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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奈须きのこ]Fate/Stay Night 3线(汉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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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7/10/13 | 编辑

猜你喜欢: 羽田爱影音先锋, 羽田爱影音先锋中文, 羽田爱浓厚接吻


话说TYPE-MOON的东西每次都爆长。。。残念。。。
主楼 ---- FATE线
35楼 ---- UBW线
67楼 ---- HF线
110楼---- TXT文档下载

FATE线~(单章节都很长。。会超出字节数 所以就不按章节短了 SORRY)


Fate/Stay Night Prologue_1
翻译:gigileung
简体化/排版:bluebloom @ raaka.net


那是,如闪电一般的*尖
为了穿刺心脏而射出的*的尖端
试着躲避也是无意义的吧
既然那是闪电,就不是人的眼睛能捕捉的


但是
要贯穿这身体的闪电
被要救这身体的月光弹开了


锵啷,华丽的声音



在眼前落下的声音,比钢铁还要沉重
通常跟华丽无缘的、包裹着的铠甲冰冻的夜晚气息


不可能会华丽的
因为响声的本质是钢铁
只是,那骑士拥有使那声响变成银铃般声音的美丽


「───我问你,你是我的主人吗」


用挥开黑暗的声音,她说了


「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契约完成」


没错,契约完成了
就像她选择我为主人一样
我自己,也一定是发誓了要帮助她


月光更澄亮地照着黑暗
仓库里像是模仿着骑士的姿态一般,回到了过去的平静


时间静止了
恐怕那只是一秒不到的景象


不过
那姿态,就算我落到了地狱里,也能鲜明的回忆起来吧


稍微向后的侧脸
一片安稳平静的圣绿瞳孔
时间在那一瞬间变成了永恒
象征着她的青衣在风中摆动着

────射入仓库的只是些许苍光
如金砂一般的发丝,被月光濡湿


那是,十年前的事了
……我看到了很怀念的人
身长很高,轮廓深刻的脸孔,我印象中一次都没有开过玩笑的人,在抚摸着我的头
不,有点不对
因为他不知道控制力道,与其说是摸头,不如说是抓着头转来转去来的正确


我想这也是当然的
因为再怎么说,这时是这个人第一次摸我的头


「那么我要走了,之后的事你懂了吧」


我对着他沉重的声音,有礼貌的回答是的
摸着我的头的人点了点头,拿开手站了起来


……所以,只有这样
如果那时知道这是最后一面的话,就会用珍藏的笑话让他笑的说
为了有一天让这个人放下严肃的表情,我一个人一次又一次地练习说笑话
结果,一次都没有表现出来,要说是悲伤的话也是很悲伤


「[x]之前先让协会照顾,之后的判断就交给你了。你的话,一个人也能过吧」


他这样说,也算是在担心吧
家传的宝石、大师父传下的宝石、管理地下室的方法
看着他一件接一件,说着过去没教过的事的样子,小孩子的心里也注意到了


───大概
这个人,已经不会回来了吧


……战争发生了
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是人与人的战争
虽然这么说,互相敌对的也只有七个人
虽然这样就不适合战争这题目了,但是这战争中的人们如果是魔术师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不同派别的七名魔术师,为了我不清楚的理由而开始竞争,用我不清楚的方法互相残杀


那其中的一人,就是我眼前的这个人
所以,这个人也站在杀人、或者有一天被杀害的立场
那战争时间的接近,那个人应该比我更清楚的感觉到了


「凛,圣杯有一天会出现。得到那个是远坂家的义务,更重要的是
───如果你要做个魔术师的话,那是无可逃避的道路」


再一次
摸着我的头,那个人离开了

那是最后
身为一名主人参加圣杯战争而没有回来,既是师父也是父亲的人的最后模样


「路上小心,父亲」


我有礼貌地送他走
虽然知道自己快要哭了出来,泪水却决不会流下


我喜欢那个人
优秀的父亲,也是优秀魔法师的人
魔术师只不过是一群偏执者
以这魔术世界来说,有像他那样优秀人格的人应该是没有吧
他以师父的身分教导我,以父亲的身分爱着我


所以,我决定了
我要以那个人在最后留给我的东西,决定自己的道路


「────凛,圣杯有一天会出现。得到那个是远坂家的义务,更重要的是───如果你要做
个魔术师的话,那是无可逃避的道路」


他在最后的最后,不是以父亲的身分,而是以魔术师的身分留给我这些话
所以,在那瞬间我的道路就决定了


「────好。那就首先,努力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魔术师吧───」


弟子照师父的话去做是当然的
从那之后,经历很多事,我以远坂凛的身分成长


从父亲参加战争的那冬天,过了十年
虽然不是焦急地等待这一刻,心情却不由得兴奋起来
这也是当然的
因为十年间一刻也不曾忘过的这事件,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嗯」
什么东西在响
叮铃铃,叮铃铃
「…………吵死了。停止」
声音没有停
叮铃铃地,就像我是它杀父仇人一直吵着


「……什么啊,真是的……昨天弄到很晚,再睡一下……」
再睡一下也没关系
不,这我是应该说的
再怎么说我都是为了解读父亲遗言而弄到天亮,也用了过多的魔力
也就是疲惫不堪,精神跟身体都累翻了


「……啊啊,真是的────不懂变通的家伙」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闹钟是听不懂人话的
但是叮铃铃、叮铃铃的声音听起来就像在说『要迟到喽要迟到喽』
是用了什么机关吧


「……迟到……迟到,很糟糕……」
不过那也是要看时间跟场合的
就算是优等生,像今天这种日子在迟到边缘上学也没关系吧


「……没错没错……闹钟设定延后了预备的三十分钟,所以应该还
能再睡三十分钟……」
────嗯?
好像,有点怪
「……延后,三十分钟……」
我睡眼惺忪的看着闹钟
时钟清楚地指着七点
平常的起床时间是六点半,所以三十分钟的预留时间已经用的干干净净了
……我为什么起床时思考能力会变这么差呢


「………………呣」
跟闹钟互瞪了几秒钟
关掉闹铃,我慢慢地离开床上


走到冷冰冰的走廊,到了冷冰冰的客厅
一月最后的早上七点
冬木町虽然在冬天气候也比较温暖,但只有今天早上跟别的地方一样冷


「……暖气、暖气……」
打开暖气,我走向洗手间
这种时候,一个人住就不方便了
如果有比自己早起的人在的话,客厅就已经被暖气充满了吧


在洗手间洗脸
梳着长发,打扮一下
寒冷的早上,寒冷的洗手间
要说唯一的好处的话,也只有冰冷的水把睡意强制赶跑了吧


咻,领口的缎带打好了
接着只要吃完早饭上学就好
看了看时钟,才刚过七点


「什么嘛,这样也没必要用跑的嘛」
不过用跑的到学校,这种丑陋的样子我本来就一点都不想那么做
无论何时都要轻松优雅,这是远坂家的家训


既然认真地持续这种家训,我们家的祖先真的是出身名门吧
在这时代还拥有一栋洋房就是最主要的证据,再加上,远坂家是传承“魔术”的魔法师血脉

要说古老的话,也的确是有着古老的历史了


「……算了,也不是什么好骄傲的事」
应该说,这不是能随便宣传的事


───其实我远坂凛,是魔法使───


这种事,到底能跟谁炫耀呢


说到魔术呢,就跟字面上一样是魔术
要想象的话,“伤口不痛不痛”或是“啊不啦卡达不啦”都没关系
简单说,就是咏唱咒文行使不可思议事情的人


────啊,虽然这么说但也不可能用扫帚飞上天空,挥杖也不会跑出星星


……虽然做得到类似的事,但没什么意义所以不做
从基本上来说,我们是隐藏在世间的异端份子
被禁止做显眼的事情,而且有做那种事的空闲还不如躲在家钻研魔术


顺便说一下,说我们是魔法使也是个大语病
正确来说,这个世上的魔法使只有五人
谁都模仿不了的事、用现代科学也做不到的事,将这种“奇迹”化
为可能的存在,我们就称他为魔法使
不管花多少时间跟技术都无法实现的就是魔法
而不管多么不可思议,但只要有时间跟技术谁都能实现的就是魔术


所以我用的“神秘”也不是魔法,只不过是魔术
虽然很复杂,但就是这么决定了的所以就这样吧


不过说真的,魔术师这种存在是不被现代承认的
相信、操作、学习这些无法计测的东西的我们,与现代社会是不相容的存在
再怎么说,魔术都没什么意义
与其学什么魔术,上正常的学校、成为正常的大人要幸福好几倍


人类的技术是伟大的
这数百年,魔术一直是在后面追赶着文明世界的


人类变得没有做不到的事了
过去只有魔术能达成的奇迹,很久以前就已经降级成为什么也不是的「杂货用品」了


────不过,魔术有魔术的好处
就像有些地方只有科学才能到达的一样
有些地方是只有神秘才能到达的
如果科学是朝着未来而跑的话,魔术师就是向过去而跑的,这是生于远坂家的大师父说过的话


他还说,不管过去还是未来,结果都一样:是朝着零持续跑着
这些困难的话先放在一边,哲学是应该留给老年的乐趣

吃完早餐,我拿起书包
「───对了。坠子,要带着」
虽然带那种东西上学感觉不太好,但放着不带也很可惜


「怎么说都是有百年历史的宝石嘛。在家里的宝石中是遥遥领先其它的吧」
不,应该说是不同次元的也可以
昨晚解读父亲遗言得到的这宝石,储藏了现在的我十年的魔力
虽然传说远坂家有从古代传下来的家宝,说不定就是这宝石吧


擅长变换、力的流动的远坂魔术师,如果有时间的话就会把自己的魔力转移到宝石上
简单地说,自己就是*,而宝石就是*


要说其它从父亲身上继承的东西,也就是刻在左手臂上的远坂家魔术刻印了
魔术刻印简单地说就是继承者的证明,凝聚了远坂家传承的魔术,像是刺青一样的东西


「……虽然还没开始,不过小心是不会过头的吧」
我把现在变成父亲的纪念品的坠子收进口袋


「这是王牌呢。如果有这个所储藏的魔力的话,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吧」
时间是七点半
差不多该出门了,不然赶不上学校

「Schli ebung.(锁上) Verfah ren,Drei(密码 3)」
吐出简短、带有魔力的言语
身为魔术师,要离开自己的根据地时是不能松懈警备的
就算过去一次都没有像小偷、迷路小孩或野猫之类的侵入者也一样
……不,连邻居来打招呼都没有过


「……哼,也没关系。这就是说连野猫都进不来」
我抬头看着十几年住惯了的洋房
冬木市是很奇怪的城市,隔着十字路口的另一侧住宅区有很多日本风的武道馆,这边的住宅区
则很多像我家一样的洋房


虽然好像是因为很久以前有很多从外国移民过来的家族,但相反的却几乎没看过外国人
虽然隔着一条河的新都那边有外国墓地,但也只有移民过来的那一代人的坟墓


「是跟日本的水土不合吗」
嗯,下次到教会去问问神父吧
那个神父应该知道一些无聊的事没错


「────啊咧」
到了外面,感到有些不自然


「怎么了,比我想的还安静……」
外面很安静,感觉不到早上的吵闹
七点半的话,应该有很多上学的学生跟上班族,热热闹闹的样子才对

「……算了,也会有这种日子的」
大家今天早上都睡过头了吧
今天天气特别冷,谁都想缩在被窝里的


「嗯─……不过,还是有点……」
不管怎么说,这样一个学生都看不到也太奇怪了
七点半应该已经是到处都看的到制服的时间了
可是在校门的的只有我,社团的晨练才刚开始的样子
在这种情况所导出的结论是────


「啊咧,远坂?今天特别早来呢」
「……果然是这样吗」
唉,我轻轻地叹息,转向叫住我的女学生
「早安。今天也很冷呢」
用坦率的口气说着的她是美缀绫子
同样是 2 年 A 班的同学,有很多传说的人物


「早安美缀。问你一个无关的问题,现在是几点?」
「嗯?不是七点吗。远坂你睡呆啦?」


美缀的手掌在我面前挥来挥去,问我有没有问题
她是知道我早上很难醒来的少数朋友之一
……简单来说,就是注意到了我现在还没清醒


「我家的时钟,好像快了一小时,而且还是全部都快。不只闹钟,连壁钟都快了」
真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父亲,是那个坠子离开地下室时就会强迫时钟乱掉吗


「远坂?」
「别在意,不是什么大事。对了,美缀今天也要晨练?」
「嗯。弓道社问题儿很多,不巧又少了一个人。为了获得四月的新生,至少要让外表好看点」


「这样。一直在担心呢,还是没变」
「反正是别人的事就这样说啊。啊、要不要顺便来看看?远坂来参观的话男生们也会很高兴的」
「────弓道社,吗」


弓道社里有三个我认识的人
其中一人就是眼前的绫子,其它两人只是认识,不常说话
不过,那两人中的一人不是能用”认识”两个字就带过的
会跟弓道社的主将绫子变成朋友,也都是因为我常在远处看着弓道场


「也好,只是看看的话就陪你去吧。太早来了也没事可做」
「好。那快点,赶快走吧」


我们学校的一个特征,就是这个豪华的弓道场
是因为理事长很关心弓道吗,弓道社豪华的只让学生做社团活动太可惜了

「来来。开始之前还有时间,到里面喝茶吧远坂」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绫子拉着我的手
在说真心话时会变男生口气是绫子的坏习惯


跟绫子说的一样,道场里还没有人
我们一边作今天上课的预习,一边喝着烫到让舌头麻痹的日本茶
在闲散的冬天道场里,这热茶其实是很好喝的


「那么。我就直接问了,你那边的情况怎样远坂。差不多该找到可靠的对象了吧」
正好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绫子就问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呼,还真的是一下进入正题呢你。你这么说,是你已经找到了?」
「无可奉告。在远坂坦白前这边也保密。那,怎么样了。看你那疲惫的脸好像已经有头绪了?」


「这边也无可奉告……不过,反正瞒着你也会被看穿吧。很可惜这边是还没。绫子呢?彼此都
没什么空闲了喔?」


「是那样没错,不过我也不太顺啊。虽然是先补强了一下,不过也要看情况对吧? 这是跟将来
的命运有关的,也不能妥协嘛」
「哼嗯。简单的决定输给我也不要?」


「当然。对我来说重要的是要打败你。付出什么,或是得到什么是第二位的」
哼哼,绫子无畏地笑了


「────唉。我们真像呢」
「嗯。第一次见面时我就说了吧,我跟你就是这种关系」
啊啊,有说过有说过。『我跟你,一定会到杀与不杀的关系』
第一次见面她这样说的时候我还真的吓一跳呢


主要就是,绫子这么说了『我们如果不到处都互相竞争就不会有友情产生』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从那之后两年,我们一直是这样不知道是朋友还是天敌的关系


「对了。我们为什么会说这些话的?」
「什么为什么,是远坂你先开口的,是你在抱怨身为女生一直都没有男朋友是怎样,所以我们
才比赛在三年级前谁先有男朋友的不是吗」
「……啊─,对对。是那时互相顶嘴的时候。说是较晚的那一方要听对方一天的话」


「嗯。虽然是现在小孩都不会订的约定,但是我跟你也都不会赖帐对吧。不过结果是怎样,输
的一方要服从赢的那方。想到这我就很期待」


绫子愉快地笑着
真是的
从对什么事都很认真的这点来说,美缀绫子这女孩还真不好对待


……不过,我也很期待打败绫子的时候,不好对待是彼此彼此吧

「这样啊。不过美缀? 期待是没关系,不过要注意不要弄错目的。胜负的条件不是只有先后对
吧?」


「我知道啦。要比远坂早,还要是让远坂从心底羡慕的关系才能说是完全胜利。不过,对我们
来说这是最麻烦的问题吧。不管是多好的男生,不喜欢上他就没意义了」


唉,绫子吐出沉重的叹息
就我所知道的,传说中绫子讨厌男人
不过,人们的谣言不准确也很正常。既然提出这比赛,说不定不是讨厌男人,只是以前都没有
兴趣罢了


───不,这不是重点


「等一下。”我们”是什么意思。先说好,我跟你不一样,才不是冷血动物。要喜欢上男生是
一点问题都没有」


「啊啊,骗人。不然就是你没注意到。远坂绝对不可能去在意男生的。过去被告白的次数都数
不清了,一个好回答都没有不是吗。如果至少有一点兴趣的话就会想要交往吧。可是却一直拒
绝别人,这就代表你对男生没有兴趣」


「思考真贫乏呢。这种情形,也是有可能因为已经有喜欢的对象才拒绝的不是吗?」
「呜哇,说的真好。那样也不错,很浪漫嘛」


不是把我当笨蛋,绫子是认真的点头
绫子边叹气边说如果真的那样就太美好了
……败了
好像真的没办法对她隐瞒事情


「对啊。我也这么想」


算了,绫子说得对
我自己也知道我是多么冷酷的人


「我承认。我在恋爱这方面跟外行人一样」
「就是这样。说我们很像的也是远坂对吧。……啊,快七点了。秘密的话就到此为止吧。不知
道什么时候会有人来,而且早上要表现的像个学生哪」
「哎呀。美缀也会这样体面真意外呢。嗯,光是这样好像早起就有价值了」


「哼,可不像你是体面到底呢。我的体面啊,跟远坂凛比起来是螳臂挡车啊。你的装老实已经
超越拟态到了另一个人格的境界了」
绫子夸张地叹气
绫子泡的热茶已经彼此喝光了,这次换我泡茶


「那,远坂为什么不加入社团啊。可不要跟我说什么没有运动神筋啊。去年的体力测定完全败
给你我还怀恨在心啊」


「哎呀。肺活量我可是输给美缀了喔。还有体重也是美缀比较重」

「啊哈哈哈哈!哎呀,也只重三公斤啦!……喂、体重赢你有什么好高兴的你这只狐狸!」
磅——,绫子用力拍着桌面


「危险。茶会洒出来喔美缀。你是主将,所以要珍惜道场喔」
「啰嗦,我在主将身分之前还是远坂的对手啊。社员又不在对你强硬一点是当然的」


美缀半闭着眼看过来,哼了一声
……这女孩有着独特的美感,常常说『美人不学武术是不行的』


说这话的本人也是会十八般武艺、精通大多数武道的豪杰
加入了唯一没有学过的弓道社之后,现在则理所当然地坐上了主将的位子
不论男女,在我们学校中应该算是在不可违逆名单的前三名内吧


「哎呀。社员不在就不是主将,那可是问题发言不是吗?」
「怎么会是问题发言。我只是虚饰的主将,要做的事也只有取缔不良社员而已喔。因为有人射
的比我还好,我也没身为主将的面子啊」


「是这样吗?藤村老师说过美缀的技术超群喔」
「唔……那个人这样说的话,那是会有点自信啦。算了,去想已经不在的家伙也没用。也对,
藤村老师既然这么说,那我不认真当主将不行哪」


「没错没错。说曹操曹操到,社员差不多该来了对吧。我要先走了,美缀请好好地当主将吧」
「怎么,你不看射箭吗?」
「看了也看不懂。在远处观望还可以,没心得的人不能待在道场吧」


然候我站了起来,差不多同时,有社员进道场了
「早安,主将」
「啊啊,早安间桐。今天早上一个人来?」
「……是的。没有帮上忙,很对不起」
「啊啊,没关系没关系。本人都说不想射箭了,勉强也没有用」
绫子跟进来的社员说话


「那我先走了。待会见,美缀」
「啊啊。待会见,远坂」
「……辛苦了,远坂学姐」
「────谢谢。樱也要加油喔」


为了不打扰练习,我离开了道场


「呀,远坂。早安。早上就碰到你运气真好呢」


运气不好,遇到了不太想遇到的家伙了


「早安,间桐同学。今天很早来呢」
「当然啊。因为我是主将啊,要早点来做一年级的表率不是吗」
开心地笑着的能学生是 2 年 C 班的间桐慎二
弓道社的副主将,校内占有两成女生人气的美形男子

的确外形是不错,加上成绩优秀、人很好对女生很温柔,就像是偶像之类的吧
我对他这部分现在还不太了解,全都是从班上同学那儿听来的


「这样啊。在你正高兴的时候不好意思,你漏了一个字喔间桐同学。重要的字我想还是不要忘
了比较好」
「漏了一个字,是什么?」
「光复的复。虽然不同字但读音一样吧,副主将。请注意喔。虽然主将副主将没什么差别,但
听起来像是拘泥在奇怪的意识中对吧?」


「────也对,以后会注意的。谢谢,远坂」
「不是什么要道谢的事情的。算了,间桐同学要这么想的话跟我没关系」
我说了声那我走了,就要离开弓道场


「等一下。你是来参观的吧?那进来看不好吗。远坂我可是很欢迎喔」
「不用了。我不想打扰早上的练习」
「那种事没关系啦。其它人不喜欢的话把他赶出去就好了,稍微来一下嘛」
「……就说了不想打扰了吧。而且我也不是对弓道有兴趣。看不认识的人射箭也没什么好高兴
的」


「怎么远坂,对弓道没兴趣吗。……嘿。可是却在放学后从远处看是这么回事啊」
……
虽然不知道他在说的是怎么回事,但他好像有很大的误会了


「───怎么。你知道啊,间桐同学」
「啊啊,视线常常对到呢,我跟远坂。射完箭处于残心状态的时候,远坂就会看着我吧。虽然
想出声响应,但好歹有规则在。在道场里不能大声的」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慎二一下靠过来
和善的笑容,同时包含了站在上位的意思


「我搞错了呢。本来以为远坂喜欢射箭的,可是你对弓道没兴趣吧?那么,为什么远坂会看着
道场呢」


「────────」
啊啊,是这么回事啊
原来如此,的确刚刚的对话听起来像是那样


「可以站远一点吗,间桐同学。我不是很喜欢靠这么近」
「嗯?什么,远坂?」


「我吓到了,说到了这里你还不懂呢。……虽然没这兴趣不过也没办法。我就简单地,让你也
能理解的告诉你吧。听好了间桐同学。我是在说我对你比对弓道更没兴趣喔,其实,刚刚我是
第一次知道你在射箭场,以后也一定不会放在眼里吧」


「───什、什么……!」
是惹他生气了吗,他粗暴的伸出手

我轻轻地躲开后转过身去


「那我走了间桐同学。虽然太过自我意识也没关系,还是有点限度比较好喔」
「远坂,你这家伙……!」
慎二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就那样没有怒吼也没有追上来


……真是,真的只有外表而已
那家伙如果个性再振作一点,周围的人也不会那么辛苦了


我从弓道场在的校舍内侧走到校园里
虽然过了早上七点,走廊上也看不到学生的样子


「啊咧,是远坂同学啊─」
「───。早安,藤村老师」
「嗯,早安远坂同学。你有好好地打招呼老师好高兴喔」


动作像是要哭出来似的谜样女性
……虽然很难相信,这个拥有远远凌驾常人的亲和感和悠闲感的人物,是我们学校的老师


「……那个,老师。你说好好地打招呼,是还有其它的招呼吗」
「嗯,有喔。一年级的虽然有好好打招呼,可是高年级生都不用姓氏打招呼的。远坂同学不可
以学那些人喔」


「───啊啊。虽然我不太了解,但我不会对老师做失礼的事的」
「很好很好。啊─啊,如果大家都跟远坂同学一样就好了─」


藤村老师说了声再见,就挥着手走了
幸好,我班上的导师不是藤村老师
藤村老师的科目是英文
那么开朗的脸孔,但她剑道是有段位的,学生时代被仰慕尊称为「冬木之虎」


……不过那部分挺谜的
一般来说,被称为老虎不是仰慕而是恐惧吧?
藤村老师好像心情好,快乐地走向弓道场
藤村老师不知为何不是剑道社,而是弓道社的顾问


时间是七点半前
虽然在校庭内看得到进行社团活动的学生,但校舍内却没有人迹
虽然如此


「────呃、远坂」


我遇到看到别人的脸就发出不礼貌声音的人了


「哎呀学生会长。这么早就在巡回校园? 还是在检查各社团教室呢。虽然是哪个都没关系,不
过你还是这么认真呢」
「哼───你才是在企图什么吧。也没有社团活动的你,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只是一时兴起喔。我跟早起的柳洞同学家不一样的」


「………………」
学生会长端正的脸皱了一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好像把我当作敌人
理由我真的不知道
……该不会,是因为我在毕业旅行的会议上打岔说了『寺庙很无聊所以别去』吧


「…………问一下。最近,有在校舍待到深夜吗,远坂」
「没有呢。柳洞同学应该知道我是回家组的对吧」
「当然。既然被任命为学生会长,当然要把握全校学生的情报」


「这样啊。那也用不着问我吧。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那么问,但把学生会的工作推给会外人不
是不太好吗? 情报收集请自己去做吧。不要拜托像我这样的会外人士」
「混帐,你哪里是会外人士了!以为我不知道你威胁我们的会计做坏事吗,你这女狐狸!」


「哎呀,你说这样听起来很不好呢。那只是拜托美缀让社费分配明朗化而已对吧?调查大家的
预算用到哪去了,我觉得是身为学生当然的行为」
「……怎么。让我们会计请假一星期的精神伤害是当然的行为吗。你的伦理观还是这么了不起
呢」


「你也是啊。请好好控制好你的部下。只偏坦文化系社团是不公平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想要用我的手去纠正不当的行为────」


「一成,修理完喽」


────这时
没想到在这的家伙,突然出现了


「啊、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拜托你的,却都让卫宫做了。原谅我」
「那种事别在意。那,下一个是哪边。没什么时间喽」
「啊啊,下一个是视听教室。以前好像就不太正常的样子,这次终于寿终正寝了」


「寿终正寝的话那也修不好吧。重买一个比较好喔」
「……是这样没错,帮帮忙姑且看看吧。虽然我看来是临终了,你来看说不定是装病的」
「这样啊。那试试吧」


学生会长被男学生催着走掉了
「────────」
我因为一时突然,思考停了下来


手里拿着扳手还是螺丝起子的男生像是突然想起来似地转过身来
「来得真早呢,远坂」


然后就冷漠地走掉了


……刚刚的,是打招呼吧

学生会长跟被叫做卫宫的学生快步离开了
卫宫,应该是 2 年 C 班的卫宫士郎吧


「……那是没关系啦」
那个,怎么说
我在想,跟扳手那么适合的家伙,不知道是危险还是方便呢

早上七点半,2 年 A 班的教室还一个人都没有
「没办法。来预习吧」
我坐在自己座位上,翻开数学的题本
到早上的导师时间前还有三十分钟,在同学来学校之前好像只能无聊地预习了


第四堂课结束,教室迎向热闹的午休
我们学校有学生餐厅,留在教室的学生大约一半


顺便一提,留下的学生大多是女孩子
因为我们的学生餐厅调味很粗糙,不受女生欢迎,所以……


「那、那个、远坂同学……!可、可不可以一起吃午饭……!」


像这样,就变成女生们会感情很好地吃着便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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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13 | 编辑
「谢谢你三枝同学。不过对不起,我今天要去餐厅。因为今天睡过头了,没有做便当的时间」
「啊、不、是这样的啊。……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样还叫住你。说了多余的话了」


三枝同学好像很抱歉的样子,一下沮丧了下来
三枝同学在很多优雅乖巧学生的 A 班里也是超群的乖巧学生,不知为何很在意我的温柔的人


「才不是什么多余的话。今天只是偶尔这样不要在意。明天如果不嫌弃的话请再跟我说」
我露出打从心底的笑容回应


「啊、好的。不过,远坂同学也会睡过头呢」
是看到我的笑容所以安心了吗,三枝同学也用可爱的笑容回答


「────────」
那笑容很可爱
三枝同学虽然不是非常漂亮的人,但是只要笑着就能让周围的人变得温暖


「嗯,没错。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我其实是很爱睡的。社团也是因为早上起不来才没有加入
的」
哎呀,三枝同学怎么吃惊的样子也是这么优雅呢
虽然那反应让我很舒服,那可不能快乐地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只要跟这种人说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露出本性了


「那我到餐厅去了。三枝同学请慢慢吃饭吧」
「好的,远坂同学也是」
高雅地开心笑着跟我打过招呼后,三枝同学回到一群女生那边

跟三枝同学一起吃午餐的是莳寺和冰室啊
对了,三枝同学是田径社的经理
莳寺和冰室是田径社的主力
我跟莳寺这家伙是假日一起逛街的朋友,跟冰室则不太熟


「喔,由纪被甩了。所以我就说了吧,远坂没有带便当嘛。要邀她的话就得准备她的午餐呢─」
「……莳寺。那是说我们也到餐厅就好了吗?」


「不行不行。食堂太小了,没有让便当组坐的位子。而且你去跟远坂坐一起试试,男生们的视
线很烦。之前假日啊,两个人一起去玩却只有那家伙有好处。讨厌哪─,夸耀美丽的优等生」


围着三枝同学的桌子,莳寺随便乱说话
跟那张坏嘴相反地,这家伙是很适合和服的日本美人


「……莳寺。你说的坏话,好像让远坂小姐听到了」
另一边,冰室同学跟吵闹的莳寺相反地有着冷硬的感觉


「啊、糟糕,让远坂听到了?呃呃、那家伙在瞪着我了不是吗……!」
「呃……我、我想远坂同学也不是在瞪小莳啦」


「在瞪了啦。那家伙在笑的时候是最恐怖的了。什么嘛─,抱怨一下没关系吧。大方一点嘛,
我跟远坂交情很好吧。还请你鲷鱼烧喔」
鼓着脸颊,转着卫生筷的莳寺枫
她的兴趣竟然是搜集风铃,世界上好像是太复杂了一点


……不管了,一直看着这三人对三枝同学也不好意思
在不停抱怨的莳寺面前,三枝同学不知如何是好地慌乱着


「三枝同学不用在意。那,莳寺同学?被请的是我,但不是鲷鱼烧而是可丽饼。下意识地篡改
事实的毛病,下次请考虑改过来喔?」
「呃。有够恐怖的笑容」
莳寺快速地用便当盖遮住脸
跟怎么看都不协调的三人打过招呼后,我离开了教室


卡啦啦,关上教室的门
……这时


「噗─。什么嘛─,鲷鱼烧跟可丽饼又没差多少。都是要甜甜的皮包起来的啊─」


莳寺发出了与女孩子不配的猛烈发言


「……鲷、鲷鱼烧跟可丽饼一样……!?」
那家伙真的是女孩吗,只要是甜的什么都一样吗
把要 500 圆的可丽饼和江户前屋一个 80 圆的鲷鱼烧看成一样,从某方面来说还真是有着令人
羡慕的味觉啊
你这莳寺枫,既然这样一开始就用鲷鱼烧解决不就可以赚 420 圆了吗……!

「…………喂、我在认真的后悔什么啊」
昨天的疲劳好像还没消除的样子
在餐厅吃也很麻烦,到福利社买面包跟饮料在楼顶解决吧


在福利社买到午餐后,我到了没人的楼顶
夏天时另当别论,冬天的楼顶是学生不会靠近的方便地方
虽然要午休是太冷了,但可以不必在意周遭是无可取代的


「接着。先吃饭吃饭」
我把在福利社买的蕃茄三明治和热柠檬汁送进嘴里
虽然是简单的餐点,但轻松的在楼顶吃着,感觉增加了几成美味


「─────呼」
吃完三明治,用温暖的柠檬汁润润嘴唇
……有点累了
身为优等生却要极力避免与人来往,这平衡感是很难掌握的


保有文武双全、学校第一优等生的名号是我的虚弱,也是信念
反正要当学生就想当最优秀的,绝对不能贬低了远坂的名声
所以远坂凛就要当个完美的、谁都找不出缺点的女学生


但是,我同时也有着魔术师这样危险的职业,跟普通人太过来往不好
被一般人知道真实身分的魔术师,只有消灭目击者来保护自己
……我可不想那样
所以当然地,我可别人都是简单地表面上的来往


一起玩的朋友莳寺也只有假日见面,也要拒绝像三枝同学这么和善的人的邀请
一边是学校的第一优等生,一边小心不变成别人的第一,不引起风波地生活着
像这样疲惫的时候,也会觉得很无聊的


「喔,时间快到了」
我喝完热柠檬汁站了起来
沉浸在感伤中就到此为止,下了楼梯就恢复到平常的远坂凛吧
────


「那导师时间结束。值日生要确认教室日志和锁门。没有社团活动的学生请赶快回家」

留下固定的台词,2 年 A 班的导师离开了
就我所知道的,刚刚的台词在住一年间连一句话一个字都没有变过


「远坂,今天要回去了吗?」
「嗯。早上跟间桐同学出了点事,在事情变麻烦前回去吧」
「哈哈,果然是那样。间桐那家伙,今天特别暴躁啊。我就想是被远坂狠狠教训一顿了呢」
「这样。让你麻烦了,美缀」
「不会。间同欺负低年级的是很平常的事。那也是种精神锻炼喔」

「这样啊。太好了。那这补偿就下次再说了」
「好的好的。这样还不嫌弃的话请再来啊」


没有到别的地方,我直接走上回家的路
虽然在弓道社和学生会室不是没有事情,但这几天没有那种空闲
出了学校,远坂凛身为学生的的时间就结束了


剩下半天是不属于学生的自己
必须切换成身为远坂家魔术的自己───


迎接回到家里的我的是,闪烁着的电话录音机灯泡


「───有电话录音,真稀奇呢。对方是……果然是你吗,绮礼」


虽然猜到他要说什么,但不姑且听一下后果会很可怕
按下播放键,传出听惯的男人声音


『是我。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期限是到明天为止喔凛。想太久我会很困扰。还剩下两个位子,
不赶快成为主人就当不成了』


一下子就进入正题,这神父真是不留情


『要放弃主人的权利的话今天内连络我。派遣预备的魔术师需要时间』


骗人。预备的魔术师这种的,你明明就可以马上准备好


『你已经出现令咒的征兆了。赶快召唤从者开启令咒。不过,如果你不参加圣杯战争的话就另
当别论。爱惜生命的话就快点跑到教会就好』


电话录音到这结束
……要说简洁的话也太简洁了
要战斗的话就今天内准备好,不战的话很碍眼快点退出,是这样吧


「……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算了,这样也没办法
拖延到今天也是极限了
幸好,昨天已经解读了父亲的遗言
战斗准备早就整里好了


接着就是,没错───跟字面一样,只要得到参加这场战争的资格而已────


「圣杯战争…争夺唯一的圣杯而互相残杀。从几百年前流传话来的圣杯仪式吗……」


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被称为主人
这不是表示阶级的称呼,只是单纯地表示身为“主人”的工作


参加圣杯战争的条件

那就是要召唤被称为从者的使魔,订定契约
就算是优秀的魔术师,如果不能让从者服从也不会被承认是主人


从者跟一般的使魔是有明显区别的存在
召唤、役使的方法也跟一般使魔相异
虽然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要为了这天而准备召唤从者用的触媒……

「……真的。如果父亲也有留下跟 Saber 有关系的东西就好了」


我没有可表示“关系”的物品
从者是被叫出来的
只要我想的话现在就能叫出来订定契约
这个城市的灵地是归远坂家管辖的
身为代代守护这土地的远坂家继承人,不会比从其它地方来的魔术师慢


虽然不会慢……但该说是没有指南针就不该出海呢,还是没计划也要有限度呢
「……从者会被象征物所吸引。想要叫出强力的从者的话,跟那从者有关的物品是不可缺少的
吗……」
也就是那从者持有过的剑或是铠甲、纹章或是骨头这种贵的要死的东西


「……本来期待着父亲的遗言的啊……不对,这也是非常厉害的最后王牌」
昨天在地下室发现的坠子,以古代遗物来说是最高级的物品
这也是很厉害的
虽然厉害,但在召唤从者时帮不上忙

「……哼。没关系,不用靠那种东西也有办法。除了我之外,本来就不可能有可以役使 Saber
的主人」


───好,决定了
我可不想再拖下去让绮礼说些讨厌的话,等到最后一刻也跟我个性不合


到这地步就要来真的了
今晚用万全的状态召唤从者,强迫得到 Saber……!


深夜
时钟的指针快要指着凌晨两点
是对我来说波长最良好的时间带
其中达到高峰时正好是凌晨两点
在极限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机会,即使是微小的失误也不能犯


「───在消去中里的退去,刻下四个退去之阵围住召唤之阵。好」


我在地下室的地板刻下魔法阵
……其实,要召唤从者没有必要用大规模的降灵
从者是被圣杯招来的
主人最重要的是联系抓住他们,并提供实体化要的魔力,召唤是他们那边自己做的

「纯银与铁。与基石订定契约之大公。祖先为我们的大师。用墙壁挡住流动的风,关上四方之
门,循环在从王冠而出,到达王国的三叉路上吧」


不过,还是要细心的注意及努力
本来应该用血液描绘的魔法阵,这次我用溶解的宝石来描绘
……用掉了我过去积存的宝石的一半,在财政上也不容许我失败


「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重复五次。只是,破却满溢的刻纹」


……马上就要凌晨两点了
画好远坂家流传下来的召唤阵,全心全力与之对峙

「─────An fang(设定)」


打开在我体内,无形的开关
卡叽,身体内部有被替换的感觉
反转一般的神经,切换到传送魔力的回路


这样一来远坂凛就不属于人类
变成只是为了完成一个神秘的零件


……从指尖开始溶化
不,是从指尖开始被充满
因为吸许的魔力太过浓密,原本身体的感觉被盖了过去


所以,被充满了,也就代表破却了


「────────────」
在全身流走的力量,是包含在大气中的纯粹魔力
将这力量吸收进变成回路的自己,转换成不一样的魔力
魔术师的身体只不过是回路


为了连接幽体与物质的回路
结果完成的种种神秘,我们称之为魔术


……身体好热


像是额头上长出角的错觉
像是背上长出翅膀的错觉
巷是手上只出鳞片的错觉
像是脚踝里灌满水的错觉


……汗渗了出来
身体内有剑在一下一下地穿刺着


那是我身为人类的身体,厌恶我变成魔术回路的身体而产生的圣痕
就算是优秀的魔术师,人还是人

这个痛楚,只要以人身使用魔术就会永远伴随着


不过还是不能让循环迟缓下来
这个痛楚的结果,有着可与忘我之渊“连系”的境界


「────────────」


……左手臂上,痛楚在蠢动着
魔术刻印为了辅助术者的我,自己开始了咏唱,更侵入了我的神经


吸入的大气魔力进入血液里
如果说那是烧得火热的铅的话,动作着的魔术刻印就像是荆棘般的神经


魔力像是有毒牙的蜈蚣一般,在我的体内来回爬行


「────────────」
这痛楚让我忘了自己


同时也因此,得到了效果


变得非常敏锐的听觉,听到了客厅时钟的声音
到凌晨两点还有十秒
充满全身的力量,已经完全地没有空隙了


「────────宣告」


开始吧
将吸入的魔力转换成“固定化”用的魔力
之后,只剩下将魔力注入召唤阵这引擎使之回转,直到这身体空空如也为止────


「────宣告。汝之身体在我之下,我之命运在汝剑上。如果遵从圣杯的归宿,遵从这意志、
这道理的话就回应我吧」


视觉被关闭了
眼前的视觉无法捕捉的第五要素


所以视觉因为害怕被破坏就自己停止了


「在此发誓。我是成就世间一切善行之人,我是传达世上一切恶意之人。缠绕汝三大言灵七天,
从抑止之轮来吧、天秤的守护者啊───!」


毫无破绽……!
效果完美的就像是用钓竿拉起鲸鱼一样!


「───完美……! 绝对能获得最强的从者……!」


啊啊真是的,视觉回复的好慢

再几秒眼睛就会恢复,然后眼前的就会是被召唤的从者────


────没有


「什么……?」
没有就是没有
一点点的变化都没有
让那么多的第五元素飞舞,却连一点实体化的碎片都没有
再加上
从客厅的方向传来爆炸声


「什么啊─────!?」


我跑着
头脑仍然空空地跑着
从地下室的楼梯跑向客厅


「门、坏掉了!?」


客厅的门歪掉了
转门把也没意义
不管推或拉都打不开


「───啊啊真是的,挡路啊……!」


咚卡一声,我把门踢破进入客厅


「…………」
然后
进入客厅的瞬间,我全都理解了


客厅变得乱七八糟
是什么东西从天花板掉下来了吗,房内散布着大量的瓦砾,还有一个很了不起似地翘着脚的男

「……………」
那个,一定就是凶手


「……………」
不过,跟那种事比起来还有个更重要的事
免于破坏的壁钟显示着正确的时间
……然后,我想起来了
嗯,对了对了。家里的时钟,今天的确是快了一小时
也就是说现在是凌晨一点
到我的最佳状态,其实还有一个小时


「…………又,搞砸了」

我虽然大部分的事都能做得跟一般人一样,但只有一个遗传的诅咒
那就是在最重要的决胜时刻,会做出难以置信的笨事───


「……搞砸了的事也没办法。反省吧」
我因为自己的笨而生气
仍然心情不爽地,瞪着很了不起似地躺着的男人


「那么。你是什么人」
「开口第一句话是这样啊。这样看来,又被个了不起的主人拉来了呢」
穿红色外套的那家伙,一边说着哎呀哎呀,一边夸张地低着头
还碎碎念着「这可是衰透了」
……我断言
这家伙,绝对是个性格歪曲的家伙


「──────」
不过,这个就是,从者吗
我本来还以为因为是使魔所以应该是无形的东西,但是完全就像是人类嘛


……不,那是不对的
只是这样看着,就知道那人带有远超过标准的魔力
不要被外表迷惑了
那个绝对是超越人类的东西,以人类的身体到达精灵领域的“亡灵”


「──────」
不能一直这样被他的气势压倒
那个是我的
那么,现在就必须好好的给他洗脑


「───确认一下,你是我的从者没错吧?」
「那是我要问的啊。你是我的主人吗。这么粗鲁的召唤我还是第一次呢,老实说不太能搞清状
况」


「我也是第一次啊。这问题我退回」
「……这样啊。但是我被召唤的时候,你不在眼前。说明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吧」
「当真? 又不是小鸟,只能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决定主人,别开玩笑了」


真实身分不明的从者皱起眉毛
是对我说的话不满吗,还是因为我说得太对而佩服呢,有点微妙的反应


「算了没关系。我问的只是,你不是别人的,而是我的从者这件事。不把这弄清楚,我没有回
答其它问题的义务」
「……就是把召唤失败给放一边啊。这时候,我想还有很多该说的事吧」


「没有喔。主从关系是最应该一开始就弄清楚的东西」
「────呣」
从者抬起了眉毛
因为未完全的召唤吗,这家伙根本不打算隐藏对我的不满

「嗯呣。弄清楚主从关系吗。虽然做事一堆失误,好像只有嘴上很厉害。───啊啊,我的确
赞成这意见。不弄清楚哪边是强者哪边是弱者,彼此很难相处吧」
仍然躺在瓦砾上,从者带有含意地看着我


「哪边才是弱者……?」
「啊啊。我也是从者,既然被叫出来我就承认主从关系啊。不过,那只不过是契约上的吧。 哪
边比较优秀、判断是不是能共同战斗之类的。对象是另外一回事。───那么。关于这件事,
你是有资格当我主人的魔术师吗,小姐」


从者不怀好意地笑着
破坏别人的家,还有这国王般的态度就够让人不爽了,还明知故问的说有没有资格当主
人……!?


「───我没有问你的意见。我问的只是,你是不是我的从者」
我用力地说着瞪着他
怎么可以输给给像这样明显把我看扁的家伙


「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种理所当然的事不用回答,是吗?真是勇敢。不,只看气势的话
倒是个了不起的主人───」
「我、说、啊、别搞错顺序了……!在一开始确认是召唤者的义务喔。来回答我,你是我的从
者吧……!?」
因为期待他的回答,我激动地叫着踏前一步


「────唉。顽固的小姐啊,这样话没办法说下去。……没办法。如果,我是你的从者。那
时候,你是我的主人吗? 哎呀,只是假设的啦」


「当、当然啦……! 既然你是我叫出的从者,你的主人除了我还有谁啊……!」
我想办法让快要沸腾的脑袋冷却下来,瞪着这个没礼貌的家伙


「喔。这样啊,算了反正只是假设,先当做是那样吧。那么,你是我主人的证据在哪里?」
从者不怀好意地笑着说着无聊的话
这家伙,一定以为只要用主人的证据就可以让我慌乱


「这里啊。身为你主人的证明就是这个对吧」
「呣?」
我让他看右手背上浮现的令咒
哼,不会觉得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吧
我从父亲那儿零零星星地听了很多关于主人的事,当然知道有令咒这种东西


「懂了吧? 这样还有意见吗?」
我伸出主人的证据,说了声怎么样
躺在瓦砾上的从者睁大了眼睛
「……唉。受不了,你当真的吗小姐」
然后像这样,越来越不满地脸暗了下来


「当、当真的,什么啊」

「你那想法啊。有令咒就是主人吗? 令咒只不过是约束从者的道具吧。真是的,那种只有形式
的东西还真像主人啊。我想看的是,你是不是有资格让我献出忠诚的人物啊」


「啊────唔」
是、是这样没错───可是如果说到主人的证据,一般首先就会想到令咒不是吗


「……什么啊。那我是没资格当主人?」
「我也这么希望,但不行。既然有令咒,我的召唤者就是你。……虽然很难相信,你好像真的
是我的主人哪」
哎呀哎呀地,从者夸张地耸肩


「………………」
───糟糕
沸点太低了,要冷却也来不及


「真是的,虽然不满但就承认吧。总之,你是我的主人。不过我也有条件。我以后,不会听你
的话。战斗方针我来决定,你就照那行动。这是最大的让步了。没关系吧小姐?」


「────────」
啊─,父亲,我好像不行了
我快要到极限了


「……这样啊。虽然不满但还是承认了,可是却不配合我的意见,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我的
从者对吧?」
我用气得发抖的声音姑且问一下
包括刚刚令咒那件事,这是对我来说尽量让步的最后通告


然后
「啊啊,只有形式嘛。所以我在形式上会服从你。不过战斗的是我自己。你就躲在这家里的地
下室,待到圣杯战争结束就好。这样一来就算是未成熟的你也能保住一命吧」


他用轻视的眼神告诉我,他对我不抱任何期待


「────」
「嗯,生气了吗? 不,我当然会尊重你的立场。因为我是为了让主人获胜而被叫出的嘛。我的
胜利是你的东西,战斗得到的东西也全部给你。这样叫没意见了吧?」
「────────啊」


「反正你也不会用令咒。算了,之后的事交给我,你就保住自身的安全……!?」
「我怒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用给你看!」

「────An fang……!(设定)」
不用客气了,我没有义务陪这个歪曲的东西吵架……!


「什────难不成……!?」
「就是那难不成啊你这不懂礼貌的家伙! Vert rag……! Ein neu er Nagel Ein neu es
Gesetz Ein neu es Verbrechen───!(宣告令咒 遵从圣杯之规律 将此人 我的从者 加上

戒律之法)」


「笨蛋…………!? 等一下、你当真吗主人!? 哪有人为那种事使用令咒的……!」
「啰嗦─! 听好,你是我的从者! 那就要绝对服从我说的话对吧───!?」
「什、什么──────!?」


────右手上刻着的令咒在痛


三个令咒
圣杯战争的重点,可以行使约束从者的三个绝对命令权


「你、你没头脑啊……! 为、为了这种无聊事使用令咒……!」


哼,生气大叫都来不及了
……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自我嫌恶地想要死掉
没想到居然会变成,要为了这种事干脆的使用宝贵令咒的结果
───!


────然后
从像废墟一样的客厅脱离,先移动到了我房间
眼前的是因为我的令咒而应该变得“绝对服从”的从者
不过────


「……原来如此。我大概了解你的个性了,主人」
这是哪里绝对服从了啊


「以防万一先问一下。你知道令咒有多重要吗,主人」
「知、知道啊。约束从者的三次命令权对吧。那又怎样」


「……唉。听好了,令咒是强制从者行动的东西。那不是只有“停止行动”,而是也有“让行
动强化”的意义」


「举例来说,我没办法从这里瞬间移动到远方。但是如果令咒下令“去吧”的话,那用我和你
的魔力就可能到达。强制命令权就是这样。令咒是从者本身也无法控制、连肉体的极限都能突
破的大魔术结晶。不过,现在剩下两个了」


「那、那种事我知道。没关系嘛,还剩下两个,对你下的令也没有白费」


「……呼。的确,这是我失算了。令咒用在暧昧的命令上会降低效果。像“保护我”、”打赢这
战斗”,这种广泛以及长久持续的命令会减弱效果。强制如果长久持续,为了减轻痛苦也会有
反抗的从者出现吧」


「相反的,“拼命放出下一击”、”不要打破那玻璃杯”这种单一的命令就是绝对的,即使是很
强的从者也难以违背。……那么。到这里你应该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吧,主人」


「……我知道啦。主要就是,广泛长久的命令没有意义对吧。效果和规范薄弱的话,从者就能

违背令咒行动。要用效果薄弱的命令的话,不如用绝对的“单一命令”来得好」


「没错。令咒原本就是为了达成自己能力以上的奇迹的东西。将那用在会无效的命令上的愚行
是不可原谅的。……你刚刚的命令就是那样。要我服从你只要说的就能解决了,就算用令咒,
“绝对服从所有的言行”这种,就算有一百个令咒也实现不了」


「呜……那,我刚刚的令咒就没意义了……?」
「……通常应该是那样。不过好像,你的身为魔术师的能力,标准不一样」
「?」
是吃惊,还是高兴呢
从者虽然叹了口气,嘴角却放松了


「标准不一样────该不会。你等一下。老实说明你现在是什么状况」
灵光一闪,我稍微强硬地试着问问看
「啊啊。我说的失就是那个。刚刚的令咒,只能成为“稍微尊重主人的意见”这种程度的心境
转变而已。可是,现在的我对你说的话感到很强的强制力。如果跟你的意见唱反调,也对……
好像会降低一级的样子。也就是说,如果违背主人的意思身体就会变重难以行动,就是这样」
从者耸耸肩,一边说着真是麻烦


「────这个」
……这么一来,刚刚的令咒就不是白费,而更应该说是有额外的效果?


可是这家伙嘴上还是一堆讽刺话,完去看不出来变弱的样子
不对,就算这个从者违背我而力量减弱,以我就算有十个人也不能相抗不是吗……?


「我撤回前言,主人。虽然年轻,但你是卓越的魔术师。把你轻视成小孩子,要你远离战斗是
我的过错。我为我的无礼道歉」
从者站直身子,有礼貌的鞠躬


「咦───等、不要啦,虽然的确是吵了很久,那种是两边都有错……」
「这样啊。哎呀,善体人意的主人真好啊」
「……怎么,变得太快了吧你」
「哪有,虽然是失算,但这是令人高兴的失算嘛。既然你有这样的才能,把你卷入战争我也没
有意见」


「咦────?」
这个……刚刚的,是表示遇到了很强的主人的意思的话────
「那么就算不用令咒,也会承认我是主人了吧?」


「当然。虽然刚刚因为才被召唤还没习惯,现在已经完全连系住了。身为魔术师的话,因该会
感觉到契约的连系吧」


「契约……?」
呣。这么说来,身体中好像有什么不自然感
过去向内关闭的神经向外开放的感觉
……这么说来,我的魔力有几成已经流向眼前的男人了

「这样啊。虽然从者是被圣杯叫来的,但把被叫来的从者留在现世上的是」
「没错,是主人的力量。从者因为主人的魔力提供才能留在世上」


「魔力的提供量很充足。虽然好像有经验上的问题,但你的能力是超群的。如果是普通的魔术
师,在召唤从者的瞬间就会失去意识吧。但是你却充满活力。不管是刚才的令咒,还是这魔力
量───身为主人,你的确是一流的」
「───哼、哼。现在才夸我也没有」


我不好意思的移开视线
……有点意外
虽然因为令咒而强制服从,但超越人类的从者,居然会老实地承认我为主人


「……那? 你是什么从者?」
转换心情,总算进入了正题
「看不出来吗。啊啊,那也没关系」
…………
刚刚是我一时胡涂
这家伙,果然把我当笨蛋

「……我知道了,这是身为主人的质问喔。哪,你,不是 Saber 吗?」
「很可惜,我没有拿剑」


「────────」
……果然是这样吗
那也是当然的,时间搞错了、召唤阵一点作用也没用上,结果把从者召唤到不同地方了嘛
对要召唤最强从者的 Saber 来说,也做错太多了

「……真呆啊。用了那么多宝石居然不是 Saber,真是惨不忍赌」
「……呣,不好意思啊,我不是 Saber」
「咦?啊、嗯,虽然那是令人痛恨的失误,但错的是我───」
「啊啊,反正 Archer 就是不够帅嘛。好啊,以后会让你对这乱说话后悔的。到那时就算道歉
我也不会听的啊」


「……什么?」
……意外
是我对 Saber 的固执惹他生气了吗,真实身分不明的曾者好像在闹别扭的样子

「怎么,生气了吗,Archer?」
「生气了。看着吧,绝对会让你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

Archer 半闭着眼盯着我抗议
虽然感觉很讨厌,但现在的动作就像小孩子,很天真
────总觉得
这家伙,说不定是很好的家伙

「也对。那一定要让我后悔喔 Archer。这样我就会乖乖地道歉的」
「啊啊,别忘了啊主人。知道感谢自己召唤的的是多厉害的人物就好。不过,到那时就算道歉

我心情也不会好起来吧」
哼,Archer 又讨厌地笑着
啊─,果然这家伙说不定个性很差


「算了。那么,你是哪里的英灵啊」
「────」
Archer 没有回答
刚刚充满讽刺的举动消失了,好像很严肃地皱眉

「Archer? 身为主人的我,在问身为从者的你喔?」
「───那是,秘密」
「什么……?」
「我不能回答我是什么人。要说为什么的话───」
「我说啊。要是无聊的理由我会生气喔」


「───────那是因为」
啊,又是那副表情
是真的很困扰吗,Archer 好像很难开口地说了
「───要说为什么的话,我自己也不知道」
……等一下、你说什么……?


「啥─────!? 什么啊,你把我当笨蛋吗!?」
「……我没有打算侮辱主人。只是,这是你不完全召唤的后遗症喔。记意看起来很混乱。虽然
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但名字跟经历却很模糊。不过不是什么很重要的缺陷不用在意」


「什么不用在意────、当然会在意啊!不知道你是什么英灵的话,就不知道有多强了不是
吗!」
「什么啊,那种事不是问题吧。那是细微的问题嘛」
「什么细微,你啊,不知道伙伴有多强就没办法订作战计划了对吧!?这样要怎么作战!」


「你在说什么。我是你叫出的从者。那就一定是最强的」
直接地
包含绝对的自信与信赖,红色的骑士看着我


「什────────」
思考停止了
Archer 没有说谎
他对才刚见面的我,比我还要清楚的认识了


「────────」
……脸上好热
啊啊真是的,我一定是脸红了
我为什么么会对这种出其不意的事没有抵抗力呢


「……算了,没关系。只要不知道真实身分就没错……还有要骗敌人就要从自己人骗起……」
我掩饰不好意思地说着,把脸背对 Archer
算了,Archer 是怎样的从者以后慢慢知道就好了吧

总之,现在有比那更优先的事

「我知道了,就暂时不问你的真实身分吧。───那 Archer,第一件工作」
「这么快啊。你很好战呢。那么敌人────」
我把扫帚和畚箕丢在还要继续说在哪里的 Archer 面前


「────呣?」
「楼下的清扫,拜托了。是你弄乱的,所以要负起责任弄干净喔」
「──────」
他呆了十秒
总算恢复思考的 Archer,很有意见似地一把握住了扫帚


「等一下。你把从者当成什么了」
「使魔对吧? 虽然有点嚣张很难对待」
「────────」
Archer 把话吞了回去
当然我一点都没有取消的意思,而且我也有王牌


「我反对。像这种的命令是────」
「没关系吗? 这是身为主人的命令喔? 违背主人的方针身体会变重吧?」
「呣」


「虽然对你来说这种程度不算什么,但这处罚会持续到你把客厅清扫完喔?以这种状态,明天
以后的战斗会很危险不是吗?」
「呣呣呣」
紧握着扫帚碎碎念了几秒钟

红色外套的从者───Archer 很不甘心地闭上眼睛


「我了解了。下地狱吧主人」


干脆地,接受我的拜托了


接下来
夜也深了,今晚就休息吧
要怎么对待那家伙醒来再决定就好


───命运的一天宣告结束
不,命运是从这个夜晚开始运转的


包含我在内这样就六人了
等最后的一个人,还没觉醒成为主人的第七人召唤从者的时候,这次的圣杯战争就要开始了


那是不远的未来
我持续等待十年的战争,再过一会儿就要开始了────

───圣杯战争
那是从几百年前就重复着的大仪式
参加了就必须要排除其它六人,赌上生存的互相残杀


不知道圣杯战争市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只是传说,在这冬木的土地上有着圣杯,过去有许多魔术师互相竞

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得到被称为圣杯的宝具


可是,圣杯的由来没办法确定
虽然确定不是那盛过神之血的杯子,但那绝大的力量可与传说的那
圣杯匹敌────


没错
传说中,圣杯可以实现各种愿望


那所有权只有一人分
一个圣杯能实现的,只有一个人类的愿望
但是,在这土地上召唤圣杯需要七名魔术师


一个奇迹,与七名协力者


……简单来说
开始互相抢夺圣杯,只是时间的问题


发端就是那种,像是常出现的利益争夺的故事
七名魔法师平等地使用圣杯的力量,用许多从者与其它魔术师竞争


能得到圣杯的魔术师只有一人
结果就是,他们把曾是伙伴的六人视为敌人,开始凄惨的互相残杀


那就是被称为圣杯战争的仪式,也是魔术师们的圣杯争夺战


被圣杯选上的魔术师称为主人
主人因为圣杯的恩惠而能得到强力的使魔


───主人的证明有两个


召唤从者,使其服从
还有约束从者,拥有三个令咒


第一件事不用说
昨天……不,正确来说就在几小时前……叫出的Archer成为了远坂 凛的
从者
所以接着是第二件事
约束从者的令咒要持续保护到最后
这是身为主人,最重要的一点吧

召唤Archer后,刻在右手上的纹章
这就是令咒
因圣杯而得到的圣痕,会因为召唤从者而变化的主人证明


凝聚了强大魔力的刻印,不是永恒的,而是瞬间的东西
这是用了就会消失的东西,跟形状一样,一画代表一次
也就是说,只有三次
失去这三次令咒的主人会无法使从者服从,面临死亡


……所以
令咒是跟自己的性命一样,要慎重对待到最后的东西
一开始就早早用了令咒虽然很头痛,但不是完全白费也不错
再怎么说,从者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背叛主人也不奇怪的人们
用一个令咒就给他套上项圈算是侥幸了


……整理重点就到这边吧


当聚集七名从者时,圣杯战争就会开始了
就不能好好睡觉了
虽然不知道最后的主人什么时候会出现,但应该就快了,所以
────


「嗯────已经,早上了……?」
……好累
意识模糊地看向窗户,太阳已经升起来了


「……过九点了……已经不是迟不迟到的问题了……」
我睡眼惺忪地看着时钟,念着今天就不去学校吧,然后点头


「……身体好重……好像身体重了一半以上一样」
身体从床上起来,大大地深呼吸
……身体很累不是因为我早上不容易清醒
Archer那家伙说过
刚召唤从者的魔术师没办法自由地行动


「────对了。我叫出的不是剑士,而是弓兵啊」
清楚地想了起来
当然可以的话是不想想起来,但就算否定也不能重来


「……魔力恢复会要一天吗。今天就先练习吧」
我慢慢地从床上爬出来
……跟以冬天来说有点温暖的空气,还有想爬回床上的欲望搏斗了
一下
接着,把睡回笼觉的诱惑在开始三秒打出局之后,在全身镜前稍微
确认全身
没有特别异状。除了身体内流动的只有一半以外一切正常

「───算了,也不可能有什么异状」
总之,我想趁现在确认现状
我叫出的从者是弓兵
是个对身为召唤者的主人没有礼貌的无礼者
而且还加上不知道自己是谁
……呜哇。头好像突然痛了起来


「……在那家伙的记忆恢复前宝具是封印的吗……想不起来也没办
法用呢」
虽然从者已经是很强的使魔了,但让他们成为最强的,是他们一定
拥有一个强力的”最后手段”


困扰的是,Archer说他想不起来那最后手段了


「───算了,我这边也有错,只能想点办法了」


没错,既然这样我们就得同舟共济了
虽然祈祷他至少能早点整理记忆的混乱部分,但看那样子不知道是
什么时候的事


……真是的
看起来真是前途多难啊────


「……呜哇。我对你刮目相看了」
客厅完全跟原来一样了
本来只想要他至少把瓦砾收拾一下,做到这样我已经是超越钦佩的
感动了


那家伙也很在意他把客厅弄得乱七八糟吧。不然不可能做到这样
该说是值得赞许呢,还是他是个好家伙呢────


「太阳早就升起来啰。妳还真随便呢」
「………………」
前言撤回
这个厚脸皮的,哪里值得赞许了


「───早安。你还真能放松呢。随便使用别人家客厅的」
「哪有,因为是过了一晚的房间嘛。哪里有什么都能把握喔。啊啊,
我顺便把厨房也整理了。本来以为会再乱一点,不过是个准备很周
全的厨房啊。以一个单人住的洋房来说很高级呢」


「………………」
头痛了
我为什么得让从者确认我家的整顿啊
虽然说从者是一群除了战斗的事以外都不想的人,这家伙,真的不
是从者中的缺陷品吗

「原来如此,好像还没完全清醒啊。虽然昨天很有精神,睡眠后就
出现疲劳了对吧。───呼呣。红茶可以的话就喝吧」
随便把别人的家摸清楚了
Archer站了起来,用流畅的动作拿出新的茶杯,泡着呈现高级红色
的红茶


「────────」
虽然有很多可以吐嘈的地方,但不可思议地没有想打岔的感觉
Archer一连串的动作非常地纯熟,嗯,要说他很灵活也是挺灵活的


「……算了随便。我累了也是事实,喝吧」
我在椅子上坐下
茶杯一声不响地伸了过来,总之先喝了一口


────啊,好好喝


那当然,因为是中国红茶的春摘嘛。是我中意的茶叶中最美味的,
泡得不好喝的话我会生气的
话说回来,随便用我中意的茶叶我也会生气
……嗯
虽然生气,但泡得这么好喝,在有意见之前就被幸福感充满了


「哼呣。哼呣哼呣」
「……等一下。你在笑什么」
「哪有,本来想听感想的,但觉得看到妳那表情也不用问了而已」
「────!」
当,我把茶杯放在桌上


「真可惜。趁热品尝比较好喔。如果我碍眼的话我就消失吧」
「多谢招待,不用了。我可不是想要茶僮的主人。你也是,没有拜
托你的事就不要做」


「这样啊。也对,我也不是为了泡茶跟清扫才订契约的。既然妳这
么说,以后我会注意」
「嗯。我要的是身为战力的使魔喔。没听说过有熟悉家事的从者,
也没有特别必要去做」


「? 没有特别必要,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有。随便你想没关系。重要的是───你想起自己的真实身分
了吗?」


Archer摇头说了声没有
……果然,事情很严重
一个晚上还想不起来,就代表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想起来的吧。就算
今天一天做很多试验,这样也────

「我知道了,我会想想要怎么追回你记忆的方法。那么,准备出门
吧Archer。刚被召唤对这城市还很陌生吧? 我给你到街上介绍一
下」
「准备出门? 不,没有那种必要吧。要出门的话马上就能出去」


「我说啊,你打算那种样子出门吗? 怎么看都不普通,给其它主
人看到一下就知道是从者了不是吗。我可不打算自己公布我是主人
喔?」


「啊啊,这件事啊。那也没有问题。虽然的确有换衣服的必要,但
那只有实体化的时候。从者本来就是灵体。不战斗的时候变成灵体
会减轻主人的负担」


「啊,这样啊。被召唤的英灵还是英灵嘛。给灵体赋予肉体的是主
人的魔力,如果我把魔力切断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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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荣誉团员

2楼
发表于 2007/10/13 | 编辑
「自然,我们也会变回灵体。这样从者就变成像守护灵一样的东西。
除了魔力线连系的主人以外无法观测。不过,因为能够对话要侦察
是没有问题」


「呜哇,真方便。那要找出其它的主人就真的很难了」
「啊啊。不过魔术师对魔术师会有感觉对吧? 从者也一样对从者
有感觉。如果是了解优秀魔术的从者,连远方的从者位置都能掌握
吧」


……Archer说的有道理
主人是从优秀的魔术师变成的
带有强力魔术的魔术师,也就很容易感受到魔力
可是就我所知道的,这镇上没有带有那么大魔力的家伙


「哼嗯……那,你怎么样? 知道其它从者的位置吗?」
「主人,忘了我是什么属性吗。寻找远方的敌人,是骑士做得到的
吗」
……算了,也对
Archer的魔力并不是那么强
寻找远方敌人的这种魔力,我想只有像”魔术师”的从者那种人才
有吧


「我知道了。那总之先跟在我后面Archer。我给你看你被叫出的世
界」
「好像也不是那么新奇的东西哪。────重要的是。主人,妳有
没有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咦? 重要的事,是什么?」
「……真是的。妳还没完全清醒喔。跟契约有关的最重要交换,我
们还没拿出来喔」


「跟契约有关的最重要交换────?」

等价交换?
不,本来从者的报酬就是参加圣杯战争这件事
我们应该已经没有什么必要的交换才对───


「……妳啊。早上很胡涂呢,真的」
Archer一副很吃惊的样子说着
听到那充满讽刺的话,让我想起一件事
……这么说来
这家伙,还都没叫过我的名字


「───啊。糟了,名字」
「想起来了吗。算了,现在也不迟。那么主人,妳的名字是? 以
后要怎么叫妳才好」
Archer像是闹别扭一样地说着


────果然。这家伙,是好家伙


嗯,没有错
因为交换名字这种事没什么意义
从者跟主人,是因为令?而被迫成为的主从关系
如果是跟普通使魔的契约,那交换名字就有着很强的意义,但主人
跟从者不需要那种亲爱的感情


可是,Archer却说那是重要的事
那跟令咒无关,纯粹是以后一起作战的信赖证明


「………我,是远阪凛。你喜欢怎么叫都可以」
我不诚实地,故意冷淡地回答


……算了,还是用主人话是妳这种外人的叫法比较轻松,这家伙也
一定会那么叫吧
可是
Archer像是在咀嚼似地念着「远阪凛」之后
「那就凛。……啊啊,这个声音跟妳其实很相配」
说了这种很夸张的事
「────────」
「凛? 怎么了,脸色好像很怪」
「────啰、啰唆! 好了快点走吧Archer! 总、总之已经没
有悠闲的时间了……!」


哼地一声,我转过脸走出去
不甘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总之就是不甘心
Archer那家伙,该不会是为了让我觉得不甘心才那样说的吧


「……有可能。那家伙的话一定是这样」
没错,就是这样
所以脸上发热跟心跳全都是那家伙的奸计

要小心啊我
因为以后就得跟这种不老实的人合作了


我带着Archer出门
我们住的城市,冬木市,是由两个很大的町构成的
过去的街道留下来的这里,深山町
还有隔着一条河,现代化正在开发的新都


我家在的是古老的街道,深山町那边


这深山町,又分成两个大的部分


外国移民住的地方,这洋风的街道是一边
然后另一侧,背靠着山的古老和风住宅区是另一边


因为两边都在山坡上,要说是郊外也是郊外吧
这个被和风跟洋风夹着的正中间街道,是比较普通的
要说有多普通


就是这么普通


这里是深山町的分歧点,从这到我家是洋风住宅区的坡道
另一边是和风住宅区的坡道
经过邻町新都的连接桥、学校、商店街,最后通到山上的柳洞寺


然后,这就是连接新都跟深山町的大桥


新都那边在几年前盖了很大的车站,正在急速地发展
虽然是在同一个城市,深山町跟新都却可以看成是不同的东西


冬木市这名字,好像是因为这里冬季很长而来的
要说的话,这个町的冬天是很长
不过,相反地气候却很温暖,冬木的二月就相当于其它地方十二月
的气温
随便挖挖地面,也会出来几个温泉吧


不过,这种不够冷的天要当温泉街是不够资格的
在冬木町很轻松地过了冬天,不知不觉地到了四月迎接春天,就是
这样奇怪的气候


新都的外观就是这样
急速发展的街道,像是在赶什么似地只盖了高楼大厦,结果就成为
了人工的城市
这也是最近十年的事而已
因为十年前发生的大火灾把住宅区几乎烧尽了
利用变得完全不能住人的土地,像这样盖了大厦

───────然后
这里是,那火灾中心


「这里是新都的公园喔。我打算以这里为中心四处走,感想呢?」
我跟旁边的Archer说话
当然是看不到Archer的样子的


「───很大的公园。但是没什么人,是有什么理由吗」
「果然看起来是这样? 嗯,这里是有点传说」


我转了一圈,看着公园
如果是有这么广大整地的公园,平日也会成为小孩子们的游乐场吧
可是,这里的人影屈指可数,只有闲散的空气在流动


「十年前的事了。这附近一带起了很大的火灾。火持续烧了一天,
到下雨才灭掉。那之后,虽然城市复兴了,只有这里还是这样。被
烧过的原野,什么都没有,很适合作为公园嘛」


「────────」
Archer什么都没说
只是,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却能知道他感受到了特别的东西


「……你好像注意到了。没错,这里是上次圣杯战争决胜负的地方。
虽然我也不清楚,但上次的圣杯战争是在这结束的,就这样」
「───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这里会充满了怨念啊」


「哼嗯。你知道那种事?」
「从者也就是灵体。其存在方式与怨念、执着相近。所以对同样的”
无念”很敏感。虽然町内也有很浓的场所,但这里是特别的。从我
们看来就像是固有结界」
用不带感情的声音,Archer说了稀有的单字


────固有结界
对魔术师来说是一个目标的魔术,被说是极度接近魔法的魔术
最近数百年,”结界”一般都被认为是守护魔术师的防御阵
简单来说,就是家里的保全装置强化到极恶的东西


对原本就有的土地、建筑物加工,守护自己以防外敌的就是结界
那最多只不过是对”已经存在的东西”加工产生的变化而已


可是,固有结界不同
固有结界,是侵蚀现实的想象
将魔术师的心象世界───心灵的样子成形,掩盖现实的结界就叫
做固有结界


主要就是照魔术师所想的来扭曲世界,不,是照魔术师所想的制作
改变的广范围魔术────

「凛? 怎么了,在想事情?」
「咦……? 没有,因为有点意外。固有结界,明明就是弓兵却还
知道些稀有的字呢」
「怎么,知道很奇怪吗」


「不是吗。固有结界对魔术师来说是禁忌中的禁忌、奥义中的奥义
喔。身为弓兵的你没道理会知道啊」
对吧? 我用视线问他
然后,旁边唉的一声,感觉到很大的叹息


「凛。英雄是指擅长剑术与魔术的人。要认为因为我是弓兵所以只
会用弓是随便妳,但不要对其它的从者那么乐观」
……呜。
的确,要说的话也是那样


「我、我知道了。刚刚是轻率的发言。下次我会注意的,这样就好
了吧」
「……。凛,我就直说了。妳虽然优秀,但因此会有对其它人有过
下评价的缺点。在[x]之前要矫正过来」


「────! 你在说什么失礼的话啊……!」


矫、矫正? 那不是把有怪习惯的马重新训练的事吗……!


「不,失礼了。我不是说凛是悍马。只是使用符合形象的表现罢了」
「啊啊,那更差────、好痛……!?」
突然地,右手痛了起来


「────凛?」
「…………等一下,不要说话Archer」
右手上刻的令咒在痛
像是在提醒主人一般,迟缓的警告
「────有人正在看我们」
「呣」


……我向周围伸展意识
用精神所编织的线覆盖着,在公园内搜索敌人
「……我找不到。Archer,你呢?」


「───很困难哪。我连视线都感觉不到」
「……也就是说,在看我们的是主人呢」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但Archer感觉不到的话对方应该是主人吧
虽然还没凑齐七人,但只要想开始,战争随时都能开始的
监视我的家伙是打算打前哨战吗───

「……令咒会对令咒有反应。如果是主人的话,跟别的主人见面就
会感觉到了。不过,这样的话凛妳也能识别出对方不是吗?」


「嗯。不过如果是高位的术者,可以隐藏自己的魔力。就算令咒间
会有反应,那令咒也是由魔力发动的。只要来源的主人自己关闭魔
术回路,就很难找到」


「……真麻烦哪。那么,这边就这样让他知道位置了吗」
「也对。不过,我在家找一找也能找到抑制魔力的东西,但是───」
「没有必要?」
「对。因为如果不隐藏的话对方就会过来对吧? 比这边过去省事
多了」
「────」
是在吃惊吗,Archer屏息沉默了


「……什么啊。想说不要自信过剩吗?」
想起刚刚的对话,先问问看
Archer说了声怎么会,然后


「妳就这样是最强的。啊啊,让那些无聊人跟着就好」


Archer忍着笑说着


……然后,虽然不是很中意Archer说的话,我们就这样毫不隐藏地
在町内走着


绕过主要的地方,不过还是把纠缠着的家伙甩掉后,顺便解决了晚
餐,然后到了结束的地点
走了很久以后,时间过了晚上七点
这个时间的话,之后要去的地方应该可以看到最棒的景色吧


风呼呼地吹着
新都最高的大厦
从这楼顶向下看的街道,跟今天的结束很相配


「怎样? 这里视野很好对吧,Archer」
「……唉。我真同情将来陪妳的男人啊。还真能这样随便到处走」
「咦? 你说什么,Archer?」
「一点诚实的感想。….的确是不错的地方。一开始来这里就没有到
处走的必要了」


「你在说什么啊。的确视野是很不错,这里能看到的只有町的全景
不是吗。不实际到那地方,就不知道町的构造啊」
「───也不是。弓兵的属性可不是摆好看的。弓兵要是眼睛不好
就没法工作的」


「这样吗? 那能从这里看到我家吗,Archer?」

「不,再怎么样也看不到邻町的。最多到桥那边吧。那边的话可以
看到瓷砖的数量」


「骗人、瓷砖是那桥的瓷砖……!?」
这已经不是眼力好那种程度的事了。就像是楼顶常常有的望远镜那
种程度的视力


「我吓到了。Archer真的是弓兵啊」
「……凛。虽然我觉得不会,妳该不会把我当笨蛋吧」
「怎么可能。只是你虽然是弓兵但跟弓箭不搭,不小心搞错了而已」
「那可是问题发言啊。回去我再问妳」


Archer是很喜欢这里的风景吗,之后就不说话了
恐怕是在把握町的构造吧
……不能妨碍他对战场的事先调察
我离开Archer身旁,到了大厦的另一端


「────────」
我的视力能看到的,只有这大厦下方的明亮处而已
大街上是来往车辆的车前灯在流动,人行道只看到工作结束回家的
人们
不知道是怎样的车,是什么人


那是既看得到,却又看不到的状态
就跟不久之前,我虽然注意到被监视了,但却看不到对方是一样的


「────至少,有一个家伙是以新都为根据地的」
我集中精神望着地上
……主人全部共有七人
是哪些人、带着哪些从者现在还不清楚
现在这时候,应该所有的主人都为了搜集其它主人的情报而在町内
徘徊吧


「───?」
突然,感觉到视线
令咒没有反应
只是单纯地,感到朝我而来的视线


「下面────?」
我看着地上
……街道上有着来往的人们
那其中,有一个人
有个人就像在眺望月亮一样,抬头看着我


「………………」
我不能很清楚地判断他是谁
虽然不能清楚地判断,但看得出他是谁

……我吓到了
那家伙,这时间在做什么啊


「凛。找到敌人了吗」
是注意到我放出的杀气吗,Archer出声了


「───没有。只是认识的。跟我们没有关系,只是一般人」
我不掩饰恼怒的回答,马上离开了那里
从地上不可能看得到我的
那家伙会抬头看大厦只是偶然吧
所以不可能会被他看到我的样子


……可是
我因为被那家伙看到魔术师状态下的自己,而觉得紧张


回到深山町时,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了
深山町跟新都不同,从以前就是住宅区
夜晚也只要过了九点就没了人影,町内像深夜一样安静


「就是这样。町的构造大概了解了吧?」
「……嗯? 啊啊,町的构造了解了。接着只要渐渐掌握就好」
「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啰。我也还没完全恢复,回家休息吧」


我走上缓和的坡道
……这时
前面好像有人影
「……啊咧,樱……?」
糟糕
现在不好跟她见面


「凛。在躲什么」
「闭嘴! ……啊、嗯,那边的是我认识的人。今天没去学校,不
太想见面」
一边说着,我观察前方的人影


道路上的是
认识的一年级生
和不认识的外国人


两人好像在说话
……不对,是外国人那边在说话,女学生好像不喜欢的样子


「凛,妳认识的是外国人那边吗?」
「不,不认识。这附近很多洋房,是从别的地方来玩的吧?」
一说到这里,我就反省着,不要因为跟那孩子有关就特别放松


「……Archer。那家伙,是人类?」

「不知道。有实体那应该是人类吧。至少不是从者」
「……也对。他也不是主人,只是情侣吵架吧」
……不过,我也知道那孩子不是会跟男人有麻烦的女孩……


「两个人都走了。女的上了坡道。男的────」
金发的男性,从我们来的路上下去了


「那你就用这里。我要睡了,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什么特别重要的问题。妳不马上战斗的判断是正确的。今晚应
该用来恢复魔力的吧」
「嗯。那么明天,就拜托你泡今天早上的红茶啰」


一回到房间,疲劳就一下子袭来
「───对了。睡前得跟绮礼连络」
那个啰嗦的神父
他现在应该在安排预备的魔术师了吧
虽然那种事我不用管,但他也是我的监护人。姑且也得尽尽人情


「电话、电话……」
我按下子机的拨号键
那假神父很快就接起来了


「绮礼? 是我,我昨天跟弓兵订契约了。拜托你登录我是正式的
主人」
「……………」
些微的沉默
绮礼沉默的压力,好像连话筒都感觉变重了


「……好。那妳要怎么做。一次都不到这里吗。这里有妳的双亲寄
放的东西。他们拜托我要在妳当上主人,或在[x]前交给妳」


「啊啊,那是指父亲的遗言? 那个我已经解读得到了所以不用
了。那,等我想去时会过去打扰的,拜托了」
「等一下。凛,既然当上主人的话────」
我不听到最后就挂了电话
疲惫的时候还要听绮礼说教的话,连魔力都没办法回复了


「───接下来。这样就准备结束了……」


之后只要睡觉就好
醒来后就是跟过去不一样的早晨
……因为十年前
父亲以魔术师的身分参加,又战败的圣杯战争
我将要投入那场战争中了

早饭之后,我清楚地说了以后的方针


「什么,要去学校?」
「嗯。有什么问题吗,Archer」
「……是没有问题,可是」


Archer虽然踌躇但没有反对
是因为经过昨天一天,已经了解远阪凛不是会改变曾经决定过的事情
的人吧
不用说他也能了解,Archer虽然爱讽刺人但也有着老实的地方,对已
经承认的事就不会有意见的样子


嗯。简单来说就是笨拙的忠义之士
这是我昨天观察Archer一天的结论,不过只是直觉罢了


「凛。当上主人之后,必须要常常防备其它主人。学校这地方,是不
好防备奇袭的场所吧」


「没有那种事。听好了Archer? 我不打算因为当上主人,就改变之
前的生活。而且主人之间的战争要避免被人看到对吧? 那如果在人
多的学校,我想就不会被袭击了」


「……这样啊。既然凛这么决定我就只有服从。不过,让我灵体化保
护妳可以吧。妳该不会说要我在妳离开的时候要留在这里吧」


「当然。不只学校,我出门的时你都要在我身旁。守护主人是从者的
职责,拜托了」
「听到这话我就安心了。响应信赖是骑士的工作,尽量期待吧」


「不过啊凛。这只是假设,如果那安全的地方有敌人那要怎么办」
「? 什么,你是假设说不定学校里有主人?」
「没错。的确除了学生与老师外很难进入校舍,但要是里面已经有主
人在不是很麻烦吗」


「没有那种事吧。这个町上的魔术师家系只有远阪跟另一家。那另一
家已经没落了,也不能成为主人」


「不能成为主人,怎么知道的」
「我说啊,如果有远阪家以外的魔术师家系,当然要先去确认吧。那
家伙没有当上主人,那家系的继承者也没有当主人的魔力所以不管也
没关系」


「这样啊,也就是凛上的学校里,还有一个魔术师啊。可是他没有当
主人的魔力?」


「就是这样。所以其它的主人应该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来的。那些人也

不可能到学校来对吧」
「……也是,就现在来看啦。不过啊凛,什么事都有例外的。如果学
校里,有妳不知道的魔术师在要怎么办?」


「就说没有了嘛。魔术师是会对其它同类敏感的。待在同一个学校一
年了,不管怎么隐藏都会感到魔术师的存在的。我可以断言,我们学
校里只有两名魔术师。其中一人是我,另一人是没有当主人魔力的见
习魔术师。懂了吗? Archer是白担心了。那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只是假设嘛。事物常常都有另一面的。本来不可能的事会发生
也是命运。如果事情变成那样,可不要对我发脾气啊」


哼地一声,Archer干干地笑着
……虽然那态度就让我想发脾气,但再跟他说话就要迟到了


「怎么可能有那种事。假设就是不会发生才叫假设喔。如果变成那样,
那时就是我的洞察力还太嫩了」


「好,我的确听到了喔。那就走吧凛。到妳学校需要三十分钟,差不
多是不出门就赶不上的时间了」


「我吓到了。假设还成真了呢」
「啊啊,我也吓到了。哎呀,什么事都要设想最坏情况啊。没想到会
帮上忙」


穿过学校正门,我们两个互相开玩笑
周围是朝教室前进的学生们
时间已经是导师时间快开始的时候了
在匆忙地朝教室而去的人群中,我跟Archer一下子站住了


「不是空气沉重的程度而已。这已经张了结界吧?」
「虽然还不完全,但好像已经开始准备了。做得这么夸张,是很厉害
的……」


「完全的外行人呢。让别人感觉异常的结界只是三流的。要做的话,
就要在完成之前隐藏起来才是一流的喔」
「───那么。妳觉得是怎样,凛」


「不知道。不管是一流还是三流都不是我该管的。居然在我的领土搞
这么下流的东西,不用说,就只有打倒他了喔」


用鼻子哼了一声,我穿过校庭
既然是魔术师,我就不打算说些漂亮话。但对张这结界的家伙,不好
好回报一下我不会满意


第二节课结束,从音乐教室回来的路上
看到脚步不稳地在走廊上走着的一年级生

一年级生好像在搬什么数据,看着就很危险


「我来帮忙,樱」
「咦────?」
「啊、远阪、学姊────」
「什么,讲义? 世界史的话,那不是我们班的导师吗。葛木那家伙,
让女学生跑腿是在想什么啊。来,分我一半」


「啊…………是的。谢谢妳,学姊」
「没关系没关系。那这个,是要送到樱的班上?」
「……不是,是葛木老师那边。说是有错字要回收的」


「……了解。葛木是很死板的呢。因为一个错字就停止考试的家伙嘛」
「……? 考试,是全校的考试吗?」


「没错,那是去年的期中考吧。在大家专心填着答案卡时走进来,说
是有错字问题不对,所以考试中止,后天再重新考,1就那样淡淡地
说了。我们虽然吓一跳,但老师也吓一跳呢,现在也常常拿来说喔」


「总觉得很像是葛木老师呢。老师是站在教学的立场所以不能容许错
误的人呢」
「不过葛木是有点太超过了呢。樱不久也会知道的喔,葛木的耿直感
觉就跟岩山一样」


「呵呵。远阪学姊,好像很喜欢葛木老师呢。学姊会这样说很稀奇」
「是吗? ……嗯,的确是觉得葛木要再有点柔软性……」
……不过也觉得,那个老师就那样也不错


我们学校有跟学生很亲近的老师,也有被学生畏惧的老师
因为那平衡保持的很好,所以觉得葛木老师也是不错的规范。就像是
糖与鞭子里的鞭子吧


「算了,等妳到二年级就会更常看到葛木了。那家伙也会接受道理
的。……对了樱。有点事想问,可以吗?」
「咦? 是什么,学姊」
「昨天的事啦。樱有没有跟没看过的外国人说话?」


「啊……学、学姊看到了吗」
「偶尔。那是什么人。认识的吗?」
「……不是。那是那个、我不太认识的人。那个人,好像迷路了的样
子。虽然问了我很多事,但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那个……」
啊啊,所以就跑走了


「这样啊。抱歉,因为我有点在意」
「不,没关系。……那个,到这边就好了学姊。之后只要拿给老师就
好」
「是吗。那再见啰」

我把讲义还给樱
虽然打算就这样回自己教室,但稍微站住了一下


「樱,最近怎么样?」
「啊……是的,没问题。我很有精神的」
「……是吗。如果慎二又做了什么就说。那家伙不知道限度的,沉默
只会让情况恶化喔」


「没问题,学姊不用担心。哥哥,最近很温柔的」
……樱带着笑容这么说,我也不能说什么
又说了一次再见,我转身背对了认识的学妹


一天结束了
学生的影子从教室减少,校舍渐渐变得昏暗
马上就要日落了
等红色的夕阳落下,到夜晚的时候,就没有人留在学校了吧


「开始了喔Archer。首先是结界的事先调查。调查是什么样的结界之
后,再决丁要毁掉还是要留下来吧」
我对看不到的伙伴出声
Archer了解了吗,有点头的感觉响应我


结界指的是守护术者的东西
应该说是用魔力编成的网在土地上张开,在内部加工的地形魔术吧


结界内的效用是千差万别
从让张结界的地区不让别人看见的遮断结界,到使结界内限制魔术的
东西,有各式各样的
其中也有攻击用的结界,会压迫结界内的生命活动


学校里张的结界就是那类
虽然现在还没完成,不过一旦完成的话,学校中的人会全数昏倒吧


可是那种东西,对我没有效
结界只不过是,不干涉我个人,而只干涉我在的地方的东西
那种间接的魔力干涉,对自己身体里就流着魔力的魔术师是没有效的
因为大气中飘着的微弱电流,还没碰到我这个强的电流就会被弹开了


所以,这结界有别的目的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人在学校张结界的,但那家伙的目的不是打倒主人
很难相信地,那家伙把学校内的人全都当作目标
……做这种事的理由只有一个
虽然我觉得不会,但那家伙────


在校内一一调查过后,最后到了楼顶
外面已经完全落入黑暗了
过了门限的六点,时间是八点

留在学校的只有我,跟身旁变成灵体的Archer


「───这是第七个吗。这里好像是起点呢」
楼顶公然地画着七画的刻印
只有魔术师看得见的红紫文字,是没看过的形式,用来刻的也是没听
过的东西


「……败了。这个没办法用我的手消掉」
张这结界的家伙什么都没想
虽然什么都没想,但这结界本身就是用了等级不同的魔术
虽然可以暂时把这咒印的魔力消除,但不能把咒印本身消除
术者只要再使这里通过魔力,就可以使结界复活吧


「────────」
Archer什么都没说
……从在楼顶看到咒印时就不说话,是因为他注意到结界的实体了吧
这个结界不是夺走体力的东西
只要一发动,结界内的人就会跟字面上一样被”溶解”


有些结界是从内部的人身上夺走体力跟精神力的
不过,现在学校内张的结界是特别的
这是食魂结界。只不过是溶化结界内的人类身体,强迫收集渗出灵魂
的血之要塞


从古代开始,灵魂这东西就很难处理
虽然对魔术来说是必要的要素,但能够确立灵魂的魔术师也只有一个



魂最多只能停留在”调查内容的东西”、”更换容器的东西”而已
把那东西不断地抽出,集中在一个地方是不能理解的
因为,就算把那种不可变换的能源集中起来,魔术师也没办法使用
所以,要有意义的话,那就是


「Archer。你们就是那种东西?」
我不由得,用冰冷的声音问了


「……跟你推测的一样。我说过我们基本上是灵体了吧。所以食物就
是第二,不然就是第三要素。就像你们以肉为营养一样,从者以精神
跟魂为营养。虽然就算吸取营养基本能力也不会变,但越吸取就会越
强壮───也就是魔力的储藏量会提升」


……没错
要把自己的从者变强,就是要无差别的袭击人类


「───就是单从主人身上提供魔力不够吗?」
「不会不够,但不会过多。实力较差的时候,把弱点用物资补足就是
战争吧。从周围的人类身上夺取能源是主人的基本战略。从这方面来

讲,这个结界很有效率」


「────────」
Archer在说的是,如果想赢就要杀人取得力量
真是单纯
这种事,我也知道的
所以,我打算确实地判断自己该走的道路


「那让我生气。不准说第二次Archer」
我一边看着地上刻着的咒印一边说着
Archer不知为何,有点激动地
「同感。我也不打算这么做」
像这样,用力地回答


「……接下来。那么就把这个消掉吧。虽然没什么用,但总能阻挠一
下」
我靠近地上画的咒印,伸出左手
我左手上刻的魔术刻印,是远阪家传下来的”魔道书”


啪叽,我打开了意识的开关
我将魔力通过魔术刻印,读着消去结界的一节咒文,接着只要一口气
发动就好


「Abzug Bedienung Mittelstnda(消去。摘出手术,第二节)」
左手贴在地面上,一口气注入魔力
这样就算是把这个咒印的颜色洗掉了───


「怎么。消掉了吗,真可惜」


突然地
像是阻止我消去结界一般,第三者的声音响起


「────!」
我立刻站起来,回过头
水塔上面
在距离十公尺的上方,那家伙低头看着我


溶入夜晚的深蓝色
吊起的嘴角,粗暴地,盛着风传来了野兽的气息
……野兽的视线是冰冷的
蓝色身体的男人,在这异样的状况下,像是把我当作十年来的朋友一
样看着我───


「───这是,你干的?」


「不是。搞小动作是魔术师的工作。我们只是照命令战斗。对吧,那
边的小哥」

「────!」
轻薄的,但是充满杀气的声音
这个男的,看得到Archer……!


「果然是,从者……!」
「就是。知道我是从者的小姐,把妳当作我的敌人没关系吧?」
「─────」
背上发寒
像是没什么似地,男人轻薄的声音
但是那种东西,居然比过去听过的话都冰冷,恐怖的让人想吐───


「────────」
不知道该怎么行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只是,理性告诉我,绝对不能跟这男的在这战斗────!


「……喔。很了不起哪,好像什么都不懂却抓住了重点。啊─啊,这
就失败了。我可不是有趣才出声的」
男人举起了手
「────────」
那是一瞬间的事
之前什么都没有的手上
握着红色的,长两公尺的凶器


「啊────────!」
身体比思考还快地朝旁边跳出去
已经没有时间去想在楼顶不能尽力跳了
总之就是用全力,尽力地,把身体往铁丝网上撞地往旁边跳出去……!


吹起头发的旋风
───间不容发
在一瞬间突进的那东西,毫不留情地把铁丝网、连我一秒前还在的空
间一起切开了


「哈,脚挺快的嘛小姐……!」
───蓝色的旋风追了过来
没有退路
背后是铁丝网、左右───不行、一定来不及……!


「Es ist gros, Es ist klein…………!!(轻量、重压)」
反应很快
我运转左手的魔术回路,完成了一小节的魔术
身体的轻量化与重力调整
在这一瞬间,我变成羽毛的身体跳了起来────


「凛……!」
「我知道,交给你了……!」

我飞越铁丝网,从楼顶落下


「────」
风压跟重力压迫着身体
到地上还有十五公尺,着地还有1.7秒────那太慢了,一定会被
那家伙追上……!


「vox Gott Es Atlas────!(戒律引用,重压还诸地面……!)
Archer、着地交给你了……!」


「────、哈啊────!」
着地的冲击被Archer抵消,脚一碰到地面的同时就跑出去
───总之必须先改变场所
不是楼顶那种狭窄的地方,要更能自由活动的场所
必须移动到我跟Archer能发挥长处的,没有遮蔽物的空地……!


「哈、哈────!」
从楼顶到校庭,跑了不到七秒
距离一百公尺以上,是常人只能看见残像的速度


可是,那种速度


「哎呀,脚真的很快哪。在这结束掉妳,有点太可惜了」


对从者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


「Archer─────!」
在我后退的同时,上前的Archer就实体化了
多云的夜晚
Archer手上的是,些微反射月光的一把短剑


「───嘿」
男人的嘴角令人不舒服的歪了一下
「……很好,就是要这样。我不讨厌懂事的家伙」
呼呼地吹着的旋风
……那是在楼顶挥舞的凶器,毫不留情地想要杀我,如血般赤红的*
───


「*兵,的从者────」
「没错。那妳的从者是剑士……感觉不对。你是什么人」
刚才的轻松完全消失了
与变成杀气凝结体的Lancer对峙,Archer还是不说话


……两者之间的距离不到五公尺
Lancer手上的凶器接近两公尺
对那发出野兽气味的男人来说,剩下的三公尺我想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哼。你不是正面单挑那型的啊。那就是弓兵吧」
Archer对嘲弄的声音也没有回答
奇怪的红蓝对峙
相似却又不同的双色骑士,已经在盘算着彼此的必杀技


「……很好,虽然不喜欢你,但既然遇到了就只有干了。来,拿出武
器吧弓兵。我这样也是很在乎礼节的,这点时间我会等你的」
「────────」
Archer没有回答
对必须打倒的敌人没有话要说
那如钢铁的背像是在这么说着


「────」
然后我注意到了
……我是笨蛋啊。Archer只是在等我的一句话而已


「Archer」
我没有靠近,对那背影说了
「我不会帮你。让我在这里见识你的力量吧」


「────咕」


那是在笑吧
像是回应我的话地抬起了嘴角,红色的骑士极速的移动


卷成旋风的暴风
手上拿着短剑、红色的*疾奔着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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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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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荣誉团员

3楼
发表于 2007/10/13 | 编辑
迎面而来的*之一击
如果疾驰的Archer是暴风的话,那迎击的*尖就是神风吧


奔走的刃,放出的一击
高速刺出的一击,Archer用短刀架了开


「────────!」
红色的外套停住了
敌人不允许Archer的疾奔
到*的间距,仅仅的两公尺都无法接近
对长大的武器来说,通常是要保持拒离的
拿着接近两公尺武器的Lancer,只要迎击进入自己射程范围的敌人就

因为贯穿踏进来的外敌,比自己进攻来得容易


但是他不管这个
Lancer自己缩短距离,连Archer的前进都不允许

「蠢蛋,弓兵的样子不要挑起接近战啊────!」
那个性,有如烈火
Lancer一击接一击地缩短距离,不知道停止


……对长大的武器来说,缩短距离是自杀行为
利用长大的距离压制敌人、控制战斗才是*兵的战斗
所以,不停前进的Lancer没有胜算


「────骗人」
可是,那只是常理罢了
喉咙、肩膀、眉心、心脏,没有漏洞地贯穿而来的Lancer的*,没有
返回的空隙


连残像都消失的高速穿刺
每一击都让Archer被弹开,逼得Archer停止、后退的Lancer的*,
一刺就能称之为必杀吧


不过,就算是弓兵,Archer也是从者
通常的招术,是不可能必杀的……!


「唔────!」
弹开逼近眉心的*尖,Archer跟Lancer的*同等速度地踏进一步


───虽然从形容的来看Lancer是以突刺为主,但*的基本战术是挥
长大物体的广范围横扫,本来就是不能让人抽身就躲开的


后退的不够快就逃不出*的间距,尝试反击放弃闪躲就会被切开腹部
但如果轻易地上前,被*的长柄挥到,肋骨会轻松地被粉碎
Archer跟Lancer的体格几乎相同
再加上Archer没有重装甲,要踏入*的间距───如旋风般挥舞的攻
击范围是很难的


───不过,如果是突刺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高速地一刺,确实地贯穿要害的确是很恐怖
但是既然轨迹是一点,只要看清楚的话有很多方法可以躲开
只要像Archer一样,弹开朝要害而来的*柄,使其稍微偏离轨道就会
有空隙


是因为对手是弓兵所以轻敌了吧
长武器的优点是自由度高的射程和间距。自己缩小那优点的时候,
就是Lancer的败北────


「────」
「唔────!?」
红色的外套停止了

───像是时间逆流一样的恶梦


*翻出的一击,比之前的突刺还要快速……!


「咕────!」
打算使*偏离轨道以免被碰到的Archer,连短剑都被弹开了
Lancer的*没有收回的空隙
不,光是那无限提升的锐利及威力,就算对从者来说也是必杀……!


「────」
轻敌的是我们
在那个从者────Lancer的*上,不存在*兵的常理


对付不换气的连击大概谁都做得到吧
Archer稍微后退地把*弹开,结果,两者的距离就稍微拉开了
那空隙
Lancer在分开的间距内再疾走,再放出强烈一击


如暴风般的连击只不过是这样的重复
但是,那也已经是神级的技巧
已经十个攻防了
不,实际上是那数倍吧
直线的*之豪雨,更增加势子地持续不断攻击着Archer


……那不是迅速,只是,巧妙
Lancer的*没有快慢,是像瀑布一样的发出
陷入守备的Archer有什么方法呢
那种短剑只能拨开*而已
持续后退的Archer,没有接近Lancer的方法


「───────」
持续展开的钢铁之真空领域
帮忙───明明必须帮忙Archer的,但喉咙无法顺利活动
我的魔术要攻击还太嫩了
只要Archer不跟Lancer分开一段距离,就会连Archer一起卷入
那空隙,只会让Lancer更有利罢了


而且,没错
老实说,我看呆了
这就是从者的战斗
这就是役使我们魔术师无法达到的最高使魔───英灵的圣杯战争


从者
服从七名主人,有许多属性得使魔们
那是被圣杯本身招来,称为英灵的最高位使魔

───不过,称他们为使魔是有语病的


本来,使魔只不过是代替魔术师做事的程度而已
形象就像是穿着长靴的猫
或是纯白可爱的小鸟
或是不听主人说话的黑狗,差不多就是那些东西吧


一名魔术师能使役的使魔就是那种程度
使魔最多只是使魔
因为是代替主人跑腿的宠物,是不可能比身为主人的魔术师还强的


不过从者不一样
他们跟字面上一样,是人类最强的存在
就算是那只有五人的魔法使,要役使他们也是不可能的吧


那不是因为很难召唤,也不是因为从者的能力在在魔术师之上


从者本身,就是超越魔术的存在


老实说
从者就是,过去的英雄
神话、传说、寓言、历史
不论真假,在传说中活跃,成为真实存在的”超人”就被称为英雄


在人们传说间变得永远不变的英雄,死后脱离了人类的范围,升格为
另一种存在


……行使奇迹、救助人们、完成伟大功业的人,生前,或是死后就会
以英雄的身分被祭祀
然后被祭祀的他们,死后升格为被称作英灵的精灵,成为人类这边的
守护者


这不管是真实的人物或神话上的人物都没关系


造出英雄的是人们的思念


“希望能…”的这种想法塑造了他们的形象,将他们当作实在的人物
来祭祀
真假在这里没有关系
只要以传说获得确实的知名度和信仰就能将他们具现化


人类所生出的究极理想,人类中优秀的存在


那就是英雄,也是英灵


所以当然的,超越人类的他们,绝对不会被人类操纵
魔术师通常只能借用他们一部分的力量,模仿他们的样子罢了

要叫出英灵本身役使他们,是绝对做不到的


但是,圣杯把那不可能变成了可能
将本来人类无法触摸的英灵完全地召唤,还固定成服务主人的使魔
这种荒唐的事,更证明了圣杯是万能的


像这样不论年代的,从最近的约百年前,远的可从神代的时间将英灵
召唤出来
七名英灵服从七名主人,守护自己的主人,驱逐主人的敌人


……不同年代、不同国度的英雄在现代苏醒,为争夺霸权而互相残杀


这就是,这个仪式被称为圣杯战争的理由吧


……不过,圣杯好像也是有极限的
就算是圣杯,也不能把类似精灵的英灵们随便地就叫出来
就像被称为恶魔的第六架空要素要实体化需要”人们创造的形体”一

英灵们,也需要能在这世界活动的躯体


那就是他们的假名,也是这世界所容许的存在方式
圣杯设立了让英灵们容易成形的”属性”,符合属性的英灵才会被召

也就是前往现代的*吧,在事前准备身为使魔的工作,被召唤的英
灵就凭依在那工作上,才能完成暂时地物质化


被圣杯选上的主人有七名,为主人工作的英灵也有七人


事前分别的属性有七个
剑之骑士,Saber
*之骑士,Lancer
弓之骑士,Archer
骑兵,Rider
魔术师,Caster
*者,Assassin
狂战士,Berserker
只有拥有这七个属性之一的英灵会被召唤到现代,成为服从主人的使
魔───从者


这就是从者的系统
为了得到超越人力的”圣杯”而被给予的,与超越人力的英灵之间的
召唤与契约
不可能有其它的圣杯战争,只有在这土地上,才有这最强的战争
────!


「────!」
突然飞起的刀刃

弹开Lancer*的短剑,就这样离开了Archer的手中
是Lancer的技巧
从只有直线的突刺,一变而为对Archer手腕的横扫
那对Archer来说,是就算知道也无法避开的一击


用剑挡开*的有效方法是不存在的
用力弹开的话就会被更锐利地回击,但如果以最低力量架开,对方就
永远不会有空隙产生


剑与*的战斗,总之就是集中在要如何在间距外打倒敌人这点
────


「───白痴」
骂人的Lancer毫不犹豫
他打算要逼迫Archer地停下了向前踏的脚
───打算一瞬间分出胜负吗
稳稳地站定在地上的Lancer
和手上无刀的Archer,视线互相碰撞


瞬间
Lancer一口气放出的*,就像闪光一样
连确认都办不到


眉心、脖子、还有心脏


三连击、全部朝着要害──────!


但是
连看都看不到的闪光,被如太阳一般的刀刃弹开了……!


「────!?」
Archer的手上再度握着短刀
跟刚才的剑一样,让人想到斧头的中国风的剑
不过,跟刚才最大的差异是────


「啧,双刀吗……!」


剑是一对的
Archer两手握着的,是左右对称的双剑


「哈、弓兵的样子还去学剑士哪───!」
Lancer的*奔驰着
本来就难以让人活命的*速度更加提升了
「───────」


气势如烈火般弹开*的Archer
如猎鹰般的双眸在说着不会再退后了───不,是要再向前进了

强烈地传到耳中的刀刃声音,就像是演奏优美的音乐一样
彼此回响的两个钢铁
散出火花的撞击不停持续,节奏无限地加快


两者的战斗已经接近真空
将周围的空气卷入,只是接近就好像要被切开
「────────」
只有一瞬间
可是,对看着的自己来说,感觉就像是要窒息一般地长久


不让对方近身的Lancer
还有以双剑为盾缩短距离的Archer
两者的互击已经超越百次,每次Archer都失去了武器


但那也只有一瞬间,在下一个瞬间Archer手上就有了剑,Lancer每
次都会稍微地后退


到了这地步,Lancer承认了自己的大意


眼前的对手不知道是什么人
但是,如果再轻视对方是弓兵,败北的会是自己


距离拉开了
为了重新架好姿势,Lancer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那速度并不寻常
虽然Archer的突进也是脱离常理的,但跟Lancer比起来还是慢了
因为Lancer突然拉开距离的动作,有着豹的速度和柔软


「……二十七。打飞这么多你还有啊」
Lancer生气地念着
不,那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困惑


……我也是同样的心情
父亲说过,从者的武器只有一个
他们各式各样带有绝大魔力的武器,不是像Archer那样可以一个接一
个拿出来的东西


从者是指英雄死后,灵格升华而与精灵、圣灵同格的人
换句话说,就是接近恶魔、天使一类
虽然他们本身就是强力的使魔,但他们最强的武器是”英雄之证”,
也就是被称为”宝具”的魔术道具


“宝具”是从者过去是英雄时爱用的武器或防具,被当作”最后手
段”的东西
对从者来说,”宝具”是独一无二的武装
那也是因为宝具本身就是不可替换的最终兵器

……Lancer拿的*也是,只要Lancer有那个打算就能发挥”宝具”
的能力吧
宝具虽然是那么优秀的武器,但那本领是要以”真名”才能解放它的
力量


在过去,屠龙杀神、君临万物的英雄之武器
从者们能用自己的魔力发动其”宝具”
要说的话就跟魔术一样
从者们把自己的武器当作触媒,重现传说中的破坏力


他们的武器绝对不是可以用了就丢的东西
Archer拿出的几十只剑,的确像是各种名剑的样子,但应该不是
Archer的宝具吧
因为他是弓兵的从者
所以,他隐藏着的武器必须是弓


「怎么了Lancer,观察样子可不像你喔。刚才的气势到哪里去了」
「……啧,狐狸。要我打烂你那张嘴吗」


Lancer会恼怒是有道理的
Lancer虽然是以*兵而战,却被以剑士而战的Archer压过去了
也就是说,Archer的秘技是在完全不让对方看到的状态
Lancer会觉得不寒而栗也是当然的


「……好,我问你。你是哪里的英雄。我可没听说过用双刀的弓兵」
「你倒是很好分辨啊。要在*兵中选出最快速的英雄的话,你在里面
也是精锐啊。这样的*兵在世界只有三人。再加上,说到有如野兽般
的敏捷的话,恐怕只有一人」


「───喔。说的真好Archer」
在这同时
在巨大的杀气下,我忘记了呼吸


Lancer的手动了
跟之前不一样,一点轻敌都没有的架势
*尖像是要穿过地上地向下倾,但是,Lancer的双眸贯穿着Archer


「───那就接招吧,我必杀的一击」
「我不阻止你。迟早都得接下的」


咕地一声,Lancer的身体压低了
同时
如荆棘般地恶寒,蹂躏着校园


……空气结冻了
不是比喻,是真的冻住了

充满大气中的魔力全都冻结了
现在,在这地方被容许呼吸的只有名为Lancer的战士


Lancer手里拿的*,绝对是魔*一类
而现在,他在等待那魔*真正的姿势放出的一瞬间


「────糟糕」


会输
虽然不知道那是怎样的”宝具”,但Archer会被打败
这种直觉,虽然一开始很难相信,但是不会错


那魔*如果放出来Archer就会死
这是绝对的
跟字面上一样,Lance的*拥有的是必杀的”意义”────


「────、啊」


Archer会败北
让Lancer贯穿心脏的话Archer就会死


───可是
明明已经预知会那样,但我连帮助Archer都做不到
因为只要我动了一根手指,那就会变成开始的信号


……所以这场战斗,如果要阻止Archer的败北的话,那就是───


「──────是谁…………!!!!」


只有我们没发现的第三者,偶然登场了


「……咦?」
Lancer放出的寒气消失了
跑走的脚步声
……那个背影,是学生制服没错


「学生……!? 还留在学校吗……!?」
「好像是吧。托他的福捡回一条命」
Archer冷静地说着
……算了,也的确是得救了


「……失败。被Lancer吸引注意力,没注意到周围……喂、Archer。
你在做什么」
「看了还不知道吗。没事做所以在休息啊」
「怎么可能,Lancer怎么了」
「去追刚才的人影了喔。因为是目击者嘛,恐怕是去杀了他吧」
「────────」

一瞬间
许多思考,停止了


「……去追Archer! 我也会马上追上去的……!」
「────」
Archer立刻去追Lancer


「……可恶,我居然这么笨……!」
我责骂着自己的不小心
消去目击者是魔术师的规则
……所以我明明就是不想那么做,才过去一直都小心不让目击者出现
的,为什么只有今天会这么失败……!


月光也被遮蔽的夜晚
在冰冷的走廊上的是,倒在地上的学生,还有只是站在旁边的Archer


「………………」
他只是,呆然地看着那学生
……刺激着鼻子的味道
看到地板上流着的血液,我知道了那是死的味道


「……去追,Archer。Lancer应该回到主人身边去了,至少要掌握对
方的脸,不然不划算」
「────」
Archer去追Lancer了
留下的只有我,和伏倒地上的学生


「…………」
我没办法直视他
可是,我必须直视
这是我的责任
这是我的责任
这是我的责任


───小时候
从决定继承远阪家时,就有发生这种事的觉悟
魔术师没有善恶
这条道路上,只有自己和别人洒出的鲜血,这种事我很久以前就有觉
悟的────!


「……Lancer*的一击吗。心脏被刺中就没救了」
不知道Lancer是在几秒前杀了这家伙的
只是,被贯穿的是心脏,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Lancer的一击不是单纯的外伤吧,因心脏破裂而逆流的血液并不严重


虽然不严重但脑部要是没有血液就完蛋了
不,本来在心脏被破坏时就可以说是当场死亡也没错吧

「……不过倒还没死,真厉害啊」
……没错
是临终了吧,还有微弱的气息
但是那也之剩几秒钟
这家伙没办法治疗自己的伤,我也没有救他的力量


「得看一下他的脸。至少得做到这样」
我碰着他俯卧的头,然后注意到了自己指尖动不了
……在发抖
为什么
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
过去经历过好几次这种选择


因为自己的错误、自己的任性而使许多东西消失
所以───我随时都有着,会有这么一天到来的觉悟
但是为什么───我会这么样的,对自己感到生气呢


「……对不起。我至少会看着你走」
用理性克制颤抖的手指,还有像是马上会崩溃的膝盖,确认着倒地学
生的脸


「────────」


鏮─,的一声
真的,觉得后脑像是被铁锤敲到一样


「……不会吧。为什么,你会」
我咬着牙齿
不是为了压抑颤抖
我真的,脑袋一片混乱
为什么会是这家伙
怎么偏偏是这家伙
我完全地对符合从者作风,干净地收拾掉目击者的LANCER生气不起来
只是对这种日子、这种时间还留在学校的这家伙感到非常地讨
厌……!


「────────」
脑海中浮现樱的脸
那孩子一定会哭的吧
跟着也想起了,很久以前一个天空一片红色的放学后的事
……远方的夕阳
有一个人不停地跑着
远远地,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的无聊女孩子


───然后是,在眼被卷入战争的某人的尸体

「────────」
……有办法的
虽然失败的就会失去最后一张王牌,但有办法
啊啊不对,不管成功还失败我都会失去王牌的,所以对我结果是没差


「────────」
不对
这家伙如果死了,从某方面来讲就是结束了
没注意到周围是我的责任
运气不好留在学校是这家伙的责任


所以,我不需要做到那样
因为,没错,这个本来就是,父亲,什么都没有留给我的父亲,只为
了我而留下的东西
是为了赢得这场战争的,绝对王牌的强力魔力凝聚体
是只为了我的,重要的重要的────


「───所以那又怎样啊,笨蛋」
甩开杂念,我在像是死前一秒的家伙身前跪了下来


「……啊啊,用掉了」
手中的坠子变轻了
父亲纪念物的坠子,已经是几乎空无一物的状态,咚地一声,掉在曾
经是死前一秒的家伙身上


「────算了,这也是没办法的」
没错,没办法
我没有使心脏破损、伤到所有血管、再加上脑死不远的人类复活的力
量或技术
所以,不够的部分就只能用强迫地、粗鲁地一下缝补起来


「还有气息,是在死亡边缘了。如果完全地死掉了,不管储存多少魔
力有复活不了」
不过,因为他还活着,所以才能救
我只是做能做的事,帮助了他而已


「……如果失败可就惨不忍睹了,但成功就好。……嗯,老实说也满
有充实感的,这种经验也不差」
我尽量逞强地说着


「……走吧。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得在这家伙醒来前回去」
没错没错,再待在这种地方也没用
Archer大概去跟踪Lancer了吧,我就一个人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起来


取出魔力后变成一般的坠子的那东西,被忘在学校了

「……算了,没关系」
那个坠子已经没有用了
虽然说不定是留着点魔力,但那比我有的十个宝石还要低
父亲留下的是为了打赢圣杯战争的魔力
用光魔力的那东西,已经变成没意义的物品了


不说话地回到家,一下坐到沙发上
Archer还没回来
唉地一声,吐出无力的叹息,呆呆地听着时钟的声音几分钟后


「───喂、差不多该改变心情了。有了那么多的战斗经验,在发什
么呆啊我」


我振作精神地站了起来,总之先泡了杯红茶
必须考虑的事情跟山一样多
特别重要的是跟从者有关的事
因为我刚刚亲眼目睹了过去只有知识上了解的从者之间的战斗


「Lancer吗……虽然要使用宝具时我很焦急,但如果真的使出来就知
道真实身分了呢……」


要打倒敌对的从者,知道他的真实身分是条快捷方式
连自己的真实身分都不知道的笨蛋是个例外,但对从者来说最大的弱
点是其”本名”
因为只要知道从者的本名──也就是真实身分的话,就能大概推测
出,那英灵”有着什么样的宝具”


不用说,从者既然是英灵,就会有着确实的传说
只要知道这关键,就能了解其大部分的能力
从者会被以属性名称呼,主要就是为了隐藏其”真名”
因为越是有名的英雄,隐藏的武器和弱点就越为人所知


成为从者的英灵绝对不会公开自己的真实身分
知道从者真实身分的只有那从者的主人
主人必须隐藏自己从者的真实身分,同时找出其它从者的真实身分,
这是一种私下的默契


圣杯战争这次是第五回了
各从者的优劣,当然是由被叫出的英灵的灵格来决定
不用说,越有名的英雄、传说中拥有越优秀武器的英雄就越强


但是,要召唤那种英灵是很难的
英灵的召唤,必须拥有他们生前的武装,或是有着什么关系才行
英雄的所有物,就是在魔术协会也是很稀有的
所以大部分都是像我一样,从众多英灵中召唤与自己相合的英灵

从者的强度由英灵的灵格决定
但是,事情没那么简单,不管是多么优秀的英灵也会因为被给与的属
性而陷入苦战


那就是用不同属性的特殊能力,达到以小搏大的可能性


七个属性各有着不同的附加能力,有时也会因能力的相性而能打赢高
等的对手
要举例的话,过去四次,好像也有知名度低的英雄打倒大英雄的事


就我所知道的,最优秀的从者是剑士


过去四次,剑士的从者每次都获胜到最后
剑士、*兵、弓兵的三个属性据说拥有强力的对魔力
简单的说,魔术对这些人是没用的


再怎么说他们都是在神话的时代,魔法理所当然地跋扈着的世界里打
斗出来的战士们
现代的魔术师所用的魔术,只要碰到他们就会消失了吧
……因为如此,这三个属性基本上是被评论为优秀的


另外要注意的是狂战士的从者
从这属性被叫出的英灵,会失去理智
虽然跟字面一样是以被主人操纵的人偶而活动的狂战士,却因此能将
生前的能力大幅地”强化”


不过,从者越强,给主人的负担也越大
过去,得到狂战士的主人都因为无法控制暴走的从者,魔力用光而自
灭了
没有一个人例外


───决定圣杯战争胜负的,十之八九是被叫出的从者能力


当然看主人的努力也有些获胜的方法,但基本上是让从者互相残杀的
所以,主人才必须在召唤从者时付出相当的细心与注意───


「────────」
我一个人闷闷地,订定今后的作战计划表
就这样家里的时钟到了十一点……当然,时间已经调回来
了……Archer回来了


「你回来了。成果怎样?」
「……不好意思,失败了。是心机很重的主人吧。至少Lancer的主人
不在町的这边」


果然是这样吗
Lancer是只有一个人来的,Lancer的主人好像是不直接在战场出现的

那型


「这样啊。算了,也不可能那么简单呢」


对,不可能什事都跟自己想的一样的
所以没办法
就把今晚的事当作学费算了吧


「没有霸气哪主人。平常的威势怎么了。该不会因为刚才的一战害怕
了,这可不行喔。只要妳命令的话,现在马上就跟Lancer再战也可以」


不,应该说是本来就要这么做吧───Archer像这样无言地抗议
……这样啊
我看起来像是在沮丧啊


「怎么可能。我不出击呢,只是因为不想白费力气而已」
「呣? 不想白费力气……?」
「因为主人的人数还没凑齐对吧。今晚的我虽然没有阻止,但在开战
的信号之前我不会战斗的。父亲也说过那是圣杯战争的规则」


「……这样啊。妳的父亲也曾是主人啊」
嘴里说着原来如此,Archer了解了
───这时
Archer好像表情很复杂地烦恼着


「什么啊。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啊啊,有件事忘了问了。凛,妳是从小时候就被培养要当主人,然
后顺着当上的对吧? 也就是说,是从一开始就预料到会当上主人了」


「当然啊。虽然也有魔术师是突然被任命为主人的,我可不一样喔。
因为身为远阪家的人,圣杯战争是好几代以来的悲愿」


「也是。这么说,从开始就被培养成主人的妳,应该已经有目的了。
我就是忘了问这个。不知道主人的愿望我也无法寄托我的剑。───
凛。那么,妳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 也没有那种东西啦」
「────什么?」
啊,Archer的表情好有趣


「怎、怎么可能! 圣杯是能实现愿望的万能之杯啊。成为主人就等
于能得到圣杯。但是却没有愿望是怎么回事……!」
「────────」
Archer用认真的表情问着


……啊啊,这样啊
得到圣杯时,那个主人希望什么,跟从者也不是没关系的
不过好奇怪啊。虽然父亲说了从者也是有愿望的,那那最多只是从者

的愿望
我想就算我没有愿望,Archer也不必在意的


「好,假使没有明确的愿望的话,模糊的愿望怎样。例如,像是得到
世界这种的啊」
「为什么? 世界不已经是我的东西了吗」


「────────」
「我说啊,Archer。世界也就是,以自己为中心的价值观对吧? 那
种东西从生下来就是我的了。这样就叫支配世界的话,我早就已经支
配世界了」


「────」
Archer用复杂的表情看着我
我吓到了。这家伙头脑真硬啊─。


「笨蛋啊。圣杯就是能实现愿望的力量、能改变现实世界的力量喔。
妳是说妳要求圣杯却什么愿望都没有吗」
「因为征服世界很麻烦,许那种没用的愿望也没用对吧。你啊,想象
力还真贫乏啊」
「……。很难理解啊。那妳是为什么而战呢」


「因为战争在那里啊,Archer。顺便得到能获得的东西。虽然不知道
圣杯是什么,某天有想要的东西时再用就好了对吧? 人类只要活
着,想要的东西是没有极限的」
「───也就是说,妳是」
「嗯。只是为了胜利而战的,Archer」


「────────」
呼地一声,Archer耸耸肩
是因为刚刚一直为我的话吃惊吗,他总算把肩膀放松了
「……我败了。妳的确,很适合当我的主人」
───唔
……那个,那种话我很难响应,可以不要说吗这家伙……


「……哼。虽然从者没有选择主人的权力,姑且问一下。为什么我适
合当你的主人啊」
「不用说。妳绝对是最强的主人。以合作的对象来说没有比妳更好的
了」
「这样,谢谢。既然是你说的,那应该也不是客套话」
……我不好意思地转过脸去


Archer虽然爱讽刺人,但会把这种话直接说出来所以让我很难应付
……不过,被信赖老实说也很高兴
我信赖Archer,Archer也信赖我
这种连带感,我想也不是那么坏

「接下来,就休息一下吧。就算第七名主人要出现,也不是那么快的
事……等一下凛。妳的那个首饰怎么了」
「首饰? 坠子吗? ……啊啊,那个我忘记带回来了。已经没有力
量的东西,也不需要了吧?」


「是这样没错。……既然妳这么说就好」
「嗯。虽然是父亲的纪念物,但回忆也不是只有那个────」
「───才不好。妳没有那么坚强吧,凛」
Archer像是盯着我地说完后
拿出了我忘在学校的坠子


「啊……你去捡来啦,Archer」
「……不要再忘了。这只跟凛相配的」
是不好意思吗,Archer挪开视线把坠子交给我


「────这样啊。那,谢谢你」
我还是收下来了
老实说,该不好意思还是该冷淡地响应1我也不知道


坠子跟以前一样
……果然,怎么看都没有魔力留下来
变空的这坠子,虽然很贵但还是普通的宝石,没有过去的力量
不过,用Archer的说法来说的话
这个坠子就算没有了力量,也还留着父亲留给我的这个意义吧
既然这样───用上最后王牌救了那家伙的事,说不定也能觉得真的
是太好了而笑着抛开


「───等一下」
想到了什么
虽然不是因为后悔而回头,但篓究意想想有点不对劲


既然那家伙看到了我们,不消去记忆会很危险
最重要的是,Lancer把消灭目击者看得比跟我们的战斗还重要
Lancer的想法应该就是主人的想法
那么───做到这地步的Lancer的主人,对应该已经杀死却没死的对
象会怎么做呢


「───那种家伙,不可能让他活着───」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
….从那之后过了三小时
虽然说不定已经赶不上了
但做了那种事来救他的怎么可以赶不上───!


在夜晚奔跑
幸好,我知道那家伙的家
不,不是我去调查的,只是认识的人常去玩而已,我以前一次都没有
去过

「……真是的。妳是在去背负多余的麻烦喔」
Archer没有那心情
他责备着我帮助那快被杀的家伙,还有等下要去救他的事


────晚上十二点


在被云朵覆盖的夜空下,我们到了一座武道馆


住宅区的边缘,靠近郊外的这房子,没有人的感觉
附近的人家也很少,如果出事了也没有会跑过来吧


「────」
吐出的气息是白色的
风吹了起来
风很强吧。云朵呼呼地流动
应该很暖和的冬木之风让背上颤抖,一下子全身痉挛着


虽然说冬木町很温暖,在山坡上可是有着正式的冬天气温


冻结的空气
我在太过冰冷的空气中倾听着
在全部都被冻气支配的感觉中,的确,注意到了敌人的感觉


「……他在。刚刚的从者……!」
我咬着嘴唇
感觉是从围墙的另一端出来的
Lancer已经潜入了房屋内,打算再度杀害什么都不知道地回到家的那
家伙


「……只能跳过去打倒他了。之后的事之后在想────!」
在我要向Archer下达闯入的指令时
一下子
像是太阳落下一般的白光,从屋内迸射出来


「────」
感觉,在感觉中被消灭了
名为Lancer的从者的力量波动,被比那更强的力量波动消灭了
……刚才瞬间爆发的以太是给予身为幽体的从者们肉体的东西
实体化的以太,召唤了打倒Lancer的东西


「骗人────」
我只能这么念着
不过这是绝对的事实
证据是,看───刚刚,飞越围墙出来的Lancer,像是要逃离这房子
一样跳走了

「……哪Archer。这也是,那个假设?」
「不知道啊。不过这样就七人了。总算凑齐人数了喔,凛」
Archer冷静地回答
我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
所以,应该能轻易地想象得到的接下来发展,我连考虑一下都做不到


风突然强烈地吹着
像伞一般的云覆盖着天空
没有灯光的郊外一下子被黑暗封闭
那个从者飞越围墙,像魔鸟般地翩翩落下───
「────!」
Archer反应了
可是,我没办法反应
那就是失误
战斗在那不到一秒的空隙就结束了


就算对我只是一秒
对那从者来说,这是我无法挽救的空隙


踏入的剑风
「咦、Archer……?」
把我撞开的Archer
和砍倒Archer的从者


真的只有一瞬间
把Lancer的猛攻那么华丽地挡开的Archer,只一击就被打倒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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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4楼
发表于 2007/10/13 | 编辑
「───Archer、消失吧……!」
不过,这次赶上了
在敌对的从者要用第二击斩断Archer头部的瞬间,我强制地把Archer
彻回了
右手刺痛
因为太乱来的命令吧,右手上的令咒少了一个


……这样就只剩下一个令咒了
不过这是最好
如果能让Archer不死的话,少一两个令咒也────


「────」
不在意消失的Archer,那从者朝我袭击而来
「────别小看我!」
我从口袋中拿出编入风咒的黄玉,就这样完全不加工地丢出魔力


能够把一两间屋子吹的不留痕迹的那黄玉,是我平日慢慢累积的风之
咒文的凝聚体
十七年间一天也不休息地编织成的十个宝石其中之一

用掉这个的话,就算打不倒她至少能妨碍她前进────


……没有
什么都没有
能够将卷入的物体一瞬间撕裂的暴风,在加触到那从者的同时,像玩
具一般地消失了


────居然有这么强的对魔力


对这个从者,用魔术师程度的魔力一点都伤害不了……!?


───啊,不行了
魔术没有用、又失去Archer守护的我,已经没办法阻止这从者了


就算勉强地躲开一击,也就结束了


我抬头看着夜空
看到的是,要对丑陋地倒下的我出手的,冷酷地死神之姿────


「────什么」


风吹着
多云天空的缝隙,月亮从螺旋的天空里偷窥着
倾泄而下的月光,和太过可爱的脸庞
那就是把Lancer打跑
一击打倒我的Archer
轻松地使魔术无效化的,从者的样子


「刚刚的魔术很漂亮,魔术师」


如银铃般地少女声音
啊啊,现在连那声音都像恶梦
这是当然的
因为对方越美,那惊人的实力差,就越会成为无法承认的恶梦


「不过这是妳的末日了,弓兵的主人啊」


向我刺来的剑闪烁着


───我在将死的瞬间了解了
没有证据地一眼就知道了


这就是我本来想要的属性
从者中被称为最强的剑之英雄


「────────」
抱着死亡的觉悟抬头看着月亮

没有求生的打算,也没有逃命的空隙
我就在这里死掉,远坂凛的圣杯战争三天就结束了
我应该只有屈辱与后悔,憎恨着敌人而消失吧


───但是,我什么感觉也没有
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在下一瞬间,我就会确实地被杀掉,我居然还看呆了
……对
要说不甘心的话,的确是不甘心


不过我想那是没办法的


───杀了我的最强从者


因为那样子只是无情的、无限地凛然,还有,让我不甘心的,可爱
────

─────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在燃烧的荒野之中。


大概是发生了很大的火灾吧。
看惯了的街道变成了一片废墟,就像在电影里看到的战地遗址一样。


───而这样的情形,也没有持续很久。


到了大概黎明的时候,火势就渐渐地变弱了。
之前窜的那么高的火墙逐渐的降低,建筑物也大多都崩塌了。


……在这之中,我对只有自己还完好无缺一事,感到相当的不可思议。


在这周围,活着的只有自己。


是我运气好呢,还是房子盖在了风水不错的地方呢。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总之,只有自己还活着。


既然都活下来了,我想就必须继续活下去。
因为一直待在这个地方会很危险,我开始漫无目的地走了起来。


并不是因为害怕自己会像倒在旁边的人们一样变成黑炭。


……一定是,比不想变成那样的心情
更强烈的感觉支配着自己的意志吧。


即使如此,我依然没抱着任何的希望。
因为能活到现在已经很不可思议了,我根本不觉得自己可以就这样得
救。


因为根本不会有人来救。
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离开这片火红的世界。
连一个这么小的孩子都会这样想,这幅景象,是片名副其实的地狱。


然后我倒了下来。
是没了氧气吗,还是接收氧气的机能已经丧失了呢。
总之我就是倒了下来,看着开始变阴的天空。


周围有很多变成黑炭而缩小的人们。
乌云垄罩着天空,让我知道马上就要下雨了。


……这样就好。雨一下火灾也会结束。


最后,我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着雨云。
根本连点空气都吸不到,只觉得,好难过啊。

我代替那些已经吐不出这种话来的人,把现在的感觉给说了出来。


────那是十年前发生的事。


在那之后,我奇迹似地得救了。
身体就这样活了下来。
但其它的部份我想大概就变成黑炭,全烧成灰烬了吧。


像双亲或是家,如果全都消失的话,对一个小孩子来说就一无所有了。
所以身体以外的东西全都消失了
要简单地来说,我想是很单纯的事情


也就是,作为让身体活下去的代价。


心灵的部份,已经死了。


──────────我做了场梦。


「────唔」


第一道的白光让我的眼睛瞇了起来。
觉得好刺眼。
虽然不过是起床后光线映入眼帘,但我不习惯这种状况。
本来我就不知道刺眼这件事是怎么样的。


「啊────咦?」


眼睛习惯后我吓了一跳。
我人在陌生的房间,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
虽然真是吓了一跳,不过因为这房间的洁白,给人一种清净感让人很安
心。


「……这里是,哪里」


我茫然地看了看四周。
房间很宽敞,摆了好几张床。
每张床上都有人在上面,大家好像都受了伤。


不过这房间并没有不祥的阴影。
受了伤的大家,都是已经得救的人。
「────」
松了口气后,我慢慢地让视线开始游走。


────窗户外头。

晴空万里的蓝天,真的是很美。


在那之后过了好几天,我总算明白了目前的处境。
最近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能想的起来。
即使如此,现在的自己还是像个刚出生的小婴儿一样。


这不是揶揄自己,而是还算接近事实的说法。


总之,那真的是一场很严重的火灾。
从火灾现场中被救了出去,醒来就待在病房里,双亲不见了,身体包满
了绷带。
虽说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不过我模糊地了解到,自己变成一个人了


我想我接受的很快。
……因为,周遭全是跟我相似的孩子们,我也只能接受事实吧。


────在那之后。
因为那时还不懂事,正为了以后不知道会怎么样而感到不安的时候,那
个人就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绷带拆掉,能自己进食的那天,那个男人来了。


皱巴巴的衣服加上蓬松的头发。
比医院里的医生还要年轻一点的这个人,与其说像是爸爸不如说像是哥
哥的感觉。


「你好啊。你就是士郎吧」


像是渗入白色阳光般的笑容。
我想那声音实在和蔼到让人没办法不去质疑是不是装出来的。


「我就直接问吧。士郎想让孤儿院*呢,还是要给初次见面的叔叔领
养呢」


这个人说可以*我。
我问他是不是我的亲戚,他回答,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喔。
……这个人,就是一脸穷酸相,一副靠不住的样子。
不过不管是孤儿院还是这个人,都一样是陌生的。
既然这样,我决定去这个人的地方。


「是吗,太好了。那就快点收拾收拾吧。新家还是早一点习惯比较好。」


那个人急忙的开始收拾东西。
他那种收拾的方法连我这小孩子看了都觉得很差劲。

把散乱的东西收拾好了后。


「啊,忘了说一件重要的事。 在来我家之前,有一件事非告诉你不可」


可以吗,他这么问。
等一下我们要去哪里吗? 我以轻松的口吻回了他这句。


「────嗯。 话先说在前头,我是个魔法使喔」


他真的是认真的,夸张地的说着。


那是一瞬间的事。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还真是个小孩子。
我竟然把那句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的话信以为真,


「────哇,叔叔好厉害喔」


眼睛一亮,然后回了他这句话的样子。


在那之后,我便成了那个人的孩子。
其实那个时候的对话我也记的不是很清楚。


只是每次有什么事时,老爸就会说出了这段回忆。
伴随着不好意思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所以这对父亲────卫宫切嗣这个人来说,那段回忆,说不定是他人
生中最高兴的一件事。


……话说回来。
竟然对着因事故失去双亲和家的小孩,说自己是魔法使,切嗣能说出这
种话也真是的
不过羡慕地眼睛发亮的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就是。


就这样我成了老爸的养子,得到了卫宫的姓氏。
卫宫士郎。
当像这样说出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会对自己跟切嗣同一个姓一事感到
很骄傲。


………我做了场梦。


在我还小的时候。
差不多在我刚说服老爸收我当徒弟的时候,所以大概是八年前的事吧。


在我可以一个人看家后,切嗣就经常外出。

切嗣就跟往常一样「从今天起我就要到世界各地去冒险啦」说着像小孩
才会说的话,然后真的实际去做了。


在那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一整个月不在是家常便饭,夸张的时候半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
卫宫家是武道馆,住在里头的只有自己跟切嗣而已。
在自己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曾因为房子太大而迷路。


即使如此,我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
旅游回来后像个小孩似的说着旅途中的趣事的卫宫切嗣。
还有满心期待等着他的故事的,和他有着同样姓氏的小孩。
虽然总是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不过那寂寞最后都会跟切嗣带回来的故事
一笔勾销。


────总是像个少年似的追逐梦想的父亲。


虽然很受不了,不过我一直很羡慕那样的他。
所以我自己,说不定也希望有一天能变的和他一样。


………顺道一提。


面对这么一个爱作梦的父亲,我得好好自立自发靠自己才行,这是我小
时候的想法────


……有声音。
老旧难开的门加上门上生锈的铰链造成的重量,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光线射进了黑暗的仓库。
「────唔」
正打算从睡梦中清醒的意识


「学长,你醒了吗?」


感觉到接近自己的脚步声和外头的冬天气温。


「……嗯。早安,樱」
「是。早上好,学长」


不知道是不是这样的对话已经习以为常了,樱好像觉得很好笑地笑着点
头。


「学长。已经早上了喔。虽然还有点时间,不过在这里睡的话藤村老师
可是会生气的」

「喔……说的也是。谢谢妳来叫我。老是这样不好意思」


「没有那种事。因为学长总是很早起。能像今天这样叫学长起来的日
子,实在很少」
……?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樱感觉比平时还有精神。


「……是吗。我倒是蛮常被樱叫起来的。要是藤姐来的话我一定是被打
起来的,樱来叫我比较好。……嗯,我下次会再努力的。」


……我用刚醒来的头脑回答着。
因为没什么在用大脑的关系,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好,我知道了。不过如果学长能不努力的话,我会比较高兴的。」
樱轻轻地笑着。
……糟糕。看样子我还没清醒,说的话好像没几句正常的。


「───等一下,我马上起来」


作了个深呼吸让头脑清醒。
冬天寒冷的空气在这个时候就很派的上用场。
寒风能把因睡眠不足而迟钝的思考给毫不留情的打醒


……在眼前的是我的学妹间桐樱。
而这里是庭院里的仓库,时间则是才刚过六点。


「……学长?」
「啊啊,我清醒了。抱歉,樱。我又睡过头了。明明得早起帮忙准备早
餐的。」
「没有关系的。学长昨天也很晚睡吧? 那么早上学长就别这么累了,
早餐我会准备好的」


樱用轻快的口气的说着
……真稀奇。今天的樱这么有精神,好像很高兴似的。


「笨蛋,哪可以这样。既然都已经起来的话,那就一起去厨房吧」


「好,准备完毕。走吧,樱」
「啊……呃、那个、学长」
「? 怎么了,还有别的事吗」
「不,不是的……那个、学长。我想学长还是在进家里之前先把衣服换
了比较好」


「─────啊」

这么一说,我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因为昨天在工作中睡着了,身上还穿着连身工作服。
连身工作服上到处沾满了灰尘。要是就穿这样进到家里去的话,又不知
道会被藤姐念什么了。


「唔……看来我还是没清醒。我怎么好像比平常还呆啊」
「嗯,说不定喔。所以早餐的事就放心交给我,学长请慢慢来。还有学
长,把这里弄的乱七八糟的话藤村老师可是会生气的喔?」


「……说的也是。那我换好衣服就过去,樱妳就先回去吧」
「好的。那我等你喔,学长」


樱快步的离开了这里。
好了。
首先先把制服换上,还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收干净才行。


这间仓库建在庭院的一角,就跟看到的一样,是一间堆满破铜烂铁的仓
库。
虽说如此,对从小就喜欢玩弄东西的自己,这里就像宝库一样。


虽然老爸说不能进来土藏,但我每天都背着他潜进来,最后这里就成了
我自己的基地。


对我────卫宫士郎来说,或许这个场所才算是自己的房间。


因为那么宽广的卫宫的房子跟我的个性不合,更重要的是,待在这些破
铜烂铁围起的空间里会让人很安心。


「……而且太浪费了嘛。虽说是破铜烂铁但也还可以用啊」
收进仓库里的东西,大多是故障的日用品。


是喜欢这个地方才把东西放进来的吗,还是因为这里有像山一般的破铜
烂铁才喜欢这里的吗。
总之天天潜进土藏的我,养成了修理像在这里的故障品的兴趣。


也不是说我特别爱惜物品。
我想我只是不能接受明明就还可以用的东西却不去用, 所以才在意的

也因为如此,昨天一整晚都在修一个坏掉的暖炉。


「……要明天才能完成啊。修到一半睡着,正是我集中力不足的证据」
我抛开轻微的自我嫌恶。
总之先把暖炉的零件收集起来,收在待修理专用的柜子里。

待修理专用的柜子里不是空的。等这暖炉修好,下一个排队的是跟时代
脱节的录像机。
……这两个全是被藤姐给破坏的,不过这个事实现在还是无视吧。


「……嘿咻」
把工作服脱掉换上了制服。
土藏就像自己的房间一样,也准备了换洗的衣服跟日常用品。


其它的部份,有些地方散着揉掉的设计图,跟修练失败留下的破铜烂铁。
本来是拿来做什么的祭坛吗,土藏的地板上刻着不知名的纹章。


「────好。今天一天也要好好努力」


啪地一声,我在仓库合了个掌,往屋子的方向走去。


我从仓库朝屋子的方向走去。
这间卫宫邸,是市区外的一间武道馆。
老爸也不是这区里的名门贵族,竟然会有那么大间的房子。
虽然这样就很谜了,但卫宫切嗣在日本好像没有任何亲戚。
所以在老爸死后,这间屋子没有其它人接手,接着就自然而然的变成我
这养子的东西。


不过说实在的,我也没有可以管理的能力。
像继承税还是财产税什么的,像这类复杂的事全是藤村叔帮忙搞定的。


藤村叔是住在这附近的大地主。
老爸说"像黑道老大的老伯"。
当然这是偏见。
藤村叔不是像黑道老大,而是他根本就是黑道老大。


「…………」
至于这样会有多大的问题,我看还是不要去追问的好。


再说藤村家的爷爷,该说他可怕吗,很有活力倒是无庸置疑啦,起码他
不是个坏人。
只要我帮忙改造他的爱用的铁马,他就会给我超高金额的零用钱帮助
我。


总之,就是因为这些理由所以这么大的屋子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住。
老爸已经死了五年了。
时间过的真快。
一想到在这五年间自己到底成长了多少就不禁叹了口气。


为了能像切嗣一样我每天不停的修炼,不过现实却不如我所想的那么顺

利。
虽说一开始就没有天份会这样也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竟然五年来都没有
一点进步,这就值得检讨了。


如果要将现状用一句话来说,就是目标定的太高我连起跑线都还没碰
到。


「────────」
不、太过着急也不是好事。
总而言之,现在要把能作到的尽量练的纯熟。


总之,现在该做的事是────


───>   日课 济   。
     


在卫宫邸内有座气派的道场。
在盖这房子的时候,顺便建起来的。
完全是随兴而建。
所以说、这座道场不是为了什么目的才盖的。


「────好」
在吃早餐前先活动一下筋骨吧。
也不是说我有在练武术,『如果要跟我做到同样的事,就得先把身体给
练好』
自从被老爸这么说后、像这样锻炼身体成了我每日的课题。


「……九十九、一百、好……」


做完了例行的仰卧起坐,我脱掉道服换上制服。
因为今天睡过头,能让身体动的心满意足的时间就减少了。
省略掉柔软操的动作、仰卧起坐做到一定程度就够了。
自己没有能长那么多肌肉的体格,而且就算说身体是资本,可是我也不
是想跟人打架。


身体的能力只要足够应付突来的意外事故、还有能配合自己乱来的举动
就够了
本来我想成为的,就是跟运动员相反的人物。


「……喔,已经这个时间了啊」
把吸了汗的道服放进了洗衣篮里。
时间是六点二十分。
对早起的卫宫邸来说,就算才这个时候也已经开始吃早餐了。


早餐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很像樱的作风,优雅的早点香味从餐桌传了过来。


「辛苦了学长。这边早餐也已经准备好了喔。」
「嗯,谢谢。……抱歉、自己睡过头还要麻烦樱」
「哪里,一点都不麻烦喔─。而且学长也没有睡过头。因为学长没有社
团活动,这个时间已经算起的很早了」


「跟社团没关系喔。这样说的话,早上有晨练的樱还要到我家,那不是
起的更早吗」
「啊……不会,这是我自愿的,社团的事请学长不要担心」


「嗯,这我听妳说了很多次了。……算了,所以我也跟社团没关系地想
要早起。既然樱要来的话,我不起来不是很失礼吗」


对我来说,早起是指在樱过来之前起床,而睡过头指的是像今早一样让
樱一个人准备早餐。
不过,这也是一年半前才开始的习惯。


「呵呵。学长真的对这种事很介意呢。美缀学姊常说,卫宫虽然很粗心
但却太有礼貌的很啰嗦」
好像想到什么而微笑的樱。
说到美缀,是樱所属的弓道社里的女主将,我跟她还蛮有缘的。


「…呣。那家伙,又对樱说我的坏话啊?」
「是的。学姊说在学长毕业之前一定要用弓箭让学长好看,现在每天都
很努力练习」


「……唉。现在明明就是美缀的段位比较高嘛。就是那样吧,回忆总是
无敌的。虽说被美化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也是因人而异吧」
「因为美缀学姊很不喜欢输吧。我想学姊心里一定是把学长当成劲敌看
待喔」


一边说着,樱把饭盛进了碗里。
时间快到六点半了。
弓道社的晨练是从七点开始。
虽说是自由参加制度,不过也不能太悠闲。


「藤姐……差不多快来了吧。算了,都这个时间还不来是她不对。樱,
我们先开动吧」
「说的也是。来,学长请用」
樱笑着把碗递给我
「────────、唔」
……喔。
虽然是每天早上习以为常的事,但不经意的、被那白皙的手指给夺去了

目光。


「───────唔」
……怎么说呢、真糟糕。
是因为在发育期吗、最近的樱有种莫名的魅力。
那自然的举止实在很美,吞口水的次数也增多了。
是一直以来我没当樱是异性的报应吗,现在反而更让我意识到她女性的
一面────


「学长? 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没事,别在意」
「?」
……真的、我败了。
对朋友的妹妹紧张什么啊我。
樱只是个懂事的好学妹、不能不照顾的学妹而已。


而且本来,间桐樱跟自己就只是学妹跟学长的关系而已。
樱虽然是朋友的妹妹,但因为小我一个学年所以不是特别熟。


像现在这样的互助关系是开始在一年半前。
我那时受伤的时候樱来替我做饭,之后就持续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本来想说我们俩都有默契,这样的关系只到我伤治好为止,不过之
后好像发生了一些琐碎的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继续让她帮忙作家事
了。


无论如何,樱做的料理很好吃,洗衣打扫也是一流。
像这样那么早来帮忙实在是帮助很大,不过最近感觉有点微妙。
问题不在樱身上,单纯是我自己的问题。


「────」
说实话、樱是个美人


樱在一年级当中已经是鹤立鸡群了,想跟她交往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吧。
尤其是最近该成长的地方也持长了,自然的一举一动常让我看的入迷。


微妙的问题就是这个。
……担心自己会不会去喜欢上自己朋友的妹妹。
平时明明没什么、不过有时会被像刚才那样突来的状况弄的面红耳赤
的,作为一个学长这样是不是有问题啊……?


餐桌上摆着早餐。
鸡胸肉和三叶芹色拉、照烧鲑鱼、烫菠菜、红白萝卜的味增汤、连山药
汤都有,真是无可挑剔的菜色。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我和樱两人坐正了说声开动后,就开始安静的进食。


只有喀恰喀恰的筷子声在响着。
基本上樱这个人不多话,而我也没有在吃饭时还能开口的本领。


所以自然地,吃饭时就会很安静。
平常虽然是会再吵一点,不过今天早上,那个吵闹的人


不晓得是不是昨晚看了间谍电影,她用报纸遮着脸、偷偷观察我们两个。


「藤村老师,我想吃饭的时候还是别看报纸比较好喔?」
「…………………」


藤姐无视有点客气地出声的樱
虽说这样实在很可疑,不过在早上的餐桌上藤姐的诡异举动也是很平常
的事。
樱可能也习惯了吧,并没有特别在意地继续吃着饭。


要说的话,樱是做洋风料理的。
学会和风的料理是来我家帮忙之后的事。
我和藤姐都是偏好和风的,所以樱也想起码早餐要配合我们,而学了些
和风料理。


如今樱的本事已经超越了我这做师父的。
尤其是照烧鲑鱼,那火侯的控制好像已经进入了神的领域。
味增汤的味道也是一流、最近还很充裕的磨了山药把山药汤都给做了出
来。
话说回来,山药汤好像也不是今天才摆出来的。


「抱歉。樱、帮我拿酱油」
「好───啊,不好了学长。学长的酱油昨天用完了」
「那藤姐的也可以。拿过来」


「藤村老师、可以吗」
嗯地一声,藤姐点头。
卡沙一声,报纸摇了一下。


「来请用。学长要配山药汤吗?」
「是啊。一般来说山药汤都会配酱油吧」
滋─,我把酱油加在山药汤上。
咕哩咕哩搅拌后,加在饭上吃了一口

嗯,这山芋泥的黏稠感,还有自我坚持太过强烈的酱油辣味─────


「恶噗……! 哇好难吃、这是调味料耶! 而且还是蚝油!」
我忍不住把饭给吐了出来。
而这时


「咕咕、啊哈哈哈哈哈哈!」


啪沙一声,藤姐把报纸用力丢开


「怎么样啊、这就是趁大清早把调味料跟酱油的标签交换大作战─!」
哇~伊、这么叫着兴奋地高举双手的女间谍。


「大、大清早的妳在想什么啊妳! 今年都已经二十五了藤姐妳还老是
这副德性的!」
「哼哼─、你现在知道我昨天的恨了吧。跟大家联合起来欺负姊姊的家
伙,这是理所当然的天罚吧?」


「天罚不是人为的吧!我还想说妳怎么那么安分,原来从昨天就在打这
种鬼主意,妳这闲人!」


「对啊─。所以现在害的我得赶快去打考试的分数。嗯,所以说动作不
快一点就糟了」
咻地一声,藤姐坐回自己位子上,用猛烈的气势解决早餐。


「好了,我吃饱了。今天的早餐也很好吃喔、小樱」
「啊……是的。一点粗茶淡饭而已,老师」
「那我先走了喔。你们两个,迟到的话我可会生气喔─」


哒哒哒哒哒─,就这样跑走了。
……一想到那个人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就觉得这世界真的是搞错了。


「……那个,学长?」
「抱歉。难得的早餐被被藤姐那家伙搞的也不能好好享受」
「不是,我不是说这件事……那个,学长昨天对藤村老师做了什么吗?
对食物动手脚,以藤村老师来说有点过火了」


「嗯……没有啦,那是因为。昨天,不小心叫了她的外号」
「那就难怪了。学长没有向藤村老师道歉吧?」
「不好意思。因为是很平常的事就忘了」


「这样不行喔。因为藤村老师惟独不喜欢学长叫她的外号。学长一定又
惹老师哭了吧」

「……哭着哭着还像脱兔般地跑掉了。托她的福,昨天英文课自习」
然后我就接受大家用笔记本里头的纸做出来的学生荣誉奖,不过那种东
西当然是丢到垃圾桶里了。


「真是的。那今天早上就是学长不对了」
对樱来说藤姐就像是自己的姐姐一样,所以基本上是站在藤姐那边的。
当然这是件好事,不过也希望她能替我这个整天陪在藤姐身旁的人想
想。


本来藤姐是老爸的朋友,在我做了老爸的养子后就常在这个家进进出出
了。
自从老爸去世之后还是经常露脸,现在则早晚餐都在我家吃,摆明了就
是要来白吃的。


───不对。
说不定就是有这样的藤姐在,我才能即使在老爸死后也能一个人过来
吧。
现在我跟藤姐还有樱,这三人是这卫宫家的居民。


……话虽如此,老爸是魔术师的事只有我知道而已。


他说,魔术师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分。


所以成了老爸的徒弟的我,也把在学魔术的事隐瞒着。


只不过,虽然说在学习,不过我仍是个用不出个满意魔术的菜鸟魔术师。
像这样的我应该隐不隐瞒都没什么差别吧,不过遗言上有交代,我就这
样边隐瞒着边持续每天的锻炼。


吃完了早餐,开始作上学的准备。
边听着电视上的新闻,一边跟樱收拾着餐具。


「───」
樱呆呆的看着电视。
画面上打着"瓦斯漏气意外、连续发生"这段耸动的字幕。


隔壁城镇的新都好像出了重大的意外。
事发现场在一座商业街的大楼里,在里头的人全都陷入了缺氧以及意识
不明的病危状态。
虽然是当作瓦斯漏气引起的意外,不过同样的事情最近经常发生。


「很在意刚才的新闻吗,樱」
「咦────不,没有。我只是想意外是在新都发生的话,那还蛮近
的。……学长,你是在新都那边打工的吧?」

「是啊,不过也不是那么大的店喔。我想应该不会发生像刚才新闻报的
那种意外」


……话虽如此、这种意外也不大能当成事不关己。
瓦斯漏气的话家家户户都有可能发生,更重要的是有好几百个人都遇害
了,这让我心里隐隐作痛。


同样的意外层出不穷,也有流传是因为当时快速开发新都的时候有偷工
减料才引起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我真的不希望再有牺牲者出现────


「……还真危险。我们也得注意一点才行」
「啊,这请学长不用担心。瓦斯的栓头我每次都有检查两遍的,所以请
放心」


樱骄傲地挺胸。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嗯。我以前就有想过,樱好像也有点莫名的脱线。


「学长,里头的门有锁上吗」
「锁了喔。我上了门闩,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那么我把大门锁上了喔。学长,今天什么时候回来呢?」


「我想会晚一点。樱呢?」
「我和平常一样。我想我可能会比较早到,所以晚餐的事前准备就交给
我解决吧」
「……嗯,感谢。我也会尽早回来的」


卡恰一声,把门上了锁。
樱和藤姐都有家门的钥匙,所以门锁就交给最后出去的人锁上。
「走吧。不快点的话会赶不上晨练的」
「好。那我们就稍微走快一点吧,学长」


我和樱一起往町内的方向走去。
通过长长的围墙往下走出斜坡后,前面就是人较多的住宅区。
卫宫家在斜坡的上面,跟町的中心地区有段距离。


像这样走下斜坡后再走出住宅区,若再往下走的话
就会到中心地区的交叉口。


从这里通往隔壁城镇的大桥、

往柳洞寺的坡道
和我家在正反面的住宅区、
自己跟樱常去光顾的商店街、
最后是现在要去的学校,有着各式各样的岔路。


不乱逛地直接往学校走去。
没怎么说话地跟樱一起上了斜坡。
因为才刚到七点,所以上学的路上蛮冷清的。
除了我们以外,路上只有参加早上社团活动的学生们在悠闲的走着而
已。


「那么晚点见。社团,要加油喔」
在校门跟樱告别也是一如往常。
因为樱有参加弓道社的关系,早上我们就在这里分开。


「………………」
话虽如此。
可是今天早上樱却没有往弓道社的方向去。


「樱? 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不是这样的……那个、学长。偶尔要不要到道场那里去看
看呢?」


「不了,我去道场也没事啊。再说今天一成有事拜托我,不快点到学生
会那里去不行」


「……说、说的也是。对不起、说了一些多余的话」
樱把头低了下来,鞠了个躬。
「?」


「那么我先失陪了。请学长好好期待晚餐喔。」
樱一副很抱歉的表情往道场的方向跑走了。
「……?」
咦。刚才那句话是有什么含意在吗……?


「一成,你在吗?」
「在啊。今天早上有点晚呢,卫宫」
是在预习吗,看着像是报告般地东西的男学生把脸抬了起来


「只有一成吗。其它人怎么了。这时间应该到学校也不奇怪了吧」
「不,很不巧我们的社员是很职业的。工作的时决定的很清楚,好像不
打算早到或加班的」
「所以学生会长就自己打杂吗。好像很辛苦哪」

「怎么会,这是我自愿的。让卫宫同情可就不合道理了」
「? 不,我没有同情一成喔?」
「嗯呣,那很遗憾,不过听了就算吧。彼此都多心了啊」


咚咚地,整理着报告的一成,是这间学生会室的大老板
一成是打算把闲散的学生会从根本改隔而跃起的家伙,跟我是从一年级
开始的朋友
全名是柳洞一成
跟古风的名字相反地有着优雅的脸孔,其实在女学生间有着绝大的人气
而且还是学生会长,就像是如虎添翼一般


「嗯呣,果然早上还是让舌头麻痹的热茶好喝」


但他这样说地啜着煎茶,我还是不了解


就像这样,一成的个性很朴素
虽然很容易被误解,但他本人对情事绝不参与,也没有像学生般地玩乐
再怎么说,这家伙都是要继承山上柳洞寺的儿子
因为本人也觉得继承很好,毕业后成为清高的和尚的可能性很大


「那。今天要做什么」
「嗯? 啊啊,总之先坐下来喝杯茶───我是想这么说,但没时间
啊。一边移动一边说明吧,拿着平时的道具来吧」


「我就老实说了。我们学校,在金钱的平衡上是很极端的」
「我知道。特别关照运动系社团,其它的预算就没有了对吧」
「嗯呣。结果,文化系的社员就被不公平对待了啊。虽然我从今年尽力
在文化系社团的预算,但因为预算流向不明所以不顺利。因此文化系的
社团教室还是不好。特别是冬天暖炉不足完全没有办法解决」


「这样啊。───啊,把一字的螺丝起子给我。最大的那个。还有导线
也拿来 0……嗯,这样就差不多」
「导线? ……嗯,这个吗? 抱歉,我不太会分。搞错的话就骂我吧」
「对了就没关系啦。那,暖炉不足怎么了? 其它的地方也有故障还什
么的吗」


「有。第二视听教室和美术社的暖炉好像有问题。请求买新货的请愿书
越来越多了」
「可是没有那种预算吗。……果然只是劣化啊。里面没有失常就好」


「……呼呣。可以修好吗,卫宫?」
「可以修喔。这种时候,旧的东西才好了解。只是配线短路,只要换上
新的,今年就能好好工作了」
「这样啊! 厉害啊卫宫,拜托你我真是超级高兴的」

「你说的日语很奇怪呢,一成。……喔,再一下就结束了,你稍微出去
一下」
「嗯呣,不能打扰卫宫」


一成安静的离开教室
……好像是,以为我等一下要进行精密的作业的样子


「……不,要说精密的话也是挺精密的……」
我触摸着古老的电暖炉
一般来说,就算习惯了这类的修理,用看的也很难知道是哪里故障
能够知道,是因为我做的事并不普通


我关闭视觉,用触觉观察暖炉的内部
───同时
一个影象在脑中涌现


「……电热线断线的地方有两个……电热管还在……电源线圈那边用
绝缘胶带想点办法……」
……太好了,是用手边的工具就能修理的破损状态


如果电热管失常就不是外行人能处理的了
那时候就得用不是外行人的方法”强化”了,不过现在这样只要看看内
部就够了


那是切嗣所教的,卫宫士郎的”魔术”


「────好,开始吧」
打开外壳,开始内部线路的修理
因为已经知道破损的地方,所以之后的作业就简单了
「……唉。我只擅长这个啊」


没错。卫宫士郎几乎没有魔术的才能
相反的,我想只有像刚才的,把物体的构造连想到设计图倒是擅长的乱
七八糟的
其实,在连想设计图再现时,老爸睁大眼睛吓到了,叹息着「真是没用
的才能」


我擅长的部分,好像不是什么有意义的才能
老爸说,要用视觉掌握物体的构造时多半是白费
本来,如果是魔术师,没有必要像刚才特地连角落的构造也把握到


据说,快速地读取物体的核心,比谁都快地使其改变就是魔术师的战斗
所以读取设计图是浪费力气,就算读取了,也只能知道哪边容易通过魔

力而已


因为诸多因素,自己得意的部分就用来像这样修理故障品了
再怎么说,我都没有靠解体来找出患部的必要
只要快速地找出故障部分,之后只要有修好的技术,大部分的东西都能
修好吧


不过,这也只限于用『一点外行人知识』也能修好的破铜烂铁


「───结束了。到下一个去吧」


收好用过的导线,手上拿着起子跟扳手到了走廊上


「一成,修理完啰」
────喔
走廊上,除了一成以外,还有另一个女学生


「────」
我有点吃惊
跟一成说话的是 2 年 A 班的远阪凛
住在山坡上特别大的洋房里的大小姐,还是优等生
美丽且成绩优秀,运动神经也超群,没有缺点
个性是理性的很有礼貌,不会因为是美人而骄傲,就像是男人的理想一



因为是这样的人,不用说当然是被男学生们当成偶像对待
不过远阪的状况是,变成了太过优秀的高原之花
男生们都说,能跟远阪说话的只有一成跟老师们而已


……算了,老实说,我也是男的
卫宫士郎大概也不例外的,是憧憬远阪凛的男学生们中的一人


「…………….」
远阪好像心情不好地看着我们
据说一成跟远阪感情不好,好像是真的


「啊、不好意思。明明是我拜托你的,却都让卫宫做了。原谅我」
喔喔
完全不理那个远阪地开始说话,一成真了不起啊


「那种事别在意。那,下一个是哪边。没什么时间啰」
「啊啊,下一个是视听教室。以前好像就不太正常的样子,这次终于寿
终正寝了」

「寿终正寝的话那也修不好吧。重买一个比较好喔」
「……是这样没错,帮帮忙姑且看看吧。虽然我看来是临终了,你来看
说不定是装病的」


「这样啊。那试试吧」
到早上的导师时间只剩下三十分钟
要修的话不快点就会赶不上吧


我催着一成走向视听教室
只是,明明见面了还完全不理,这是很失礼的


我站着朝远阪回过头
「来得真早呢,远坂」
老实地说出感想后,我跟在一成后面


「差点赶不上哪。不好意思卫宫,又麻烦你了。因为拜托事情而让你迟
到就没资格当朋友了」
「不用在意啦。我迟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不过,一成如果迟到就是
问题了」
「也是。哎呀,赶上了真是太好了」
一成呼了口气,摸着胸口走向自己的座位


时间正好八点
导师时间开始前的预铃响了,所以再五分钟藤姐就会来了吧


「───呼」
因为从视听教室跑过来,呼吸有点乱
轻轻深呼吸后,我走向自己座位


「大清早就很忙呢卫宫。辞掉社团后我还想你在做什么,是去拍柳洞的
马屁啊? 虽然跟我没关系,但不要做出让我们社团评价变差的事啊。
因为你没什么操守嘛」


在我座位前,站着我从国中以来的朋友间桐慎二
从间桐这个姓氏就知道,他是大樱一岁的哥哥


「唷。弓道社还好吗,慎二」
「当、当然啊……! 跟外人说也没用啦,不过少了一个爱出风头的家
伙可就变平和多了。下次大会也能得到个好名次的啊!」


「这样啊。美缀也很努力啊」
「啊? 你在说什么笨话? 弓道社社能打破记录当然是因为有我在
啊。卫宫啊,你已经是外人了,用好像了解的口气说话会丢脸的喔?」

「这样啊,我会注意。不过我没有事找弓道社,所以也不会有关吧」
我把书包放在桌上,拉开椅子


「什么意思。是说你对我的弓道社没有兴趣?」
「不是兴趣,是没事喔。我已经是外人了,随便到道场去很奇怪吧。不
过有什么事的话就说吧。有要帮忙的就帮忙。慎二很不会拉弦或修弓吧」


「这样,谢啦。有什么杂事的话会叫你的。不过,应该没有那种事吧」


「啊啊,那就好。会留下杂事的人是没资格当主将的啊。不用太常惹藤
村老师生气喔。那个人,生气起来真的可怕的」
「……! 哼,多管闲事。总之,你已经是外人了所以不要接近道场
啊!」


慎二跟平常一样回到自己的位子
……嗯? 那家伙好像今天特别暴躁哪

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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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5楼
发表于 2007/10/13 | 编辑
「乱说话的家伙哪。明明是自己把卫宫赶出去的,还真敢说那种话」
「怎么一成,你在啊」
「什么是”怎么”啊! 对着关切地听着的朋友,你这男的怎么这么冷
淡啊!」


「? 为什么关切啊。我没有做什么要一成担心的事喔」
「蠢蛋,当然会担心啊。因为卫宫很容易生气啊。虽然揍了慎二大家会
喝采,但女生们会有责怪风暴啊。把朋友放在这种微妙的立场是不好的」


「这样啊。嗯,要说的话也是。谢了一成。虽然不会变成那样,谢谢你
刚才的担心」
「嗯呣,懂就好。……不过我很意外喔。卫宫明明就很容易生气,对间
桐却很宽大哪」
「啊啊,因为慎二本来就是那样。认识很久习惯了」


「呼呣,是这样啊」
「就是那样。来,了解的话就回座位吧。藤村老师差不多要飞进来啰」
「哈哈哈。她与其说是飞的,不如说是飘着的感觉」


导师时间开始的钟响了
虽然通常班级导师会在五分钟前进来,但这班的导师不是那种人


对 2 年 C 班来说,导师时间的开始是在刚刚钟响的一分钟后,也就是


「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迟到了~~~!」


迎接一边这样叫着,一边哒哒哒哒地冲刺着的藤姐时才开始

「好、赶上啦─! 大家,早────」
叩咚
发出生理上就觉得很危险的声音,藤姐跌倒了


「────────」
教室从刚才的慌乱一变,陷入了什么都说不出来的寂静里
如此唐突的场景转换
不愧是藤姐,人类喷射机不是浪得虚名


……不过,刚刚跌的不是能开玩笑的角度
藤姐撞到讲桌就倒下来了
虽然趴着看不到脸,但毫无疑问地更让人有讨厌的想象


「……喂,坐前面的,把老师叫起来啊」
「……咦─,不要啦─……在靠近的同时会被一口吃掉啦……」
「……又不是外星人,就算是藤姐也不会那么做吧」
「你啊,既然这么说就自己去叫啊」
「呜哇,我不行。我不擅长这种的」
「我也不擅长啊! 而且为什么要女生做啊!? 男生去做啦!」


最前排的好像开始骚动了
对坐在正中间的我们来说,现在还不知道藤姐的惨状


因为不知道,大家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偷看


「等一下,老师没有在动喔。不会是昏倒了吧」
某个人说了很合理的意见
不过问题是,这种情况要怎么把藤姐带到保健室去


大家也都是这一年跟藤姐在一起的猛将了
也差不多想打破把导师带到保健室这种习惯了吧


「藤村老师……? 那个─,没事吗─?」


有勇气的女学生出声了
藤姊一动也不动
动摇渐渐扩散了


「……刚刚跌倒的样子很糟糕喔。从头部直角地撞到讲桌不是吗。那样
还不受伤的话就像是藤村无敌了」
「嗯─,干脆让藤村老师进棒球社怎样」
「别、别吓人了……! 老虎以前当顾问的时候,我们可是到甲子园去
了喔!?」

「藤村老师、藤村老师……! 不行,好像没有反应喔……!」


「喂、在你面前就你去叫啦」
「咦咦!? 我不要啦,如果死了的话会被杀的!」
「但是,就这样放着不管我觉得等下会很可怕」
「不过没人想靠近吗」
「……没办法啊。既然这样只有那个啦」
「嗯,就那个」
「一、二、三─」


大家的心合而为一
……啊啊,只有我跟慎二例外,因为做不出那么恐怖的事所以就不说话


「一、二、三─,起来了─,老虎」


虽然是全班的声音,但就跟自言自语一样小声
特别是『老虎』的发音小到听不到
但是


……(抖)
刚才沉默的藤姐身体有了反应


「呜喔、动了!? 大家、有效了喔!」
「好─继续!        计啊!」(译注:我也不知道这什么东西)
是因为期末考逼近,大家头脑出问题了吧
明明不要去管就好,还挥着手一直叫着藤姐的外号


「起来啦老虎。早上啰─」
「老师,不起来就是老虎了!」
「别输了老虎! 老虎站起来啊!」
「好─,老师起床了! 这样才是老虎喔!」
「老─虎─! 老─虎─!」


「吼───! 别叫我老虎───!」


霹雳一闪
受了那样的撞击还毫发无伤吗,藤姐威风凛凛地雄立在大地上


「……啊咧? 大家在做什么? 导师时间不能站起来喔。快快,要开
始了请坐下」


藤姐跟平常一样站在讲桌前
……好像是,从冲进教室到站起来之间的记忆,干净地脱落了的样子

「……喂,老虎好像不记得喔」
「……幸运,我们从早上运气就很好喔」
「……不,这样算是运气好吗……」
学生们吵吵闹闹地回到座位上


「呣。刚刚是谁,把老师当笨蛋了吗?」
「不,没有喔。老师妳多心了吧」
「这样啊,那就好。那今天早上的导师时间要开始了,大家要乖乖听好」


藤姐悠闲地开始导师时间
在一些通知事项里还掺杂着闲聊,所以完全没有通知到什么


「就这样,大家要遵守放学时间。门限是六点,有社团的人们不可以待
太久喔」
「咦─,六点那不是一下就到了吗─。大河老师,运动系社团能不能不
限制?」


「不能。还有后藤同学,对老师要说藤村老师,下次叫名字的话我会生
气喔?」
「好─,以后会注意─」
后藤表现地完全不会注意的样子坐回座位


……真是太嫩了
藤姐是说会生气就会生气的人。不管对方是学生自己是老师都没关系的
刚才是极度逼近真正生气的最后通牒,后藤那家伙也没注意到


「那今天的导师时间就到这里。大家第三节的英文课再见啰─!」
藤姐挥着手离开


2 年 C 班导师,藤村大河
外号是老虎
虽然虽会惹她生气的外号,但这是真的所以也没办法


明明是女孩子却被取名叫大河的关系,藤姐很被人亲近。不过藤姐本人
很讨厌老虎这个外号
藤姐说,不像女孩子的外号
但是本人就是那种人,外号会不像女孩子当然也是自作自受吧


「开始上课。值日生,号令」
就这样,第一节课的老师跟藤姐交错地进来了
因为藤姐总是把导师时间用到最后一刻,所以我们班的早上一直是像这



然后,跟平常一样的一天课程结束了

有赶着去社团的学生、马上回家的学生、没事做留在教室的学生,各式
各样的
要说自己,我都不在那三类之中


「不好意思,有空吗卫宫。要继续今天早上的事,今天有时间吗?」
「不,要说有计划的话是有啦」
我也不是要去玩的
本来之所以退出弓道社,最主要的理由就是要打工


老爸去世后,想说至少生活费要自己出就开始打工,已经五年了
做了那么多工作,也有些是不能拒绝的帮忙


尤其今天就是
酒馆的批发,老板说男丁越多越好所以希望能过去
只是,的确这也不是自己非去不可的工作。那只是单纯的,工作结束后
想热闹点才召集认识的人那类的


「────」
有两个选泽
我要────
───>生徒会 手传    
               


有工作还没做完哪
把早上的事接着做完吧


「计划变更。继续今天早上的吧,交给我吧。要在考试前把设备修理结
束掉
「得救了。那就去看看美术社的病患吧」
「好。……喔,要确实把人赶开喔。被人看着我没办法集中」
「当然。不会让别人打扰的」
我跟着快步走到走廊上的一成,加快脚步离开了教室


离开校舍时已经完全天黑了
学校的门关了起来
时间是七点,虽然完全超过门限,但因为一成的调解所以完全没被骂


「哎呀,今天真的得救了。一定会回报你的,有什么事不要客气尽管说」
「也对,有事的话就会说吧。不过,我想没什么特别的事吧
又不是想要回报才帮忙的,也没有要勉强拜托一成的事吧


「……真是的,人太好也该反省哪。虽然有卫宫在是得救了,但让其它
人随便使唤我可无法忍受。助人是好事,但不应该稍微挑一下对象吗。
卫宫的情况,是太来者不拒了」
「? 我那么不挑人吗?」

「嗯呣。这就是无心之下被笨蛋们随便利用了。卫宫自己也很忙,所以
偶尔拒绝别人的请求也好吧」


「────」
虽然还不太清楚,但一成好像是在担心我
我从中学时就常被别人说,说是卫宫不会拒绝别人的拜托,而且不求回
报真是帮助很大


一成是觉得这样不好吧
不过,我也是自愿去做的,自己觉得做不来的事也会干脆地拒绝所以没
有问题


「一成不用担心啦。我最了解我自己了。而且帮助人是善行吧。可不是
要被寺庙的儿子责怪的事」
「不过啊,卫宫是太超过了,这样下去会崩溃的」


「接受忠告。那明天学校见啰」
「……嗯呣。那就明天见」


一成的表情还是不能同意地走掉了
一成家的柳洞寺必须要从这里往山上走才能到,当然回家路上就会在这
分开


我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一边看着冬天的星空一边走上坡道,我注意到了四周一个人也没有


时间是七点半吧
这时间就算到处都有人走来走去也不稀奇的,可是外面感觉不到人的气



「……这么说来,的确是」
就在前几天,在深山町这边有发生了什么事
是闯入民宅的强盗杀人事件吧
会没有行人,学校关门时间会变到六点,也是因为那事件吧


「……瓦斯外泄和强盗吗。变得很危险了呢」
这样晚上出来走的人会变少,也是当然的吧
让樱一个人回去也变危险了
先不说藤姐,樱的家是在另一边的住宅区
要从今天开始送她回去───


「……?」
一瞬间,我怀疑了自己的眼睛
刚才才说没有人的坡道上有着人影

像在坡道中间,从上面低头看着我一样,那人影站住了


「───────」
我不自觉地屏息
银发的少女开心地笑了一下,不出声地走下坡道


在那,途中


「不赶快叫出来会死掉的喔,大哥哥」


她说出了,奇怪的话


爬上山坡就到了我家
家里的灯是开着的,樱跟藤姐已经回来了吧


一进到客厅,就闻到好像很美味的饭香
餐桌旁是正在吃饭的樱和藤姐
今晚的主菜像是奶油煮鸡肉,最喜欢白色调味料的藤姐好像心情很好


「学长你回来了。不好意思我们先吃了」
「我回来了。抱歉回来晚了喔。再早点回来就好了」
「没关系的,还来得及。等一下喔,马上准备好」
「嗯,拜托了。我去洗手,要看着藤姐,别让她吃别人的菜」
「是的,我会好好看着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
虽然跟仓库比起来是没什么东西的房间,但我本来就没什么兴趣,这样
也算是有装饰的
虽然大部分都是藤姐随便放的不明用途物品


洗了手,换完衣服回到餐厅时,餐桌上准备好了晚饭


「我开动了」
「是的,能合你口味就好……」
樱很谦虚


在这一年内樱的料理技术飞跃地进步
现在的状况是洋风完全赢不了她,和风还有点办法,中国风则彼此都没
接触
虽然自己的学生进步了是很高兴,但身为被弟子超越的师父总觉得寂寞


「────呣」
果然很厉害
鸡肉是会越煮越硬的。所以虽然麻烦,也要在煮之前将表面烤得恰到好

处,才能做出不损美味的多汁完成品
这部分的掌握是绝妙的、笨拙的藤姐绝对做不来的职业技巧


「怎么样呢学长……? 那个,我是觉得今天做得很好吃……」
「毫无缺陷。白调味酱也是绝妙啊。洋风料理我已经不是樱的对手了


「嗯嗯,从小樱开始做饭以来,跟肉有关系的菜就变好吃了」」
这时
之前一直专心吃饭的藤姐抬起头来


「啊。不行喔─,士郎。学生不能这么晚回来的」
……啊呀
本来以为因为樱的晚饭而心情好的,但好像看到我就不高兴的样子


「真是的,又是在帮别人了对吧。那虽然是好事,这种时候要早点回来。
导师时间时不是说了最近很危险吗。那个可是对士郎说的喔」


「……我说啊。不用特地在导师时间,在家里说不就好了?」
「因为在这里说你不会听。在学校确实地说对士郎比较有效嘛」
「……老师,我想那是滥用职权,公私不分吧」


「不会,不这样做对士郎没效的喔。平常都在帮人很吃亏吧。偶尔直接
回家悠闲一下也好啊,笨蛋」
「呣。笨蛋是什么意思啊。又没关系,帮别人的忙,如果能帮助上那个
人也不会吃亏喔」


「……唉,跟切嗣真像哪。士郎你这样姐姐会担心的喔」
哪里有在担心啊,藤姐很有精神地吃着饭


「……那个,藤村老师。妳刚刚说的,学长从以前就是这样吗?」
「嗯,从以前就那样。就像是有困难的人在就会自己去帮忙那型的。不
过不是多管闲事,士郎只是单纯地早熟啦」


呵呵呵地,藤姐露出危险地笑容
「藤姐。说多余的话我会生气喔。樱也不要问无聊的事」


我盯着她们两人
虽然藤姐啧地一声接受了,但是
「藤村老师,请继续说下去」
樱认真地接受课程


「那我就说啰。这个嘛─,士郎是没办法不管有困扰的人的个性喔。帮
助弱者对抗强者的那种人。小时候的作文啊,写说我的梦想是当正义的
一方」

「────」
……又在讲以前的事了啊,藤姐
不过全都是真的所以也没法插嘴
而且,当正义的一方就算现在也是不能改变的目标


「唔哇。好了不起的小孩呢,学长」
「嗯,很了不起喔─。有女生被年长的男生欺负就一定会去救,而且因
为切嗣很懒散所以也很拼命地熟悉家事」


「啊─啊,那时候明明很可爱纯真的,怎么会变成这么别扭的孩子啊─」


「因为有藤姐在吧。看着差劲的大人小孩子也想了很多喔。不甘心的话
就自己作饭吧」
「──────什么」
藤姐受到打击
来以为会就这样低头反省的


「呜呜,姐姐好伤心喔。小樱,再一碗」
又一下伸出了第三次的饭碗


吃完晚饭休息了一下,时钟指上了九点


「好,做些什么吧」
到晚上的锻炼前还有时间
现在就────


───>大人休 
       


───也对啊
为了准备晚上的锻炼就休息一下吧


「洗澡水也烧好了。送樱到家里拜托藤姐就好了吧」
既然这么决定就快点做吧
首先是叫醒睡在客厅的藤姐、向樱为晚餐道谢、看着两人回家、洗个澡
休息一下────


就这样一天结束了
半夜十二点前,卫宫士郎必须进行已经是每天课程的”魔术”


「────────」
我盘腿坐着,调整呼吸
让脑中尽可能成为一张白纸
剥离跟外界的接触,意识全部朝向内侧

「────同调,开始」


像是自我暗示一样,我念着说惯了的咒文
不,那真的不过是自我暗示罢了
对没有什么魔术刻印、也没有魔道知识的我来说,咒文只是改变自己的
东西


…本来,人类的身体里是没有流通魔力的神经的
而要做出拟似神经,暂时地改变的话,就必须要有统御自己的身体跟全
部神经的集中力


魔术是跟自己的战斗
举例来说,在这瞬间,我的背骨上就像被烧红的铁棒刺入一样
那个铁棒,就是我所能准备出的唯一一条”魔术回路”
将这回路通到身体深处、与其它神经连系上时,自己才能使用魔术


这不是比喻
实际上,在卫宫士郎的背骨上,有着看不见也摸不着的”类似火筷的东
西”,正慢慢地插入


────我是个魔法使喔


这么说了的切嗣,其实是魔术师
是学习众多神秘、深入世界构造、实行许多奇迹的,纯粹的魔术师
小时候,我憧憬这样的切嗣,求他教自己魔术


但是 1 魔术师不是能想当就当的。需要天生的才能,也需要相应的知识
而我当然没有天生的才能,切嗣也没有教我魔道的知识
问他为什么,他说是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我现在也还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不过,小时候的我是怎样都没关系吧
想着总之只要能使用魔术的话,就能变得像切嗣一样


可是,天生的才能───像是魔术回路的数量、还有历代累积的魔术成
果,我都没有


切嗣的魔术成果……也就是卫宫家的魔术刻印,好像是只有血亲才能移
植的东西
魔术师的证明,魔术刻印,是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会出现排斥反应

所以身为养子的我,不能接受卫宫家的刻印

不过
其实,从不知道魔术刻印是什么的我看来,那种东西的有无是一点关系
也没有
所以这样就只能看我自己能怎么做了
想要当魔术师的话,就只能学习适合我本身特质的魔术了


魔术呢,说极端一点就是放出魔力的技术
把魔力用生命力代换也可以
魔力分成充满世界的大源,还有在生物体内生出的小源


要分大源小源的话,不用说当然是大源比小源来得优秀
一名人类作成的小源魔力,跟充满世界的大源魔力,力量程度是不同等
级的
不过是什么魔术,使用大源的魔术都能轻易凌驾个人使出的魔术


因为如此,优秀的魔术师都擅长于从世界汲取魔力的技术
那就跟过滤器相近
魔术师把自己的身体当作转换回路,从外界汲取魔力,作[x]类也能使
用的魔力


这个转换回路,魔术师称它作魔术回路


这个才是天生的才能,魔术回路的数量是一生下来就决定了的
一般人几乎没有魔术回路
因为那本来就是很稀少的东西
所以魔术师累积好几代的血统,让生下来的子孙们有较适合魔术的肉体


做过头的家族就像在做品种改良一样,增加生下小孩的魔术回路


……算了,因为如此,生在普通家庭的我,也不能期待有很多魔术回路


既然这样就只剩一个办法
切嗣说,不管是什么人好像都至少有一个适合的魔术系统
他还说这是顺从那个人的”起源”来取出魔力什么的,不过那部分我是
完全听不懂
确定的事情是,就算像我一样的家伙也有一个可以使用的魔术,如果锻
炼那魔术的话,说不定有一天就能变得跟切嗣一样,只是这样而已


所以,我只学了那个魔术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切嗣在犹豫很久之后,用很严肃的脸承认我为他的弟子


──听好了士郎。学习魔术这件事,就是从常识脱离的。死的时候就要
死,杀的时候就要杀

因为我们的本质不是生而是死啊。魔术,只不过是灭亡自己的道路罢了
───


小时候的心灵不知道恐惧是什么吧
切嗣把手放在用力点头的卫宫士郎头上,无可奈何地苦笑了


───我所教你的,是会带来争端的东西
所以不能在人前使用,也不能因为困难而怠忽锻炼
不过,要放弃也没关系
最重要的事情是,魔术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人而用的喔。这样一
来士郎就虽然是魔术使,却不是魔术师了


……切嗣呢,是不希望卫宫士郎成为魔术师吧
我想那也没关系
我憧憬的是切嗣,而不是魔术师
只要能跟切嗣一样,跟那红色的太阳一样,为了别人,那就────


「────────」
……有杂念出现了
感觉像是,刺入身体的铁棒,滑到了不能进入的地方的感觉


「咕、唔────!」
如果在这时打乱呼吸的话,那就真的无法挽回了。拟似作出的魔术回路
会侵食身体,将体内撕成一片片的
到那样就结束了
就变成卫宫士郎,是在这基本的手法失败丧命的菜鸟了────


「―――、――――、――――――――――――」
像是要咬碎牙齿一般地咬牙,我再度开始接续
像走在针山上一般地挣扎之后,铁棒到达了身体深处,总算融解成身体
的一部分


……到这里,花了快一小时
花了那尛窝时间,总算作出一条拟似神经,将自己变成制造魔力的回路


「────基本骨子,解明」


之后就只是,自然地流过魔力而已
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
是只能像这样在体内生成魔力,将魔力流到物品上而已的魔术使


所以那魔术也只能做到一件事
那就是────

「────构成材质,解明」


物体的强化
只是把握对象物体的构造,注入魔力使暂时补强能力的”强化”魔术


「────基本骨子,变更」
眼前的是折断的铁管
将魔力注入这个,完成单纯硬度强化的魔术


本来,在自己以外的物体上注入自己的魔力,就跟掺入毒物一样
就跟卫宫士郎的血,对铁管来说不是血一样。注入不同的血就算强化也
只是会加速崩坏吧
要防止那样,靶毒物变成药物,就必须正确把握对象的构造,在”开放
的空隙”里注入魔力


「──、──,构成材质,补强」


……熟练了的魔术师就很轻松吧,但对连魔力的生成都不能顺利进行的
自己来说,那困难的就像是要射中几百公尺外的目标一样
顺便一提,弓道射一次的距离是二十七公尺
比那难上几十倍的话,我想也不必说有多困难了────


「咕……!」
体内的热度急速地冷却
通过背骨的铁棒消失了,被挤压到极限的肺,贪心的需求氧气


「哈───啊、哈啊、哈啊、啊────!」


我的身体弯成ㄑ字形,在能轻易失去意识的头晕中忍耐着


「啊────啊,可恶、又失败、了吗────」


铁管没有变化。注入的魔力好像在外面消散了


「……在本来就有形体的东西上加工,好困难」


我所做的事,就像在已经完成的艺术品上再加上一笔


在完成的物体上加工这件事,孕藏了降低其完成度的危险性
应该要补强的笔,有时也会降低艺术品本身的价值
所以”强化”的魔术既单纯又困难,喜欢使用的魔术师好像很少


……不,我也不是喜欢使用,只是没有其它能力才没办法的
虽然如果干脆揉捏无形的黏土来作代用品还比较轻松,但那种只有形状

再现的代用品,只有外形而没有内在


周围放着的破烂品就是那样
这些是强化的魔术失败时,顺便练习作代用品让心情冷静的,但也全都
没有内在
因为能明确地想象物体的设计图,所以外型能极相似地再现但内在是空
洞,当然是完全没有机能的


「────────」
我擦了擦流汗的额头
回过神来,发现全身像被泼过水一样地汗湿了
……不过,这个程度就结束算是侥幸了
刚刚的情形真的很危险
如果回复的慢了一个呼吸,内脏会几乎全坏掉吧


「……如果在快死的时候就能进步,那就还有希望哪」


不会有这么方便的事情的
不过,害怕死亡魔术就不会进步也是有道理的


既然学了魔术,死亡就常在身边
就算是每天习惯了的、没什么的魔术,也会因为一点小失务而爆发,夺
走术者的生命


身为魔术师一开始的觉悟就是,接受死亡


───切嗣说过那是很可悲的


说不定那是表示,他不希望我有那样的觉悟


「……要帮助谁这件事,就是不要帮助谁。……正义的一方,是非常自
私的、吗……」
当我小时候说要变得跟切嗣一样时,切嗣重复跟我说着这些话
我不知道那话的意思
只是,卫宫士郎,必须要跟切嗣一样到处帮助别人,成为正义的一方


「……相反的,在这基本的都顺利不了啊。怎么会在紧要关头出现杂念
啊,笨蛋」


用视觉捕捉物体的构造是很嫩的
优秀的魔术师是只捕捉患部,不浪费地注入魔力


────我的梦想是成为正义的一方

想起了晚饭时藤姐说的话
我不认为这是该不好意思,或是不可能的
因为那是绝对肯定的事情。卫宫士郎要继承卫宫切嗣


所以就算还未成熟,我也做着自己做得到的事
我不知道正义的一方是什么样的人
因为不知道,所以我现在只是在自己做得到的范围里,为别人而做,只
有这样地去接近


然后这五年间,虽然打算一直看向前方,但不顺利地迷惑了


「……啊啊真是的,我一点都不懂啊切嗣。到底,要做什么才能成为正
义的一方啊」


我隔着窗户看着天空
为了乌云、为了别人而做也没有意义
我想不是只要助人就是正义的一方
虽然我明明知道的,可是这五年来,我一直没有抓到,要怎么做才能成
为不一样的人,这重要的部分

……醒来时很暗
我是不怎么作梦的体质吗,只要没什么大事,一直都做一样的梦


……想象到的东西通常是剑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脑中浮现的只有这个
那是没有意义,也没什么理由的
那么,那个就说不定是构成卫宫士郎的因子吧


我没有做梦
睡着后所回想起来的东西,只有过去别人说过的事而已
像是跟魔术师有关的
就算是菜鸟,既然身为魔术师,把握自己所在的世界是当然的吧


───用一句话来说,魔术师是跟文明社会相反的例外者
但是就算是例外者,不成群也是无法存在的
切嗣告诉我,那魔术师们的组织叫作”魔术协会”
……还说了,不要跟他们扯上关系比较好


被称为魔术协会的组织,据说是隐藏魔术,管理魔术师们的
简单来说,就是防止魔术师用魔术影响到现代社会,但不禁止魔术滥用
的一群危险人仕


切嗣说,魔术协会只想着要隐藏神秘而已
如果有魔术师为了进行自己的研究,结果牺牲了许多一般人,协会也不
会处罚
他们所重视的是不让魔术公开,而不是禁止魔术
简单来说就是只要不穿帮就做什么都可以的,一群危险的人们


不过,魔术协会的监视是绝对的
许多魔术研究会牺牲一般人,让魔术的存在曝光
所以,魔术协会不会容许那种对一般社会有害的实验


于是魔术师们就关在自己的住处不声不响地研究,不理世间的事情
────有时候是这样
魔术师会隐藏自己,几乎都是为了逃避协会的肃清
……所以,有可能在这町内也有魔术师,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因为,冬木町好像是在灵力上很优秀的土地
这种土地,一定会被有历史的名门所占据。被称为管理者的他们,是被
协会委托这土地的领导者
要在同一土地上发展的魔术师,首先必须要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取得建
设工作室的许可


……从这点上来说,我们家就是不通知管理人就住进来的小偷了

老爸跟协会切断关系的,无视规范地,也没有冬木管理者允许地就住进
来了


管理者也不知道卫宫切嗣是魔术师,切嗣也不知道管理者是谁
因为这样,我想我们家的位置实在非常的暧昧
身为真正魔术师的老爸过世了
既是儿子又是弟子的我,既不知道魔术协会也没有身为魔术师的知识
……从协会的定义来说,像我这种菜鸟应该赶快抓起来做些什么的,但
最近没有那种危险的感觉
不,因为日本是魔术协会比较管不到的地方,所以其实是没发现我吧


───虽然这么说,但也不能放心


据说魔术协会到处都监视得到,再加上,如果因魔术而引起事件的话,
狙杀异端的教会也不会沉默的
……不管是什么魔术,随便使用都会引来不好的敌人
以这为前题,卫宫士郎只要独学地成为魔术师就好了,不过────


「…………,嗯」
从窗户射入的阳光让我醒了过来
太阳才刚升起来吧,外面还有点暗
「……好冷。果然早上很辛苦啊」
不输给早晨寒冷空气地站了起来,我快速地折起被褥


时间是五点半
不过怎么熬夜,都会在这时间起来是我的长处。虽然有时也会像昨天一
样丢脸,但大多都能自己起来
因为用闹钟总觉得会堕落下去,所以小时候就没在用了


「那就做早饭吧───」
因为昨天让樱做了,今天早上不回报一下就太抱歉了
在樱过来之前赶快准备好吧


蒸饭、做味增汤
因为昨天是用红萝卜跟白萝卜,今天就用了洋葱跟马铃薯来做味增汤
同时把固定的汤汁卷蛋做好,把剩下的蒟蒻煮一下,准备完成
把菜到伸进主菜秋刀鱼里洒上盐,然后只要烤过就好,在这里就暂停吧


「好,这样就好了吧」


差不多六点了
比本来想的还要早结束,有多余的时间了
加下来,要用剩下的时间做什么呢

「───也对。有这么多时间的话就来流点汗吧」


早上的运动也是每天必做的,就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吧


在卫宫邸内有座气派的道场
在盖这房子的时候,顺便建起来的
完全是随兴而建
所以说,这座道场不是为了什么目的才盖的


「不过,藤姐会自己跑来用啦」
在我来卫宫家以前,这里好像是藤姐游玩的地方
不过,因为我成为切嗣的弟子后就时常使用这里,当时还被藤姐讨厌了


「……好」
来到这里要做的事只有一件
虽说是魔术师,但也不能怠惰身体的锻炼
拥有优秀的体能,也是成魔术师的条件之一


在切嗣活着的时候跟我在这比试了好多次
不过因为也只是我单方面地被打罢了,没有体会到什么战胜的方法
……但我想至少是体会到了打架跟战斗的不同
简单来说,就是打倒对方跟杀死对方的不同,我学到了如何掌握这点


知识跟经验不一样
不事先了解的话,很难判断自己是在打架,还是在互相残杀


……这很单纯
既然学了魔术,有时就会自灭,有时也必须与他人斗争
对魔术师来说,斗争就是互相残杀
所以切嗣想教给卫宫士郎的,就是面临死亡时能很快觉悟的心理准备吧


可是,教我这件事的人也不在很久了
变成一个人的自己能做到的,只有单纯的运动而已
伏地挺身、仰卧起座或是柔软运动,我做的事跟弓道社的晨练没什么差

只是,运动量的多少不一样而已


「早安学长。今天早餐已经做好了吗?」
「啊啊,早饭的准备已经好了。还剩下排餐具,还有烤鱼」
「啊,那就让我帮忙吧。排餐具就交给我了」


樱很积极地想做事
在这样振作的学妹后面的是
「啊,这味道是士郎的烤蛋吧。这样啊,今天早上是吃士郎做的早饭啊

─」
藤姊悠闲地往餐桌移动


「……算了,那个就不要管了」
总之先去烤事先准备好的鱼
「樱,盘子用正中央的那个。那样看起来比较好吃」
「咦……? 那个,是这个表面凸凸的吗?」


「就是那个。烤东西是要连盘子也要注意不然不协调的。那,萝卜已经
擦好了───」
嘿咻一声,樱把手伸到柜子深处拿了盘子
「────」
身体往前伸的樱的手腕上,感觉像是看到了淡淡的瘀血


「樱,等一下」
「是的? 有事吗学长」
「那手腕上的瘀血,是什么」
「啊────」
樱很尴尬似的把视线疑开
然后,我了解了那个瘀血是谁做的


「又是慎二吗。那家伙,对妹妹动手是在想什么……!」
「不、不是的学长……! 这个、那个……这个是跌倒撞到的。我很笨
拙对吧? 所以常常跌倒,一直受伤的」
「笨蛋,跌倒会留下那种瘀血吗。慎二那家伙,好像还没被打够的样子
啊……!」


「不、不可以学长……! 这个、真的跟哥哥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弄伤
的,没有让学长生气的资格」
「────」
然后樱就陷入沉默
……虽然看起来很乖巧,但樱却有着顽固的地方。到这样不管说什么都
只有反效果吧


「……我知道了。既然樱这么说就当是那样吧。不过我下次再看到就忍
耐不了了喔」
「……是的。对不起,学长」
「我说啊,为什么这时候樱要道歉啊。不对的是慎二吧」
「………………」
说出慎二名字的同时,樱很尴尬似地把视线移开


也就是说,那是樱手腕上瘀血的理由
间桐慎二。身为樱的哥哥的那家伙,有对妹妹樱发脾气的坏习惯
我注意到这件事是在一年前

樱有时候会受伤,问她问什么也都被蒙混过去
我很在意地找慎二商量,那混蛋居然说揍樱的是他自己


问他为什么打她,他回答只是看不顺眼而已
───然后生气起来的我,对慎二回报了跟他所做的一样的事
从那以后,我跟慎二就疏远了
揍了慎二这件事我到现在也不后悔
只是觉得,让樱被波及到,是我的责任没错


「……学长。你跟哥哥,那个,和好了吗?」
「咦? 啊啊,有啊。不过也没有吵架啦,没什么好和好的」
「……那个,对学长来说是那样没错,可是对哥哥来说是吵架的。所以,
那个……请小心」


「?」
樱说了很奇怪的事
「小心? 小心慎二?」
「……是的。我听说,哥哥把学长当作仇人。……那个,让学长退社也
是因为哥哥───」


「不是那样。我退社跟慎二没有关系。不,说不定是有点关系啦,但那
种事樱不必去烦恼喔。的确跟慎二说的一样,这有点不好看哪」
我指着我的右肩
那边有着一点伤痕


是一年半前的事了
在打工的时候货物垮了下来,撞击到右肩。虽然只是骨折,但掉下来的
货物是很麻烦的东西,皮肤上留下了烧伤的痕迹


在那意外之后,我退出了弓道社
我们学校的弓道社是很重视格式的,学生也要进行礼射
男生的礼射是右肩要裸露,露出皮肤来射的
因为慎二批评让肩膀上有烧伤的人进行礼射不好看,也因为正好是忙着
打工的时候,我就退出了弓道社


「那个,学长。虽然很啰嗦,但你真的不再射箭了吗? 藤村老师也说
伤不是问题了」
「妳在说什么轻松的话! 藤姐是全身骨折也会说没问题的人喔,樱」


「学长,我是很认真地在说的」
樱像是想说什么地低着头看着我
「……呣」
虽然到这样我也得认真地回答了,但不巧我说不出樱希望的答案

「目前没有搞社团的时间喔。我虽然喜欢弓道但那不是该优先的事,我
想会暂时不去碰吧」
「……暂时,是多久呢」
「等想要去碰的时候吧。不过,应该在樱毕业前吧。到时就请多指教了,
樱」
我拍着樱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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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6楼
发表于 2007/10/13 | 编辑
樱稍微呆了一下以后
「啊、是的……! 我会等着那个时候的、学长!」
像这样,几乎要把餐具弄掉地用力点头


时间快要七点半
早上有社团活动的樱和藤姐已经出门了
昨天因为一成叫我所以早早上学,但今天早上是在平常时间出门的


到了交叉口,看到了不寻常的场景
在一户人家前停了几台巡逻车
是有什么骚动吗,周围的气氛很慌张,周围聚集了十几二十个人的样子


「?」
虽然有兴趣,但被人群挡住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而且没时间了,现在还是应该先去学校吧


我在预铃的十分钟前到校
跟平常一样悠闲地穿过校门时
「呀,早安卫宫」
突然遇见了认识的女学生


「怎么,美缀妳还没换衣服吗。马上就要到导师时间了喔。不是跟我打
招呼的时候吧」


「啊哈哈哈哈! 哎呀,对对。你还是这么无情的家伙呢,卫宫!」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美缀不在意别人地豪迈笑着
美缀绫子
一年级时曾是同班同学的家伙,现在是弓道社的主将


达观地让人不觉得是学生,从一年级就被期待为下一任主将的女中丈夫
……简单来说就是经神年龄比实际年龄要大,从一年级就被大家依赖的
大姊类型
不过,跟本人说这话她会生气。辩称说我才没那么老


「啊? 你刚刚没有漏出几句不好的感想吧?」
「那种东西才不会漏出来。只是连想到客观的事实而已。不过要不高兴
是随美缀的便了」

「喔,说的好。不错嘛,明明是老实的回答,却不会说在想什么。卫宫,
你跟慎二不一样,没有破绽呢」
「慎二? 为什么会突然提到慎二?」


「不为什么,你跟慎二是朋友不是吗。慎二的男性朋友只有你对吧?
而且虽然你忘记了,我这样可也是弓道社的主将喔。你不觉得把社里的
问题儿跟退出的问题儿连在一起是很自然的吗?」


「啊啊,的确很自然。虽然跟弓道社没关系,但我跟那家伙是孽缘哪」


「啊,我不爽了。你啊,一说到弓道社就突然变冷淡了对吧。真是大牌
呢,把慎二留下来自己快速地退场。稍微想想留下来的我或是樱的心情
也好吧?」


「呣。慎二那家伙,又做了什么吗」
「那家伙没有那天不做什么的。……不过,即使这样昨天的也太过分
了。一年级的男生有一个退社了」


唉地一声,美缀表情严肃地叹息
虽然这家伙会有这种表情很稀奇,不过更重要的是,她刚才说的我不能
听过就算


「那是怎么回事。社员退社,为什么」
「被慎二那家伙发脾气啊。特地把女孩子集合起来,让才刚拿弓的学生
射箭,再射中前一直取笑他」
「啊啊!? 妳不管这种笨事的吗!?」


「怎么会不管! 不过啊,主将是有很多事要忙的。不是一直都在道场
里,卫宫你也知道吧」


「……那,是这样没错。不过,慎二那家伙在想什么。就算有时比必要
的还严厉,也不是会取笑外行人的家伙吧」


「────我吓到了。卫宫啊,你真的是那个呢」
「呣。那个是什么意思。妳刚刚没有漏出几句不好的感想吧?」


「哎─呀,我只是连想到客观的事实而已啊。要不高兴是随卫宫的便」
「……这家伙,给我回答好像刚刚听过的话。算了,那慎二是怎样了。
为什么会做那种事」


「嗯─,据我听说的好像是被远阪很过分地拒绝了什么的」
「咦……远阪,是那个远阪吗?」

「我们学校除了那以外没有其它的远阪吧。2 年 A 班的优等生,
Ms.Perfect 的远阪凛喔」
「……不,那个外号我是第一次听到」


不过,倒是了解了
对方是远阪凛的话,慎二被拒绝也有可能,更重要的是───
那个远阪,在要断绝关系时好像也会说出很不留情的话


「总之,慎二那家伙从昨天就一直是那样喔。托他的福我得监视道场到
这时间」
「……慎二那家伙很容易生气啊。美缀,虽然很辛苦不过要加油」


「是是。不过啊,慎二是得不到教训的人对吧? 哪天又去找远阪被拒
绝的时候,这次就好像会对远阪做什么啊─」
「不,就算是慎二也不会接近拒绝他的对象吧。那家伙,这点上很坚持
的」


「可是对方靠过来就没办法不是吗。远阪啊,不知道为什么常常来道场
参观。卫宫退社了所以不知道呢」


「?」
那我是第一次听到
远阪凛好像因为家里的事,完全不参加社团。对学生会也是用同样理由
拒绝推荐,所以我还以为她放学后会直接回家的


「算了,偶尔那样也好。那家伙很高傲嘛,遇一次糟糕事说不定也不错
呢。该说是遗憾,还是抱歉呢」
美缀说着好像很危险的话
……这么说来,据说远阪凛敌人很多,美缀也是其中之一吗?


「喂美缀,再怎么说那也」
「啊,时间差不多了。再见了卫宫,下次来看我射箭喔」
美缀慌忙地跑走


「───那家伙,还是没变哪」
不过,我从以前就很喜欢那家伙干脆的个性
总觉得心情变得稳定,我走向教室


午休
我们学校有着豪华的餐厅,大部分的学生都在餐厅吃午餐
不过,其中也有带便当的老气人们,在那里面的一人就是我,还有面前
的学生会长


「卫宫,那炸鸡块可以给我一个吗,我的便当里肉类压倒性地不足」

「……是可以。不过为什么你的便当那么朴素啊一成。就算是寺庙,也
不会有什么禁止酒肉的规定吧」


「你在说什么时代错误的话。这只是老爸的兴趣。他说没有多余的可以
让小和尚浪费,不甘心的话就自己想点办法。我也正在想要不要干脆现
在开始做饭了」
「啊─,那伯父的确是那样」


一成的爸爸是柳洞寺的住持,跟藤姐的爸爸是以前就认识的豪杰
既然跟藤村家的爷爷意气相投,就不能期待有什么正常的人格


「哎呀哎呀。那么,就当作有一天会回报的其一吧」
我伸出便当盒
「哎呀,多谢。这也是化缘的修行啊」
一成郑重地道谢
……该怎么说,因为这种事而再度认识到一成是寺庙的儿子是怎样啊


「啊啊,对了卫宫。早上,二丁目那边有骚动,你知道吗? 正好在我
跟卫宫分开的那个交叉口」
「交叉口……?」
说起早上的交差口,好像是停了几台巡逻车骚动着吧


「好像是有杀人事件的样子啊。虽然不清楚细节,但一家四口,得救的
好像只有小孩。双亲跟姐姐都妹*了,但凶器不是菜刀或短刀,而是
长刀,不太寻常」


「────────」
长刀? 也就是日本刀之类的吧
杀人事件,而且是双亲和姐姐被杀的事


……想象了一下
深夜,闯入的某人。不当的暴力。以交通意外为例就是单方面的掠夺。
被砍杀的双亲。不明究理地就跟着牺牲的姐姐。因此而被家人的血染湿
的小孩


「一成。那件事,抓到犯人了吗」
「好像没抓到哪。新都那边是因偷工减料的意外,这边是乱杀路人的事
件。学校会提早门限也是当然───怎么了卫宫? 饭卡在喉咙了
吗?」


「? 没事啊,怎么突然问这个?」
「不……因为卫宫表情很严肃哪,有点吓到了。抱歉,这不是该在吃饭
时讲的话啊」

一成好像很抱歉似地缓和气氛
……不,虽然真的是没什么事,但我的表情有这么严肃吗


这时,安静的学生会室响起敲门声
「抱歉。柳洞在吗」
「咦? 啊、是的。有事吗老师」
一成跟进来的葛木说着什么话
是学生会简单的安排事项吗,一成好像很放松的样子


「………嘿」
这可是不常看到的景象
虽然看起来那样,但一成是很认生内敛的。对同学和老师都划上一条线
的那男生,对学生会顾问的葛木很放心


「……说不定是认真的部分很合得来吧」
2 年 A 班的导师葛木宗一郎,就是很认真耿直的人
恐怕是这点跟重视规律的一成波长相合吧


「────────」
两人继续在说话
一边看着他们,不知为何,刚才听到的杀人事件一直没有从脑中离开


课程结束,到了放学时间
今天有打工所以不能随便乱逛
学校里没有什么事要做,必须直接到邻町去,不过───


是在意早上美缀的话啊,等我注意到时已经来到了弓道场


「───啊啊真是的,我在做什么啊」


从美缀的话听来 1 远阪凛像是常常来这里
所以───虽然我没必要在意,但我想慎二如果对远阪动受就是个问题



「……慎二那家伙,发起火就停不下来啊……」
被远阪拒绝的慎二去诉诸暴力是不行的
……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不行,总之就是不行
那种场面,我只是想象就觉得不高兴,必须尽可能地阻止


「───什么嘛,远阪不在嘛」
道场周围看不到远阪
美缀白担心了


「嘿,你说谁不在?」

「!」
我一下子回过头来


「我─说─啊─,你说谁不在?」


是刚刚才分开的一成


「是、是你啊一成。不要吓我嘛」
「不,是因为卫宫行为可疑的在看着道场才这样的。───那,你说谁
不在?」
「谁,远阪啊。她好像跟慎二吵了一架。所以我就姑且来看看状况」


「喔喔。真可疑哪,明明没问你却连理由都说了。我只是在问谁不在而
已喔?」


「────! 怎、怎样啊。又没关系,我要做什么是随便我吧」


「嗯呣,那倒是。不过没用的喔卫宫。远阪不在这里。因为那家伙逃学
了」
「什么?」
逃学,也就是缺席了?


「这样啊,缺席吗……等一下一成。为什么远阪是逃学啊。那家伙不可
能做那种事吧」
「就是做了,那家有可能感冒吗。以我看来那家伙就是个坏人。被外表
骗了会被一口吃掉的喔卫宫」


「────呣」
不知为何,一成的话让我不高兴
我的确是不认识远阪,但我不觉得那家伙是坏人


「说得太过分啰,一成。远阪不是那种家伙吧」


「呣呣? 怎么,卫宫也要追远阪吗。啊啊,那就不好意思,刚刚的听
过就算吧」
「────!」
谁、谁要去追远阪啊───!


「不、不要自己决定啊! 我只是,因为如果慎二跟她起了争执会很糟
才───」


「为了要阻止慎二去打远阪吗,又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哪。……我是不
在意,不过卫宫你的兴趣还真差啊」

「又没去做所以没有不讨好。不过一成。你刚刚是不是说了很奇怪的
话?」
「嗯? 去追远阪是兴趣很差吗?」


「对。远阪不是很受欢迎吗。我也没听过那家伙的坏话喔」
「啊啊,是没听过呢。那又更让我看不惯了」
一成用鼻子哼了一声转向旁边


「看不惯,是哪边啊」
「就是全部啊。那是女狐狸啊。女妖啊。是妖怪啊。总之就是生理上看
不惯。我不会乱讲的,卫宫也不要喜欢她吧」


「一成。背后说人坏话不好,这不是你的口头禅吗」
「蠢蛋。这哪算背后说坏话。我可是说得让别人听得到的」


啊啊,怪不得会感觉到从弓道场的视线
……太好了
今天,远阪缺席真是太好了


「拜托一成。虽然不好意思,但赶快把那变成背后的吧」
「嗯呣,既然卫宫这么说那我就了解吧。不过,我不是在中伤她喔。我
只是说柳洞一成在警戒远阪凛而已。只不过是个人喜好的范围吧」


「不过倒是说了妖怪和女狐狸什么的喔」
……话说回来,女妖不是很明显的歧视字眼吗


「哪有,那是称赞的话。女狐狸和妖怪里也都有好人的喔。我只是采用
能表现远阪的价值而已。喝」
一成豪爽地笑着


「那我走了啊。我要回学生会室,卫宫要打工吧? 没有在这里闲逛的
时间了喔」


是说完想说的话后清爽了吗,一成背影从容地离去
虽然已经认识两年了,老实说,那男生的个性我还不了解


从学校坐了二十分钟的公交车
过了桥,到了邻町的新都


「……怎么,还不到五点嘛。还有一点时间哪」


虽然跟住宅区的深山町一样没有打工机会,开发地区的新都却是事不缺

也因为校规允许打工,我接受了简单的工作

其中自己喜欢的是劳力工作,因为辛苦地、只要尽力就能在短时间结束
让身体得到锻炼又能赚钱,也是一举两得吧


今天的打工是从五点到八点,简单的货物运送
虽说只有三小时,但内容却有六小时的密度。再怎么说都是一分钟都不
歇息地来回奔走嘛


所以,就算只有十分钟,能休息时就该休息吧
闲晃到打工时间也是浪费体力,到公园里休息吧


在商业街中心的公园,看起来像是被森林和草原覆盖的大广场
如果是假日应该有亲子或情侣在这喧闹的公园,这时间就没什么人
不───本来,就算在公园里,也只有这里不管什么时候都没人吧


「这里还是没变哪」
我有点吃惊
任其荒废的地面,跟有好好整理的四周比起来也太粗糙了
是因为经过这荒凉地面的关系吗,吹着的风也是寒冷的


这里是十年前大火灾的遗迹,也是本来应该就那样烧死的自己得救的场



「为什么没有种草皮呢。一直这样好可惜」


这么宽广的土地,好好整地的话公园也会变更大的
一边呆呆地想着这种事,我随便找了张长椅坐了下来


「────────」
打发时间地看着有烧伤痕迹的大地
过去在这发生的事,我没有想起来过
因为那时还是小孩所以记不起来,也因为那不是能记忆的简单景象吧
记得的是很热,还有无法呼吸
还有,打算帮助别人,而别人又死了的事


「为什么,会那样呢」
像是,打算从烧塌的房子救出小孩的大人,代替救出的小孩而死掉


像是,有着一群喉咙干渴的人,因为仅剩的水被一个人喝掉,其它人全
都断气了


像是,打算尽快逃出火场地一个人跑出,被丢下的人们毫无例外地全都
没逃出来

还有,像是
为了帮助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别人,拿出了本来能帮助自己的东西而力尽
死去的人


「──────」
我不喜欢那样
努力的人牺牲掉的事让我不爽
期望大家都能得救,幸福地笑着的结果是太贪心了吗
明明我只是想看着平常地、安稳地呼吸着的人们,为什么连那种事,都
不能完成呢


“那是很困难的。因为士郎所说的,就是要救每个人喔”


对小时候我的问题,切嗣这么回答了
当然,小时候的我不服了
因为切嗣救了我。我也知道他是什么都做得到的魔法使
也知道了他是不求回报地、只是因为不能不管痛苦的人而出手的正义的
一方


所以───我相信如果是切嗣,在那时候也能帮助大家


对着这么诉说的我,切嗣出现很困扰的表情,说出了只有一次,可是到
现在仍然印象深刻的话


“士郎。要帮助谁这件事,就是不要帮助谁。听好了,能被正义的一方
所救的,只有正义的一方能救的而已喔。虽然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就
是正义的一方的定义喔”


这我知道
要说的话这也是当然的
假设现在有强盗跟人质,强盗打算杀害人质
用通常的方法,人质大半会被杀吧


就算用了什么能救出全部人质,如奇迹般的方法,也会有救不了的存在


也就是,那人质被救出的强盗


正义的一方能救的,只有被决定能得救的人
所以要全部得救这件事,就算是神明也实现不了


「……如果是天灾就更不用说。不管是谁,都救不了全部的」
十年前的火灾就是那样
那也不是,奇迹般得救的我现在能说什么的

「不过,我不喜欢」
那种事,我不喜欢
我不要一开始就决定只能救出多少人
不管多不可能都必须出手
我无法忍耐像那时候一样,周围有不认识的人步向死亡


所以,如果现在的我在十年前的话,就算不可能,也会冲进火中────


「然后就那样白白死掉吧,没错」


这是绝对的
真是,我还真没有梦想


「喔、糟糕。发呆的时候已经到五点了」
宣告五点的钟声响了起来
我从长椅上站起来,快速地走向打工的地方


打工结束的时候,太阳已经落下了
时间还不到八点
比预定的早十分钟结束,只是因为太努力罢了
好像因为工作前到了那种地方,才不顾一切地工作的吧


也因为这里是车站前,现在夜晚才刚开始
人潮也很多,路上的车辆没有停过
抬头看看,大厦里还亮着灯,看起来就像是复杂的灯饰


「给藤姐带礼物───算了」
一边抬头看亮着灯的大楼一边走着
因为是新都最大的大厦,果然还是看不清楚上方
只是要享受夜景而抬头看大厦的时候
「────?」
感觉像是,看到了什么不相称的东西


「刚刚的,是什么」
我停下脚步看着最高楼
把意识集中在两眼,将只看来像米粒的那个,模糊地捕捉在视线范围内


「────什么」


那个,跟认识的某人很像


有什么意义
为了什么而待在那地方的呢
飘着长发,什么都不做,她俯瞰着街上

「────」
好像没有注意到我的样子
不,不可能看到的
那是眼力比一般人好许多的我,用魔力增强视力才总算看到的高度
是因为她一个人站在那种地方才看得到的,应该不可能注意到在地上混
在人群里的我吧


她只是在俯瞰街上
是在找什么吗,从这么远也能感到锐利的视线
「────────」
我忘记了时间,抬头看着伫立在虚空中的少女
那是在高塔之上
背对月亮俯瞰着下界,像魔法使一样


「啊」
是没事做了吗,她干脆地转身
人影从楼顶消失,只剩下美丽的夜景
「刚刚的,是远阪吧」


虽然没有确实凭据,但应该不会错
有那么显眼容貌的女生没这么多,而且更重要的是,我没有呆到会弄错
暗暗憧憬的对象


「……这样啊。不过」


怎么说,那个
兴趣真怪啊,远阪


跟新都不同,深山町内看不到人
只要过了晚上八点就看不到行人,町上回归平静


在交叉口,有着一栋早上看过的屋子
没有人在,玄关前只挂了个禁止进入的牌子


……只是一天,一间屋子就像废墟一样荒废了
被闯入的强盗杀害的双亲与姐姐
在未来是怎样的生活在等着那一个人活下来的小孩呢


「────」
我为我的无力咬着嘴唇
虽然发誓要变得跟切嗣一样,但连对在身边发生的事也什么都做不到
虽然想着要帮助别人,结果,连现在的自己能做些什么都不知道

爬上坡道,到了卫宫家
灯还开着,藤姊和樱还在吧


「我回来了──啊咧,只有藤姐吗?」
「嗯? 啊,士郎你回来了~」
藤姊一边吃着煎饼一边回过头来
电视上播着热闹的综艺节目


「真是的,又是这时间回来。因为冬天日落的很早,我有说过要早点回
来的对吧」
「我是早点回来了啊。我选的是到八点的打工,不要再乱说了。……那,
樱怎么了。看起来好像只作了晚饭而已」


「小樱很早就回去啰? 她说因为今天有事,只来做晚饭的」
藤姐像是很高兴地说着
对这个人来说,会做饭的大家都是好人吧


「这样啊。的确,说不定暂时那样比较好啊。最近也很危险,干脆到新
学期前都我来做晚饭吧」
「咦─,我反对─! 士郎回来的不是很晚吗。在那之后才做饭的话,
要过十点才能吃饭喔」


「……我说啊。你是没有在自己家里吃饭的选择吗?」
「因为这里就是我家啊?」
藤姐疑惑地歪头
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是高兴还是悲伤了


「真是的,我知道了。就算叫藤姐做饭也没用。……那是没关系,脚下
的那个,是什么。不会又捡了什么多余的东西吧」


藤姐有把不要的废物放在我家这难改的习惯
像是在家庭餐馆拿到的巨大海碗、从商店街拿到的乱重一把的茶壶、自
己开始演奏的可疑吉他,总之,就是会把别人家当作方便的仓库


「让我看一下。是垃圾的话就丢掉」
「这个? 嗯─,是我们家多的海报」
藤姐把海报交给我
大概是不畅销的演歌歌手的海报或什么的吧


「我看看」
看吧,很假的青空背景,笑着比出大姆指的军服青年
看起来像血书的标题就是


『爱情的可爱战队,好了赶快加入自卫队吧』

───喂、这不是自卫队募集队员的海报吗……!


「那我不要了,就给你啰」
「呜哇,这我也不要啊!」
我快速地把海报卷起来,往藤姐的头上敲去


「嘿嘿─,没中─」
但是
藤姐这家伙,用藏起来的另一张海报以上段挡开,不留情地反击
碰铿一声
我被轻轻的海报打中────


「咕哇!?」
星星! 我刚刚看到星星了!


「哼哼哼。以士郎的本事要打中我还太嫩了。不甘心的话就再锻炼吧」
「咕……刚、刚不是那个问题吧。为、为什么纸做的海报会有那种破坏
声音……」
该不会,是用免洗筷的袋子切断免洗筷的高手技巧吗……!?


「咦? 啊,抱歉抱歉。这边的海报,是初回特典版的豪华铁板版
本。……士郎,头没事吧……?」
「……藤姐,妳有一天绝对会把人杀掉,那种个性……」


「嘿嘿─。那时候就嫁给士郎就安心啦─」
「哼,我会全速拒绝的。我可没有娶天然杀人鬼的打算」


「呣。我觉得我才没那么危险」
「果然。据说那种人往往没有自觉是真的啊」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
我也得注意不有一天被杀掉地过活


「哼,尽量说吧。重要的是,士郎,我肚子饿了。我一一直戥傲现在,
赶快准备晚饭吧」
藤姐嘿咻一声站起来
……真稀奇。藤姐会来帮忙(就算只是准备餐具),一定是饿得很厉害了


「是是。那藤姐拿盘子跟碗哪。至少会盛饭吧」
「会啊─? 哪士郎,我要用大碗可以吧」
「可以啊。今天樱也不在,反正饭会剩下」
「很好很好。那士郎也一样喔」
藤姐快速地在大碗里盛饭

「……………」
算了。反正也会再来一碗,而且对藤姐做的事插嘴的话,那才会让晚餐
不见呢
而且
因为像这样乱来的晚饭,才是这几年持续地理所当然的景象


……一天结束了


吃完吵闹的晚饭,送藤姐到玄关,洗了澡
然后是躲在仓库做每天的锻炼
跟平常一样结束后就去睡觉
凌晨一点
什么事都没有地,一天平稳地宣告结束了

我在火中
崩塌的房子和烧焦的人们
不管怎么走怎么走都只有红色的景象
这是十年前的景象了
久远地,也没想起过的过去的记忆
我在那其中,像是回放一样地跑着


虽然知道这是恶梦但没有出口


跑着跑着,不停地跑着


走到最后,是力气用尽得救的,小时候的我


「────────」
在讨厌的感觉中醒来
感觉像是胸口有铅块塞住一样
摸摸额头,虽然是冬天但流了很多汗


「……啊啊,已经这个时间了吗」
时间已经过了六点
仔细倾听,从厨房传来咚咚的菜刀声
「樱今天也很早呢」
不是佩服的时候了
我也得赶快准备好,去帮忙准备早饭


「士郎,今天要怎样。礼拜六所以下午要打工?」
「不,没有排打工喔。我想在一成那边做点什么事,怎么了吗?」
「嗯─,没事。只是想如果很闲的话可以来道场玩。我这个月陷入
危机了」
「? 危机,什么啊」


「财政危机啊。谁给我做便当我会很高兴的啊─」
「拒绝。自作自受,偶尔一餐不吃比较好」
「哼─,我才没期待士郎。我拜托的只有小樱而已。小樱,好吗?」


「是的。跟我的便当一样菜色没关系的话就帮妳准备,老师」
「嗯,OK─OK─。那今天一起吃午饭吧」


吃着跟平常一样的早饭
今天早上的菜单除了平常固定的以外,还准备了加入莲藕跟蒟蒻的
鸡肉当主菜
虽然觉得用不着大清早就做这么费事的东西,不过一定是要做很多
用在中午的便当吧
樱是弓道社的社员,藤姐也是弓道社的顾问

两人会带一样便当也是很理所当然的发展


「对了士郎。今天早上有点晚喔,有什么事吗?」
藤姐一边喝着味增汤一边朝我看过来
……真是的。藤姐平常明明就很呆,只有这时候特别敏锐哪


「做了以前的梦。醒来感觉超差的,就这样」
「怎么,很平常嘛。那我放心了」


藤姐没什么特别兴趣地不说话了
我也真的是不在意,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要认真说的事


十年前
在我还没忘记那火灾记忆的时候,常常做恶梦
那情形也随着时间消失,现在就算做了梦也能轻松地抛开,重新站
起来
……只是,当时好像是很严重,从那时起,在我家的藤姐对我的这
种变化就很敏感


「士郎,有食欲吗? 今天要不要吃少一点?」
「不要。我一点事都没有,所以不要把别人的梦当借口把饭抢走啊」
「啧。虽然士郎变坚强了姐姐很高兴,但再纤细一点比较好啊」


「那是我要说的。身为弟弟,我觉得藤姐再可爱一点比较好喔」
哼地一声,彼此不对看地回嘴
藤姐把这当成有精神的证据,放心地笑了


「────哼」
老实说,我很高兴她的担心
不过,如果感谢她会得寸进尺,所以我跟平常一样哼了一声
「?」
看着这样的我们,不清楚状况的樱像是觉得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藤姐出门后,我们也锁上门离开家里


「学长。我从今天晚上到礼拜一都没办法来帮忙,可以吗?」
「? 没关系啊。因为是礼拜六吧,樱也要陪人嘛,不用在意喔」


「咦───哪有、不是的……! 不是那样的、真的只是个人的事、
也会确实去社团的! 所、所以有事的话请来道场我会想办法的! 不
是礼拜六要去玩、所以、那个……请不要误会到奇怪的地方就好」


「???」
樱有点行为可疑,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总之是礼拜六没办法来吧


「我知道了。有事的话就会道场去的」
「是的,你这么做我会很高兴」
樱按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然后视线往下倾的樱,表情一下子僵硬起来


「学长,手───」
「?」
樱看的是我的左手
我看了一下───红色的血滴了下来


「啊咧?」
我拉起制服的袖口
那里的确是渗出了血来


「这是怎么回事。昨天晚上在弄那些破铜烂铁时割到了吗」
可是不会痛
伤口也是,只有像是瘀血一样的红色条状肿起
瘀血从肩膀一直线伸到手背,看起来像是一条小蛇从肩膀往手掌前
进一样


「算了,也不会痛,应该马上就消了吧。没事的,用不着在意」
「……是的。既然学长这么说,就不在意」
是看到血觉得不舒服吗,樱低着头一直不说话


我跟有社团的樱道别,走向校舍
校庭里有着专心跑步的运动社员,从早上就充满活力


「…………」
但是,我感觉到很严重的违和感
学校跟平常一样
努力晨练的学生生气蓬勃,全新的校舍一点脏污也没有


「……这是,我多心了吗」
不过,一闭上眼睛,气氛就突然转变
校舍被像粘膜一般的污秽贴上,在校庭内跑着的学生感觉像是空荡
的人偶一样


「……我是太累了吧」
轻轻甩了甩头,让思考轻醒
然后,走向总觉得没有精神的校舍


礼拜六很早放学

上午就课程结束,之后帮忙完一成时,太阳已经快沉入地平线了
「好,差不多该回去了」
我收拾东西离开教室


这时
「怎么。你还在学校啊,卫宫」
突然遇到慎二
慎二后面有着几名女学生,好像有点吵闹


「又没事做还留在学校? 啊啊对了,又在讨学生会欢心呢。卫宫真
不错啊,不用搞社团也有内部文书啊」
「我不是帮学生会喔。身为学生,修理学校的设备是当然的吧。因
为用的是我们嘛」


「哈,说得真好。让卫宫来说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呢。我以前没说
过你这装乖小孩的样子让我不爽吗?」
「呣? ……抱歉,不太记得。因为我想那是慎二的口头禅,好像听
过就忘了」


「────! 哼,这样啊。那你是学校里的东西全都能修好是吧,
卫宫」
「全都修好是不可能的。至少照顾一下吧」


「好,那就拜托你了。我们的弓道场啊,现在很乱呢。弦也没卷好
就放着,安土也没清扫。有空的话,那边能不能拜托你啊。你是前弓
道社员对吧? 不要跟在学生会屁股后面转,偶尔也来帮我们吧」 (译
注:安土是弓道场放目标物的小丘)


「咦─? 学长等一下,那不是藤村老师对学长说的吗─?」
「对啊,不好好做的话明天她会生气喔─?」
「不过啊─,现在开始清理的话店就关门了嘛。让那边那个人来做
不就好了吗?」
「不好啦─。而且也不能让不是社员的人来清扫……」
「也不是那样不是吗? 慎二说那人是前弓道社员,交给他就好了
啦」


慎二的背后好像开始吵闹起来
虽然她们像是弓道社员,但没有我看过的,应该是慎二最近拉进来
的吧


「那,之后就拜托了。放钥匙的地方没有变,自己进去吧。没意见
吧,卫宫?」
「啊啊,没关系喔。反正没事,偶尔这样也不错」
「哈哈,谢啦! 那大家走吧,无聊的打杂就交给那家伙啦!」

「啊、学长等一下! 啊、那之后拜托你了,学长」


因为知道方法,弓道场的整理轻松地结束了
虽然这么广大花了很多时间,但让一年半以前还在使用的道场变干
净让我很高兴


途中,虽然觉得一次应该没关系,就拿起一把弓,但拉别人的弓是
很失礼的就放弃了
而且想要拉弓的话,拿自己的弓来就好了


「……不过,碳棒制的弓变多了哪。一年前还只有一个的」


碳棒制的弓跟塑料或木头的不一样,是有很多地方很方便的弓
只是价格很贵是最大缺点,根本不是能用社费买的东西
当时使用的只有慎二,不过新加入的社员好像意外地有钱?


「……可惜。木弓比较能作很多加工的」


算了,这是个人喜好吧
看看时钟,已经过了门限了
时间正好过七点。这样校门应该关起来了吧,没有必要勉强早点回
去了


……不过
这道场有那么脏吗。放弓的地方还有社团教室,小地方的脏污很显



「……算了,做到这里应该一两小时变不了吧」
不能半途而废。反正都要做就整个清扫吧───


风吹起来了
脸颊因为太冷而冻僵
……就算冬天也不是很冷的冬木夜晚,只有今天特别冷


「────────」
哈地一声,吐出的叹息白色地残留了下来
我在连指尖都像是要冻起来的寒冷空气中,缩着身体忍耐着


「……怎么。难怪觉得很暗,原来是月亮被遮住了啊」
抬头看着天空,没有白光
是因为强风吗,云朵在空中流动着
过了门限、没有人迹的学校没有散发热气的东西

一点声音都没有的这地方,比町内的其它地方都更被冷气所覆盖
「………..?」
刚刚,是什么
好像,听到了声音


「───的确听到了。校庭那边……?」
在这夜晚
在冻结的夜空下,我很在意那打破寂静的声音


为了确认声音的真伪,我走向了那个地方


───我在校庭里走着


「…………人?」


刚开始,从远方看时只能看到这样
黑暗的夜晚,在没有光亮的黑暗中
想再多看到一些,就只得接近校庭


声音听起来变大、增加势子了
这是钢铁与钢铁相撞的声音
既然这样,那边是有着什么人在用刃物互砍吧


「……怎么可能。在想什么啊我……」


我苦笑着否定脑海中浮起的想象,脚步加快了


───这时
是本能感觉到危险吗,我考虑着要不要偷偷地靠近
总之先靠近能隐藏身体的树木,到近一点的地方看看声音的发源
───


然后,意识完全冻结了


「────────什么」


有着,莫名其妙的东西
红色的男子跟青色的男子
超越时代错误,华丽的让人不觉得是开玩笑地武装起来的两人,跟
我不祥的想象一样,是真的在互砍着


无法理解
无法用视觉追上
对他们太过没有现实感的动作,我的头脑不能正常运作

只有凶器的撞击声,强迫地让我知道那两人是在互相残杀


「────────」
但是,在看到的瞬间我就知道了
那个不是人类。恐怕是与人类相似的某种东西
不是因为自己有在学魔术才知道的
像那种的,谁来看都会知道不是人类吧
人类本来就不是能像那样活动的生物
所以那是,不能扯上关系的东西


「────────」
即使在远方也感觉到杀气
……会死
身体比心灵更快地了解到,再待在这里绝对活不下去
心跳变快也是一样
同样是生物,我感觉到那是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生物


「────────」
……他们挥舞着菜刀或短刀连脚跟都碰不到,能确实地杀害人类的
凶器
突然,昨天的杀人事件掠过脑中
牺牲的那家人,据说是被像刀的凶器残杀的


「────────」
不能再这样看下去了
但是身体一动也动不了,也无法呼吸
想着必须逃走的心灵
与认为如果逃走就会被发现的判断


……比那战斗,更让我手脚麻痹无法动弹


我明明跟那两人相距四十公尺,但感觉像是会从背后被那*穿过
一样,无法顺畅的呼吸


「────────」
声音停止了
两名那个,隔着距离面对面地站住了
想着他们要停止互相残杀而放心的瞬间,突然感觉到更强的杀气


「………………!」
心脏萎缩着
手脚上的麻痹变成痉挛,我咬着牙,抑制着要颤抖的身体


「骗人的吧───那家伙、是怎样────!」

青色的那个身上,流入了多到让人想吐的魔力
切嗣曾让我看过从周围吸取魔力的行为
那是菜鸟的我看到了也会觉得佩服的,伴随着一种美的魔术


但是那个不一样
像是喝水这单纯的行为,超过限度也会看起来觉得丑恶
那家伙所做的,是拥有魔力的人都会觉得厌恶的,绝大的暴食


「────────」
会被杀
那个红色的家伙会被杀
使用那么多魔力所放出的一击。没有防御的可能


会死
虽然不是人类,但有着人形的那家伙会死
那是


那是


那是,可以不去管的事吗


因为这迷惑,我的意识从他们身上移开了
在我身体终于可以活动,大大地呼吸的一瞬间


「是谁────!」


青色的男子凝视着躲起来的我


「………!!」
青色男子压低了身体
只是这样,我就了解到他的目标已经换成了自己


「啊────啊…………!」
脚自己就开始跑
当我总算注意到那是回避死亡的行为后,将全部身体,都贯注在逃
走的行为上


不知怎么跑的,回过神来,我已经跑进了校舍


「做什么────笨事啊」
一边用力喘息,一边为自己的行为咋舌
要逃的话应该往町内啊
像这样自己跑到没人的地方是要怎样啊

而且还是学校。就算是要躲起来,也还有更好躲的地方不是吗
而且我为什么,会有不跑走就被杀,这种危险的错觉───


「哈啊────哈、哈哈────啊」


超过极限地奔跑压迫着心脏
回过头,没有追来的感觉
哒哒的脚步声是我自己的


「啊────哈啊、哈啊、哈啊」


那么,总算是可以停下来了
我停下已经一步都动不了的脚,给快要坏掉的心脏送入氧气,大大
地张口哈啊了一声,有了得救的实感


「……哈啊……啊……刚刚的,是什么啊……」


我一边调整紊乱的呼吸,一边回想刚才的景象
总之,可以确定那是不能看的东西


夜晚的校庭里,与人类相似的东西在争斗
能想起来的只有这样
只是,在另一个视线角落的是


「……还有一个人,感觉还有谁在……」


想不起那人的样子
老实说,我根本没有余力注意那两人以外的事


「不过,这样总算────」


「官兵捉强盗结束了,对吧」


那声音,是从眼前发出的


「唷。想不到你跑的还真远哪」


那家伙,好像跟我很亲密地,说着这些话


「────」
无法呼吸
思考停止,明明什么都无法思考


────只是模糊地,有了这样就死定了的实感

「你自己应该比谁都了解你逃不了的吧? 怎么,被打倒的一方往往
有收获就是这么回事。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呼地一声
他自然地抬起了*,就那样


「运气不好哪小鬼。不过,既然看到了就去死吧」


没有留情也不带情绪地,男人的*,贯穿了卫宫士郎的心脏


没有闪避的时间
过去锻炼的成果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被杀了
虽然知道被*贯穿,但连动都动不了


「啊────啊」
世界歪曲了
身体变冷
感觉从指尖、从末端开始消失
「咳────噗」
只有一次,从嘴中吐出血


本来应该吐出更多的血,但只有一次
那男人的*说不定是特制的
血液慢慢地沉淀,原本应该喷出血液的心脏,只是一刺就停止了活



「────────」
看不清楚
没有感觉
像黑暗的夜晚浮在海面上的月亮一般
已经连痛楚都感觉不到


世界是白色的,只有自己是黑色


所以与其说是自己死了
不如说是周围全部消失了的感觉


我知道的
十年前我也尝过一次
这就是,即将死亡的人类的感觉


「死人不能说话哪。弱小的家伙死掉要说当然也是当然的,但是
───」

意识已经到达不了视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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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7楼
发表于 2007/10/13 | 编辑
「───真是讨厌的工作。这种样子要说是英雄也太好笑了」


只有,听到声音


「我知道,没有意见。看到那女孩的从者了。会乖乖回去的」


隐含恼怒的声音
在那之后,是在走廊上奔跑的声音


「───Archer 吗。虽然正想分个高下,不过不能违背主人的方
针。……真是讨厌的主人」


声音突然消失了
是从窗户跳下了吧
之后


跑来的声音停住了


奇妙的间隔


……又有脚步声


已经,听不清楚了


「去追,Archer。Lancer 应该回到主人身边去了,至少要掌握对方
的脸」


……那是谁的声音呢
我用上所有渐渐模糊的意识要想起来,但果然什么都没想到
现在只有,很吵的呼吸声
肺部还活着吗
从口出漏出咻咻的呼吸声,像台风一样,很吵


「不过倒还没死,真厉害啊」


有人看着我的感觉
那家伙也觉得我的呼吸很吵吗,像是要闭上我嘴巴似地伸出手指
────


「……不会吧。为什么,你会」

格地一声
在听到不甘心地咬牙声的同时,那家伙毫不犹豫的,触碰了被血濡
湿的我


「……伪造破损的内脏来代用,这段时间内将心脏完全修复吗……
像这样,已经是成功的话就直接合格去钟塔的等级了不是……」


辛苦的声音
以这为界限,渐渐淡薄的意识突然中止了


「────────」


感觉回到了身体上
慢慢地,一点点地,像是叶片上的水滴滴下一样,身体的机能恢复



「────────」


……滴答、滴答
在做什么呢
靠在我身边的那家伙额头上流出了汗水,专心地,把手放在我的胸
口上


「────────」


回过神来,注意到她手掌放的地方非常热
那一定是,能让死掉的身体吓到的热度,才让冻结的血液又开始流



「────────呼」


感觉那家伙叹了一口大气坐了下来


「累死了……」


卡啦一声,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算了,没办法。对不起爸爸。你的女儿,是非常无情的人」


那是最后
自嘲般地说完后,某人的感觉干脆地远去了


「────────」

心脏再度开始活动
然后,这次意识真的中止了


……那不是为了步向死亡的睡眠
而是为了再次醒来而必要的,休息的睡眠


「啊………..」
呆呆地睁开眼睛
喉咙深处有想吐的感觉。身体到处都在痛,随着心脏每次跳动,就
像被刺到一样地头痛


「发生────什么事了?」


头痛激烈的让我想不起来
是因为在走廊上睡了很久吗,身体冰冷的发抖
唯一能确定的是,胸口部分破裂的制服,还有黏黏地沾到走廊上的,
自己的血


「…………」


我抱着模糊的头部站了起来
自己刚刚倒下的地方,像杀人现场一样严重


「……可恶,真的……」


────我的胸口,被贯穿了吗


「……哈啊……哈啊……咕……」


我忍住涌上来的东西,走近了旁边的教室
脚步不稳的打开柜子,拿出抹布跟水桶


「……啊咧……我在做什么……」


脑袋还在惊恐中
明明就是遇到很危险的东西,突然地被杀掉,为什么这种时候还得
处理善后啊,笨蛋


「……哈啊……哈啊……可恶,擦不掉……」


……我用抹布擦着地板
手脚仍然使不出力,但总算把四散的血迹擦掉,捡起掉在地板上的
垃圾放进口袋
……这说不定就叫做,凐灭证据吧

因为意识模糊,才会做这种笨事的吧


「……啊……哈啊……哈啊……哈啊……」


收好抹布和水桶,用像僵尸一样的脚步离开学校
……越走身体越热
虽然外面这么冷,但只有自己的身体像是烧起来了一样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过十二点了
屋子里没有人在
樱不用说,藤姐也已经回去了吧


「……啊……哈啊、哈啊、哈───啊」
咚地一声,我坐在地板上
就这样躺了下去,心情总算冷静下来
「……………………」
我深呼吸


胸口一膨胀起来,就像在心脏上开缝一样痛着
……不,是相反
其实不是心脏被割到
是因为被开过孔的心脏才刚愈合,一让它膨胀就会使伤口裂开


「……差点被杀是真的啊」
也不对
不是差点被杀,是已经被杀了
而能像现在这样活着,是因为某人的帮助


「……那个,是谁呢。至少想去道谢一下」
那人既然待在那场所,说不定就是他们的关系人
不过被救这件事还是没变。总有一天,要好好跟他道谢


「啊……咕……!」
在安心下来的同时,疼痛回来了
呕吐感同时涌上来


「啊……哈、咕……!」
我撑起身体,勉强忍住呕吐
「唔……呼……」
我摸着制服破掉,变得赤裸的胸口
虽然得救了,但胸口还是被开过孔


那感觉
那种,被像菜刀一样的*尖刺穿胸口的不快感,短时间是忘不了的

「……可恶。这样,暂时会出现在梦里了」


一闭上眼,就有着胸口又被*穿的感觉
挥开那错觉,打算先冷静下来地镇定心神


「……好。冷静下来了」
每天晚上锻炼的成果
只要深呼吸几次就能让思考空白,身体的热度和呕吐感也降低了


「然后,那个的事」


红色的男子与青色的男子
虽然看起来是人类,但我想不是


应该是幽灵一类吧
但是我没听说过拥有实体,能直接干涉活着的人类的幽灵
而且那个还说过话。既然有自己的意志,就更难认为那是幽灵了
……而且虽然听说有肉体的灵只有精灵一类,但精灵应该不会是人
形不是吗……?


「……不。问题不是那个」


应该还有其它的,更根本的问题


……互相残杀的两人
……闯入附近屋子里的强盗杀人
……持续发生不祥事件的冬木町



「………………」
想了这么多,了解的只有这是自己无法处理的而已


「……这种时候,如果老爸还活着的话」


因为胸口的伤还太新了吗,我说出了不应该吐出的丧气话


「───白痴。不是决定就算不知道,也要做自己能做的事了吗」


要说丧气话是以后的事
首先是,对───得选择要不要与这事扯上关系───


「────!?」

挂在房屋天花板的钟响了
这里虽然废但也是魔术师的家
所以至少有张着如果有不认识的人进来警钟会响的结界


「这种时候会有小偷────」


我小声说着,然后为自己的愚蠢咋舌
怎么可能是小偷


在这时候,在那异常的事情之后,怎么可能是小偷
确实有侵略者在
那不是小偷,不是夺取物品,而是夺取生命的*者
因为,那男人不是说了吗


『看到了就只有死』


「─────」
房屋被寂静覆盖
在一点声音都没有的黑暗中,的确───那在校庭内感受到的杀
气,在一步步接近着


「────」
咕嘟,喉咙发出声响
背上像是被针刺一般地发寒
不是幻觉,什么都不是,只要一出这房间,就会立刻被贯穿


「────」
我拼命地忍住快要漏出的惨叫声
在发出惨叫的瞬间,*者就会欢喜地冲进来杀了我吧


……那样一来,就会重复跟刚刚一样的事了
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我,又会被那*贯穿


「────啊────哈啊、啊────」


这么想的同时,呼吸就不象样地乱掉了
头脑乱掉了
感到恐吓的自己,还有要简单放弃得救了的生命的自己,太难看了


「────格」


我咬着牙,抓着曾被贯穿的胸口,克制无聊的自己


差不多,该习惯了

这是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有人要来杀我了
明明说了不能再露出刚刚那种难看样子的,卫宫士郎不是魔术师吗
那么,这种时候连自己都守护不了,这八年是学了些什么───!


「……很好。不是要干吗」


不要想困难的事
现在只要,把过来的家伙打跑


「……首先,武器得想点办法」


虽说是魔术师,但我做得到的也只有把能当武器的东西”强化”而

战斗要有武器
虽然仓库里要很多能当武器的东西,但从这里到仓库很远
就这样离开客厅的时候如果被偷袭的话,半路就会变成刚才的重复


……虽然很困难,但武器必须在这里准备
如果有细长的棒状物就正好。对方擅长的是*。短刀或菜刀没办法
比的
虽然如果有木刀是最好,但当然是没有那种东西的
这客厅内,要说能当成武器的东西────


「呜哇……只有藤姐留下的海报……」


肩膀不禁脱力
但是,在这绝对地无法可施的情况下,我反而是镇定下来了
既然到了这最差的状况,就不会在往下掉了
那么───接着只要,前进到力尽为止了


「────同调,开始」


跟切换自己的暗示同时地,在长约六十公分的海报上注入魔力
因为要做成能对付那*的东西,所以必须让魔力注入海报全体,
使其固定化成为武器才行


「────构成材质,解明」


集中意识
像是隔着皮肤,让自己的血染上海报一样,我让魔力的触觉渗透进



「────构成材质,补强」

有了碰到底的感觉
魔力传达到海报的角落,在溢出来之前


「────全工程,结束」


我切断海报与自己的接触,身体因为成功的感觉而震了一下


海报的硬度,现在已经跟铁一样
而且和以前一样轻,以临时做出的剑来说是无可挑剔的结果了


「顺利的,完成了───」


几年没有成功完成过强化魔术了呢
从切嗣死后一次都没有成形的魔术,在这状况下居然顺利进行,真
是讽刺


「不过,这样一来────」


说不定有办法
要使剑的话,我也有点心得的
我两手紧握海报,站在客厅的正中央


反正留在这也会被杀,就算跑出房子我也不认为能逃得掉
那么,接着只要一直线地朝仓库跑,做更强的武器────


「──────呼」


要来就来吧,我不会像刚才那样了,当这么想着摆起架势的瞬间


「───────!」


背上寒毛直立


是之前就过来了吗
从天花板出现的那个,一直线地朝我落下


「什………咦────?」
从头上滑落的银光
只能认为是穿越屋顶而来的那家伙,打算把我从头顶刺穿地落下
───


「这────家伙……!!」

我一心一意地,像跌倒般地往前闪避


轻微的轻地声,我难看地跌在地上滚着


但我立刻停下,握着临时的剑站起来


「────」
那家伙表现的像是很无聊的样子,慢慢地朝我转过来


「……白费工夫。我还担心如果你看到自己被杀会痛的哪」
那家伙很没力地拿着*


「────」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的那家伙没有在校庭里的霸气
既然这样,就真的───能制得先机……!


「……真是的,竟然落到一天内杀同一个人两次哪。人间已经完全
变得血腥了吗」
男人表现的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地说着坏话


「────」
我一点点地向后退
离窗户还有三公尺左右
如果跑到那边,到了庭院后就离仓库不到二十公尺
那么,就算现在立刻────


「再见了。这次可不要迷路喔,小鬼」
模糊地
像在叹息一样,男人说了


「啊────!?」
右手上传来剧痛
「……?」
那是一瞬间的事
男人太过自然地,没有反应时间地刺出了*


……本来,我应该会就这样迎接第二次的死亡吧
阻止那*的,是架在身前的临时剑
那家伙认为这只是普通的纸吧
把海报当成不存在地刺出的*,被纸剑弹开,擦过我的右手


「……喔。很奇怪的技巧呢,喂」


表情从男人脸上消失

刚才的大意完全消失,如野兽般的眼神,观察着我的动作


「啊────」
我错了。我竟然会有可以对付他的傲慢想法


───现在在我眼前的,是脱离常识的恶鬼


我彻底了解到与那家伙对峙还有一点放松的自己的愚蠢


……没错
真的要拼命的话,就应该在奇迹似地躲开头上的一击之后,就不看
旁边的往窗户跑的……!


「还以为你是普通的小鬼,原来如此……虽然微弱但感觉到魔力。
贯穿心脏还活着,就是这么回事吗」
*尖对着我


「────────」
挡不住
像那样,闪光般的一击是挡不住的
如果这个男人擅长的是剑,不管多快至少都能准备
不过那个是*
轨迹是线的剑,还有轨迹是点的*
连最初的行动都看不穿的一击,要怎么防御啊


「很好───稍微能享受一下了不是吗」
男人的身体压低
剎那间────


不是从正面,*从侧面挥来


只靠着条件反射,我挡住了朝脸颊挥来的*


「咕────!?」
「乖孩子,来,下一个要来啰……!」


呼地吹着的旋风
在这狭窄的室内是怎么做的,*没有碰到墙壁地画出优美的弧线


「……!!!!!」


这次是从反方向,划出大曲线朝我身体挥来……!


「啊────!!!??」

用来防御的临时剑弯曲了
怪物───这家伙拿的是铁锤吗!
可恶,这发麻的感觉,两手的骨头该不是被压扁了吧───!


「咕、这家伙────!」
「哼?」
我反射性地挥出剑
他是看轻我了吧,那就把你还没收回的*给弹开───!


「咕……!」
打向*的两手发麻
临时剑弯得更厉害了,男人的*只稍微偏离轨道


「……不能用哪。明明给你机会的却白费力气。算了,期待魔术师
跟我互砍也没用吧───」


男人刚刚的行动只是在玩
能挡的住两击就给你奖赏让你打进来,男人游刃有余
……那唯一而绝对的机会,被我当场浪费掉了


所以───这男的,不认为我有与他互砍的价值


「───我失望了。还是立刻去死吧,小鬼」


男人重新架起刚刚刺出的*


「随便────」


在他那多余的动作中


「你说吧白痴────!」
我不看后面地,从背后往窗户跳开……!


「哈啊、哈啊、哈────」
我用背部撞破窗户滚到了庭院
就这样滚了几圈后,站了起来────


「哈、啊────!」


没有什么凭据地
我扭过身体朝背后一击───!


「唔────!」
弹开刺出的*,男人稍微犹豫了一下

───跟我想的一样
如果从窗户跳出,那家伙一定会追击
而且如果被他在我站起来前追到的话,就会确实地被杀


所以───相信那必杀的一击会过来,我才用全力挥剑
虽然是晚了一点就会立刻死掉、太快也会因空挥的空隙被杀的鲁莽
策略,但从我跟那家伙的实力差来看,是不可能太早的


所以我做的只是,用上全身力气尽快站起来,朝背后一击而已
结果完全命中,一击就漂亮地把男人的*打回去……!


「哈、……!」
我立刻重整姿势
接着只要趁男人害怕的空隙,想办法跑到仓库就───!
「────飞吧」


「咦……!」
*应该被弹开的男人,不拿*地,就空手朝我接近


转了一圈背对着我,放出回旋踢


「────────」
景色在流动着
被踢飞的胸口麻痹了,无法呼吸
不,比那更应该吃惊的,是自己飞在空中的事
只是回旋踢,居然就把我的身体像球一样踢飞,连想都没想────


「咕────!」
我从背部落地
撞到墙壁,受到几乎让背部断掉的冲击,我掉落到地面上


「咳────、啊…………!」
无法呼吸
视线模糊
墙壁───我撑在目的地的仓库墙壁上,总算让身体站了起来


「哈────哈啊、哈」
用模糊的视线找着男人
……真的,被踢飞了快二十公尺吗
男人重新拿起*,一直线地突进


「咕────!」
会被杀
绝对会被杀

那男人马上就会过来吧
在那之前────不想死的话,就必须、站起来、迎击────


「────」
*尖射出
我连回头转向那男人都办不到,以快要崩溃的身体面对*尖


「啧、是男人的话就给我站起来……!」
真的是运气
无法支撑身体,膝盖弯了下来是我的幸运
*在我的头上,用力撞上了仓库的门,把厚重的门弹开了


「啊────」
所以,这是最后的机会
只要到仓库里,就有什么───能当武器的东西


「咕────!」
我手脚并用地爬进仓库
这时────


「喂、这就结束啦───!」


无法避开的,必杀之*被放出


「这────家伙────!」
挡住了
我把原本是棒状的海报摊开,当成只能用一次的盾


「唔……!?」
铿的一下冲击
张开的海报,硬度不能像原来那样吗
虽然是挡住了*,但海报被贯穿,同时恢复成原来的纸


「啊、咕……!」
我被穿出*的冲击震飞,弹到了墙壁上


「啊────、呜────」
我坐在地板上,用力叫起快要停止的心脏
然后,打算抓住能当武器的东西而抬起头时


「结束了。刚刚的可让我吓一跳呢,小鬼」


眼前的是刺出*的男人

「───────────」
已经,没有接下来了
男人的*不偏不倚地对准心脏
我知道的
就在几小时前尝过的痛楚、不留情地被推向死亡的味道


「……可是,不懂啊。挺有机智的可是魔术完全不行。虽然有才能,
可是太年轻了吗」


……我听不到男人的声音
我的意识,只是集中在眼前的凶器上
这是当然
因为,只要那个一刺出,自己就会死
所以其它事情都是多余的。事已至此,现在还有什么可想的


「虽然我想不会,但你说不定是第七人哪。算了,就算是这样也就
结束了」
男人的手动了
之前一次都看不到的那动作,现在看起来像慢动作一般


奔驰的银光
像是被我的心脏吸入的*尖
一秒之后就会喷出血吧
我知道的
钢铁刺入身体的感触
还有喉咙里涌上血液的味道
还有世界渐渐消失的感觉
就在不久之前才尝过的
……那要再一次? 真的?
不能理解。为什么我得遇到这种事


……开玩笑
不能认同这种事。不可以在这里无意义地死掉
我曾经得救。那么,既然曾经得救就不能那么简单地死掉
我必须完成活着的义务,死了就不能完成义务了


但是,*尖还是往胸口刺入
*尖刺入皮肤,会就这样切断肋骨刺穿心脏吧


「────」
我生气了
简直是开玩笑,居然那么简单地就把人杀了
简直是开玩笑,我居然会死
简直又是开玩笑,一天内会被杀两次,居然有这么愚蠢的事

啊啊真是的,真的是什么都在开玩笑,那我也不要乖乖地害怕


「别开玩笑、我怎么能────」


在这种地无意义地、
被像你一样的家伙、
给杀掉啊────!!!!!


「咦─────?」


那,真的是


「什么………!?」


如魔法一般地,出现了


在令人目眩的光芒中,那个,在我背后出现了


思考停止
只能判断出,出现的那个,是少女的样子


铿,的一声
那个一出现,就弹开打算贯穿我胸口的*,毫不犹豫的朝那男人前



「───当真、是第七名从者……!?」


架起被弹开的*的男人,与挥动手中的”某样物品”的少女


火花再次爆开
刚剑一闪
受了刚刚出现少女的一击,*男人退了几步
「咕────!」
了解自己的不利吗,男人用如野兽般的灵敏飞出仓库───
以身体威吓退避的男人,那个慢慢地转过头来


今天是风很强的日子
云朵流动,月亮稍微露出了一段时间
射入仓库的银色月光,照耀着骑士装束的少女


「────」
发不出声音
不是因为突然发生而混乱
只是,因为眼前的少女太过美丽,让我失去了言语

「────────」
少女用宝石般的瞳孔,不带感情地凝视着我之后


「───我问你。你是我的主人吗」


她用凛然的声音,这么说了


「咦……主……人……?」
我只重复了她问我的话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现在的自己所知道的───只有这个娇小的、纤细的少女,也跟外
面的男人是同样的存在


「……………………」
少女什么都不说,静静地看着我


───那姿态,该怎么说呢


眼前的她特别到足以使我忘了在这状况下,外面那男人是只要找到
空隙就会袭来的


像是只有自己的时间停止了
刚才来占满身体的死亡的恐惧完全消失,现在,只有这少女在我视
线内───


「从者.剑士,遵从您的召唤而来。主人,请指示」


第二次的声音
在主人这个辞,和剑士这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


「────唔」
左手传出痛楚
像是被押上烙铁一样地痛楚


我不由得按住左手背
这动作是一个信号吗,少女静静地,点了一下可爱的脸


「───从此我的剑与您同在,您的命运与我相存。───于此,
契约完成」


「什、契约、什么的────!?」
我也算是个魔术师。可以理解那个辞是什么意思
但是少女不回答我的问题,与点头时同样优雅地转过脸去

────她面对的是朝外面的门
在门外,是还架着*的男人


「────」
不会吧,比我这么想还要早地
骑士装束的少女,毫不犹豫地跳出仓库


「!」
我连身体的痛楚也忘记地,站起来追在少女身后
那女孩不可能敌得过那男人的
就算打扮得很危险,但少女是比我还小的女孩子


「住────!」
手,我打算这么叫出的声音,被那声音封住了
「什么────」
我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次真的,头脑空白地什么都没办法想


「什么啊、那家伙────」
回响的兵器
月亮藏进云中,庭院回到原本的黑暗
钢铁与钢铁在其中爆开火花


*的男子不说话地袭击从仓库跳出的少女
少女一击挥开*,跟着弹开持续刺出的*,被次男人都被逼得
后退


「────」
无法,相信
名为 Saber 的少女,的确是对那男人占了上风


───战斗,开始了


刚才我跟那男人的来往不是战斗
战斗,是能互相给予致命一击的人之间的争斗
不管有多大的实力差,只要有能打倒对方的方法,那就叫作战斗吧


就算从这意义来说,这两人的争斗也是战斗
我连辨识都办不到的男人的*,更增加气势地持续朝少女刺出
少女用手中的”某样物品”确实地弹开*,间不容发地踏前


「啧────!」
发出厌恶的咋舌声,男人稍微后退

他将手中的*摆直,防御被攻击的侧腹────!


「咕……!」
一瞬间,男人的*绽出光芒
如同摔出*的一击,就是那样子吧
在挡住少女挥出的”某样物品”的瞬间,男人的*像通了电一般发

那是为什么,不说那男人,连我也看出来了


那是威力强的能看到的魔力
少女轻松地挥出的每一击,都包含着了不起的魔力
那太过强大的魔力,只是接触就能渗透进对手的武器


那种东西,只是挡住就会受到相当的冲击吧
如果把那男人的*当作精准无比的*,那少女的一击以火力来
说就是散弹*
每当少女挥出一击,庭院就会被闪光包围


但是
让男人居于下风的,不是那种次要的事


「卑鄙的家伙、干嘛隐藏自己的武器……!」


一边振开少女的猛攻,男人像是诅咒般地骂着
「────────」
少女不回答,再次挥出手中的”某样物品”……!


「妳这家伙……!」
男人也不反击地后退
那也是当然的吧
因为少女拿着的武器是看不到的
既然不知道对手的攻击范围,还随便攻入就太愚蠢了


没错,看不到
少女的确拿着”某样东西”
不过那是什么形状、有多长都无法判断,一切都看不到
是原本就是透明的吗,少女挥出的武器就算爆出火花也没有浮现形



「啧────」
是很难战斗吗,男人没有了刚才的机敏


「────」
而且,少女第一次发出声音

挥着手中”某样物品”的手臂更激烈了
没有空隙的,如豪雨般的剑舞
爆出的火花让人想到锻造场的炼铁


───男人一边咋舌一边挡开


好实说,就算他是要杀我的对手都不能不佩服
*男子以那看不见的武器为对手,仅靠着少女手臂的动作和脚步
就确实地防御住───!


「唔────!」
不过那也到此为止了
对不停防守的对手,不是要斩倒而是要打倒。少女像在这么说似地
更踏近了男人
像要把他打下一般,挥出浑身的一击……!!


「别得寸进尺、蠢蛋────!」
发现有胜算了吗,男人消失了
不,是像消失般地向后跃
少女的一击划过空中打碎地面,卷起了土块


要让男人无路可退,打算必杀而挥出的一击被轻松地躲开了
────!


「笨蛋,那家伙在做什么啊……!」
从远方也看得出来
之前不白费力气的一击还不一定,但要决定胜负的大动作是捉不住
那男人的


对男人来说,一次次地挡住少女的猛攻,身体已经忍耐很久了吧
他克制住自己,为了这一瞬间两脚猛地一跃


因为他发现刚才的一击,才是决定胜败的空隙────!


「哈────!」
向后跳了几公尺的男人,在着地的同时弹了起来
可以说是三角跳跃吧,他像逆转自己刚才的跳跃一般朝少女跃进
相对的───少女的剑还嵌在地面上


「────!」
那空隙,已经无法挽回了
一秒不到就又刺回的鲜红*
和剑仍插在地面上,如陀螺般翻转身体的少女

「!」
而那攻防也在一秒之内
注意到自己的大意而停下脚步的男人
和不到一秒,以全身横扫的少女的一击────!


「咕────!」
「────────」
被弹飞的男人,和弹飞男人的少女,彼此都露出不满的表情
那也是当然的
因为彼此都放出了打算给对方致命一击的必杀招术
就算是克服了险境,也一点价值都没有


距离大大地拉开了
是刚刚的攻防给彼此的负担都很大吗,两人静静地互相凝视


「───怎么了 Lancer。停下来的话*兵之名会哭泣的。你不过来
的话,我就过去了」


「……哈,特地来送死吗。那是没关系,不过在那之前有件事要先
问妳。妳的宝具────那是剑吗?」


Lancer 彷佛能射穿对方内心的视线对着 Saber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战斧,也说不定是*剑。不,有可能
是弓也说不定喔,Lancer?」


「哼,也有可能是剑士」


那真的这么可笑吗
男人……被称作 Lancer 的男人把*稍微向下倾斜
那也是表示着停止战斗的意思


「?」
少女对 Lancer 的态度疑惑了
但是───我知道那个架势
数小时前,在夜晚的校庭内进行的战斗
那原本应该是最后压轴的,必杀的一击


「……顺便再问一件事哪。我们彼此是第一次见面喔,妳没有在这
里停手的意思吗?」
「────────」


「这建议不差吧? 看,在那边发呆的你的主人不是个材料,我的主
人也是个不肯露脸的窝囊废。我是比较喜欢把现在的决斗,等到彼此

都是万全的状态时────」


「───我拒绝。你要在这里倒下,Lancer」


「这样啊。真是的,我原本是打算看看样子的喔? 既然从者出现了
就不打算久待的,不过────」
两人的周围,出现了歪曲


Lancer 的姿势压低
同时卷起了寒气


───跟那时候一样。以那*为中心,魔力变成漩涡鸣动着
────


「宝具────!」
少女架起似乎是剑的武器,紧盯着眼前的敌人
用不着我说
对峙着的她,比我更感受到敌人有多么危险


「……再见了。妳的心脏,我收下了────!」
野兽蹬地
就像在放电影,Lancer 如瞬间移动般地出现在少女眼前


他把那*,朝着少女的脚下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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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8楼
发表于 2007/10/13 | 编辑
「────」
那从我看来也是很愚蠢的方法
明显地往下段倾斜的*,又更朝脚下攻击,这对少女是没用的
事实上,少女一边跳越*,一边打算斩倒 Lancer 的向前踏出


在那,瞬间


「”────穿刺”」


与本身就带有强力魔力的言语同时地


「”────死棘之*────!”」


朝下段刺出的*,往少女的心脏迸射


「────!?」
身体浮起
少女被*弹飞,划过了很大的拋物线,朝地面落下────不,着
地了

「哈啊───、咕……!」
……血流了出来
之前连擦伤都没有的少女,胸部被贯穿,流出大量的鲜血


「诅咒……不、刚刚的是逆转因果吗────!」
她发出痛苦的声音
……我也同样吓到了
不,因为从远方看,我比她更清楚刚刚的一击有多么奇怪


*,确实是朝少女的脚下攻击的
但那突然改变轨道,以不可能的形状、朝不可能的方向伸展,贯穿
少女的心脏
但是*本身是不会伸展也不能改变方向的


那种样子,太过自然到让人有一开始*就是刺向少女胸口的错
觉,所以才奇怪


改变轨迹贯穿心脏,并不是简单的事
*不是改变轨迹,之所以那样,是因为过程改变了


……与那名称同时放出的*,已经拥有着大前题的”贯穿心脏”这
样的”结果”


也就是,逆转过程与结果这回事
既然有了贯穿心脏这样的结果,*的轨迹只不过是为事实举证的附
加动作罢了


足以突破各种防御的魔*
攻击时就决定了对方命运,只要使用就『一定贯穿心脏』的*
这样荒谬的一击,谁能够挡的住呢
不管敌人采取怎样的回避,*一定会到达心脏


───所以是必杀
只要被解放,就一定能贯穿敌人的诅咒之*───


但是


少女,间不容发地躲过了
虽然被贯穿,但避开了致命伤
从某方面来说,少女的行动比*之一击还不可思议
少女在*放出的瞬间,就像是知道会如此地翻转身体,全力地后
退

是非常幸运,还是有能缓和*诅咒的加持吗
总之少女避开了致命伤,必杀之名坠地了────


「哈────啊、哈────」
少女调整着紊乱的呼吸
流了那么多的血止住了,连被刺穿的伤口也渐渐合了起来───


「────」
不同层次就是这样吧
虽然知道她不是普通人,但也差太多了


不管是能与 Lancer 互砍的技术、还是每一击挥出的巨大魔力量、或
是像这样自己治疗伤口的的身体,少女都明显地比 Lancer 来得优秀


……可是,那也是之前的事了
虽然在再生中,但少女的的伤很深
这时如果 Lancer 攻进来,那就会无法防御的被打倒吧


不过
在压倒性的有利状况下,Lancer 没有动
他发出连这里都听得到的咬牙声,盯着少女


「───妳躲开了哪 Saber。我必杀的穿刺死棘之*」


像是从地底传来的声音


「……!? 穿刺死棘之*……你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吗──!」
Lancer 的表情暗了下来
刚才的敌意变淡了,Lancer 厌恶地咋舌


「……真呆。明明只要露出这招没有必杀就很糟的哪。真是的,太
有名也该反省反省」
沉重的压力变淡了
Lancer 没有追击受伤的少女,干脆地转过身,移动到庭院的角落


「虽然如果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就得战到其中一方消失是从
者的规则……但不巧我的雇主是个胆小鬼哪,居然说如果*被躲开就
回来」
「──你要逃吗 1Lancer」


「啊啊。要追来也没关系喔 Saber。只不过──那时候,就要抱着
死的觉悟」
咚地一声,Lancer 跳了起来
身体是多轻呢,Lancer 轻松地飞越围墙,不停止地消失了

「等一下、Lancer……!」
胸口负伤的少女,打算去追逃走的敌人地跑着


「那、那家伙是笨蛋啊……!」
我全力冲横越庭院
因为如果不赶快阻止她,少女就好像要跳出去一样


……不过,没有那必要
打算飞越围墙的少女,在要跳起而弯腰的同时,很痛苦地按着胸口
站住了


「咕────」
我跑到她身旁,观察她的样子
不,虽然是打算出声才接近的,但在接近她的同时就忘了


「────────」


……总之,真的就像是骗人一样
放出银色光泽的防具,靠近一看就知道是真正的沉重铠甲
显得古老的衣服也是没见过地光滑,呈现鲜艳的青色


……不,我不是在因为这些东西而看呆
比我还小了几岁的少女,那个─────是非常美丽的美人
被月光照耀的金发,像是洒了砂金一般细致
还留有稚气的脸庞有着气质,白皙的肌肤看起来就很柔软


「────────」


我发不出声音,除了因为她的美而屏息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为什么」


这名少女因为战斗而受伤,让我很生气
不管有多坚强的铠甲保护身体,女孩子不得不战斗这件事,我想一
定是有什么搞错了


在我呆呆地看着少女的时候,少女只是沉默地把手按在胸口上
那也马上就结束了
痛楚消失了吗,少女把手从胸口拿开抬起脸来
瞳孔直接地看着我
而我在踌躇着该怎么回答她的时候,注意到她的样子


「……伤,消失了……?」

就算没刺中心脏,但明明是被那*贯穿了的,却一点外伤都没有
……虽然听说过有治疗的魔术,但没有曾进行魔术的感觉
也就是说,这家伙受了伤会自己治疗────


「────」
然后我转换了想法
不是看呆的时候,这家伙是很危险的家伙。不是能不清楚真实身分
就放心的对象


「───妳,是谁」


我退后半步问了
「? 什么是谁,我是剑士的从者。……是你把我叫出来的,所以没
有确认的必要吧」
静静地声音,少女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地说了


「剑士的从者……?」
「是的。所以就叫我 Saber」
她很干脆地说着
那口气虽然有礼貌却平稳,该怎么说,只是听着脑袋就一片空白
───


「────唔」


……喂,我在动摇什么啊……!


「这、这样啊。奇怪的名字呢」


我用手遮住热起来的脸颊,很白痴地回应,不过其它还有什么好说
的吗。那种事我怎么会知道,而且我问她是谁所以她说出名字也很正
常啊───喂那我还一直不说话不是很失礼吗


「……我是士郎。卫宫士郎,是这个家里的人」


───怎么办
我好像又更白痴的回答了
不过,因为她说了名字,那我也得说自己的名字才行
我虽然知道自己很混乱,但不管对方是谁都得有规矩的


「────────」
少女……Saber 还是没办,眉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混乱中的我


「不,不对。刚刚的不算,我想问的不是那个,也就是说啊」

「我知道。你不是正规的主人吧」
「咦……?」
「可是,就算那样你还是我的主人。既然交换了契约,我就不会背
叛你。没有那样警戒的必要」


「唔……?」
糟糕
虽然听到她在说什么却完全听不懂
我知道的,只是她把我叫做主人,这种奇怪的字


「那不对。我的名字可不是主人喔」
「那么就士郎。嗯,以我来说,也比较喜欢这个发音」


「…………!」
在她口中说出士郎的同时,我想我脸上大概喷出火了
因为一般来说,对第一次见面的人不是应该用姓而不是用名称呼
吗……!?


「等一下、为什么要叫────」
「好痛……!」
突然,左手一阵麻痹


「好、好热……!」
手背在发热
有着像是烧起来一样的热度的左手上
被刻上了像是刺青的奇怪纹章


「什────」
「那是被称为令咒的东西士郎。是约束我们从者的三个命令权,也
是主人的性命。请避免随便使用」


「妳、妳────」
到底是什么,当我这次终于打算要问出来时,她的感觉突然转变


「───士郎,请治疗伤口」
她用冰冷的声音说了
她的意识不是对着我,是对着远方───围墙之外的样子


不过治疗,她是说要我做吗……?


「等一下,该不会是对我说的吧? 不好意思我可不会那么难的魔
术,而且那不是已经治好了吗」
Saber 微微皱眉
……感觉好像,我说了什么很不该说的话

「……那么我就这样迎敌。虽然自动修覆只有外表,但再一次战斗
应该没有问题吧」
「……? 再一次,是什么」


「外面有两名敌人。这种程度的压力,是几秒钟就能打倒的对手」
说着,Saber 轻轻地跳跃
跟 Lancer 一样,飞越围墙到了外面
留下的,只有被留在庭院的我


「……外面,有敌人?」
说出口的同时,我了解了那是什么样的事
「等一下,妳是说妳还要战斗吗……!」
身体动了
我想也不想地,全力朝门口跑出去


「哈啊、哈啊、哈────!」
跑到门口,慌忙地打开门闩冲到外面


「Saber、在哪里……!?」
我在黑暗的夜晚里凝视着
这种时候偏偏月亮被遮住了,四周被封闭在黑暗中
但是────


有声音就在附近响起
「那边吗……!」
我跑到没人的巷子里


───那是,在一瞬间发生的事


看过的红色男子与 Saber 对峙着
Saber 毫不犹豫地朝红色男子突进,一击就击溃对方的架势───


Saber 轻易地把红色男子斩倒
打算给予致命一击的 Saber 把手举了起来
但,红色男子在被断头之前,与一个强大魔术的发动同时地消失了


Saber 没有停住
就这样,朝原本在男人背后的对手疾奔
然后───把敌人放出的大魔术,不当回事地消灭了


「什────」
虽然知道她很强,但也太具压倒性了
刚刚的魔术,是我连脚跟都碰不到的干涉魔术

虽然以威力来说切嗣也不会输,但在瞬间就做出那么大的自然干
涉,就算一流的魔术师也不一定做得到
但是,连那样高手等级的魔术,Saber 都能轻易地使之无效化


敌人是魔术师吗,那么就分出胜负了
魔术师的攻击对 Saber 没用,Saber 不留情地朝魔术师袭去


咚地,臀部落地声
敌人虽然奇迹似地躲开 Saber 的一击,但然后就动不了了
Saber 把敌人逼到死地,用那看不见的剑刺出


「────」
意识冻结了
一瞬间,月亮好像出来了吧
我看出了 Saber 逼近的对象是人类
虽然还不知道是谁,但在我脑海里,瞬间描绘出杀了人、浴血的
Saber 的模样


「────」
Saber 的身体动了
用手中的”某样物品”,朝对手的喉咙贯穿───


「住手 Saber────────!!!!!!」


我拼命地、用尽全力的叫着
剑一瞬间止住了
……说不定,看不到对精神上比较好
在她看不见的剑的前端,还没染上对方的血


「……住手。拜托住手,Saber」


我盯着 Saber 说了
我有觉悟,要她住手就必须全力坚持下去


「为什么要住手,士郎。她是弓兵的主人。必须在这里收拾掉她」


不对,Saber 还是没有住手的意思
她只是因为我说的话才停住的,马上就会再把剑挥下去……!


「就、就叫妳等一下的吧! 虽然妳叫我主人什么的,但我什么都不
了解啊。既然要叫我主人的话,就要说明一下才合理吧」


「………」

Saber 没有回答
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


「顺序不对吧,Saber。我还不知道妳是什么人。不过我会听妳说的,
不要做那种事」


「…………」
Saber 沉默
仍然把剑指着倒下的对手,不能同意的看着我


「那种事,是指什么是。你是抱着不能随便伤人,这种理想论的吗」


「咦……?」
不能随便伤人……?
不,虽然尽力避免争端的是当然的,但我可没好到会同情要杀自己
的对象


「也就是,你是想说不要结束敌人生命对吧? 我不能遵从这种话。
敌人是必须打倒的。如果你还是要我住手,就请用令咒约束」


「? 不,那种事指的是妳的事。女孩子怎么可以挥剑呢。受伤了就
更不用说了。……呃,对了,还朱道妳拿的其实是不是剑呢───啊
啊不对,总之妳是女孩子,所以不行」


「────────」
我说完的同时,Saber 像一下失去气势一样,呆呆地张开嘴


这状态下,过了多久了


「………那? 什么时候才能把剑放下呢,剑士小姐」


突然地,坐在地上的某人说话了


「────!」
Saber 一下恢复过来,在剑上用力


「请死心。没有一把剑是敌人在面前还能放下的」
「尽管妳的主人叫妳放下也是? 嘿,就算是剑士,从者还是会反抗
主人的嘛」


「────────」
Saber 咬咬牙
然后放下剑,手松开了

这样就是把剑收起来了吧,杀气从 Saber 身上消失


「对。那我可以站起来了吧」
原本坐着的某人站了起来
啪啪地拍着臀部的动作,总觉得有点厚脸皮
……呃、等一下


啊啊地抱怨着的人、那个、绝对是─────!?


「妳、妳是远阪……!?」
「嗯。晚安,卫宫同学」
远阪凛用极优雅的笑容回应


「啊────唔?」
我败了
被这样轻松地招呼,感觉之前发生的异常事情像是假的一样,啊啊
不对,就是说、脑袋本来就快要爆炸了,干脆让她爆掉有多轻松啊
────!


「啊啊、不对、就是、这个也就是说、因为刚才的魔术是远阪用的,
所以────」
「魔术师吗? 算了,彼此都差不多所以也没必要隐瞒呢」


「咕────」
就说妳讲的那么干脆会显得我很白痴不是吗───
「好了啦有话到里面说。反正卫宫同学你什么都不知道吧」
轻松地说着,远阪往门口走去


「咦───等一下远阪,妳在想什么……!」
当我一说完───
回过头来的远阪脸上的表情,跟刚刚的笑容完全不同


「真是笨蛋呢,我想了很多事喔。所以才要跟你说话的不是吗。卫
宫同学,因为事发突然而吃惊是没关系,但不老实认同有时也会丧命
的喔。顺便一提现在就是那种时候,懂吗?」
远阪含有敌意的盯着我


「────唔」
「懂就好。那走吧,到卫宫同学家里」
远阪穿过卫宫家的门


「……那家伙,好像很生气喔……」
不,想想这也是当然的
再怎么说都是刚才被剑指着,差点被杀掉

「不,就算那样」
好像,觉得跟学校的远阪差了一百八十度是我多心了吗……


怎么变成这么不可思议的状况
面前是顺畅地走着的学校偶像,姑且算是憧憬过的远阪凛
背后则是不说话地跟着的金发少女,自称是从者的 Saber


「………………」

好像,有着走廊变成异次元空间的感觉


但是,不能一直这样发呆下去
我虽然是菜鸟但也是魔术师
好像同样是魔术师的远阪都这么大牌了,我不振作一点会被当成笨
蛋的


……虽然这么说,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一些小事
首先,是跟在后面的 Saber
她叫我主人、还说订了契约,所以应该是使魔之类的不会错


我听说,使魔是帮忙魔术师的东西
大部分都是把魔术师身体的一部分移植到别的东西身上,当成分身
来役使的


这种情况下,当成分身的基本上都是小动物
只是因为猫或狗的意识比较容易被支配而已
虽然也有把人类当成使魔的魔术师,但那必须有能不断束缚一个人
类的魔力


但是,时常使用能支配一名人类的魔力的话,那魔术师就得用大半
的魔力来维持使魔
那就本末颠倒了
使魔是帮助魔术师的东西
以尽量不会给魔术师带来负担,不太需要用力使役的小动物才适合


……我的确是这么学的,可是


「? 有什么事吗,士郎」
「……啊啊没有,没事」
……Saber 怎么看都是人类。而且明显地比主人的我还要优秀
我可没有能束缚这种对象的魔力,而且我本来就没有能操纵使魔的
魔术回路

「…………」
所以,Saber 一定是类似使魔又不同的东西
她说自己是从者
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我想那个叫 Lancer 的男人,和远阪带
的红色男子也是同样的东西


既然这样,远阪也应该是被称为主人的人
那家伙的魔术能力刚刚我有瞄到一下
如果说我是菜鸟,那远阪就是老老老鸟……不过话说回来,只能用
强化魔术的我也没办法跟其它魔术师比


总之,远阪凛是很了不起的魔术师
灵力上很优秀的土地上,会有管理那土地的魔术师家系
卫宫家是从切嗣那代才来到这町的,要说的话也就是外来者
所我不知道远阪是魔术师,远阪应该也不知道我在学魔术没错


……在这个町内,有几个我不知道的魔术师在
如果 Lancer 也是其它魔术师的使魔的话,我也就是,踏入了魔术师
间的争斗了吧────


「嘿,挺宽广的呢。和风也满新鲜哪。啊,卫宫同学,那边是客厅?」
远阪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客厅
「………………」
想事情到此为止
总之先听远阪要说什么吧


我打开电灯
时间是大概凌晨一点


「唔哇好冷! 什么嘛,窗玻璃全破了不是吗」
「没办法啊,被 Lancer 那家伙袭击啊。来不及在乎外观了」
「啊,是这样。那在叫出 Saber 之前,是一个人对付那家伙的?」
「才不是对付。只是单方面被打而已」


「哼嗯,不在奇怪的地方虚张声势呢。……这样啊这样啊,卫宫同
学真的跟看起来的一样呢」
不知道在高兴什么,远阪走到破掉的窗子旁边


「?」
远阪拿起玻璃碎片,稍微观察了一下───


「────Minuten vor SchweiBen」 (译注:这段没有日文解释,
不巧我也看不懂拉丁文(?))

远阪割破指尖,在窗玻璃上滴下血珠


「!?」
那是什么魔术吗
原本粉碎的窗玻璃自己组合起来,不到数秒就变得跟原来一样了


「远阪,刚刚的────」
「稍微示范一下喔。虽然算不上是搭救的谢礼,但也得姑且做一下」


「……不过,就算我不做你也会修好吧,不过这样是浪费魔力对吧?
本来应该换块玻璃就好的,不过这么冷没办法说话」


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
不过,不用说地,她的本事是在我理解以外的


「───不,好厉害啊远阪。这种事我做不到哪。谢谢妳修好它」


「? 做不到,不会吧? 处理玻璃是基本中的基本啊。修复只在几
分钟破掉的玻璃,不管哪个学派都是入门试验吧?」


「是这样啊。因为我只有老爸教过,那种基本还是基础的我都不知
道」
「────哈啊?」
远阪的动作一下子暂停
……糟了。我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等一下。那是说,卫宫同学是连自己的工房都管理不好的菜
鸟?」
「……? 不,我没有什么工房喔」
……啊─,虽然有仓库当作锻炼的地方,不过如果把那说是工房,
远阪好像会真的生气


「…………虽然我想是不会,但确认一下。你该不会连处理五大要
素、或是通路的作法都不知道吧?」
我喔了一声,老实地点头
「………………」
呜哇,好可怕
这家伙,美女一旦陷入沉默可是有很强的迫力喔


「怎么。那你是,外行人?」
「没有那种事。我姑且会使用强化的魔术」
「强化……又是,什么都只会一半呢。那么,除了那以外完全空白?」
远阪瞪着我
「……嗯,极端一点来说,大概是」

因为那视线还是太刺人,我回答的很暧昧


「────唉。为什么会让这种家伙叫出 Saber 啊,真是的」
远阪脱力地叹息
「…………呣」
总觉得,生气起来
我学魔术也不是在玩的
虽然我未成熟是事实,但我想这跟那是不同的


「算了,没关系。对已经决定的事抱怨也没用。重要的是,得回报
刚才的事」
远阪呼了一口气


「那我开始说了。卫宫同学,你不知道自己站在怎么样的立场对
吧?」
「────」
我点点头


「果然。算了,虽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但姑且得要确认一下。对知
道的人说明也是一块心头的赘肉」
「?」
感觉刚刚好像听到很奇怪的表现方式,不过如果在这时乱入好像会
被打所以就不说话


「我就直接说了,卫宫同学是被选上为主人了。其中一只手上有圣
痕对吧? 手背或是手臂,虽然每个人不太一样但应该有刻着三个令咒
的。那就是身为主人的证明喔」
「手背……啊啊,这个吗」


「对。因为那也是约束从者的咒文所以要珍惜喔。那个叫作令咒,
只要有它就能使从者服从」


「……? 只要有,是什么意思啊」


「令咒是绝对命令权。我想你已经注意到从者有自由意志了,能够
扭曲其意志绝对遵从自己的话的就是那刻印」


「发动时不需要咒文,只要你想使用令咒就会发动了。只不过用一
次就会少一次,所以要用的话请保持在两次以内。如果那令咒没了的
话卫宫同学应该会被杀吧,所以要注意」


「咦……我会,被杀────?」
「没错。因为主人打倒其它主人是圣杯战争的基本。然后打倒其它
六人的主人,就会被给予能实现愿望的圣杯」

「什────么?」
等、等一下
我完全不能理解远阪这家伙在说什么
主人要打倒主人
然后最后是得到圣杯……喂、圣杯,是指那个圣杯吗……!?


「还不懂? 主要就是呢,你被卷入了一场比赛中了。名为圣杯战争
的,七名主人的生存竞争。在其它主人一个不留地被打倒前不会结束,
魔术师之间的互相残杀」
远阪凛像是这不是什么大事一般地断言


「────────」
脑海中回转着刚刚才听到的单字
被选上成为主人的自己
也是主人的远阪
名为从者的使魔
───还有
名为圣杯战争的,与其它魔术师的互相残杀────


「等一下。那是什么,妳突然地说些什么啊」
「我了解你的心情,但我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喔。……而且你自己,
心底也了解了不是吗? 不只一次,两次差点被从者杀掉,了解到自己
已经是无处可逃的立场了」


「────────」

我的确,是差点被名叫 Lancer 的家伙杀掉


「啊,不对呢。不是差点被杀掉而是被杀了吧。你还真能复活呢,
卫宫同学」
「────」
远阪的追击,从某方面来看是最后一击


……的确是那样
那家伙杀了我,我也的确被杀了
那时不管有什么好借口都没用,我只是要被杀的存在罢了
所以
就算否定这莫名其妙的互相残杀
其它人也不会收手的


「────」
「懂了吗? 那我再多说一点。圣杯战争是什么我也不是很清楚。能
确定的只有,几十年一次,会有七名主人被选中,给予主人各种从者

这件事」


「我也是被选为主人的其中一人。所以我跟从者订了契约,你也跟
Saber 订了契约。请把从者当作为了赢得圣杯战争而被圣杯赐予的使
魔吧。然后,身为主人的我们要与自己的从者合作,消灭其它主人,
就是这样」


「…………」
远阪的说明太简洁了,离现实感太远
不过我还是有一个,从刚刚就觉得疑问的事


「……等一下。虽然远阪妳说 Saber 是使魔,我却不这么想。因为
使魔应该是猫或鸟之类的吧。虽然据说也有用人类幽灵的家伙,但
Saber 可是确实有身体的。而且,那个───非常地,看起来不像使
魔」


我朝 Saber 偷看一眼
Saber 只是不说话地听着我跟远阪的对话
……那个样子是人类的样子
虽然不明真实身分,但她是跟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子
这样的女生只是接近我就无法冷静了,就算说她是使魔也没有现实
感,最重要的是,心脏咚咚地跳着很困扰


「使魔呢───算了,虽然从者是分成那类,但是地位不同喔。再
怎么说,在那边的她可都是以使魔来说最强的英灵喔」
「英灵……? 那果然是幽灵啰?」


过去死亡人类的灵魂
死了以后也让姿态留在世上,卓越能力者的残留思念
但是,那就奇怪了
幽灵没有身体。能伤害灵体的只有灵体
所以,有肉体是人类的我,不可能被灵体直接杀掉


「幽灵……虽然相似,但把 Saber 跟那种东西当成一样的可是会被
她杀掉喔。因为从者是得到肉体的过去英雄,接近精灵、超越人类的
存在」
「────哈啊? 得到肉体的过去英雄?」
「对啊。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总之就是把死亡了的传说中的英雄
拉过来,使其实体化喔」


「不过呢,叫出是主人的任务,之后的实体化是圣杯来做的。让灵
魂成形是一介魔术师不可能办到的。因为需要有强大的外来力量」


「等一下。过去的英雄、咦咦……!?」

我看着 Saber
那她也曾经是英雄吗
不,的确现代是没有打扮成她那样的人,不过那也───


「那是不可能的。我没听过有这种魔术」
「当然啊,因为这不是魔术。请把它当作是因圣杯而产生的现象吧。
不然要把灵魂再现固定化根本不可能」
「……灵魂的再现……那么那个、从者是跟幽灵不同的吗……?」


「不同啊。不管是人类、动物还是机械,只要留下伟大功绩就会脱
离轮循环,升华一个阶段的,没听过吗? 英灵就是这样喔。简单来说
就是成为被崇敬的、拟似的神明们吧」


「降灵术或是招魂之类。那种一般的”处理灵魂魔术”是借用英灵
一部分的力量而引起奇迹的对吧。不过这从者是直接跟英灵本体连结
的使魔。所以虽然基本上是以灵体待在身边,但必要的话就能实体化
战斗」


「……呣。那个,就是把灵体跟实体分开用吗。……我看不到远阪
的从者,现在是灵体吗?」
「不,那家伙在我家的召唤阵疗伤中喔。他刚刚被 Saber 打倒了对
吧。那可是再晚一点强制撤离就会被斩首消灭喔」


「听好了,能打倒从者的只有同样是灵体的从者。当然如果对方实
体的话我们的攻击也能打中,所以顺利的话说不定能打的倒。不过,
从者全都像怪物对吧? 所以怪物就交给怪物对付,主人要在后方支持
是定则喔」


「…………呣」
远阪的说明,总觉得让我生气
怪物怪物的说着,虽然我不知道其它从者是怎样,但我不希望 Saber
被那样形容


「总之成为主人的人,必须要用召唤出来的使魔打倒其它主人。这
部分懂了吗?」


「……话的意思我懂了。不过我可没同意喔。这种低级趣味的事到
底是谁,又为了什么开始的」


「那不是我该知道的事,也不能回答你。这部分就请在哪天好好地
问一下监督圣杯战争的家伙吧。我要教你的是呢,你已经只能战斗了,
还有从者是很强的使魔所以要好好使用,就这些喔」


远阪只说了这些,这次看向 Saber

「接下来。从卫宫同学的话听来,妳好像是不完全状态呢,Saber。
因为被没有主人心得的见习魔术师召唤出来的关系」


「……嗯。跟妳说的一样,我并不是万全状态。因为士郎没有让我
实体化的魔力,要变回灵体、或魔力的回复都很难吧」


「……我吃惊了。虽然也是因为情况很严重,但没想到妳会老实说
出来。我只是在想要怎从妳的话听出弱点而已」


「虽然让敌人看出弱点不是我的本意,但这是骗不过妳的眼睛的。
隐藏这边的底牌也没意义对吧。记然这样就借着让妳知道,使士郎更
深地了解现状比较好」


「正确。风格也是完美。……啊啊真是,更可惜了。如果我是 Saber
的主人,就等于赢了这蓊战争的嘛!」
远阪好像很不甘心似地握拳


「呣。远阪,这是说我不配吗」
「当然啊,笨蛋」
呜哇,轻松地说出有良心的人不会说的话了


「什么? 还有什么疑问吗」
而且没有自觉
学校的优等生形象卡啦卡啦地崩塌了
……不愧是一成。远阪的确是跟鬼一样不留情


「接下来。话说完了就差不多该走了吧」
这时
远阪突然说了莫名其妙的话


「? 走是要到哪里?」
「就是要去见很清楚你被卷入的这场比赛……”圣杯战争”的家伙
啊。卫宫同学想要知道关于圣杯战争的理由对吧?」


「───那是当然的。可是那在哪里啊。已经这时间了,太远的话」
「没问题,就在邻町所以快一点的话天亮前就回得来。而且明天是
礼拜日,熬夜也没关系不是吗」


「不,不是那问题」
只是因为今天发生很多事情累了,想要稍微休息一下整理事情


「怎么,不去吗? ……卫宫同学如果这么说的话是没关系,Saber
呢?」

不知为何远阪向 Saber 征求意见
「等一下,跟 Saber 没关系吧。不要太勉强她」


「喔,已经有身为主人的自觉啦。不喜欢我跟 Saber 说话?」
「怎、怎么可能! 只是如果远阪说的是真的,Saber 就是过去的英
雄吧。那被叫到现代应该什么都不知道的。所以───」


「士郎,不是那样的。从者如果要在人间存在,就会适应各种时代。
所以这时代的事我也很清楚」
「咦────真的,知道?」
「当然。因为我也不是第一次在这时代被叫出了」


「什────」
「骗人,那机率有多小啊……!?」
啊,远阪也吓到了
……这就是说,Saber 说的事是很不可思议的吧


「士郎,我赞成她的意见。你身为主人的知识太少了。身为与你订
契约的从者,士郎不变强会很困扰」
Saber 静静地凝视着我
……那不是为了 Saber 自己,而是考虑到我的,安稳的视线


「……我知道了。去就好了吧。那么,那是在哪里啊远阪。是可以
回得来的地方吧」
「当然。目的地是邻町的言峰教会。那边是监督这圣杯战争的假神
父的家喔」


远阪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那是摆弄什么都不知道的我的笑容
「………………」
虽然是偏见
但是那家伙的个性,感觉哪里有问题喔……


走在夜晚的町内
过了深夜一点,外面完全没有人
家家户户都关了灯,现在只有街灯照着睡着了的町


「哪远阪。虽然是不重要的事,不过妳打算用走的到邻町吗」
「对啊? 因为*跟公交车都停开了吧。偶尔晚上散步也不错不是
吗」
「这样啊。姑且问一下,妳知道走到邻町要多久吗?」
「这个,用走的差不多一小时吧。不过,回来晚了就搭出租车就好
了吧」

「不能用那多余的钱啊,而且我想说的是女孩子晚上出来走不太
好。妳知道最近很危险吧。有什么万一的话我可不能负责喔」
「请放心吧,不管对方是什么意的家伙都不会出来的。虽然卫宫同
                  '
学你好像忘了,但那边的 Saber 可是很强的喔」


「啊」
这么说也是
不管是抢匪还是什么,如果对 Saber 出手那才会被打回去吧


「凛。刚刚士郎想说什么。我没办法理解」
「咦? 不,该说他是搞错了,还是个大白痴呢。好像是想说如果我
们被色狼袭击的话卫宫同学要救我们」


「怎么可以,士郎是我的主人。这样不是立场逆转了吗」
「他没想过不是吗? 感觉他是不管魔术师还是从者都没关系的。好
想看看那家伙脑袋里的样子呢─」
「………………」


远阪跟 Saber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成了能说话的关系了
说到 Saber,从要那副样子出门被我阻止时就不说话


怎么样都不肯脱掉铠甲,于是没办法地给她穿上雨衣,就更不说话

现在则是不客气地跟在我身后,只跟远阪说话


「啊咧? 你要去哪里卫宫同学。那边不对吧?」
「到桥那边就好了吧。那这边是近路」
因为要跟这两人并肩走对我有很大的抵抗,我快步走上旁边的路
两人没意见地跟了过来


到了河边的公园
过了那个桥,就能到邻町的新都了───


「嘿,有这样的路啊。也对,从公园也能到桥上嘛,朝公园走就好
了呢」
提高声音说着的远阪抬头看着桥


是因为夜晚的公园,这场所的关系吧
远阪抬头看着桥的侧脸,比在学校看到的还要美,我败了


「好了走吧。又不是来玩的」
我催着站在公园的远阪,上了阶梯
只要到了桥边的人行道,接着到新都就是一条直线了

人行道桥上没有人
那也是当然的,就算在白天也很少人走这里
到邻町一般是坐公交车或*的,这个人行道桥不太有人用


再怎么说距离都太长了,而且也有人会无聊担心做的不够牢固,有
一天崩塌也不奇怪
以位置来说是很完美,但没被当作约会路线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笨蛋。在想什么啊我」
不说话地跟在后面的 Saber,还有就在身边的远阪
我努力不去意识到这两人,想要早点走过桥地加快脚步


过了桥,远阪带我们往郊外走
虽然说到新都我只想到车站前的商业街,但离车站较远的地方还留
着以前的街道


而郊外是最多旧街道的
稍微倾斜的长长坡道,还有望海的高台
在坡道越上方建筑物就越少,看到了在山丘斜面上建的外国墓地


「这上面是教会喔。卫宫至少也有去过一次吧?」
「不,没有。不过知道那边以前是孤儿院」
「这样,那今天是第一次吗。那稍微注意一点比较好喔。那边的神
父是不能用一般的办法的」


远阪先爬上了坡道
……抬头看看,可以看到山坡上有像是建筑物的影子
高台上的教会
以前连靠近都没有过的神之家,现在要为了这种目的而去了


「唔哇───好了不起哪」
教会非常的豪华
高台全部都是教会占地吗,爬上山坡的同时,就有平整的广场迎接
我们
而盖在后方的教会,虽然不是那么大,却高大地威压着来访者


「士郎,我留在这里」
「咦? 为什么啊,都来到这里了不能只把 Saber 留下来吧」


「我不是为了来教会,而是为了保护士郎而跟来的。如果士郎的目
的地是教会的话,就不会再走远吧。所以,我就在这里等」
Saber 断然地说了
因为好像再怎么样她都不进去的样子,这时就尊重她的意思吧

「我知道了。那我走了」
「是的。不管是谁都不可以放心,主人」


宽广、庄严的礼拜堂
既然有这么多位子,平常来访的人应该很多吧
既然被交待管理这么大的教会,这里的神父看来应该人格很杰出


「远阪。这里的神父是怎样的人啊」
「怎样的人,要说明很难呢。虽然认识了十年,我还不太清楚那家
伙的个性」
「认识了十年……? 那可是真久的关系呢。该不会是亲戚什么的
吧?」


「虽然不是亲戚,但是我的监护人喔。顺便说一下,他是我的师兄,
也是第二个师父」
「咦……师兄是,身为魔术师的师兄!?」


「对啊。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因为他是神父吧!? 神父还用魔术,那不是被禁止的吗!」
没错,魔术师跟教会本来就不兼容


魔术师所属的大规模组织叫做魔术协会
而大宗教的内部,一般人一辈子都看不到的,属于这边的教会,暂
且称呼为圣堂教会
这两者是相似但不同的,虽然形式上是合作,但有空隙的话就会随
时互相残杀的危险关系


教会厌恶异端
对彻底排除非人者的他们来说,使用魔术的人也是其目标之一
对教会来说,奇迹是被选上的圣人才能取得的东西。其它人如果使
用奇迹就全都是异端


就算是属于教会的人也不能例外
教会中是地位越高越禁止魔术污染的
能被任命这种教会的信徒就更不用说了,而且,神的加持是越多就
会离魔术越远的────


「……不对。这里的神父本来就是这边的人吗」
「嗯。他是被任命为圣杯战争监督者的家伙,厉害的代行者喔。……
不过,有没有神的加持就是个疑问了」


远阪发出卡卡的脚步声走向祭坛
神父不在还来打扰就不太好,更不用说已经这么晚了
也不可能在礼拜堂,要找他的话应该在教堂内部的私室吧

「……哼嗯。那,那个神父叫什么名字? 刚刚好像说了言峰什么的」
「名字是言峰绮礼。我父亲的学生,已经认识十年以上的孽缘
喔。……不过,可以的话是不想认识啦」


「───同感。我也是,不想要不尊敬师父的弟子」


卡地一声脚步声
是注意到我们来了吗,那人从祭坛内侧慢慢出来


「几次叫妳来都不回应,倒是带了奇怪的客人哪。……呼呣,那他
就是第七人吗,凛」


「对。虽然姑且是个魔术师,但内在却完全是外行人所以没找
到。……我记得有规定当上主人的人要到这报告吧虽然是你们自己订
的规则,这次就遵守吧」


「那很好。原来如此,那得要感谢那少年哪」
名叫言峰的神父,慢慢地看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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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离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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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荣誉团员

9楼
发表于 2007/10/13 | 编辑
「────」
……我不由得,退了一步
……不是在怕什么
……也不是在叫言峰的男人身上感到敌意
但是,这神父有着能让肩膀上的空气变重的威压感


「我就是被任命管理这教会的言峰绮礼。你的名字呢,第七名主人
啊」
「───卫宫士郎。不过,我还不记得有当上什么主人啊」
我在腹部使劲,不输给这重压地盯着神父


「卫宫──────士郎」
「咦────」
背上的重压变成寒气
神父静静地,像是遇到什么可喜的东西一样笑了


────那笑容
对我来说,有无法比喻的────


「我要向你道谢,卫宫。还真能把凛带过来。如果没有你在,她到
最后都不会来吧」
神父走近祭坛
远阪表情很无聊似地离开祭坛,走到我身旁

「那就开始吧。卫宫士郎,你是 Saber 的主人没错吧?」
「那不对。我的确是跟 Saber 订了契约。但你就算跟我说什么主人
还是圣杯战争的我也完全不懂。如果主人是要真正的魔术师才能当
的,那重新选其它的主人比较好」


「……原来如此,这很严重哪。他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凛」
「所以就说是外行人了不是吗。这部分要从头教他。……你很擅常
这种补救吧」
远阪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催着神父


「────喔。原来如此,是这样吗。很好,你会拜托我这可是第
一次。对卫宫士郎就算感谢也不够哪」
言峰神父好像很愉快地笑了
该怎么说,听着这对话好像让我更不安了


「首先矫正你的错误吧。听好了卫宫士郎。主人是不能让给其它人
的,既然当了也不能辞退。手上刻着令咒的人,不管是什么人都没办
法辞退。先接受这个事实吧」


「───没办法辞退,为什么」
「令咒也是圣痕。是给与主人的试练。不能说因为不方便就放弃的。
那痛楚,在得到圣杯前不会消失的」


「如果你说想退出当主人的话,就没有比得到圣杯实现自己的愿望
更好的了。这样一切都能跟原来一样喔,卫宫士郎。你的愿望,就算
是要把里面积存的泥巴全部挖出也办得到。───对了,要从一开始
重来也是可能的吧」


「所以就期望吧。如果有那天到来,你会感谢被选上成为主人的哪。
想要消去那眼睛看不见的烧伤的话,只要接受那圣痕就好」


「什────」
我头晕了
神父的话中根本没有重点
只是越听越让我混乱罢了


……但是,这家伙的话却深深地浸透我的胸口,像血一般黏着───


「绮礼,不要绕圈子。我是说向他说明规则喔。没人叫你去撕开伤
口」
盖住神父话语的声音
「────远、远阪?」
混乱的头脑因为那声音一下清醒了

「这样啊。因为对这种人说什么都是白费哪,想说至少让他继续错
误地把他的道德拭去的。……哼嗯,常言道善有善报。我自己也不由
得期待着了吗」


「怎么。你是说帮他对你有好处吗」


「就是有。因为帮助别人,有一天也会是帮助自己啊。……不过,
现在再对妳说教也没用」


「那么回到正题吧,卫宫士郎。你被卷入的这战争被称为『圣杯战
争』。是七名主人用七名从者进进行的争夺战───这些凛已经告诉你
了吗?」


「……听说了。七名主人互相残杀的,荒唐事事吧」
「没错。但对我们来说,并不是自己喜欢才做这种违反正道的事。
这全都是为了选拔配得上圣杯的人的仪式。因为是圣杯嘛,选定所有
者是需要几个考验的」


……什么考验啊
我可以打赌,这神父一点都不觉得圣杯战争是什么”考验”


「等一下。从刚刚就一直说圣杯圣杯的,那到底是什么。你总不会
说真的是那个圣杯吧」


圣杯
盛过圣者之血的杯子
在少数几个圣遗物中也是最高位的圣杯,据说可以行使各种奇迹


其中广为流传的,是有圣杯的人可以得到世界
……不过,那是骗人的。再怎么说,圣杯本身的存在就是接近”似
有却无”的


的确,”能实现愿望的圣之杯”有在世界各地不同的传说、传承中
出现
不过也只有这样
因为圣杯是就算实际存在,也没听说过能再现的架空技术


「怎么样啊言峰绮礼。你说的圣杯,是真的圣杯吗」
「当然。这个町内出现的是真品。其中一个证据就是,出现了从者
这种非常识的奇迹吧」


「叫出过去的英灵,役使他们。不,已经接近让死者苏醒的这奇迹
可以说是魔法了。有着这种力量的圣杯,就能给持有人无限的力量。
物品的真伪,在这事实前是无价值的」

「────────」
也就是
这家伙想说,就算是假的,只要有超越真品的力量就不管真伪吗


「……好。就假设圣杯存在吧。可是,那为什么要有圣杯战争。有
圣杯的话就不用互相残杀了。既然是那么厉害的东西,大家分一分就
好了吧」


「这意见很有道理,不过我们没有这样的自由。能得到圣杯的只有
一个人。那不是我们决定的,是圣杯本身决定的事情」


「不管是选出七名主人,还是叫出七名从者,全部都是圣杯自己进
行的事。这就叫做仪式吧。圣杯选出配得上持有自己的人,让他们竞
争而选定只有一名的持有者。这就是圣杯战争───被圣杯选上的
人,为了得到圣杯而互相残杀的降灵仪式」


「────────」
神父淡淡地说着
我没有反对的话,眼光看向左手
……手上有着他们称为令咒的刻印
他是想说既然有了这刻印,就没办法放弃当主人吗


「……不能同意哪。就算只要选出一人,只能杀掉其它主人还是让
我不高兴」
「? 等一下。只能杀掉其它主人,这是误解喔卫宫同学。也不是一
定要杀掉主人的」


「哈啊? 可是不是要互相残杀吗。言峰也这么说了喔」
「是互相残杀」
「绮礼你闭嘴。我说啊,这个町内流传的圣杯是灵体。所以不是以
物品形态拥有,玵是只能要特别仪式叫出来───也就是降灵」


「虽然我们魔术师也能叫的出来,但既然这是灵体我们就碰不到。
这意思,你懂吗?」
「我懂。灵体只有灵体才能碰到吧。───啊啊,所以才需要从者
吗……!」


「就是那样。坦白说,圣杯战争就是要消灭自己的从者以外的从者
喔。所以没有规定非得杀掉主人不可」


「────────」
什么嘛,既然这样早说不就好了!
真是的,远阪和那神父都是坏心眼

……总之,这样就放心了
因为这样一来就算参加圣杯战争,远阪也不会死吧


「原来如此,也能那样想吗。那么卫宫士郎,问你一件事,你觉得
你能打倒自己的从者吗?」


「?」
打倒 Saber
当然是不可能的啊
因为魔术对那家伙根本没用,剑术她也强的乱七八糟


「那再问一件事。虽然是无聊的问题,1 你觉得你比自己的从者优
秀吗?」
「??」
在说什么啊,这家伙
因为我打不倒 Saber,当然就不可能 Saber 优秀
刚刚的不管哪个问题,都是要回答说主人的我比从者来得弱
────


「────啊」
「就是那样。从者是就算用从者也很难打倒的。那么要怎么做呢。
看,其实很单纯吧? 从者如果没有主人就无法存在。就算从者很强,
如果主人被打倒那从者也会消失。那么」


没错,那是非常自然的行为
谁都不会特地选择困难的道路
想要确实地获胜的话,杀掉主人而不是从者,是杀掉从者最有效率
的手段────


「……啊啊,要消灭从者的话先打倒主人会比较快,这我懂了。可
是,如果反过来先打倒从者的话,主人就不是主人了吧? 能碰触圣杯
的只有从者吧。那么,失去从者的主人就没有价值了」


「不,只要有令咒在,主人的权力就会留下。主人是指能跟从者订
契约的人。只要有令咒要跟几个从者订契约都办得到」


「失去主人的从者并不会立刻消失。他们在体内的魔力用完前会停
留在现世。如果有这种”失去主人的从者”在的话,就可能与”失去
从者的主人”再订契约。就能够回到战场了。所以主人才要杀掉主人。
因为做得不好让他活着的话,就有成为新障碍的可能性哪」


「……那令咒用完的话呢? 这样就不能跟其它的从者订契约,自由
的从者也会去者别的主人吧」
「等一下,那是────」

「嗯呣,那是没错。连令咒都用完的话,也能从主人的义务中解放
了哪」


「……不过,把能行使强力魔术的令咒随便使用,我不觉得有这种
魔术师在。如果有的话那也不是菜鸟,而是单纯的白痴了吧?」
神父像是看穿我的思考般笑了


「…………」
总觉得,不爽
那个神父,从刚刚就一直把我当笨蛋当到只能觉得是在挑拨我的程



「懂了吗。那规则说明到此为止。───接下来,那就回到一开始
吧卫宫士郎。你曾说过不打算当主人,现在也是那样吗」


「如果你说要放弃当主人,那也好。你就照刚刚想的,用光令咒切
断与 Saber 的契约就好。那时候,我会保证你的安全直到圣杯战争结
束」


「……? 等一下。为什么我非得让你保证安全不可啊。我的身体我
自己会保护」


「我也没有闲到要去管你。但这是规定了的哪。我是为了监督重复
进行的圣杯战争而被派遣的。所以必须把因圣杯战争造成的牺牲压到
最小」


「────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
等一下
那种事,我是第一次听到喔
重复进行,也就是说这种战争过去发生过很多次吗……?


「那是怎么回事。圣杯战争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吗」


「当然。不然你觉得会派遣监督者这种人来吗? 这教会是有着回收
圣遗物的任务,特务局的末端。本来是以正十字的调查、回收为主,
现在则带有鉴定”圣杯”的责任。调查在极东之地观测到的第七百二
十六个圣杯,如果是真正的就回收,不然就否定掉,就是这样哪」


「七百二十六……圣杯是有那么多的东西吗」
「谁知道? 至少,相似的东西就是有那么多吧」


「而其中的一个就是这町内观测到的圣杯,也就是圣杯战争。记录
上第一次战争是在二百年前。以后,以约六十年为周期重复着主人们
的战斗。圣杯战争这次是第五次。上一次是十年前,是到现在为止最

短的周期了」


「什───你们当真吗,过去这种事重复了四次……?」
「我有完全的同感。跟你说的一样,他们已经重复好几次这种事了
喔。───没错。过去,重复进行的圣杯战争全都是惨烈的。主人们
被自己的欲望驱使,忘了魔术师的教条,进行不分对象的互相残杀」


「我想你也知道,对魔术师来说,将魔术对一般社会使用是第一罪
恶。因为魔术师是不能让人们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的。但是,过去的
主人们打破了这规定。虽然魔术协会为了约束他们而派了监督者,但
也到第三次才赶上哪。那时被派遣的是我的父亲,懂了吗少年」


「啊啊,需要监督者的理由我懂了。不过从刚刚的话听来,这圣杯
战争不是件很差劲的事情吗」
「喔。哪里很差劲了」


「因为以前的主人们是会打破魔术师规定的家伙吧。那就算有圣
杯,如果到最后获胜的人,是会把圣杯用在私利上的家伙要怎么办。
就这样把那种东西交给会杀人的家伙会很糟吧。既然监督魔术师是协
会的工作,那你就应该惩罚那些家伙不是吗」


我含着些许的期待而问
但是言峰绮礼跟我预想的一样,客气地,好像很好笑似地笑了


「怎么会。没有魔术师是不会因为私利而动的。我们管理的只有圣
杯战争的规则而已。之后的事就不管了。不管是什么样人格的人得到
圣杯,协会都不会管的」
「怎么会这样……! 那如果得到圣杯的是个大坏蛋要怎么办!」


「很困扰哪。不过我们什么也不会做。选择持有人的是圣杯。而我
们没有能阻止被圣杯选上的主人的力量。再怎么说,那都是实现愿望
之杯。得到它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0───只不过,如果你说不想
要那样的话只要你获胜就好了。跟推到其它人身上比起来,这是最确
实的方法吧?」


言峰在忍着笑
像是以无法接受身为主人的我的悲惨模样为娱乐一样


「怎么了少年。刚刚的我觉得是个好主意,没有参考的意思吗」
「……多管闲事。首先,我没有战斗的理由。我对圣杯那种东西没
有兴趣,就算跟我说什么主人的我也没有现实感」


「喔。那么得到圣杯的人会做些什么,就算因此而引起灾难你也没
兴趣吗」

「那────」
……这么说我就没办法反对了
可恶,这家伙的话像暴力一样
完全不考虑我的心情,只是要事实不留情地逼迫我───


「没有理由那也没关系。那么你对十年前发生的事,也不关心了
哪?」
「────十年、前……?」


「没错。上次圣杯战争的最后,有不相配的主人碰触到圣杯了。我
们不知道那主人期望着什么。我们知道的,只有那时留下灾害的爪痕
而已」
「────────」


一瞬间
那地狱,在脑海里浮现了


「───等一下。那,该不会是」
「没错,是居住在这城市里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喔卫宫士郎。与伤者
五百名,烧毁建筑物一百三十到一百四十栋。那还不明原因的火灾,
才是圣杯战争的爪痕」


「────────」


────想吐


视野模糊


失去焦点,视点无法固定


身体一下子要倒下去


但是,我在那之前用力地站住了
咬着牙齿保住意识
用沸腾的愤怒压抑着,几乎要让人倒下的呕吐感


「卫宫同学? 怎么了啊,突然脸色一片苍白。……虽然是让人不怎
么舒服的话啦、那个───来,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的脸色大概是相当苍白吧
让远阪这样担心,感觉非常稀奇


「不用担心。看到远阪奇怪的脸就好了」

「……等一下。那是什么意思啊」
「不,没别的意思。跟字面上一样所以别在意」


「那就好……喂、不是更糟了吗这蠢蛋」
不留情地往我的头敲下去的学校第一优等生.远阪凛
那是最后一击
真的只是这样,刚才的呕吐感和愤怒就都消失得一乾二净了


「……谢了。真的得救了,不要太欺负我啊远阪。现在我有些,非
问不可的事」


「喔,还有问题吗。好啊,把小说的都说出来吧」
像是看穿我要问的事一样,神父愉快地催着我
很好
卫宫士郎,怎么会输给你


「那我问了。你说过这次是第五次圣杯战争吧。那么,以前有人得
到过圣杯吗」
「当然啊。不会每次都那样惨痛地全灭的」
「那───」


「别着急。只是拿到手是很简单的。再怎么说,圣杯都是这教会在
管理的。只是拿在手上的话我可是每天都在摸的喔」
「咦────?」
圣、圣杯在这教会────?


「不过,那只是容器而已。内部是空的喔。刚才凛说过了吧,圣杯
是灵体。这教会保管的是,非常精巧地制作的圣杯复制品。以这为触
媒可以降灵出真正的圣杯,做成实现愿望之杯。也对,就类似主人和
从者的关系吧。……的确是有的。得到像这样暂时成为真正圣杯的男
人」


「那圣杯原本是真的吗。不,得到圣杯的那家伙到底怎么了」
「什么都没有。那圣杯没有完成。愚蠢的男人,只不过是被无聊的
感伤冲走的结果罢了」


……?
刚才的高压态度到哪里去了,神父似乎很懊悔地瞇起了眼睛


「……怎么回事。圣杯不是出现了吗」
「只是要让圣杯出现的话就很简单。聚集七名从者,过一段时间圣
杯就会出现。凛说的对,的确没有杀害其它主人的必要。但是,那样
圣杯不会完成。圣杯会选择配得上拥有自己的人。所以,回避战斗的
那男人,没有得到圣杯」

「哼。简单来说,就是如果不跟其它主人决斗,就算得到圣杯也没
意义对吧。上次,第一个得到圣杯的主人太天真了喔。说是不想跟敌
人的主人战斗,就这样逃避圣杯了」


远阪像是把话吐出来似地说了,视线从言峰身上离开
「────骗人」
那也就是说,言峰是上次的一名主人,虽然得到了圣杯,但因为拒
绝战斗而丧失资格了吗……?


「……言峰。你没有战斗吗」
「我有战斗到中途。但是我判断错误。结果我只得到空的圣杯而已。
不过,那是我的极限了吧。再怎么说,其它的主人们每个都是怪物哪。
我是最先失去从者的,就那样被父亲保护了喔」


「……现在想来,从监督者的儿子被选上成为主人的那刻起,就有
许多麻烦事了。父亲在那时死去。之后,我继承了监督者,在这教会
守护圣杯」


这么说了后,名为言峰绮礼的神父转过身去
他视线的另一端,耸立着应该被礼拜的象征


「话就说到这里了。有资格得到圣杯的只有从者所服从的主人。当
你们七人最后剩下一人时,圣杯会自己出现在胜利者的地方。在此决
定你要不要参加这场战斗───圣杯战争吧」
从高处看着我,神父询问我最后的抉择


「────────」
我说不出话来
没有战斗理由是刚才的事了
现在我确实地产生了战斗的理由与意愿
可是,那真的是能够同意的事吗


「还在迷惑吗。听好了,主人不是想当就能当的。那边的凛虽然长
时间以魔术师的身分修练,但并不是因此才被决定成为主人的。要说
有什么决定性的东西,那就是有没有心理准备而已吧」


「能被选上成为主人的只有魔术师。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已经有了
觉悟。如果你说没有,那我也没办法。那么你,还有教你的师父都是
有缺陷的。让这种魔术师战斗也很困扰哪,现在就在此消去令咒吧」


「──────!」
不用你来说
我要────

──>───战 


我不能逃
老实说,主人还有圣杯战争什么的,就算对我说了也提不起现实感
但是如果我只有战斗或逃避的话,那我就绝不能逃


神父说了
是魔术师的话应该早已经有了觉悟


所以必须决定
就算是菜鸟,卫宫士郎也是个魔术师
如果决定了要追在一直憧憬的切嗣身后,一定要成为正义的一方的
话────


「───我要以主人的身分而战。如果十年前火灾的原因是圣杯战
争的话,我不能让那种事再度发生」


是很满意我的答案吗,神父浮现了满足的笑容


「────」
我深呼吸
切断了迷惘
我这个男人,已经说过要战斗了
那么,以后为了不让自己对那句话觉得丢脸,就只有挺胸前进了


「那么就承认你是剑士的主人吧。在这瞬间,这次的圣杯战争被受
理了。───以后就许可在这城市的魔术战,直到剩下一名主人为止。
各自遵从自己的骄傲,尽量竞争吧」


神父的话语,沉重地在礼拜堂内回响
那宣言中没有意义
这男人只不过是,以这教会神父的身分敲响开始的钟罢了


「决定了呢。那要回去了,不过我也可以问个问题吗绮礼?」
「没关系。这说不定是最后了,大部分的问题都可以回答妳」


「那我就不客气了。绮礼,你是监督者嘛,应该知道其它主人的情
报对吧。我可是遵守了协会的规定,这点事就请告诉我吧」


「那很困扰呢。我是很想告诉妳,但我也不清楚详情。包括卫宫士
郎在内,这次很少正规的魔术师。我能知道的主人只有两名。加上卫
宫士郎就三名了」

「啊,这样啊。那叫出的顺序就知道吧。好歹也是监督者嘛」
「……嗯呣。第一个是狂战士。第二个是魔术师。之后就没什么差
距。前天是弓兵,然后几小时前是剑士被叫出来」


「───这样。那就失陪了」
「就是说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了吧。凛。在圣杯战争结束前,妳不能
再进入这教会。要可以的话,那就是」


「失去自己的从者请求保护的时候,对吧。其它如果拜托你的话是
会扣分的呢」


「没错。虽然妳恐怕是赢家,但有扣分行为的话教会不会沉默的。
他们无聊的讨论后,大概会从妳手上夺走圣杯吧。那对我是最坏的发
展」
「伪神父。明明就是教会的人还去帮魔术协会」


「我是侍奉神。并不是侍奉教会」
「真会说呢。所以你才是伪神父啊」


然后,远阪背对言峰神父
就这样,也没道别就不客气地朝出口走去


「喂,妳这样好吗远阪。那家伙是妳的师兄吧,那───」
应该再多说点话不是吗


「那种事没关系。应该说是断了缘分还比较清爽。你也快到外面去。
在这教会已经没事做了」
远阪不停止地穿过礼拜堂,真的出去了


我叹了一声,跟在远阪后面
这时
「────!」
背后觉得有人在,我不由得回过头来
什么时候到后面的,神父不说话地低头看着我


「什、什么啊。还有什么要说吗」
一边说着,脚一边就自己向后退
……果然,我不擅长应付这家伙
是相性不好呢,还是个性不合,总之就是喜欢不了他


「没话说的话我要回去了啊!」
我挥开神父的视线转向出口


途中

「────高兴吧少年。你的愿望,总算实现了」


神父像是在传达神谕般说了


那句话
不是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卫宫士郎的真心话吗


「───突然,说什么啊你」
「你该知道的。没有明确的[x]在你的愿望不会实现。就算那是你
无法承认的事,但正义的一方需要的是该被打倒的[x]」


「────────」
眼前,像是要变成一片黑暗
神父说了
名为卫宫士郎的人所拥有的最崇高愿望,跟最丑恶的愿望是一样的


……没错。像要保护什么的愿望


同时,也只是希望要侵害什么的愿望罢了────


「───你」


但是,我不可能期望那种事
我不记得曾经期望过
太过不稳的愿望
只是目标的理想出现矛盾罢了
但是神父却说了
像是在刺着这胸口一样,说了”有敌人出现真是太好了哪”


「怎么,没有必要遮掩的。你的思考,就算以人类来说也是正确的」
「──────」
我挥开神父的话,朝出口走去


「再会了卫宫士郎。最后的忠告,回去的路上要小心。从此以后你
的世界就转变了。你成为了杀与被杀这边的人了。因为你已经是主人
了哪」


一到了外面,肩膀上的重压就消失了
虽然也是因为离开了那神父
但跟从远处也很显眼的穿制服的远阪
还有穿着雨衣的金发少女站在一起,这样的景象奇妙地很有趣让人
放松

「────────」
Saber 还是不说话
她一直看着我,是在意我作了什么选择吧


「走吧。我们到町内是同一条路对吧」
远阪说完就开始走着
我们跟在她后面,也离开了教会


三个人走下了坡道
虽然来的时候也没有说很多话,但回去时就更没说话
那理由,就算是迟钝的我也知道
经过教会这件事,我真的成为主人了
远阪会跟我和 Saber 保持距离走着,一定是这理由吧


「────」
这我能了解
虽然了解,但我不喜欢这样跟远阪区别开来


「远阪,妳的从者没事吧」
「咦……?」
「啊、嗯。Archer 没事喔。……虽然被你的 Saber 打倒的伤不会轻
易消失,暂时无法实体化了」
「那不在身边吗」


「嗯,藏在我家。因为现在如果被其它从者袭击很不利,在伤治好
前就在有利的场所防范敌人」


原来如此
不说我家,远阪的家应该对防范敌人做得很周全吧


对魔术师来说,自己的家就像要塞。只要在哪里就不会败给别人
反过来说,只要待在家里,敌人就不会轻易来袭
……嗯
虽然我们家的结界只有对侵入者的警报,但这样也跟没有差了很多


「对了远阪。刚刚妳说那家伙是圣杯战争的监督者。那家伙,知道
妳的从者吗」
「应该不知道喔。因为我没告诉他」


「这样啊。我还以为妳跟那家伙感情很好呢」
「……我说啊卫宫同学。给你个忠告,不可以告诉别人自己从者的
真实身分喔。就算是能相信的人也请不要说。因为不这样会早早被消
灭掉的」

「……? Saber 的真实身分,什么啊」
「就是说从者是那里的英雄啦。就算很强,只要被探明战力就有一
天会在睡觉时被杀掉对吧。……好了,之后你就请 Saber 告诉你真名
吧。这样你就能了解我说的……不过,等一下。因为卫宫同学很那个,
干脆不要知道比较好呢」


「为什么啊」
「因为卫宫同学藏不住事情嘛。那不要知道才能保密不是吗」
「……我说啊,你把别人当成什么了。这点策略我可还做得到喔」


「这样? 那你有对我隐瞒事情吗?」
「咦……对远阪隐瞒事情」
这样一说,脸突然热了起来
虽然没有什么好内疚的、那个,曾经有点憧憬她,这种事算是隐瞒
她的事吗……?


「你看吧。虽然不知道在隐瞒什么,但把动摇表现在脸上就不行了。
你还有其它优点的,不要再去想策略什么的了」


「……呣。那远阪是怎样。对那神父也不说,是不能信任那家伙吗?」


「绮礼? 那当然。我可没呆到会相信那家伙。那家伙啊,是明明从
教会转到魔术协会,却还在教会籍的假货喔。很可能会把别人的情报
买给其它主人的」


远阪好像很厌恶地哼了一声
远阪好像是真的不信任那神父
虽然这倒是放心了,不过,总觉得她刚刚说的话中,有着对那神父
很亲近的感觉


───然后我们过了桥


彼此已经不说话了
冰冷的冬天空气,还有吐出的白色气息
水流的细微声响,还有眼中照着桥面的路灯
这各式各样的事物,现在都深刻地留在记忆中


不可思议的,我没想过要看看走在旁边的远阪的脸
我觉得,比起看着远阪的脸,像这样走在一起还更难得
我、远阪,还有目前什么都不清楚,名为 Saber 的少女
这三人,什么都不做,只是朝该回去的地方走着


到了交差口
通向各种房屋的坡道交差口,是卫宫士郎和远阪凛分别的场所

「在这里分手吧。我已经尽了人情,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干
脆的分手,从明天就得是敌人了」
是为了跟之前暧昧的位置划清界线吧
远阪直接地开口,然后就不再说话


我知道的
她并不是因为责任感才跟我说明规则的
只是公平地,帮助什么都不知道的卫宫士郎而已
所以说明结束后就跟原来一样
之后就成为,身为主人的争斗对手


「……呣?」
但是,这样刚才的话就很奇怪吧
远阪应该是想说,如果同情对方就很难战斗没错
从远阪的角度来看今晚的事全都是多余的
“继续在一起也很麻烦对吧”
既然说这种话,那远阪只要一开始就不在一起就好了


聪明如远阪,应该了解这种事的
但远阪凛还是不衡量利害地,帮了卫宫士郎


所以今晚的事没有别的想法,完全是出于善意
眼前的远阪,跟学校看到的她差了很多
保守点说也是个性严厉、不亲切地难以接近,改变之大,让人想要
抱怨她在学校的表现是怎样了


不对,我想这样已经是诈欺了
……不过,就算那样
远阪凛,也是跟大家想的她是一样的


「什么嘛,远阪人真好呢」
「啊? 突然说什么啊。拍马屁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喔」
这种事我知道
这家伙就是因为不会手下留情,才会断言同情是很麻烦的


「我知道。不过可以的话我不想与妳为敌。我喜欢像妳这种家伙」
「什────」


不知为何,之后远阪就沉默了
听说远阪家是在跟我相反方向的洋风住宅区
我好歹算是让她照顾过,也想看着远阪回家才回去


「总、总之,如果从者被打倒的话就不要犹豫,要逃进刚刚的教会

喔。这样至少能保住一条命」
「虽然不太情愿,但姑且听着吧。不过应该不会那样吧。不管怎么
想都是我会比 Saber 早死」


我冷静地陈述现状
「────呼」
远阪又露出了奇怪的反应
她像是吃惊般地叹息之后,瞄了 Saber 一眼


「听好,再忠告下去就真的会同情你所以我就不说。请好好地小心
自己。因为就算 Saber 很优秀,身为主人的你如果被打倒就到此结束
了」
远阪轻快地转身走去


「────」
但是
她像是看到幽灵一般,突然地停下脚步


「远阪?」
当我这么叫她的同时,左手一阵刺痛


「────哪,话说完了?」


稚幼的声音在夜晚回响着
像是歌唱般的声音,的确是少女的声音
视线被吸引到山坡上
云朵不知何时已经飘走了,明亮的月亮在天空中照耀


────在那的是


高大的影子
在微暗苍白的黑夜城市中,那是不可能存在的异形


「───狂战士」


远阪漏出了没听过的字眼
那绝对是从者
同时也是───更超越十年前火灾的,死之气息


「晚安大哥哥。像这样遇见是第二次了呢」
少女微笑着说了
那天真的笑容,让我背上发寒


「────────」

不,不只是背上
身体不用说,我连意识都冻结了
那个是,怪物
明明连视线都没有对上,只是待在那边就动弹不得


如理所当然般地了解到,只要稍微一动就会被杀吧
像是在赤裸的腹部上,用菜刀贴在上面一样的感觉
……但是,却完全、完全没有感觉
是因为太过没有得救的希望了吧
恐怖和焦虑,全都被绝望覆盖,什么感觉都没有


「────糟糕。那家伙,层次不一样」


跟麻痹的我不同,远阪有着摆出架势的余力
……可是,那也只有些微吧
因为就算只是看着她的背影,也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啊咧? 怎么,妳的从者在休息啊。真无聊啊,本来想说两个一起
杀掉的」


山坡上,少女向下看着我们,不满地说了
……更危险了
那个少女,连远阪的从者不在身边也看得出来


───这时
少女很有礼貌地提起裙摆,行了非常不适合这场合的礼


「初次见面,凛。我是依莉雅。说是依莉雅斯菲尔.范.爱因斯柏
妳就知道了吧?」
「爱因斯柏────」
远阪听过这名字吗,她的身体稍微震了一下


对远阪的反应很满意吗,少女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那就杀吧。干掉他们,Berserker」


少女像在唱歌一般,对身后的异形下令


巨体飞了起来
被叫做 Berserker 的怪物,从山坡上一口气,朝距离数十公尺的这
里落下────!


「────士郎、退后……!」

Saber 奔驰着。她甩开雨衣,一瞬间遮住了我的视线


朝着 Berserker 落下地点疾奔的 Saber
和随着旋风落下的 Berserker,几乎是同时到达


「呜…………!」
空气在震动着
Saber 用看不见的剑,挡住了 Berserker 手上几乎可说是岩块的巨



「────」
Saber 嘴角扭曲了
Berserker 的巨剑,如旋风一般地朝 Saber 一闪───!


爆炸声
可轻易撕裂大气的,钢铁与钢铁的撞击,以 Saber 的败北结束了


沙沙沙,的声音
虽然挡住了 Berserker 的巨剑,但 Saber 用来挡的剑被完全推了回



「咕……」
Saber 的架势崩溃了
铅黑色的从者朝 Saber 追击
灰色的异形,像只知道这件事似地挥舞着巨剑


Saber 没有闪避空间地挡着
跟她的剑是看不到的毫无关系
Berserker 的一击是不用全身挡下就防御不了的致命暴风


所以,Saber 只有不断防御
对她来说,胜算只有在 Berserker 攻击的缝隙中找寻活路


不过
那也要,Berserker 有缝隙才行


如黑色岩块的剑,就像飓风一样
有那么庞大的身体
用那么巨大的剑,Berserker 的速度却还超越 Saber


重复的攻击,只是不断敲击,一点技巧都没有的粗糙剑法


但是那样就够了
如果有着压倒性的力量与速度,就没有技巧介入的余地

技巧是,人类为了弥补缺点才想出来的


而缺点那种东西,不存在于这巨兽身上


「────快逃」


用冻结住的身体,我只是这么小声说着
我们是赢不了那个的
这样下去 Saber 会被杀
所以 Saber 应该逃掉
只有她的话应该能轻松逃出
这种事,她自己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的……!


「啊────」
那个,很危险
身体虽然麻痹,但只有头脑在冷静活动
死亡的风暴不停地挥出
朝着挡不住而后退的 Saber,这次真的


挥出了击溃 Saber 的防御,结束的一击


Saber 的身体飘了起来
虽然是很勉强的姿势,但 Saber 仍然要挡住 Berserker 的巨剑


那只是为了避开致命伤而已
因为没能顺利地跨出脚步而挡不住 Berserker 的巨剑,Saber 就这
样被冲击撞飞


───Saber 画出大大地拋物线落下
在背部撞到地面前,Saber 翻转身体落地
「……呜、呃……!」
Saber 用力地站了起来
但是,在她胸口,渗出了红色的血


「────那、是」
……真是、笨蛋哪
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了
虽然不知道从者一天能战斗多久,但 Saber 这次是第三战了
再加上,在她胸口上有被 Lancer 贯穿的伤口在────


「唔、唔────」
Saber 像是在保护胸口一般摆出架势
Berserker 像暴风一样,朝受伤的 Saber 斩下────

在 Berserker 背上,受到了几道冲击


「───Vier Stil ErschieBung……!」


是很强的魔术吧,跟远阪念出咒文同时地,Berserker 的身体被震
开了
从散出的魔力量看来,朝 Berserker 直击的应该是接近大口径*
的攻击吧


不过那也是没有意义的
Berserker 的身上一点伤都没有
他不是像 Saber 一样使魔力无效化
那只是,纯粹地对他没有效而已


「唔……!? 咕、这家的身体真是乱来啊……!」
但远阪还是不停攻击
Berserker 也是,毫不理会远阪的魔术地朝 Saber 前进


「…………」
Saber 痛苦地抬起头
她架起剑,还打算继续战斗


───看到她这样子,让我僵硬的身体解冻了


「不行、快逃啊 Saber……!」


我用浑身的力气叫着
听着我这话


她,朝着不可能匹敌的敌人站了起来
Berserker 的攻击没有结束
每承受一次攻击,Saber 的身体就被压低,每一次都像是要迎接最
后的瞬间


───但是,那样娇小的身体,哪来这么大的力量呢


Saber 绝对不后退
她全部承受住了如怒涛般不停挥出的大剑,用力地想要压制
Berserker
没有胜算的
虽然知道这样下去会战败却仍然屹立不摇的她,一定有什么地方异
常的


Berserker 在她身上感觉到什么了呢

「■■■■■■■■■■■■────!」


一直沉默着的异形狂吼了


无法防御的攻击
连完全陷入守势的 Saber 也挡不开的一击,这次真的把她打飞了


咚,的一声
远方,发出了有东西落下的声音


……鲜血飞散着
在鲜血中,用已经站不起来的身体
「呜、啊…………」
她在无意识下,站了起来
……就像是
在说着,不站起来的话,剩下的我就会被杀掉一样────


「────────────────────────」


然后
我了解到了,自己做了多么愚蠢的选择


斩倒 Saber 的 Berserker,这时站住了
不把我跟远阪放在眼里地,等待山坡上的主人下令


「啊哈,根本不可能赢的嘛。因为我的 Berserker 啊,是希腊最伟
大的英雄呢」
「……!? 希腊最伟大的英雄、该不会────」


「没错喔。在那边的是名为赫尔克里士的魔物。是跟你们这种程度能
役使的英雄层次不同的,最凶暴的怪物啊」


自称是依莉雅的少女,愉快地瞇起眼睛
那是要给予敌人致命一击的愉悦眼神


───要被打倒的是谁连说都不用说


她会在这里被杀
那我要怎么做呢
代替她跟那怪物战斗吗
那是做不到的
如果带着不足的觉悟,只要接近那怪物心脏就会停止吧

我要────


───>     助 ……!


我───没办法不管倒下的人
因为卫宫士郎已经选了这样的生活方式
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为了守护自己而战的少女那个样子


「没关系 berserke。那家伙还会再生的,从头部砍掉吧」
Berserker 再度开始活动
而我────


「你这───家伙…………!!」


我全力地冲过去
我是不可能对那怪物做什么的
所以至少要,撞开倒下的 Saber,赞 Berserker 的一击下救她
────


「────咦?」


咚地一声,我倒了下来
为什么……?
我本来想说要撞开 Saber,让 Saber 远离 Berserker,之后的事等下
在想的,为什么。


「格────啊」


为什么、会这样
倒在地上。没办法呼吸呢


「!?」


……我听到惊叫声
首先,看到的是眼前的 Saber
跟着是在远处怔住的远阪
还有不知为何,呆呆地向下看着我的,名为依莉雅的少女


「……啊、咧」
腹部不见了
我倒在地面上
柏油路上的是,跟伤口比起来较少的血和好像很柔软的内脏还有像
枯木一般断折的无数骨头,喂,这好像很痛哪,算了,反正就是这些
东西洒了一地

「……这样啊。真是,有够呆」


简单来说,就是我没赶上
所以───没办法撞开 Saber,好像就这样变成盾牌了
然后那像妖怪般的斧剑,就把我的腹部全都给带走了


「────咳噗」


啊啊真是的,连这种时候都会失败,真的是让人错愕啊
虽然为了要成为正义的一方而努力,却只在这最重要的时候失误


「────为什么?」


银发的少女轻轻地说了


少女呆了一下子后


「……已经可以了。像这样,好无聊」


少女不给 Saber 最后一击地,叫回了 Berserker


「───凛。下次再遇见的话就要杀了妳」
少女转眼就走了
看到她走了之后,我完全丧失了视觉


意识中断了
这次一定是无法挽回了
虽然被 Lancer 杀掉的时候不知不觉地得救了,但福无双至啊
应该没有魔术能救得了,像这样腹部完全消失的人吧


「……你、你在想什么啊! 知道吗、我已经没办法再救你了……!」


听到骂人的声音
……一定是远阪,她好像真的生气了,感觉有点抱歉


不过也没办法吧
我不能像远阪一样什么都做得到,能自由运用的也只有这身体了


……所以,没错
除了像这样挺身而出以外,我什么都做不到────

那是,在五年前的冬天发生的事


那晚,月亮很美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跟父亲卫宫切嗣一起赏月
虽然是冬天,但气温并不是很低
回廊上只是有点寒冷,是个很适合赏月的好夜晚


那时候,切嗣变得很少外出
不太出门,闲闲地待在家的时间变多了


……现在想起来,还是会后悔
我为什么没有注意到,那跟知道自己死期的动物是很类似的呢


「小时候,我曾经憧憬着正义的一方」
突然
在我看来就是正义一方的父亲,像是很怀念地说了


「什么意思啊。曾经憧憬,是放弃了吗」
我有点不满地响应
切嗣很抱歉似地笑了,抬头看着远方的月亮


「嗯,很可惜呢。英雄是有期限的,变成大人就很难这么自称了。
我如果,早点注意到这种事就好了」
他这样说我就同意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想切嗣说的就不会错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呢」
「对啊。真的,没办法呢」
切嗣配合着我
所以当然地,我该说的话就只有一句


「嗯,既然没办法就由我来做吧。老爸虽然因为是大人所以没办法,
但我就没问题吧。交给我,老爸的梦」


“────我会,确实地完成的”


在我这么说完之前,父亲笑了
那是不用再听我说下去的笑容
卫宫切嗣说了声这样啊,长长地吸了口气


「啊啊────我放心了」


然后静静地闭上眼睛,结束了他的人生

那安稳的就像是早上就会醒来一样,小时候的我并没有不安
也是因为我已经看惯死亡这回事了吧
我什么都没做,只是抬头看着月亮,以及进入长眠的,曾是父亲的



庭院里没有虫鸣声,四周一片寂静
在明亮的夜晚中,记得只有两眼是热的
我没有发出哭声,也不觉得悲伤
只是在月亮落下以前,我不停地流泪


那是在五年前的冬天发生的事
因为已经把未来十年分的泪水都哭完了的关系,之后我完全没哭过


让藤姐的爸爸规划丧葬事宜后,我变成一个人住在卫宫家了
就算切嗣不在也不会变
因为卫宫士郎要像老爸一样成为正义的一方,所以没有什么闲暇的
时间


────没错
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我确实记得
记得在十年前,把被留在火灾现场的自己救出来的男人的样子
他抱起了没有意识、全身被火烧伤滨临死亡的小孩,高兴地像是要
流下泪来,把我带了出去


从那时起,我就憧憬着他
谁都没有来救
谁都没有得救
其中,只有唯一得救的自己,和唯一来救我的人在


───所以,我想要成为那样的人


像他一样帮助每个人,成为让每个人都不会死的正义的一方
而他本身留下了想要成为”那样的人”的愿望,在我眼前安稳地拉
下幕帘


儿子继承父亲的道路是当然的事
卫宫士郎必须要成为正义的一方,帮助像过去的自己一样的某人


小时候,我这么发誓了
发示要代替我最憧憬的那男人,完成他的梦想


……但是,老实说我不太懂
切嗣所说的正义的一方是什么样的人物、要怎么早点成为独当一面
的魔术师、要怎么实现切嗣所说的让大家幸福这种像魔法般的梦想、

还有,成为了主人、金发的少女也一起跟了过来让我脑中一片混乱,
真的是────


「……………………」
睁开眼睛,我在已经看惯的房间里
「怎么。这里不是我房间吗」
一发出声音,感觉就变得非常差
「……呜……嘴里、好恶心……」
浓浓的血味
嘴里是积了很多血吗,只是呼吸就有有黏黏的空气流进来


「────」
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只是非常的想吐,总之先到浴室洗脸吧


「────嘿咻」
撑起身体
一阵头晕
不由得就要倒下来,我把手撑在墙壁上


「……呜」
一活动就更想吐
……不,与其说是想吐,不如说是痛苦
身体沉重,一活动身体肚子里就咕噜咕噜地回转。一定是胃里被灌
进了熔化的铅才会有这种感觉的吧


「……好热……一乱想就变热了」


擦掉额头上渗出的汗,我摇摇晃晃地靠着墙壁离开房间


「……好,稍微冷静下来了」
我洗了脸,顺便擦了擦汗湿的身体
「……?」
为什么肚子上会包着绷带呢
想不出什么原因,先留着吧


「……肚子好饿哪。有什么做好放着的东西吗……」
虽然胃里还是咕噜咕噜的想吐,但身体好像很需要营养


「咕……」
我打起精神撑着墙壁开始走
头又晕了起来,而且身体很迟钝
「痛───痛痛痛────」
一边发出难听的声音一边前进

……我到底,是在睡前做什么了啊
我可不记得有做过会让全身肌肉酸痛的锻炼啊


到了客厅
樱跟藤姐今天都直接去学校吧
客厅里没有准备早饭,也没有吵闹的藤姐在喧哗
安静的客厅,就跟平常礼拜日的景象一样───


「早安。我自己进来了喔,卫宫同学」


───才怪


「什、咦────!?」
坐在坐垫上的是远阪凛
她冷静地就像我才是客人一样
嗯,这又让我吓了一跳


「……………」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总之先坐在坐垫上
接着,我深呼吸后说了


「远阪,妳为什么」


「等一下。你不先道歉吗? 不听到作天那件事的道歉我可不会罢
休」


连要说”为什么在我家?”的时间都没有


远阪用非常生气的视线盯着我
虽然好像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而生气,但昨天那件事到底────


「────等一下」
想起来了
对啊,我沉浸在什么悠闲的早晨空气啊
我是要去救 Saber,然后───被 Berserker 劈开了腹部


「……呜」
……呕吐感又回来了
一想起那失去一大部分身体的感觉就全身发寒
肚子里的东西鼓动着
那让我觉得恶心到极点
虽然感觉恶心到极点,但那同时也是活着的证明


呃,这很奇怪喔

我不是应该立刻死掉的吗?


「───好奇怪。我怎么还活着」
「想起来了? 知道自己昨天做了多笨的事了吧。那就请稍微反省一
下」


远阪哼了一声责备着我
……呣,总觉得不爽
因为远阪在我家太不可思议而僵硬的头脑,总算开始运转


「妳在说什么啊,那时候没有别的选择吧! 啊……不,虽然从结果
来看是很笨,但我本来是打算做得更好的。所以,我没有做错」
我用视线跟远阪抗议我不是笨蛋


「……呣」
什、什么啊
干嘛装出一副疲惫的样子叹气啊


「我说过如果主人死了从者也会消失对吧? 那你还去保护从者干
什么啊」


「听好了,你如果死了 Saber 也会消失。想要救 Saber 的话,就请
在更安全的地方思考你做得到的方法。……真是,居然挺身去保护从
者,这种行为只不过是白费,懂了吗?」


「我不是要保护她。只是想帮助她才变成那样的。我也没想到会发
生那种事」
虽然有想过靠近那怪物就会死,但那是另一回事


「……这样。看起来,你好像搞错了呢」
是看穿我的想法了吗,远阪变得更不高兴了


「我说啊卫宫同学。说得干脆点,我带你到教会不是为了让你赢的。
那是我为了让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一个人也能活下来而思考出来的结
果。你好像不了解呢」


「为了让我活下来……?」
「没错。如果知道战败就会死掉的话,就不会轻易地挑起战斗。因
为卫宫同学,你好像在这情况下也会一个人晚上散步的样子。我本来
想吓吓你让你不会做危险事,顺利的话就能活到最后的」


「这样啊。这我没注意到」
所以才要对没注意到这点而自己接近 Berserker 的我抱怨吗

「……? 可是为什么远阪要生气啊。我做蠢事跟远阪没关系吧」


「有关系啊,因为让我担心了一晚啊!」


远阪发火了
……不过,是这样啊
让她担心 1 老实说我很高兴
这样看来,治疗我的好像也是远阪吧


「这样啊。让远阪麻烦了。谢谢」
我带着感谢跟道歉地垂下头
「────」


「哼,懂就好。这次得到教训的话,下次就要采取更聪明的行动喔」


远阪把脸摆过去
虽然动作本身还是很不满,但感觉心情好像变好了


「那昨天的事就说到这里。现在要进入正题了,你要从认真的话还
是跟昨天有关的话开始?」


「?」
远阪像是理所当然似地说着
虽然对她干脆的个性有点不习惯,但想想远阪就是因为有话要说才
会在这里的


如果没事要找卫宫士郎的话,远阪凛应该早就回自己家里了吧
身为敌人的远阪,要在敌人根据地说的正题是什么呢


我对那有着兴趣,而且也想知道昨天在那之后怎么了
也不能不问吧,现在要────


───> ……   予感 。  闻  
                   


「………………」
嗯……总觉得,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事情


「? 你在沉默什么。不是要那么烦恼的事吧」
「这样吗。总觉得,不管问哪边远阪都会生气,不太想问是什么事」
我嗯了一声,盘起手臂老实地说出感想


「────────」

糟糕,这危机感,就像是踩到老虎尾巴一样

「……远、远阪……? 你的表情,怎么好像很恐怖啊……?」
这是、触了逆鳞……?


「哎呀。很恐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表情呢。姑且问一下,卫宫同学
是觉得我看起来在生气吗?」


怎、怎么感觉好像变得更危险了……!


「啊、不是……是我多心了吧,好像看到远阪的太阳穴上浮出青筋
来了,希望是我看错了哪」


在具有强大迫力的笑容下,我乱七八糟地回答


「嘿─。看起来是这样啊。那,卫宫同学是觉得我在生气啰?」


「唔……那个、生气了吗,远阪……?」


「当然啊!!!!!!! 该说的话不说,说什么两边都不想问!?
你这没脑袋的,真的知道自己的立场吗────!」


远阪如怪兽般地咆哮
「呜、呣────」
我虽然被那迫力逼的夹起尾巴要跑


「别逃! 你给我正坐在那里!」
「────!」
却像这样,不自觉地挺直了身体正坐着


「啊。不对啊远阪,为什么要正坐啊」
「当然是我要对你训话啊!因为你好像还没睡醒,醒来前就给我坐
在那里!」


「…………」
远阪是真的生气了
如果在这时反抗她会被从头吞掉的,我点点头
再怎么说对方都是怪兽啊
在血气上充的动物面前,装死是最好的


「哼。首先是确认状况。我来跟你说昨天在那之后怎么了」
然后,远阪就简短地对我说明昨天的事


在我失去意识之后,Berserker 好像就马上离开了
在那之后,远阪仔细看了看,发现我的身体自己开始痊愈,十分钟

后外观就跟原来一样了
她把虽然治好伤口但还没恢复意识的我运到这里,然后就到现在


「重点在于,你是靠你自己一个人活下来的喔。虽然我的确有帮忙,
但完全治好那伤口的是你自己的力量。不要搞错了喔」
「听妳这么说好像是这样。但是怎么,不是远阪治好的吗?」


「怎么会。让将死的人复活这种把戏,我是做不到的。卫宫士郎是
靠自己补救被打飞的内部的喔」


「────呣」
就算妳这么说
的确我的腹部是跟原来一样,但老实说,我对远阪说的话是半信半

因为不用说复活了,我连治疗的魔术都不会用


「会这样的原因是从者吧。是因为你的从者很强呢,还是因为召唤
时出了什么差错呢。……我是觉得两边都有,可能是有什么联机吧」


「联机? 联机是说,连结使魔跟魔术师的因果线?」


「哎呀,很有使魔的知识嘛。那就简单了。主要就是说,卫宫同学
跟 Saber 的关系,不是一般主人跟使魔的关系」


「从我看来 Saber 好像也有自我治疗的能力,所以可能是那能力流
到你身上了吧。虽然一般是魔术师的能力会加在使魔身上,不过你的
情况却是使魔的特殊能力帮助了主人」


「……呣。简单来说,就是河水由下往上流吗?」
「很好的比喻呢。虽然本来是不可能的,但 Saber 的魔力大到能够
改变河川的流向吧。不然很难想象居然能用那体格跟 Berserker 对抗」


「本来是不可能的……那远阪跟 Archer 是一般魔术师跟使魔的关
系吗」
「对啊。虽然他是个完全不听别人说话的家伙,也算是那种关系」


「主人跟从者的联系,就是像汽油跟引擎一样。由我们提供魔力,
他们只是吸收就好。……不过好像也有主人是在肉体上跟从者融合,
得到拟似不死的喔。就是只要从者不死自己也不会死的家伙……卫宫
同学,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咦……? 啊啊,在听啊。那远阪,也就是我的身体不管受多大的
伤都能治好啰?」

「要消耗你的从者的魔力啊。虽然不知道理由,但原因应该是在
Saber 的实体化上。因为你不可能学到自我治疗的咒文的」
「当然。我可没有从老爸身上学到那么难的事」


「不是那样,那样我就不用烦恼了。算了,这事跟你无关」


「……?」
怎么回事
我觉得远阪的话有点复杂的难以理解


「算了。总之就是叫你不要乱来。虽然这次得救就算了,下次再受
那种伤应该就没救了。还是抛掉什么伤都能治的天真想法比较好喔」


「我知道。我自己受了伤,还有从 Saber 身上得到些什么,这样也
不好意思」


「笨蛋,不是因为那样。我可以断言,因为治疗你的伤而减少的不
只是 Saber 的魔力而已。───你,绝对是用了什么。寿命、运气或
是存款什么的,总之一定有什么减少了没错」
远阪又哼了一声
虽然我也有同感,但是


「远阪。那跟存款没关系吧」
「有关系啊! 因为魔术是很花钱的,越用钱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的!不花钱可是无法原谅的,特别是我!」
远阪凛吼地一声,喷出私怨之火


真不可思议
随着话越说越多,越了解到远阪的本性跟学校里的她渐行渐远了
……啊啊,不对,那种事昨天就差不多了解了


「……算了,钱的事先放一边。然候是要认真说的话了,可以吗卫
宫同学」
「就是让远阪留在这里的正题吧。好啊,我听」


「那我直接问了。卫宫同学,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真的很直接,远阪问了我最不希望被问到的事


……不,不对
不是不希望被问到,只是没想过而已
我才想问我以后要怎么做呢


「……老实说,我不知道。虽说是为圣杯竞争,但我没有与魔术师
作战过。首先,我────」

我想尽力避免互相残杀,更重要的是───


「我对圣杯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没有兴趣。我觉得为了不想要的东
西而拼命,是很奇怪的」
「我就想你会这么说。你啊,说这种话可是会被从者杀掉的喔」


「什…..被杀掉、为什么!?」
「因为从者的目的是圣杯。他们是因为有着能得到圣杯这个条件,
才会回应人类的召唤的喔」


「对从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圣杯。他们是因为有着得到圣杯的可能
性才服从主人,有时还会为主人丧命。但你却说不要圣杯。就算被当
成背叛者杀掉也不能有意见对吧」


「……什么啊。那不是很奇怪吗,从者是主人叫出的人吧。那么
────」


「你觉得从者会无条件地服从人类吗? 圣杯会实现得到它的人的
愿望。就连身为主人守护者的从者也不例外。从者们也是有着各种愿
望的喔。所以他们才会响应本来不可能的召唤」


「并不是主人为了得到圣杯而叫出从者的。应该是从者为了得到圣
杯才响应主人呼唤的喔」


「────────」


从者也有欲望……?
那是说 Saber 也是,有着要圣杯实现的愿望吗


「所以从者就算没有主人命令也会去消灭其它主人。能得到圣杯的
只有一人。他们也不会把圣杯交给自己主人以外的人的喔。从者跟主
人不一样,没办法夺取令咒。他们要消灭其它主人的方法就只有杀」


「所以呢,就算主人本身没有战斗的意思也没办法避免战斗的喔。
被从者袭击的主人,要用自己的从者将之击退。这就是圣杯战争,你
应该已经从绮礼那边听的够多了吧?」


「────啊啊。那我昨天晚上就学到了。可是────」


那也就是代表,从者跟从者要互相残杀了
我本来以为只要主人们达成和解,彼此放弃圣杯就解决了,但如果
从者是为了圣杯而响应召唤而绝对不会放弃圣杯的话,那结果就避免
不了从者间的战斗

……那么
为了保护我而战斗的那名少女,也是在争夺圣杯、站在不是杀人就
是被杀的立场上吗


「……怎么回事。虽然不知道什么英灵不英灵的,但 Saber 是人类。
昨天也留了那么多血」
「啊,这点你可以放心。从者是没有生死的。从者就算丧命也只是
回到自己本来场所的东西。因为英灵已经是就算死亡也死不了的现象
了呢。会战败被杀的,只有当事人的主人喔」


「不、所以我就说」
就算只是暂时的死亡
在这个世界上、有着人类姿态的东西断气了这件事还是不会变


「怎么,你要说这是杀人吗? 明明就是魔术师还打算发挥那种正义
感吗?」
「────────」


远阪说的有道理
既然是魔术师,死亡就常在身边
我对这种事早有了觉悟,理解了
但我还是───没有坚强到能在人类的生死中衡量善恶


「───当然啊。为了杀死对方的战斗,我可不奉陪」
「嘿。那就是要等着被杀啰。要把胜利让给其它主人呢」


「不是那样。重点就是要活到最后就好吧。虽然不打算自己去互相
残杀,但为了保护自己的战斗我可不留情。……如果是要来杀人的对
手,反过来被杀掉也不能有怨言吧」


「哼─嗯,只是防守啊。那不管其它主人打算做什么你都不管啰。
就算昨天那家伙暴走起来,把町内的人全筛光你也要当作没看到了」


昨天那家伙…..?
是指那个异形妖怪吧
「────────」
一击就能把一两栋房子彻底粉碎的怪力
……的确,如果他有那个意思,这么小的町一个晚上就会被破坏殆
尽吧


再加上最麻烦的就是,从者基本上是灵体
没有灵感的人类连他们的样子都看不到
但他们却能像是有实体一样干涉现实世界,从这点来说,从者应该
是最强的兵器了吧

因为现在的科学中,并没有能对灵体产生效果的兵器


我们的攻击对他们没用,他们的攻击却对我们有用
这还不只是一面倒的比赛而已
从者所造成的杀害,在一般人眼中看来就像是自然灾害一样
被无形的杀戮者袭击而死亡的人们,只会被当作意外或自杀处理


「为什么啊。从者───不,主人跟从者,不是只会攻击其它主人
吗。跟町内的人们应该没关系吧」
「嗯,如果那样可就和平多了。但是,那样就不需要绮礼来监督了
对吧?」


「忘了说一件事,从者是灵。他们是已经完成的东西,不会再成长
下去。可是被当作燃料的魔力就不一样喔。积蓄的魔力越多,从者就
越能自由使用生前的特殊能力。这点就跟我们魔术师一样……你懂我
的意思吗?」


「我懂。就是能魔术连发吧」


魔力就像是*中的*,而魔术师就像是*
*的种类有*、*、机关*、散弹*,每个魔术师的性能都
不同
以这例子来说,从者们就不是*而是大炮
藉由大量消耗魔力,来放出巨大的*


「没错。可是从者们不是像我们一样由大自然中提供魔力的。基本
上,他们是用自己体内的魔力活动的。而补助他们魔力的就是我们这
些主人,从者们只能用自己的魔力加上主人的魔力来发挥生前的力量」


「不过,这样一来像你一样的菜鸟主人就敌不过优秀的主人对吧?
而这个快捷方式呢,要说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方法啦,就是让从者从别处
补充魔力。因为从者是灵体。只要吃同样的东西就能补充营养」


「────呣?」


吃同样的东西就能补充营养……?


「同样的东西,是说灵体? 可是要吃什么灵体啊」


「简单啊。自然灵是从大自然本身吸取力量的。那人类灵的从者,
你想到底是从什么吸取力量的?」
「────啊」
很简单的事
就像我们吃肉一样,人类灵的他们也就是────

「正确。虽然魔力的补充,只要从圣杯协助的主人身上提供就差不
多了。可是多人比一个人更好大量摄取对吧? 说的清楚点,没有实力
的主人,就会让从者去吃人喔」
「────」


「从者能把人类的感情和灵魂转换成魔力。想让自己的从者变强这
是最有效率的。杀害人类当作从者牺牲品的主人,一定不少」


「当作牺牲品……那就是说有些不择手段的主人,为了让从者变强
会四处杀人吗」
「对啊。可是聪明的家伙就不会做那种白费工夫的事吧」


「听好了,不管从者有多强,魔力容器本身是有上限的。因为没办
法储存最大值以上的魔力,要四处杀人也有限度。而且做的太显眼协
会也不会不管,最重要的是,从者的能力和真实身分很容易就会因为
人们的死因而被其它主人知道。当然主人自己的身分也是喔。圣杯战
争是隐藏住自己身分的人占有压倒性优势的,一般主人是不会让从者
轻易战斗的喔」


……这样啊
的确,只要不被知道自己是主人,就不会被其它主人袭击
反过来说,只要知道谁是主人,就能够确实地给予奇袭
以这理论来说,让从者袭击人们暴露出自己真实身分的家伙就不会
那么多───


「……太好了。那就没问题了不是吗。因为只要主人不下令,从者
就不会随便攻击人类」


「也是。好歹也是英雄嘛,会自己去四处杀人的坏蛋,本来就不会
被叫作英雄───不过,也不能断言吧。就因为是杀戮者才被称为英
雄的例子也有很多嘛」


「──────」
远阪淡然地说出不祥的事情
那不是故意唱反调也不是讽刺,好像是真心话。从这点看来,好像
稍微显示出她个性的扭曲了不是吗


「回到正题吧。那,你要怎么做。说是不会杀人的卫宫同学,不管
其它主人做什么都不打算管啰?」


……撤回前言
这家伙不是稍微而是明显地性格扭曲。把别人逼迫成这样还笑着说
这种话,真是非常爱欺负人

「如果那样我就只有阻止他了。只要从者被打倒,主人也会变乖的
吧」
「真是让我吃惊哪。你说不会自己去打倒其它主人,可是别人做坏
事又要去打倒他。卫宫同学,你知道这样很矛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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