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限制招收苦力中  未验证团员 |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第五章 距离成为回忆还早呢
1
这一天睡到了自然醒，一看闹钟，才刚过八点没多久。
如果平日的话现在正是最忙的时候，不过今天是星期日，闭上眼偶尔睡个回笼觉也不错。
即使如此，空太还是抵抗着回笼觉的诱惑，虽然寒冷摧残着他的意志，不过还是下定决心爬出了被子。
藏在被子里的七只猫威吓般的叫着。
“好好好，知道啦”
空太把被子还给猫咪们，连呼着好冷走出房间。
虽然是星期日，却有事不得不出门。情人节六天后的今天，也就是二月二十日，是水大附高录取通知表的发布时间。
虽然这令他毫无干劲，却不得不亲眼见证优子的落榜。
前往餐厅的途中，在玄关遇到了千寻。她已经画好妆，西装外面穿好了外套。
“老师，今天也要上班吗？”
“有个不得不参加的会议啦”
一边穿着鞋，千寻一边不耐烦的说着。
“那可真是辛苦了”
“就是说啊”
说着千寻便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空太一个人自言自语着。
“老师是不是不太舒服啊”
平时只要一看到空太的脸就牢骚满腹的千寻，今天显得想到老实。
“也罢，总比无缘无故的挨骂好多了”
说着，脚边凑过来一只白猫。剩下六只也追着它出来了。虽然寒冷很不堪忍受，不过似乎饥饿的问题更加严重些。
空太伸着懒腰走进餐厅，空太拿出刚刚准备好的猫食。猫咪们一拥而上。
看着猫咪们的样子，空太慢慢的吃着早餐。虽说偶尔会伸懒腰，不过意想不到的脑子很清晰，暂且撂下三月七日的标题评审会，思考着美咲和仁的事情。
从情人节的晚上以来一直都是现在这种局面。
隔天真的回英国去的丽塔临走前对空太说，
“看来只好由空太为他们调停一下了”
可能是受到了这话的影响吧。
“为什么是我啊？”
“因为你发自真心的想帮他们想办法啦”
这一点空太无法否定。丽塔一语中的。
想帮他们想办法。自从空太来到樱花庄以来就认识他们俩。被宇宙人一般的美咲耍得精疲力竭，被油嘴滑舌的仁调侃取笑，虽然有时会很累，有时会很烦，不过正因为有他们两人在，所以才能那样欢笑，那样生气，那样大喊大叫，那样跑啦跑去……每天过的都很吵闹而快乐。
直到临近毕业的现在，空太才终于发现这一点。
茶色的小町一跃蹦到若有所思的空太的膝盖上。
回过神来，空太一看表，发现已经八点半。
录取通知表是在九点发表。优子说
“我会守在电话前，哥哥一定要在九点准时看过打电话给我哦！”
所以空太一分都不能耽搁。
把猫咪们留在餐厅，空太回到自己房间换衣服。在制服外面穿上外套，前往玄关。坐下换好鞋后，后面传来七海从二楼下来的声音。
“哎，你要去哪啊？”
“优子的成绩通知”
“啊，是这样，原来是今天啊”
“嗯”
七海沉思了一会儿。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行是行，青山你养成所那边呢？”
据说二月排满了课程。
“试录不是周一吗？今天倒休啦”
“打工呢？”
“偶尔不休息一下的话，又要被神田君骂我啦”
“我是你妈啊”
“说来也有点像呢……啊，我去换衣服，等我一下”
“好的”
七海还没听空太说完就转身冲上二楼。
等七海回到玄关的时候，大概经过了十五分钟。虽然空太也理解七海，毕竟女孩子总要有很多需要准备的，可是一看才发现穿着制服的七海和真白一起下来。
“怎么多了一个？”
“真白也要一起去”
七海有些困惑的样子。
“是这样吗？”
回过头来问真白。
“优子的结果很重要哦”
“怎么重要了？”
“要改变今后的方针”
“……假如优子合格了你怎么办？”
“使出全力”
“干嘛，你还要变身不成”
“我不变身”
“……这个嘛，就算你冷静而认真的否定我也很困扰的说”
“神田君，虽说我也害你等了很久，不过差不多我们走吧？”
原本时间还很充裕，可是等了一阵之后完全不充裕起来。
空太说了声“我走啦”便离开樱花庄。
七海和真白把空太夹在中间，三人踏上门口平缓的坡道。假日的空气和往常不同，让人觉得沉稳而静谧。
走在右边的真白马上掏出少女漫画来边走边看。脚下摇摇晃晃看上去很危险。空太是不是拉下她的手肘，是不是抓住她的手腕，好让她保持安全前进。从第三学期一开始就一直是这样，所以早已驾轻就熟。
走在左手边的七海始终无言，即使路上经过儿童公园也一言不发。略微低着头的七海好几次做着深呼吸，双手紧紧的抱着书包。
试录结束的转天，她对空太说
“该做的已经都做了。多亏了有神田君”
不过现在还不知道结果如何，所以还是会觉得平静不下来吧。说起什么时候出结果，
“据说往年都是二月结束，或是三月开始时候通知”
七海是这么说的。
所以现在想也没办法。直到出结果之前还有一段时间。但是，真想马上知道。可还是害怕知道。这几天，七海似乎一直被这种矛盾的心情所困扰着。
“我说，青山啊”
等红灯的时候，空太叫住七海。希望冀着聊点什么缓和下她紧张的情绪……
而七海的反应却令人十分意外。
“哎？干、干嘛？怎、怎么了吗？”
仅仅是喊下她的名字都这么大的反应。
“青山你才是，怎么啦？”
“没、没事”
“看着不像啊……好像有些紧张？”
只是这种紧张，显然和等待试录结果的样子明显不同。
七海本来也是性格十分认真，大概对于优子是否合格，自己也有非常认真的去想吧。
“优子的成绩的话，不用担心肯定不会合格啦”
“才、才不是啦”
看来跟优子还没有关系。这样的话就更不明白了。
变成绿灯后继续前行。慢了一步的七海一溜小跑追过来。
“神、神田君”
刚一走过人行横道，七海发出不自然的高音。脸颊泛红，眼睛也看着侧面的电线杆。
这份紧张甚至有些传染到空太。
“突、突然怎么啦”
即使做出答复，七海也依然看着旁边。
“这、这个你能不能收下？”
七海递过了什么。是个小包。包裹着天蓝色包装纸的小盒子。
“本、本来是十四号……试录回来时候，偶尔、路过卖巧克力的店面、所以、神田君帮我……替我轮班，帮我的忙，算、算是谢礼吧……”
语速过快还慌慌张张。就算是从小用到大的关西腔也显得毫无自信。脖子后面都红起来了。
“哦、哦”
空太也心跳的不行，越来越不敢直视七海。
“虽说完了一星期吧……不过那天，不还有上井草学姐的事情吗？感觉怪尴尬的，没能交给你”
“是、是这样啊”
空太自己也不明白的答应着。
“要是扔了也怪可惜的不是吗。我自己吃也有点不太合适，所、所以啊……快、快点，你收了吧？”
“啊、嗯。谢谢”
接过时候，感到七海的手传来微微的颤抖。
“只、只是义理而已啦”
“是、是啊”
这么说的话这气氛算是怎么回事。已经难受到无法容忍了。
“……”
“……”
一度沉默后，反而更加不舒服了。在空太和七海之间弥漫着不说点什么不行的难堪气氛。
努力试着不去意识的话，反而觉得更在意。看着七海害羞的侧脸，空太不经意间回想起那一天……七海试录的那天，宫原大地对他说过的话。不，从那时起，这话一刻都没忘记过。
——给我好好分清好心眼的限度！
他明白大地说的话的含义。虽说明白，可是现在，应该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大地没有在学校告诉他。可以的话，真希望可以把如何避免这种沉默的办法也交给空太。而不是微分或者是积分。
随着时间的流逝，难堪的感觉有增无减。
在这种尴尬的气氛里，真白意想不到的打破僵局。
“空太和七海，脸都很红哦。生病了？”
“才不是！”
“才不是啦！”
两人的声音重叠起来。这也令人更加不好意思。
“空太，那个”
真白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七海给的巧克力。
“青山给我的”
本想装作普通的话，却显得异常粗暴。
“……”
真白无言的看着旁边的空太。
“干、干嘛”
“空太，很高兴”
“有、有错吗”
“比我那时更高兴”
“是、是这样啊”
七海在背后答应道。不过，空太毫无回答她的从容。
“一、一样啦！一样！你说什么呢，椎名……真、真是的！”
“……”
说着，真白脸上越发显出不满。
“无所谓”
看上去明明大有所谓的样子。
“那样的话，可不可以拜托你不要闹别扭了”
“我没闹别扭”
“明明有！”
“有点恼火”
“不是更枣糕吗！”
“而且，真心的”
“那岂不是一点也没有‘无所谓’啊我说！”
“空太对七海特别对待”
“才没有！倒不如说，为什么非得解释不行啊”
“谁知道呢”
不留神和自说自话的七海眼神对上。
“……”
“……”
两人都慌忙移开视线。
“又在和七海套近乎”
“才没有！”
“没有啦！”
“你瞧，关系亲密”
在到学校的短暂距离间，这样的对话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越接近校门，就越感觉不到双休日的学校的气氛。穿着各式各样中学校服的应考生们，带着各自不一的表情不停走着。空气很沉重。即使有些笑脸也显出紧张感，偶尔有些人还是不是停下脚步，仿佛祈祷般闭上眼。
说起来，两年前空太也经历过这种紧张感。不过，那时候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他最多也只能记得自己的准考证号被贴在哪个位置上。
和来看成绩通知的其他人一起，空太也踏入校门。熟悉的地方，只有今天看起来有些不一样。气氛大不相同。
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而且还立起了一块巨大的告示板。但是，现在表面还蒙着黑布以挡住考生的准考号。
“第一次看这种东西还真有点紧张呢”
“哦对了，青山没有来看过成绩啊”
“嗯，反正转天也会有邮寄通知过来的。没办法为了看成绩从大阪赶来啊”
说着从教学楼李走出两名监考老师。所有人都看向他们。
“那么，到时间了。现在就开始公布合格学生的准考号”
两名教室走到告示板的两端，事务性的拉下黑布。不会倒计时，不会快，不会慢，只是单纯的拉下。
来不及做心理准备，号码便一瞬间映入眼帘。
眼前马上有人喊出“有了！”。从旁边传来欢喜的喊叫声。也有些人干脆嘶吼起来。斜前方也有个女孩低着头蹲下来。
合格，不合格。命运的分岔口就在眼前。也许很残酷，可这就是竞争。
在喜悦和绝望的漩涡中，空太从头确认着考生的准考号。优子的号码是“99”。现在刚看到80，眼前是“90”。91,92,93，这以后都连续合格了。考虑到这么高的合格率，这的确相当新奇。而连胜的记录竟然持续到了98。于是开始搜索最关键的“99”。
“……”
没有。“98”之后就是“100”。
再从“90”重新确认。
“……”
还是没有。
空太旁边的真白也一动不动的抬头看着告示板。七海泽静静的叹息着。
“也罢，没办法呢”
尽量发出开朗的声音，空太和她们俩一起离开了揭示板。现在必须联系优子。
掏出手机给家里打电话，第一声提示音都美响完电话就接通了。似乎一如她之前宣称的，一直在电话前等待着呢。
“怎么样，哥哥”
“啊，怎么说好呢”
“优子，考上了吗？”
“啊，不是，落榜了”
拖延下去也没有意义，空太随口说出事实。
“这种场合下，这个玩笑开的有些过头啦”
优子一副无可奈何的口气。
“真的不合格啦”
“又来了”
“不不不，是真的啦”
“哥哥太擅长吓人了。你是想先吓吓我然后给我个惊喜吧？”
“真的是不合格，我说真的”
“烦死啦，哥哥！”
不知怎的，事态开始越来越麻烦。
“好吧，我知道了。等明天邮递的通知寄过去你自己看吧”
“……”
接着，优子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真、真的不及格吗？这太令人意外啦！”
“完全在我意料之中的说”
“骗人啦，再好好看一次！”
“我都好好确认两遍了。90号起头的所有人都合格了，唯独99号的你落榜了，只差一步就完美了的说”
“这太过分啦！反正还不如顺便叫我也合格了呢。为什么只有我？”
“估计是考试分数太差了吧”
“对于受伤的优子，哥哥应该更加温柔一点啦”
“多此一举！何况我都感觉不到你有难过啦”
“才不是啦。我好难过啦。什么时候才能拉开‘恭喜合格’欢喜球呢？”
“谁管你”
说来，为什么还有那种东西啊。
“我从三天前开始通宵准备的呢”
“你的努力方向有问题呢”
“怎么办啊，哥哥。总之，还是先拉开吧？”
“县立考试和通知还要下个月的吧？那时候再用吧”
“啊，说的也是”
看来好像是想通了。
“好吧，那么悲伤已经过去了。我挂电话啦”
“嗯……不对啦！欢喜球的用法什么的随便怎样都好啦！”
“请允许我姑且划清责任，这个话题可是你先提起来的”
“才不是，我说考试啦，考试！我真的落榜了吗？”
“体无完肤的落榜了”
“亏我都那么努力学习了！？”
“竞争对手们都有比你努力哦”
“嗯，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呢”
妹妹虽然是笨蛋，不过偶尔也很明事理。
“但是，优子只是时运不济而已啦”
“嗯。我现在确信了。你的确应该落榜”
差不多已经很想挂电话了。随意扫了眼成绩通知的会场，在门口的侧面看到两个首席的身影。是元学生会长的馆林总一郎，以及他的女友……人称沙沙的姬宫沙织。
为什么偏偏今天在这种地方出现呢。
两人正在确认和普通科不贴在一起的音乐科的合格号码。
不管怎么说这是难得的机会。跟元学生会长打听下仁的事情吧。为此也有必要赶快挂掉电话。
“哥哥，你在听吗？”
“啊，我在听”
当然，一句话都没听进去。
“所以就是这样啦”
“所以就是怎样啦！”
“带我跟老爹和老妈问好啊，拜啦”
不顾优子在电话对面发着牢骚，空太挂掉电话收进口袋里。
“可以吗？不管优子”
七海有些困惑的对他说。
“那家伙从以前就是没办法的孩子啦。她早就习惯挫折了，而且也有好好清楚应该怎么爬起来所以没事的”
“嗯，还真了解她呢”
“谁叫她是我妹妹呢。比起那个，你看”
空太把视线转向元学生会长和人称沙沙的姬宫沙织那边。
“我去打听下仁的事情”
“我们也去”
七海和真白的脚步声紧随其后。
当走到元学生会长背后时，空太开口打了招呼。
“请问”
元学生会长慢慢回过头，沙织也朝这边看过来。
“神田空太啊……真是在奇妙的地方见面了”
“我妹妹也有报考这里，所以来看结果了。虽然结果并不乐观吧”
“真遗憾啊”
沙织的眼睛里真的显出遗憾的神色。
“啊，没有，我妹妹学习不是很好，一开始就知道没多大可能啦”
“是吗”
“那么，你们两位呢？”
“我弟弟似乎明年要升入这里的音乐科了”
“真了不起啊”
经沙织一提起，空太抬起头看着贴有音乐科的合格号码的告示板。虽然每年如此，告示板上的号码少之又少。因为限招十名学生，所以上面理所当然也只有十个号码。
其竞争率远在普通科只上，每年都会刷掉十倍以上的人数。人多的时候刷下二十倍人数的情况也发生过。
“恭喜了”
后面的七海和向沙织道贺。
“谢谢”
“沙.....不对，姬宫学姐的弟弟真是很努力呢”
“啊，谁知道呢”
虽然有些介意沙织暧昧的笑，不过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
“空太”
真白从后面抓住他的手肘。
似乎是在提醒他不要忘记初衷。似乎真白也在以自己的方式担心着美咲。
“那个，学生会长”
“我是元学生会长”
“啊，不好意思。说起仁学长，请问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似乎每天都在为给我添麻烦而乐在其中”
元学生会长苦着脸说道。
“这可真是太不幸了”
“神田君快把三鹰领回樱花庄去吧”
“沙织也有些不满。
“都怪三鹰占着地方，我都不能去总一郎君那里玩了”
沙织这么一说，元学生会长困惑的骚红了脸。似乎想要解释似的，但是却无法说出口。
“总一郎君，你怎么了？”
“这、这个嘛……”
“我觉得是姬宫学姐说出不能去元学生会长那里玩了造成的”
“那是什么意……”
似乎说着便察觉到了，沙织欲言又止。
“不、不是啦。刚刚那不是奇怪的意思，只是说，比如想要招待亲手下厨时，要是三鹰在的话……况且，那家伙做菜好到无解，而我又……啊，我这是说什么呢我？”
“嗯，总之，两位深深相爱着，想要呆在元学生会长房间里时仁学长非常碍事这一点完全可以理解”
“你这样想就不对了……也不能说不对，只是，我想说的是，美咲的事情。已经差不多该想想办法了”
刚一提起美咲，沙织便眉头紧锁，表情困惑起来。能够看出她真的非常担心美咲。
“美咲如果没了三鹰就不行啊……”
空太也是这么想的。大概只有仁能接受了。接受名为上井草美咲的这个人……
“总之听我说。神田想问的不是那种事情吧”
元学生会长故作声势的清了清嗓子。
“是要找三鹰吧。那家伙现在正在学校里”
“哎？”
“考试的结果下来了正在跟老师做报告”
至于是否合格，看着元学生会长沉重的表情就全都明白了。
“这样的话，那家伙从四月开始就要去大阪了”
这个事实令人感到无比的沉重。如果是以前的美咲的话，说着诸如大阪什么的新干线也就三小时距离之类的话一笑置之便可，可是自从和仁经历平安夜以来，一直没有好好说过话。
以现在的状态劳燕分飞的话，很难想象未来将会是好的结局。不管怎么样，也一定要在仁去大阪之前，在毕业之前，可以的话越早越好，一定的为他们制造说话的就会。
“三月八日”
元学生会长突然说出口。空太自然知道这一天意味着什么。
毕业典礼。
“只剩下不到两星期了吗”
沙织感慨良深的吟味道。
空太再也按耐不住了。察觉到眼前的危机在瞬间切换到了紧张状态。已经不是等的时候了。想到这一点，内心开始燃烧起来。身体也在催促着自己快跑。
“青山”
“好吧。我先回樱花庄，把上井草学姐拉过来”
空太略显惊讶，七海调皮的笑了笑。
“我来樱花庄可有半年了哦”
“拜托了。我这就去拖住仁”
七海点点头便向校门方向跑去。空太来不及目送她，拉起真白直奔教职员室。
2
奔跑在寂静的走廊上，空太最终来到教职员室的门口。顺着门上的玻璃部分偷偷看进去，升学指导的高津老师正在和背对着这边的仁说话。
“我说那边，偷看教职员室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呜哇”
空太突然浑身一阵战栗。这次是千寻的声音。
“啊，是三鹰啊”
说着她也从空太背后偷看着里面。脸靠的很近。
“老、老师”
“什么啊，被大人味的色相打败了吗？”
“妆化的好浓”
头顶的挨了不是很重的一记。
“好痛，反对暴力”
千寻无所顾忌的准备打开教职员室的门。
接着，仿佛自言自语般的，
“平安夜那天，三鹰似乎也抱着相应的觉悟的呢”
这么嘟囔着。
“哎？您是指什么？”
空太的提问随着开门声被无视掉了。
“回头你问问他口袋里装的是什么，你就知道了”
留下这么一句扑朔迷离的话，千寻消失在教职员室深处。这样就无法追问她了。
仁的觉悟到底是什么呢。而且，口袋里装的是……完全不明白。虽觉得徒劳却还是想了五分钟左右，仁对老师打过招呼便回到了走廊。
于是马上追过去叫住了他。
“仁学长”
听到背后传来空太的声音，仁无奈的耸了耸肩膀慢慢回过头来。
“怎么啦，一脸天塌下来似的表情”
为了缓解紧张的气氛，仁语调轻松的说道。
“能拜托你陪我一阵子吗？”
即使如此，空太的表情也十分认真。
“禁断的爱情啊”
“……”
“我知道啦。不要那么吓人。煎炒烹炸悉听尊便”
空太把仁领导屋顶。真白则在后面锁上门。
今天可能是阳光充足的缘故，空气虽然有些阴凉，却不太感觉到寒冷。太阳暖融融的照在外套上。
仁把手放在栅栏上，看着正下方的门口。即使站在仁的身旁拥有着和人相同的视点，也还是不明白仁在想什么。空太没办法通过观察他的侧脸揣测他的想法。
会是想到了自己三年前报考这里时的事情吗。那时候也是和美咲一起吗。
“中学生好年轻啊”
女生到不太显，男生到中倒是混杂着相当幼齿的脸孔。
“那，拉我到屋顶来到底什么事？该不会真要来个爱的告白吧”
“是为美咲学姐的事情”
“估计也是”
“你知道吗？美咲学姐在初拜的时候在许愿板上写了什么”
“大致上是希望我合格之类的吧”
就算被他言中，空太也丝毫未显惊讶之色。
“也有请下合格祈愿的护身符吧”
仁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而空太静静的点了点头。仁的确是非常了解美咲。
“还有就是情人节巧克力吧”
“是啊”
直到最后，美咲也没有把满怀自己心意的护身符和巧克力交到仁的手里。
“那么，空太你想说什么呢？”
“要是你这么了解美咲学姐的话，不用我说你也懂吧！”
“……”
仁没有回答。和焦急的空太相对照的，他只是轻轻的叹息着，转身背靠着栅栏。
“那家伙最近怎么样？”
甚至还问出这样的话来。
“仁学长！”
“在做动画片哦”
一直没做声的真白对仁说道。
“这才是美咲啦。没多久也能忘记我吧”
“你是认真的吗？”
“要是开玩笑的话我可以说是吗？”
这种事不关己的态度令空太越发难以自控。和想要冷静对待的理性相对，感性的温度越发升高。
况且仁还一副好像在拿空太寻开心似的样子，令空太越发头脑发热起来。
“可以才怪”
空太的声音压抑着急躁和愤怒。
“请和美咲学姐好好说清楚”
“说什么啊”
“那是……”
“我要去大阪。不能和美咲交往。那家伙已经知道了。我还要说什么才好呢？”
“……”
“真要说来，空太你还有功夫帮别人操心吗？”
“标题审查会是在两周以后所以没关系”
“原来如此，自己的事情很顺利所以就来帮我操心吗。从容不迫的态度真令人羡慕啊”
仁挑衅的看着空太。
“现在的你根本不像你！”
“那像我应该是什么样啊”
“总是很帅，很聪明什么都会做，还很成熟，很可靠，会帮人排忧解难，在我最低潮的时候还会找我谈心，时刻关心着樱花庄的大家，但是却总也不让人看出来，总是说着笑话蒙混过去……所以，虽然有时候会误解，但是对我来说仁学长就是我的目标啊！”
“那样的话，只能说明空太太没有看人的眼光了。死心吧”
“怎么死心的了！”
“你自己的不安，不要用我来排解！”
空太的焦急终于触动了仁的感情。此时的他眼神中闪烁着尖锐的光芒。和空太针锋相对。
“哼，就是啊！我可从不觉得，仁学长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就能做得到了！”
空太当然知道，自己内心的某处一直在从仁的身上追求着答案。在美咲的才能面前，仁何去何从。怎样才能跨过难关。希望能够看到他的影子。空太也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早已被仁所察觉。
所以，即使现在被指出来，也不会感到羞耻。即使是现在。而且，和那样的盘算无关，空太发自内心的希望仁和美咲能够好好在一起。这份感情是可以堂堂正正的说得出口的。
“人学长说的对。我就是在期待仁着你。但是，不仅是这样。我不甘言弃的原因不只是这些的！你凭什么觉得我能放弃的了仁学长和美咲学姐的事情！开什么玩笑！！”
空太任凭感情驱使，一把揪住仁的胸口。把他推到栅栏。
“你打算就这么逃到大阪吗？”
“是又怎么样？”
面对仁不干不脆的态度，空太已经忍无可忍。
“如果美咲学姐被其他人抢走，成为恋人，对着你以外的家伙卖笑，仁学长也能忍受吗！”
“……”
“仁学长，你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什么啦”
“我是问如果仁学长最喜欢的美咲学姐变成其他男人的女人也可以吗！你还不懂吗！！”
“……！！”
突然间，仁伸出双手抓住空太的手腕。
“少给我在这胡说八道！”
感到更强的力量的瞬间，空太已经被仁推开。紧接着一记肘击直接打中空太的左脸。
脸颊上传来燥热的钝痛感，空太反射性的动起来。
感情在脑子里激荡着，积压已久的愤怒如熔岩一般喷发出来。
“那就别让我这些啊！”
使出浑身力气嘶吼着的空太，疯狂的朝着仁的方向打过去。右手一记直拳正中脸颊，紧接着左勾拳打在仁肩膀上。拳头阵阵作痛。
仁的眼镜被打落到地上。
“真疼啊”
嘴角渗出鲜血。
“什么啊。什么很聪明什么都会做，很成熟，很可靠，那算谁啊！不要把你的想象擅自强加到我身上！”
愤恨之情溢于言表的仁凶狠的瞪着空太。
仁的拳头向空太袭来。利用身长的优势从上面打过来。空太反射性的向后躲避。
“我也是全力以赴啦！决定去大阪也是，连能不能合格都不知道！想着美咲的事情完全集中不起来！你懂什么啊！？我对美咲的告白，才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为了能今后永远在一起是需要有足够的觉悟的！！不是仅仅男女朋友就可以了的！！”
“仁学长明明早就做好那样的觉悟了，到现在还说这些吗！”
空太的心情任凭对仁的愤怒，对自己笨拙的气恼所驱使着。他吼叫着，眼里除了仁什么都看不到。
但是一切都到此为止了。再度攻过来的空太不知怎的只看到仁的后背。下个瞬间，刚刚看不到的仁的右脚突然出现在视野内，疾速的击中空太的脸。这竟是一记回旋踢。
“啊”
余光看到了真白惊恐的张着嘴的样子。
连感到痛的空闲都没有。景色扭曲起来。空太好像晕头转向了一般，摇摇晃晃退了两三步，仰天倒在了地上。
“空太！”
真白在叫着他的名字。虽然想要回答她，可是发不出声音。连天空都好像扭曲起来。
明明都没有多大运动量，呼吸却早已慌乱不堪。只觉得一个声音越来越近。
没多久，后背隔着外套也感觉到了水泥坚硬而冰冷的触感。可能是出了很多汗的缘故吧，现在这种凉快的感觉令人很舒服。
深吸一口气后，发现真白跑到了他身边。
“还活着吗？”
“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先不要管我就感激不尽了”
在真白面前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丑。即使如此，真白也目不转睛的看着空太。稍微有点皱着眉头。像是在担心他的样子。
“喂，椎名”
“什么”
“你站在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内裤”
“不许看”
小声说着，真白立刻两手按住裙边。却不想手里的漫画掉下来，书角刚好砸到空太的额头上。
“唔哦哦！”
看上去没怎样，这一下可是相当疼。空太在地上打着滚。
“堂堂正正偷窥裙下风光，空太也成长了呢”
仁捡起跌落的眼镜再度带好。
“还不是仁学长技术性击倒我的错！”
大概是嘴里面破了，一说话便感到嘴里有血的味道。
“怪只怪你自己不会打架还要跟人动手”
“仁学长才是，为什么这么驾轻就熟呢”
一般打架不会有回旋踢的吧。
“长得帅的话，总会有些闲的没事干的家伙找茬啊”
“就凭你这张嘴，不找你的茬才怪”
知道这时，被打中的脸颊才开始疼痛起来。似乎是肿起来了。
“何况，以前老有对美咲不怀好意的家伙，怎么能坐视不管”
“……要是都这么喜欢的话又有什么关系嘛”
“哪有啦”
“仁学长自己不许可，我也许可啦。请你和美咲学姐交往吧”
仁无力的笑了笑，一下子伸直了腿坐在离空太大概两米远的地上，两手支撑着身体仰望着天空。
“考上水大附高这一步看来真是走对了”
接着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说起来，为什么仁学长和美咲学姐要考水大附高呢？”
至今为止都不曾听他们谁提起过。
“美咲从以前就是那个样子啦”
语气里充满了温情。
“在集团中确立自己位置的方法，或是把握和别人的距离的方法……一般来说小学生的时候就都会学会了吧？为人处事的基本方法”
“是啊”
空太仰望着天空答道。仁的声音从头顶方向传来。虽然感觉很奇怪，却不讨厌。
“可是美咲不一样。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就这样从幼儿园，到小学，再到中学”
“……”
“要是凭那副劲头一直下来的话，一般都觉得烦啦。别人的世界也毫不客气的闯进去。她那个样子，在中学时大多被人反感，美咲自己虽然浑然不察，可是三年来一直被同班同学无视，或是被当瘟神躲着，要不就是被排斥啦”
“……”
真是无言以对。第一次听说美咲中学时候的事情，也从不曾想象到这会是从仁这里听说。不过经他一说却也能够理解，就算看不到也能想象得到美咲的境遇。
虽然程度有所不同，不过那样的气氛哪里都有。想来，谁都会有在集团中孤立某一个人，一次来安慰自己不用担心的时期吧。说不定空太也没有自觉的参加过这种事情。
而那个某一个人，在仁的中学里无疑就是美咲了。这个事实让空太感到难过。
“结果，美咲在中学三年以来根本就没交上朋友”
“不过这和考入水大附高有什么直接联系吗？”
“虽然不如小真白那样，不过美咲也从小就一直坚持想做什么就一直做下去来的。和小真白不同的是，和家庭以及环境没有直接联系这一点。只是只要美咲想做的事情就任由她去做……真是不错的家长”
但是，这样的教育方针却在学校生活中出现了弊端。和别人不一样的话，就无论如何也容易在集团中凸显出来，容易显眼，容易被当成靶子。
“要是看到她家的墙壁肯定会吓到你。小时候画的画在墙上挤得满满当当。不过我的房间也是那样就是了”
“……”
“我俩的老家下雪很厉害啦。一般十岁小孩要说动手作什么的话，也就是堆雪人之类的吧？但是那家伙在家门前做了个仿真的雪熊。结果半夜路过的人吓得惊呼起来，把警察都找来了”
“真是符合期待的吵闹的人呢”
“秋天的时候在田地里自己踩麦田神秘圈”
“不愧是外星人”
“在学校的操场上画着巨大的地画，还上报纸了呢”
“这个在水大附高也搞过吧”
那是在空太还上一年级的时候。不过那时候似乎没上报纸……
“此外，还在体育馆里画壁画被训斥，在空教室里挑战过天井画”
“真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啊……”
“就是说啊，简直胡来嘛。所以她才一直是孤身一人。不过就她这样的外星人，中学的班导老师也有好好在意她。是个一头白发，外号叫‘仙人’的老头子。几乎所有老师都放弃了美咲，只有那个人，直到最后都有好好面对她的。”
“……”
“推荐她上水大附高也是仙人提出的。‘很遗憾，上井草啊。这么小的镇子里大概不会有你这样外星人的同伴的。不过要是去了这所学校的话，说不定会找到漂流到地上的你的伙伴。你不想试试这所水明艺术大学附属高中吗？’这就是他的原话”
“真是个好的不得了的老师啊”
“谁说不是啊。他那时说的别提有多认真啦。我听到他说这话时候，第一次真心叹服大人就是大人。那时我也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这样的人”
“这么帅气的话谁听了都忘不了呢”
“啊啊。不过，忘不了的还不止这些呢。美咲呢……对于仙人的话可是眼睛都不眨的闭嘴老实听着呢。挺直了腰板，并着脚，好像忍耐着什么的咬紧嘴唇。那时候我才终于明白了。哎呀呀，原来美咲也知道啊。知道自己和周围人不一样。知道自己一直孤孤单单独自一人……”
这么说，每小时为了找朋友才报考的水大附高吗。虽说有点以外，但是反而觉得符合美咲风格。
“仁学长是为什么才报考水大附高的呢？”
“我嘛……最后还是担心美咲的事情的吧。决定下来的时候，也说是想要自立，或是对艺大有兴趣之类的，找了很多理由，被风香臭骂了一顿……不过也对呢。说不定正是因为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想法，才不知不觉选择了美咲”
“……”
“不过，真的太好了。能来水大附高太好了”
这么想的理由不用问也知道。因为美咲交上了朋友。音乐课的沙沙。虽然她本人可能不承认，院学生会长也是这样吧。还有就是樱花庄的伙伴们。特别是真白的存在意义重大吧。虽然性格完全不同，但是从都保有着令人侧目的才能这一点看，两人很相似。是漂流到地球的外星人伙伴。
“很遇到空太真是太好了”
“哎！？我！？”
“真的，可能是我自己都没注意到。自从美咲入学到水大附高以来，接触时间最长的毫无疑问就是空太”
“我没有……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能够像这样为了美咲气得不行，我真的高兴的不得了”
仁对着空*稳的笑着。在思念着美咲的同时……
“看来你好像没察觉到，那么我来告诉你吧”
“我吗？”
“能够和美咲、真白以及龙之介他们理所当然的交往的话，空太也毫无疑问是有着什么的不同的人哦”
“有着什么……我只是很普通啦”
“正是这一点不普通啦。和个性很强的人交往常常很麻烦，很累，很易发火，很烦……而能够轻易超越这些的平常心，毫无疑问就是你的优点啦。这一点我向你保证”
如果是往常的仁的话，空太只会觉得自己一定又被愚弄了。不过，这一次却能感到他的真心实意。即使如此，空太也希望自己不要做一个粗枝大叶的人。为了我能够证明仁是正确的。
“仁学长”
“干嘛，突然这么郑重”
“现在，青山正在叫美咲学姐过来这边，如果她来了的话你一定要和她好好说”
“……那家伙会来吗”
仁说着无法理解的话。
“肯定回来啊。这么想和仁说话，却一直被躲着”
“被躲着吗。空太，你误会了哦”
“误会什么了？”
“这一个半月以来，被躲着的人是我”
“啊？”
“虽然离开樱花庄首先拉开距离的人是我，可那之后我给美咲打过好几次电话，发过好几次短信了。在学校里也想跟她搭话，却被她跑掉啦”
明明有东西想给你的，仁小声的这么说道。
虽然没有马上理解，不过想起了之前美咲说过的话。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仁开口啊……
接着
——仁说什么我都害怕啊……
说着便哭了起来。
即使在学校见到，美咲也只是看着仁，即使有机会也只是躲在暗处藏着不出来。
回想起美咲最近的样子，仁说的似乎有道理。
“但是，就算是这样，美咲学姐也会来的”
“为什么会这么想啊”
“青山一定会把她拉过来的，所以……”
“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会好好说清楚的”
“仁学长”
“只不过，我不保证结果会想空太期望的那样哦”
说着仁站起身来，两手插进大衣口袋里。空太想起千寻说的话来。
“口袋里放着什么呢？”
“是不是从小千寻那里听来什么了？”
自顾自的明白了，不过仁却不告诉空太。只是暗暗的在口袋里握紧着什么。
空太刚想追究，屋顶厚重的门被缓缓推开。
首先看到的是七海。美咲则躲在七海后面。
“神田君，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七海一溜小跑过来紧接着浮现出疑惑的表情。
“什么事情是指？”
“老师们都上来了”
于是赶忙回到教学楼里顺着楼梯向下望去。脚步声越来越近。没多久就和四个男老师眼神撞到一起。
“在屋顶上打架的是樱花庄吗！”
走在最前面的体育教师气的满脸通红。
“成绩通知日你们都在搞什么”
“您说的固然正确，可是我们也有我们的事情！”
“谁管你！”
空太从不由分说的老师们那里逃出来，把屋顶的门从外面关上，用全部体重顶住门。因为从屋顶外面这边没办法上锁。
“美咲学姐！仁学长！”
如果等他们再回过神来，恐怕就没有时间让两人好好说话了。 所以，只能趁现在说好。
美咲低着头一动不动，不敢去看仁。
屋顶的门被用力的敲着。
“喂，神田！快开门！”
这是体育老师的声音。担任棒球部顾问的他是个十足的体力派。空太几乎很难顶住他。但是却拼尽全力的盯着门。虽说七海也赶来帮忙顶住门，但是根本不可能顶住太长时间。
“椎名也来帮忙！”
“我知道了”
站着不动的真白慢慢靠近过来。
“跑起来！”
真白一路小跑过来，顶住空太的后背。
“你这算是在顶着还是在挠痒痒还是在蹭来蹭去？”
虽然一开始就不期待，不过这也太派不上用场了。
“你想要哪种？”
“给我推！”
现在不是顾及真白的时候。
“仁学长，快一点！”
这边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剧烈，教师已经怒不可遏了。美咲还是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仁的脸。
“唉，真是多管闲事的学弟啊。怎么搞的，感觉个真是不自在”
说罢仁扬起嘴角笑了笑。
“不过，偶尔这样也不错”
仁面对着美咲，慢慢的走近着。不过，却在大约三米的距离处停住了脚步。大概是在为和仁保持距离的美咲着想吧。
在屋顶的正中央，仁和美咲对峙着。
就像电影里的桥段一样。
“美咲”
“……仁”
美咲略为抬起头来。
“我考上大学了”
“……嗯，恭喜你”
“四月就要启程去大阪了”
“嗯……”
“所以啊，美咲”
“干嘛？”
“你不用介意我，想做什么就做吧”
“……！”
美咲惊讶的终于看向仁的双眼。
美咲真正想做的事情是什么呢。不是做动画片吗。空太完全不明白仁的意思。
“文化祭的时候，做喵波龙做的很开心不是吗？”
“嗯……”
“被真白的作画所刺激到了不是吗？”
“嗯。每天都兴奋不已啦。我也超有干劲来的”
美咲自然而然的破颜而笑。
“关键时刻对自己提出要提高质量的要求时候，也是因为不想认输不是吗？你觉得自己的实力还不仅如此不是吗？这样想还是第一次不是吗？”
“不只是小真白啦，阿龙也完全达到了我的要求。不，小真白和阿龙完全做到在我之上啦。可我……那是我非常的，至今为止没有比那更开心过了……每天都开心的不得了啦！”
“你还想像那个时候一样开心的做不是吗？”
“嗯，想做……”
“那样的话，你应该明白吧？凭我的剧本完全不行这一点”
“……”
美咲的表情蒙上一层阴霾。
“真是诚实的家伙”
仁爽朗的笑了笑。这想必是仁再清楚不过的事了。
“对不起。仁的剧本果然不行……无法像小真白或阿龙那样，让我兴奋起来”
“每次我修改剧本的时候，你都略显失望的样子的呢”
“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才对。是我限制了你的才能”
“才没有那种事！”
“给我四年”
“仁……”
“四年后，我要成为写得出凭借实力被上井草美咲指名要求的剧本家，再回到你身边”
“……”
“所以嘛……”
仁慢慢的缩短着最后的三米距离。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温柔的用两手捧起美咲的左手。美咲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至于原因，仁一放开手便明白了。空太用后背顶着门的双眼，闪过一道耀眼的闪光。那是美咲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指环所发出的璀璨。
“这、这是，仁……”
“保佑你不被别的男人骚扰的护身符。用不着就扔掉吧”
“啊……”
美咲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
“……我永远也不会摘下啦”
即使如此，美咲还是拼命的思索着，双手握紧着珍贵的手指。
“喂，仁。”
“干嘛啊。”
“四年太长啦。”
“我知道。”
“我忍受不了啊。”
“我知道你很任性的。”
“果然，我还是想要现在啊。”
“所以，我们慢慢商量啊。毕业前不还有两星期嘛。”
“嗯……我知道了，仁。”
美咲终于开心的笑了。空太一下子放心下来，结果空太、真白和七海都被猛地推开的门弹飞跌倒在地上。
接着，四名教师一拥而入。
“我说你们！都给我来教职员室！”
“行是行，五分钟能说完吗？”
仁得意洋洋的说着多余的话。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今天要好好教训你们都给我做好心理准备吧。”
“听见了吧，空太。”
“怎么好似要把责任全推给我似的！”
“不，从这个形势的话，一般会安慰安慰你吧。”
“现在早就没这个心情了谢谢！”
“那么向教职员室出发吧，学弟！”
无论怎么看，美咲也不像是将要本训话的情绪。不过这就是美咲。是空太所熟悉的，住在樱花庄享誉全球的外星人。到处播撒着开朗的欢笑，给周围带来极大和活力和莫大的麻烦。
“上井草，你不用来没关系”
体育老师表情有些纠结，似乎是在畏惧被外星人洗脑。
“我也想对老师们表达三年来的感谢啦~！”
“你有这份心意就可以了。所以上井草你回去吧。只有三鹰和神田就好。看你们脸上的伤，就是你们俩在打架吧”
“好好好。我知道啦。行啦，快走吧”
推着美咲后背走起来的仁，给空太使了个眼色。不管怎么看也像是有什么坏企图。
“椎名，走吧。还有青山”
空太一边催促着两人一边回到教学楼李。四个教师狐疑的看了看突然听话起来的空太他们。教师们大概跟仁保持着五步左右的距离跟在后面。
这个距离已经足够了。让美咲走在前面自己走在后面的仁回过头对教师们留下一个灿烂爽朗的笑容。
“三年来真是麻烦各位了。”
说着这么令人疑惑的话，不由分说的关上门上了锁。
“喂，三鹰，快打开！”
屋顶那边猛烈的敲着门。
“这就完事了”
“这、这样好吗。之后会被骂的更厉害啊。”
七海无奈地说道。
“没关系啦。反正最后会被训斥的也是空太”
“仁学长也会啦”
“我现在是自由到校，明天不来学校所以拜托空太你了。”
“啊！这些都是你计算好的吧！”
无视着空太的不满，仁径自下楼。屋顶上的老师们还在不停一边叫喊着开门开门一边用力敲着门。
“好啦，回去吧”
仁停住脚步，抬头看着空太，真白，七海以及美咲四个人。
“你说回去……”
“当然是回樱花庄啦。”
说着仁造作的笑了笑。美咲马上追到仁的背后。空太他们也互相看了看彼此，雀跃的跑下楼梯。
空太他们走出学校，像平常一样悠闲的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以美咲为中心，空太和仁跟在后面，真白和七海则走在美咲两边。似乎谈论着刚得到的戒指。
刚才对空太美咲也好好炫耀了一番。是装饰有美咲最喜欢的角色“加布林肖贝亚”的银戒指。和脸型可爱的美咲非常合适，而且最重要的是开心。
“仁学长之所以不会樱花庄，原来是为了美咲学姐着想啊”
“只是调笑元学生会长实在太有趣了，害的我有点成瘾了”
真是符合仁风格的借口。不知道他说的有几分是真的，不过恐怕仁至少有察觉到，一旦他回到樱花庄，美咲就彻底失去了容身之所这一点。如果仁一过完寒假就回到樱花庄，搞不好就要落到美咲离开的境地了。空太这么想。
“我好想搞错了很多事情……总之，对不起啦”
“没关系啦。何况我也具备足以遭到谴责的条件了。”
“可是，你本来也想找机会和美咲学姐好好商量的吧？”
连戒指都准备了。也许仁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过今天的空太逼得他不得不就范。
“哎，谁知道呢。”
仁只是暧昧的笑了笑，并没有告诉他真想。空太也没有继续深究。现在美咲开心的笑着，仁则充满柔情的看着她，只要能好起来，过程随便怎样无所谓的。
知道毕业前，两人会谈成什么样，会得出怎样的结论，现在还不得而知。想来也是意见向左，甚至打起来，关系再度恶化的也大有可能。可是，这才正是仁和美咲现在所需要的，空太现在终于想通了这一点。
当走上缓缓的坡道，樱花庄近在咫尺的时候，空太突然觉得伤感起来。仁和美咲一起走过这段路的机会，大概连十次都没有了吧。为什么每次都是事到临头才察觉到这些事情呢。
他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要对他们俩说。他觉得还想再多和他们俩一起做点什么。
为了振作起渐渐消沉下去的情绪，空太想着正前方抬起头。如果时间时间所剩不多，那就珍惜每一分每一秒的度过。尽可能多的跟仁和美咲一起看着相同的景色就好了。现在没有在结束前就后悔的余地。
“两个月不来的话，还真有点怀念呢。”
到了樱花庄门前，仁感慨良深的说道。他从平安夜起就没回来过，所以空太对此也深有同感。
美咲精神饱满的喊着我回来了，便冲进樱花庄。空太也欣慰的看着完全恢复精神的美咲，随七海和真白之后跨进玄关。
但是刚踏出一步，便停了下来。前面站着美咲，真白，七海三人。
“怎么了？”
站在后面的仁提出疑问。
空太试着向挡在在玄关前的千寻寻求答案。那个不想参与的会议，似乎意料之外的早早结束了。
龙之介也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
“正好大家都到齐了”
千寻的表情并不太好。
“有件事情不得不跟你们宣布，很抱歉，现在立刻召开樱花庄会议。”
“怎么啦，一脸认真的表情。”
空太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故作轻佻的问道。
可是，千寻回答他的话语，却将温吞的气氛一扫而尽。
二月二十日。
这一天的樱花庄会议的记录上，只记下很简短的内容如下。
——即日起，水明艺术大学附属高等中学理事会做出决定，从今年起废除樱花庄。 书记‧千石千寻
这是直到毕业为止，还剩下十六天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 |
|
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