又把冥币包在白巾里,然后跟着太姥太一行人又走了一次送葬路。说起来就是奇怪,第一次送葬是大清早,现在再去已经是下午了,但村外头的雾气一点都没散。这一次就他一个人送葬,所以速度要快不少,很快就到了墓地。
接下来就是按照程序,叩头,焚香,然后准备烧礼金。
但就在他打开白巾的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又发生了。
冥币不见了,而3000块钱安安稳稳的躺在白巾里。
真钱又回来了。我堂哥他差点都没捧住那叠钱,他仔仔细细看看又数数,确定没错是30张毛爷爷。
但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
他至今也想不出来原因,在那个时候他只能呆呆的按照程序,把钱亮给太姥太他们看,然后全部撒入火坑里,同时跟来的帮工开始挥铲往坟头上堆土。
可这还不算完,太姥太又说了一堆什么话,然后身边的人就和他说:要把鞋脱了,外套也脱了,把鞋和外套还有白巾一起丢到火坑里烧了。
我堂哥懵了,为什么还要烧衣服啊?这算啥风俗啊?但是之前已经说好了,说什么都要照做的,他只好一头雾水的把布鞋和外套夹克脱了,和白巾包在一起扔到火里焚了。
快过年了,想想这是多冷的天,没鞋子又把外套脱了,这在田间行走就是要冻死人的。我堂哥他回村后差点没冻感冒,缩在房间里不出来了。他越想越觉得可怕,钱莫名其妙被换又变回来,整个村子都是怪怪的,还烧衣服鞋子,下次搞不好把人都烧了。
想想觉得实在受不了了,于是他尝试着打电话给家里。没想到居然打通了,虽然手机上还是一格信号都没有。接电话的是他老爸,他立刻把这些事情跟他爸说了一遍,出乎意料的是:他爸居然一点都不知道他来老家这件事,反而还问他怎么会到老家去的。
怪事一件接一件,他忍不住质问他爸:不是当初你让我来的吗?现在居然不认了?但他爸却一再强调自己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也没在家里找到什么邀请信笺。
这下事情完全混乱了,光在电话里扯皮也没用,他爸叫他尽早从老家回来。他也想回家去,但现在没办法。很快通话就莫名中断了,而这个时候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而天黑没过多久,他大伯就亲自来找他了,问了他今天情况。他一五一十的全部说出来后,就和大伯商量着提前离开的事情。
大伯先说事情还是比较严重的,接着警告他从今晚到明天傍晚都绝对不能出门,不管外面发生什么,有什么人敲门都不要开门,千万不能开门和开窗,更不能发出声音。至于离开的事情,大伯同意帮他忙,等到明天傍晚,大伯会来接他。
之后大伯还想邀请堂哥他再去村头小饭店吃饭喝酒,但他死都不愿意去了,于是大伯就从家里拿了点馒头之类的东西给他,临走前还再三叮嘱他不要再开门外出了。
就这样,第三夜,也是最后一晚到了。
相对于前两晚各种怪事丛生,这一晚倒是异常的安宁,除了窗外偶尔能听到村里人吃饭喝酒时的谈话,什么事情都没有。外套夹克都烧掉了,他只能裹着被子在床上啃馒头,打算早点睡了。
他睡了很久,突然醒了过来,而原因则是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他也记不得那是几点了,凌晨还是深夜,反正外面天还很黑。敲门声时断时续,吓得他再也睡不着了。本来他以为这敲门最多持续到白天就会停,没想到天都亮了还是没停。
不止没停,反而越敲越响,越敲越急促。他吓得想打开窗户大声喊人,但是想到之前的嘱托,怎么也不敢出声。就这样到了中午时分了,敲门的声音已经大到吓人了,好象是用脚踹的一样。而奇怪的是好像根本没人注意到这里一样,因为按照行程安排第三天应该是大摆宴席,所以他能听到外面很多人都在呼朋引伴,唯独没人发现这边震天响的砸门声。
敲门声还在变响,据他描述连房顶上的灰都被震下来了,可以想象响成什么样。他当时就害怕敲门的一方会连房子都拆了,于是跑过去抵住了门,但那撞击声还是没停。外面的声音也越来越吵,喝酒划拳和杯觥交错的声音都能听到了,好像还有几个女人在哭,但这些慢慢都被越来越响的敲门声盖过去了。
我堂哥当时是吓坏了,而且这段时间一直没吃好睡好,体力应该很差,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他说自己中途醒了几次,但很快又失去意识了,看来真的是很累了,直到他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他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大伯在窗外叫他名字,大概意思是已经傍晚,赶紧收拾收拾要回去了。一听到要回去了,他立刻就开门了,结果发现门口什么人也没有,木门上也没有任何痕迹,太奇怪了。但他不管那么多了,立刻找到了他大伯,大伯先让他用村里发的肥皂把手和脸好好洗一洗,然后就准备上路了。
肥皂就是当时发给他的“礼物”中最后一样,白巾和布鞋都烧了,喜糖也吃了,最后肥皂就是用在这里?他也搞不清,反正就按说的做了。做完之后就和大伯一起,直奔村口。
村里的宴席都是摆在露天的,好几十桌就这样在村空地上摆满了。他看也不看就从人群中冲了过去,眼看村口就在面前,而他来之时的那辆面包车也等待已久了。
但就在他快要跑出村的时候,那辆面包车为了打招呼而按了下喇叭。也就这一声喇叭,让他楞了一下,而他身后那些正在喝酒吃肉的村民们立刻安静下来了,纷纷站起身来,朝他慢慢围了过去。
我堂哥记不得那些人到底在做什么,也不记得他们说了什么,只记得一件事:围上来的所有人,那些所谓的亲戚,他一个都认不得,就好象这才是第一次见面一样。
极度慌乱中他也忘了自己是怎么爬上面包车了,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了,唯一确定的就是,他终于从那个老家农村里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回来之后,他足足歇了十几天,在这十几天里他问了很多人关于老家的情况,还有关于葬礼的风俗,结果没有一点符合之前他的遭遇。葬礼上确实会发一些“礼品”,但那都是些日用品,不会有那么奇怪的用法,更不可能要求吊唁人烧掉自己的衣物。而他爸却一直坚称除了老家那通电话外自己从未接过他的电话,他在家里翻了很久也没找到那封奇怪的信笺。
甚至他打电话给那位大伯,大伯都表示自己从未离开城里,更别谈回老家了,他那青梅竹马的妹子就是证人。
就这样,一切都变成了他和我在酒足饭饱之后的奇说怪谈了。
事情本来就到此结束了,不过最后还有一件事:那年春节期间,他大伯来他家拜年,送了他一件礼物。
而那礼物,是一件外套夹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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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吹蜡烛,我的故事到此结束,晚安诸位,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