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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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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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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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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07/18 | 编辑
凉风,摇曳的落叶,这已经是秋季。

百无所事正是无所事事,百无可想正是无思无想。一如既往的庭园深深,红的白的金黄的鲤鱼在眼前的小池塘摆动着尾巴,争抢着圆球状的鱼料。池塘边突兀出来的长满青苔的石头上,蹲着一只皮肤青黑的青蛙。祖父种下的箬竹,密密麻麻地填补了一些空余的地方。在看似无尽的灌木丛后面,尽管没有亲眼确认,但我知道那是一堵没有粉刷的水泥墙,我庭园的篱笆。

在这栋木构建筑内,我度过了十三年的光阴,很快我就要十四岁了。今天是我的生日。

坐在门廊上我的特等席,我盯着眼前的这幅景象看了又看,一些小小的动静也让人觉得愉快,当然也满寂寞的。

(哇,红色鲤鱼跳出来掀起了波浪!金色的那条居然调皮地翻了个身!)

(青蛙先生已经发呆很久了,这是秋天的单相思哦!呀呀,他跳进水里了,果然是害羞吧……)

(黄莺每到这个时候就来唱歌,好炫耀!)

(那边的树枝,你挡住夕阳那个笨蛋了!)

原来已经是黄昏时刻,怪不得一切景物都忽然变得妖艳了。

忽然,一个松球从灌木丛的后方——围墙的那一边丢了过来,上面绑着一张白白的东西。

掉落的位置刚刚好,就在我的面前,只要稍微弯一下腰,不用离开门廊也能够得到。

把松果向池塘扔去,“噗通”一声,把围在一起的大家都吓着了。我赶紧把纸摊开,阅读上面的内容。

——今晚七点,等着。

咦?等什么?这样的信息我还是第一次收到。七点啊,我们家一般都是大约在那个时候进餐,通常我都要提前进饭厅,因为我走的很慢——这岂不是让我放弃晚餐?真是罪大恶极!我就不要等!

但是打算转身离去之时,心中竟莫名惆怅起来。

(会不会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是他来的话……)

都怪夕阳这笨蛋,让我脸上一片绯红。

虽然算是好朋友了,但是我一次都没有见过他,名字没提起过,甚至连声音都没让我听到过,每天联系着我们的,只有这用不知什么重物绑起扔过围墙来的小小纸条。

他倒是对我了如指掌,知道我叫月,也知道我的身高不高,更是知道我每天的穿着,偶尔还会说什么“你今天穿的白袍子很好看”之类让人不知所措的话,他是从哪里看的呢?每每心中有这样的疑问,就不自觉地东张西望,然后觉得可能被他看在眼里会很幼稚,又慌忙装成若无其事。这个时候有点怨恨我的出行不便,但我也了解这个人,虽然他从不透露自己的个人信息,但至少能从他的字里行间了解到他的种种品性。

这种情况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望着青蛙先生全身湿透地从池边爬出,细细回想——很久了,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大概是四五年,也可能是六七年,我期待着他的纸条,每天坐在这里,原来已经有这么久了。

在我发呆之时,七点的钟声已经从远方的大厅传来,那个古笨的大钟,总是那么认真。

赶不上吃饭了!虽然在确实在心里嘀咕着,但是肚子的嘀咕绝对是幻听。

就在这时,草丛那边耸动着,动静极大,比起之前老鼠一家跑来跑去时要轰动百倍。我未曾见过这样的景象,不由得害怕起来。

但是之后的感情要说是害怕毋宁说是惊讶,因为走来的是一个个字小小的男生,年龄……应该比我大不了多少。

“我们快逃吧!”他神色慌张地说。

“逃?逃什么?还有,你是谁?”

他扶了一下额头:“是我啊,一直跟你写信的那个。你看啦,我很准时,七点就来了,不是我还是谁……总之情况不妙,快逃吧!”

“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这么说的时候,其实我已经心里有底。

“你是小月小姐吧,拜托你不要开玩笑了,我们真的要赶紧走……”

哼,就这么焦急吗?“可是我还没吃饭,这件衣服也还要换,最重要的是我……身体不好。”

他像是忽然记起我的脚不能动,低下头小声“呀”的惊呼。

“不要用这种奇怪的同情来对待我!”他的态度转变,让我莫名生气。

我知道了——他这样说着,在我还没有说完“等一下”的时候,就直接把我横着抱了起来。

“可、可恶!放开,快放开!”一种奇妙的情绪让我挣扎,也让我全身都火热,“放开我啦……”

虽然颤抖着,但他还算有力气把我抱住,然后颤颤巍巍的走向池塘边,绕进竹子那边,持续地走着。

“名字,至少先告诉我名字……”我作最后的抵抗的力气快要消失了。

“方云,叫我小云也可以。”

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真的是这个人一直跟我聊天,排解我的愁闷。厚重的真实感随着他的气息,迎面而来。

——难道,这就是那些下流小说里面说的私奔?我摇摇头,才发现一直能帮忙遮挡表情的黑黑长发全都因为地心引力的关系,落到了脸的后方,这样无遮无挡的把面容呈现出来,在爸妈以外的人是第一次。

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能默默地盯着小云——到底是希望他看过来,还是希望他不要看过来呢?意识更加混乱,心跳也慢慢加速。

可能是被这心跳声吸引,他低头看我一眼,又迅速目视前方。

这算是什么反应——刚想骂骂他时,借着月光的清辉,我看见了他微微泛红的侧脸。

两天之后,我才发现我家的两个大人被杀了,报纸的头条大刺刺地写着“本世纪最危险的科学家夫妇遇害!其独生女下落不明!”。至于我去了哪里,据小云说是不能随便告诉人,姑且是个秘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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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07/18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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