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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活动]肯定生命的最高艺术即悲剧,卫宫切嗣,在人最后的堡垒中仍被一次次扔进无底深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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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8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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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切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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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采曾说:谁习惯于痛苦,谁寻找痛苦,英雄气概的人就以悲剧来褒扬他的存在。


当我们把视角拉远到F/Z整部作品来返顾卫宫切嗣这个角色时,无需赘言,对卫宫切嗣的悲剧体验,仿佛自己陷入其中的感同身受,这能唤起人们一种普遍的同情心,从而“使人成为人”。所以在“伟大的”悲剧中总有一种人道的气氛。哪怕卫宫切嗣扮演的是典型的反英雄角色。

然而从人类学的角度来看,切嗣的悲剧尝尝隐含着负面转变的情形。因为这种体验产生的前提是“观众本身的绝对安全”。这让他们严肃的人类关切会轻而易举地堕落为对恐怖和残忍毫无人性的欣赏。如此这般的特点最终导致道德上的伪善,或者演变成与莫名其妙的自尊所产生的廉价情操结合在一起的自我欺骗。因此切嗣和SABER在F/Z内引起的打着现实主义大旗的SABER黑以及对切嗣命运的一种微妙的惺惺相惜,实则或多或少是由悲剧的另一面引起的。然而大多数的观众对切嗣所秉持的一种形象,则是深厚而饶有趣味的。

所以德国的雅斯贝尔斯强调悲剧艺术必须实现自我超越,“没有超越就没有悲剧。”这意味着悲剧艺术想要达到其目的必须和喜剧,抑或是相反的一种能量相联携。切嗣幼年时期和夏丽所萌生的美好朦胧的情愫,青年时期与恩师兼养母的卡敏斯基的幸福生活,乃至到圣杯战争9年前与爱丽的相识。这都表明,切嗣为主角的这部作品引人之处来自于两种对立力量的相互渗透。

而为什么切嗣相较于其他含有悲剧元素的作品中的人物又显得独特而不同,我想原因大概有以下几点。首先无论是作为“对照”出现的CASTER抑或是一切与切嗣宿命相悖的美好,实则是对现实世界中形形*的伪崇高和假正经实施解构,其对道貌岸然之重的颠覆,让我们的精神得以永远保持一种宝贵的弹性。这也就是为什么同样凯奈斯也是一个具有悲剧色彩的人物,而其缺乏一种除崇高性外的升华的原因。

其次,尽管把悲剧实质和崇高精神划上等号是片面的。好比在《窦娥冤》为代表的中国古典悲剧实质上都是哀怨凄惨剧,和崇高想去甚远。但是康德曾经指出:在真正体现悲剧精神的作品之中,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为他人利益而做出伟大的自我牺牲,以及危难之中的英勇果决和经得起考验的忠诚。崇高的风格是一颗伟大心灵的回声。哪怕是超越了人类理智的情感和爱,也不曾动摇切嗣作为世界和自己的审判者的角色定位。而这样的一份崇高,随着反英雄身份所带来的矛盾性以及故事中和[x]以及正英雄的明暗流激突,才是切嗣让我记忆深刻之处。

而在故事的最后,切嗣下令把自己曾经唯一的“力量”寄托给摧毁的瞬间,这种悲剧元素则被运用到了极致。而切嗣作为反英雄对理想主义的看法,以及现实主义遭到现实最可笑的嘲讽时所表现出的崇高,则让人深省。在弗洛伊德的学说诞生之前,崇高体验意味着一种由道德意识所激发的勇气和力量,SABER对崇高的认识大体是这个层面之上的。也就是说一种以某种理念为基础的理想精神的感召,所以崇高精神与英雄本色常常相连。因为理想主义的旗帜总是由这样的角色来高高举起。但是在弗洛伊德人不是作为思想者的自身命运的主宰,而是受到盲目的本能支配的非理性生物的观点诞生以后,以理想主义为参照,以人类精神的弘扬为其特征的崇高意识,就失去了能量的来源。所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在切嗣复杂矛盾的正义面前,SABER理想化的崇高感显得多么地苍白无力乃至可笑。

从此任何理想都构筑于某种信仰的基础上,变成了一种抽象的形而上的东西。这使得理想国成为了一种复杂的构合体。形形*的思想贩子曾通过意识形态的控制而让人类面临灭顶之灾和无尽的罪恶,好比曼森家族,日本的那个什么教。因为理想主义总是要求我们为某个高于自我的目标献身,但人们很难在献身的时候意识到,“他的献身可以选择种种非常不同的目标或偶像”。起决定性的不是献身的目的,而是献身这件事本身。上述这段关于献身,正义,和崇高的论述,也正点破了SABER所坚持的道义的低点。反过来说,只是因为SABER献身的目标具有普世价值的道德意义,因而让我们产生了对其的一种“崇高”崇敬。但从另一个层面上来说,任何一个献身的人都是值得敬佩的,然而这种敬佩绝不是出于对其不假思索献身的目的,而是献身这件事本身。而切嗣的“崇高”献身,和SABER对照起来,显然更具有主观目的性和悲剧底色浸润后的沉淀和升华。


“但是呢,凭借天赋和能力去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也不见得就是最正确的。在才能之前,还有一个人的意志和感情,这些才是决定一个人人生道路的关键。如果没有这些的话一个人就不能够称之为人了。在思考‘想要做什么’之前,先考虑的是‘应该做什么’只是依靠常例去行动的话……那这就不是人类,而只能被称为机械而已。和人类的生活相差甚远。”
一直以来看着自己成长的恩师的话语好似寒霜一样滑过少年的心灵。


为什么这么说,SABER的悲剧的根源在于,波普尔曾经说过“我们绝不应当佯装知道任何事情,我们绝不应当使用大词。”这里的大词就是那些似是而非的大观念,“国家”“民族”“集体”等抽象主体。用他们的名义讲出的豪言壮语和高谈阔论,毫不例外是王婆卖瓜扯虎皮式的信口雌黄。使用当人们被“胜利”“明天”“战斗”这些空洞的词语所蒙蔽之时,早已不去思考前进的方向,为什么战斗,谁的明天这些本源的问题。这是SABER的悲剧成因,相比而言,切嗣的悲剧虽然显得思辨而具有内涵,而和一般人根本性的不同乃在于,即便在经过了数十年实践理想的悲剧和煎熬以及长久的思考之后,切嗣仍然在一切重要的关头做出毫无利己性的最大拯救考量,甚至以自身为代价,去实践这种实实在在的“崇高”。而在这个过程中所展现出来的挣扎的过程和宿命般的最后的崇高体验,则可圈可点。

类似于抹杀卫宫矩贤这样的魔术师,和防止悲剧再次发生这么大的名义相比实在是相差甚远——几乎可以说卫宫矩贤只不过是大海之中的一滴水,基本是可以完全忽略的存存。
那一天,自己亲手将父亲杀死的这一举动,如果真的要使这件事情变得有意义有价值的话……
那便是要将所有和父亲一样的异端魔术师,一个不剩地令部杀掉。直到那个时候才能真正防止悲剧再次发生吧。

于是,两个人开始闲聊了起来。首先从一直没有联络的那两个小时说起。然后是细数已经被干掉了的波尔扎克的种种恶行。最后,两个人自然地回忆起以前曾经消灭的那些魔术师和死徒们,以及两个人共同面对过的那些修罗场。
平时很少说话的娜塔丽雅,今天不知为什么变得话多起来。从客席传来尸食鬼的低沉的吼声以及不停拍打着驾驶舱舱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为了将注意力从那上面转移过来,只有聊天是最好的选择。


第二,切嗣悲剧的悲剧性还体现在,悲剧作为生命的底色所延展出来的艺术表现。所谓“生命意识”也就是一种“感觉到所有事物终将逝去的意识”。如果缺少了这个生命体验的平台审美感动无从着落,艺术实践也无从谈起。RIDER的悲剧就很符合希腊精神下的悲剧定义,悲剧的严肃性并不排斥诙谐地看待世界的观点并与之共存。在我们耳熟能详的许多悲剧中仍然有开怀大笑的时刻和空间,事实上,正是这种诙谐的趣调和严肃的普世道德或崇高发生交错矛盾产生的悲剧,加上悲剧底色的内蕴,才让人印象尤为深刻。而RIDER的悲剧,在某种程度上和切嗣有相似之处,但在献身的根本性目的本源上的“崇高感”和过程中的矛盾展现不足,更多的是以一个老殉道者的形象出现,因而少了些鲜活的凝重。

接下来由生命意识来阐述切嗣悲剧底色的艺术表现。为什么我们说最美的歌曲往往是那些诉说哀伤的旋律,而雪莱也说“最美妙的曲调总不免带有一丝忧郁”,无非是我们曲折多变的人生旅途总是以哀伤作为底色的。因此无论我们是不是返乡的老兵,是不是在社会边缘挣扎着生活的社会底层,在面对一些问题时的悲剧性思考,那种莫名的伤感都昭示了我们精神游子的身份。我们生来拥有的,是对生命必然消逝的哀伤。

而也正是因为我们的生命最终以死亡为重点,因此哪怕在生命的旅途当中我们充满了发自内心由衷的微笑,相互敬爱直至尽头,但生命的过程在本质上仍然是一种悲剧的体验。看到老人背影时的悲凉之感,无论他是皇帝抑或只是朱自清的老父亲,都是如此。在这些至美的审美过程中所产生的这种幽怨哀伤或是忧郁的心里感触都昭示着生命总是通过否定来获得肯定的残酷命运。保罗瓦来里曾说:美的定义是容易的,它是让人绝望的东西。而悲剧正是我们人对这种残酷命运的一种心理抚慰。在我们看到切嗣从曾经拥有妻子儿女乃至情人到最后蹲在废墟里抽烟眼内无神地盯着远方的风景,并在这个过程中渐渐地失去妻子,情人,甚至被自己的SERVANT厌恶,记恨,最后在F/SN的夏日凉夜里渐渐地逝去,这样的一份被现实否定,被另一个自己否定,只为换取崇高道路上微不足道的一步而宁死不退直到身中万箭般被污泥浸染屹立良久后倒下来获得这份执着的肯定所带来无限地悲凉,乃是切嗣悲剧底色的真实写照。

所以,当我们在这份悲哀中体验生命时,在生命终结与爱的中止和完结交汇的瞬间,所产生的悲欣交集的复杂性体验,那种在痛苦和快乐的情感混沌之中所体验到的大彻大悟的感念,就是悲剧作为生命底色给我们带来的无上审美乐趣。我们在为夏丽,卡敏斯基,爱丽的命运而叹息的同时,也感谢虚渊玄笔下给我们带来的这种至美的感受。而我们也正是因此而真正拥有了自己的生命。或歌德所说的“生命的全部奥秘就在于为了生存而放弃生存”我们永远无法用自己的理性和常识去接受。但是我们却无时无刻都在聆听“我看到一个往日的梦在自己眼前变为现实,可它带给我的却是悲哀。”切嗣的梦在圣杯战争的最后一夜仿佛就在手边,只要抱起那万能的圣杯,一切的牺牲都换来了这份价值。然而哪怕圣杯没有被污泥所污染,当切嗣回顾自己走来的一路上被迫中止的爱和逝去的至亲至爱的人们的身影,难道这也不是一个充满了悲凉的悲剧么。


虚渊玄在后记中说:所以,把故事写成完美结局这种事情,需要你具备扭曲条理,颠倒黑白,甚至逆宇宙法则而动的力量。只有具备这种能够唱出人间赞歌的高洁的灵魂,才能将这个故事拯救。要写出完美结局的故事,是对作者身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挑战。
而事实是,哪怕F/Z是个完美结局的故事,其中的悲剧性因素,作为卫宫切嗣这个人的特征显现,也丝毫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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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面浸满了泪水,但是仍然能够正确地判断出目标的距离——1500米以内。一定可以命中。
“你——真的是我的亲人。”
切嗣轻声地说道,接着将*发射了出去。
数秒内需要手动制导的*。在切嗣将瞄准镜对准娜塔丽雅所乘坐的客机之时。所有有关她的回忆全部都在切嗣的脑海里面重现。
但是这种痛苦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便锁定了巨型喷气式客机所散发出来的热源。*脱离了切嗣的制导,像一条饥饿的鲨鱼一样毫不留情地向猎物扑去。
*正中机翼下方的油箱,切嗣眼看着飞机倾斜着向下栽去。
之后的崩溃,就好像被狂风吹散的沙画一样——失去空气动力的铁块被摧枯拉朽一般地拆散,化为一片片的微尘静静地飘落在海平面上。迎着霞光飘落的飞机残骸,好似嘉年华上的彩纸一样飞舞着。
从水平线的另一边亮起的黎明第一缕阳光,最终还是没能照在娜塔丽雅的脸上。独自一人沐浴在朝阳之下的卫宫切嗣,无声地抽泣起来。
自己再一次拯救了很多素未谋面的人。在谁都不知道的时候。
你看到了吗?夏丽?
我这次又杀掉了。和杀掉父亲时候一样杀掉了。我再也不会犯当时在你那里犯过的那种错误,我,要拯救更多的人……
假如切嗣的行为和他的意图被别人知道了的话,他们会感谢切嗣吗?最终免于牺牲在尸食鬼的威胁之下的机场的那些乘客,会赞美切嗣为英雄吗?
“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了!混蛋!!”
握着余温渐渐冷却下来的火箭筒,切嗣向着渐渐明亮的天空大声吼道。
自己并不想要名誉和感恩。只想再一次见到娜塔丽雅的面容。想要当着她的面,叫她一次“母亲”。


没错,切嗣的悲剧的根源,就是崇高、良知的无根性和自在性。“神秘的不是世界是怎么样的,而是它是这样的。”切嗣的悲剧就好比许许多多的道德和良知难题,诸如火车和铁轨上的人等一系列必须要做出牺牲选择的问题。到底选什么,才符合良知和崇高的定义,在根本不存在崇高根源的世界,必须要创造出这样一种正义的概念。那么如何去衡量卡敏斯基和人类的安危的价值呢?“良心是人身上精神的,超自然的原则,它完全没有社会的来源。对良心的掩盖和扭曲则是有社会来源的。”别尔嘉耶夫在论人的使命中提到,我们所谓的“正义”“崇高”实则是符合社会概念集合标准的指示之下的一个本产生于自身却独立于自身成为一种普遍认同的客观存在。而卫宫切嗣选择了这所谓的“正义”这一“崇高”的使命,与其自身良知的衡量标准相悖,而在两者发生不可调和的矛盾之时,果断地选择了世界而舍弃了自己标准下良知应该采取的行动。通过自我无上痛苦的牺牲,来践行这条永无尽头的修罗之路。

因此,切嗣是痛苦的。而这一层悲剧的元素,在许许多多的作品中却鲜有着重体现。当我们看到战场上死伤残疾的战士们的躯体时的悲剧,仅仅是出于其为以“天下”名义掩盖的帝王的专制抑或是空洞而危险的和平主义而献身的悲惨。而事实上,当夕阳打在两个断腿老人相互搀扶的背脊上时,我们所领会的崇高,也是这两个战士为了实实在在的我们切身相关的利益而奋斗的牺牲的见证。正如战地3的最后,俄国士兵对美军说,这无关政治,无关国家,这里有的,只是两个说真话的战士。在这样的情节当中,个人的良知很好地和社会歪曲后的要求在某种程度上相贴合了。因此我们觉得悲剧,但毕竟令人欣慰而乐于反复把玩这沧桑的过程。

而也就好像背地里这两位为了世界和平而合作的俄美士兵退役后的悲惨遭遇,以及无数为了救自己的亲人而放弃了“民族大义”的“道德低劣”的人。只不过是因为在危机的关头选择了遵循自己的良知和正义,而被世人永远地指责。切嗣是“无罪”的,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世界,同时他也是“罪不可赦”的,他违背了自己最本来的意志,亲手送葬了自己最爱的人。这样一种看似崇高的逆崇高过程,和结果的截然相反,构成了切嗣独特的悲剧。切嗣最后也和二战的老兵一样,身心俱疲,肢体残破,然而,他却显得比这些老兵,甚至于那些遵循了自己本心而被社会歪曲掉的良知所谴责的人更为的悲剧。只因为,他既没有权利去选择两者的同一,也没做出任何一件能让自己过自己良心拷问的选择。他所及格的,从来都只有世人对他行为的看法和判断,也即一个有着社会学意义上越轨行为的“非越轨者”。而他所致力的这种理念却犹如乌托邦式的理想一般空泛而缺乏可操作性。



“不,我对那个Servant没什么好说的。对于被光荣与名誉所左右的杀人者,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保持着和爱丽斯菲尔说话的样子,无所畏惧地说出了侮辱Saber的话。Saber当然不会置之不理。
“不准在我面前侮辱骑士道,畜牲!”
就算是面对骑士王柳眉倒竖的怒喝,切嗣依旧不动如山。他仍然不把Saber放在眼里,目光还是只看着妻子。不过这回,他终于像竹筒倒豆子般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骑士道无法拯救世界。过去的历史是这样,今后也会是这样。那些家伙们,主张战斗的手段有正邪之分,在战场上表演的好像有尊严似的。因为历代的英雄们都被笼罩上了那种幻想,你认为到底有多少年轻人被英勇的名誉所蒙蔽,最终流血而亡呢?”
“那不是幻想!就算事关性命,只要是人类的行为,就一定要有决不容侵犯的法则和理念。决不能失去大义!否则的话,无尽的战火最终会将这个世界再次化为地狱!”

(社会控制的过度反应。由道德,善行的准则,法律构成的社会控制的内化,让人们在面对邪念,[x]的事物时会加以主动地抵制。然而这种精神过渡提纯成为一种理想国状态的理念之时,就形成了理想主义。其不断无视了现实中残酷的反“理论”现象和行为,而且因为其理想性,强烈地排斥这种现象的存在,而并不如现实主义一般去接受并解释现象的本质成因。)

Saber大义凛然地反驳道。不过,切斯对此嗤之以鼻。
“你瞧,就象这样——就像你说的,爱莉。这位英灵大人居然认为战场会比地狱好。
开什么玩笑!无论在哪个时代,战场都是如假包换的地狱。战场上没有希望,有的只是毫无价值的绝望。有的只是构筑在失败者的绝望之上,名为胜利的罪孽罢了。
在那里相遇的所有人,都无辩驳余地地承认名为‘战争’这种行为的恶意与愚蠢。只要人们不忏悔、不将其看作最[x]的禁忌,地狱就将会无数次在人间重现。”
对于只知道冷库无比、铁石心肠的切嗣的Saber来说,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卫宫切嗣的另一面——被无尽的悲愤、哀叹几乎压垮的男人,他那哀怨般的独白。

(切嗣说的并不假,在某种层面上,确实有许许多多的人只因为“霸业”“帝王”等一系列的“大词”而丧失思考行为本身的能力而只看重献身行为本身的情况。然而切嗣也确实忽略了战场上另一种我上面陈述过的崇高体验和行为的意义,那和切嗣所说的狂欢性质的放纵,酒神精神控制下的战争其实都是战争的真实面。只不过双方都囿于本身的经历和见解,没法在一个两面同体的问题上达成任何共识面。)

“可是无论人类堆起了多么高的尸骨之山,都没有察觉到那真相。因为不管在哪个时代,勇敢无畏的英雄大人都以华丽的英勇传说迷惑了众人的眼睛。因为蠢货们的意气用事,而不愿意承认流血牺牲本身就是[x],人类的本质从石器时代开始就一直裹足不前!”
那双眼中饱含的愤怒到底是针对谁呢——那已经是不言自明的了。
大概自从在这冬木的土地上挑起战火之日起,切斯就满怀无法忍耐的愤怒,注视着眼前以果敢英勇为荣的英灵们光辉的身姿吧。
留下英明之人,憧憬英明之人,最这两者饱含的无处发泄的怒火……那是对于有人们的祈祷产生出“英灵”这一整体概念的憎恶。
“——那么切嗣,你让Saber蒙受屈辱……是因为对英灵的憎恶吗?”
“怎么可能。我才没有夹带那种私情。我要赢得圣杯拯救世界。我只是在为此而战的过程中,采取最合适的手段罢了。”

(试问圣杯又如何“拯救”世界,人类无意识的恶行在许多层面主宰着人类的行动,为此我们才需要社会控制。难道圣杯可以从人类的动物性本源,狂欢时神兽的本质来对人种进行一种改良么。天使从来不贞洁,这样一种负面的情绪和行为无时无刻都潜藏在内心,无论是SABER抑或是切嗣。那么对于这种近乎无操作性可言的念想,什么又能称之为“拯救”呢,大家从此以后可以获得廉价的幸福,能算是一种“拯救”么。而为牺牲谬论,即如果不做下去此前的牺牲会无意义,因此要不断地重复无意义的牺牲,来试图抓住那个无从谈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得到的意义,所困扰的切嗣自身,撇开其悲剧性不谈,实则已经需要一种救赎和解脱。)

“当今世界、当今人们的生存方式,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战争。最后一定会需要作为[x]的杀戮。那么以最大的效率和最小的牺牲,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一切才是最好的方法。如果要将其诬蔑为卑劣、贬低为恶毒的话,那就随你们好了。正义是无法拯救世界的。我对那种东西毫无兴趣。”
“……”
Saber回想起消失的Lancer最后的怨怒目光。接着,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倒在血泊之中那对男女的悲惨尸骸,以及刻在其面孔上的痛苦表情说道。
“就算是那样,你——”
Saber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之时,却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比想象中要低沉平静。她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对切嗣的复杂感情已经不是刚才的愤怒,而已经转变为某种怜悯。
没错,他也许是一个应该被怜悯的男人。
需要拯救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他本身不是么?

(世界也需要拯救,世界的拯救永远都需要,但一个连世界的一部分,即自身都无法拯救的执着,显然距离拯救世界的道路在某种程度上渐行渐远了。)

“——卫宫切嗣。我不知道你过去受到过什么样的背叛,因为什么而绝望。可是那愤怒、那哀叹,毫无疑问是追求正义之人所拥有的东西。切嗣,年轻时真正的你应该想成为‘正义的伙伴’才对。你应该比任何人都坚信、都想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难道不是吗?”
至今为止,切嗣对Saber的态度不是完全无视,就是冰冷的蔑视。但是此刻,听到Saber静静质问的切嗣——他看着自己Servant的眼神,这时才第一次流露出除此之外的感情。
好像极度沸腾的愤怒。


“切嗣……你明白吗?为了憎恨恶而作恶的话,最后剩下的将只有恶。在那里发芽的愤怒与憎恨,会再次引起新的战争的。”
切嗣面对Saber沉重的话语,似乎第一次有了回应的意思而想要转过身来——但是,他最后还是改变了主意,注视着虚空说道。
“我会让永无止境的循环结束。为此我才需要圣杯。”
没错,他自言自语似的大声说道。
“以奇迹来完成世界的变革、人类灵魂的变革。我会让在这冬木市所留的血,成为人类最后的流血。
为此,就算要我背负‘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恶’——都没有关系。如果那样能够拯救世界的话,我会非常愿意接受的。”
“……”
切嗣极其平静和平淡地说出了心中的决意。Saber找不到任何话语去回应他。
就算其手段和道路是无法容忍的[x]——追求圣杯的信念却是纯洁无私的。不得不承认,如果这场战争中有值得获得圣杯的Master,那就绝对应该是卫宫切嗣。

那天早上,卫宫切嗣高声表达的决意,从那毅然豪迈的样子可以看出,那是他毫无虚伪、真正的肺腑之言。
但那不可思议的隐喻般的话语到底意味着什么——切嗣在几天之后,才终于清楚地理解到。
在比绝望更深的绝望之中。
在比后悔更深的悔恨之中。

(圣杯打破了切嗣最后拿出来救场的大词,在此之后,切嗣才明白了一个早就该知道的道理。)


切嗣假装眺望着远方的月亮,以苦笑掩饰悲伤的记忆。
「嗯,是有点遗憾呢。英雄也是有时间限制的,一旦成为了大人就难以实现了。我要是早点认识到这一点就好了。」

如果早点认识到的话——就不会被打着梦想旗号的奇迹之类的甜蜜谎言所欺骗了。

随后——

这个一生中一事无成,没有赢得过任何胜利的男人,在最后的时刻,带着满心释然,犹如睡着了一般,停止了呼吸。

——小切,呐,你想成为什么样的大人呢?

在令人目眩的阳光下,她问。

她的微笑,她的温柔,他绝不会忘记。

这个世界如此美丽,好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个幸福的瞬间。

他这样想着,不由自主地说出了誓言。

今天的心情,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我呀,想成为正义的化身哦。


切嗣这辈子只错了一个地方,而他的错被他所信任的“一切”所无情地欺骗了。他的信仰无益是崇高而“正确”的,他践行的方式可能许多情况下也是“正确”的,然而他走错了方向。在追寻正义,幸福等大词的本质之路上,他没有看穿并握住人本质生命所反映出的复杂性,而最后仍然趋向了一个理想化的万能的“上帝”圣杯,来解决一切的矛盾。他采取了现实的手段,却要践行一个过高的虚无缥缈的目标。而这样的行事方式却让他确信,自己所作的一切都是正确充满牺牲,然而有益的。甚至他周边“理解”他的人,都没能从根本上救赎出切嗣的人性。和爱丽的九年是最好的机会,而爱丽作为人造人,并没有这样一种“博大的”胸怀和意识去指出自己丈夫的死结所在。
这一重哀伤的色彩,加上上面所阐述的复数的悲哀,构成了切嗣独特而复杂的悲剧点位。这也是为什么这个人物如此值得玩味的原因。

借用后记里的话



太残酷了。
太沉重了。
没有任何人,得到救赎。
但是——在这些牺牲上,仍有一丝光辉残存在心。


那就是,人们对名为正义,幸福的虚构事物那种不息而美好的念想,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断地将人们从自我的牢笼中解放出来,未曾停息。安息吧,卫宫切嗣。



[ 此贴被イシター在2011-11-28 20:27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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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8 | 编辑
卫宫切嗣执行如此残酷的争议仍旧果断,没有丝毫的犹豫,令人生畏。
但他人生中第一次彷徨,就是因为他的妻子爱丽丝和女儿伊莉亚,可见他仍然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他本应该追求普通人的幸福,
大概,卫宫士郎就是他后半生没有实现的理想宿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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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嗣是一大坨悲剧——一大坨诅咒的黑暗圣杯也没能一下干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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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8 | 编辑
好,非常好呢,我正是非常喜欢这样深入的剖析具有讨论性和思辨色彩的文
引人思考
切嗣和saber都是理想主义,但是其理想的根源不同,saber是社会共同的大识所集合的骑士道,还有正义等等,所以她是秩序的,是社会学意义的善,她努力维持的,是道德意义传统的社会法则,是善的执行者
而切嗣呢,如他自己所言,是自愿化身修罗,并且愿意集天下所有的恶于一身的那个人,但是为什么我们还会喜欢切嗣这个人物并深深同情他的遭遇呢,那正是因为他一切的动机或者说根源并不是恶。当然善恶这种东西本来就有道德准则的成分在里面,抛开这些不谈,切嗣的理想是人性的东西,那即是,希望人类不再纷争不再流血,不再有道德意义上的恶,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极端美好的方向去发展
但是他的理想他的愿望,我只能给他一个词,那就是“impassable”
基于不可能的理想本来就容易成就悲剧,何况为此付出了那么多的人更是大悲
且不说圣杯是真的还是假的,就算圣杯是真的,他依旧是一个为了理想抹杀了自己人生的空虚男人,某种意义上不也是红a么

另外你说到爱丽因为是人造人无法拯救切嗣,私以为即使爱丽是人类,是一个什么都懂的人类,是一个具有你说的品质的人类,一样救不了切嗣
因为这个男人,纠结之深已全然不可解。就像明知道自己马上要堕入地狱却依旧还要向更深的深渊前进。切嗣的经历,每有一个就像一条锁链,把他深深的钉在了十字架上,等他遇见爱丽时,他身上的锁链何止亿万,那已不是任何人可以解的,就算神,也不能救赎
所以即使圣杯毁灭了,即使证明了圣杯就是这么个玩意,他心中那个理想的根依然没有断除,他,没有后悔
因为,现实,容不得他后悔
所以,那个清风明月的夏日,他也没有否认士郎的梦
自己也死在美丽的梦中
这正是,老虚给他最后的褒奖
也是最后的悲哀
这个男人矛盾着,却也美丽着,这正是人性的光辉
不从任何道德意义上的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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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嗣的举动也许并非圣人,但是他的所作所为世人是不应该去斥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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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1/28 | 编辑
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什么 只能慢慢品味楼主的话了~~~切嗣的确是个让人喜欢不上却又有浓厚兴趣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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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楼
发表于 2011/11/28 | 编辑
引用第3楼飞矢2011-11-28 13:34发表的“”:
好,非常好呢,我正是非常喜欢这样深入的剖析具有讨论性和思辨色彩的文
引人思考
切嗣和saber都是理想主义,但是其理想的根源不同,saber是社会共同的大识所集合的骑士道,还有正义等等,所以她是秩序的,是社会学意义的善,她努力维持的,是道德意义传统的社会法则,是善的执行者
而切嗣呢,如他自己所言,是自愿化身修罗,并且愿意集天下所有的恶于一身的那个人,但是为什么我们还会喜欢切嗣这个人物并深深同情他的遭遇呢,那正是因为他一切的动机或者说根源并不是恶。当然善恶这种东西本来就有道德准则的成分在里面,抛开这些不谈,切嗣的理想是人性的东西,那即是,希望人类不再纷争不再流血,不再有道德意义上的恶,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极端美好的方向去发展
但是他的理想他的愿望,我只能给他一个词,那就是“impassable”
.......


一直活在自己念想里的男人么。文学作品有时候之所以可以得到我们的认同和代入,很多情况下是因为其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逃避的天然场所。

而切嗣的真实降临于圣杯真身亮出的那一天。自那一天以后的五年时间里,说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对自身所做的一切进行一个阐发性地超越。但是自那以后,他停止了他的实践,因为在他的梦里,他已经迷失。虽然,那个梦,依然美好。

对,正是因为他的理念也符合社会群体主要的评判标准,而且是过于符合,在理想的层面甚至要高于SABER。而他本身的经历又铸就了一个极度现实主义的切嗣,这两者最远的背道而驰却同时体现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么也只能说这是神开的一个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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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新手

7楼
发表于 2011/11/28 | 编辑
说到背负世间一切之恶,就会想到第三次的avenger了。
当然两者完全没有相提并论的必要……一个是自愿背负一切,一个是被迫背负一切
对于我来说,saber吸引我的只有她身为王的那一份气质,也就是她的“献身”,而非她为之献身的理想,她所代表的是名为大义的大部分的人们的愿望,当然切嗣的也是,但是切嗣的愿望与其说被社会所认同,不如说是因为是所有人的终极理想现在无法达成而被深深埋在心里,说出来是会被人认同,但不会有人去帮助他。
他的矛盾本身就是因为生于这个时代吧,与其说没有人“理解”,不如说即使理解了,帮助了,也无法对世界有什么影响,不说圣杯本身就是个骗局,即使不是,圣杯恐怕也无法完成切嗣的愿望,然后造就了被世界无情抛弃的切嗣,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战场上的传教士,确实带给人一丝曙光,但是最后还是被残酷的现实分崩离析。
就我来说,有时候我会疑惑世间的善恶到底是怎么划分的,或者说人类所为的道德准则又是如何确立的,正义为什么会被称作正义,这样的行为为什么会被称作正义,然后最后这些问题还是被从小灌输的价值观给压了下去,我也不会拿这套东西说服自己去做破坏这些东西的事,但是就fate来说,我还是认同个人的正义,即贯彻他所认为的正义,毕竟没有完全的善与恶,那么,贯彻自己的道路某种意义上是最正确的,就这一点我是认同切嗣和HF的士郎的,当然HF的士郎就已经是走上了和切嗣完全不同的道路了。
当然我只认同切嗣坚持理想,为之献身的想法和行动力,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他的理想中了,太过理想的理想就是世界的害虫了。
好吧有点偏题了,毕竟本身就是讨论切嗣的悲剧性,虽然我十分讨厌悲剧,但是我仍然十分喜欢老虚,因为他的黑暗是真正的救赎,悲剧之所以能够被人们铭记,被人们所接受,并不是它足够悲,而是它之中还包含着另一种或多种的力量,我们可以确实的从中获取的可能是经验,可能是思考,可能是希望的东西,我万分认同那一句“文学作品有时候之所以可以得到我们的认同和代入,很多情况下是因为其给我们提供了一个逃避的天然场所。”这是可以推广到一切由人们虚构出的世界当中的,动画,小说乃至音乐。
虽然这个男人从各种意义上都是我不喜欢的类型,但我仍然愿意为他歌颂,祈祷他死后灵魂可以得到些许的安息。
他很美丽。
以上,其实我并没有补过原作小说,是有计划但是一直没付诸实践,但是最近一直在补fate的设定,也刚刚推了HF线,多多少少有些感触,同时又从搂主的帖子里基本了解了切嗣其人,组织了下语言才发了出来(有点不吐不快的意思呢w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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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11/11/28 | 编辑
看完之后的唯一感想 楼主好文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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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离线 私の心は本物です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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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楼
发表于 2011/11/28 | 编辑
切嗣也曾迷惘过,但是最终还是选择在这条道路上走下去,虽然那里是无尽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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