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制招收苦力中 未验证团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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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NTZ MINUS -0004 颠覆的日常
MINUS 0030 1 倾斜的夕阳把西方的天际染成一片朱红。比邻而立的高楼落在地面的影子,也拉得越来越长。大树走在人烟较少的路上,意兴阑珊地胡思乱想。 今天班上又死了一个同学,好像是自杀。之所以说好像,是因为没有人知道确切的原因。从现场的状况看来应该是自杀,不过听说没留下遗书。 大树感到大腿旁传来震动,随即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手机。是通知守灵和告别式日期的简讯。几天之前,他也收过同样的简讯,只是时间和地点不同而已。 「唉——明天就要期末考了说。」 大树不耐烦的关上手机,忍不住嘀咕。 大家怎么动不动就选择死亡呢?大树有种感觉,最近学校里面好像弥漫着这样的风气。 包括今天在内,这个月已经死了两个人。算来是今年的第五个。大树从来没遇过短时间内就死了这么多学生的一年。 「总觉得,事情好像越来越麻烦……」 虽然和那个死掉的学生并不是好朋友,不过毕竟是同班,所以不去参加葬礼也说不过去。一想到这个,大树就感到烦躁。换个立场想,如果今天死掉的人是大树,他并不会期待一个平常很少交谈的同学来参加他的丧礼,不是吗?自杀的那个同学,应该也是一样的想法吧。 不过,就算再麻烦,大树还是决定去参加葬礼。他可不想因为缺席,而遭到老师和同学的特别关注。 大树这个人,比较像那种不起眼的人。身高刚好一七〇公分,体型既不胖也不瘦。论长相谈不上帅气,不过也不算丑。以前常有人说,他长了一张惹人疼爱的脸,尽管如此,光是看外表,还是很难判断他是属于哪一类型的人。 但奇怪的是,不知怎么地,大树从小到大常常被人欺负。 一直等到上初中的年纪,他才找到原因。 问题就出在,他这个人太懂得掌握要领。别人花很多功夫才达成的事情,他很快就能找到快捷方式。不费吹灰之力就搞定。 若要说大树有什么特殊才能的话,大概也只有这个了。倒也不是说他做事比一般人漂亮,而是别人花很多时间做的事,他一下子就能驾轻就熟,效率绝佳。不管是什么工作,他都能比别人快一步掌握到「密技」。 至少在旁人眼中是这样的。其实,大树付出的努力比别人看到的还要多,只可惜周遭的人从没看在眼里。 总之,只要大树稍微出一点锋头,来自四面八方的阻力就会变强。还有人曾经公然对他施以暴力。但是不强出头,又让人觉得他懦弱没胆,令人厌恶。 他学到的结论,就是尽量不要引人注意。 从小学到上初中不久后的那段经验,让大树有了这样的体认。从那时候开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总是「不厌其烦地多做几个步骤」才把事情完成。 就拿明天开始的期末考来说吧。 就算不拿最高分,但是,在考前如果都没做准备,就拿到不错的分数,也同样会引起同学的侧目。为了不要引人注意、拿到平均的及格分数,大树至少得做个差不多程度的准备才行。 只要了解老师的个性和偏好,猜题并不是那么困难。不过,要掌握出题的范围可就不容易了。就因为这样,昨天晚上大树一直熬夜到半夜两点多才睡觉。 白天上课时,还可以勉强打起精神撑过去,可是一放学,强烈的睡意就猛然来袭,怎么赶也赶不走。 大树张着嘴,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 「不小睡一下,待会儿一定撑不住……」 说老实话,大树也不懂,为何非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不可。不过,就是因为平常太混了,所以想要在考试中拿到差不多程度的成绩——这点很重要——就不得不加把劲才行。 说起来,大树会放弃从初中开始玩的足球,原因也是因为怕惹来麻烦。 一直以来,足球都是大树非常热衷的运动。他喜欢想一些奇招来打败对方,当计划真的奏效时,那种成就感实在是无可比拟。 可是,大树表现越出色,学长们对他也就越眼红。在他们看来,大树的精湛表现是剽窃他人的辛苦所得来的。但事实上,要不是大树,别说拿分了,他们连进攻机会到了眼前都不懂得把握。很多时候还真是多亏了大树临机应变,才没有被对手得分。不过,别人总是看不到自己的错误,只想挑大树的毛病。 大树察觉到学长们的敌意,决定改变自己的踢球方式,不过,想要改变长时间养成的习惯,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 每每当他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又站在所谓的「吃香的位置」了。 最后。大树还是决定退出足球社团。因为踢球的时候顾忌这个那个的,实在太耗神了。 这个经验也让他深刻体会到,原来作假是那么辛苦的事。 大树烦躁地搔搔头,叹了一口气。 「唉——为什么连踢个球都这么麻烦……」 如果每天都要过着这种没有希望、又麻烦的日子,还不如找个风景优美的地方跳下去算了。 今天那个同学,或许就是因为这样才选择死亡的吧。 想到这里,大树不由得摇头苦笑。 「不过我还不想死……因为我想做的事情太多了……」 大树垂着头,喃喃自语地说。就在这个时候—— 「啊啊啊!」 他猛然抬头,那是尖叫的声音,而且不是普通的叫声。大树反射性地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发现声音就来自他的头上。 有个小孩吊挂在公寓的阳台上,另一个小孩采出身体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吃力地想把人拉起,可是光靠他一个人根本使不上劲。公寓是在六楼……不、是七楼。就算现在赶过去,也一定来不及吧。 「救命啊!快打110!小孩有危险!」 一名看起来像是上班族的男子正好路过。大树眼角余光瞄到那名男子慌张的拿出手机拨打,他自己则是往挂着小孩的那个阳台正下方冲了过去。 抓着阳台栏杆的那个孩子大概是力气用尽了,整个人像在空中溜滑梯似地坠落下来。大树咬着嘴唇,发出低声的吶喊,奋不顾身地朝着加速坠落的小孩正下方冲了过去。 这一瞬间,大树突然回过神来。 「等等?我在做什么啊——!」 他不知道这栋公寓的七楼究竟有多高,不过,以一层楼三公尺来算的话,少说也有二十公尺。从二十公尺高的地方坠落下来的速度……呃,大概是秒速二十公尺。假设那个小孩的体重有三十公斤,而坠落的秒速是二十公尺的话——冲撞的力道大约是时速七十公里…… 这是大树冲上去接住坠楼的小孩前,不到两秒钟的时间里,大脑里快速闪过的数宇,而最后浮现的,是电视上经常可以看到的汽车撞击实验的画面。 可以肯定的是,大树的身体绝对比不过汽车的车头那么坚硬。 小孩坠落的冲击力比预料中的要轻些。瘦小的身躯掉在大树伸出去接他的手腕上后,又高高的弹起,接着滚落到地面。虽然没有造成大树的手骨折断,但坠落的能量几乎全压在大树身上,大树的骨骼被迫在弹性范围内做了最大限度的弯曲。 大树所承受的冲击,就像是被一根小孩子尺寸的树干狠狠地重击胸口一样。他来不及自我防备,整个身体往后倾倒。更糟的是,当他的头部以时速三十公里的速度倒向地面时,撞上了水泥分隔岛的边缘。 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带有曲面的水泥块边缘,就是造成大树头盖骨破碎的凶器。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喂!不得了啦!」 那些像是哀号又像是怒吼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的。大树想把模糊的眼神转回来,却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人影站立在一旁。 在这个过去从未体验过的冲击瞬间,大树的视线慢慢地陷入黑暗之中。他隐约意识到,自己的死亡竟然会来得这么突然。 2 如果这是真的,那么,死亡还真是个奇妙的体验。首先是身体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受了致命的伤害,但不可思议的是,大树的意识却非常地清晰。曾经陷入一片漆黑的视野,也在瞬间恢复了光明。 「咦……?」 大树最后看到的景象,应该是傍晚飘着橘红色云彩的天空。那个地方距离大树居住的社区并不远才对。 那么,现在的情况呢?他眼前看到的是某个房间的天花板。而且,不管是灯具的造型、还是墙上贴的壁纸,都不曾出现在大树记忆当中。 大树撑起身体,扫视着房间内部的陈设。 那是一个单调至极的空间,几乎看不到一件像是家具的摆设,墙上贴的则是没有任何图案的白色壁纸。不过。周围倒是挤了不少人。 「啊、又有人来了。」 大树才刚坐起来,就听到有人在说话,一时之间他还弄不清楚,这句话其实是针对他说的。 「早……这里是……嗄?」 虽然大树从没想象过死后的世界会是什么样子,不过,眼前的景象还真是令他大感意外。因为跟现实差太多了吗?不,就因为太普通了,所以更令他感到怪异。从阳台看去,可以看得到东京铁塔。外面的天色已经很暗了。不过铁塔顶端还残留着些许红色的反光。 「那是……东京铁塔吧?」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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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身边一个正低头望着他,留着一头半长发的女孩。 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这是那女孩留给大树的第一印象。因为她看大树的眼神就是那么的冷峻。如果她不是这副表情的话,其实看得出来,她是个五官非常清秀漂亮的女孩。那头微微褪色的栗子黄的发丝,让她看起来成熟许多。以外型来说,是大树喜欢的那一种。大树以前曾在涩谷看过正在出外景的蕾佳。虽然两人长得不是那么像,不过眼前这个女孩跟蕾佳相比,美貌一点也不逊色。 「请……请问……?」 女孩的视线从吞吞吐吐的大树身上移开,短短地叹了口气说: 「唉,这也难怪。」 「嗄……难怪?」 「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感到一头雾水,这是理所当然的。」 大树无法理解对方话中的含意,脸上露出困惑的表情。 「你知道什么吗?这里究竟是哪里?我不是应该死了吗?除非我的脑袋不正常……」 「应该算是正常吧,我想。而且你的确死过一次。」 女孩做了简短的回答后,不再理会越问越混乱的大树,而是转头看着房间里的其他人。 「你们想知道原因吗?」 那是不容许任何人反驳的口吻,也可以说话中带着魄力。 「我想,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你们最好冷静下来听我说。」 「搞什么鬼!」 一名极度慌张不安、看起来像是上班族的年轻人,焦躁地瞪着那个女孩。 「我已经没时间了!为什么还要听你这种人说话?」 「既然这样,那你就等死好了。」 女孩子毫不留情面地回了他这么一句。年轻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忿忿地瞪着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的那些话,一点头绪也没有。」 「我才不管有没有头绪。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果你们不听我的话,很快就会死。我保证。」 「请、请问……?」 大树插嘴进来。 「刚才你说,我『死过一次』对吧?既然我死过一次,那我现在是不是复活了?」 现场所有的人先是看着大树,然后又抱着亟欲知道答案的眼神看着女孩。毫无疑问地,房间里的每一个人,都和大树有着同样的疑问。 此时,房间的深处突然传来嘲弄的笑声。 「明里,别白费唇舌啦。反正你解释得再多,他们也活不了多久的。」 大树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那里有一颗直径超过一公尺以上的黑色大球,看起来非常诡异。 黑球的后面坐着几个男人,每个人身上都穿着像是黑色潜水衣材质的衣服。刚才的嘲讽,应该就是来自其中一人。 那是一个外表邋遢的男子。留着一头长及肩膀、掺杂着缕缕白丝的乱发,显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整理过了。一嘴杂乱的胡须也是灰灰脏脏的,从胡须间露出来的牙齿不但齿缝很宽,牙板看起来也又脏又黄。 他在和明里说话的时候,态度不逊地耸起肩膀。脸上还露出猥亵的笑容,眼神不带半点善意。那是一种会让人联想到爬虫类的、令人厌恶的眼神。 「请你少管闲事好吗?我可没有期待你和你那几个朋友会救我们。」 「随便你,不过你们最好小心点,不要扯我后腿。」 那个叫明里的女孩没有理会男子的嘲讽,转回头看着大树。 「关于你的问题,我的答案是YES。而且,在场所有人的情况都跟你一样。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她用一种像是带有怒气的口吻简短地说,然后瞪着那些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她的人。 「啊,放心吧,我也跟你们一样。不过先别管这些,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照我的指示去做,不然好不容易捡回来的一条命又要丢掉了。」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 戴着镜片超厚的眼镜、看起来像公司上班族的男子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明里回以锐利的视线,然后指着房间里的那颗黑球。 「那玩意儿马上就会发出音乐,而且还会提供装备,我们必须穿上它们。最糟的情况就是只提供『战斗服』。」 「战斗服……?」 大树楞楞地凝视着那颗黑得发亮的球体,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就在此时—— 黑球好像在附和他的话似地开始发出怪响,还伴随着强烈的鼓声和吉他声。不到半晌,一个突兀的声音开始唱歌,听起来像是一首蹩脚的重摇滚乐。奇怪的是,大树觉得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这个旋律。 「咦……?这旋律难道是……收音机体操……?」 明里不发一语地耸了耸肩。 旋律的确很熟悉,而且是经过非常大胆改编过的「收音机体操之歌」。因为黑球唱得怪腔怪调,所以大树也不很确定是不是有按照原本的歌词在唱。 歌曲还在进行当中,漆黑的球体表面突然浮现会发光的文字。宇迹扭曲又拙劣,还夹杂着几个英文字,感觉非常诡异。
你们的life已经missing。Because,New Life展开了。要怎么Use是你们的Free。就是这个Logic。
「……这是什么啊?」 大树低声念着。站在他背后的明里给了一个简短的回答: 「你看得懂意思吧?」 「好像挺无聊的。」 大树带着苦笑回头看向明里,却发现她脸上半点笑容也没有。 「你仔细看清楚。也许内容不是很有用,不过接下来会显示关于敌人的情报。」 大树的视线再一次回到黑球上面,刚才那些文字果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篇新文章和图像。 「……圣德星人?」 球体表面显示的图像,怎么看都像是飞鸟时代流传下来的人物肖像画,不过那幅画充满立体感,所以大树了解那不是图画,而是照片。画中那个身穿长袍、手上拿着笏板的男子,还是鼎鼎有名的历史人物。 「圣德太子?」 原本跪坐在大树旁边,有一对细长的双眼、身材丰腴的OL惊讶地叫出声来。 照片旁边除了显示圣德星人的名字之外,还注明了相关的资料。
特征 和圣德太子有很多相似之处,笏板很危险。 喜欢的东西 圣德太子。 口头禅 不准叫我厩户太子。 宪法十七条发布。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看起来好像是一场恶作剧对吧?不过我可一点也笑不出来。」 这时。原本看不到任何接缝的黑球表面,开始浮现出几道线条。接着,球体的左右两侧和后面突然向外伸出金属架子,架子上挂着*枝和几个带有握把的轻薄小箱子。 明里再一次看着一脸困惑的人们。 「你们赶快去架子那边,拿写有自己名字的箱子吧。」 她边说边把穿在身上的外套迅速地脱掉,连毛衣也一并脱去,露出原本就穿在里面的黑色衣服,看起来和之前那几个男人穿的完全一样。 「没时间了。箱子里面装的就是我这身战斗服。你们快点穿上。」 「真的耶……这上面都有写名字。」 一副好好先生模样的中年男子,拿起其中一个箱子,检查刻在箱子上的名字。 「这里有人叫『大树』吗?」 中年男子把箱子举起,上面的确有用蹩脚的字体写着「大树」两个字。 「啊,是……我就是……」 大树战战兢兢地看着明里。明里点头,用表情命令他去拿过来。大树匆忙地起身,走过去拿箱了。 箱子比看起来要轻许多,他怀疑里面是不是真的有装东西。不过这是多虑了。大树打开箱子,里面确实有一套折叠整齐的战斗服。乍看之下,让人以为又厚又硬的衣服,触感却意外地轻薄柔软。大树不禁想,要他们把这玩意穿在身上,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 「别开玩笑了!」 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不当一回事地把衣服扔到地上。老实说,大树也不想穿。不过当他看到明里正瞇起眼睛,用冷峻的眼神盯着自己时,也只好认命地解开制服的钮扣。 就在这时候。 扔掉战斗服的那名女子的身体突然开始消失。正确一点形容,应该说是头的顶端好像被锐利的刀子削过一样,可是剖面却没有流一滴血。女子若无其事地站在原地,她还搞不清楚,为什么周遭的人一脸吃惊的望着她。 女子的身体继续消失中。就像被一片一片削去似的,头部消失之后,接着是肩膀、胸部、腹部,最后连手臂也完全看不见了。 「发、发生什么事了?」 「开始传送了。」 大树完全无法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能警觉地看着房间内的动静。看到他这副模样,明里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们现在要上战场了。大家不需要思考要如何去,总之先穿上战斗服再说。各位再不快点进入状况的话,就算穿着战斗服,我也不敢保证能活命喔。」 「这、这个吗?」 大树看着手上紧抓着的战斗服。 第一个女人完全消失之后,接着消失的是之前直呼明里这个名字的无赖。那个讨厌的家伙看起来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在消失的过程中,还一派从容地检查从球体拿下来的武器。
3 传送过程持续进行着。刚才房间里还挤满了人,不一会功夫就只剩下明里和大树两人。 大树楞楞的站在原地。这时候,一把设计夸张、像Y字形一样有三个分叉的*被强塞到他手上。大树猛然抬起头,发现已经进入传送状态的明里,正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 还来不及问清楚,明里就从眼前消失了。大树自己也开始感到呼吸变得急促,笼罩而来的恐惧感让他的身体不听使唤地颤抖。接下来到底会发生什么事?他紧紧地握着那把棱角分明的*,手不知不觉地使劲。 突然间,眼前的视野完全改变了。视线所及之处,尽是熙来攘往的人潮,不远处还传来女性宏亮的叫卖声,吵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树惊觉地抬起头,朝一旁的街头了告牌看去,喃喃的说。 「这里是台东的亲切交流商店街嘛……」 印象中,这条街好像是叫这个名字。他所在的那条巷道并不宽敞,两旁都林立着商店,往上看是拱廊式的天井屋顶,街道的另一头应该可以通往其他巷弄。 「这……这里是……啊、等等……!」 一名两手拎着购物袋的家庭主妇,彷佛没看到大树似地朝这个方向匆匆走来,不小心迎面撞上他。她停下脚步,困惑地看了一眼大树所在的位置后,又继续向前迈步,大树只得赶快闪到一旁去。 才刚闪开那名妇女,另一个人又朝这边撞上来。那个看似刚从公司下班的男子以为自己被他人撞到,于是抓住一个正要从他身边走过的男人质问。 「咦……?」 那个被挡下来的人,误以为对方要找碴,于是两个人开始争执,气氛变得非常火爆。大树本来想出面解释,可是最后还是做罢。他决定不要插手管闲事,免得自找麻烦。 「因为他们看不见你。」 突然听到明里的声音,大树吓了一跳,不由得叫了出来。 「啊……明……明里小姐?」 「任务开始之后,只有敌人能看得见我们。同样的,也只有我们能看得见敌人。」 「原……原来如此。」 由于眼前的街景看起来和平日并没有什么不同,大树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他不禁想着,明里的警告似乎太严重了。虽然他也不清楚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事,不过好像没她说的那么危险。他甚至开始怀疑,明里会不会是为了制造气氛,故意说那些话吓人?说不定,这是整人的偷拍节目。观众正躲在某个地方偷偷地嘲笑我们。 明里的态度看起来很镇定。既然这样,我也没必要紧张兮兮的。大树彷佛找到了可以说眼自己的解释。 紧张的情绪得到纾解后,大树重新看着明里。果然没错,这女孩长得超正点。一定是什么艺人吧。 「你叫什么名字?」 明里看着大树,以一贯冷淡的语气问。大树以为被看穿心思,神色慌张地看着对方。 「我记得,你好像叫大树是吗?」 「是,我叫橿原大树……你呢?」 大树犹豫非常短暂的时间之后,决定鼓起勇气问明里的名字。他只知道她叫明里,不过不确定那是姓还是名?还有,那是不是她的本名?假使能问到全名的话,就能知道是不是自己曾经听过的名字。 如果她真的是出现在电视上的艺人,那么今天发生的事,极有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整人偷拍。 「神功明里。叫我明里就行了。我劝你赶快找个地方躲起来。虽然你穿着战斗服,不过想活命的话,最好还是不要被敌人发现。」 明里瞪着大树,冷冷地说。 「啊……说得也是。我不会打扰你们的。」 尽管觉得明里不需要那么不近人情,不过大树还是决定不跟她唱反调。 神功明里这名字以前好像没听过。但不管怎么说,眼前发生的事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真实的。既然如此,那么继续扮演下去也是挺有意思的。这种经验可不是常有,就这样回家的话。小睡一会之后还不是又要开始熬夜准备考试。 大树同意明里的话。正当他转身要找地方躲起来时,明里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地抓住他的肩膀。 「不要跑太远。要是你听到脑子发出像八音盒的旋律时,就别再往前走了。」 明里对着回过头来、一脸胆怯的大树,简单地说了几句后就放开手,转身离去。 「啊,请等一下。」 大树朝明里离去的背影喊了一声。明里停下脚步,回过头问: 「什么事?」 「你刚才说会听到旋律,是怎么回事?」 「先不要想那些了,反正走一步算一步就是了……」 「走一步算一步……这……」 明里拨弄了一下头发,烦躁不安的回答。 「你就饶了我吧,已经没时间了。等我们能侥幸活下来,我再跟你解释——」 此时,明里突然睁大眼睛,举起和大树手上拿的同款式*,朝他背后开了一*。大树感觉到一道强劲的风速从脸颊划过。 「咦?」 他回过头,看到有个人影被像是从明里的*发射出去的光线束缚,身体痛苦地扭曲挣扎,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叫声。是个小孩子,他的穿著和时下的小孩一样是T恤搭配牛仔裤。不过最引起大树注目的是,小孩的耳鬓两侧各绑着像圈圈一样的发束,眼睛细小,下眼睑有明显的眼蚕。那张脸就像教科书里的画像,活生生地出现在现实的世界一样。 「不准叫我厩户太子!」 受到惊吓的大树,本能地寻找那声音的来源。最后,视线停在身边一道高瘦的人影。大树被吓得魂不附体,身体想动也动不了。 是圣德太子。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字眼。可是他想不通,眼前这个穿着印有「BORN IN USA」字样的T恤、搭配牛仔裤,胸前拿着一块褐色笏板的男子,为什么用极为狰狞的表情瞪着他? 突然间,大树恍然大悟了。刚刚被光线束缚的小孩,就和圣德太子画像里站在一旁的童子长得一模一样。 「不准叫我厩户太子!」 圣德太子发出大声的咆哮。他的嘴角像是要裂到耳边似地向两旁扩张,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动。下一秒,太子举起手上的笏板,猛力挥动。 这一瞬间,大树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了。只见圣德太子的笏板一挥,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变形,而且扭曲的范围还逐渐向外扩散。 大树感到耳朵内部很明显地发出鼓胀的声音,就像搭高速电梯一口气上下十几层楼一样,因为急遽的气压变化造成耳朵鼓膜的压迫。大树赶紧蹲下身,捂住耳朵,尽可能地放声大喊。这时候,他意识到头上好像有一种恐怖的力量快速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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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就已经发生了猛烈的爆炸。烈焰伴随着闪光迅速窜起。商店街一转眼就变成了人间炼狱。 「这……这到底是……?」 大树泛泪的眼睛环顾四周。那个被发光绳索束缚的童子,就像大树他们刚才经历过的现象一样——他记得明里好像称这种现象为传送,头顶像是一片一片被削掉似的,逐渐消失了身影。 站在大树身旁的圣德太子,泪流不止地看着童子逐渐消失后,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4 大树踏着颤抖的脚步,没命地狂奔。现在,他已经无暇理会圣德太子或是明里了。 那场爆炸可不是假的。在爆炸黑烟之中,可以看到好多个像是缺了零件的人体,一面颤抖地扭曲,还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附近还有许多难以辨识的肢体碎片散落一地。 不对,老实说,大树并不是看得很真确,他也不敢再去回想。 这一刻,他只想尽快逃离这个地方。 大树拼命地从四处逃窜的人群中钻出,朝着商店街的出口没命的快跑。 「可恶!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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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树听到熟悉的吶喊声。一张熟识的脸孔跟他一样从人潮中逃窜而出,往商店街的另一边跑去。 哔啵隆磅啵。 大树突然停下脚步,因为他好像听到了一阵奇妙的旋律。旋律……大树隐约记得有人跟他提到关于旋律的事情。当他再次转头看着刚才那个人时就在那一瞬间。 噗咻。 一个听起来像是湿黏的固体被击碎、令人感到强烈作呕的声音传来。大树还来不及反应,视线就被染成了一片腥红。一个没了头的身体在人潮之中。毫无方向感地乱走,几步之后就啪的倒在地上。 有些路人被突然喷洒而下的鲜血吓得惊声尖叫,可是很快就被从后方涌上来的人潮带走,消失在大街的另一端。 哔啵隆磅啵。 这个音乐的旋律持续在大树的脑子里回荡着。 「……这旋律……究竟是……?」 人潮终于逐渐变少,大树带着惊恐的心情,往刚才那具断头的身体走去。可是,旋律的音量明显地越来越大声。 大树直觉这不太对劲,于是往来时的方向退回去。倒退了几公尺之后,那个奇怪的音乐声突然停止。大树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不住地颤抖,虽然他感到难为情,可是不管怎么压抑,还是不停地颤抖。大树再也撑不住,两脚一阵酸软,整个人就这样瘫坐在地上。 「呀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怎么会变这样!」 他看到之前抱怨的那个化着浓妆的女人跑了过去,嘴里不停发出尖叫。大树使劲地撑起身体,大声地吓阻。 「不行,前面是——!」 可是,女人完全没有理会大树的制止。刚才应该已经被「传送完毕」的童子,突然出现在那个女人面前。不对,虽然脸长得一样,可是穿着完全不同。这个童子身上穿着一件严重起毛球的毛线衣。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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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满脸惊恐地楞在原地。童子发出一种听起来像是婴儿般的奇怪叫声,接着紧握拳头,对着这女人向上挥拳。感觉上这一拳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且并没有很用力。但是女子从胸部到脸的位置,却在瞬间化为模糊的血肉。女子残缺不全的上半身在空中做了一个大角度的翻转,因为回转的力道,造成血肉向外洒开,然后发出砰的一声,重重摔落在地面上。 「啊~」 童子瞪着豆点大的眼睛,慢慢地往大树的方向看过来。 「……咿!」 大树撑着手臂,死命地往后退。这时他才惊觉,原来童子不只一个人,另外还有一个。 就在不远的前方,圣德太子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大树。这个圣德太子穿着一套破烂的西装、下面搭配一件还很新的百慕达海滩裤,看起来非常不搭调。很明显地,他并不是之前那个圣德太子。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圣德太子直楞楞的瞪着大树,然后举起笏板用力挥下,眼前的景象又开始扭曲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剎那间,大树意识到有一股强大的冲击力将他席卷而起,感觉就像整个人被丢进高速旋转中的烘干机里转了一圈,然后又被狠狠地抛了出去。大树的背脊撞到路边一栋摇摇欲坠的大楼墙壁,肺部的空气像被硬挤出来一样,几乎难以呼吸,大树发出痛苦的哀号。幸好,骨头好像没有撞断。 在天地颠倒的视野中,他看到圣德太子带着像侍仆一样的童子,缓缓地朝他这个方向走近。 「吁、吁、吁……咦?*……*呢?*跑哪里去了?可恶!到底放在哪……唔!」 大树停住动作,因为挪动身体所产生的剧烈痛楚,让他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准叫我厩户太子!」 太子再一次举起笏板,朝大树的头上用力挥下,这次他好像打算直接劈打在大树身上。光是在空中挥一下就会制造强烈冲击波的笏板,要是被直接打中的话,会变成什么样子?大树完全不敢想象。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怎么的,太子的头发出咚的一声,然后开始歪斜。大树不安的眨着眼睛,他看到一把泛着黑光的长刀,从太子歪斜的头部左边往右耳贯穿而出,黑色的血液沿着刀身滴落的同时,太子的身体也跟着剧烈的颤抖。 「可恶!」 在吆喝声中。贯穿太子头部的那把长刀,使劲地朝脚边直直滑落。瞬间,一大片黑色飞沫朝左右两侧啪地溅开。 太子的身体立即停止颤抖。被切成两半的身体当场倒下。 「哼,拜托,你还活着?」 听到了嘲弄的笑声,大树赶紧抬起头看。是之前在小房间里的那个和明里好像早就认识、有着一对让人联想到爬虫类眼睛的邋遢男子。他站在大树面前,把像是手电筒一样的刀柄架在肩膀上。这把刀就是刚才贯穿圣德太子头部的那把长刀。 「像这种低等的星人,没什么好怕的。」 星人……?对了,之前那颗大黑球好像也出现过星人这个字眼。对了,好像是圣德星人。原来如此,这名字取得真是恰如其分…… 「……这么厉害的星人,还只是低等的吗?」 大树低头打量圣德星人的尸体,嘴里喃喃地念着。男子斜斜地瞄了他一眼,然后朝地上啐了口痰。不怀好意地瞪着大树。 「嘎呀呀呀呀呀呀呀!」 听到哀号的叫声,大树警觉地把脸抬起来。一群圣德太子的童子们正高举拳头,从邋遢男子的背后攻击而来。 「哼。」 男子不屑地啐了一声,身手矫健地躲过攻击,紧接着一个返身,举起长刀往童子身上劈下,从肩膀处将身体斜斜地画成两半。 「啊啊啊啊啊啊。」 像是黑血的液体从童子嘴里喷出。童子剩下一半身体啪答啪答地抽动,奋力挣扎着。 男子瞇起残暴的眼睛,从腰间抽出一把大口径的*,朝童子的头部开了一*。*口发出嗡嗡的动作声,听起来一点压迫感也没有。不过原本精悍的*管,顿时展开变成英文字母的X字形。 「咦……?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童子的头毫无损伤。大树非常讶异,转头看着男子的反应。 此时,大树听到不知道从何处传出的砰砰两声闷响。刚才还完好无损的童子们的头部,像是从内部发生爆炸似地逐一爆裂开来。 「啊……」 「干脆连你一起轰烂算了。」 邋遢的男子举起*。用*口对准呆滞的大树。 「像你这种畏畏缩缩的家伙,只会碍手碍脚。」 男子扣在*上面的手指慢慢地使劲。他是来真的。 「喂,石桥!过来这边!」 眼前这个好像叫石桥的邋遢男子,朝声音的方向瞥了一眼后,又对大树露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那是一种沉浸在杀戮快感中的笑容。 「这次算你命大。」 他丢下这么一句话,石桥转身背对着大树,朝商店街深处走去。 「可……可恶。」 大树咬着牙,忿忿地瞪着石桥远离的背影。他使劲地把自己撑着站起来。虽然身体的痛楚令大树难以忍受,但他知道继续待在这里只是等死而已。 「……到底要躲在哪里!」 他看了一下四周,忍不住大骂。星人的破坏力太强大了,就算躲在建筑物后面也根本挡不住吧。该怎么办呢?他脑子闪过唯一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方法。 「混蛋!」 大树低声咒骂了一句,再次看着石桥离去的方向,然后自己也快速地跟了上去。 「妈的!你们几个到底在搞什么!真是!」 石桥看着同行的伙伴被几只圣德太子打得毫无反击能力,忍不住皱起眉头大骂。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一个留着八字眉、体型肥胖的男子回头看了石桥一眼,看得出他在流冷汗。 石桥的同伙应该有七个。除了正在说话的这个八字眉之外,还有身体结实但略微驼背的落腮胡,以及站在稍远地方的高个子。 另外,在前方不远的马路对面,有一个理平头的瘦子、穿夹克外套头戴棒球帽的中年男子,和一个眼睛下面有严重黑眼圈的矮个子。这几个人手上都拿着同样会变化为X字形的*——姑且就叫这*为X*吧。 五只圣德星人和另外的四名童子,正和石桥的阵营展开对峙。周围的地面已经是一片血海,满地残缺不全的人体尸块浸泡在血水之中。 「都怪其他人碍手碍脚的,害城山被杀死了。」 「别管那些人了,一律射杀就行了。」 「可、可是……」 那个八字眉的胖子,望着站在稍远的距离外、正用锐利眼神往这个方向看的明里。 「哼,又是明里!」 石桥不屑的啧了一声,继续拿起X*四处扫射,同时快速地朝着星人的阵营冲过去。一名童子中*后弹飞,站在一旁的圣德太子怒不可遏地朝石桥这边杀过来。 「不准叫我厩户太子——!」 「嘿嘿。」 石桥发出狡猾的笑声,随即把握在左手的长刀往圣德太子突刺而去。不偏不倚地刺中圣德太子。腹部遭到贯穿的太子没有停止,反而发出更高音频的叫声,朝石桥的方向扑过去。此时,一道发光的绳索从石桥身边穿过,将太子束缚在地面。圣德太子变成一道光束,随即当场消失。 「明里!可恶,他是我们的猎物!」 石桥用凶狠的目光瞪着明里。明里手里拿着上次那把捕获用的Y字形*,冷冷的看着他们,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可恶,搞什么鬼!大家再不采取行动,我们的猎物会全部被她抢走的!」 石桥对着伙伴们发出怒吼。 八字眉的胖子像是被这句话硬推着上战线似地,突然大吼大叫,一路往前冲去。 「可恶!去死吧!」 中*的星人发出凄厉哀号,露出[x]的牙齿,朝八字眉飞扑而上。 「厩户!」 被星人紧紧抱住的八字眉痛苦的咆哮。 「咬、咬、咬人啦,这些怪物咬人啦!」 石桥发出像是在看好戏似的笑声说: 「真是丢人现眼!你连这种小咖也甩不掉吗?」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 瞬间,一团鲜红色的雾水喷出,八字眉仰天倒地。他的胸前被咬破一个大洞,连身上的衣服也被扯烂。圣德太子张着血盆大口、睁着凶狠的眼睛,又朝落腮胡那个人扑上去。 「厩户——!」 「哈哈哈、去死吧!」 落腮胡举起长柄的*枝,对准太子的嘴巴扣下*。 「厩……噗唔!」 下一刻,星人的后脑杓发出磅的一声,整个后脑杓瞬间爆开。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血、血啊……!好痛啊!」 八字眉的脸被自己的鲜血染成一片红色,痛得在地上打滚。石桥一脚将他踢开,露出嫌恶的表情,把脚踩在他身上。 「呀啊!」 「用口水涂一涂就行啦!再哀哀叫的话,我把你的头也轰烂!」 「饶、饶了我吧,石桥!」 石桥举起长刀,正要朝逃走的星人背后用力刺去时,星人又被明里精准地捕获。石桥愤恨难忍地啐了口痰。 「可恶的明里……改个屁。」 「找机会修理她一顿。」 落腮胡对明里投射诡异的眼神。 「像她那种女人,只要狠狠地教训一次,搞不好以后就会乖乖听话了。」 「你以为我没想过要这么做吗?」 石桥用好险的眼神瞪着落腮胡说。此时,一名星人趁机对他们展开攻击。石桥的视线没有从落腮胡的脸上移开,只是举起左手的X*,态度从容地朝星人开了一*。 「嘎嘎嘎嘎嘎!」 「为了教训那个女人,我不知道吃了多少亏。那丫头,说什么都不肯杀死星人,只是把他们传送走而已。」 落腮胡用忌讳的眼神盯着明里。 「当然,老是挨这种闷棍也不是办法。像她那么正的妞放着不管,实在太糟蹋了。」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 石桥的话还没说完,其他的星人又扑了上来。石桥舔了舔嘴,举起长刀往星人身上刺去。另一只站在旁边、正准备挥动笏板的星人也被他一并横刀斩杀。 「真是太爽啦!今天非痛宰你们不可!」 石桥阵营的人拿起X*,朝着正要逃走的最后一只星人展开扫射,星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抽搐着。石桥他们几个露出狰狞的笑容,继续对着星人补了好几*,直到星人变成一滩模糊的血肉为止。 大树躲在掩蔽物后面,从头到尾看着这一切发生。 他原本以为,想要在这种情况下活命的唯一选择,就是尽可能地躲在强者附近。强者只会专心于对付敌人,无暇顾及其他。即使是那个以杀人为乐的石桥在全力对付星人的时候,应该早就忘记曾经要杀他的那件事才对。 ……可是这一刻,大树清醒了。他终于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天真愚蠢。 「啊……怎、怎么会这样?」 星人的确很可怕,可是看到石桥阵营那种陶醉在杀人快感之中的模样,大树楞住了。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人能够满脸笑容的虐杀那些和人类长得如此相似的生物!不管那些星人的力量有多么超乎想象。 「啊啊——发现敌人的巢穴啦。」 那名身材高瘦的男子眼神不安地左右张望,一面走到石桥和落腮胡中间。 「快点看显示器,上面显示了敌人众集的巢穴。」 他指着套在手腕上一个细长的装置说,声音听起来有点口齿不清。 那个装置有个小屏幕,上面显示出一团白色光点。 「我就知道。这种程度的星人,怎么可能就只有这几只!看来,这次的敌人是想以数量取胜。」 落腮胡点起一根烟,眼睛锐利地看着躲在掩蔽物后面的大树。他们好像早就发现了。 「躲在那边的家伙,别白费力气啦!你这样只会被我们当成猎物的!」 大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微微地点头。 「你说的星人巢穴,到底在哪里?」 石桥这么问。那个瘦高的家伙指着大树斜后方的位置,随后一群人很有默契的一起从大树身边跑过去。 过一会儿,明里也匆匆跑过来。她朝大树的方向瞥了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责怪大树没有照她的叮咛躲起来。 「呃……我……」 不用解释对方也了解是怎么回事。可是,大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也是经过一番挣扎,实在是无法可想了才会站在这里。 「对呀,就算我死了也是我的事情,那女人凭什么骂人……」 大树原本想跟上明里他们,却发现自己的双脚抖得不象话,他抬头仰望天空,无奈地叹气。每次遇到无法解决的难题时,大树就会出现这个习惯动作。他会先做个深呼吸让心情冷静下来。先前以为自己一定做不到的事,也许在心情经过重新整理之后,会出现曙光也说不定……只是眼前的情况,并不允许大树这么悠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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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害怕是解决不了事情的。」 会害怕是理所当然的。可是,既然都是死路一条,那么与其待在原地坐以待毙,还不如有所作为地牺牲。大树对着发抖的身体这么说之后,总算能提起脚步,朝明里他们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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