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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贺东招二]全金属狂潮短篇集(50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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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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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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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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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的宣传

阳台传来了奇妙的声音,千鸟要也因此睁开了眼睛。
是色狼吗?
她将手伸向枕头边的闹钟,然後按了下去。那是一个英国制的企鹅闹钟,她已经用了快三年了。
原来已经过了七点了。早晨的太阳很耀眼。这种早晨是不会有色狼出没的。
“呜~~~~~...”
小要睡眼朦胧的站了起来,擦了一下肿起来的眼框,然後就以穿著睡衣的模样走到阳台上。
在冷气机的架子上,停著一只附近的白猫。
“喵”
“啊。早安——~~”
猫看了她一下後,就跳到别人家的阳台去了。
小要摇摇晃晃的去冲澡。冲完後泡了一下後,意识就越来越模糊,还差点睡在浴室里。
好不容易走出了脱衣间,身子是全裸的,擦了身体与黑色的头发,慢慢的才醒过来。洗好脸後,选好内裤,接著穿上制服。
这三分钟,她盯著镜子。
细长眼线的纤细脸庞。沉默不语著,看起来有点冷酷,有股成熟的感觉。
“呼。哈哈哈...”
她突然笑了出来,就好像小孩在撒娇一样。反正,就是这样的事情。
吃完早餐後刷了牙,在做一次书包里面装了什麽东西的总检查。
笔记、学生笔记本、PHS、口红、随身听、卫生棉、卫生纸、手帕、OK绷、婴儿油、指甲刀、糖果、头痛药...。
全部没有问题。
她拿出一只金色的手表,接著戴在左手上。这让她看起来没有高中生的感觉,反而比较像大人。
“...好,完美”
她看了一下在桌上的一张照片。照片里面的人是一个微笑中,三十几岁的女性。这位女性看起来也是有著美女的感觉,眼睛鼻子跟小要很像。地点是在某处的海边,然後抱著一位九岁的少女。
“那,我出门了,妈妈”
小要向著照片微笑了一下,然後就往每天都不会变的路途上学去了。
啊,要快点。第一节有古文的小考喔!
阳台上有著可疑的声音,相良宗介因此醒了过来。
敌人吗?
他将手伸向枕头边的*。那是一把用了快三年,奥地利制的Clock19。
看了一下时钟,现在是早上七点二分。
“....”
下床的时候没发出声音,仔细的听著动静,接著踏入了阳台。
他指著的*口,原来是在冷气机架子上的一只黑猫。
“喵”
“....”
猫看了他一下後,就跳到别人家的阳台去了。
快到出门的时间了。
他正在吃早餐。一个切过的火腿与一粒蕃茄、矿泉水、盐与砂糖各一匙。虽然不是什麽豪华的早餐。但在中亚战场中,常常会有接近一星期没东西吃的经验,这样看来这份还算是还可以的东西。
吃完後,宗介就快速的刷牙与洗脸。
这三秒间,他盯著镜子。
无懈可击的脸庞,剪成适当长度的黑发。锐利的眼神,眉头深锁,双唇紧闭。
“....”
肌肤的颜色没问题。内脏器官很健康。
他开始作著装备的检查。
自动*、左轮、战斗用刀、陆军用刀、投掷用刀、*、*、塑胶*、万能数位通讯器、夜视镜、特殊对人*、急救用品、预备的弹药、各种药品...。
“...好。完美”
现在做著出发的准备。
他看了一下贴在墙上的照片。
在那张退色的照片中,有许多穿著迷彩服的男子站在一起。受到损伤的强袭机兵的手腕与腰部之间,挂著小把的自动*。
他在原地立正。
“那麽,我出发了”
相良宗介卷了一下学生服的袖子,然後把课本与笔记放进书包内,接著就往上学的路上出发了。
喝,打起精神来。第一节课有古文小考呦。
小要在东京郊外的京王线泉川站下了*。
因为那附近有很多间女子大学与短期大学还有高中,所以车站月台的大多都是年轻的女子,而上班族则只占了一半的比例而已。
“千鸟同学!”
“嗯?”
在车站月台的她被一个声音给叫住,声音的主人是一位英俊的少年。他跟小要一样是阵代高中的学生。
“啊。是白井呀?早安”
小要随便打了个招呼,然後就背对著对方走掉了。
“等等嘛。昨天的话,你有没有考虑过呀?我想听听你的回答”
“是什麽事?”
“我呀,不是说过想要跟你在一起吗”
“喔——那件事呀。不行。免谈。却下。给我走远一点”
说完後就从现场离开了。
“等...等一下!”
那个白井某人抓住了小要的肩膀。小要则露骨的露出了不快的表情。
“你很烦耶。我不是说了不要了吗?”
“为什麽!?我已经跟现在的女友分手了...”
“这不关我的事”
小要拨开他的手。但对方则抓住了。
“等等听我说!”
他现在粗暴的抓著她的手。
“痛...!”
“难道我就这麽不能信赖吗!?认真考虑一下吧。我是真心的...呃?”
脖子突然有一阵尖锐的触感,白井就这样闭了嘴。
“....什?”
不知道什麽时候,有人到了他的後面,他的脖子上有著一把战斗用刀。
“到此为止。可疑的家伙”
那个拿这把怪刀的主人说了这句话。小要看了他一下後说道,
“啊,宗介。早安”
她打了个招呼。
白井的肩膀後面藏著一个熟悉的脸孔。
紧闭的双唇。穿著阵代高中的学生服。他就是小要的同班同学相良宗介。
“千鸟。这男的是?”
“昨天,放学後找我谈话那个二班的白井。就这样”
“是这样吗?”
宗介在耳边轻声的问著。对方小声的回答著,
“...是,是的”
“为什麽接近她。是政治的目的?诱拐?不准隐瞒,给我全部说出来”
“是...是?咿...!”
冰冷的刀锋只要在几厘米,就会切入肌肤里面。
“跟我把所有的事情说出来”
小要看著脸色已经发青的白井,她就跟宗介说道,
“好啦,宗介。那个人只是个普通的平民。就放了他吧”
宗介疑惑的把头转向她。
“真的吗?”
“都说是真的”
“谁说人质可以说话了,你不知道要安静吗?”
“我非说不可呀!!”
“哼哼...”
他拿刀的手稍微用力了一下,对方也因为这样而吓的发抖不敢说话。
“听好。你刚刚出手的对象,可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会副会长。也就是,学校里地位第二高的人是也”
“是,是...”
“这次就放过你。但是,再有相同的事情发生的话。我连你的亲戚朋友都不会放过。知道吗?”
“怎,怎麽这样...”
“我会把指甲硬生生的拨下来後丢到嘴巴里。你会知道这世界上最极限的疼痛,而且会叫你的妻子或小孩来做”
“好了没啦,喂”
听到小要不耐烦的叫声,宗介就将对方给放了,
“知道了吗。给我滚”
白井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一下子就跑进了杂乱的人墙里面。
“真是的...。就不能用温和点的方式吗,这个战争痴呆男”
“我根本没有认真”
小要不了解他所谓的认真到底是什麽。
他小的时候从海外———也就是那些有著严重动乱的地方长大,最近才转学到这里的宗介,对於这个和平的日本一点常识也没有。
“好啦好啦。总之,谢谢你啦。那赶快去学校吧。第一节课是古文的小考”
“嗯...”
小要抓著宗介的袖子,两人跑著离开了月
那一天的午休———
“今天不知道怎麽搞的,总觉得有股奇妙的视线盯著我”
小要如此说著。
背对著青空,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吃著没什麽味道的菠萝面包。在她的前面坐著几个同班的女子,拿著便当盒。
“奇怪的视线?是男孩子吗?”
拿著吸管插入香蕉橘子的综合果汁,小要的一个朋友说道。
“不知道?只是...该怎麽讲,就好像在肩膀旁边看著一样”
当她说出来时,小要也转头往附近看了看。
“嗯~~~...。是昨天回家时找你的那个吗?好像是叫做白井...”
朋友这句话,让小要有了反应。
“喔——,对对!那家伙呀,今天早上还跑到泉川车站的月台上等我。对吧,宗介!?”
吃饱离席的宗介出声了。他刚刚才以战斗用刀削著熏肉,然後就这样放入口里。
“说什麽没听到。刚刚说了什麽”
“所以说,早上呀...”
这时,教室的门口出现了一名男学生。
“千鸟君在吗?”
那人以沉稳与响亮的声音叫著。
“啊,林水学长”
那个男子是个瘦瘦高高的三年级生,飘逸著沉静威严的风貌。戴著眼镜,摸著大背头的发型。他的学生服是英国制的高级品,穿起来很适合这位年轻人。
他———就是林水敦信,这个学校学生会的会长。
“有什麽事吗?特地跑来教室”
“哼哼。会感到困扰吗?”
“并不会...”
“只是你的脸上有著,“敬爱的上司同时也是伟大的指导者,林水学生会长阁下,亲自到教室来找我。我真是全亚洲最幸福的人”这样的感觉...”
“你是北朝鲜电影的狂热者吗”
“那种人跟我所想的东西并不一致。我是很尊重自由的。像是*漫画上的局部描写我就颇为赞成”
“你讲这种话,会在这里给人带来困扰耶!”
小要班上的同学都盯著她看,所以她脸红著骂道。
“不管这些了,千鸟君。我是来给你忠告的”
“忠告...?”
“嗯。看你这样子,你果然什麽都不知道。首先,先看看这个吧”
林水将一个封筒交给她。小要看起来很疑惑,她拿起了放在里面的拍立得相片。上面的东西是———
“厕所的墙壁嘛...这是什麽”
厕所灰色的墙壁上,还有马桶前的门上都有,一共22张。照片後面则有用奇异笔写上摄影场所所记下的笔记。
墙壁上写著许多白痴的内容。像是“佛血义理,喧哗上等”或是“恋人募集中!请向三班联络”等等...。
“这又是什麽?”
“墙壁上的红色字体看起来很起眼。看来是刚写不久的”
小要只能骂著。
照片上墙壁的样子是用红色奇异笔写上的。内容则是———
“副会长K.T,是找选举委员灌票才当选的。她则提供刚脱下的内裤作为谢礼”
“四班的千鸟要,常常把学妹带回家上下其手”
“千鸟要(二年四班)所戴的手表,可是援助交际中的公司社长买给她的”
“K.T由於自己一人住的很寂寞,所以她会随便跟任何一人一起睡”
“二年四班的千鸟要,她在歌舞伎町中找人玩S”


这些看起来也是同个人做的。
周围的朋友也过来看了照片,
“呜哇,真是的...”
“这个很过分耶...”
大家七嘴八舌的讲著。
“这是在南校舍西边与北校舍的男女厕所中发现的。早上有人来通报後,我就叫部下去把这些给摄影起来”
林水淡淡的说明著。
“那个———。那些字...?”
“别担心。我们已经贴上纸把它遮住了”
“如此多谢了”
“虽然这不好说出口,这个是彻底的毁谤中伤。虽然有常识的人会恨的牙痒痒的。但很可惜的是,所有人好像都对这件事不表态”
“那有这种事,相信她的人不都在这里吗”
“不能放过这种小人!”
“小要才不是这种人呢!”
抗议声全部都传到了林水的耳朵里,
“真是美丽的友情,年轻人们。这里竟没有半个相信这种鬼话的愚者。”
这时,原本吃饱饭离开的宗介拿了相片看了里面的内容。
“....怎麽了,宗介?”
他看起来被照片上所写的东西给吓到了,然後他以充满惊讶与疑惑的眼神看著小要。
“千鸟。难道说...难道说你...”
“别那麽快就相信啦!!”
小要用力将宗介一脚踢飞。被踢倒的他撞上八张排在一起的桌子,其中有一位吃饭中的男子也被撞飞,还被海苔便当给敲到头昏倒。
“呼...呼...”
小要因为生气的缘故而气喘呼呼的,林水则耐心的等待道,
“那麽,千鸟君。关於犯人你心中有底吗?”
“不知道...。会干这种激烈的事情的人,我想破头都想不出,真的”
“不管多小的可能性也无所谓。就说出来吧”
“可是...我实在是不知道哪”
“会对你有困扰的”
看到这里,林水会长也在想会是谁干的。如果是学校的不良学生或是老师们,只要他一看就知道是谁干的。可是,就算是用他的歪理来想也想不出会是谁。因为对方的恶意并没有消失。
“真的不要紧。请不用找犯人了”
小要站了起来。
“啊,小要...”
“抱歉。现在心情不太好”
话题一下子就给切断了,她就离开了教室。至於倒在桌子堆中的宗介她则是一眼都没看。
当小要一离开後,林水会长将五千元的钞票拿出两张给她班上的一位同学,也就是常盘恭子,另一方面告知她。
“放学後,带她去喝一杯吧。不要忘了收据”
绑著麻花卷发型加上戴上圆滚滚眼镜的恭子疑惑了,
“那个——。您的好意心领了,我们只是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别在意。那麽,失敬了”
“等一下,学长”
恭子来不及再说什麽,林水就离开教室了。在这同时,她走向倒在桌子堆中还没起来的宗介。
“相良。你还活著吗?”
“还满痛的...”
他在地上检起了照片,放在自己的口袋里。然後,他看起来正在思考著,
“在我长大的环境中,只要是伪命令或是谣言都算是重罪。像这种让指挥系统造成混乱,或是扩大社会不安的人,处以*毙之刑则是常识”
“不,这到还没那麽严重...”
恭子抱著头。因为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比林水会长还要怪异的人...。
“她现在找犯人的态度实在太消极了。这可能因为是有什麽内情也说不定...”
“内情是什麽...?”
“千鸟她,可能被犯人握住了把柄”
他如此断定著。
小要说过“不用找犯人了”,见到犯人的话搞不好反而对她不利?那些涂鸦的字中,说不定有部分的事情是真的?
还有最後那边不还写著“下次要将所有的事告诉全学生”的警告标语?
“...也就是说千鸟知道犯人是谁。但是对方掌握著谁也不知道,有如禁忌般的秘密”
将这件事情给倾听的恭子,感到非常的佩服。
“好厉害...”
“这不算什麽”
“我不是说这个。会怀疑自己班上同学作这些坏事的,也只有相良你一人而已”
“...可是,这可是说明了她那麽消极的理由”
“是吗?应该还有更简单的理由吧”
“是什麽”
眉头深锁的宗介,看著露出绝望表情的恭子。
“不行呀,这样。啊~啊,小要好可怜...”
然後他挺起了胸膛道,
“千鸟的秘密,就算有多麽悲惨恐怖也不会吓到我的。就算她曾是武装强盗或有药物滥用的前科,再不然是以前想*戈巴契夫大统领的杀手也一样...”
“才没那麽夸张啦!”
“总而言之,要知道她的弱点是必要的。就好像是无法动摇*的丑闻,还是得抹杀掉一样的道理”
宗介将腰间的*拔了出来。
“犯人要当心了”
他把*滑了一下,然後确认里面还有没有*。
“那犯人...。听你这样讲,是谁?”
“之前遇到的那个二班的”
“那个叫白井的吗?为什麽会是他?”
“他在车站时拉住千鸟,还以强烈的口气不知道要求什麽。还说了“好好考虑一下,我是认真的”的话出来”
恭子的眼镜激烈的掉了下来。
“那个,你绝对想错了...”
“才不会,门外汉是不懂的”
“不,问题不在这里...,相良,你要去哪里?”
“会长阁下那边。关於白井挖千鸟的秘密这件事,我要跟他讨论一下对策”
恭子只能以呆掉的脸,看著他的背影。
“真是的。这种事,林水学长是不可能跟他讨论的啦...”
可是,她错了。


那天放学後———
在走廊走著的小要,被一个声音给叫住。
“那,那个,千鸟...”
“嗯?怎麽了?风间”
他是同班的风间信二。他小心翼翼的拿了一个茶封筒,然後交给小要。
“这个是?”
“嗯...里面放了八千元。这,这样就行了吗?”
“啥?这是干什麽?”
他拿出了数位相机,然後扭扭捏捏的说道,
“那个,千鸟羞耻的照片,不是一张两千元吗...”
小要把书包挥了起来,然後往对方的头(用书包的角)敲了下去。少年的数位相机也掉了,脸也强烈的撞上墙壁。
“给我滚,这个变态浑蛋!!”
她把装有现金的茶封筒拿来打倒在地上的风间,然後就跨著大步走掉了。看到这样子的常盘恭子,则慌张的跟了上去。
“真是的,这已经是第四人了?果然被林水学长给料中了”
从中午之前感到的视线,原来是那些留言的缘故。
“小要呀,真的没问题吗?”
恭子露出了担心的表情。小要则是挥了挥手後道,
“没事啦。这类的谣言,只要二,三天大家就会忘记了。我呀,对这类的东西已经免疫了。”
“是这样吗?”
“是呀。从以前。哈哈哈”
她特地笑了一阵子後,恭子的脸也变的比较好。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话说回来,小要。午休的时候,相良他———”
这时,走廊传出了一阵尖锐的悲鸣。
“呃...?”
两人穿过了前方十公尺的角落,她们看到了相良宗介。一个男学生被一把自动*给押著走,而那位是———
“是白井”
宗介抓著白井,准备要带他进去旁边的男子厕所里面。
“救,救命呀!”
“闭嘴。给我乖乖的过来”
白井的脸已经被泪水给覆盖著,然後在厕所门口拉著。
“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呀!真的,请相信我!”
“我叫你闭嘴”
宗介打了一下白井的手腕後,就把他拖进厕所里了。
“就是想跟你说这样的事情”
恭子说道。
“...真是的,那个笨蛋”
两人往男子厕所的入口走去,然後看著里面的情况。
宗介将白井关在里面的个室中把门关了起来。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可是,却能听到使用物品与悲痛大叫的声音。
“别杀我!别杀我!(有著啪啪与揍人的声音)”
“还没有要杀你。也要等到你这家伙肯乖乖合作之後,那时才会动手(*铐住人的声音)”
“怎麽这样...(哭泣的声音)”
“把千鸟的秘密说出来的话,我以名誉来担保。我会提供你热食与睡觉用的床。但是,只要你有所隐瞒的话...(**壳滑动的声音)”
“呜哇!(不知是不是冲马桶的声音)”
虽然看不见里面,但已经能想像著惨况了。
“啊——。不行呀,这样”
“小要,去阻止相良啦”
“是呀。....唔——。真是拿他没办法”
踏进男子厕所这种事,打从出生以来都还没有过...。小要心一横,踏出了第一步。右脚踏上厕所里的磁砖的一瞬间,产生了“啊,我被沾污了”的想法,感到有股丧失感的她抱住了胸膛。
...,算了,不管怎样,
“宗介!!”
小要走到个室的前面,粗暴的打开门。宗介把白井押在马桶上坐好,他的头被麻袋盖住了,然後拿著战斗用刀晃来晃去。
“是千鸟呀。女子厕所在隔壁”
“这种事情我知道啦。你到底想把他怎麽样!?”
“我在盘问他胁迫的内容”
“啥?胁迫?”
“不用隐瞒了。关於这类的事情,我是很有心得的”
“这到底是...”
宗介拿出一份文书。上面只记著简洁的内容。
“相良宗介(安全保障问题担当.学生会长辅佐官)调查关於千鸟副会长的相关丑闻,给予适当的权限。?阵代高中学生会长.林水敦信”

“...这是什麽?”
会长辅佐官.相良宗介挺著胸膛,
“这是会长阁下所发的委任书。关於这件问题,就由我来负责”
“我怎麽,好像在跟你鸡同鸭讲一样...”
露著讶异脸色的小要,往著他的脸挥了一下,
“谁都有著不能触碰的过去。可是为了保护这个学校的秩序,就算有多麽见不得光。就算你的秘密,有多麽不知羞耻也一样”
“你听到别人的坏事後,就失礼的自行想像这点我是能理解啦...”
“是呀,你知道就好了”
这两人,她们的对话根本就无法成立。
“千鸟,救命呀!!”
白井向她哭著。
“好啦好啦。...喂,宗介。你好像搞错了什麽,就住手吧?白井他呀,跟那些涂鸦没有关系”
“对於你的主张无法照办。要是秘密浮出台面的话就糟糕了”
“所~以~我说呀!我根本没有秘密啦!!”
“你能那麽肯定吗?人难道不会藏著半件秘密...你能如此断言吗?”
“呜...”
这时,小要的脑中浮出了一件事,那是去年秋天所发生的。在学校的树林中,由於烤蕃薯而弄出火灾,连消防队都出动这件事。当时她与数名友人从现场逃跑,到现在犯人是谁都没抓到。
“...果然没错。你有著会让自己害怕的秘密”
“哪..哪有。等一下,别擅自作这种奇怪的想像啦!”
“千鸟你退开。这是不能给女人小孩看到的。...那麽白井,给我吐出她的秘密出来”
诡异的拷问又开始了。
“别这样啦!等等宗介,你有在听吗?”
正当她要动手的时候———
“住手!!”
一个女学生把小要推开後,像飞的一样跑到了厕所里的个室。那是一个留著中长发型的少女。
“什麽嘛,你们这些人,到底在干什麽!!你们对我的白井作了什麽?啊啊,好过分,真是的!!白井,振作一点!!”
她抱起被麻袋盖住的白井,然後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唔...是瑞树吗。为什麽会在这里...?”
“我听到你被四班的相良给抓走了。不要紧吧?”
“啊啊。总算没事...”
那个叫做瑞树的女孩,放心的喘了口气後。小要以疑惑的脸道,
“你是?”
“我是白井的女朋友!我们恩爱的很。对他出手的,我绝对不会放过!!”
听到这件事的宗介眼睛闪了一下。
“女朋友。恩爱。...也就是说,是白井的女人?这正好。就拿你来作询问的道具...”
接近瑞树的宗介,後脑被小要用书包敲了下去。
“你呀,给我暂时安静点”
骂完後,她向瑞树道。
“呃。让你造成困扰了,对不起”
但是瑞树她,只是生气的说著,
“你是千鸟要吧?”
“嗯嗯,是呀...”
“你不觉得你很低级吗...?为了找寻发放关於你的坏谣言的人,就自认为白井是犯人,也不管他有没有爱人,为什麽像你这种家伙就下的了手!”
“咦?”
正在疑惑的小要,只能看著瑞树指的她继续骂著。
“肮脏的女人。做好觉悟吧。我的爸爸他跟校长的关系很好。我会跟他说这件事的!”
“等一下。我只是...”
“吵死了,这个狐狸精”
“....”
瑞树继续数落著。
“真是个过分的女人。再说,厕所里涂鸦上写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不是吗?你那只手表,是援助交际的对象买给你的。你这只表呀,价钱很高不是吗———痛!”
瑞树轻轻的叫了一声,因为她的头被打了。
小要握著拳头,连为什麽会动手也不知道,她就这样看著对方。
“不好意思,你在说这只手表的坏话吗....?”
“打,你打人!?我一定要跟爸爸说!!不会放过你的!”
“嗯,那个。...再一拳,怎样?”
眼看事态越来越紧张,在个室外面倒著的宗介,也赶紧站了起来。
“你给我继续睡。...别靠近啦,有一股臭味”
“味道怎样都不要紧。话说回来。你叫做瑞树吗”
“别叫的那麽亲密。我的名字是稻叶”
稻叶瑞树手交叉著,从鼻子喷气。
“那麽稻叶瑞树。你刚刚说了关於千鸟手表的事。是从哪里听来的?”
“不是听来的。是在厕所看到的。相似的事情,到处都写上了。真的,有够好笑的”
“呼。的确是很有趣”
宗介把两人给轻轻的推出去,然後把白井给押回个室里面。
“你们两个,来这里一下”
他向小要与瑞树两人招了手。
“干什麽,这家伙?”
“宗介,怎麽了....”
他在个室里的墙壁,手伸向一张写有“请保持厕所乾净/学生会”的临时壁纸。
“看看这个吧”
话一说完,就把那张给撕了下来。上面是用红色魔术笔所写的。内容则是———
“千鸟要(二年四班)所戴的手表,是援助交际中的公司社长买给她的”
“.....!!”
稻叶瑞树的脸变的苍白。
“真是有趣。你说你是看了涂鸦的内容。看来是在这个男子厕所”
“这...啊...糟糕...”
瑞树说不出话来了。
“这片涂鸦在今天早上,上课时间时所弄的。看来犯人是以“有点不舒服”的理由作藉口,然後在第一节课时离开”
“证...证据呢———”
“调查一下就有了。出席簿,嫌疑犯的书包,书桌,柜子...就别狡辩了,稻叶瑞树”
听到宗介说出来的白井,呆然的望著瑞树的脸。
“瑞树...是你吗?为什麽...”
“因为不能原谅!!”
少女哭泣的叫著。
“因为白井你,在车站的时候跟那女的说话不是吗!?我都看到了!”
现在换白井的脸色发青了。
“什麽...!等...这个是”
“难道你,已经讨厌我了!?太过分了!你生日时我还买了一台PC-FX给你,帮你作便当,帮你排队买JB的演唱会门票!!”
白井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可是,PC-FX已经过时了”
听到她们对话的小要,对於两人的关系,大概也能猜的出来。
另一方面,宗介拿出了一副新的*。
“虽然过程曲折离奇,但还是找到了真正的犯人。那麽稻叶,赶快说出来。关於千鸟要,那个令人恐惧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你还在说,你....?”
看著小要失望的表情,宗介也难得的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没被威胁吗?”
“从一开始就已经说了!!”
“呜...但是,这种造谣的行为还是有罪。送检到职员会议的话,应该会处以停学处分吧?”
“停学”这两个字,让瑞树的肩膀抖了一下。小要摇著脸道,
“算了啦,这种事...”
“那不然进行报复也可以,就在厕所里写上中伤这女孩的话。像是“稻叶瑞树是共产主义者”之类的...”
“却下。...像你这种中伤人的想法,也只有另一个次元的人才干的出...”
“那麽,要怎麽办”
“什麽都不必作,这样就好了”
瑞树的脸浮出了惊讶的表情。
“咦...?”
“够啦,不必说了”
以平淡的口气说出。
小要能完全了解瑞树的心情。也许是,她真的很喜欢白井。而那份心情就直接的表达了出来,就好像小要的坦白个性一样。
所以就算了。
(是呀。我个人是作不到的...)
宗介吞下了这句话。
“可是,这究竟已经造成了困扰。所以在这里,非得给予狠狠的教训不可”
小要光想著就已经发抖了。
“你呀。我与少女的心情,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呀...?”
“那是什麽?”
她把宗介推倒後,就走了过去,
“稻叶呀。你不用继续在意了。我跟白井两人根本没什麽。放心吧”
“啊。放心...?”
瑞树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千鸟要!你真是令人不服气!!别以为事事都能以你的调子在走!给我记住!!”
犯人破口大骂完了後。她就冲过小要,就这样逃走了。
“啊啊。走掉了...”
“她的身心已经受伤了。现在没有追的必要”
“不,不是这样子...。话说回来宗介,可以放了白井了吧?他跟这件事情无关”
“啊啊。没错”
宗介将憔悴的白井的*给打开,然後拍了一下肩膀。
“辛苦你了。後天,会长阁下会颁发一张感谢状给你。真是太好了”
“...什麽都无所谓了啦!!”
小要再度推倒宗介。


隔日的午休。
小要正吃著特辣咖哩面包,从厕所回来的恭子向她招了下手。
“小要,过来一下。快点啦”
被恭子拉著,小要进入了靠近教室的厕所。
“怎麽啦?”
“看呀,这个”
恭子指了个室中的墙壁。学生会贴的纸已经被撕破了。上面则是用红字写著“四班的千鸟要,把学妹给带回家上下其手”
怎麽说。这跟照片中的其中一张一样。
“这又怎麽了?”
“不是啦,看下面”
那里有著相同笔迹写的红字,上面写著“那些全部都是骗人的。千鸟要是个意外的好人。不要相信那些谣言!”
多加了这些东西。
“全部的厕所都有喔”
“是吗?嗯...”
小要抱住双手。
“不知道写这些东西的人,在哪里呢?”
没有不高兴,就这样微笑了起来。
听到她们对话的小要,对於两人的关系,大概也能猜的出来。
另一方面,宗介拿出了一副新的*。
“虽然过程曲折离奇,但还是找到了真正的犯人。那麽稻叶,赶快说出来。关於千鸟要,那个令人恐惧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你还在说,你....?”
看著小要失望的表情,宗介也难得的对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动摇,
“...没被威胁吗?”
“从一开始就已经说了!!”
“呜...但是,这种造谣的行为还是有罪。送检到职员会议的话,应该会处以停学处分吧?”
“停学”这两个字,让瑞树的肩膀抖了一下。小要摇著脸道,
“算了啦,这种事...”
“那不然进行报复也可以,就在厕所里写上中伤这女孩的话。像是“稻叶瑞树是共产主义者”之类的...”
“却下。...像你这种中伤人的想法,也只有另一个次元的人才干的出...”
“那麽,要怎麽办”
“什麽都不必作,这样就好了”
瑞树的脸浮出了惊讶的表情。
“咦...?”
“够啦,不必说了”
以平淡的口气说出。
小要能完全了解瑞树的心情。也许是,她真的很喜欢白井。而那份心情就直接的表达了出来,就好像小要的坦白个性一样。
所以就算了。
(是呀。我个人是作不到的...)
宗介吞下了这句话。
“可是,这究竟已经造成了困扰。所以在这里,非得给予狠狠的教训不可”
小要光想著就已经发抖了。
“你呀。我与少女的心情,你究竟有没有想过呀...?”
“那是什麽?”
她把宗介推倒後,就走了过去,
“稻叶呀。你不用继续在意了。我跟白井两人根本没什麽。放心吧”
“啊。放心...?”
瑞树的眼睛已经哭肿了。
“千鸟要!你真是令人不服气!!别以为事事都能以你的调子在走!给我记住!!”
犯人破口大骂完了後。她就冲过小要,就这样逃走了。
“啊啊。走掉了...”
“她的身心已经受伤了。现在没有追的必要”
“不,不是这样子...。话说回来宗介,可以放了白井了吧?他跟这件事情无关”
“啊啊。没错”
宗介将憔悴的白井的*给打开,然後拍了一下肩膀。
“辛苦你了。後天,会长阁下会颁发一张感谢状给你。真是太好了”
“...什麽都无所谓了啦!!”
小要再度推倒宗介。


隔日的午休。
小要正吃著特辣咖哩面包,从厕所回来的恭子向她招了下手。
“小要,过来一下。快点啦”
被恭子拉著,小要进入了靠近教室的厕所。
“怎麽啦?”
“看呀,这个”
恭子指了个室中的墙壁。学生会贴的纸已经被撕破了。上面则是用红字写著“四班的千鸟要,把学妹给带回家上下其手”
怎麽说。这跟照片中的其中一张一样。
“这又怎麽了?”
“不是啦,看下面”
那里有著相同笔迹写的红字,上面写著“那些全部都是骗人的。千鸟要是个意外的好人。不要相信那些谣言!”
多加了这些东西。
“全部的厕所都有喔”
“是吗?嗯...”
小要抱住双手。
“不知道写这些东西的人,在哪里呢?”
没有不高兴,就这样微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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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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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7 

SOS团四星级★★★★

1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从南方来的男子

我喜欢你。
有著真挚的眼神。凛厉的样貌。潇洒的站姿...。从远处看著你时,我总会不自觉的叹息。
在不知道如何表达我对你的情感的情况下,我就写了这封信。请笑我是个胆小鬼吧。
只要想到你,胸中就充满著对你的情感。除非心脏停止跳动,才能让心中获得安宁吧...。
只要一次就好,请让我跟你见面说说话。你不接受我的心意也无所谓。只要能见上一面...。
放学後,我在体育馆後面等你。
一脸纤弱的副校长,一打开门就大声叫著。
「校长先生!」
...由此可见,这里是校长室。在那中间,校长正坐在办公椅上。
「怎麽啦,吵吵闹闹的」
校长把没看完的早报放在桌上,然後没好气的问道。校长是个身材娇小的中年女性,身穿著高级的红色套装。
副校长不客气的将一堆文件往桌上一丢。
「校长,这些东西你看过了吗!?」
「这些?...嗯嗯...」
那些是一大堆的请款书。窗户玻璃更换费二十万,地板磁砖六万,墙壁修理费十一万,灭火器补充费六万五...。
总金额是四十三万五千。
「哎呀...。这是这个月的份吗?」
「是这个星期的啦!!自从那个学生转来这里以後,就一直是这种情况了」
「那个学生?谁呀」
「是相良!相良宗介!!」
副校长还拿出了一张附有照片的*。
「啊,是那孩子呀」
严肃的表情中有著紧闭的嘴唇。散乱的黑发,深锁的眉头。尖锐的眼神,还有从照片中飘出一股不属於该有的紧张感与杀气。
「校长。我以前哪,也是有在恶名昭彰的高中教过书,但是即使在那些学校里面也找不出像相良宗介那种问题儿了。光是破坏校内公物与妨碍教学的次数,就已经能在我们这间学校的校史留名了——」
「...副校长。关於相良宗介同学的背景,我以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
「在海外长大的是吧」
「对呀。不只如此,他待过的地方都是一些世界上有著许多动乱的国家...他的监护人还是俄罗斯籍佣兵还是什麽一类的人」
「就算是这样,这也不能成为他打破玻璃的理由吧!?我听说昨天他还把操场飞来的垒球当作是*,然後———」
「副校长...。」
校长伸手截断了副校长的话。
「相良同学是个战争的受害者。悲惨的战争荒废了他的心灵,我们该做的不就是治愈他的心灵吗?虽说“日本人是和平痴呆”啦——」
「那学生是个战争痴呆才对吧」
「没错。接受被战争影响的人,并且开导他...这不就是享受著美好和平生活的我们所该做的吗?」
校长将桌上的早报(朝日新闻)给折起放好。
「...也就是说,您要我睁只眼闭只眼是吧?」
「就是这样」
「难道说,教委会那里所流出的传言,有笔来源不明的献金是...」
「这两件事完全无关」
「但是我听说那笔钱的金额不小...」
「你可以出去了!」
校长强行截断话题,然後指著出口。
「啊~好想睡...」
万里晴空下,千鸟要喃喃自语著。
不易被注意到的纤细脸庞。因为阳光而显得显眼。绑起来的黑色长发正随著步调而左右摇摆著。
「啊~~真的是超困的啦...」
她的身高大约是165公分。由於她旁边一起走的同学都是个子娇小,所以看起来比实际还要高些。
「小要,你真的早上很没精神耶」
她的同学常盘恭子说道。
「嗯-。是~啦。就是爱睡啦」
小要等人所就读的阵代高中,位於东京郊外的民营铁路沿线。离车站旁的商店街满近的,同时坐落在杂木林与寺庙之间,是间很普通的高中。
两人穿越校门,然後进入了校舍里面的玄关。
「你有准备今天的小考吗?」
戴著圆眼镜的恭子,一边将手上的单字本收进书包,一边问著小要。
「哈~哈~哈...。当然有啦。我只要认真起来的话,对付那些老外的语言就好像在吃早饭一样简单,嗯。」
恭子的眼镜,差一点掉在地上了。
「小要...。怎麽一大早就这麽臭屁」
「有什麽关系。大清早的...呵啊...为了要提振精神。对话也要有点冲击性...嗯?」
小要的话语中断了。
在大厅的一角,围起了一群人墙。鞋柜就排在大厅中,而人群就围在鞋柜的中间。
「怎麽了?我们班的鞋柜难道有什麽奇怪的东西吗?」
「这种情况...一定是那家伙」
「那家伙?啊啊,是他呀。」
小要跨著大步,像只野马似的赶了过去。总算到达了自己班上的鞋柜那里。
「宗介!」
她对著一位正使用著听诊器贴近鞋柜听著动静的男学生大叫著。
严肃的表情加上紧闭的嘴唇。就跟其他男学生一样穿著相同学生服的他。被突然的怒吼吓了一跳,他的肩膀也震了一下。
「千鸟,别大声叫」
小要的同学,相良宗介急迫的叫声。他周围五公尺被印有“危险∶禁止进入”黑字的[x]胶带给围了起来。
「搞什麽,你没事弄成这样。大家会觉得困扰耶!」
将胶带粗暴的撕开,接著气急败坏的走到宗介身边。他伸手制止了她。
「别过来,危险」
「这哪里有危险啦」
宗介抹去了额头上的汗,然後指著他自己的鞋柜。
「有*」
「啥?」
「除了我以外,有人碰过这个鞋柜。可能已经被装了*。如果不小心一点开的话,就会爆炸」
听到这里的小要气势也减弱了,她呆立在现场。
「呃...也就是说,有人动过你的鞋柜而已?」
「没错」
「所以你就认为是*?」
「就是这样」
这种理论实在是太另类了。...搞不好瞬间移动的理论都还比较有道理一些。小要按著自己的太阳穴,然後说道
「...宗介,我不管你是在波士尼亚还是阿富汗一类的战区长大的。在这个和平的日本是不会有人将*放在别人的鞋柜的啦」
「你太天真了」
仔细一看发现宗介的表情紧绷,因为极度的紧张与压力而脸色发青。
「这种形式的恐怖活动正是和平国家中最大的威胁。不久前在美国,有个退休的海军上校打开了自家的信箱,上半身就这样被炸飞了。我绝不允许掉以轻心。」
「...你呀,你的人生观还真是灰暗」
「嗯」
宗介没注意到对方的表情,就对著她点了头。
「我的仇家因为太多了。可能是苏联KGB的*者,毒品贩卖协会的佣兵。也有可能是信奉伊斯兰基本教义的恐怖份子...。」
「哈。你的怪朋友还真多哪...。但话说回来,你是怎麽知道有人开过你的鞋柜?」
「我平常都会将一根头发夹在鞋柜的不显眼处。而那根头发掉了。」
「...你每次都会特地这样干吗?」
「啊啊。难道这种习惯很稀奇吗?」
这家伙没问题吧?
小要认真的担心著。以前在那个事件里,她实际看到了宗介的活跃,但有时候还是会认为他有著夸大妄想症。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检查这个鞋柜。用光纤镜头插入里面,然後来判断陷阱的种类」
「你有带著那种东西吗?」
「我在置物柜中放了一组。就是为了今天这种状况」
宗介将一台像是八厘米的摄影机给接上一条黑色管线,那个管线尖端的灯光闪动著。也检查了电钻上的电池,慎重的检查著准备工作。
「喂,宗介。已经快要上课了。反正也不会有*。如果你不敢打开的话,先放著不管不就得了?」
「话不能这麽讲。很危险的」
虽然他话是这麽讲,他知道小要这种门外汉是想像不到*的危险的。
「那麽,就别给我拖拖拉拉的。还有不要用这种奇怪的胃镜检查啦」
「对呀对呀」
「你要我们等多久!?」
在远处围观的学生们与小要有著相同的意见。在一片嘘声中,宗介轻轻的点了头。
「对了。那麽就用这个吧...」
宗介从书包里面拿出一大条茶色的黏土,然後在自己鞋柜的表面涂抹著。
「那是什麽?牙膏吗?」
「不是」
他将涂好的黏土中间放进了一粒看起来像是四号电池的东西,接著是拿出一个像是录音带大小的遥控器出来。
「退开些。再後面一点」
他将器材扛在肩上,然後推著小要的背,让两人远离了鞋柜。她很疑惑的问著
「喂,那些黏土是什麽东西呀?」
「塑胶*」
「啥...」.
宗介解除了遥控器上的安全装置,接著向人群大叫著。
「要爆破了!全员,把耳朵捂起来,嘴巴维持半开!好了吗!?要去了!!」
...虽然他都已经这麽讲了,但却没有半个学生照做。连小要也来不及阻止,宗介就将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给用力按了下去。
「不——」
“碰!!”
玄关大厅内的空气震动著,在场的所有人全部被震倒在地上。小小的火焰照亮了天花板,木片被炸的到处都是,白色的烟雾扩散开来。由於爆炸的反作用力让二年四班的鞋柜往反方向倒去,数十双的校内用鞋全朝四面八方散落一地。
有人因为吸入烟雾而咳嗽,有人被爆炸的冲击吓到起不来,也有人看著自己名贵的Airmax球鞋烧起来而哭泣著...。
「唔...」
宗介则是精神抖擞的站了起来,
「看来没被装*」
「你怎麽知道...」
小要身体僵硬的站了起来。由於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她都忘了要生气。
「因为只有一声爆炸。而且鞋柜的後面并没有被炸开。如果是装上要暗算我的*的话,正常情况下爆风则是会把後面给炸开,然後用来增加破坏力的钉子会散落一地」
配合著手势,目前他正确的说明他所引发的惨事。
「...也就是说,这场骚动完全没有意义咯?」
宗介沉默了一下後道,
「不,这是必要的措施。处理可疑物件的安全方法,就是将它爆破。果然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你这个人哪...」
小要检起一只鞋子,然後往宗介的头狠狠的敲了下去。
「很痛耶」
「吵死了!!你要我向老师们怎麽说明呀!?」
「你是学生会的副会长。只要运用你的权利的话——」
「我管你那麽多!为什麽要我...哇呀!?」
一张还在燃烧的纸片舞落在小要的肩上。她赶紧拨掉并且将纸片踏熄。
「唔...等一下」
宗介突然蹲了下来,并且将小要的脚板给举了起来。
「呀啊...你想做什麽!」
他根本没有看到小要站不稳的脚。然後就将残破的纸片给检了起来。
「等...怎麽了?」
宗介凝视著那张纸。
「这上面有我的名字。看来是封信」
「信?...啊,是真的」
在被烧烂的纸片上面,还是能隐隐约约的看到“相良”两字。
「那麽,千鸟君。说明一下今早火灾的原因吧。」
背对著射进阳光的窗户,学生会长林水敦信说道。
会长大背头的发型,加上修长的面容。在那[x]的合金眼镜里,细长的双眼散发出知性的光芒。虽然跟宗介的类型不同,但他身上飘逸著沉稳的威势。小要与宗介露著没精神的表情,就坐在眼前的廉价铁椅上,也难以动摇著他的气势。
这个学生会办公室就在南校舍的四楼,校园里发生什麽事都能看的一清二处。
「...学长,为什麽非得要我说明不可?」
小要不服气的说道。因为休息时间时她与宗介被校内广播叫进这里。
「因为你目击了整个事件,再加上你是我的左右手。」
「我才不是什麽左右手,我只是个副会长...」
「不管怎样,我只要一个能够客观叙述当时情况的人。只要把你所看到的事情说出来就好了」
「话是没错啦...」
——宗介把鞋柜给炸了。
除了这点以外还能说什麽?
正当小要不知该如何开口时候,
「会长,让我个人来说明吧」
到目前为止保持沉默的宗介开口了。
「说吧」
「是。本日零八一五时,个人来学校的时候,发现鞋柜里有可疑物品」
「是什麽可疑物件?」
「不知道,当时认定是爆裂物。不管怎样,有人在个人的鞋柜中动过手脚。正想检查的时候,因为千鸟副会长与其他十多名学生的反对之下,只好采取最确实的处理方法」
「嗯。那麽是什麽方法?」
「用高性能*来采取爆破处理」
「你是说...爆破?」
林水的眼睛闪了一下锐利的光芒。
看到这个样子,小要确信了。
学长一定会发怒。这是一个好机会。宗介他非常尊敬这位会长。如果被学长叱责的话,也许以後他暴走的机率会降低许多也说不定...。
在她期待的注视下,林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著以严厉的语调道,
「原来如此。这事处理的很确实」
小要一人“咖铛”的一声摔倒,房间里的椅子也翻倒在地上。
「哈,哈...」
「怎麽了,千鸟」
「你呀,真是个吵闹的小姑娘」
两个怪人不悦的皱著眉头。
「...学长!你难道不觉得这件事太过异常了吗!?像这种把学校鞋箱给爆破的高中生,在这个世界上要到哪里去找!?」
「你眼前不就有一个了」
「不是这样!听不懂反话吗?」
「我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总之你对这件事理解的不够充分」
林水用食指推了一下镜框。这是他要开始使用得意的歪理来说服他人的暗号。
「千鸟君。比方说,在你自家的玄关前面,有个不认识的男子放了一个小包裹。当你拿起来时,却听到里面有著喀嚓喀嚓的声音。而且发出恶心的恶臭,或是摸起来温温的。总之,这类的小包裹。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打开来看看吗?」
小要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不会打开。会把它丢掉」
「会丢在自己房间的垃圾桶吗?」
「才不会,当然会丢在公寓前的垃圾收集处」
「这不就得了。如果那不是小包裹,而是不能移动的鞋柜,当然是要把它给爆破。」
「是,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
学生会长以夸张的动作看了一下天花板。
「想想,在他爆破的鞋柜中,肯定不会放入什麽好东西。所以炸掉也是应该的代价」
「是...」
「就这样,老师那边就由我来解释」
「麻烦您了」
宗介敬了一个礼。
「嗯。就这样」
林水坐回他的椅子上,背对著他们,继续读著看到一半的日经新闻。
回到教室後。
吃完了诡异的肉乾後,宗介仔细的观察早上检到的纸片。那个是粉红色便条纸,但是上面的字几乎都读不出来了。
「看出什麽了吗?」
在屋顶上跟朋友一起吃完饭的小要回到了教室。
「不知道。但能确定的是这是给我的没错」
他指著纸片的一角。大概是收信人位置上的文字,怎麽看都是“相良”。
「嗯...。那,看来鞋柜里的东西,就是这封信棉?」
「很有可能」
眯细眼睛後,也只能勉强看出几个字。
——“从远处看著~”“胆小鬼~”“心脏停止跳动~”“安宁~”“放学後,在体育馆後面等你~”。
「这果然是对我有敌意的第三者所做的」
——相良宗介。我总是从远处看著你。你这个胆小鬼。我就让你的心脏停止跳动,让你获得安宁。放学後,在体育馆後面等著你。我要杀了你。
「大概是这样的内容吧」
他如此的断定。
「你怎麽会这麽想...。你看,这是女孩子的字迹」
「太天真了。这是为了避开笔迹鉴定所做的伪装工作。看来对手是个专家」
「好恶心呀,这样的专家...」
壮硕的杀手在这种可爱的粉红色便条纸上,满心雀跃的写下一连串少女用语的样子,小要光想就背脊发凉。
「...这不是Love?Letter(情书)吗?不知道是这学校哪个人写的」
「Rob?Later(随後再抢)。那是什麽」
「哎呀,你怎麽每次都往著这种奇怪的方向去想呀?这个是情书!指的是将自己感情传给对方的信件」
自己知道有个可能喜欢自己的女性,宗介的双眼却没有眨一下。
「知道吗?也许有人喜欢你呢。难道...你,不觉得高兴吗?」
对於小要的质问。宗介只望著远方。
「啊啊。...以前,有过类似的案例。数年前在柬埔寨所发生的事情。某个部队里有位非常认真的士官。作战中,他跟当地的一位女孩子产生了感情。包括我在内,周围的同伴都祝福他们两个。但是那女的,却是游击队所派来的间谍」
「呃...」
「奇袭作战的情报被泄漏了出去,部队也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那位士官感到一切的责任都要他来负责,那天就吞*自尽了」
「这,这样呀」
虽然不知道这封情书与那位士官的悲剧事件有什麽相似的地方,但是宗介提出了这件令人印象深刻的事情,小要也只能先附和了。
「真令人怀念。当年我跟少校在那个部队里,担任著强袭机兵的训练教官」
“少校”指的是谁?她虽然这麽想著,但直觉性的认为问了会很麻烦,所以就不问了。附带一提,“强袭机兵(Arm?Slave)”是目前战争中广泛使用的人型攻击兵器。
宗介将纸片收进抽屉後,毅然的站了起来。
「你要去哪里?」
「啊啊。不管是胁迫或是诱惑也好,放学後有人会在体育馆後面等我。所以我得先作准备」
「你要准备什麽。等一下...」
他背对著小要走去,并没有回答。
「宗介!第五节课就要开始了耶」
「安全优先。剩下的课都不上了」
话说完後,他就离开了教室。
第六节的数学上完後,同班同学的常盘恭子拍了一下小要的肩膀。
「小要。相良去了哪里?」
「...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他的保护者或是饲主」
她不耐烦的回答著。
「我听说他收到了情书,是真的吗?」
「嗯。我都看到了。到底是哪个笨蛋,会喜欢上那种东西...真是的」
不悦的将课本与字典从书桌中拿出来,整堆“碰”的往桌上一丢。
「...小要,你在不高兴什麽?」
「我?为什麽?」
小要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恭子则熟练的对应著,
「看吧,你不是在生气吗?」
「唔唔...。是吗?」
「其实你很在意相良的事对吧。毕竟跟其他男生比起来,你跟他的感情最好」
「才没有,才不是这样!绝对没有这回事!」
小要用了全身的力气否定这点。
「我跟他哪里会感情好呀!我呀,只是为了他每次都暴走,而我身为副会长,不得不——」
「是是。不管怎样,一起去看看情况吧?应该很有趣不是吗?」
小要坚决的说道,
「不去。这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且,那个战争痴呆也不懂的什麽叫做恋爱」
这时恭子不放弃,她继续煽动著小要的不安感。
「真搞不懂。相良他呀,在远处看时不也像个普通人一样吗?而且长的还满帅的呢」
小要听到後笑了出来。
「哈哈。他只要一开口就玩完啦。那个笨蛋脑中只有“间谍大作战”与“小队危机”而已啦」
「那,你就不去棉」
「是-呀,像个笨蛋似的」
她将课本与笔记收好後就站了起来。
「我现在要去学生会一趟,可能会晚点才会回家。恭子你就先回去吧?」
「嗯...只能这样了」
「那,明天见棉」
两人在走廊下挥手道别。
分钟後,体育馆後面的柱子後面——
「小要」
「咿...!」
背後有人突然叫了一声,小要吓了一跳。
「恭,恭子!别吓我嘛!!」
小要压低声量抗议著。恭子则露出了想欺负人的笑容。
「咦~?你不是说有事情要办吗?」
「原,原本是这样。但是林水学长要我“看看情况”...是真的!」
「嗯~」
面对疑惑的视线。小要回过头说道。
「那你怎麽还没回家...?」
「我临时改变了主意」
「啊-这样呀。还真是随兴哪。」
她们两人从柱子後面探头出来看看体育馆後面的样子。
阵代高中体育馆的後面,是个看不到校舍的地方。由於那里被浓密的杜鹃花与紫阳花给围绕著,所以放学後根本不会有人来到这里。
在其中的一个角落,离她们藏身二十公尺的地方——
「啊...真的有人耶」
从柱子的阴影探出半个头,恭子小声的说道。
在五月绿意茂盛的樱花树下,有位二年级的女生。栗色过肩的短发,头发微微的向内卷,而她的身材可以说是丰满有魅力。
小要皱了眉头。
「长...长的还算漂亮嘛」
而且那位少女身上,还飘有著恋爱中少女特有的,也就是害羞与娇媚的气息。跟每次握紧拳头,凶巴巴走路的小要相比,很可惜,她的魅力可以说上是压倒性的占了上风。
「那女孩,是一班的佐伯惠那。去年她在校庆时还获选为阵高小姐第二名耶...」
恭子如此说道。
「嗯-,这-样呀。哼...」
附带一提,小要当时并没有在阵高小姐选拔赛中出场。她因洛ub前一天熬夜准备,所以躲在学生会的仓库中睡著了。班上的男生原本想推荐她出赛,但是看到她在木材中幸福的打呼爆睡的样子,也打消了推荐的念头。
「就算她有著吸引男人的脸。但是应该不聪明,她的脑子里应该只装有女性荷尔蒙而已吧」
听到这句刺伤人的话的恭子摇了摇头,
「她读书也很厉害。去年期末考时还考了全校第五名的样子...」
「呜。可,可恶...」
小要的成绩大约排在第一百六十左右。在全校三百二十人中只能排中间。虽然她的英语与社会的成绩很好,但是理科与国语两科却让她获得破灭的结果。
「主角相良好像还没来呢」
恭子小声的说著。在体育馆後面只有坐立不安的佐伯惠那,完全感觉不到宗介的出现。
「他不是说要来吗?」
「他说过要“作准备”...」
「准备?怎样的准备?」
「不知道。搞不好是要去开台战车或是战斗机器人出来喔」
恭子小声的笑了出来。
「有可能喔。...总之先等著吧」
「嗯。也对」
两人抱著书包,就地蹲下了。
但是,过了六点宗介还没出现。
「好慢喔...」
原本深红色的天空也变成了暗紫色。运动社团的练习声也没了,路灯也柔和的照在体育馆上面。
「那家伙,真的会来吗」
「不知道耶。都已经过了两小时了...啊啊」
恭子微微的打了个哈欠。
「我肚子饿了。要回家了...」
「这样呀,那明天见棉」
「小要你也回家吧。相良不会来了啦」
虽然这是个中肯的意见。但是小要双手盘在胸前,有点迟钝的说道,
「我想再等一下」
「是吗。那麽我先走了。小心不要感冒喔」
恭子离开後,小要继续看著体育馆後面的情况。
状况完全没变,佐伯惠那还是站在那边。她低著头,靠在墙边,满脸因为落寞而痛苦的表情。
总之,她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
对方看来已经不会来了...她持续等待的心情也传到了小要的身上。
可是,就算这样宗介也没出现。
又过了一小时。已经超过了七点。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下来了。
果然,他应该已经回家了。
不知何时原本对佐伯的反感却转变成不可思议的共感。自己也觉得好像被放了鸽子一样,这种奇怪的不安感,也渐渐的扩散在心中。
「太差劲了...那家伙」
她感到非常的不爽。本来想说他是一个温柔的人,应该不会做出放人鸽子的事情才对。
当她这麽想的时候——
「喔?在这个时间还有谁在这里呀-」
从前面传出男子的声音。
「咦。是谁是谁?」
「呵!长的很可爱嘛」
「在这里干什麽呀,大姊」
看来他们不是跟小要说话。仔细一看,在体育馆後方的黑暗中走出了四五位男同学,他们一下就把佐伯惠那给包围住了。
「那,那个...。我...」
男子也不管她的困扰,
「这不是一班的人吗?是佐伯嘛」
「夜晚是很可怕的呦——。例如,像是这样...!」
其中一人,突然将佐伯惠那给抱住了。
「请,请不要这样...!」
男子们下流的笑著。
「呜喔!她说“请不要这样”耶。我被这句话弄的燃烧起来啦!」
「啊,糟糕,我已经受不了啦」
男子们把她给压在墙边,然後半开玩笑的摸著头发与裙子。
「啊啊,怎麽会这样」
小要低估著。
每个学校都有不良少年集团的存在。虽说这个阵代高中的学生比起来是比较平和与温和,但也是有些例外。
而那些人是这一带有名的不良少年。关於他们的坏传闻一直都没断过。这样下去的话...。
要出去骂他们吗?不,他们也听不进去。
要找人来埙uㄥ陧H不,职员室的灯也关了。
那,要装作没看到吗?
「...」
这才是贤明的做法。我也没有要帮那女孩的义务。就算我是副会长也一样。更何况她——
「...我怎麽可以说这种话。可恶」
小要停止思考後,就从柱子後面跳了出来大叫。
「给我等一下!」
「啥?」
男子们一齐向後看。由於路灯所造成的灰暗阴影,他们的脸看起来比平常[x],狂暴许多。
(唔唔,我真後悔...果然还是应该逃跑比较好)
虽然她是这麽想著,她还是向前进。
「她...她不是都说了不要吗!给我放开她!」
现在不能被他们看扁。要点是要有霸气。也许这样就能打开僵局...。
看起来像是老大的光头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样就生气啦。我们只是对她开玩笑而已」
「少骗人啦!我都看的一清二楚!」
「别说这种话嘛~。其实你很想加入我们吧~?对吧?」
光头男用手臂勾住小要的肩膀。
「别...碰-我!」
她将对方的手给甩开後,一拳往他的鼻子打了过去。男子不禁摇晃著退了几步。
「呃...」
原本还在笑的同夥静了下来,现在的气氛变的很险恶。
「你这小姑娘找死呀?」
「不要紧吧~小高?」
围在光头男身边的一位如此问著。而他还是捂著脸,沉默一下後道,
「...痛。流鼻血了」
这时他的眼神充满著杀意,恶狠狠的瞪著小要。
「这婆娘...你是想玩真的是吧?」
老大一叫。现场的气氛开始紧张了起来。
「玩真的?」
手下们全部瞪著小要。
「呃...?真的要...开玩笑...的吧?」
只可惜,这并不是玩笑。
男子们向前踏一大步。小要则边退边说,
「那个——。这只是个不幸的误会...」
对方根本不理她。不良少年们逐步前进,接著一起扑了过去。
「喂...等一下!住手啦!!我是说真的!」
「现在已经停不下来啦...!」
以一个女孩子是逃不掉的,小要这时被压在地上。就算是倔强的个性,她也流泪的叫著,
「放开我———!色狼!变态!*魔!!我,我要叫人了~~~~!!」
...就算她怎麽叫,周围并没有其他的人影。在这种情况下,宗介也不会那麽凑巧的赶到。
「吵死了,给我安静点」
其中一人准备要一拳向她打过去时那一刹那——
“碰!!”
重击声。正要挥拳的那位男子不知道被旁边什麽东西给击中了。他就顺势飞了出去,撞在体育馆外面的墙壁上昏倒。
「...!?」
周围除了他们外并没有其他人。
他们之中并没有一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但是重击声还是持续著——
“碰!!”“碰!!”“碰!!”
像谜一般的无情连击。
男子们一个个被打飞出去。有人被打到空中後摔到地面上,抱著柱子昏倒,也有的屁股朝著夜晚的天空动弹不得的。
「...?」
就这样,四周安静了下来。
小要整理了凌乱不堪的衣服,然後就慢慢的站了起来。
佐伯惠那站在那里道,
「那,那个...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知道。我还想问你勒...」
在那些昏倒的人的周围,散著一地比小钢珠还大粒的塑胶弹。而且还飘著*的味道。
那边——
在伸手可及的花丛中晃动著,并发出了声响。
「难道是...」
拨开花丛,出现了一个全身缠满碎布的人。迷彩服上披著伪装用的网子,看起来与草木没什麽区别,身体的轮廓就这样巧妙的藏了起来。
以业界用语来说的话,那套叫做盖瑞装(Gary?Suit)。
「没受伤吧,千鸟」
满身碎布的男子说道。
手上拿著义大利制的半自动散弹*。那个当然也做了周到的伪装处理。那人的头从网子中伸了出来,露出了黑色的脸。看来是涂了颜料,只有尖锐的眼神浮现在黑暗中。
「...难道你一直都待在这里?」
「肯定的。我从第五节课开始就埋伏在这边」
惊愕的脚都软了。
「那,你一直在她的两公尺前,就这样潜伏著...!?」
「这根本不算什麽」
虽然他无意间自豪的回答,但由於他伪装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翻过来的垃圾一样。
「我的伪装是很完美的。那边那个女的,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要她有什麽不轨的举动,这把散弹*的橡胶昏厥弹,就会马上将她击倒。」
几个小时,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这样一动也不动的,像是成为草木的一部份,而且还把*口对准惠那...。
「不过那女的,一直都没有离开。原本我还因为耐不住而发动先制攻击前,那些男的——」
碰咚!
小要一脚踢飞了宗介。那垃圾块悲惨的倒下,在地上散乱的翻滚著。
「很痛耶」
「闭嘴!你在的话,应该要早点出手才对!」
「这不行。我得确定那群人跟那女的是不是一夥的——」
「别狡辩了!你知道我有多...。可恶,可恶!」
小要一直把踢著宗介,他则被踢的在左右翻滚。
「呜...。站不起来。我被网子缠住了...」
「我管你那麽多!」
宗介在地上滚来滚去,而佐伯惠那则呆然的看著他。
「这个人是...相良同学?」
「没错。我就是相良宗介」
「可是...怎麽会...」
她的脸,开始渐渐的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相...相良同学。你看了我写给你的信吗?」
宗介辛苦的站了起来。
「那张恐吓信呀」
「才不是!是粉红色的...」
「那个呀,已经爆破处理掉了」
「爆,爆破...」
惠那受到了冲击,她的脚步因此变的摇摇晃晃的。
(话说回来,这是什麽样的对话呀...)
小要抱著头。
「那你到底是什麽人。看起来不像敌人...。真正的目的是什麽?」
「目的...」
边说,边拉动了散弹*的*壳,发出了“喀擦”的声音。以这种态度来对一个爱慕他的少女,这行为真是很要不得。
「你这样...太过分了...!」
佐伯惠那哭泣著,然後跑著离开了现场。小要也只能目送她离去。
「啊啊,真替她难过...」
但,这对她来说算是好事吧。毕竟这世上还有更多更适合她的男孩...。
宗介脱下了伪装网,
「这女的真奇怪。叫人过来还说我“好过分”?该不会是个有被迫害幻想症的精神病人吧?」
「那是你才对吧...」
小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丢下宗介自己回家去了
隔天,宗介上学时,又发现了鞋柜(刚修好)里有可疑物品的存在。
「又来了...」
他从书包中拿出塑胶*,快速的准备爆破处理——
「给我住手!」
小要从旁边跑了出来,然後将宗介推倒。他摸著自己的头道,
「千鸟。很痛耶」
「...早安呀。不可以爆破。要用根性,一口气把它打开」
「不行。危险」
「是吗?」
小要突然伸手打开了宗介的鞋柜,还啪啪的开关好几次给他看。
「住...」
不自觉摆出应变架势的宗介,却因为没发生事情而呆了一下。
「怎样,没事吧?那麽教室见吧」
小要就这样离开了。
「....」
宗介慎重的打开了鞋柜,里面没有陷阱。但是在全新的室内用鞋上面放有一个用浴巾包住的便当。
拿出便当盒时里面夹著一张便条纸。上面写的是——

“这是给你的回礼。总之,昨天真是谢谢你。别老是吃肉乾,身体会吃坏的!谜般的恐怖份子敬上”

「哼哼...」
宗介将便条纸收进口袋,珍惜的抱著便当盒,穿上室内用鞋,然後向教室走去。


从南方来的男子?完

362

主题

629

存在感

411

活跃日
 7 

SOS团四星级★★★★

2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钢铁的夏日幻想

蓝色的天空。闪耀的太阳。千变万化的海浪。
沙滩上,有一位少女走著。
清爽的背姿。及腰的黑发,与阳光相映的白色泳装。提著装著三粒西瓜的手提袋,一步一步的走著。她的头发随著步调摇摆著,舒爽的海风带动著这里的气氛。
「我要跟她见面...」
高处房子的阳台上,他把望远镜从眼睛上拿了下来。
「请问您说的是哪位?」
背後的一位男子问道。
「那个女的。无论如何...」
「可是,柾民大人———」
「鹫尾。我说过了,我想见她」
「...是」
一个鞠躬後,那男的就往屋内走去。
「啊啊...。这真是位适合舒爽海风的人哪...」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
对於被别人称呼为「清爽」与「舒爽」的千鸟要,则是发出了埋怨的声音。
「热死了...」
全身充满著汗水。眼神毫无精神。
将三粒西瓜放好後,看了一下沙滩洋伞的下面。只放著六人份的行李,却没有半个人。
「真是的。叫人家去买东西,结果大家都跑到哪里去啦...」
弯腰了一下,附近出现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看了一下,那是一起来海边玩的,也就是阵代高中的同学们回来了。有男有女。每个都是穿了泳装。
抱著救生圈的常盘恭子,一下就跑了过去。
「小要好~~慢呦!真是的,我们都先去游泳回来了!西瓜买了没?」
小要砰砰的敲了下西瓜。
「这里。...话说回来,你们好像没警戒心喔?也没留个人看行李,就这样丢在这里。里面没放钱吗?」
「这点不必担心」
恭子等人的後面,保持沉默的相良宗介说话了。深锁的颜面加上双闭的嘴唇。穿著迷彩色的海滩裤。身体看起来没有多馀的赘肉。
「你说不必担心,是怎麽回事?」
他的手伸入堆成山中的行李,从里面拿出了棒球一类的到对人*等东西。
「什...」
「这是古典的陷阱。包包动一下就会爆炸。对付这些敢来偷东西的犯人,是要给他们这种痛彻心肺的教训」
宗介从小在海外的战场中长大。是个重度的战争痴呆,对於和平国家的常识可以说是完全没有。
小要把他抓到一边说道,
「那个小偷,会跟我们的钱与行李一起被炸掉是吧?」
宗介的额头浮出了心虚的汗水,保持著沉默。就好像在默认小要的问题。
「你呀...」
「...可是,现在关於“偷盗行为越来越高”,这对地区犯罪防止防范也有贡献。在这件大事的前提下———」
小要往他的头敲了下去将他打倒。
也许是因为从昨天起就很热吧,所以她挥拳时就这麽一发。
「别说这种歪理」
突然叫出来的声音却没有霸气。
「呜...」
「...还有,要是我不小心引爆了怎麽办?很危险耶」
「关於这点可以放心。你的行李上面,我有贴上告示」
说出这点的宗介,从行李上不显眼的地方拿出了一个*的安全栓。而那安全栓上写著“小心”。
「这种东西怎麽能算的上小心呀!?」
「是吗。以後我会注意的」
「啊啊。真受不了...」
恭子看到两人的气氛越来越僵,於是她说道,
「那,赶快来打西瓜吧!对吧,对吧,小要!」
「是是。」
小要在沙滩上放了张旧报纸,把西瓜放好。恭子则从包包里拿出一只金属球棒出来,
「那,谁要打?相良要玩吗?」
「我要我要!很有趣的样子」
恭子一行人抓著宗介的手。
「这是在干什麽?」
「打西瓜呀。就这样碰的一下。还要蒙上眼睛喔!」
「原来如此。还真是简单哪」
「嗯~你说的喔。那赶快把眼睛遮起来!然後旋转呀,转呀!」
「呜...」
恭子一行人站著,然後将宗介的身体转来转去,
「这样就行了。说很简单?那麽就开始吧!」
宗介拿著球棒,然後往著西瓜的相反方向突进。在大家放行理那里,也就是沙滩洋伞那边。恭子一行人忍著笑声,然後不负责任的说著「再右边些!」或是「就这样直直走!」等。
另一方面小要,在充满欢笑的恭子一行人外面,就站在西瓜旁边。
「哎呀哎呀...」
根本就没趣嘛。
在这个沙滩上,宗介被恭子等人给耍著玩,小要感到有点不是滋味。她穿泳装的样子,没人表示关心。
(原本我还满有自信的...)
滑嫩嫩的肌肤。修长的双腿。细致的腰部。丰满的胸部。充满著媚惑的架势,实在是非常适合这件白色的泳装。上星期,她可是在店里面烦恼了好久才挑出这件的。
碰!!
突然的一阵声响,让整粒西瓜爆了开来。由於来势太过猛烈,西瓜的水与碎片全部都打在一旁的小要身上。
「.....!」
蒙著眼睛的宗介从沙滩洋伞那边走了出来,原来他从自己的包包中拿出一把散弹*,然後向西瓜开炮。
说不出话来的恭子等人只能看著,而宗介也把蒙住眼睛的布条给拿了下来。
「命中。就像我说的,这样的难易度———」
说完後,又沉默了。因为他看到了小要的样子。
全身,被西瓜弄的脏兮兮的。也看不出她穿著白色的泳装。从她的黑发还一直流著西瓜皮与汁。
在这个极为不妙的气氛的沉默中,小要无言的回到沙滩洋伞那里,打开包包後拿出了一条毛巾。
「...我没想到会这样」
宗介作出了感言。
「可是,西瓜是没有毒的。这种污垢对於你这种泳装是不会———」
这一句话让理智断线了。
小要捡起地上的球棒,然後往宗介的腹部狠狠的挥了一棒。身体扭曲著的宗介,看著她流著泪说,
「你最低级了!」
穿好T袖後,就快速的离开了现场。
过了三十分钟後。在没什麽行人的堤岸上———
「嘿嘿,有空吗?你一个人吗?要不要一起去哪里玩?」
面对著男人有朝气的声音。小要慢慢的,将充满杀意的眼神飘向对手,还附上冷冰冰的声音,
「给我滚」
「.........是」
男子听从他的话,乖乖的消失了。小要则喝了一口DR.Pepper,
「呼...」
她叹了一口气。
虽然这对恭子一行人感到不好意思,但这是宗介所搞出来的後果。
就是那家伙的不对。
没有人称赞我穿泳装的样子,没人有心跳的感觉,全部是这没用的期待的错。
可是,还是很不服气。
昨晚,在家里试穿泳装时,还参考了时装杂?的明星照片,摆出一堆白痴的姿势出来。
当时自己觉得很滑稽,不知道为什麽会变成这种惨况,也不愿意在人的面前出现。
(我到底,是为什麽来这里....)
就以这种调子,在堤岸上郁郁寡欢著。
「小姐,有空吗」
小要听到对方的问话时。就回头大骂著,
「真是的,给我差不多一点...咦?」
骂人的声音变小了。
站在那里的人,看起来像是典型的“谜之东洋人”。身材高大,有点胖都都的,还留著像鲶鱼般的?需。在这种热死人的天气穿著黑色西装,却没流下半滴汗。
「赏个脸跟我们去喝杯茶吗」
谜之东洋人一直前进著,用有著异样魄力的声音说道。
「我...我,这个,有一点不方便」
「请务必要答应。你如果不答应的话,我可是要切腹的」
在这种热死人的气息下,小要在这种气压下「唔」的一声,
「哈,哈哈哈。说这种奇怪的话,算,算是满有趣的。还有,跟你们比起来,我还是比较喜欢纤细一点的男孩子...」
「这样就没问题了。我家主人是很纤细的」
「啥,啥?」
男人往悬崖的方向指著。眼睛眯著看了一下,的确是有一栋大房子建在那边。
「请务必赏脸去一趟」
「呸」的声音随著西瓜的种子被吐了出来,恭子在海边边走边看著。
「小要,到现在都还没回来耶」
正用著战斗用刀切著西瓜的宗介,听到她小声的说话後就说道。
「是呀。冲澡冲的真久」
「唔。果然,还是有著其他的理由吧?」
「什麽样的理由」
恭子苦笑著。
「相良,你真的不知道吗?」
「唔...」
相良的脑里,正想著各种的可能性。
发生意外。急病。警察的不当逮捕。踩到*。被敌人发现被跟踪著。而进行反跟踪却跟丢了。还是...绑架。
而他的结论则是———
「果然是*吧...?」
「我不知道你是怎麽会想到这样的结论...?但不是这样。小要她,是对相良你生气!我觉得责任都是出在相良你的身上。」
「是呀是呀」
「相良,是你不好」
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听到这些话後,他闭起了眼睛。
「好,那麽,我出发了」
说完後就卷起袖子,然後站了起来。


悬崖边的房子———
由“谜之东洋人”带路,小要经过了白色的客厅。那是个乾净,天花板很高,光线充足的房间。
「请在这里稍候」
男子说了以後,就踏出了客厅。
虽然因为抱著好奇心而接受招待的她,内心里还是有著“如果情势不对就要快点跑掉”的想法。但是———
(这是真的有钱人家...)
来到客厅之前,小要已经被庭院等等的给吓到了,房子本身大的惊人,车库里面一堆高级车。装潢也是很讲究,就跟杂?里出现的义大利现代建筑一样。
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了,让想见到自己的老头看一下也不会有什麽损失...小要一边想著,一面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等了五分钟之後———
客厅的入口出现了一位少年。
年纪大约十三四岁。身上穿著衬衫,肌肤像雪一样白,给人华丽与纤细的印象。
他把手伸向了茶器组,小要看著他,并想著。
这是其中的一个佣人吗?小要一面想一边问道,
「那个...」
说话的瞬间,少年手上的盘子掉了下来。看起来很高级的陶瓷器碎片与水弄的满地都是,而少年的眼睛则盯著小要。
「啊啊。你是...」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麽情况,少年踏前了一步。然後一口气叫出,
「呜哇呀啊啊啊~~~~~!!」
因为踩到碎片很痛,热水也很烫,所以他在地上滚来滚去。接著他激烈的撞上了墙壁,然後就一动也不动的。
(这孩子...到底是怎麽了...?)
小要带著战栗的心情,惶恐的向那少年接近。
「不,不要紧吧...?」
「是,是的。让你见笑了」
少年站了起来说道,
「我是日向柾民」
「嗯」
「请原谅我以这种形式来跟你见面。原本我是想直接出去找你,可是我被主治医师阻止,说病患不可以出门」
「....那,咦?那麽你」
少年———日向柾民的脸红了,看起来很柔弱的样子。
他是一个有钱人家的病弱少爷。
(嗯。果然跟我想的一样)
小要带著奇妙的心情,以第一次看到的珍兽的眼光,观察著柾民。他看起来很不自在的样子,
「突,突然说话的话,可能会给你带来困扰...如果愿意的话,那个,我们先喝杯茶如何?我马上重新准备一番...」
这也是搭讪的一种。
「嗯。该怎麽办好呢...」
小要的话,让柾民吞了一口口水。看到他那麽认真的脸,不禁想作弄他一下。
(喔喔。很可爱嘛)
看著他的大眼睛,激起了她的母性本能。与那个只有竞争本能与整天疑心生暗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战争痴呆完全不同。
「嗯。好吧。那就打扰了」
小要如此回答後,柾民的眼睛一亮。
「真,真的吗?太谢谢你了。那麽,呃———」
「我叫要。千鸟要」
「要。啊啊。多麽棒的名字呀。就好像,就好像...是为你特地取的一样...」
「....」
只过了片刻的时间,客厅旁边的内部电话响了起来。柾民按了一下按钮後道,
「什麽事?」
「有访客」
从对话器的另一头,传来的是那个“谜之东洋人”的声音。
从液晶画面所传出的摄影机影像。在正门前,有一位年轻男子站著。
(宗介?)
那是不会错的,锐利的眼神,正看著监视器。
「他问我们“有没有一位叫做千鸟要的女孩来过这里”。要怎麽回答他」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麽找到这里的,但宗介的确是自己一个人到处找。
「认识的人吗?」
「咦?那家伙...」
原本想说“学校的朋友”,但是一想到宗介就说不出口,反而还说了,
「那,那家伙是个凶恶的变态。他是来跟踪我的,让我很困扰。赶他走吧!」
深深的思考後,就这样说出了。
「是凶恶的变态吗」
「对,凶恶的变态」
「原来如此。像他这种人,是不能进来我家里的。...喂,鹫尾。把他打发掉。就说没这个人来过」
「承知」
柾民切断了室内通讯,
「这样就行了。那麽,要小姐,请往这里。能看到风景的房间喔」
「咦....?啊,嗯」
突然觉得有股不祥预感的她,随著柾民的後面走了。
「没这个人来过」
「那就奇怪了。请再确认一次。身高约165公分,16岁的日本少女。长发。身穿白色泳装,体格是理想的健康体型。没有生产经验。後面有著红色缎带与小饰品。指甲涂成泡泡般的彩色,而颜色是———」
可是对方回答还是一样的。
「没来过。你去别地方找吧」
在附近问过许多人,他们都说看到小要进去了这里。也就是说这个男的在骗人。
「....」
他也没有再问下去。然後离开大门口,跳向旁边的围墙沿著边走。
(那麽,该怎麽办...)
从墙上看,里面有著许多的摄影机。还有著红外线感应器。只差没有对人用*而已。
(正面侵入是很困难的)
...正在思考的时候,他就从墙上跳了下来。
他在房子周围走了一下後,就跑回海水浴场。
(总之,要先准备好装备...)


「被关起来了?」
恭子发狂的叫著。
「是呀」
宗介穿上战斗装,然後从背包中拿出一堆有的没有的武器与道具出来。
「详细的情形我是不清楚,但不会错的。再不赶快的话,千鸟会有危险」
「可是———」
「你不用过来埙uㄓF。像你这种门外汉,只会让我绑手绑脚罢了」
「我不是说这个。只是总觉得,被抓去关起来这点实在是...」
宗介将装备全挂在身上。
他的眼神看起来虽说很沉稳,但他的内心却不是。
小要被监禁著。敌人是谁也不知道,感觉她正被人拷打著。
(不好。真的不妙...)
宗介的脑里,出现了丰富知识的拷问情景总动员。
头上披著三角头巾的的暴汉们。将小要用绳子绑起来,用火烫,用水淹,用电电她。再不然就是用药物让她失去理智...。
「呜。下流的浑蛋...」
恭子却冷冷的看著他。
「相良...。我怎麽总觉得,关於小要的事,你好像想到了*的地方去了吧?」


小要闻著红茶发出的香味,感到很开心。那是从产地印度直接送来的茶叶,是他们家秘传的品牌。
「嗯。好喝」
「你喜欢让我觉得很光荣」
柾民微笑著。
「真的好棒,风景真好...」
从大玻璃窗那边,可以看到一部份的海岸。拿起了望远镜,可以看到恭子等人的样子。
(宗介怎麽了...)
虽然这麽想著。但八成还是作著恭子等人的玩具,正高兴的玩著吧———
不。那个宗介看来不会那麽爽快的任人玩弄吧?
小要沉默著。
「怎麽了呢,要小姐?」
「嗯?没有...」
「如果是关於那变态的话,你可以不用担心。这栋房子,可是有著二重三重的警备装置。正常人是没办法潜进来的」
「正常人,呀...」
宗介那笨蛋应该不算是正常人吧.
那个“谜之东洋人”出现在房间的门口。柾民一脸不耐烦的说著,
「什麽事?鹫尾」
「悬崖旁有入侵者的反应,该怎麽做?」
「可恶的变态。还是给我来了...」
(果然。那个笨蛋...)
宗介他,一定又是什麽都不知道,然後凭著自己的想像跑了过来。
小要抱著自己的头,看到这幕的柾民说道,
「总之请安心。...鲛岛!豹堂!」
叫的时候还拍了一下手,过了五秒,出现了两个没见过的男人。一人高大,另一个矮小。但看起来都很阴沉,眼神看起来很危险。
「司机鹫尾你是知道的。高的那个是厨师鲛岛,矮的那个是园丁豹堂」
「呃...」
他们三位来了之後,还跟小要行了个礼。柾民便夸道,
「他们还身兼我的保镳。鹫尾会用中国拳法,鲛岛是用刀的名人,豹堂则是用十字弓。他们三个,以前还在法国佣兵队待过,是战斗的专家」
「呜哇...」
本来应该要说“拜托你们!”的,但小要不知洛u帆o说出不同的话。
「呜哇?」
「咦,没事...啊哈哈哈」
「?算了。...那麽,鹫尾、鲛岛、豹堂!」
「是」
「给我把那侵入者给排除掉!那个男的是想阻击要小姐的变态。给我干掉他!」
「是!!」
那三人霸气满满的回答著,但小要则觉得不安说,
「不,那个,其实呀———」
「什麽事?」
柾民与他三个保镳一起看著小要。她实在说不出“这是骗人的,抱歉”,所以这种压力下,她只能说,
「其实那个...请加油」
结果变成了对他们的声援。
「请交给我们吧,要大人!」
三人信心十足的从房间跑了出去。柾民很高兴的看著送著他们出去,
「真令人吃惊。鹫尾等人竟然会对你那麽重视」
「是,是这样吗?」
「是呀。对於一般的客人,他们就没那麽有活力了」
「唔,唔唔...」
这是火上加油的行为。
(总之,那三人能将宗介击退就好了!)
小要向天祈祷著。
身在断崖上的宗介,只用著一条绳子爬上去。
(呜...)
爬到断崖中间时,崖边有个矮小的男人。手上拿著十字弓。脸上浮著冷酷的笑容,然後对准了宗介。
「嘻嘻嘻。吃我一发吧,变态浑蛋!」
他大叫後,头上就飞过了一支箭。由於被吹上来的风给弄偏了方向,这危险的箭才没击中。
(变态。是在叫谁...?)
摸不著脑袋的想著,他从背後拿出了一把*炮出来。熟练的用双脚夹住绳子,两手握紧*炮後———
碰!!
一颗大粒的*,从炮口飞出後直击矮男子的脸部。因为是用训练弹,所以没有爆炸。只是,对方就好像吃了SF系列里面沙加特的虎式上勾击一样。
「咕!呜,呜哇哇哇哇哇...」
那男的往前方倒下,从崖边掉到海里。然後看著他落水。
宗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但他还是继续登上悬崖。
(等我,千鸟...)


看到小要坐立不安的样子,柾民笑了出来。
「不会有事的,要小姐」
虽然他这麽讲,但还是安心不起来,她强颜欢笑著。
「话...话说回来柾民,你说你是因为生病而休养中。那严重吗?」
「不。应该说...那不是真正的病。而是心病。俗称自律神经失调」
「啊。那个我知道。由於压力或烦恼而造成便秘或腹泻的症状吧?」
「我,我的情况则是有著偏头痛。无法集中精神学习...」
「嗯。那这个不是质问,柾民你有什麽烦恼呢?」
「这,这个嘛...。因为是要所以我才跟你说...」
「嗯」
他招著手。
「我有个大我六岁的表姐」
「是这样呀」
「是呀。那个表姐跟我,从小就是一起玩长大的。五岁时还跟她有过“成为大人的时候我们就结婚”的约定」
「是...」
「她是个美丽的女性。但这位表姐,在两个月前...突然,在车祸中...」
柾民把话吞了下去。白色的脸孔浮著苦涩的表情。
看到这样的小要心想。
(原来死掉了)
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好,她沉默著,柾民带著泪水说,
「她突然...跟以前发生车祸而认识的一位花店店员一起私奔了」
「.....啥?」


进入了松树林,宗介眼前出现了那个高个子的男人。
「呵呵呵!你只能到这里为止了,你这变态家伙。不过,你能打的倒我吗?」
男人的身体像蛇一样扭动著,手上拿著两把小刀。
「在这麽长的时间里,没有人能逃的过我这有如皮鞭般的斩击。我是厨师鲛岛。佣兵时代时有个叫做“切裂的Sammy”这个恐怖的异名———」
碰!
宗介发射了*,正好直击男人的腹部。不愧是训练弹,并没有爆炸。
用刀的那人身体扭曲著倒在地上,原本摇晃的松木也不动了。
「等,等一下....喂...」
脚踏著筋挛的男人,宗介继续往豪宅走去。
(等我呀,千鸟...)
「突然,私奔了?」
柾民以痛恨的声调说著。
「在那前一天,她从国外写了一封信给我。内容是“我现在过的非常的幸福。小柾要来我这里玩喔”。她背叛了我!不可原谅...!」
「...呃」
看来,他是对那个女的抱有恋情,可是没有对方在一起就结束了。也许是因洛uo身洛u~长的表姐,并没有著伤害到柾民的自觉。
「那个。你心理疾病的原因,难道就是这样?」
小要问著他,
「“就是这样”是什麽意思!?」
柾民将手用力的举起来,然後往桌子“碰!!”的敲了下去。
「我最信赖的女性背叛了我不是吗!?所以我再也不相信其他人———决定不再信任人类了!」
「可是,那不过是五岁时的约定?」
「就算这样约定就是约定!她欺骗,伤害了这样的我!绝对不能原谅!下次见到她的话,一定会将她大 八块!」
「喂,喂喂...」
这种状况并不寻常。柾民喘著气,然後坐了下来,
「对,对不起。只要想到这件事,我就会感到兴奋。我其实对杀死欺骗我的人这件事感到讨厌」
小要虽然不这麽想,但还说了,
「算了。想这种事只会让你感到气愤而已。就,就算了吧?」
柾民头低了下来。
「听你这麽说我感到高兴。啊啊,果然要小姐是个好人!」
突然一口气变了回来。小要也只能笑著———
楼下有著吵闹的声音。


宗介闯入了宅内,这次是个用双节棍的向他袭击。虽然他胖胖的,可是却移动的很快。
「咻!!」
吼叫著的双节棍,连续两度,三度的向宗介攻了过来。他跳开保持距离,*炮从他的腰间———
碰!!
发炮。但,很惊人的,用双节棍那个却闪开了发射出来的*。看来是有著超人般的视觉神经与反射能力...!
「哼!真是笨蛋。这种东西———」
男人的背後,墙壁被*给炸了。暴风让建材散的到处都是,宅邸也激烈的摇晃著。这个冲击,让天花板上的石膏制品掉了下来,直击男人的秃头。
「咕呀!!」
「可...可怕的家伙。难道这就是你用*炮的目的!?算准了建材落下的位置...」
但是,宗介露出了苦涩的脸看著他的炮。
「不...。只是没想到训练弹与实弹的效果会差那麽多」
也就是他想错了。
「可恶...变态...浑蛋」
踏著昏倒的男人,宗介继续前进。
(等我,千鸟...)
「什,什麽回事...?」
柾民狼狈的跌在地上。爆炸的声音响过一次後,屋子就恢复了平静。
(啊啊。已经不行了...)
小要趴在桌子上。
「鹫,鹫尾!!」
没人回话。
「鲛岛!!」
毫无回答。
「豹堂!!」
静的令人觉得可怕。
柾民吞了一口口水後说道,
「要,要小姐。在这里不要动」
「咦?」
「我还有著武器。那就是这个...」
柾民从口袋中拿出了最终兵器。那是一把样貌像著蝴蝶,然後摺叠式的一把刀。
「柾,柾民!?」
房间的门“碰”的一声後就开了,穿著战斗服的宗介踏进了房间。
「在这里...」
宗介踏著玻璃的碎片,一步,一步的逼近。在小要阻止之前,柾民就拿那把刀开始乱挥,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
宗介向他冲了过去。
「呼...」
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特大的战斗用刀,无徵兆的一闪。柾民手上的刀就被弹开了,还插在天花板上。
「怎,怎麽会...」
面对吓著的柾民。宗介开口道,
「外行人。你这种刀,只是设计用来单手拿来做做劳作而已。要战斗的话———」
能一击切断牛头的特制战斗刀,就这样挥到了柾民的面前,
「———就得用这样的武器」
他还在跟他说这件事时,宗介的旁边———
碰!!
小要的拳头挥中了。
「千鸟。很痛耶」
「吵死了!你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就是来威胁中学生的吗!」
「你在说什麽。我是来救你的」
「啊是吗。我可不会多谢你哪。你这个最低级的男人...!」
「话说回来,没有被拷问吗?」
「所以你在说什麽呀!?我只是跟他喝茶而已!所以你就来妨碍?」
原本呆然看著两人的柾民,被小要一说後回过了神。
「要小姐。这是...?他不是要对你不利的人吗...」
「这,这个呀。我跟你说明一下...这个,其实是...朋友...」
对著自己说了谎而感到羞愧的自己,小要的说出来的声音特别的小。
「好过分...」
「对...对不起」
「我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结果还是对我这样」
「才,才没有这种事...」
「难道不是这样吗。你的内心一定在笑著我!背叛与欺骗我对吧!?」
小要说不出话来了。
「真低级...。真不敢相信。你践踏了我的真心———呜哇!」
宗介突然把他摔了出去,柾民就这样掉在床上。
「宗介!?」
「...看来你还不明白,被骗是你这浑蛋的错」
「唔,唔唔...」
「被无能的部下守护著,然後做出不适当的决策是你自己的问题。这里是阿富汗的话,你这家伙早就死十次以上了」
「不是这个问题...吧」
宗介拉著小要的手,然後走到了阳台。在後面,则是海与断崖绝壁。
「等一下,难道你要从这里跳下去...」
他并没有回答小要的话,
「可是———我承认你拿一把刀指著我的胆量。了不起的毅力」
柾民发出了“咦”的声音。
「现在你这家伙还不能控制感情。虽然只会说著骗人骗人。但是你还是有著些许的气魄。以上。再见了」
啪!
宗介抱著小要,然後往断崖绝壁跳了下去。
「呜哇呀呀呀呀呀呀~~~~~~!!」
由於自由落体而大叫著,小要的声音响遍了整个海岸。


虽然头还是很痛,鹫尾进入了三楼的客厅。他只见著柾民站在阳台上,往著下面看。
「柾民大人,您没事吧!?那个侵入者呢?」
「在那里...」
他手指的方向,在海上有一个慢慢落下的球状降落伞。
「鹫尾。我的确是太过天真了」
「咦?」
看来,柾民也许觉悟了些什麽。


「关於慰问信,不用写吗...」
被宗介抱住的小要如此问著。两人随著直径数公尺的汽球慢慢的落下附近的海面。
「为什麽要写那种东西」
「因为刚刚跳下来时。那个年纪的男孩子,不是会给他很大的打击吗?」
「是这样吗」
「是呀。我也...。宗介你不这麽认为吗?」
「会产生伤害吗」
「你说呢。...话说回来宗介。虽然我这麽说你,结果,你还是来救我?」
「没错」
「...因为担心我」
「啊啊」
小要沉默了一下。
「对不起」
「没事,就好」
「嗯。嘻嘻...」
小要的脸颊靠在他的肩膀上,然後露著舒服的微笑。

362

主题

629

存在感

411

活跃日
 7 

SOS团四星级★★★★

3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恋人是特务
那个少女,眼泪从双眼流了下来。
“...呜。呜...”
她在床上将一本电话簿丢了出去,想著今天放学时的情景。
(对不起,瑞树)
跟他交往了半年,但是以这种无情的口气说话而是第一次。
(果然,我跟你呀,看来是不适合。该怎麽说...价值观?总之就是这类的...)
难道,你是跟那个四班的千鸟要在一起!?
(不,不是她...。是别班的...算了,是谁也无所谓)
才不好呢。因为我,没有白井的话会活不下去的。
(才没有那种事。你呀,去找个适合你的人吧)
当初你不是对著我说“喜欢你”吗!为什麽现在会...!
(那,那时候我是真心的。但是现在...。真的,对不起)
“好过分,白井...”
随著呜哇的哭声,手提电话也拿了出来,然後照著电话簿上面的“比萨芝崎店”的号码拨了过去。
“呜...啊,请帮我送比萨过来。要大号咖哩综合口味的十份。还要大号海鲜的十份。名字?啊,白井。住址是...”
告诉了名字与地址後,她就切断了电话。接著她又打到了嵩麦面店“雾岛屋”,寿司店“滩潮”,还有中华料理店“圆罗大凶杀”等店做同样的事情。
“...呜。嗯嗯,是二丁目三番街的白井。我会等著的,谢谢”
脸颊上带著泪水,她将行动电话放在一旁。
“再见了,白井...。虽然有点後悔,但是我感到很幸福...”
目眩了一下子後,肩膀震动了一下。
她将头埋在枕头中哭了三分钟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麽,又拿起了手提电话,然後拨著119。
“...呜。啊,喂。旁边的住家,传来了动物腐烂的臭气。...是的。芝崎二丁目三番地的白井家...”
六月的雨哗拉哗拉的,在窗外下著。还没过四点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
校园里面的银杏树,在雨中浮出了影子。
阴沉的放学後。
走廊下没什麽人,吹奏乐部的练习声,不知从哪里的远处响起。
在学生会教室中,千鸟要坐在窗边看著校园,
“什麽嘛,这种天气...”
并没有人回答她的话。在这种天气里,酝酿出了与一般时候不一样的诡异气氛。
在同一个教室的角落,前一天才就任“安全保障问题担当.学生会长辅佐官”这个奇怪职位的相良宗介。正淡淡的使用著学生会所有的手提电脑。
“下雨是件好事。水源可获保充足,再怎麽激烈的战斗也不必担心了”
他盯著电脑上的液晶萤幕,一面说著。跟往常一样,宗介总是带著严肃的脸与紧闭的双唇。
“你又说这种令人听不懂的话...。“日本水的来源是安全的”这点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基本上水跟安全会免费的国家,在这地球上可以说是不存在的。这种话只是日本*巧妙的宣传罢了”
宗介说出时,是以非常认真的口气来回答。在战场长大的他转学到这里几个月。对於和平一类的话语可以说是完全不知道,小要到今天也已经习惯了。
“啊啊。是这样呀。...话说回来,从刚刚开始你在干什麽?”
是在玩战争游戏吗?想著想著,就伸过头过去看了一下画面。
可是,画面上出现的是个动画风格的美少女。
“...这是”
“恋爱模拟游戏。这是一年级的人推荐的。为了要习惯高中生的恋爱,我还有很多东西得学”
“你学这种东西...。但是你怎麽会去学恋爱这种事?”
虽然问这种事很失礼,但宗介却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
“我是安全保障问题担当,就等於是会长阁下的头脑一样。为了要深入了解一般学生的行动模式,所以要成立治安对策。首先就是“恋爱”这点。恋爱能让人了解一般人在特殊的压力下所作的行动,所以作这种模拟练习是很有效的”
“....。算了,你好好加油吧”
“啊啊。我会努力的”
画面中的美少女,由於因为不愉快而眉毛皱了起来。对方说了,
“宗介好冷淡”
“这系统能选很多对话选项。刚刚在约会途中。这个女的要买泳装,我就回答“自己一个人去”,就这样生气了”
“这是当然的吧...”
“无法理解”
“...我说呀。那女的,想要你帮她挑一件泳装”
“自己没有选择的能力吗”
“不,不是这样...”
“如果是各种武装我还能给她建议,但是关於平民的服饰我是外行人。所以才拒绝的。为什麽会生气?”
“所以说,这个是———”
突然间,教室的门开了。
两人回头一看,那里站著一位娇小的女性。留著中长的头发。一脸不高兴的脸,与锐利的眼光,给人一种强气的印象。
“啊。你是...稻叶瑞树吧?”
几个礼拜前,在某个事件中认识的二班学生。小要与宗介并没有跟她很熟。
稻叶瑞树没说半句话,就这样走进了教室。然後她打量著宗介的全身,接著盯著他看。
“...还算可以,哼”
“你是相良吧”
“没错,有什麽事?”
“明天下午,跟我约会吧?”
这是四个小时前的事情。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切断了长时间的回想,切著菜的手也停了下来,她往著客厅的方向看著。
在放著皮沙发的客厅里面,宗介与瑞树两人,正灼热的进行问答的练习。
“所——以——呀!!你最近穿的裤子牌子,是Polo?Jeans?Company的!给我好好的记住,真是的!”
“我已经记起来了。我的基本装备是Polo的Jeans公司所出产的。黑色的西部装与黑色紧身裤的组合,在夜间有著不易被看到的效果”
“怎麽总觉得後半段怪怪的...总之,知道吗?有人问衣服的事情,你应该会照刚刚那样回答吧?”
“了解。我对衣服是很舍得花钱的。最近才买了Elementshield的高价外套。这外套的价格,跟奥地利陆军所用的StiaAUG来福*的价钱一样,或是40mm对AS的炮弹6枚的———”
“别用这种奇怪的说明!那下一个,你的特技是?”
“侦查与爆破,还有操纵强袭机兵”
“才不是这个!白井的特技!”
就一直是这样的调子。
瑞树与宗介,为了要记起前男友的事情而努力著,但会有怎麽样的成果,则是个疑问。
小要切好蕃茄後,就洒在生菜上面,
“好啦。可以吃饭了”
在餐桌上放好餐具时说了出来。瑞树则大剌剌的走到了餐桌。
“等一下再继续。你真是个没用的男人!”
“真没面子”
三人围在餐桌上,吃著牛肉咖哩与蕃茄沙拉。
“嗯...还满好吃的嘛。小要有学过料理吗?”
不知什麽时候,瑞树已经叫她的名字“要”了。
“因为是一个人住,不会煮饭是不行的。我现在去拿淹菜出来”
小要的母亲已经去世了,父亲与妹妹则是住在纽约的郊外。父亲决定要调到美国的时候,她则是考进了阵代高中,然後一个人守著这个家。
“嗯...那你很会煮咖哩?”
“还好。因为人数不多,所以就煮这种”
“哼哼。那麽,真是感谢了。我跟宗介很难得吃到这样的咖哩”
她说话时口气很认真,瑞树是个很直接的女孩。
“究竟...。为什麽你们,要在我家开练习会...?”
小要问的时候,瑞树则是把蕃茄沙拉放在自己的小盘子中。
“刚刚不就说过了。这个淹菜是淹一个晚上的是吧?我如果带男孩子回家过夜的话。爸爸会很生气的”
“那到宗介家不就好了。反正他也是一个人住”
“只有我们两个人怎麽可以!如果晚上他对我怎麽样的话,要谁来负责任?我跟小要不同,我可是个弱女子呢!”
宗介用叉子的前端指著。
“我不会加害於你的”
“哼。每个男人都是这麽说。还有你,在严肃的脸庞下,应该是藏著什麽危险的欲望吧,我可是看出来了呢”
宗介的脸色变了。
(啊,伤到他了)
看到这微妙的变化,小要就闭上了嘴。
看著在床头边的时钟,还不到早上三点。窗子外面是暗的,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声音。
“嗯...”
小要穿著便服与家居裙子,躺在自己的床上。
不知道什麽时候醒来的。
从隔壁房间,还听的到瑞树的说话声。
(现在想起来,这里的墙壁还真薄哪...)
再加上现在是深夜,附近也安静了起来。所以两人的对话可以清楚的听到。
“...知道吗?现在开始,要认真的把我当成恋人来对话?”
“了解。放马过来吧”
瑞树坐在沙发上,还听到了整理衣服的声音。
看来,她们复习已经到了最後的阶段了。现在就看看成果如何。
沉默了几秒之後,两人就开始扮演恋人了。
“那麽...。白井。这星期日要去哪里玩?”
“去看电影。之前看了爱情片,这次就看不一样的类型。“Sneaker2”这部怎样?”
“嗯嗯,就看这部吧!”
“那是部好电影。有你喜欢的River?Phinex所主演的”
宗介的语调很自然,看来他对这件事,练习的相当热心。
他继续介绍著电影的内容。
“看了杂志上的介绍,里面叙述骇客入侵的技术满真实的。...只是我不认为,一个民间骇客有著能对抗美国NSA的电脑就是了”
“...那是什麽?”
“NSA是国家安全保障局。比CIA还要高一层,是世界最大的情报收集机关”
他想都不想就说了出来。
“...这种东西,我完全不知道啦”
“这是当然的。你是门外汉”
“...白井你不也是个大外行吗?”
“我没有义务回答这点”
果然不行....。叫宗介去扮演一个普通的男子高中生实在是太过勉强。小要轻轻的叹了口气,在黑暗中摇了摇头。
“真是的,给我认真点!!这世界上哪里会有男人会对自己的女朋友说出这种话!?”
瑞树愤怒的叫著,客厅的玻璃桌也被她敲出“咖掐”的声音出来。
“我一直都是很认真的。来吧。继续质问我吧”
宗介看来很冷静的样子。
“那麽。白井...你喜欢我吗?”
瑞树突然说了出来,而且还以甜蜜的语气说出。
“啊啊。喜欢”
“嗯,怎麽说的那麽冷淡,像平常那样说嘛”
“啊啊。也对。...我喜欢你,瑞树”
宗介说的很流利,小要根本想像不到。
“继续说,白井”
“我喜欢你,瑞树”
“再来”
“我喜欢你,瑞树”
这时他的语气越来越沉稳,而且还有一股温暖的感觉。小要看到宗介的脸并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现,不知道为什麽有股说不出来的失落感。
“白井...。你现在还喜欢我吗?”
“我到现在还喜欢著你”
“那以後呢?一直会喜欢吗...?”
“啊啊。以後也会,一直都会喜欢你,瑞树”
“....”
瑞树沉默了起来,对话就此中断。过了不久,她的鼻音就从客厅传了过来。只是一下子,宗介就回复到以往的语调问道。
“为什麽哭泣。瑞树”
“吵死了...。我最讨厌你了!”
“可是,你刚刚不是才说———”
“我不是说你很吵吗!?还有不要盯著我看!?”
“实在无法理解”
宗介的脸上浮出了完全不明白的表情。
在这种复杂的气氛下,小要也只能抱著棉被。
隔天是个好天气。
湿的路面上升起了阵阵湿气,证明了六月的璁气。
在京王井的第一站的吉祥寺车站。靠近卖票的南边出口的楼梯下面,小要与瑞树就站在那边。这里人来人往,她们两个看起来就像是等男朋友一样,在原地站著。
“时间差不多了”
高跟鞋踏在地面上发出了喀喀的声音,瑞树看来很不耐烦。身穿著蓝色的套装,黑色擂斯边的丝袜。戴著手镯,肩膀上背著Gucci的包包。
“是三个人吗?是同个学校的?”
小要问著。而他的穿著则是,印有东西的T袖还有紧身短裙,还有黑色的薄外套。
“是同个高中的。但因为学区不同的原因才转学”
“嗯。...话说回来”
宗介站在小要的旁边.
“穿的还满时髦的嘛”
茶色的上衣,黑色的紧身长裤。还有戴著银色的项链。鞋子则是短靴。全部加起来大约有十万的价值。
“我拜托克鲁滋。与他交换东西才入手的”
“啊啊,他呀。你用什麽东西跟他交换?”
“古董品的Coverment”
“那是什麽?”
“一把老*。没有什麽实用价值”
小要脑中想著,那把应该是鲁邦III世所使用的(实际上,“Coverment”是钱形警部所用的)。
“瑞———树!!久等了!”
一阵有活力的声音传了过来,是三位穿著便服的少女,正对著瑞树挥著手。
“三个月没见了!过的好吗?”
“这个东西好可爱!”
“瑞树,你好像变瘦了?”
三人围著瑞树问道。
“那麽,问题的男朋友呢?叫白井是吧?还没来吗?”
在那边的宗介踏出了一步,抬头挺胸後作出“稍息”的姿势说道。
“我就是白井悟。请多关照”
这一瞬间,三人被这气氛弄的沉默了起来。
没问题...吧,小要如此想著。
在这之後,瑞树将小要介绍给她们认识,三人对她同游这件事表示欢迎,接著就简单的自我介绍。
那个活泼,笑容宜人的是赤城真奈美。像小孩子一样,而且喋喋不休的是黄杨圆。还有一个有著凉爽目光的是碧川祥子。
(好像红绿灯一样...)
对於记别人名字很不拿手的小要,就以红,黄,绿三色作将她们的印象放进脑里。
她们首先,先去找吃午餐的地方。
她们混在人群里走了五分钟,从繁华街走到一间小义大利餐厅的门口。
“这里,这里!好怀念呢!”
“一年没来了吧?”
宗介与小要站在瑞树等人的一旁。看来这间店是她们以前常来的地方。进去後,店里没什麽人。装潢有点暗暗的,但是从窗子进来的自然光却是很温暖。
一位服务生青年过来带位。
“欢迎光临。请问有几位?”
“六人。给我们靠窗的位置”
由於瑞树的口气很自大,服务生露出了不悦的神情,
“了解了。请往这边...”
“不行”
还没往前走,宗介就说话了。他往店里面的角落一指,
“坐那里。而且要把桌上的油灯给弄熄。太亮了”
“啥?”
服务生稍微沉默了一下後,就以眼神来向瑞树求助。
“宗...白井,你在说什麽呀?”
“接近路上的靠窗位置很危险。而且还看不到出入口”
“能有什麽危险”
“以前,我的战友...不,中学老师,曾经在吃饭时受袭。穿过玻璃窗,恐怖份子用机关*扫射。还好他穿了防弹背心才捡回一命”
见到三人的视线,宗介毫不在意的继续说著。
“这不是骗人。是阵代中学的大隅老师。他的右肩还留有9mm*的伤痕。他是个好老师”
根本没听说过这位老师。
瑞树与小要两人已经说不出话来了。但红绿灯三人组却一起,
“啊哈哈哈哈!”
“白井真是有趣哪!”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应该是个好老师吧”
她们笑了出来。
(你的朋友,神经不觉得太大条了些吗...?)
小要跟瑞树说著悄悄话,而她也只能叹息而已。  
最後还是坐在窗边的位置———
“白井,你跟瑞树所形容的不一样”
“小圆也这麽想!那个,那个,该怎麽说呢,非常的...”
“给人一股实在又刚毅的感觉”
三人突然说了出来。
“那是你们对我的认知有误差。我很喜欢穿著毫无实用价值的服饰品。喜欢愚蠢的对话,跟女性一起浪费时间让我感到无上的欢喜...我就是这样的人”
“可是,看起来不像哪...”
“当然了。你们是门外汉”
“什麽门外汉...?”
小要感到不耐烦,而宗介则继续说著,
“这样的我,与瑞树是一对恋人。她实在很棒”
说完後,就拍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瑞树。
“啊!突然就这样出手啦!”
“真羡慕呢!”
“打的很火热嘛——。真的”
三人组一起说出。
“讨...讨厌啦,白井在大家面前我会不好意思的”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就跟那个一样重要...”
“哪个?”
“跟核兵器的政治价值一样重要”


现在以这种调子继续参观她们的约会。
吃饱饭後就去了卡拉OK屋,三人组以“你不是很喜欢唱御酒这首歌吗?让我们听听看嘛”的理由逼宗介唱歌。
当然宗介根本不会日文歌曲。
“今天我要唱别的歌”
跟她们说完後,就以流利的苏联话唱了首民谣“莫斯科郊外的夕阳”。这是一首非常阴沉的歌曲,听的人心里都会变冷,但三人却笑了起来。
之後瑞树问著“为什麽要唱这首!?”,而宗介以“这是我唯一知道的歌曲”来回答她。
唱完卡拉OK後就去电影院。
上映的电影,是现在人气最高的男演员所演的话题作。这是以二战中的中国为舞台的爱情浪漫片,描写著相爱的两人因为战火而分开的悲剧。
特别是主角指挥的部队,为了守护平民能安全回日本,而与对方的战车队对抗後牺牲,这是一幕不看就不会流泪的场面。...应该吧,
“那个男的会死是理所当然的”
出到电影院外的宗介,则对战死的男主角开始评价了。
“他明明还有足够的弹药,却还只用刺刀这种愚蠢的突击。为什麽不将敌人引诱到後方的丘岭地带,然後再逐一击破”
“那个,这不是这种电影”
“这跟电影种类无关。部下根本没有死的必要,失去了高价的军用器材,只是自我心理的满足而突击死去。有那样的军官,难怪日本会输”
三人组虽说“又在开玩笑了”而笑著,但是现在的笑声也越来越尴尬了。


再来去游戏中心。
首先在店门口的贴纸照相机那边拍了纪念的照片,这到还没什麽问题。宗介从腰间拔出了Holster9mm的*出来,然後把贴纸贴在*壳的旁边。
“请问....这个是模型*吗?”
赤城真奈美如此问著,但宗介摇了摇头,
“不,这是我的手提电话”
回答完问题後,又把Holster放回原来的位置。
然後去玩抓娃娃机。
黄杨圆说“白井不是很会玩吗?抓一个吧~”,宗介玩了十次却都抓不到。由於恼羞成怒,他把*拿出指著玻璃窗准备敲破,但被小要与瑞树两人从後面打倒在地。
现在玩三选一的心理游戏。
“你在森林里面走著,遇到了一面墙壁。那麽,你要怎麽样通过墙壁继续向前走??a..*过去?b..绕过去?c..放弃然後往回走”
碧川祥子问完小要後就问著宗介。
(我也想知道他会怎麽处理)
他看来不会选“c”...她以前靠这游戏来判断了不少人。
“真困扰。三个都不会选”
宗介说出後,祥子露出了很有兴趣的脸色。
“那白井,你会怎麽做?”
“我会爆破掉”
去完了饰品店,CD店,大型书店等等的地方,三人的脸也从明朗变成了充满疑惑与困扰。
一开始开朗的笑声已经没有了,反而是注意著宗介的眼睛。然後仔细的选话题。
“...好了吧,快穿帮了不是吗?”
在井之头公园的池塘旁边,小要小声的跟在一旁的瑞树说著。
“还不行。只要能安全的出去公园,就没问题了”
“是这样吗...”
现在太阳渐渐西落,池子的水面也闪耀著红铜色的光芒。宗介与三人组则坐在附近的长椅上,说著不切实际的对话。
宗介突然站了起来,然後对著她们。
“...怎麽了?”
“我去买果汁。你们要喝什麽?”
“那,我要Dr.Pepper”
“我要茶,什麽样的都无所谓”
“了解了”
宗介就去买东西了。
这时,赤城真奈美招了下手。把小要等人叫来,她问著,
“...瑞树。他,跟你说完全不一样吧?”
“他还说了很多可怕的话。像是爆破,狙击一类的...”
“而且他对电视剧与音乐也不了解——”
对话的内容很不自然,一般常识没听过也说不出。算了,这是当然的。他实际上也只是将对话给强行暗记而已。
“在...在说什麽呀。他是我一直以来所提的白井”
“不,这个白井跟你提的白井总觉得不一样。你就不要再装了吧?”
“我...我才没有在装!你们这些人到底怎麽搞的,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说他很奇怪!”
果然三人看起来像是怀疑的样子。
“就算你这麽说,可是真的会让人那麽想...”
“那又怎麽样!你们整天说著“让我们看一下,见次面”不是吗?现在你们又疑神疑鬼的,到底想怎样!?”
“又歇斯底里了?瑞树,你真是一点进步也没有呢——”
“我才没有歇斯底里呢!”
这时候一路所累积的疑团全部爆了开来,四个人的气氛看起来非常的险恶。小要说著“哎呀...”的时候,背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叫声。
“啊,瑞树?原来你在这里,真的是你呀!?”
回头一看,五个男女向这里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是个认识的少年。有著一副英俊的脸。
小要叹息著命运的残酷。为什麽会在这时候....!
他的名字是白井悟。是真真正正的,瑞树的前男友。
“喂,你呀,有那麽恨我吗!?作那些事是想怎样!?”
白井的鼻息听起来很急促,瑞树则结巴的说著。
“咦?那个,这...”
瑞树当场呆住了,口中念念有词的不知道在说什麽。
“那个,请问...你是?”
“啥?别跟我装傻!比萨店与嵩麦面店还有警察,都说是个年轻女子打来的电话!喂,给我解释一下吧!?”
“这个。该,该怎麽说”
“原本我明天去学校时想问你的,现在正好。是你干的好事吧?果然是想报复是吧?我对你呜哇!?”
在骂的正起劲时,小要将白井悟的颈部用手刀敲了一下。
“痛!你,你在干什麽,千鸟”
由於没发现千鸟的存在,白井抗议著。
“哈哈哈哈。不好意思。总之,比萨或嵩麦面什麽的我完全不知道,说一些详细一点的话吧?好吗?有建设性的”
“不要。我跟瑞树的事情还没解决”
宗介抱著一堆果汁罐子回来了,他也听到了那些对话。
“啊...?相良也在!?”
惊讶的白井叫了出来,三人组则一起望著那个“相良”。宗介知道现在的情况,所以就跟她们告知。
“那个男的...是精神异常者。一年前才从专门的医院出来,然後去上学。他整天以为瑞树是他的恋人。而且还有著被害妄想的癖好”
“等一下,相良,你———”
“这家伙的话不能相信。他很喜欢从口中说出卑猥的话。是个看到女性困扰著就会觉得很高兴的虐待狂”
“谁是虐待狂!?”
“闭嘴,杂鱼浑蛋。给我滚回去。还想继续骚扰瑞树吗?”
“说什麽骚扰,我只是———”
一旁的小要,这时从白井的侧面用肘击敲了他的颈部。但这次打的太过大力,白井当场翻了白眼。
“啊。不...不要紧吧?”
“白井!”
“真要动手吗,喂!?”
“什麽嘛!真是超不爽的!”
跟著他一起的男女们开始吵了起来。宗介为了让她们闭嘴将*给拔了出来,然後指著他们的脚下,
碰碰!碰碰碰碰碰!
合计七发的9mm*射了过去。
“给我消失,不然就杀了你们”
他们的脸已经失去了血色,赶紧将失神的白井给抬走离开。
10 回复:全金属狂潮小说短篇集《无法置之不理的孤狼》3
路面上还有著七发弹痕的痕迹,小要对三人说明著。
“也就是说,相良是他父亲的姓。对吧?宗...悟?”
“没错。父亲的名字是相良”
“然後他的父母因为离婚,所以才从母姓“白井”。是吧?瑞树?”
“对...对呀。之前忘了说明。但那个男的一年前才从医院里出来,我到不知道这回事”
“是呀是呀,真的很呕呢。像那种危险人物放任在路上走,这世界真是过分”
“啊啊。真是的”
刚刚一分钟前才向平民开了七*的男子同意著。
小要等人现在正在为了解释而苦战著,但三人组的脸色上的不相信感却一点也没消失。
“什,什麽呀,这种眼神?你们以为我在说谎吗!?”
瑞树的声音已经慌了,三人互看了一下後,露出了想作弄人的笑容。
“嗯...。没有呀,我们并没有怀疑你们的关系”
“只是想看你们恩爱的模样”
“是呀。像是...”
然後三人异口同声的说著。
“接吻”
瑞树与小要脸色发青,宗介则是一个人看起来头上好像冒著“?”的样子。
“怎麽可以,在人们面前接吻...”
“作不到吗?恋人耶”
“这,这个...”
“这样很奇怪喔”
一旁,宗介用悄悄话问著小要,
(千鸟。关於接吻,那个,口对口重叠就叫接吻?)
“不....不是吗?”
(好)
宗介向瑞树走去,抱著她的腰,她还来不及反应,
“等一...!”
碰到了对方的鼻子,就这样堂堂正正,赤裸裸的,嘴唇与嘴唇就这麽重叠在一起!
瑞树由於惊慌双眼睁的大大的,全身也没了力气,看来并不会很讨厌跟他接吻。
一秒,两秒,三秒。
过了四秒後,宗介离开了瑞树的身体,然後向著三人组。
“怎麽样。这样就能相信了吧”
他的语气,就好像胜利者一样。
“接吻没什麽难的。就好像射杀小狗一样简单”
说起来是没错啦...。
瑞树现在回复了理性,她摸著自己的嘴唇,然後发抖著,
“你干什麽!?”
宗介被打了三巴掌,看来是想杀了他,鼻梁还是用掌底打了下去。他一时反应不过来,被打後,就掉进了池子里。
“真低级!谁允许你跟我接吻了!?你竟然擅自...咦”
三人的视线传了过来。
“瑞树...”
赤城真奈美往前一步,瑞树则退後一步。她的双眼已经湿润了,没多久大粒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你们...我最讨厌你们了!”
“啊,瑞树”
瑞树逃走了,现场只留下一脸错愕的三人组与小要。
“千鸟。...刚刚那人,才是真的白井吧?”
“...就是这样。沉在那里的,是个叫相良宗介的笨蛋。跟瑞树并不是恋人,是个战争痴呆。大笨蛋,变态,人渣,章鱼...”
“不用说到这样吧...”
“没关系。什麽嘛,那家伙。这麽容易就照人的话去做...真的是有够低级。我呀———最讨厌了”
被水浸到肩膀的,看著她的宗介,也听到了那番话。只是他完全不明白,小要想要哭的心情。
在那里的赤城真奈美与碧川祥子。
“真奈美。不快点追上去不行——...”
“啊。对呀。要快点”
三人则急急忙忙的要离开。
“要回去了吗?”
“不是,要去追瑞树。她刚刚一定有著失落感”
“虽然她很任性,霸道,阴险,自大...”
“其实她是很寂寞的...”
三人的脸又回复了开朗的神情。
“再见了,千鸟。要跟相良好好相处喔”
“咦?不,我跟他并不是...”
小要还来不及否定,三人就挥了挥手,然後快速的离去。
“哎呀哎呀...。话说回来...”
现在看著泡在池里的宗介,看著狼狈的他,总觉得好像是被教训过的西伯利亚熊一样。
“你要待在那里到什麽时候?”
“没有...”
很罕见的,宗介开口了。
“我....作了那麽过分的事情吗?”
“擅自夺取少女的嘴唇耶。这也算是强暴的一种吧?”
“我没有那种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呀?难道你,可以随便跟人接吻吗?”
小要的声音就好像在刺人一样。
“必要的话,会的。我与很多男人接吻过了”
“咦...?”
“腹部中弹的土耳其佣兵...。被爆风炸飞的塔吉克族老人,从八公尺高掉下来的整备兵...。有些得救了,却也有人死了”
看来宗介他,并不知道人工呼吸与接吻之间的暧昧之处。嘴唇重叠的行为,他压根就不认为有别的意义。所以他才会那麽简单就...。
“...好了。上来吧”
“可是,你还在生气”
“好啦你就给我上来吧,会感冒的”
宗介听了她的话,慢慢的爬了上岸。小要她,好像以一个姐姐般说著,
“还真是狼狈呢...。你的脸,擦一下吧”
拿出了手帕,然後往宗介那沾满泥水的脸擦了擦。这时两人的脸距离不到十公分。
(稍微垫脚一下吧...)
作著奇怪的想像。
她的肩膀垂了下去,脸朝上,眼睛闭著———
“...怎麽了,千鸟?”
宗介的声音,把她拉了回来。
“脸好红”
“是,是吗...好了,已经擦好了”
小要赶紧离开,往著公园的出口走去,宗介则在後面追著。
“哪里不舒服吗?”
“才,才没事呢。呜,呜哈哈哈”
“不,这是循环器官出了问题。要去看医生——”
“不是说了什麽事也没有吗!?我,我不管你了!”
“果然还在生气”
“才不是!”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走在阴暗的公园里。

362

主题

629

存在感

411

活跃日
 7 

SOS团四星级★★★★

4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艺术的第一滴血
「好了好了!赶快过来站好吧!」
神乐坂惠里用扩音器向学生叫喊著。
她是位年约25岁的女性,留著一头向内卷的黑色短发,身穿格子花纹的上衣,与略带古风的牛仔裤。
阳光照射在绿意之中,抱著画板的学生们,全部站在神乐坂老师的前面。除了她所负责的二年四班外,其他一~三班的人也在,合计一百六十人。
阵代高中的写生会,是安排著一天由四个班级一起参加,没被安排到的班级则照常上课。活动是持续一星期,让全校学生都能参加,算是个满奇特的安排。
「...好。各位同学,早安。今天是校外写生的日子。虽说是野外活动,会让大家有股解放的感觉,可是请不要忘了身为阵代高中学生的自觉,请对自己的行动约束一下」
一边说著,她的眼睛盯著其中一位学生,也就是相良宗介。
严肃的表情,紧闭的双唇。锐利的目光,看不到半点破绽的态度。
他从小就在战乱的地区长大。这个问题儿,正静静的听著神乐坂老师的话。
就算这样,她还是觉得不安,
「知道吗,相良同学?」
「是。我会使用磨练出来的技能,守护著母校的安全」
就好像是回答长官命令的士兵一样,宗介直立不动的回应著。
「不,那个,不要太过认真,要有节制,节制懂吗?」
「是。就算要使用武力的话,我会努力以最少的武力来达成任务」
「别闹了,画图是不需要使用到武力的!」
她不自觉的说话大声了起来,由於其他学生看著她,她只好改变话题道,
「...嗯,咳。那麽,美术课的水星老师,要跟大家说明一*意事项」
她将扩音器交给了站在身後的美术老师。有著长发与凌乱的胡渣,看起来像是哪里来的音乐家般的水星老师说,
「主题是“自然与人类”」
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宣告题目。
「啊——。现今环境问题已被拿出讨论许久。我们人类与自然的关系,与各位年轻的感性,锐利的,多彩多姿的一同装入画框之中,这对民族的文化有著相当的意义。不用特意去提起蒙特里安,(中略)并不是部分,而是将全体的印象调和一番,要传达真正的智慧给观赏者。这毫无疑问的,知道第三次核爆的我们所该———(後略)」
现场谁也无法理解这种说明,而水星老师继续说著。
「那...那个,水星老师」
「曾经有位大人物说过“真不愿承认,因年轻时所犯下的过错”,希望各位能用以“这样的大人,就给予修正”与铁拳...什麽事,神乐坂老师」
「请具体的指示要画什麽,跟学生说明一下好吗?」
水星老师皱了眉头,视线好像望向宇宙一般,沉默了五秒。然後拍著自己的额头,
「啊啊,说的没错。...也就是说,今天的主题是“自然与人类”。关於环境问题被拿出来讨论已久的今日,将逐渐失去我们人类的理念,以各位年轻的感性———」
又继续著怪论调。
神乐坂老师也只能叹气了。
接近三十分钟的演讲後,终於宣布解散。
「...主要就是,将模特儿与风景一起画进去」
千鸟要说著。
穿著与平常一样的衣服和黑色的长发。腋下夹著老旧的画板。那画板上还写有几个稚拙的字,也就是“葡萄班.千鸟要”。
「那,班上得选一个模特儿。是这样吧?」
她望著二年四班的同学们。小要除了是学生会副会长的同时,也是这班的班长。然後看著上面写有“平成十年.阵代高中写生会说明”的纸张,
「至於担任模特儿的人,成绩依照其他绘画的学生的表现来决定,从C-到A+都有可能?总觉得这是种乱来的评分系统——」
「那个水星的确是会干这种事。因为那家伙,根本就是个笨蛋」
一位男生说了这番话。
「...总之,赶快决定模特儿吧。有自愿者吗?」
小要询问著,但二年四班的人却一同互相看著对方。
「我才不要因为其他人的画而拿C...」
「一直站著会累死吧?」
「才不要当模特儿,根本不能动...」
看来没人想担任的样子。
在一旁的一位同学,绑著麻花卷发型与戴著蜻蜓般的眼镜的常盘恭子道,
「相良呢?他不是很擅长安静的不动吗?」
她对著在後面沉默不语的相良说著。
说到在後方埋伏与监视。这种异常的特技,除了他以外没其他人作的到。
「虽然我不太明白,我能派的上用场的话就让我埙uㄖa」
「喔,了不起。那,就决定让宗介作模特儿吧?」
小要确认著大家的意见。虽然有人说“画男生多无聊呀”,但却没有人举手,也就是全体赞成了。
「那下一个是场所。要在哪里画?」
「嗯——。哪里画不都一样?」
写生会的会场,是离学校五公里外的市立露营区。由於这座公园有丘岭,树林等,起伏很大,就好像是乡下的健行步道一样。大家则在露营区的树林中的椭圆形广场上面。
「东边能看的到好风景的场所,已经被二班的人给占走了」
「是呀。那麽,在原地画就好了」
由於没人对这点表示异议,四十名学生们,迅速的拿出绘画道具。
鸟啼声令人心况神怡。
不远处虽说是热闹的市区,但在这附近则是绿意盎然,也没什麽住家。当小要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她常常骑著自行车到这个露营地来玩。在会涌出水的小溪里,与男生一起抓毛蟹。
「等等宗介,你在干什麽?」
宗介正以战斗用刀削著铅笔,小要就询问著。
「作写生的准备。有什麽问题吗?」
「你是模特儿(model)耶」
「模范(model)不需要用到铅笔吗?」
「连画具与画纸都用不到。只要站好就行了」
「可是,这不就不能画了」
「这是当然的呀。总之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丢下了这句话後,小要就回去继续准备著。
宗介完全无法理解,他看著自己新买来的画具。
「....」
他并没有绘画的经验。虽然在战场上为了传达作战的内容,是有画过一些山脉地形的地图,但他却没见过画具。
作为一个绘画的模范,却不需要绘画。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已经准备完毕的四十人,也不管烦恼中的宗介,就开始讨论著模特儿该摆出什麽样的姿势。关於这一点,大家都有各自的意见,所以很难做出一个结论。
「可是,要一整天倒立著应该不可能吧!」
「逆虾投球法不行呀」
「像上海杂技团那样不好啦!」
「那,给他加上双马尾如何?」
「那是什麽...?」
这种议论一直持续著。班上占了四分之一的“什麽都无所谓”派也加入了讨论,宗介则是呆站在一旁,
「你们,要在这里画吗?」
美术老师水星出声问道。
「看起来是这样子」
注意到水星老师的小要说道,
「啊,老师。模特儿是他。以上,报告完毕」
说完後,又继续加入讨论了。
宗介与水星站在一起,一起旁观著小要等人的讨论,
「...老师。个人一定要完成模范的任务。可是,对於这件事却不明白该怎麽做」
「嗯。模特儿是什麽呀,这是一个好问题。这种有深度的问题,并不是普通的学生会提出的」
「不敢当」
「别这麽说,这是件好事」
水星看起来对宗介很欣赏。他以严肃的眼神望著天空,
「其实以今天的题目,叫你去做模特儿是不合适的。实际上那是比单纯的模特儿,还要重大的使命」
「...能说明一下吗?」
「该怎麽形容呢。言语并不是万能的。我对此感到失望,即使在颓废中沉淀在废墟的气味(中略)...对於言语所无法表达的事,我们也不该保持沉默。可是,硬要从边缘表示的话,就好像你是画家,来自浓绿深处的反原则。(中略)...你要否定纯然的存在,相对於自然中所存在的野兽,同时也身为无力的被猎物———」
与一般人一样,宗介也对於他的解释感到难以理解与奇怪。只是,他却感觉著自己的任务比原先想像的还要重大,
「那麽,个人该怎麽做?」
他看起来很紧张。
「你要与自然融为一体。融入草木之中,非得成为欺瞒画家眼中的存在不可。原来如此,你无法在他们的眼前消失。但是,至少你也要成为他们眼中所看不到的存在...这就是我的真意。理由就是(後略)」
水星以热烈的语调说著。
「...就是这样。明白吗?」
对於这种不可能了解的事,宗介很诚实的回答著。
「虽然不是完全了解,但我会尽可能的去实践」
水星拿出了小册子与原子笔出来,
「那麽,你的名字?」
「相良宗介」
「嗯。四班,模特儿是相良...。那麽今天请加油吧」
「是。我会尽全力,努力将自己与自然化为一体」
他直立不动的回答著,目送水星老师的背影。这段会话被小要听到的话,後面就不会发生一堆麻烦的事情了,只可惜她还在与其他人热烈的讨论著王贞治的稻草人打法的种种。
「...那麽,就叫他坐在那边的树下吧」
关於奇特姿势的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大家的结论就是使用普通的姿势。
「那宗介,坐在那边...咦?」
小要回过头发觉,宗介已经不见了。虽然他刚刚还站在放书包那边...。
「咦,宗介去哪里了?」
「不知道?话说回来,他是什麽时候...」
「他刚刚还在跟水星老师说话」
四班的学生们在周围找著宗介,但却没有他的踪迹。
「会不会上厕所去啦?」
「嗯。大概吧」
大家一同等著宗介回来,但是过了三十分钟,他还是没出现。
「没出现呢」
恭子嘀咕著。
「嗯。在这里,手机也...」
小要看了一下自己的PHS的液晶萤幕,
「啊,能用。真令人感到意外」
在赞叹中的同时使用自动拨号拨了宗介的电话号码。轻快的拨号声後,宗介以平淡的口气回应著。
「是我」
「宗介吗?你在作什麽呀。大家都在等你,快点回来啦」
「这可办不到」
「啥?」
「我是模范。要融入自然之中,非得成为欺瞒画家眼睛的存在不可。要是我随便的就出现在你们面前,这模范的任务就不能完成了」
欺瞒画家眼睛的存在?看来他又误解什麽的样子。
「算我拜托你快点回来吧。你不在的话,我们要怎麽画呀?」
「不,虽然你们看不到,但我却在这里。对於你们而言,我本质上是浓意深绿的...就像是对战车飞弹一样,那一类的东西」
「你是模特儿耶!只是这样而已!」
「这你就错了。我是超越模范的存在。否定纯然中的浑沌...那个,就好像电波妨碍装置那种重要的事物一样」
「你呀...」
「总之,就是这样了。那麽,你们画吧。我会在这里看著的」
「等...」
电话被挂断了。
虽然重播著电话,但这次却接不通。既然他说了“会在这里看著”,就表示他并没跑多远...。
「怎麽样?」
「不行呀...。现在这样,看来要找一个新的模特儿不可了」
「那,要找谁?」
看著四十名消极的脸,小要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就让我来担任吧。真是的....」
四班的人们也不吝啬他们的掌声。  
但是,当她们去跟水星老师报告的时候,
「不行不行不行!我绝对不让你们换模特儿!」
他气愤的连太阳穴上都冒出了血管,对著小要等几名同学怒吼著。
「别说这种话嘛,相良都跑掉了」
「给我闭嘴!这种藉口是不管用的!我费尽了心血教了他模特儿的真意。他也用了他所有的身心,接受了我的情热。你们居然想排挤他...你们到底有什麽企图!?」
「才没有什麽企图呢!我们只是———」
「只是,只是什麽!?你们这些俗人每个都一样。扭曲了艺术的精髓,只想用安逸的方法(中略)!这些商业主义者混蛋!」
「你怎麽可以对学生这麽说....!」
水星的脑子好像哪根筋错乱了一样,他坚定的握紧拳头举了起来,
「总之!如果不能明确的将他画出来的话,四班全员的成绩就是C-!也拿不到美术的学分!要有被留级的觉悟!」
「咦——!?」
「这算什麽!?」
「不想让这种事发生的话,就给我画他!题材可不是说换就换的!知道了吗!?」
水星老师气呼呼的碎碎念,然後大步的离开了。


「这太强人所难了吧!!」
听到小要等人的报告,四班的人都发出了悲鸣。
「要恶搞也要有个限度!」
「可恶——。水星这浑蛋,我去把他海扁一吨!」
「...可是,这麽做的话可不是留级就能了事的。还会被退学」
众人的口中发出了不平的抱怨。小要将双手放在嘴前作扩音器的模样说道,
「大家冷静下来!想个方法吧。找个体型相似宗介的男同学来作模特儿如何?脸的话就靠记忆来画」
四十人不约而同的拍了一下手。
「喔喔,好主意!」
「是呀,又不是要我们拍照片,就算相良不在也不会穿帮!」
「可是...」
常盘恭子以毫无霸气的语气说道。
「今天一整天,都要在这里画画不是吗?如果水星老师突然跑过来看的话要怎麽办?相良不在这里,果然还是会穿帮不是吗...」
「挨挨~~~~」
四十人同时叹息。
「唔...。那这样的话,大家去把宗介给找出来吧。他应该没有跑的太远」
听到小要的提案大家一同说道,
「是呀...」
「以这种人数,很快就能找到他的」
大家异口同声的赞同了。
「那麽,事不宜迟。没带电话或呼叫器的人,就跟有带的一起行动。见到宗介的话,就马上打电话给我」
小要确实的下了指示。
「还有,宗介他对躲藏很拿手。无论树上或地面下都要注意」
「是」
「那麽,解散!」
四名男生组成一队,沿著草木茂盛的小道往上爬。
(来了...)
宗介他,刚刚设置好数种陷阱的安装。
对於敢妨碍模范这个重大任务的人,不给一些教训是不行的。但是要避过四十人的目光,安然度过一天,就算是在战场长大的他也是一种相当的试练。
(艺术,真是条严苛的道路...)
他一人惊叹著。
梵谷实在伟大。听说他失去了一边的耳朵,一定是在战斗中的负伤。克里姆与雷诺瓦都是历战的勇者。有名的画家大多短命,艺术看来充满著危险,很不好混的。
那些同学们,什麽也不知道就贸然接近。脚步声太大,动作散乱。也没有划分前卫,指挥官,通信兵与後卫。就算是菜鸟埋伏在这里,也能轻松的将他们歼灭。真是愚蠢。
(在这条路上,这些就够了...)
他快速的消失在森林的深处。


四人中的其中一人,也就是走在前面的男同学,突然因为摔倒而发出悲鸣。
「怎麽了,发生什麽事!?」
「啊,有洞...」
他掉在一个又深又小的洞里面,右脚则陷了进去。那洞穴是用杂草巧妙的藏了起来。
「这种小洞,到底是...」
正当想把脚拔出来时,
「拔不出来...。呜哇,这是什麽!!」
洞里面充满著粘呼呼的黏液。在他看到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凝固了。
「瞬间胶吗?这到底是什麽」
谜样的树脂凝结的一动也不动。
「这是相良干的好事...!喂,走吧!那家伙一定在前面!!」
「等等呀!喂,坂田!」
那位叫坂田的同学无情不够义气的,背向著动弹不得的友人。
「等一下再回来救你。首先———呜喔!?」
这次是坂田掉下了同样的洞。
「拔,拔不出来!!可恶!」
「哇哈哈,这是抛弃我的报应」
剩下的两人疑惑著,
「这条路,不太妙吧!?」
「啊啊。就先把他们丢在这里,绕路怎麽样?」
说完,他们就离开了小道,退到後面的树丛。在那瞬间,脚却好像勾到了什麽铁线。接下来,一颗枯木就像钟摆一样撞了过来,
「呜哇!!」
一人被撞倒,另一人则被树干给夹住了。而且很恶质的,那颗枯木上也涂上了那种不知名的树脂。
「救,救命呀!」
「那家伙玩真的,正常人会这麽做吗...?」
「打电话给千鸟!相良那家伙,一定还在这个山上!」
「打电话真的有用吗!?」
「救命呀!救命!救命呀!」
四人陷入混乱而号哭著。


「咦?说什麽?听不见啦!!」
「所以呀...沙沙...良弄了一些...沙沙...陷阱...一类的!」
「啊,算了,先回来吧」
小要切断了电话。
放著四十人份行李的广场上,她如同前线指挥官一样,以不动仁王的站姿站著。旁边三名女子通信官,正跟前线部队大声联系著。
中了陷阱导致无法行动的小组,已经超过四队了。
「唔~,可恶。那个笨蛋,是想彻底的逃跑是吧」
看来宗介他,真的藏在正面那片拥有茂密树林的小山上。往那边去的人,都看来遇上了麻烦。
此时,小要的PHS又响起了铃声。
「喂喂,是我」
「千鸟吗!?看到相良了!」
提出这令人振奋消息的是,篮球部的小野寺(绰号小野D)。他那组的人马,都是些有力气的体育系学生。看来可以期待他们...。
「干的好,小野D!把他抓起来!」
「交给我们吧,四个人一起上的话———」
趴哩!!沙,沙沙!
电话突然传来了杂音。过了不久,从远方传来,
碰磅!!
震动大气的爆音,传到了小要等人所在的广场上。从正面小山的山腰,有著无数的小鸟一起向天空飞去,白色的烟也慢慢的飘扬著。
「爆,爆炸———!?」
小要一时哑然著,但一下就回复了过来,
「喂,小野D!还活著吗!?回话呀!」
「中埋伏了...*区。全灭...」
「啊啊,怎麽会这样...」
小野寺以快断气的语调说著,
「千鸟...。我呀,一年前,不是跟你告白过吗...?虽然当时被你拒绝了...但是到现在,我对你还是认真的。咳,咳咳...」
「不要,小野D!别死呀!」
小要带著泪声说道。
「嘿嘿,我好高兴...。那,如果,如果我能活著回来的话,当我的女朋友好吗?然後...跟我一起...」
「啊。这是两码事。却下」
「好过分...呜咕」
小野寺装作断气的模样。小要则是严肃的挂断了电话,
「宗介...。只有你,绝对不能原谅。给我走著瞧吧!」
拳头颤抖著,小要瞪著那座小山。
「...喂,相良。这个,能帮我们弄掉吗?」
绰号小野D的小野寺,看著全身上下被黑色的树脂黏住。他保持著把行动电话贴在耳朵上的姿势,然後紧紧的贴在树干上。被爆发给卷入其他三人现在的状态,就好像是被史莱姆给吃掉的冒险者一样。
「现在还不行。可是...比预测的效果还要好」
看著啤酒罐形状的*,宗介轻叹著。
「这到底是什麽?」
「对人粘著*。是经营非致死性兵器的武器商人送给我的试用品。是一种接触到空气就会膨胀八百倍的特殊橡胶,然後往周围散布的*」
「呃...」
「如果多带一些出来就好了。这罐就快用完了」
「喂,放我下来好吗。我这样很累耶」
「别说这种丧气话。这全是为了艺术」
说完後,宗介再度消失在森林里。


现在在广场上还能行动的,已经剩下二十人左右。
「快到吃饭的时间了」
在残存兵力的面前,小要宣告著。
「在这样抓不到他的话,也没办法开始下笔。我们就会———破灭」
人群之间的气氛凝重了起来。
「宗介就在那座山上。上山的小路上有著危险的陷阱。但是!」
她坚决的将拳头向上一挥,
「无论怎麽样,非抓到他不可!为了牺牲了夥伴们!为了我们人类的尊严!还有最重要的是...为了我们的学分!」
「喔喔...」
被这些话一激励,大家又回复了精神。小要也很懂的抓紧这气氛,用更强的语气说道。
「现在起!我们将进入地狱!!遇人斩人,遇神斩神!!不须多说!决不宽容!取下大敌.相良的首级!!」
「喔,喔喔———!」
无论男女,都以充满霸气的语调回应著。这个班级,也只有这时候才会团结起来!?
她就像战斗女神般,雄伟,美丽的让头发飘扬著,手上还拿著面相笔,往那座小山一指。
「无论任何代价前进!我会送大家进入英灵殿的!!」
「喔呜!!」
「全员突击!!冲呀———!!」
小要以下的二十人,开始向小山突进了。


以小型望远镜监视到这情况的宗介,自言自语的轻声说著。
「真是愚蠢...」
在所有的路上,都已经放满了陷阱。要到达自己藏身所在的山顶,可以说是不可能。就算他们的士气有多高,办不到就是办不到...但他们看来并不明白。
照这样下去,要躲到傍晚也不是问题。在过不久任务就能达成了。
(可是话说回来...)
一直在干这种事,到底要什麽时候才要开始画?


「别退缩!前进!」
小要冲上险峻的山坡,并向周围的夥伴激励著。
其中一名女同学被铁线给勾住了脚,边发出悲鸣边被吊到树上。不知从哪飞来的圆木,将旁边的男同学给撞飞了出去。掉到洞里的同学,则把後面的夥伴给一起卷倒。
「不要在意!突击!突击!」
从头上掉落的泥块,经由惊人的爆发力闪了开来。在後面的夥伴则被泥块给打倒,同时也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用补鹤用的网子也难不倒小要,她一个快速的转身就闪过了。但中招的又是身後的同学。
「小...小要...!」
「这些,不算什麽!!」
山坡上,有汽油桶滚了下来。
「喝!!」
一个高跳跃就跳了过去。稍微休息一下後继续向山上走。接著黑色的黏液,则像雨一般飞了过来。
「可恶,可恶,可恶!!」
拿著画板边防御边前进。被树脂黏住手脚不能行动的人越来越多了。而小要继续前进著。
脚勾到了铁丝。在眼前的地面上,不知道什麽东西射了出来。果汁罐?不是,那并不是罐子———

在两公尺的空中,*爆炸了。在黑色的黏液碰到身体前,小要蹲了下来,拿著画板当作盾牌来使用。
「我...我才不会输!」
丢弃了被树脂弄的粘呼呼的画板,她继续前进著。这绿色的隧道已经快要突破了。前面有光——白色的光,她谨慎的靠了过去。
还剩一点点,还剩一点点...!!
喀啦喀拉,喀擦,趴擦!!
最後的陷阱所发出的刺耳声平息了,小山又回复了宁静。
(结束了吗...)
潜伏在山顶附近的宗介,向茂林的方向,往山坡下望去。虽然看不见,但敌人应该已经全灭了吧。
最後的陷阱是,用树枝所组装的天花板吊起。照例涂上了快乾性特殊橡胶,牺牲者就会像汉堡一样被夹在地面与陷阱上面。
(艺术是残酷的)
他闭上眼睛默哀著。
为了确认战果而走下山坡,首先看到了架设天花板陷阱的地方。
「....?」
他皱著眉头。掉下来的陷阱中,并没有半个人影。地面上硬化的特殊橡胶,黏有破损的衣料。
他不安的想著,在这静的可怕的森林中四周张望著———
「宗介!!」
右手边的树丛里,小要跳了出来。裙子与衣服已经破破烂烂的,衣服的缝中也露出了白致的肌肤。虽然背後贴著陷阱的重量让她摇摇晃晃的,但还是一步,一步的向前靠近。
(怎麽可能。中了那个陷阱还能动)
小要对著惊讶的宗介说道。
「很行嘛,准备了这种恶质的陷阱。...咦?」
接著,同样衣服破烂的二年四班的学生们,从各处的树林中,一个接著一个出现了。也有从小路与山坡爬上来的。
「...终於找到你了」
「让我们费了那麽大的功夫...」
「做好觉悟了没呀...?」
总数虽说不到十人。但他们的目光中,却发出了恶鬼一般的杀气。这种魄力,也让在战场上长大的宗介感到战栗。
(我会被杀)
宗介感觉到了危险,两步,三步的往後退,终於背对著他们,像脱兔般的逃跑了。
「别想逃!!」
小要等人踏碎了草丛,朝著宗介冲去。
「啊啊,谢谢」
神乐坂惠里有礼貌的接过装满热水,冒著热气的茶碗。奉茶的是一位穿著作业服的老妇人。
她现在在一间古老的民家的高台上。除了神乐坂老师,二年一班到三班的老师,以及美术课的水星老师,也在这里悠闲的喝著茶。
「哈。真是平和呀...」
从高台旁边看过去,入口附近那个端正的庭院,远处有著绿色的小山,以及万里无云的青空。这个民家就在露营地的旁边,位於小山的後方。离学生们写生的地点,只有步行五分钟的距离。
「水星老师的老家,居然在这麽近的地方,真令人惊讶」
「啊啊,神乐坂老师是初次到访吧。这个家,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财产」
「原来是这样呀。这里的环境很棒呢。就好像都市中残存的绿洲一样。而且空气也很清新呢...」
「哈哈。我以前哪,在这个庭院的设计注入了心血。重视著有机性的摇曳,在“静”与“动”的夹缝(中略)的样子。也就是说(後略)」
神乐坂暧昧的笑著,点头回应著水星的话。
(其实要不是那种说话方式,他算的上是一个好男人呢...)
虽然这麽想著,但却又不能说出来。为了掩饰看了一下手表,
「...啊。该去看一下学生们的情况了」
「是呀。但是,四班的应该不会有问题。由於我的打气,那个作模特儿的学生很有干劲」
「哈。话说回来,那模特儿是谁?」
「是个礼仪端正,认真的男孩。名字是,那个...相良的样子」
「相良...!?」
她头上的青空,出现了有如乌云密布的错觉。今天只是画画而已,应该不会出什麽问题才对...。但是...。
「果然,我还是去看一下———」
话才刚说完,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声音。是攻击的怒鸣。而且不只一个人。声音也越来越接近了。
「给我站住,浑蛋!?」
那个声音是?我们班上的———
擦!
一个人影从庭院的篱笆飞了过来,相良宗介就此出现。穿过庭院中的树木,一直线的往这里过来。
「相良!?你怎麽会在这里——」
隆隆隆———擦趴!
宗介的背後,这次出现了十名学生。突破了篱笆。也踏坏了花草,就像猛牛群一样的冲了过来。
带头的,是穿著破破烂烂制服的千鸟要。他们除了宗介的背影外,其他什麽东西也看不到。
「等一下,你们———」
宗介直接跑向高台,穿过了惊吓到的水星,也不脱鞋就跑进了家中。
老师们还来不及开骂,小要等十名学生也跟著冲了进去,美丽的和室瞬间就被蹂躏了。
「往那边跑了!!」
「在走廊!」
「不,在厨房!」
「抓住他...啊啊,可恶!!」
「洗澡间,洗澡间!!」
撞破了纸门,掀起了榻榻米,推倒了柜子与小茶几。平和的民家,变成了骚乱的熔炉。
「住,住手呀,你们...哇呀!」
水星被兴奋的学生给撞飞了出去,摔在庭院中昏倒。
「追上了,就差一点!」
宗介为了逃过追杀他的人,在家中四处乱窜的最後,把手伸向了缩在神乐坂老师旁边的老妇人———也就是水星的母亲。
「咿!」
他面对後面追来的小要等人,将老妇人作为盾牌,拿著战斗用刀抵住了她的脖子。
「别动!不然这女的———」
他话还没说完。小要就把掉在地上的茶杯检了起来,然後往宗介的头一丢。
咚!
他丢下了短刀与老妇人,身体向後倒去。其他的学生马上赶了过去,强行将宗介压制住。
「觉悟吧!」
「啊,讨厌,风间,你在摸哪里呀!?」
「那里是我的屁股呀!」
被压倒在地的宗介面前,小要有如仁王般站在前面。
「终於抓到你啦,宗介」
「杀...杀了我」
「哼。很乾脆嘛。可是,你还有义务要偿还我们。所以现在你还得活下去」
她看起来就好像[x]组织的女干部一样冷酷的说著,她向其他人说道。
「好,带回去。现在准备作画!」
宗介被粗暴的拉了起来。小要这时终於发现了周围的脸,
「啊,老师」
她看著哑口无言的老师们。
「真抱歉惹出了这场骚动。我们四班,一定会在傍晚前把画完成。是的,会好好的画的」
她以奇妙的粗暴口气说了之後,就满足的离开了。
一星期後。
在职员室的走廊,有著长长的公布栏。有十五公尺长。
这个公布栏上,贴著许多的水彩画。各班挑出三名,作为代表的作品放在这里展示。
「真的,很不错呢...!」
欣赏著作品,阵代高中的校长赞叹著。在她的後面,水星与其他老师则跟著。
这些作品,在绿色的景色中,学生仔细的画著模特儿。
「都是好作品。有著思春期的纤细,还有年轻的活力!每年的这个活动都令人期待」
对於这番赞赏,水星则是没活力的说道,
「是呀,那个,不敢当」
他有气没力的回答著。
校长终於到了二年四班的作品前面。
「啊!这个...呃...这个是...」
校长想要称赞,但却想不出适当的话语。
「...这到底是?」
四班所展出的作品,在技巧方面与其他班并没有太大的差异。但是画风有著异样,画中的人物被绳子粗暴的捆绑著,倒吊在树上。由於周围的景色很明亮,使得作品发出了诡异的气氛。
「这个...他们,尝试非常前卫的手法。看来受到了前卫画家的影响。想表达出被剥夺力量的人的虚无感,大概,是以这种心情...(後略)」
「是...」
关於这三件作品的标题分别是,“狩猎的成果”“因果报应”与“浑蛋的末路”。


艺术的第一滴血?完

362

主题

629

存在感

411

活跃日
 7 

SOS团四星级★★★★

5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短篇小说翻译★]某次作战前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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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示屏上的映像微微有些昏暗。
所映出的外部景象,只有被红色的应急灯光照亮的金属骨架和铁管之类的东西。另外还看得到灭火装置和上面的注意字样。
飞行中的运输机的机舱内。
涡轮风扇发动机的轰鸣声,化作轻微的震动传来。
距离空降作战开始还有一个小时。
被固定在专用导轨上的那台Arm Slave——ARX-7,“强*”,正在待机中。坐在驾驶舱里的宗介,正默默地埋头苦读。他在屏幕的一角打开个小窗口,显示出预先输入的文本文档,并以一脸认真的表情拍着脑袋。
很不巧,这并不是什么关于作战注意事项的文件。是昨天的古文课的摘要。所谓的军队,就是有很多的等待时间。靠着把那些时间都用来学习,宗介才总算是没在不拿手的科目上挂掉。
他反反复复地诵读着其中的一个例句。

“寂静古池边,蛙儿轻跃入水间,听得水声传——”
(插花:这不是我翻译的,是某位达人翻译的……但是,它会不会有点像打油诗?汗。)

就是说青蛙跳进古池里发出了水声是吧。
……所以了,这又怎么样?
“完全不明白……”
就古文来说,自己念叨这句话大概已经念叨了好几十遍了吧。
交作业的时候如果只写直译的话,古文老师会说“不行啦”,“描述一下你可以由此而联想到的更重要的东西”。他不得已只好写上“青蛙跳进古池里,发出了水声。被那声音惊吓到的新兵,明明是在秘密行动中却还是开*了。就因为那么一声*响,整个作战都被破坏了。己方部队遭受了严重的损失”交上去,结果被老师喊着“别开玩笑了”,拿本子敲了脑袋。
并不是特意要开玩笑。自己一直是很认真很认真的。
要是都努力到这个份儿上了还搞不明白的话,这问题已经不能说和自己的出生和成长环境没关系了吧?说起来所谓的才能,不就是先天在脑子的构造上有不合道理的地方吗?数学和化学就都能很轻松地理解的。为什么这古文就是不行呢?
<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吗?中士大人。>
阴沉的男性声音。是机体的AI“AL”在说话。
又来了。老是这样。分明就没按声音输入开关,可它连这边的自言自语都随便地反应起来了。
“跟你没关系。闭嘴吧。”
<如果是关于您现在浏览的File R-063c的话,我可以提供建议。>
“这可是古文的复习资料啊。你哪儿懂呀。”
<不。作为举例我来解说一下File R-063c的第三行的中世日本的格律诗。这首诗所要表现的,并非单纯的事实关系。其目的是令人联想到那种状况所带来的余韵和静寂。本诗虽未使用难懂的修辞手法,但却成功地将贴切的形象与情感传递到人们的心中,是诗歌当中的杰作。>
“…………”
恐怕,说对了吧。而宗介本人在那首诗的解释上,已经拼死拼活了一个多钟头了。
<我的语言能力是极高水平的这件事,您已经了解了吗?>
“……反正是连上网查出来的吧。”
<那当然。能够使用的情报当然要全部使用了。>
“那在学生的世界里叫做‘作弊’。”
<最大限度地活用数据链接能力,为什么会是‘作弊’呢?>
“因为这样就不能叫训练了。”
<是这样啊?>
AL用一种难以形容的,装腔作势的声音说道。(不,肯定是神经过敏吧。)
<那就请您独力解决吧。请不要来求我哦。>
“我什么时候求过你小子了……!?”
宗介气得声音都不由得变得粗暴起来的时候,通信线路的另一端有笑声传了进来。是从克鲁兹·威巴那边传来的。他所乘坐的M9——“卡恩兹巴克”,正在宗介的机体旁边,以同样的姿势待机着。
“有什么好笑的,克鲁兹。”
“好笑那是一定的吧。听到你和那个AI的对话的话……”
因为仅限机内使用的有线线路是开着的,自己和AL的对话,大概克鲁兹也都听到了吧。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可是啊。因为,简直就像平时的小要和你一样嘛。那个叫‘AL’的简直是最强的搞笑演员。连你都输给它喽。”
<承蒙您的夸奖,十分荣幸。Urzu 6。>
“瞧见了吧,呐?呵、呵、呵……”
在无线电的另一边,克鲁兹强忍住笑声。
虽然并不是完全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但大概也不是什么好话,这连宗介也猜得出来。
“嘲笑别人的辛苦很开心吗?”
宗介粗暴地说。
“要是你处于我的立场的话,现在这会儿早该大动肝火朝着周围四处骂街了。因为你连一星半点儿的忍耐力都没有呢。”
“……你说什么?”
克鲁兹的声音也起火了。
“喂,你小子,知道我是个狙击专家之后还敢那么说?”
“我是承认你的射击技术。不过作为狙击手来说怎么样,那我就不知道了。”
有能力的狙击手是要求有远远超越常人的忍耐力的。同时还要求有卓越的智慧和判断力。宗介这话是建立在这个基础上说的。
“说起来,在到‘这儿’来之前,我认识的狙击手,从来就没有一个称自己是‘狙击专家’的。都只是谦虚地说‘狙击也还可以’而已。”
这话本身只是从宗介的亲身体验而得出的感想。但是,他的话已经足以刺伤即使是在专家云集的“秘银”里也拥有首屈一指的身手的克鲁兹·威巴的自尊心了。虽说这举动是在把面对机械对手时积存下来的压力,全都发泄在身边的战友身上,不过这一点,连身为当事者的两人都没有察觉到。
克鲁兹用冷冷的声音说道:
“你这混蛋……那,狼狈不堪地来向那位下三滥的狙击手请求帮助的又是哪一位呀?是给你小子的失败擦屁股吧。你那种说法,是在表示感谢吗……!”
“我不记得拜托过你。”
“够有胆的啊。那下回开始背后也要注意喽。*可不是光会从前边飞过来哦。”
“那就试试看呀。混战是我最拿手的。背后的敌人也能漂亮地收拾掉。”
克鲁兹发出了一声“哈”的嘲笑声。
“那么有空儿的话,那分给我点儿好了。”
“你说什么?”
“我一直都看着的,你的背后可是空空如也哦。要是我一时兴起,稍微变更一下目标,轻轻地动一下食指的话——”
保持着仰面朝天的格纳姿势,克鲁兹的M9的头部转了90度,朝向了在旁边待机的“强*”。从传感器的部分,射出了极少使用的瞄准用红外线激光束。
警报音。
检测到来自克鲁兹的激光束的AL,告诉宗介<警告。感知到来自E-006号机的瞄准光束。>
“砰!就是这样啦。”
激光束消失了。
“真的就不费吹灰之力嘛。因为,不仅移动的习惯一成不变,假动作也马上就会被看穿。真是的,就你这点儿手腕,居然还能当队伍的前卫。‘这边’的人才也真是相当不足呢。”
“什么时候你来替我试试啊。你小子的话,估计五分钟内就玩完了吧。”
“这话该我来说吧。你这八爪鱼。估计连目标都决定不了,惊惶失措的最终结果就是己方全灭吧。然后,只能一边半哭丧着脸一边说‘各位,对不起’之类的喽。真是难看死了。”
<两位。请作战之后再吵架吧。>
AL插嘴道。不过它被两人完全地无视了。
“你要骄傲自大也该差不多一点儿吧。向你小子这种程度的狙击手,要多少就有多少。”
“笨——蛋。能代替你的人才是,多得都能撮起来扔了呢。”
“总比只是嘴上说说的射击专家好多了。”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木头脸的阴沉混蛋处男,别跟那儿吹了。”(汗死……处男……)
“真是毫无条理……”
“啊啊!?少放屁了,你!?”
就在这时,通信中插进了女性的怒吼声。
“你们俩!请适可而止!!”
是领队的梅莉莎·毛。
“可是啊,大姐!?这家伙他——”
“但是,毛,这个男的他——”
同时想要反驳的两个人,再一次被海军出身的她啪嚓一下打断了。
“闭嘴!我说了‘适可而止’了吧!?你们要对杀的话随便你们,但是,正如AL所说的,至少也请等到作战结束之后再说吧。本来要让我说的话,你们都是比新兵还不如的,屎蛋一样的,连两栖类的小便的价值都赶不上的玩意儿!这种最最低等的混帐蛆虫还敢当着人的面儿吵架,就算神允许,我也不允许。往后,你们要是再打算叫人听见那种跟发情的母狗叫声一样的噪音的话,我现在就把你们从驾驶舱里给扽(这个字念dèn,北京方言)出来,把我的屎塞进你们嘴里再给缝死了!听明白没有!?”
面对她势如机关*般的滔滔不绝,两个人只好半情不愿地闭上了嘴,嘟哝到:
“了解。”
“请说说看。你们的屁股是谁的东西!?”
“是梅莉莎·毛上士的。”
两个人同时答道。
“你们的命根子都攥在谁的手里呀!?”
“梅莉莎·毛上士。”
果然两个人又是同时回答。
“很好。往后禁止私谈。”
虽然芥蒂的空气还残留着,但是运输机内的口角是结束了。
(插花:毛……大……姐……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翻译你骂人翻译得几乎趴地啊……)

“真是的……”
将无线电的频道闭锁之后,毛咋舌道。她拨动左手手柄上的刻度盘,将线路接到了运输机的机长那里。
“没事吧,毛?”
“非常抱歉,中尉。我们的混蛋小鬼头闲得没事儿干了而已。所以已经没事了。”
“是吗。你也真辛苦啊。”
“是啊。真是的。真跟他们搞起来的话……呃。”
毛清了一下嗓子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行,不行。心情突然变成发牢骚模式了。
“非常感谢您,中尉。但是真的没关系。给您添麻烦了。”
“空降的时候出问题可就麻烦了哦。”
“是。”
“因为你们身上可是背着两万条人命哪。”
“明白,Sir。”
他们的运输机现在,正向着赤道附近的小国,拿巴那共和国飞行中。
委托这次作战的,是由于国内局势不稳定而失去了对本国军部的控制的,文民出身的大统领。危机的内容是“老一套”。军部以“为了歼灭恐怖分子”为借口,袭击了国内的少数民族居住地区。虽然在首都发生的恐怖*袭击是这次行动的契机,但是根据“秘银”的情报,已经判明了这次恐怖事件是军部自导自演的。
发动进攻的是拿巴那陆军第十六连。是一支因为对平民百姓的虐杀行为和武器的外流而臭名昭著的部队。而且那支部队的进攻路线上,正设置着两万少数民族居住的难民营。
照这样子下去,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少数民族的敌意的军队,一定会将慢吞吞地进行避难的两万难民蹂躏致死。让那些难民离开难民营,在联合国军的监视下逃脱到某个州都去——为这件事争取时间就是毛她们的任务了。
对已经在本国军队支配下的桥梁进行强袭并将其破坏。
将其战斗力分断之后,对敌人的先遣部队进行游击使之陷入混乱,同时后退。
之后搭乘稍后抵达的“秘银”的运输直升机,由岛的北端脱出。
以毛她们的水准来看的话,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作战。对那个国家的状况,她们已经觉得“又是老一套”而烦得要命了。
“就快到了。”
机长说。
“说到陆战部队的SRT(特别应对班),不是应该选的都是些既谦虚又冷静沉着,而且经验丰富的人吗?”
“是,本来,方针应该是那样的……”
“话虽如此,刚才的那场架又是怎么回事?你们的怒气连我的船员都给传染了。这可不是把你们三个小崽子士兵给扔下去哦。是放三台10吨重的高价的高精尖装备下去。失误是不允许的。这个你明白吧?”
“是。铭记于心……”
“他们那么不成体统,看来你的管理能力也值得怀疑啊。”
“我发誓会尽到作为先任下士官的责任,努力更上一层楼的。Sir。”
……一边如此严肃地回答,毛一边在自己脑袋里的假想空间——从来就没见过的机长的房间里,掀翻了桌子,把啤酒瓶儿摔在墙上,抡圆了金属球棒把窗户和餐具全砸了个稀巴烂,歇斯底里地高叫道:

我他妈哪儿知道呀!!

一点儿也不知道毛的那种心情,机长结束了对话。
“知道就好。注意一点。”
“Yes Sir——”
毛将线路切断,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真是。为什么我非得被气成这样不可呀?)
虽说是那俩傻瓜的不对,可说到底,实际上去踩*的可是我们,身为机长你总该注意一下说话方式吧?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我的立场,你根本想象不到吧?啊——已经够了。先任下士官什么的,我已经当够了。决定了。去当将校吧。他妈的将校。虽说契约金可能一时半会儿会少点儿也说不定,但是变成少尉可是不错的。而且之前就有人这么劝过我了。……梅莉莎·毛少尉吗。唔嗯。说不定那样也不错哦。这次作战结束之后,跟本(指克鲁佐)和少校(指加里宁)说说看吧。
想到这一层之后,毛的脑子转过来了。
这次作战结束之后——
对了。首先必须集中在这件事上。
她打开机内的线路看了看。正如她所命令的,宗介和克鲁兹都保持着沉默。总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险恶的感觉。毛很清楚那一点。
听两个人刚才对话的风头儿,和平常的吵架是稍微有些不同。彼此看不起对方的个性那是每回都干的事儿,但是像这样拿作为战士的能力来相互中伤,却并不是经常发生的。
或许,会对小队的联系造成坏的影响也说不一定。
“哎呀哎呀。要采取点儿措施吗。离空降还有50分钟以上呢……”
双边外交吗。啊——郁闷。烦死了。但是没办法了吗。可恶。
首先是克鲁兹。
选择了只有他能听到的线路,毛呼叫起克鲁兹来。

克鲁兹抱着焦躁的心情,默默地坐在M9的驾驶舱里。毛开始对他说话。
“克鲁兹,听得见吗……?”
当然了吧,你这个暴力女。居然使用直通线路,事到如今你还想说什么呀。突然用起软绵绵的极其女人的声音,要说“把忧愁藏在心底吧”……这种话吗?虽然,我是被你那种态度鼓捣得怦然心动了好几回啦,不过今天可不一样哦。
那个,绝对是宗介那混蛋的错。
我绝对不会让步的。
边这么想着,克鲁兹粗暴地回答道:
“啊啊。干吗?”
“哎呀。你已经不小了吧?别闹别扭了啦。”
“唔……,我才没闹别扭呢。”
半噘着嘴巴,克鲁兹说道。
“因为,你要是真生气了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啦……”
在线路的另一头,毛呼地叹了口气。
“哎……”
“呐,你不生气了吧?”
面对对方仿佛在依赖自己的声音,他稍微有点儿踌躇了。
“不……别担心啦。没事儿。”
“……真的?”
“那是肯定的吧。我可是很冷静的。”
“唔嗯。谢谢你。”
也就用了说个“啊”的工夫。这会儿,百分之八十都已经在按照毛的步调走了。这件事,克鲁兹并不知道。因为他属于占了人类半数的单细胞的种族——也就是男人。
“呐,克鲁兹。我的立场,你知道的吧?”
“啊啊。我知道。”
“让你受了不少委屈,总觉得很对不起你。”
“好了啦。你也是没办法嘛。”
“啊……但是,我在这儿说的话,你会对宗介保密吧?”
“那当然。我不会说的,你放心好了。”
这么回答着,克鲁兹沉浸在了一股小小的优越感之中。
瞧,就是这么回事儿了。真是遗憾哪,宗介。无论怎么着,吃小灶的可是本大爷我哟。归根到底,你小子就是一小屁孩儿,嘿、嘿、嘿……
“因为那家伙基本上就还是个小毛孩儿嘛。在那方面就是完全不能让你省心。”
“但是论实力他可是第一流的,对吧?你就配合一下吧?”
“啊啊。但是啊——”
突然回忆起了什么,克鲁兹的声音变得苦涩起来。
“但是什么?”
“刚才我说的,那都是实话。宗介那点儿本事的家伙,到处都有的是。那家伙有点儿太自大了。”
克鲁兹以充满恶意的口气说道。果然,刚刚那场口角的余怒还残留着吧。
“是吗……”
“这世界上可是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哦。实际上,我在中东当佣兵那会儿,就曾经和比那家伙厉害得多得多的敌人交战过。宗介什么的根本就不成问题。就是身手厉害到那个份儿上的AS操纵兵。”
“嘿……”
那是他的真心话。
具有远胜过宗介的实力的敌人——正因为拥有和那个敌人打得不分胜负的这种自信,现在的克鲁兹才能以批判的眼光看待宗介的战斗技术。
“我想起来了哦。是两年前,在黎巴嫩。那个时候,我是在一个西欧企业出资组建的佣兵部队里。虽然是第二世代型的,不过也装备了AS。当时我就属于那支AS部队的精密火力支援小分队,也就是装备了狙击炮的AS小队——”

克鲁兹·威巴和相良宗介一起进入“秘银”,是一年前的事情。在那以前的经历,几乎就没有说起过。而克鲁兹本身,曾经属于一支虽然不像“秘银”的装备那么丰富,但是还是拥有恰如其分的装备的佣兵部队。
克鲁兹和那个敌人的遭遇,是在由于重复的战斗而化为废墟的市中心地区。
烧焦的汽车。
崩塌的大楼。
街道的四处,被置之不理的火灾冒着滚滚黑烟,天空被燃成了铅灰色。
克鲁兹的AS,当时装备着Rheinmetall公司(技术插花:德国莱茵金属防务公司,也是造军火的,不过……怎么都觉得他们主要是造飞机和装甲车……)制的狙击炮,在炮击和爆炸中残留下来的一幢六层楼的楼顶上待机着。任务是为己方AS部队的进击进行支援。分配给克鲁兹的任务,是从那个视野开阔的位置,及早发现五公里内远方的敌人,用狙击炮将其射杀。
那个时候的克鲁兹,已经身具几乎无人能及的狙击技术,他的能力,即使在部队中也是第一流的。没错——无论是凭肉身,还是用AS。
很快地,他就将两台困难的目标击破了。
不久,克鲁兹又发现了并瞄准了正和己方交战中的第三台机体。他本打算将从瓦砾的另一边稍稍露出的头部传感器打飞而开了炮。
但是,那第三台,就是那个“有问题的敌人”了。
那台敌机的操纵兵,简直就像后背上长了眼睛似的般进行移动,在千钧一发之际闪过了克鲁兹的攻击。而且那个男人——他面对方向无法预测的狙击也毫不畏惧,极其冷静地,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击破了克鲁兹方的两台AS。
毫无赘余的,洗练的动作。
如果考虑到被狙击的危险,能够在市中心地区将姿态暴露出来的场所是很有限的。那个敌人将那些全部都计算到之后,狡猾地逼近至近距离的敌人,用单分子刀将其攻击至无法行动了。
好不容易,克鲁兹才总算是破坏了敌人的左臂。是仅仅凭着卷起的沙尘的状况,瞬间预测出隐藏在到处都是窟窿的大楼的阴影里无法看见的“第三台”的位置,隔着墙壁射中的。
被克鲁兹那宛如神灵附体一般的攻击打飞了左臂的“第三台”,看起来是该撤退了吧。普通情况下是那样的。因为四肢受损的AS要尽可能地迅速撤退,那是常理。
但是,那“第三台”却不一样。
最大限度地活用市中心的遮蔽物,那“第三台”开始尝试起接近克鲁兹的机体来。虽然克鲁兹改变了早先决定的狙击位置,设下了巧妙的埋伏——但是,就连那些,那“第三台”也凭着绝妙的状况判断而躲过了。就连二重、三重的陷阱,那个操纵兵也毫不费力地避开了。
恐怖的第六感。恐怖的技能。
与这样的敌人相遇,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有过。
已经接近至射程距离的“第三台”,向克鲁兹机隐蔽的废墟开起炮来。情况演变成了AS之间的射击战。“第三台”的操纵兵将机体的性能和地形活用到了极至,和克鲁兹展开了肉搏战。但是克鲁兹也不是无能之辈。他使用机械*和突然袭击,来迎战那个厉害的家伙。
结果是不分高下。
那台敌AS残存的右臂也受了损伤,不得已只能撤退了。克鲁兹方也是,作为唯一火器的狙击炮打到精光,几乎丧失了攻击能力,出了后退以外别无他法了。

“……当然了,脸和名字都不知道。”
克鲁兹对毛说完了自己的回忆
“和那个敌人交战,只有在黎巴嫩那一次。唉……我认了。真可以说是松了一口气。下次再打的话,能不能赢得了那就……”
“哈哈啊……”
虽然是在暧昧地随声附和,但是毛实际上真是吃了一惊。
确实是个厉害的操纵兵啊。居然能把那个克鲁兹·威巴逼到如此地步。
“最起码,就算只知道个名字也好啊……”
“是啊。向作战本部进言,即使要花大价钱也要请他们把他给雇过来啊。”
克鲁兹用极其认真的口吻说。
“哎呀哎呀。只有那个操纵兵,我再也不想与他为敌了呢。”
“喏。就是这么回事了。你明白了吧?世界是很宽广的。比宗介身手高强的家伙,要多少就有多少啦。”
“唔嗯……”
毛有气无力地回应了一下之后,说起重要的事情来。
“但是,正因为如此,后援上才不能偷工减料哟?”
“啥?那是肯定的吧!?”
克鲁兹加强了语气说道。
“那个木头脸的阴沉混蛋,要是没有我给他护着屁股,就什么也干不了啦。我心里清楚着呢。只不过是因为那家伙得意忘形,所以有点生气罢了。”
“真的?”
“真的啦。所以别担心了。”
“那就好……”
这回没有用矫揉造作的声音,而是真的没什么气势地回了一下之后,毛切断了与克鲁兹的通话。

把直通线路拨过来,这次改呼叫宗介了。
果然,那边也是一股愤怒的气息。不快点儿把他给安抚好了不行。
“宗介?”
“…………”
“你在听吗?”
“…………啊啊。干吗?”
比平时更加生硬的回答。
“唉呀。你都已经不小了。别闹别扭了啦。”
“我才没有闹别扭呢。”
虽然心里吃了一惊说怎么你也这样,但毛还是很辛苦地装出了撒娇般的声音。
“呐,虽然刚才那么跟你嚷嚷来着,不过,你知道的吧?因为我的立场就是那样,克鲁兹他就是那样的家伙。只有你最靠得住了。”
“…………”
“宗介?”
“……我当然知道。总让你受累真对不起,毛。”
“谢谢。……啊,但是我说的这些话,可不要跟克鲁兹说哟?”
“啊啊。说定了。”
宗介用和刚才为止不同的,总觉得稍微明快了一点的声音回答。
就这一点而言,宗介果然也还是个男人啊……这样想着,毛不知为何突然有种空虚的感觉。(当然了,他总不是女人吧,汗。)
“真的?”
“真的。因为克鲁兹是个精神上未成熟的人嘛。我要是不能忍耐的话就什么事儿也干不了了。”
“唔嗯。谢谢。但是……呃,因为,他的身手可是确实的嘛。那方面就稍微让他吹一下吧?”
于是乎宗介用和刚才的克鲁兹完全一模一样的、苦涩的声音低声说道:
“唔嗯……但是。”
“但是什么?”
“刚才我对那家伙说的,那是真的。像克鲁兹这种程度的狙击手,要多少就有多少。那家伙对自己的身手稍微有点儿自信过头了。”
宗介用辛辣的口吻说。果然,刚才的口角似乎还残留着尾巴。
“是,是吗……”
“我没有说谎。这世界上,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实际上我在中东当佣兵的那会儿,就曾经和那种狙击手交战过。以他的水平,克鲁兹之流完全不成问题。真的是很恐怖的身手。”
仿佛在追述遥远的记忆一般,宗介喃喃道。
而另一方面,毛她——
“请问——。你说的那个,难道是……”
“我想起来了。是两年前,在黎巴嫩。那个时候,我隶属于某个富豪出资的游击部队。虽然是第二世代型的,不过也装备了AS。依靠在阿富汗时的经验,我被委任了AS小队中的一台机体——”
“这样啊。”
于是毛在此后的二十分钟间,把刚刚在克鲁兹那里听到的战斗,从那个有问题的“第三台机体”的操纵兵本人口中又听了一遍。
“……之后就没什么了。”
宗介感慨良深地说道。
“虽然我用尽了所持的全部技术——但要击破他这种事,怎么也做不到。机体剩下的右臂也被破坏掉,只好逃回去了。真是恐怖的男人。那个敌人没有杀了我,大概是手下留情了吧。”
“不,那个,好像只是*打光了而已哟。”
“?你说什么?”
“…………。别在意。”
事到如今就算想说出真相也没法说。毛轻轻地挥了挥手掌,假装出不知道的样子。
“……总而言之,这世上就是存在着这样的男人。既缜密又谨慎,具有惊人的集中力的人。而且还有克鲁兹之流比都比不了的忍耐力……。只有那个狙击手,我再也不想与他为敌了。相反地他要是成了战友,那该是多么靠得住啊……”
“怎么说——呢,业界真是小啊……”
“?你说什么?”
“没什么,别在意。”
呆呆地望着远方,毛低声说。
正在这时,运输机的机长向全员宣布道:
“这里是机长!现在已经通过中途点H!高度9000英尺!要开舱门啰!各AS搭乘员准备了!”
“……呃,Urzu 2,了解!”
毛慌忙地答应道。
“Urzu 7,了解。”
“Urzu 6,了解。”
运输机“咔哐”地震了一下。格纳库后部的舱门慢慢地打了开来。强烈的日光射进舱内,吹进来的乱流在格纳库中汹涌澎湃着。
“致各AS搭乘员。现在的天气是晴天。西南风,风速六节——”
与运输机船员的声音同时,大量的情报流入了机体的AI中。
“——以上。祝各位好运。”
“感谢!听见了吧,小子们!?”
毛喊道。其余的两人——自觉度为零的最强组合回应道:
“Urzu 6,了解!别吓尿了裤子哟,阴沉中士!?”
“Urzu 7,了解。你小子才是,别拖后腿啊。”
真是,难办的小鬼们。
但是不用担心。完全不用担心。
“好了好了。OK!跟紧了啊!”
毛按下了固定自机的电磁锁的解放按钮。
她的M9立刻在地板上的导轨上滑行,被放出了机舱外。
【完】
——————————呼~说一星期还是赶上了分界线———————————————
【贺东老师后记】
(小道的插花:说实际的,这篇后记翻得有点仓促……哎呀各位凑合看吧。)
虽然是当初就一直在考虑的故事情节,不过因为没完没了地拖延总不是个事儿,所以就请人把它小结了一下。责任编辑S氏(女性)好像把毛所担心的的各种各样的东东都奇妙地继承下来了。难道说,我也正像克鲁兹一样被耍着玩儿吗?
举个例说,啊,虽然完全是虚构的——
S:“哎,贺东先生。你生气了吗?”
我:“(气鼓鼓)我才没生气呢。因为没关系的。”
S:“但是能商量这种事的,只有贺东先生您而已……”
我:“是,是吗?不,我完全没关系的。”
S:“真的吗?”
我:“真的,真的。一直以来真是对不起。只会让你受累……”
S:“不,没什么啦。(坏笑)”

……会是这种构图吗!?会是这个样子吗!?
为了公平起见,首先请S小姐发言——
S:“怎么会……。我只有贺东先生可以依赖呀。可是,我说了这种话,可要对编辑长和其他的作家先生们保密哟?”
好的,多谢——。我看到这番发言是在发刊之后了。担心担心。
……以上
———————————小道本人附加线——————————
呼~~说一星期更新,果然还是更到了,还担心赶不上,虽然不是说一定要更……但是既然说了要做那就要做到,不这样的话,自己心里就难受……我就是这种人。(笑)
这一篇的感想如何呀?很怀念是不是?克鲁兹和毛大姐都好久没出场了,好想他们呢。还有AI。虽然不是说了很多话,但是那几句杀伤力也够了……说起来佣兵也真是的,到处去打仗,哪里有钱就去哪里……万一与自己以前的伙伴刀兵相见,想必一定很难受吧……唉。幸亏克鲁兹和宗介现在站在一起了……不对!!我这话要是让同人女听到一定会产生歧义……(我本人不是同人女就是了……)希望贺东老师以后也不要让他们再打了,绝对不要!!!!!!!!一定不要!!!!!!!!!不过话说回来,三个人再次见面的时候会怎么样呢……我估计还得吵。(笑)而且想象中最后宗介会和AI一边斗嘴一边把敌人全盘消灭干净……唉,这么说来……双边外交,我以前也干过的,我最好的朋友有三个,其中两个吵架的话我就要去居间调停……说真的我不是很擅长这个。但是就算这样,还是要做啊。因为,哪一个朋友我都不愿意失去嘛。但是这样子,最后自己有时也被卷进去了……因为,对一边说的话,不一定就能对另一边保密啊……真是凄惨呢……双边的话,就是有这个难处……好了这次就这么多啦。哦对了,以前我做的FMP的漫画《FMP Σ》现在又出第二卷了。仍然是我和小桔一起弄,现在该修图了……这是泉川的工作,所以,努力屋的下一篇更新会稍微迟一些,不过仍然会在寒假之内。书也会在寒假之内弄好,请各位期待~~~(打广告)下一篇题目:《属于爱德·萨克斯中尉的极其专门的战斗》推出日:不定期。最后给各位拜个早年~~~~~~~~~~

362

主题

629

存在感

411

活跃日
 7 

SOS团四星级★★★★

6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全金属狂潮小说短篇集--妥协无效的人质

幽暗的仓库中——一名手持*的黑衣男子出现在窗后。  
“…………!”  
敌人的*口朝向这里。相良宗介迅速地做出反应,向敌人一连开了三*。黑衣男子的胸口和头部喷出血柱,松开了握住*的手倒地身亡。  
紧接着,从排放在墙边的汽油桶后,又跳出一个手持机关*的男人。  
开*!还是三连发。敌人当场气绝身亡。接着又出现了一个*手。宗介将*口朝向新的敌人——  
‘Reload’  
扣下了*,但是却没有*射出!在他愕然的瞬间,敌人的*口冒出了火光。  
“呜……!”  
‘Reload’  
视线被染成一片鲜红。所幸并非致命伤,还能战斗下去。在这段时间内,敌人的同伴已接连出现。他必须快点打倒那些人……  
‘Reload’  
这把*不行。  
丢开没用的蓝色*,宗介掏出腰后*套中那把爱用的九厘米自动*,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利落动作,将黑色的*口朝向敌人——  
“去死吧。”  
‘Relo——’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眼花缭乱的火舌及冷酷的*声。画面中的黑衣人全都被*贯穿了。  
游乐中心里的客人也都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怔怔地望着店里的一个角落。  
那里有一架弹痕累累,荧幕火花四迸的机台,和一个身穿立领制服、举着*昂然挺立的高中生。他的身后则是一个抱着头的同校女生,脸上写着“我受够了”的表情……  
而射击游戏的机台仿佛仍活着一般,在扬声器中不断的重复着——  
‘Reload……Reload……Reload……Reload……’  
宗介不慌不忙地收起*,转向在他后面观战的少女——千鸟要。  
“……这架模拟机做得很逼真,害我不由得想到实战而认真起来了。”  
小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是呀……都是我白痴,干嘛为了好玩带你来玩这个呀……”      
※   ※   ※   ※   ※   扬声器在此时以令人不悦的声音宣布——  
“GAME OVER”  
在办公室被店长扎扎实实地逼供、写下了学校和地址、听他训了好一顿何谓模范玩家,又莫名其妙地收下了钥匙圈作为纪念品之后,宗介和小要终于得到解脱。  
“我以后大概别想来了吧,真是……”  
走到办公室外面,小要说道:  
“这里因为娃娃机很好夹,所以很有名的说……”  
她有着较一般高中少女更为高挑的身材,容貌可媲美时装杂志的模特儿;但也许是因为听人说教听的累了,现在看来只像是个夹报广告里的模特儿。  
穿越拥挤的人群走出游乐中心,她那一头及腰的黑发左右摇曳。  
宗介默不作声地跟在小要身后。  
他抿着嘴唇,清爽的黑色直发配上锐利的眼神,浑身洋溢着无烟的紧张感。  
“我不是跟你讲解过了吗?只要把*对着画面外扣*就会装填*嘛!”  
她拉高声调,免得被店里的音乐和电玩音效盖过。  
“可是,吧*口对这别处扣*不是很危险吗?若是因卡弹而走火的话怎么办?”  
“会发生那种事才有鬼!那只是光线*耶!”  
宗介的眼中光芒一闪。  
“光线*。我在《JANE 年鉴》里读过哦。那是一种电子镭射武器,可由地表发射以破坏间谍卫星。在八零年代,雷根总统把它与‘Super Trooper’(注:美国与苏联进行太空竞赛时期的武器计划名称)计划一并进行——”  
“你给我闭嘴!”  
想起这个人从小就住在国外尤其是地球上最为动乱不安的战争地带长大,希望能让他理解一般常识是行不通的,小要决定不再罗嗦下去。  
“真是……我再也不要跟你来游乐中心了!”  
“唔……”  
经过贴上了“故障”告示的设计游戏台前,两人走出了游乐中心。  
这时——  
“喂喂喂,还不给我站住?”  
四、五个人朝他们围了上来。他们同是阵代高中的学生,而且是曾见过的熟面孔。  
“啊,你们是上次想非礼我的色狼变态混混军团!”  
小要指着他们叫道。  
“谁是色狼变态混混阿?”  
“……那就…性犯罪街头兄弟!”  
“那也很难听……!”  
“那不然,下半身不良集团。”  
“你说什么……”  
一个像是领头的光头男生向前跨了一步。  
“你…你干嘛,想打架吗?”  
小要举起书包摆出防御姿势,却听到那个光头男生说:  
“少罗嗦……我们要找的不是你,是这家伙!”  
“我吗?”  
宗介倒是泰然自若,完全无视于对方满怀敌意的目光。  
“你就是相良吧?借一步说话。”  
光头男生朝游乐中心的斜对面、速食店和中古书店之间的小巷子努了努嘴。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你去?”  
“废话,你智障啊?跟我过来!”  
少年们带着宗介往小巷走去。小要被留在原地,有些不安。  
“宗介……!”  
“不必担心我。”  
宗介回过头,只说了这么一句,便和那些男生一起消失在暗巷的阴影中。  
“我不是那个意思呀,宗介!”  
他担心的是那帮混混。      
※   ※   ※   ※   ※  
死巷子的柏油地上有几个脏水塘,两旁的建筑物间的狭缝映着天空中的晚霞。  
和宗介面对面的年轻人之一单刀直入地说道:  
“你这家伙……叫相良是吧?妈的,听说你才刚来就很跩啊!”  
“跩是什么意思?”  
“妈的,就是看你不爽啦!”  
“是吗?那么,以后我们就尽量不要打照面吧。”  
判断事情已经达成结论,宗介就要转身离去。  
“妈的,站住!”  
其中一人想拦住宗介,将手搭在他的肩上。  
“唔……”  
宗介反射性扣住那人的手,忙不迭将他的腕关节一扭,便见那人已被摔倒在水塘上。  
“呜……!”  
“你干啥啊?妈的”  
“……想干架吗?干架!”  
男生们立刻摆出应战姿态。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就是,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  
“妈的,要你躺平啦!”  
“拿钱出来,妈的!”  
其他人也陆续地回答,要揍人、要他把钱交出来云云。听他们动不动就把“妈的”二字挂在嘴边,宗介虽然不清楚是什么意思,但研判这些人可能是强盗。  
“原来如此,我懂了。”      
※   ※   ※   ※   ※  
他点点头,一排轻松地拔出了刚才打坏游戏机台的那把九厘米*。  
砰砰砰砰砰砰!  
小巷的深处传来*声。  
“唉,我就知道……”  
等在游乐中心门口的小要,这是不知是该去叫救护车好,还是佯装不知情地回家好……正在犹豫时——   “久等了。”  
宗介独自从小巷里走了出来,神情轻松得就像是刚出完任务似的。  
“你该不会把他们都宰了……”  
“不。我只是朝他们脚下开了机*而已,他们就乖乖地让我走了。”  
已对宗介的激进行为见怪不怪的小要,很干脆的接受了这个说词。  
“哦、这样啊,那就走吧!”  
两人沿着商店街,朝向车站走去。  
“不过你……会不会有点那个?”  
隔了一会儿,小要又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  
“你用*啊!对方可是手无寸铁吧?”  
“是啊,那帮人并没有携带刀械或警棍类的装备。看来他们并没有预料到我在火力上会略胜他们一筹。”  
“就跟你说不是这么回事……”  
但他仍然自顾自地说下去。  
“若是想以那种装备打倒我,至少需要十倍的人数,也就是大约五十人吧!”  
“……哦?这么有自信啊?”  
“不,是因为我的备用弹药只有五十发。”  
宗介若无其事的答道。  
“…………”  
小要漠然的想象着这幅景象:手持铁钉棍棒的小混混(向量多边形)从窗口或汽油桶后一一现身,又一一遭到射杀。  
“怎么了,千鸟?”  
“唉——……算了,无所谓。”  
走到车站的检票口前,她拿出定期票套。      
※   ※   ※   ※   ※  
当晚,在市内的小公园里——  
“那……你们就这样回来了?”  
一个跨坐在小机车上的人影,对五个坐在长板凳上的年轻人说着。  
“是啊……哎……”  
“真丢脸,太差劲了吧?”  
那人轻蔑地说着,拿出万宝路香烟,用百圆打火机点了火。  
在小小的火光下,那人的模样在夜色中隐约浮现。  
是个女性,但个子非常高,恐怕超过一百八十公分。身穿牛仔裤和皮夹克,略烫成小波浪的黑发约与肩齐。长相足以归类为美女之列,却散发出一股强硬不好惹的气息。  
“可是他有*耶?”  
五人中一个烫爆炸头的瘦子说道。  
“那又怎么样?”  
“阿九津姐,*可不是好玩的耶,天正三年的长蓧(*这个可能是个日文汉字,竹字头下面一个条,我用蓧代替)合战时,击溃武田的骑兵队的就是信长的铁*队哦?”  
“那是什么东东……”  
爆炸头一个劲地解释道:  
“武田的骑兵是战国最强的军团耶,结果在设乐原战场上被三千把火绳*给——呃,阿久津姐,你在干嘛?”  
女子站起身,抓着机车的握把,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自己刚才还坐在上面的机车高高抡起,就这么横着一甩,机车的后轮结结实实地打在爆炸头的侧脸上。  
“……呜!”  
挨了这么一下,爆炸头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两圈、三圈……大约四圈左右,然后一头栽进公园的垃圾桶里。  
“少跟我讲那些难懂得歪理。真是……”  
“那不是歪理,是知是啊……”  
脸埋在空便当盒中,爆炸头呜咽的呢喃着。看见这一幕,其他人开始交头接耳。  
(她平常就是那样揍人的吗?)  
(没办法,因为阿久津姐的日本史烂到爆啦……)  
(哇塞,真的假的?我听说的是家政耶……?)  
女子粗暴的放下机车——  
“怎么?有话要说吗?”  
“不,没有。”  
四人很有默契地一起摇头。  
“……哼,告诉你们,既然你们说那个叫相良的家伙很厉害又有*,那就该动点脑筋啊!懂不懂啊?”  
“动脑筋……怎么动?”  
光头的混混问道。  
“找挡箭牌啊,挡箭牌。那小子不是有女人吗?”  
“不,还不知道是不是……”  
“管她是什么的,只要是朋友就行啦!把那家伙抓来当人质,他就不敢用武器了吧!”  
“哦……原来如此。”  
众人不约而同的击掌。  
“还有,多找点人来。很久没找那些外校的了,把他们也叫来。”  
“……要找多少人?”  
“这个嘛……要不要找多一点?五十人左右。”  
男生们的脸色都变了。因为他们知道,只要打出她的名号,要找齐那些人数一点也不是问题。  
“别忘了告诉他们,就说我阿久津万里……这阵子无聊到爆了。”  
她——阿久津万里转动钥匙,发动了机车。  
“好,那我走了。”  
“咦,这么早?”  
“我弟叫我帮他买东西啊!便利商店有没有卖墨汁啊?”  
男生们面面相觑。  
“不知耶……?”      
※   ※   ※   ※   ※  
叮—咚—当—咚……  
午休的校舍内,校内广播的铃声响起。  
‘呃——麦克风测试。千鸟要副会长,请马上到学生会办公室报到。这是会长的命令,完毕。’  
关掉桌上麦克风的开关,林水敦信继续看他刚读到一半的文库小说。  
这里是阵代高中学生会办公室所在的南校舍四楼。而他林水敦信,则是掌管(就是负责灭火)这间办公室的学生会会长。  
向后梳拢的一头直发,衬着一张长脸;黄铜框的眼镜下,细长的双眼散发出睿智的光芒。这般沉着而具威严的气质,让人很难想象他是个高中生。  
广播结束后二分钟左右,有人轻敲房门。  
“进来。”  
走进办公室的不是小要,而是宗介。  
“相良同学啊,怎么了?”  
“报告会长阁下,千鸟一早就缺席了。”  
宗介之所以对他毕恭毕敬,是因为小要曾经告诉过他“学生会长是最伟大的人哦”。  
“唔,辛苦你了。你先坐下吧,我刚好也有事要找你。”  
“是。”  
宗介依言在林水对面坐下。  
“泉川车站附近的一间游乐中心向校长提出了申诉。对方说你和千鸟同学破坏了店内的游戏机台。”  
“是的。”  
“校长要求你亲笔写二十页悔过书,如此则学校方面愿意代付赔偿金。你的意思呢?”  
“我拒绝。”  
“请你说明理由。”  
“没有悔过的必要。与其使用有走火危险的*炮,不如使用自己惯用的*,这是理所当然的。就算今后再遇到与当时相同的情况,我仍然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宗介义正词严的答道。这份认真也象征着他的病根极深。  
“唔。你倒是振振有辞啊!”  
林水的眼光在镜片后一闪。  
办公室的一角另有几名学生会成员,他们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心想宗介必将遭受到严厉的处分,都不禁咽了一口口水。  
“很好!那么,这笔赔偿金将由学生会支付。”  
“谢谢您。”  
旁听的众人顿时“哐当!”地跌倒在地,连角钢桌也被他们弄翻了。  
“呼……呼……”  
“各位,怎么了吗?”  
“没、没事……这么说,是指那个吗?”  
担任会计的男学生一面说着,一面扶着墙壁爬起来。  
“不用担心,钱由‘C会计’支出。”  
C会计。那是阵代高中学生会代代相传,连教职员们都不知情的秘密预算。金额原本并不高,但在林水于一年级担任会计副股长时突然膨胀了十倍之多;他究竟是怎么样操作这笔资金的,至今仍是个谜。  
“不是的,像这样公私不分……”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冈田同学。”  
林水以像是怜悯这位担任会计的学生的口吻说道:  
“我是全体学生的利益之代表。如今校长以‘悔过书,否则就赔偿’作为要挟,我不得不对此做出回应。一旦让教职员们得逞,这就等于开了不良先例。”  
“那有什么关系,不过是一篇悔过书。”  
“不行,尤其是不能留下书面资料,那甚至可能给五十年后的学生会埋下祸根啊!”  
“是……”  
想起没有人辩得过这位会长的歪理,学生们都不再抗辩了。  
这时,靠走廊一侧的大门被猛然打开。  
“喂,相良在吗?”  
边说话边走进办公室的男学生,语气粗鲁,满头满脸都穿了环,正是昨天找宗介麻烦的其中一人。  
“什么事?”  
宗介泰然自若的转向他。对方脸上的装饰品令他感到怪异,但他擅自做出了解释,认为那可能是宗教上的意义。  
“昨天#@你是怎样?%$自以为很*是吧。所以#$☆▽告诉你,你#@死定了,我就⊙♀§好谢谢你……啊?”  
对方突然变脸,恶狠狠地丢下一串道上的黑话。无法了解其意义的宗介,再度擅自做出了解释,认为对方是患了自律神经障碍症。  
“这样啊,真是苦了你了。”  
“嘎?”  
“我也认识一个像你这样的伤兵。他是个勇敢的战士,可惜后来头部受伤,后遗症造成他颜面神经麻痹,一直没能医好。”  
“……▲#扯什么东东啊你?啊?”  
“哎,二位等一下。”  
看不下去的林水插口说道:  
“相良同学,他似乎对你怀有敌意。他说,昨天你对他做了某些事,令他怀恨在心,现在他想要报复。”  
“原来如此。那么请您替我转达‘我的装备与技能都是压倒性地胜过你们,向我报复是没有意义的’。”  
林水点点头,转告给那个满脸穿环的男学生。  
“同学,相良同学是这么说的,‘逊脚,你想找我干架?再等二百万年吧,妈的’。”  
毫无抑扬顿挫,平静而流利的使用着流氓用语的林水,令宗介深深地感到佩服。  
“会长阁下,您的语文能力实在高明。”  
“没什么,只是在书上约略看过一点罢了。这是西部方言的分支,我还担心不知是否通用……”  
“……搞屁啊#⊙▽∮?妈的!”  
被当成未开化的原住民,穿环的男学生气得往办公桌上大力一槌。不过还没眨眼,宗介已从腰间掏出*对准了他的额头。  
“别在这里作乱。”  
男学生的动作当场冻结。  
“……等…等等啦,你今天这样不行啦!你先听这个。”  
只见他勉强地镇静下来,缩头缩脑的取出一台手机,不只播了什么号码出去,跟对方讲了几句话后才交到宗介手上。  
“喂?”  
‘你就是那个叫相良的吗?’  
是个陌生女子的声音。  
“没错。你是?”  
‘之后再告诉你。我有事找你,放学后借一步说话。’  
“我拒绝。”  
宗介干脆地答道。  
‘哼,你怕了吗?’  
“不。是因为我必须留在学校把美术课的雕刻作业做完。”  
‘哦,这样啊……不过,听了这个之后你还是不来吗?’  
隔了几秒钟,另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进宗介耳里。  
‘宗介……是我。’  
“千鸟?你怎么会在那?”  
‘早上在车站被这些人抓来的啊!今天体育课要打垒球,我很期待的耶……’  
“你有没有受伤?人在哪里?”  
‘受伤是没有,不过……啊…’  
又换回了先前的那个声音。  
‘这样该懂了吧?要是你不来,这位漂亮的小姐会怎样我可不敢保证唷!’  
“什么?”  
‘你对女人没兴趣,不过这里可有一票人,对女人充满各种兴趣呢……’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哄笑。  
‘下午五点一个人来泉川町的<大川精机>,那是在圣城路上的一间废工厂。’  
电话挂断了。  
“怎样,知道了吧,嘎?”  
来传话的男学生以幸灾乐祸的表情说道。  
“……人质是吗?”  
“就是这样。管你抄多少家伙,看你这下——”  
无视于洋洋得意的男学生,宗介径自转向林水。  
“会长阁下?”  
“唔。”  
林水会了意,向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说道:  
“各位,能不能请你们离席?我们三人有事要谈。”  
学生们不安的互看一眼,最后还是依言走出了办公室。在最后一人离开后,宗介背着手关上了房门,“喀”一声地按下了门上的喇叭锁。  
“……干什么?妈的。”  
混混学生一脸狐疑,却见林水神色沉痛的说:  
“太遗憾了。你们挟持本校副会长为人质,是一件愚蠢之举。”  
“妈的,你说什么东东?呃、喂……”  
宗介向男学生跨出一步、又一步。眼见他从衣袋里取出了钢琴弦和*。混混学生面露惊恐之色,开始退缩。  
“你…你想干嘛?妈的。你…等等……喂!”  
“那么,就请你老实招出你们的阴谋吧!”  
宗介拔出了蓝波刀。      
※   ※   ※   ※   ※  
傍晚。空气中飘着灰尘的废工厂。  
“怎么了,担心吗?”  
阿久津万里转头看向小要问道。  
小要被尼龙绳牢牢绑着,坐在一个大木箱上。  
“不,倒不是这件事……”  
她的额头上有一张“人质·严禁动手”的纸条,贴的像是僵尸头上的符纸一样。  
“一定要贴这个吗?”  
“不贴的话,倒霉的可是你唷。”  
万里说着,朝小要口袋里多到满出来的小纸条努了努嘴。那些都是在场的小混混们写了电话号码后硬塞在他衣袋里的。  
“嗯……的确很恐怖。就算跟他们一起去拍大头贴,我也不敢拿出来给人家看。不过,哎……”  
环顾偌大的废工厂里群聚着吵闹的年轻人们,小要不禁喃喃自语。  
“大家也真闲哦!”  
聚集在此的人约有五十多个。有人骑着小绵羊或改装机车,也有人手里拿着铁管或铁钉棒,甚至有人抓着日本刀。  
“这些人都听你的?”  
“算是。”  
万里冷冷答道。  
“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相良不来,我真的会随这些家伙处置你哦!特地把他们叫出来,不给他们一点乐子可不行。”  
“呃,我不要啦……”  
二十分钟后。刚过下午五点整,屋外有一人叫道:  
“阿久津姐,人来了。”  
“哦!”  
背着夕阳射来的光,穿过高约三公尺的工厂大门,相良宗介走了进来。  
“唷……长的不错嘛!”  
万里吹了一声口哨。  
五十几名凶神恶煞远远围在宗介四周,却个个瞠目结舌、活像惨遭当头棒喝的模样。若是用少年漫画的情景来描绘,他们的头上大概都有个大大的“?”符号吧!  
在这个不只是该感到畏惧,还是捧腹大笑的气氛中,宗介悠然自得地前进着。万里靠在一个生满铁锈的货柜旁,宗介在离他还有十步左右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  
“我来了,放了千鸟。”  
他平静的说着,但声音却十分响亮。  
“在那之前,你先把武器丢掉。听说你身上家伙满多的。”  
万里拉过小要的身体,用力扳起她小巧的下颚。  
“噫、痛痛痛……”  
接着,万里又用木工锯片抵在小要的脸颊上。  
“美工刀的伤口很快就会痊愈,不过这玩意儿可会留下一辈子的疤痕唷!想不想呀?”  
“哇呀!不要!”  
宗介拔出腰后的自动*,丢在满是灰尘的地板上。  
“只有那个吗?全部哦,全部。”  
“全部吗?等一等。”  
解开制服的扣子,宗介开始卸下其它装备。  
九厘米自动*的备用弹匣四个、点三八*一把、蓝波刀和*、飞刀二把、*两颗、震撼弹二枚、高性能*及信管、电击棒与催泪瓦斯、小型针筒外加各种药物,此外还有一堆连用途都猜不出来的恐怖东西……  
众人哑口无言地看着他的表演。  
众目睽睽下,宗介脱下外套,翻成反面甩了一下,证明自己已将武器清空。  
“你的要求我照办了,放了千鸟。”  
“啊唷?我几时答应过那种事?有吗?”  
一听万里故意夸张的如此叫道,混混们都讪讪的笑了起来。  
“哪有这样的……太奸诈了!”  
小要抗议道。万里猛然抓住她的头发。  
“没错,我就是奸诈,而且力气就是这么大!我现在想发飙,还找来这么多弟兄,我们就是所向无敌,怎么样?你有意见吗?”  
手下的混混们一副崇拜已极的模样,异口同声的叫着:“酷啊!”、“超带种的!”  
“……好啦,你们去好好疼爱一下那边的那个傻瓜吧。”  
此话一出,五十多名流氓立刻围了上去,有什么拿什么,一步步逼向宗介。  
“宗介,快逃!”  
纵使是在战场上长大的宗介也不是超人。四、五人或许扳不倒他,五十人就不同了。  
这下子免不了全身骨折、躺着被送进医院。如今既没武器又无路可逃,无疑死定了…!  
然而,宗介却未显一丝慌乱,只是举起右臂,指着天花板。  
“你们看看上面。”  
“啊?”  
众人一致往上看去。  
距他们约八公尺的头顶上,有一条横过工厂屋顶的钢梁,下方正吊着一名身材瘦小的少年,看起来大约十岁左右。他似乎昏了过去,吊在那儿一动也不动。  
“那小鬼干嘛?”  
混混们龇牙咧嘴,一副不解的样子。只有一人当场错愕。  
是谁呢?那人就是阿九津万里。  
“义…义树……!”  
“对,阿久津万里,那是你的弟弟。是我刚才悄悄把他吊在上面的。”  
原来宗介在现身前就已经来到这间工厂了。想不到他竟能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爬到那么高的地方,并且在众人的头顶上进行这项工程……!  
“听说你和你父母处的不好,只有对这个弟弟特别疼爱。他变成怎样你都无所谓吗?”  
“你…你说什么……”  
“隐瞒也没有用,我都调查过了。我是在九十分钟前用药物将他迷昏,从小学绑架过来的。他应该快醒了。”  
仿佛是回应宗介这番话,少年徐徐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所处的情况后立刻尖叫出声。  
“噫?啊!姐…姐姐……?”  
少年挣扎着在空中摇晃,没有比这副景象更令人心惊的了。万里的脸色一片惨白。  
“义树!等一下,不可以乱动的啊!不要乱动!”  
“不必担心,普通的动作是扯不断那些绳子的。是的,‘普通’的话……”  
说着,宗介从长裤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型的遥控装置,按下其中一个钮。  
砰!  
那根钢梁附近突然爆出一大团火花。吊着少年的数条绳索中被烧断了一条,小小的身体立刻下降了五十公分左右。  
“哇啊——!”  
废工厂里回荡着少年的惨叫。  
“这个遥控器控制着五根信管,其中一根埋在那名少年的衣服里,要是炸开,他肯定会受重伤。我也不确定哪个按钮是哪根信管的,刚才算他运气不错。”  
这种男主角,真是连见都没见过。  
处于这伎俩太过卑鄙,在场的五十多人看得不寒而栗,哑口无言。  
万里则几乎快要哭出来了。  
“住手,你这王八蛋!快把义树放下来!否则我……”  
“否则你想怎么样?”  
宗介又按了一个钮。一个小爆炸,少年的身体又下坠了五十公分。  
“我好怕,姐姐!救命啊!”  
“义树——!”  
“从那种高度摔下来,后果不堪设想哦。顺便提醒你,只剩三个按钮。”  
恐惧的哀豪就像耳边随意吹过的风声,宗介默然地说道。  
“可恶……!你不管这女的会怎样吗?”  
锯片架在小要的颈子上。  
“你要杀她?那我也无可奈何。”  
“什么……宗介!”  
“千鸟,抱歉,你就与那名少年同生死吧。你是副会长,应该明白,为了防止事件重演,我们是绝不能向恐怖分子妥协的。这是国际常识。”  
“你说那什么话?”  
“不必担心,我会替你写好遗书。”  
“不准写!喂!”  
宗介不理她。  
“那么,阿久津万里,你要是想救那个少年,就放了千鸟并叫你的部下解散。看你要两人都得救呢,还是两人都死?”  
“唔……可恶……”  
众人屏气凝神的看着她。万里看了看弟弟,又看看手下们;显而易见的,一旦她秉私情处理,当场便会失去所有弟兄的尊敬。可是要她做另一个选择,她又……  
仿佛看穿了她心中的挣扎,宗介开口说道:  
“人人都有自己最珍稀的事物。”  
他朗声说着,令全场都听得见。  
“比方像你……对,就是你。”  
宗介指着一个手握铁管的壮汉。  
“你的名字叫做高山清司,硝子山高中二年级。你最疼爱你那就读西山国中十四岁的妹妹。她平常总在傍晚六点左右走弁天路回家,那一带人烟稀少,不知会不会被哪里来的坏人盯上,真叫人担心啊!”  
“什…什……!”  
被一个初次见面的人道破底细,壮汉脸都绿了。  
“再来……是你,伊达悠太。”  
轮到一个烫着米粉头的男生。  
“听说你养了一只牡丹鹦鹉?那是你十一岁时央求父母买给你的,还取名叫‘小朋’。我听说那种鹦鹉很容易死亡,似乎只要在窗缝中向房间内喷一点杀虫剂,它就会痛苦地痉挛,最后——”  
“住…住口……!别再说了!”  
“这没什么好怕的吧,我不过是在聊你养的鹦鹉罢了。此外……”  
宗介眼光一转,迅速扫过四周围住自己的五十张面孔。凶神恶煞们冷汗直流,纷纷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神。
但他还是丝毫不留情地说着:  
“你是五十岚功一,你打工很久才买了一部机车……那边的远藤敬志,你母亲一手把你养大,她曾经是女明星。你,菅谷茂,最近交了一个小你一岁的女朋友。还有旁边的五代政义也是。还有那边的中岛慎太郎,你的姐姐是——”  
五分钟后——  
五十个混混拖着脚步,意气消沉地离开了废工厂。  
“……这样你高兴了吧!好了,快把我弟放下来。”  
废工厂中只剩下面容憔悴的阿久津万里。  
“先放了千鸟再说。”  
“宗介用自己的小刀割断了小要身上的尼龙绳。”  
“谢啦!不过,你这么做也太……”  
见小要一副准备说教的样子,宗介点点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不应该用这样迂回又繁复的手段,而是应该采奇袭进攻将他们全体射杀……”
“不是啦!让一个小男生受那种罪,不觉得太过分了吗?虽然我是因此而得救啦……”  
“唔,关于这个嘛……”  
宗介又在那个遥控器上按了一下,钢梁上随即传来一阵电动铰链的转动声。只见那名少年的身体渐渐下降。  
“呃……?”  
少年静静的踏到地上后,宗介便解开缠在他身上的麻绳,又拆去绑在隐蔽处的钢丝。  
“相良先生,这样就行了吧?”  
“很好,辛苦你了。”  
“我的演技怎么样?”  
“即使是扮演反恐训练人质角色的人员表现也不过如此。你做的相当不错。”  
“嘿嘿嘿,不过其实我还是有点怕啦!你答应我的事要做到哦!”  
“‘闪光超电磁溜溜球’是吧?我回去买的。”  
听见这一段对话,小要和万里都愣住了。  
“……可恶,相良!你敢骗我?”  
万里冲向宗介,一把揪起他的衣领。  
“正是如此。这是由我提出的作战方案,经过会长阁下建议修正的。你的手下的内幕也是他提供的。”  
“会长?是林水那家伙吗?”  
宗介拿开万里的手。  
“他还要我向你说,‘请多多指教。’”  
“畜生!那个装模作样的死家伙……!”  
“阿久津万里……虽然我已经在安全上十分用心,但你弟弟还是冒了相当大的风险,你难道没有话要对他说?”  
“你说什么?你这个死小鬼……!”  
万里朝弟弟狠狠瞪了一眼。那少年一点也不畏惧她的怒意。  
“姐,你才是笨蛋。平常一天到晚叫我‘要坚强’,自己又抓什么人质,还找那么多人来助阵,让我觉得很丢脸耶!”  
“我…我只是开玩笑说我很无聊想找乐子而已!真是,你这小鬼给我识相点哦!都是你害的,你看我现在丢脸丢大了啦!”  
“谁叫你自己要找他们来。”  
“唔……”  
眼见自己辩不赢,万里只好把话咽回肚里去。  
“……相良,这比账我会算在你头上,你最好皮绷紧一点!”  
“没问题。不过,你也要做好相当的心理准备。”  
宗介双目直视这位身材比自己还高的大姐头。  
“要达到实力更高的敌人,必定伴随相当的牺牲。你最好不要过低估我……”  
他的口吻充满莫名的魄力,万里不禁倒抽一口气。不过,充满如此气魄的宗介却被小要从后面轻撞了一下。  
“喂喂喂,够啰!你呀——脑子里从没想过跟人重修旧好的吗?”  
“重修旧好什么?我跟她是第一次见面。”  
“少说歪理了……哎,算了,回家吧!我做晚饭给你吃,算是谢谢你吧!”  
说完,小要拉着宗介的手大步往外走去。  
“拜啦,万里。义树你也要保重哦!”  
“再会了,阿久津万里。义树,你要谨慎注意自己的健康管理。”  
被小要半拖半拉地,宗介的身影消失在废工厂外,只留下愣在那儿的万里。  
“那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独自怔怔的问道。  
“他很好玩哦!我们在上课,他突然闯进来,说:‘你想不想救人’。”  
“到你们学校?”  
“嗯,我们老师就生气了,结果他拿着*对他说:‘这是紧急情况’。我看她大概很担心那个姐姐吧!”  
万里这才明白,原来宗介的一举一动全是虚张声势。在那种情况下,他竟有胆识镇定地慌称要‘牺牲小要’——  
“哎……也许他是个狠角色呢!”  
她悄声自言自语道。  
“啊?”  
“没事,我累毙了。回家吧,义树。”  
“嗯!”  
万里陪着弟弟,一同离开了废工厂。  

妥协无效的人质 完

362

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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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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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7 

SOS团四星级★★★★

7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全金属狂潮小说短篇集--空转的午休时光

短篇小说—空转的午休时光

“吾之背子将谴大和夜更晓露濡湿我襟。”
这是万叶集里的短歌。
看着古典文学讲义里的这一行,相良宗介正抱头苦思。
绷紧的表情上挂着一滴汗,紧抿的嘴因焦躁而抖动。下课时间的嬉闹声一点也没传进他的耳里。
(搞不懂……)
“吾之背子——”是指背上背着小孩子吗?那么,这首诗的作者是背上背着一个受伤的小孩子?
可是把那小孩“将谴大和”又是什么?
说到“大和”,就让人想到太平洋战争中的超*级战舰。所以他将把伤者送到战舰上去……怎么会是战舰?附近没有野战医院吗?不对,说起来万叶集的年代跟第二次世界大战应该毫无关系才是?
(实在搞不懂……)
自小在海外的战乱地区长大,宗介对日本历史几乎一无所知,古典文学就成了他最头痛的科目。《古文Ⅱ》的藤咲老师出了一份作业,要将十八首像这样的短歌作品词分解,并翻译成白话文章。
明天就得交出去了。作业是四天前出的,宗介几乎是日以继夜的钻研,但至今连一题都没能写出来。迟交或未交者。下次段考补假时就得来接受补习了。
(真令人绝望啊!)
过度地使用脑部使他觉得全身倦怠,正想趴在桌子上休息时——
“怎么了,宗介?”
同班的千鸟要将他叫了起来。她有一头长及腰部的黑发,系着红*结,脸蛋有些成熟。
只见她看风凉戏似的盯着宗介——
“你好像身体不舒服?脸色也不好。该不是捡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吃吧?”
“不。我的身体没有问题。”
“真的?”
“真的。”
宗介说着,便要将讲义塞到抽屉里,却被眼尖的小要抢先抽走。
“唔……”
“藏什么嘛,我看我看……?啊哈——这个就是原因吧?”
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她笑着把讲义还给他。
“宗介,原来你不擅长古文啊!”
小要的声音听来莫名愉悦,宗介则隐约有些沮丧。
“没办法,在阿富汗也好,柬埔寨也好,我身边都没有人在读万叶集或土佐日记。”
“哎,我想也没有哪个阿富汗游击队的成员会在战斗的空挡读土佐日记吧……”
“嗯,不过我到是会背可兰经。”
“哦,这样啊……不过,这个明天第五节就要交了吧?藤咲老师对交件期限是很严格的唷,你来得及吗?”
“你不用担心,这是我的战斗。”
“什么战斗,哪有那么夸张!”
“不。这就是战斗。”
宗介还是那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小要作势想了一下。
“等一下。”
她小跑步回到自己的座位,拿了一本薄册子回来。
“喏。”
薄子被啪地一声放在他的桌上。
“这是?”
“我的古文笔记。反正我作业已经完成了,就借你到明天吧!虽然不能让你抄,不过先知道答案再去翻译,应该容易多了吧?”
“唔…可是——”
“哦这么说……是我鸡婆吗?”
小要的声音中出现了一丝阴霾。
“不是……”
宗介衡量起现况。他一向凭自己的力量突破危机,但就这个问题来看,他恐怕只有仰赖小要的帮助一途了。“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很好,很坦率。那么就请你加油吧!”
小要笑了笑,转身就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但还没走到,她又回头说:
“不过,你明天一定要带来哦!要是你忘了带来,就连我都得留校补习了,知道吗?”
她以食指指向他再三叮咛道。
“我不会忘记的,放心吧!”
宗介慎重地允诺。
小要的笔记无疑是强力的援军。
她是这么译写第一首和歌的——
‘目送我亲爱的弟弟回到大和之后,夜已深,黎明的露水沾湿了我的衣服。唉,我真是可怜啊!呜—呜—呜—’
“原来如此,呜—呜—呜啊……”
碎隐约觉得其中有某种误会,但它仍是很重要的指引。只要知道机巧之所在,再狡猾的戏法也不难看穿了。
如今他已发现突破口开始反击。
回到大厦的住处后,宗介整晚埋首于习题中,历经艰辛的旅途在第二天早晨,他终于翻译完最后一篇短歌,
“任务……结素……”
重重呼出一口气,宗介喃喃自语道。身体好沉重,不知为何,连视线也开始变得有些模糊。
晨光从窗口照了进来。
真是一项痛苦的工程,也许是有生以来最艰难的。然而我今天依然存活了下来并且能像这般沐浴在朝阳下。只不过,当下一个习题来临时……
——诸如此类,他就这么独自感慨了许久。
看看时钟,已经是七点四十五分。再不出门就要迟到了。正当他准备动身,将小要的笔记阖上时——
“噫……呀啊啊啊啊——!”
一阵仿佛来自地狱的惨叫声传进宗介的耳中。
女人的声音。是隔壁的五零六号室。
(强盗吗……?)
他掏出自动*,朝玄关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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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课结束,午休的锺声响起。教室一如往常的吵闹——
“……结果你就撞破邻居家的大门,闯了进去?”
常盘恭子问道。她仍是带着圆框眼镜、梳着两条麻花辫,如今则一脸厌烦的看着坐在位子上的宗介。
“分秒必争。没有办法。”
宗介如是答道,两个眼睛都布满血丝,好像不止是睡眠不足的疲劳。
“结果人家太太误以为你是歹徒,拿着杀虫剂没喷蟑螂反而对着你喷吗?”
“就是这样,比*还有效。”
恭子露出苦笑——
“依我看,本来就是你不对呀!”
“看到一只虫就叫的那么大声才奇怪。如果是发现丈夫被射杀的尸体的话还——”
“咦—!可是,换成是我也会叫呀!如果早上起床在枕头边发现蟑螂的话。”
恭子不知为何激动起来,宗介却只是一本正经的盯着她看。
“常盘,那样会让你送命的。”
“为什么?”
“那是我以前在秘鲁进行秘密作战时发生的事。我徒步在森林里侦察时,一只长达十公分的毒蝎悄悄地爬进了我的口袋。”
“哦……”
“当时是在一个作风残忍的游击队势力范围内,若是叫出声来,整支侦察队都会被敌军发现而被歼灭。”
“……是哦…”
“为了一只小虫而尖叫实在太不像话了。很遗憾我无法与你组队一同进行任务。”
“我也不想跟你组队……”
就在两人达成一个非建设性的共识时,小要正巧走来。她今天似乎从一大早起心情就很好,脚步也特别轻盈。
“啊,小要。”
“你们在聊什么呀?宗介,作业写完了吗?”
“写完了。多亏你。”
小要开心一笑。
“哦,那太好了。那笔记可以还我了吗?”
“好,等一下。”
宗介将手伸进书包里,摸索了一下——
“……我大意了。”
“嗯?”
小要笑眯眯的反问,却见宗介的额角浮现一大滴汗珠。
“千鸟,这是一件非常难以启齿的事……”
“什么事呢?”
“就像面对弹药不足或通讯故障一样,这个问题需要我们冷静的应对。”
“啊?”
“不管多么绝望,我们都不可陷入激动或惊慌的情绪中。那只会带领我们走向灭亡。”
“你在说什么?”
“我想可能是今早的骚动造成的。”
“所以……到底是怎样?”
小要终于显出一丝着急。
“那我就直说了。”
宗介吞了口口水——
“我把你的笔记本忘在家里了。”

————————————————分割线—————————————————


尽管宗介那一番前言,小要依然陷入了十二万分的激动与惊慌。
“你你你……你打算怎么办啦!”
她粗暴的揪起宗介的衣领,猛力的来回摇晃着。她的面色惨白,激烈的动作令脸部的线条看来更加扭曲。
“我会想办法的。你冷静点,千鸟。”
“我怎么冷静的下来?这样我就得去补习了耶!完蛋了耶!补假那几天我要是不打工,我下个月的零用钱就泡汤了啊!可是、可是……天啊!你是怎么搞的啦!”
小要在下一秒已经跃起。电光火石般地窜到宗介的身后,敏捷地反扭他的双臂——
“为?什?么!你?还?能!这么冷静啊!”
“唔喔……!”
那是异样的关节技。宗介的姿势宛如大鹏展翅——
“那是传说中的Palo special(注:原为摔角明星杰积?帕罗的绝招,后因在漫画《金肉人》中登场而名声大噪。)……?竟然能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施展!”
恭子兴奋地叫道。
忍着双肩被反扭的巨痛,宗介仍设法安抚小要——
“总之……我会采取行动。我现在就去职员室,向藤咲老师说明事情原委。要……要他晚点再收你的作业……我想她一定能体谅的……”
“唔……”
小要松开了宗介。
“你就去呀!马上给我去!”
说着,她的手朝教室门口一指。宗介一颔首,立刻像枝箭似地向走廊飞奔了出去。
三分钟后。又见他向出去时那样飞也似的冲了进来。
“我去过了,千鸟。”
“怎么样?”
“不行。”
啪!
小要用在这三分钟内做好的白纸扇将宗介应声劈倒。
“别理直气壮的对我讲这种令人绝望的话啦!”
“…………正确来说,是藤咲老师不在办公室。根据其他老师提供的情报,藤咲老师现在——他的语调含糊起来。
“现在?”
“……不,不可能的。总之,藤咲老师应该会在第五节课以前回来。”
“小要,怎么办?”
“啧……完蛋了。”
警告!警告!紧急状况发生,紧急状况发生……在心底的警报声响中,小要死命地转动脑筋。
古文是第五节课。
一上课就会收作业,其他时间交件都不算数,而且迟到的人会被视为缺席。藤咲老师的标准就是这么严格;就算说明事由,恐怕也得不到谅解。
现在是十二点三十八分。第五节课是一点半开始,还有五十二分钟。
五十二分钟。
很微妙的时间。不过再迟疑下去——
“既然这样,宗介,我们回去拿笔记!”
“去我家吗?”
“废话!快点!”
“啊,小要……”
小要押着宗介的脖子往教室外狂奔而去,去势之猛烈几乎造成一股冲击波。宗介被她在地上拖的啪嗒作响,暴风一路席卷过走廊和楼梯。
连鞋子也没换就冲出了正门——
“计程车!”
以一股怪力将宗介整个人抛向车道正中央,路过的计程车立刻紧急停止,响起了宛如尖叫般的刹车声。在多十公分,宗介就要和保险杠上的锈斑一起消失了。
即使是他也不仅为之战栗——
“你想杀了我啊……?”
“少罗嗦!快上车!”
小要将宗介硬塞进计程车里,打断司机的抗议——
“多摩川町的老虎大厦!就是网球俱乐部隔壁那个!GOGOGO——”
边说着,还猛敲前面的压克力隔板。被她这么一催,连司机也不由的紧张起来,用力地踩下油门。

————————————————分割线————————————————

一反前态地,之后的行进格外平静而缓慢。
小要时而低头不语,时而反复看窗外的景色和手表;有时发出不耐烦的啧啧声,或嘀嘀咕咕地咒骂几句。
这时的宗介却缩着肩膀——
“千鸟,我——”
“啰嗦!我不想听你解释。你的责任感也不过如此而已,我实在受够了。”
尖锐的话语如连环炮似的发射。
“我觉得很抱歉。”
“要是道歉能了事的话,这世上就不会有战争,也用不着军人了,懂吗?专家相良中士大人。”
这翻讽刺似乎令他受到极大的打击,宗介也说不出话来了。小要正在气头上,根本不会反省自己是否说的太过分。
凝重的十几分钟过去,计程车终于在宗介的住处前停下。
时间是十二时五十六分。
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不过因为都在同一市内,说来也是应该的。照这样子,也许还能从容的回到学校……
“到啰,一千二百八十元。”
司机说道。
“我来付。”
“废话。还有,回程还要坐,请他等我们。”
丢下这一句话之后小要就下车了。司机悄声对宗介说的“你也真够辛苦的”一语虽然也传进了她耳里,但她理也没理就直向电梯奔去。
来到五零五号室,宗介鞋也不脱便冲进自己的房间。
“快点!”
“收到。”
小要没进屋内只在大门外的走廊等着。这时她注意到,隔壁五零六号室的大门坏的很厉害,铰链不知到哪里去了,只剩下门板凑合似的靠在门框上。
“…………”
正觉得奇怪时宗介已经拿着两本薄子走了出来。
“找到了,回去吧!”
“咦?哦,对对对,走!”
两人跑向电梯。等了一会儿电梯才来,他们急急冲进去,下到一楼,奔出大厅——
出了大楼的玄关一看,本来应该等在那的计程车却不见踪影。
“不会吧……”
连个影子也没有。只有酒行的小发财车驶过呆立的两人面前。
“你有叫他等吧……?”
小要问道,宗介严正地回答。
“有。我说的很清楚,要他在我们回来以前绝不可以离开。”
“那怎么会这样?”
“不知道。我还把*亮给他看,威胁他‘敢逃我就杀了你’——”
劈啪!
不忘随身携带着白纸扇,小要抄起来就往宗介劈去。
“那他当然要逃啦!”
“唔……”
她像是受不了了似的,双手掩面哭喊起来——
“我受够了…呜呜…为什么你都这样……?为什么要害我?你就不能偶尔把事情办的平稳一点、顺利一点,不要出任何状况,最后再给我竖个大拇指说‘没有问题吗?’可是偏偏你每次都像这样搞一堆没必要的麻烦……!反正你呀!完全没有男主角或英雄或白马王子的资质啦!一点也没有!”
她越说越生气,到最后竟在大马路上发起飙来猛跺脚。这时宗介脸色发青,盯着手表的秒针——
“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你刚刚已经浪费了二十六秒,你打算怎么办,现在叫不到计程车了。”
“行经这一带的计程车不多,眼下是不会有新的计程车来了。
小要立刻恢复理智。
“可恶……现在不是歇斯底里的时候了。要怎么办呢——“
“这样吧!”
宗介大步走到大厦停车场,掏出自动*。
砰!
二话不说的开*。停在那的脚踏车锁链被打飞。只见他利落地跨上脚踏车,骑到小要面前。
“上来。”
“喂,这样是犯罪耶?”
“只是借用。之后修好再还他。快点。”
“真是,简直不敢相信……!”
说归说,小要还是坐上了脚踏车的后坐双腿并拢在一侧。她毕竟不好意思跨坐。
“我家就在前面,我也有脚踏车啊——”
“时间宝贵。走啦!”
“呀……”
脚踏车猛然前进,小要差点被甩下来,连忙环抱住宗介的腰。
宗介的脚力不容小觑。
后面载着一个人他竟能越骑越快。强力飞驰的速度仿佛不把小要的体重当一回事。
午后恬静的住宅区。在这东京市郊随处可见的相仿景色里,只见一辆脚踏车流畅的在风中穿梭。
超越温吞的小机车,闯过十字路口的红灯——
“这样来得及吗?”
“不知道……但也没别的办法。”
骑着骑着,脚踏车来到一处上坡,斜坡不是很陡,但距离却很长,二人共乘恐怕会很吃力。
“不用下车……直接爬坡。”
“多谢。冲呀!”
宗介离开坐垫站起来用力踩下踏板。
起初爬的还满顺的,但是爬到一半,脚踏车的速度终于迟缓了下来,宗介的呼吸也渐渐变的急促。
“我下车吧?”
“没有必要。”
答话的声音里,隐约听得出一丝强忍。
“我说啊——你要是撑过头倒下去,我也会很伤脑筋哦!”
“要是我倒下去……你就自己走吧!”
“哦…”
“本来就是我的错。别在意。”
“那…那还用说。我会走的很干脆,一点也不会在意的。”
宗介仍然使劲地踩着脚踏板。感觉到他的肌肉振动,小要莫名地难为情起来。
(他毕竟是个男孩子呀……)
一手按着被风吹动的头发,他不经意地想道。
黄天不负苦心人,脚踏车爬完了这条长坡,开始滑行在平坦的住宅区。
“唷——辛苦你啦!”
“不,还有一段长路。之后要走都道——”
‘那边双载的单车!停下来!’
一个扩音器传出的女子声音。回头一望,一辆迷你警车正从后方驶向他们。
“……啊呀~~”
“警察吗?”
宗介喃喃道。以为他要停下脚踏车谁知道他竟猛然加速。
“喂,宗介?”
‘哼!想逃?没那么容易!’
那女警的声音竟莫名地豪迈有劲。但见小警车加足马力,立刻追上前去。
“她追来了!怎么办啦!”
“万一被抓……就没希望了。脏车加上双载,非得在拘留所待一晚不可。”
“不……我想拘留所是不至于——呀!”
脚踏车硬生生转国街角,驶入一条小巷,差点撞上一个溜狗的老妇人。迷你警车也追着冲进巷子,和行人几乎擦身而过。
‘想得美,想得美!’
迷你警车的半边开在行人道上,猛然加速逼近他们。这简直已超越了逮捕的境界——
“她想压死我们啊!”
小要发出惨叫。
‘哼哈哈哈!受死吧!’
不知她是哪里来的女警,性格显然相当狂烈。瞧她那副光天化日下无视于交通规则的气势,对骑上了人行道的脚踏车穷追不舍。
“有一套……”
T字路口就在前方。
“千鸟,听我的信号跳车。”
“啊?你想干吗嘛——”
宗介没回答,忽地扭转龙头使出了甩尾,同时厉声大喊——
“现在!”
小要来不及多想,只得照办。
“哇……哇哇!”
被离心力一甩,她的身体不听使唤地朝行车方向扑去;好不容易落地,却止不住惯性作用,在马路上翻滚了两圈、三圈…好不容易才以前滚翻的姿势缓住去势。
在这当儿,宗介已将脚踏车一百八十度掉转,对着迷你警车迎面冲去。
‘什么?’
加速到极限后,宗介灵巧地跳开。无人的单车继续前进,一个劲儿的朝小警车冲去。
两车相撞。迷你警车压扁了脚踏车,开始忽左忽右的失控蛇行起来。
‘这…!这怎么可能——!’
不知为何女警的哀嚎带着反派语调。
宗介敏捷地跳上电线杆,迷你警车就从他的脚下开过。小要也仓皇地就近跳上围墙,勉强避过失控的小警车。
迷你警车一路朝T字路口冲去,就这么撞破了某间民宅的围篱。惊天动地的噪音声,哀嚎和狗叫声,还有水箱升起的蒸汽……
“好…好夸张……”
紧巴着围墙,小要已经吓呆了。宗介拉拉她的手臂。
“快逃吧!”
“咦?啊,嗯!”
事已至此,他们更不能被警察逮到。小要跳到马路上,和宗介一起快步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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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万一我被车子碾到怎么办?”
急急跑着,小要一面向宗介抗议。
“但是你并没有被碾到。”
“不要做结论啦!”
“那样的动作我相信你能做到。”
“真是的……比起这件事……”
小要想起眼下的首要之务。再不快点回到学校,她将难逃留校补习的命运。
“现在这样的话,只剩下*了。这一段靠脚踏车缩短了不少距离,只要从中途的车站搭上快车——”
小要瞄了手表一眼。
一点十一分。离开始上课还有十九分钟……!
“还有时间……应该来得及。”
“快!”
二人的脚步猛然加快。
宗介自是不在话下,而小要也是个十足的体力派。她的瞬间爆发力和运动神经在校内的女学生中可说是数一数二,自入学以来便经常有体育社团积极邀约。
总之,他们全速狂奔。路人纷纷回头,无不看的目瞪口呆。
不知为何,宗介像是只勉强跟上似的,小要催促着他。
“别拖拖拉拉!”
“……我没有。”
从住宅区进入了闹区。二人横越塞车中的马路,踩过汽车的引擎盖,跃向车站前的商店街。
滞空,着地,再度狂奔。他们整齐地并肩跑在大道上,对汽车喇叭的猛然抗议丝毫不以为意。
“我刚刚看了时刻表……”
脚下仍保持着速度,宗介说着。他手里拿着装有列车时刻表的车票套。
“再过三十秒左右……会有一班*离站。下一班快车……可能要等很久。”
“啊——怎么这样……!”
车站就在眼前。定睛一看,上行月台前已经停了一辆列车。
“就是那一辆……没搭上就完了。”
马上就要发车了。他们还得到票口、拿出月票、跑上再跑下楼梯到对面月台,照这个顺序的话,肯定来不及!
“要强行突破唷!直接冲进去!”
“收到……”
二人猛然加快速度。冲过客运终站,直奔车站的铁丝围篱。围篱的高度约有两公尺,爬上去恐怕很辛苦——
“冲了!”
“来!”
踏过宗介的肩,小要高高跃起,飞身跳向围篱顶上。她将手伸向下方的宗介,两人的手紧紧相握之后——
“一、二——……!”
小要使劲往上拉,宗介的脚力也发挥了威力。两人越过了铁丝网拉扯似地滚到了轨道上。
“好痛……!”
幸好站务员没发现。月台上已响起发车铃,上行*就要离站了……!
“快点!”
“我知道……”
二人之后的动作简直可说是神乎其技。
以仿佛连滚带爬的姿势穿越了轨道,轻盈地翻身上了月台;朝即将发车的列车,宛如*般地——
“一?定?要?赶?上~~!”
两人在门扉几乎要关上的同时,飞身扑进了车门。
他们就这么扑倒在地上,在惯性的作用下重重地撞上了车厢另一侧的车门。
“呼……呼……”
“……”
*缓缓起动。
在乘客们异样的眼光中二人满头大汗的喘着气,慢慢爬起身。
“赶上了……”
连宗介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呼……呼……哈哈哈!哎呀——真是的,我差点还以为不行了。”
站起来整理仪容后,两人靠在车门上休息。
小要看了看手表。
现在是十一点十六分。离五节课还有十四分搭这班快车到离学校最近的泉川车站,只要六分钟。“哇喔——很充裕嘛!从泉川站走到学校也只要一下子而已。”
她的感叹声也开朗起来。
“看来我们总算突破了这一关,非常惊险。”
“真是的…还挺莽撞的。”
“你的行动力常常令我惊讶。”
难得宗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说来说去,刚好有这班快车才真的是幸运……这就是塞翁失马吗?”
“我不知道塞翁是什么,但也感谢这班快车。”
“怪人。”
小要开朗的笑了起来,宗介也略略点头。
“不过我们还满有默契的嘛!最后这一段。”
“是啊,不错的搭档。”
两人互望着。
宗介仍然板着那张脸。不过再仔细观察后,小要发现他那对总是紧绷的倒八字眉似乎舒缓了些。
一定是宗介也正为此高兴……想到他们正分享这同样的感动,小要莫名感到心喜,完全忘记自己在十分种前还气得恨不得亲手勒死他。
列车越来越快。泉川站应该马上到了。
这时车内响起广播。
‘呃~~感谢您本日搭乘京王线~~本次为特快~~特快~~开往新宿。下一个停靠站是明大前~~明大前~~……’
二人的表情同时冻结。
“特……快……?”
脸上挂着僵掉的笑容,小要注视着宗介。只见宗介又变回以往那阴郁的神情,脸上则满是汗珠。
“宗介。你……你不是说这一班是快车吗?”
“是的……我无法否认。”
小要指着地板。
“可是这班车是特快呀?”
“好像是的。”
“特快虽然比快车更快但它不停泉川站的,你知道吗?”
“我知道……真是遗憾。”
“你能解释吗?”
“看来,我好像看到假日的班次表了。真不像我。这是个单纯的过失。”
“啊哈哈……哈…!”
小要揪起宗介的衣领,顺手推开离她最近的一扇车窗。
“不给你死一次,你的白痴病铁定治不好的……!”
“冷静点,千鸟。”
“你给我去死!马上给我去死!要是你有半点可怜我的心情的话,就给我死的彻底一点!求求你!”
她看起来像是要将宗介的身体抛出加速行驶中的列车外。四周的乘客当场吓的脸色发白,拥上来阻止她的暴行。
两人搭乘的特快车“顺利”地行经离阵代高中最近的泉川站之后,在七站以外的明大前站停了下来。
换搭下行列车后没多久,手表的指针便来到一点三十分。
“完蛋了……一切都完了。”
紧握着软塌塌的白纸扇,小要茫然地喃喃道。
“……对不起。”
沮丧的垂下双肩,宗介沉重地道歉。他的黑眼圈很明显,全身散发着一股力感。
“今天的我……不知怎么搞的。如此致命的错误竟然一犯再犯,这在我以往的人生中从来也没——”
说到一半,他发现自己像是在辩解似的。
“不……总之,抱歉。”
他的样子看起来实在太过虚弱,甚至有些憔悴,小要不禁起疑。
“宗介……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觉得你好像怪怪的。”
“没这回事。我的身体状况非常——”
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把手放在宗介的额头上。
“怎么搞的,很烫耶……!”
少说也超过39度吧。若是一般人的话,早就躺平了,但他居然还硬撑着进行那样剧烈的运动……
“只是小感冒,没有问题。”
“你为什么不讲?发这么高的烧还跑来跑去……你疯啦?”
“这点程度死不了人的。”
“会死了,笨蛋!因为你还这么乱……”
说到这里,她才想起宗介为什么要如此硬撑,不消说当然是为了小要。要不是自觉欠小要一份情,他应该不会这样勉强自己。
“真是受不了你……搞得好像我是坏人一样。”
“我很惭愧。”
“不是那个意思。要是你早说身体不舒服,我就不会这么生气了。”
宗介抬起头,像是颇感意外。
“是吗……?”
“是呀。我又不是冷血动物。”
当然,他忘了把笔记带来固然教人生气,但也无可奈何;何况先说要借他的也是自己。仔细想想,她也不该一味的责怪宗介。
于是她长叹一声。
“算了。别放在心上了。”
“……你肯原谅我吗?”
“反正时间赶不上也无可奈何了。你的诚意——哎,我也明白了。我们就认命一起留校补习吧。”
小要说完这些,不知为何心情突然清爽许多。看着宗介有些茫然,她微微笑道:
“不过,回校之后,你得去保健室躺好。知道吗?”
“好的,我会去的。”
宗介乖乖地点头。
第五节课已经开始,校园里一片安静。小要扶着头重脚轻的宗介,一起走向保健室。
“……不过,没想到你也会感冒呀。真教我意外。”
“我也是。”
他们向保健室老师说明事由之后,只见老师笑了笑。
“你的运气不错。刚好只剩一个空床了。”
看来今天的病号也是盛况空前。
保健室老师和小要合力将几近虚脱的宗介扶到床边。这时,宗介的手臂勾到与邻床之间的分隔帘,一下不小心拉开了帘子。小要看见睡在隔壁床上的病人——
一名年过四十的教师时,顿时啥了眼。
“藤……藤咲老师?”
“啊、哦——……千鸟啊,怎么了?”
《古文Ⅱ》藤咲老师说道,声音十分沙哑。
“老师,您怎么……?”
“我感冒了……第三节课的时候实在撑不住,就……哎,真难为情。你们班有没有乖乖自习啊?”
“自……自习?”
“对了——……我忘了交代……你们的习题……千鸟,你是班长……就麻烦你去收一下吧……好不好?”
“呃、啊?”
“放学前收好……放在我的办公桌上就可以了。拜托你了……”
居然得救了。小要心中不禁愕然,转过头和宗介互望了一眼。只见宗介笨手笨脚的爬上病床——
“果然……老师也病倒了。”
他勉强挤出声音说道。听见这话,小要皱起眉头。
“你说什么……‘果然,老师也’…”
“午休时……我去教职员办公室……听到有人说‘藤咲老师上第三节课时发烧昏倒了’,不过……我认为……只是一点感冒……她应该不会放弃任务。所以…但是看来……这就……能解释了……”
“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开始不先讲这个呢?只要说一句‘老师感冒了,可能自习’就好啦!”
惊见小要竟伸手掐住病人的脖子,保健老师急忙将她拉开。
“千鸟……那会害我们送命的。
“什么啦。”
小要哭喊着。
“我在缅甸……从事机密作战时……发生过一件事,就是有谣言传出……敌军一个精明的指挥官……负伤被送到后方去了……结果误信谣言的友军……”
宗介的解说宛如梦呓,不过小要几乎都没听进去。
因为——发现先前的一切努力都成了枉然,她便在愤怒和虚脱感中当场昏了过去。
只有保健老师还呆立在那里,同时为床位不够而烦恼着。

362

主题

629

存在感

411

活跃日
 7 

SOS团四星级★★★★

8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短篇小说—〈天杀的致命武器〉

在毫无装饰的客厅地板上,摆放着成排的*。
这些*从巴掌大小的*,到重达五十八公斤的重机关*都有。放眼望去,起码有五十挺以上。
他们全部归相良宗介所有。
“…………”
依旧挂着一张向下紧抿的嘴,宗介绷着脸独自分解着那些*支,他几乎从未像这样正规且全面的清洁自己的*支,因为这里绝大多数都是他平常根本不用的——有些是战友的遗物,有些则是买了后才发现性能不如预期,或破坏性太强而没机会使用等。
话说回来,不论如何,这些*都得来个彻底的大扫除。
因为这一天是除夕。
在年终岁末之际,清理自己随身的物品是一项应景活动。宗介虽是在战场上长大,但也还知道这点常识。
正当他和面前这一大片*海搏斗时,身旁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宗介立刻接听。
“是。”
‘喂~~?相良同学?我是常盘~~’
打电话来的是常盘恭子,宗介就读的阵代高中同班同学。
“常盘啊,怎么了?”
‘我问你哦,你现在方便吗?能说话吗?有空吗?’
“现在没空,但我可以听你说。”
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脸颊间,宗介空出双手继续他的作业,一面答道。
‘嗯哼~~可以哦?太好了。我只是~~有一点小事想拜托你啦!只有相良同学~~才行,别人就有点不行了。嗯~~就是那个啊~~怎么说呢~~这里只有女生呀,好伤脑筋呢,快来帮我~~~~……对,我想要你来帮忙啦!’
“……”
恭子似乎不大对劲。宗介不由的停下手边的动作——擦拭那把威力语称独步全球的454casull*。
“发生了什么事吗?常盘。”
‘没有呀~~有吗?哈哈哈。只不过啦~~只不过,只要再多一个男生来,我想就会好一点了嘛~~所以我才打电话给你。嗯,对对,就是这么一回事!’
“……我还是听不懂。“
‘嗯!所以啦,你快点来帮我啦!你放心~~一下就好了。我会请你吃好多点心的,求求你嘛~~宗介~~来嘛。嗯哼~~啊哈哈——’
“常……常盘?“
‘我在荒羽场神社这边~~荒~~羽~~场~~哦!拜托你啦,一定要来……相良同学。’喀嚓。嘟嘟嘟——……
(她说神社……?)
看来,是这位颠三倒四的同班同学在某个神社打电话向他求助。详情不明,但她说‘只能求你了’。
究竟她遇上了什么问题,必须由他这个擅长使用各种武器、身经百战的人出面才能够解决呢……?
(看来事态非同小可。)
宗介的脑中浮现了恭子被囚禁在邪教神殿中的模样。被药物控制而忘却恐惧的她身旁围着数百名发狂的信徒,即将成为残忍仪式下的祭品——
“不好了……”
他从抽屉里拉出一张市区地图。*支的整理晚点再说,眼下得先把恭子从邪教徒手中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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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OW~~I feel good~~啪啦啦啦啦啦……”
随意哼着小曲,千鸟要正拿着竹扫帚清扫石板地。
这里是一处被杂木覆盖的小丘,离市中心不十分远,在高大的榉木环绕下,有一间小小的神社。
天空蔚蓝,空气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小要打扮成巫女的模样,身着白色的小袖配上大红色的裙裤,一头及腰的黑发则束成马尾。
这间神社名叫“荒羽场神社”。她正在这里打工,为了即将开始忙碌的岁末新年做些扫除或辅助仪典的工作。
“……好,扫完了。”
丢掉扫起的落叶和纸屑后,小要回到社务所。
从后门进到和室,只见常盘恭子缩在电暖桌下睡的正香。恭子仍如往常带着眼睛梳着二条麻花辫,但身上也穿起了巫女服装。
“恭子,你还在晕呀?”
“唔,我实在不能喝……”
恭子回答道,口齿既含糊又呆滞。
“……真是。不过是一杯神酒,怎么会醉成这样?你该不是用这种方式把工作推到我头上来吧?”
“怎么会呢……我也觉得过意不去啊……所以我……”
恭子慢吞吞的抬起手,戳了戳桌上的行动电话。
“叫人来支援了……”
“支援?”
“对,支援~~~~我拜托人家一定要来的……我想……应该快到了……”
“你在说什么呀?你打电话叫人来?”
“嗯。”
“叫谁来呀?”
“呵呵呵。就是小要你……最喜欢的人。”
“啊?你在胡——”
砰磅!
毫无前兆地,小要背后的墙壁炸了开来。木屑四散,烟尘弥漫。
“呀……!”
小要狼狈的往前扑倒,恭子则连人带桌 翻了个大筋斗。一个黑色人影间不容发地从墙的大洞跳了进来。
“趴下!”
手持*的人影厉声叫道。
一听到那个声音,小要反而从地上一骨碌跃起朝那人猛然冲去。
“没听到吗?我说趴下——”
碰!巫女直拳正中颜面。入侵者在空中做了几圈螺旋回转,随即重重跌在地上。
“我就是怕事情会变成这样,才没跟你说我在这里打工的事……”
“千鸟……?”
包裹在黑色战斗服中,相良宗介沉重的支起身子。小要顶天立地般地站在他面前,双拳颤抖着。
“你就不肯让人好好过一个除夕吗?为什么要搞这种事!”
“可是,在突入屋内时应该避开大门之类的入口,用指向性*炸开墙壁制造突破口,这是常识。”
巫女前踢出击。宗介又扑倒在塌塌米上。
“这是那门子解释!”
“而且,尤其在这种情况下,邪教徒也有可能以常盘做饵,诱使我自投罗网——”
“你…你这……”
巫女台风肆虐,将敌人高速旋转后向外投掷。真是一招非人的狂暴招式。宗介撞破窗子,被吹到社务所外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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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羽场神社的神主?桧川义胜的面前,小要深深一鞠躬。
见宗介昂首挺胸地坐在旁边,小要按下他的脖子硬叫他赔不是。
“对不起。”
“客气点!”
“真是对不起。”
诚意依旧不足。没想到神主桧川先生却豪爽的笑了起来。
“不用了不用了,既然他是你的朋友,我就不计较了。”
桧川是个刚过中年的小个子男性。他的头顶全秃,手脚不长但十分结实,中等体形,一副典型日本人的身材,和穿在身上的日式群裤很相称。
桧川的宽容,令小要大吃一惊。
“啊……真的吗?”
“当然。反正也没有人受伤。”
“谢……谢谢您!”
“……不过,可以的话,我想请他帮忙做点神社的事。常盘同学醉成那样,我现在确实是缺乏人手哪。”
“是……您说…要宗介帮忙?”
“是啊,行不行呢?”
小要心中百般挣扎。从经验判断,这时候当然应该早点把宗介轰出去才是。
“不,按理来说他当然该做些补偿,不过……我不建议您让他来帮忙。我会努力做完两人份的事。至于这个笨蛋,还是让他早点回家比较——”
“不,我来帮忙吧。”
宗介干脆地回答道,摧毁了小要含蓄的努力。
“唷,是吗?那就谢谢你了!你就听千鸟同学的吩咐去做吧!可以吗,千鸟同学?”
“可…可是……”
“那就拜托你们喽。你姓相良是吧?我之前也跟千鸟同学说过,就是你们决不能走进正殿。喔唷……?”
“啊……”
听到社务所方向传来电话铃声,桧川小步跑开了。
不得已,小要只好把宗介当成巫女助手来使唤。至于恭子则仍在社务所里大睡。社务所墙上的大洞则已用红白布幕遮起。
每间神社都会举行的除厄仪式,这里上午就已经做完了。现在则是要准备除夕夜的祭典……话虽如此,,这里的规模并不大,所谓的祭典也不像大神社那样麻烦,顶多就是烧一烧旧的破魔剑、整理新买来的签,或是准备好要送给参拜者的点心及神酒等不外乎如此而已。
另外还剩下神殿清扫等工作。其实是昨天就该做完的。说起来有些随便,不过地方上的小神社就是这样子。
小要和宗介提着装了冷水的桶子走向正殿。她忽然狐疑地朝宗介看去。
“你想干什么?”
“什么?”
“我看你明明就不觉得自己有错,却又自愿帮忙。你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哪有什么鬼主意。我只是觉得这间神殿有隐情,放你们在这里不安全罢了。”
“我刚才不是讲过了吗?恭子只是喝醉了乱打电话,我们并没有遇上什么麻烦呀!”
“这我了解。问题不在这里,而是以一座神殿而言,这里的警戒太过森严了。”
“啊?”
“我来这里时没有走正面石阶,而是从后面的树林直接入侵的……没想到那里布满了陷阱,刻意让普通人无法入侵。”
“什么陷阱,你呀……”
小要厌烦的环顾四周。安静的神社境内,处处和平景象。而宗介所说的那种气息——当然,丝毫也感觉不到。
“乱讲。你太多心啦!”
“我不会骗人的。正因为警戒太森严,我才怀疑常盘是被囚禁在这里的。这座神殿不正常。”
小要越听越皱眉。虽是打工,小要还是端起巫女的架子,客气地纠正他。
“宗介。我告诉你,这里是‘神社’,不是‘神殿’。”
“不是差不多的东西吗?”
“才不呢!还有你在神社里说话不可以太过分,这是神明会来的地方,你居然说它‘不正常’,小心遭天谴唷!”
“你意思是,会被神明处罚吗?”
“没错。尤其这间神社供奉的是素盏鸣尊,神可是战神,小心你会走霉运。”
“只因为这样就倒霉的运气,一开始就不值得依靠。”
“……真是够了。反正说什么你都有话讲。总之,拜托你安份一点,要是又引起骚动,连我都得被开除了。”
“可是,真的有陷阱——”
“你很烦耶!这里的神主可是个德高望重的人。他才不像你这个不正常的家伙,成天没事就去搞什么陷阱机关的!”
就在这时。
突如其来地,林中传出男人的惨叫声。
“噫……呀啊啊啊啊!”
一阵落叶飞舞的沙沙声响起。只见树林间有个身穿皮夹克的年轻男子从平地飞起三公尺高,被缠在脚上的粗麻绳倒吊在树头。
那是个设置在树林里的精巧陷阱。
“你看。就是那样。”
宗介仍是一派冷静。男子继续哀嚎,一面发了疯似的扭动身躯。
小要虽然当场看傻了眼,还是问他“
“啊,是你设的吧?”
“不,不是我。那是很久以前就设置好的。”
“怎么可能。况且那人是谁呀?”
“不知道。”
“是我儿子。”
不知是几时晃过来的神主桧川说道。
“我想让他继承这里的神职,所以还特地送他去国学院的神道学科读书,没想到……他交了坏朋友,成天放荡,离家出走就算了,到后来连大学也没念完,有时还会回来偷神社里的钱。”“哦……”
“骂多少次他都不听,实在叫我伤透脑筋啊……”
“所以您就设下陷阱吗?”
小要的失望简直难以言喻。
“是啊,很奇怪吧?”
“不……哎,随便啦…”
连回答都自暴自弃起来了。
桧川的不孝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并哭喊着
“快放我下去!少在那里看好戏!听到了没有?妈的!”
对儿子的叫骂,桧川只是淡淡地听过。
“我说胜彦,你也该学乖了吧?不管你来几次,本社的御神宝是决不会让你偷走的。你存这种恶念,必定会遭到天谴。这下好了吧,你看看,落得这副德行。”
“陷阱明明就是你设的!”
“少说两句吧!刚好今天是除夕,你就借这个机会好好检讨自己的失德,在那里迎接新年吧。”
“你说啥?”
“元旦早上,我会等你彻底清心之后再放你下来的。”
“啊、喂……!”没有搭理他那被吊在半空中的儿子,桧川转身就走。
“等等,桧川先生。就这样放你儿子吊在那里吗?”
是啊。不管他说什么,请你们都别理他
“可是晚上会很冷耶。”
“这样对他反而是贴良药。虽说要是这点惩罚就能让他学到教训的话,他早就学好了。唉……”
步入老年的神主幽幽地说道。
“总之,你们做你们的工作,不要管他。还有,我也说过许多次,决不能进入正殿。要是随便踏进去,就算像你这样善良的姑娘也会若祸上身的。”
他最后的这番话听起来莫名严肃。小要也不懂他为何对这件事如此严格要求。该不会里面藏了重要的宝物?
虽然有些好奇,但在桧川坚决态度的压迫下她也只好说“是。我知道了。”

————————————————分割线————————————————

就这样,吊在树头的浪荡子桧川胜彦依旧吊在那儿,小要等人则回头将心神专注在工作上。
“不过——”宗介怔怔地吐了一句。
“不过什么?”
“桧川先生说‘决不可进入正殿’……正殿是那一栋?”
“就在你眼前呀。这一栋。”
小要随手指了指他们身旁的一栋简朴建筑。他的屋顶斜高,以原木造成,比一般的民房稍大一些。
宗介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这么说,这里面藏着神社的宝物喽!”
“是呀……怎么了吗?”
“就我所见,这间正殿也布置了许多防盗装置,而且不树林里的还要精密。不止有电子控制的感应器,还有多处与感应器连动的陷阱。虽然称不上最先进,但就算连专家来解也要费一番工夫。”
“在这里?会有那种东西?”
小要怀疑地望向正殿,怎么看都只是一栋平凡的建筑物,但宗介似乎不这么认为。
“如果是真的,那你也算是有某种特异功能了……”
“单纯凭观察力罢了。我倒是更想知道,是什么宝物必须要保护到这种地步?这一点让我非常介意。我认为不止是单纯的财务类,恐怕是更危险的物品。”
听到宗介的说法,小要将双臂交叉环抱在胸前。
“嗯……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不过我想,应该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吧?一定是古镜或剑之类的。”
“剑。武器吗?有可能。”
“一说到武器,你啊……”
“我在柬埔寨作战过,游击部队确实常把武器弹药藏在神殿里。假设这里藏有强大的武器,那就能理解为什么它戒备森严了。”
“少来这种解释。”
“小型且高性能的毁灭性武器……一定是化学兵器。说不定是VX瓦斯槽,用来作为危险情况时的最后王牌。”
“日本有哪间神社会去祭拜毒气呀……?”
无视小要的嘀咕,宗介却是一本正经。
“我看还是应该到里面去搜寻一下。万一真如我推测,就算是使用强硬手段我也要带走它,送去〈米斯里鲁〉的美利达岛基地处理掉。”
“我说——”
“那样才对。没有比让宗教人士持有化学武器更危险的了。”
“你这番话才危险咧……?”
没理会额角挂着一滴汉的小要,宗介开始以锐利而警戒的眼神打量起正殿。
看来,他是真的想入侵正殿。
“等……给我站住!”
小要赶紧回过神来,喝止宗介。
“什么事,千鸟。”
“人家千交待万交待‘不准进去’,所以你也不准进去!况且再怎么神秘,也不可能藏有毒气啦!”
“可是——”
“我说不行!”
小要恶狠狠地瞪着他,他只好不情愿的点了头。
“……既然你坚持,那也没办法了。”
“很好。好啦,别想那些蠢事了,干活去。知道了吗?”
小要走了之后,宗介便照他所交代的开始清扫自己负责的区域。
首先是用抹布擦拭正殿附近的石碑。他才刚擦干净,便听见——
“喂,你啊!”
仍被倒吊着的桧川胜彦在林间向他喊话。
“把我放下来好不好?我脚好痛……快断了啦…拜托啦!”
宗介理也不理,只是专心清扫。
“喂,不要不理我啊!”
“……”
“你是我爸请来的,就站在我爸那边是吧?那你就被骗了。那个狡猾的老头子很小气的,他给的时薪甚至比这附近的超市还低耶?其实他可以付你更多钱,可是他舍不得。喂,你有在听吗?”
听是听到了,宗介却不回答,也不解释自己其实并不是被雇来的。
“房子跟车子也都破破烂烂的,电视机居然还是二十年前的中古货耶!真是个白痴老头。要是卖了正殿的宝物,起码还能过个像样一点的生活。所以我说,你就别再听那个铁公鸡使唤了——”
这时,宗介忽地转过身,抬头望着林中的胜彦。
“唷,你听懂了?”
“不。你刚才说了‘正殿的宝物’吧?你知道里面藏了什么吗?”
胜彦满怀期待的表情掠过一丝阴影,但他随即转念——
“哦……对啊,我知道!”
“那宝物是什么?”
“这个嘛……要告诉你是可以,但你得先把我放下来才行。嘿嘿。”
只见宗介的右手光芒一闪。
小刀划破空气射去,切断了吊着胜彦的麻绳,胜彦立刻倒栽葱似的往下掉。
“噫……!啊啊啊……哇啊!”
他的背猛然摔在地上,整个人跌成了大字形。宗介慢条斯理的走过去,见他柔着腰和背,慢慢支起身子。
“好……好厉害的特技。”
“我放你下来了。快说。”
“你说宝物吗?听说那玩意儿能卖很多钱。至于值多少……我也说不清楚,我老爸只说‘不卖(注:日文发音为u—ran)’。
“什么?铀(注:uranium=uran)……?”
宗介的脸色凝重起来。
“对啊。就是‘不卖’。你也觉得可疑吧?”
“外观呢?你看过里面的东西吗?”
宗介双手抓住胜彦的肩膀,弄得胜彦有些困惑。
“我只在很久以前瞄过一眼……大概像这样圆圆的,有点像茶壶……外面有个坚固的袋子。大小……差不多这么大吧?”
说着用手比了比,大约是两个足球那般大。宗介一见便僵住了,像是大受震惊。
“……是SADM。”
“那是啥?”
“是破坏用特殊原子*的简称。那是一种可以远距离引爆的超小型核弹,重量只有二十公斤左右,威力却高达四点五千吨,相当于广岛*的一半。”
宗介独自说道,听来颇像旁白。
“啊?你在说什么啊?”
“八零年代,美军曾试图在东德境内秘密设置这种SADM,后来那场作战行动出了意外,听说有几具因此遗失。假使经由某种渠道落入了那个神主手中……这……”
“喂——你没事吧?”
胜彦用手在宗介的眼前挥啊挥,宗介却一点也没注意,他只自顾以凝重的眼神凝视着神社正殿。
“那间正殿里的结构,你清楚吗?”
“多多少少。不过我老爸装了一堆防盗装置,危险得要命,很难靠近。”
“我有办法突破,你带路。”
一听此言,胜彦的脸色一亮。
“哇喔,有你在真有如得到百人之力啊!宝物卖掉之后我们七三分帐,怎么样?”
宗介本想告诉他“怎可能让你卖掉“想想还是算了。他决定先随便敷衍过去,等确定是核子*之后再设法说服。
“就这样吧。你等着。“
宗介先到社务所去了一趟,随后带来一只装了各种装备的背包,他取出一副具有卫星资料连结功能的多用途护目镜,并将她启动。
“走吧。”
“哦,好。”
二人警戒着四周的状况,跨过了正殿的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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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桧川先生,您要几点钟用饭?”
走进社务所,小要来到一间四面都是书柜的房间。神主桧川正忙着将参拜者的名字写在纸符上。
“哦。说的也是,今天就早点吃吧。弄些简单的东西就行了。”
“好的。还有,您儿子的那一份呢?”
“不用了。”
“可是……”
看见小要的犹豫,桧川和蔼的笑了起来。
“谢谢你这么关心他,不过不用了。只要准备四副碗筷就好了。”
“是吗……”
小要顿了一会儿,看见桌上有个相框。黑白相片上,是一位年约四十出头,笑得十分优雅的妇人。
“这是您太太吗?”
“嗯。她走了快十五年喽。得了癌症。”
桧川说着,语调里倒没有什么感慨。
“之后就只有我和儿子两人在这间神社里过日子……父代母职,我毕竟还是做不来,只知道骂他。”
“哦……”
“结果就把他教成现在这副德行了。居然还想来偷正殿的御神宝,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放下笔,他叹了一口气。
“关于这件事,您真的在那间正殿里设了陷阱吗?”
“千鸟同学,我应该告诉过你,千万不可以进去那里的。”
桧川先生目光炯炯地注视着小要。那股魄力令她不由得倒抽一口气。
“我…我没进去呀。只是宗介……相良同学是那么说的。我是想,如果真的有陷阱,我要叫他小心点……”
“里面的确有防盗装置,但只要你们不擅自闯入就不会有事。绝对不可以接近正殿一步,明白吗?”
他的口气更加严厉,小要连忙点头。
“当……当然。那…那我去准备晚饭了。先告辞。”
说完,她三步并两步的走出房间。感受到背后有一股如芒刺般的视线她努力佯装毫不知情。
(唔…!果然怪怪的。)
小要心想。
(桧川先生平常那么温和,但是谈到正殿就像变个人似的。要是我真的偷偷跑进去,恐怕不止是被开除了事。)
想到这里,她忽然想起宗介,心中更觉不安。打发他去做杂事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前的事了。
还是赶紧去看看情况比较好。小要如是想着,走出了社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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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正殿的防盗设置根本是密密麻麻。
这些大概都是请专门的业者来架设的。有肉眼看不到的红外线雷射网、感压式地板,甚至连震动感应器和高感度麦克风都藏得好好的。
还外加用来击退入侵者的*、钢丝网发射装置以及催泪瓦斯的喷雾器等。
这一套警备系统应该花了不少钱吧。
(果然不寻常……)
宗介费了好一番工夫逐步瞒过、破解那些感应器,能避过的则尽量避过。为了方便跟在身后的胜彦辩识,他还用奇异笔在可以踩踏的位置上做好记号。
“记号以外的地方,绝对不能踩踏。”
“哦,好。我知道。”
警报器的线路已经被他动了手脚,现在正殿的地板和墙壁只剩一堆小洞。
他也想过直接去问神主“那是核子*吗?”,后来还是判断那么做反而会有危险。万一对方自以为穷途末路,按下了私藏的遥控*——
(这一集就完了。)
自己就不用说了,小要和恭子也将在一瞬间分解成原子;神社会消失,小丘陵会被一个巨大的圆形坑洞所取代。要避免这样的后果,唯有先悄悄拆除*的*。
带着战战兢兢、唯恐踏错半步的胜彦宗介来到了正殿最深处的房间。
在二层朴素的夹板中间,放着两个素面的箱子。其中一个大约和儿童差不多高,另一个则稍微小一些。
“好厉害……我还是头一次进到这么里面耶!”
“安静点。而且你呼吸时要朝入口的方向吐气。”
“为什么?”
“箱子后面有感应器,它会检测出人体排放的二氧化碳。”
“……那个臭老爹是个偏执狂啊?”
胜彦没好气的说道。宗介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说的宝物是哪一个?”
“大的里面装的应该是无聊的石头,我猜应该是小的……”
“好,那我从那边开。”
宗介提腿,跨过膝盖前的雷射光束。胜彦也如法炮制。就在这时——
“宗介!你在干什么?”
他们的身后突然传来小要的一声大喝。她就站在正殿的门外,目光凶狠地瞪着宗介与胜彦两人。
“千鸟……!”
“哇哇……”
胜彦吓了一跳,顿时失去了平衡,右脚挡住了雷射光。
“糟了……”
说时迟那时快,天花板立刻“匡锵!”的地伸出了黑色的*。
劈啪!
前端的电极冒出了火花,刺眼的电光朝宗介等人发射出去。
“噫呀!”
胜彦被电的头发竖立,当场就昏倒了。宗介则反射性的跃开,避过了电光。
……然而,此举又触动了别的感应装置。
咚!
钢丝网从忽然敞开的墙壁间被抛射出来。这一次他再也躲不过,被网子甩中,整个人撞上对面的墙壁。
“唔……!”
警报声也在此时响起。
“人…人家讲了多少次别进来的,你们打什么主意呀!这下子我铁定要被开除啦!你要怎么赔我啦!”
才刚被危险的陷阱吓着,小要就哭喊起自己的事了。宗介被网子卡在那儿动弹不得,勉强回答:
“事情很难解释。”
“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会——”
(怎么了?)
神主桧川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踏过沙土的脚步声也渐渐接近正殿。
“糟了……”
既知有入侵者,桧川或许会因一时激愤而按下遥控引爆开关。若不能在那之前想办法拆除核子*……!
(既然这样……)
宗介痛下决定。他挣扎着取出胸前的*,用嘴咬开了安全栓。
“千鸟,我要破坏核子*!你快带着常盘尽可能逃远一点!”
“啊?”
“只要破坏了外侧的容器,就无法引发核爆,但神社境内却免不了要遭到辐射污染。你快逃!”
“呃,我搞不太懂你在说什么……”
“永别了,千鸟。能认识你真好。”
“啊——谢谢你哦。呃……你那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桧川出现在门口。他的脸色铁青,显然有所恐惧。不能再犹豫了。
“走!快逃!”
宗介吼着,向房间对面的木箱抛出那颗*。
“等……!你干什么——”
小要脸色大变,桧川则倒抽了一口气——
碰!
*爆炸,木箱被炸成了两半。
“核子*”已被破坏了。
明白放射能将立刻袭来,宗介闭上了眼睛。他想,这一生虽然都在死亡与破坏中度过,所幸最后还能阻止这场核爆。
闭着双眼,宗介静静等待着死亡——
“喂!”
他的身体还被网在墙上,脑袋却被小要用力槌了一下。防盗装置似乎已经解除,桧川也进入夹板中间,正把儿子扶起来。
“你为什么不逃?待在这里会被核子*的辐射——”
她又戳了宗介的脑袋一下。
“核子*?辐射?哪里有那种东西呀!你把贵重的御神宝都炸飞了……少在那里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啦!”
小要气呼呼地指着碎裂的木箱。根本见不到核子*的残骸,连影子也没有。只有几本已经烧毁一部分、坑坑疤疤的相薄。
“那就是御神宝吗?”
“啊……?咦,呃?”
小要歪着头走近木箱,拿起那些破破烂烂的相本。
宗介不一会儿也挣脱网子,跑到小要后面探头往相本上看去。
“…………?”
那些相片拍的都是同一个年轻人。梳着飞机头,带墨镜还穿夏威夷衫。
那人摆出挑畔的姿势,和一群看来相仿的朋友们对着镜头笑。有一张是一群人挤在一辆跑车上,有一张是拿着铁管把自动贩卖机打烂,甚至还有一张是在“禁止随地便溺”的看板前小便。
“老爸……这是?”
胜彦不知几时醒了过来,也在旁边看起了相本。只见老神主显得有些困扰。
“既然露了馅,我也只好说了。那是我年轻时的照片……大概有三十多年了吧。”
“这是……桧川先生?”
小要不禁愕然。
“是啊……我年轻的时候也荒唐过,干了不少蠢事,反抗父亲、交坏朋友……原本是个无可就要的混混,直到遇见内人,生了胜彦——有了你,我才决定要洗心革面的。”
“…………”
“孩子,你很意外吗?我起初根本就不是个像是会从事神职的人啊,可是我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过那样的生活。人是会老的,只要活着就会老去。真正重要的并不是金钱或物质生活……我本想等你明白这一点时,再让你看这些相本的……”
“爸…爸爸……”
“你现在多少体会我的心情了吗?”
“是啊。原来……我都不知道。”
“嗯,嗯……”
老神主慈祥的轻拍儿子的肩膀。父子之间洋溢着温馨的气氛。
——然而。
“……请等一下。”
小要阴阴地吐出了一句话。
“什么事呢?千鸟同学。”
“那个——抱歉在这么美好的团聚时刻打断你们,不过……我想知道御神宝的箱子里怎么会装着相薄?真正的御神宝又到哪里去了?”
“嗯。其实本社的御神宝是室町时期传下来的鼓,但是!”
“但是?”
桧川的眼神向远方飘去。
“后来我缺钱就把它给卖了。”
小要“匡噹”一声地跌倒,那些破相薄也都散落一地。
“你…你你……那…那个……”
“原本是为了保护御神宝才装这些防盗装置,结果……我一不注意越装越讲究,以至于超出预算太多。”
宗介一副“一点也没错”的样子,不住的点头。
“最后无计可施,我只好卖了鼓。但是空荡荡的箱子看了令人难过,我就把不想让人看到的旧相薄放了进去。反正都已经花了那么多钱做防盗。”
“桧…桧川先生……‘本末倒置’这句成语您听过吗?”
“当然听过啊。怎么了?”
“…………”
小要沮丧的垂下肩膀,宗介走过来拍了拍她。
“有什么不好呢,千鸟。知道不是核子*,我也放心了。”
“我……爸,我现在觉得你离我更近了。”
“嗯,我也是。让人看见这些东西,一直压在我肩膀上的重担好像也放得下了。真是不可思议啊!”
桧川父子开心的笑了起来,宗介则在一旁猛点头。
看来,这三人都各自释怀了。
“你…你们……你们这些天杀的……”
唯独小要一人带着满脸的愤怒、恐慌和失望,低着头在一旁气得发抖。

——————————————天杀的致命武器[完]——————————————

作者后记——
写这一篇时,我到附近的神社去做了简单的取材。
就这样,有个前晚熬夜、满脸胡渣、衣着邋遢且个头肥壮的男人,在一般人都在上班的大白天里晃头晃脑地跑进了神社里去。一一确认神社的结构、四周植被和社务所位置的我,怎么看都像是“嫌犯贺东招二(二零岁左右?失业)”
神主先生跑来问我“有何贵干?”我还觉得运气真好,赶快多向他打听打听。“请问一下你们正殿放的是什么神像?”、“很贵吗?”、“有防盗设施吗?”等。
神主先生没说。他只问了我的姓名地址。

3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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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411

活跃日
 7 

SOS团四星级★★★★

9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短篇小说—搞的过火的战吼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说这话的男生正哭丧着脸,语调凄楚而脆弱,然而他却有着一副不相称的壮硕体格.那厚实的胸肌甚至几乎要撑破学生服的立领。
他以求助的眼神,望向前面一名端坐在办公室桌前的中年女士。
“校长我们社团……一向都非常循规蹈矩的.请您相信我们,真的。”
“这个我知道。”
校长以沉重的声音回答。
“那么为什么要我们‘废社’呢?我们从来没有给任何人添过麻烦啊?不管是修缮社团办公室,或是整备操场.甚至是照顾那些可爱的小兔子……”
“我明白。”
“我们还陪本地的学童们玩,到独居老人家里访问……”
“这很值得嘉许。”
“此外还做了很多很多慈善活动。可是,为什么?我们究竟犯了什么过失?求求您告诉我。”
他乞求似的说道。
“那我就告诉你吧。”
校长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
“因为你们是橄榄球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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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闲的下课后.地点是学生会的办公室。
学生会的副会长千鸟要双手支着脸颊,正痴痴的望着一台旧款的液晶电视。她仍一如往常的穿着制服,及腰的黑发系着红*结。
电视上正在重播一出很久以前的青春剧。
画面里有一群年轻人含泪站在晚霞满天的海岸边。他们的发型老土的让人看了就受不了,身上则穿着橄榄球队的制服。
“老师……!”
其中一个年轻人对着面前的热血教师说:
“我们错了!老师,您总是真心为我们想着,可是我们却……请您原谅我们!”
热血老师热血地点头。
“没关系只要你们能体会这份用心我就满足了。”
“老…老师——”
学生们热血的哭了出来,热血地一拥而上。年轻教师则温柔地轻拍他们的肩膀。
“没问题的。明天的比赛,我相信你们一定会赢。”
“可是,老师……!”
“打起精。来,我们向着那夕阳赛跑吧!”
“是……是的!”
不知其所以然,这群年轻人一起在沙滩上狂奔起来,身影渐渐消失在画面的远处。
待续。
然后是由和田秋子演出的广告“永谷园的麻婆冬粉”。
“恩。好感人哦……”
悠悠地抱起双臂,小要随口说出感想,同时还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好像她刚才看到的是奥利佛史东或史派克李的争议作品似的。
“这就是一帮不成材的人终能得到胜利荣耀的过程。努力、友情、胜利呀,体育的热情就是这么高。”
小要说的颇为得意。做在稍远处椅子上的相良宗介原本正默默地读书,这时则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她的侧脸。
“我不懂。”
还是那副扑克脸,宗介说道:
“看一群没用的家伙得胜那么有趣吗?”
单刀直入且一针见血。自幼在海外战场中张大的宗介,对日本的常识一无所知。体育热情之类的刻板公式,他当然也不懂。
小要有些不悦。
“对,有趣啊!那些人虽然软弱却有优点,看他们奋斗就会想为他们打气,这是人之常情不是吗?”
“唔……”
宗介又看看自己手上的小说。
“也许这就是你们的民族性吧……”
“你在说什么呀?”
小要听的一头雾水,便探头过去瞧瞧宗介在读什么书。那本小说的标题写着《大逆转!沉默的太平洋战争》。
“…………”
“是器材部一年级的学生推荐我看的,他说是虚构的战史。内容好像是第二次大战,不知为何日本赢了美军。”
“不,这跟体育热情应该有点不同吧……”
“也是弱者得胜。”
“呃,是没错啦……”
眼看这场讨论难以继续下去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学生会长林水敦信走了进来。
向后梳的服帖发型,黄铜框的眼镜,玉树临风的高瘦身材,散发出沉稳的威严感。
“唔,等很久了吗?”
见到小要和宗介,林水开口问道。
“是呀,当然久了。你把我们叫来这里,自己又跑到哪里去啦?”
“我去校长室协调一些事情。”
林水不带一丝娇矜地说道。他将怀里的一大叠文件重重的放上自己的办公桌,然后举止优雅的坐到椅子上。
在椅背的沙沙声响中,他说出找他们来的用意。
“……好。找你们来不为别的事,就是关于本校橄榄球社的问题——”
“请问我们学校有那个社团吗?”
“有啊,虽然很少人知道。”
“哦——……”
小要很是稀奇,就像是听说中国深山里有猎头族似的。
“那,这个橄榄球社怎么了吗?”
“就是怎么了啊。事实上——”
林水开始说明事情的原委。
阵代高中的橄榄球社很弱小。
这个社团拥有近五十年的传统,在二十年前还差点打进花园(注:HANAZONO=近铁花园的橄榄球场,以棒球作比喻则相当于日本的甲子园)——但是最近十年的校外比赛却再也没赢过任何一场。
由于比赛成绩太差,加上缺乏积极参加比赛的热情,因此上周的教职员会议做出废除这个社团的决议。
“——不过这显然是对学生会自制权的干预。”
林水继续说道:
“我也认为校方的决定并无不妥,但还是希望能避免在这种形式下废社。所以我去找校长交涉,谈定了某个条件。”
“条件?这么说来?”
“下星期橄榄球社要打一场练习赛,那是和强队?硝子山高中的例行比赛。若能获胜,校方就再给橄榄球社一年的观察期;若是输了,则立刻废社……这就是条件。”
“原来如此,那么胜算呢?”
“没有。恐怕是输定了。”
林水满不在乎的回道。
“…………”
“阵代和硝子山至今比过四十九场,阵代是四十九败。而且目前社员只有十四人,但橄榄球比赛每队必须有十五人……”
“那不就根本连机会也没有了吗?”
“机会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去掌握的。再来就看他们的努力了。”
“哎,说起来也是啦……”
“只不过,我想我们原则上还是该帮帮他们,因此我决定从学生会执行部这派人去支援,暂时充当他们的补充选手和社团经理。”
“啊?”
小要睁大了眼睛。
“你没听清楚吗?就是补充选手……”
他指指宗介——
“……还有社团经理啊。”
又指了指小要。
她呆呆地看着林水的指尖,几秒后才回过神来。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随即猛然站起,扬声抗议。
林水像是老早预料到她的反应,只点点头表示“没有别的办法”。
“我从明天起有要事在身。我得担任多自——联多摩地区高校自治联络会首脑会议的主席,要一连进行五天无聊至极的议程。如果你愿意代替我去的话,不如我们就来交换一下吧?”
“呃……”
小要曾经出席一次那场会议,深知它有多么亢长且没有建树。诸如“如何防范高中生的吸烟行为”之类不可能会有结论的议题,也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讨论。更别提要去担任它的主席……
小要只好让步。
“好啦。真是……对了,宗介,你不会不愿意吗?”
“没什么。我欠会长阁下许多人情。”
宗介答得理所当然。
“谢谢你啊,相良同学。”
“哪里。小事一件。”
不知怎地,这两个怪人之间似乎有一种奇妙的信任关系。那和感伤的“友情”或“羁绊”又有些不同——说起来,勉强倒像是“共鸣”吧?在某个领域格外杰出的人,彼此间会建立起超越利害关系的敬意。
女孩子之间大概不会有这种情形吧……小要想着。
“那么。你们二位就去橄榄球社报到吧。还有千鸟同学……把这个带去。”
林水从桌子下拿出一个金色的大茶壶。
“这是?”
“女性社团经理必备物品。”
“………………”
“还有一点。虽然你有一双美腿——”
他将双手叉在胸前,上下打量着小要的修长双腿。那眼神中没有丝毫轻佻之意,但是却流露出一股难色。
“怎…怎么了?”
小要下意识的按着裙角。
“你的裙子太短了。所谓的女性社团经理人,裙长必定在膝盖以下。”
“那是你个人的过分偏见吧……?”
“这不是偏见,是坚持与美学啊!等你长大就会懂了。”
“不……我一辈子也不想懂。”
小要说完就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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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还是从家政教室借来了一条长裙。换好衣服后,她拎着茶壶走向体育社团大楼。
“千鸟,你了解橄榄球这项运动吗?”
走在她身旁的宗介问道。小要微微歪着头——
“不清楚。只知道是一群热的要死的男生浑身沾满烂泥,抱在一起扭来打去的……”
“那就是格斗技喽?”
“不,他们还是有用到球啦。不过……呃~~~~~~还是好讨厌。”
宗介见她露出嫌恶的神情,也跟着皱起眉头。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它?是以前被橄榄球选手抓起来拷问过吗?”
“哪里有这种秘密警察呀?……哎,跟你这个战争狂解释,你大概也很难有概念。要怎么说才好呢……你不觉得那样子很臭吗?”
小要也有她的偏见。一提到橄榄球,她总是不由的想到浑身臭汗、体味极重的臭男生(事实上虽不中亦不远矣)。
“到时候我们得和一群彪悍肥壮的大哥们挤在脏脏粘粘的社团办公室里。真是,好像光靠近他们都会怀孕的感觉。”
“是这样吗?”
“恩。一定是啦!”
小要强下结论。这时他们已经来到橄榄球社办公室的门前。
迟疑了一会儿,她伸手敲门。
“请进。”
门后有个孱弱的声音应道。
“呃——…我们是奉学生会长指示,来协助贵社练习的。”
“哦……谢谢你们。”
门一打开,出现一名个头高大的学生。他的长相虽然彪悍,看上去却是个颇为干净,眉目整齐的青年。
“是千鸟同学和相良同学吗?林水学长已经跟我们提过了。你们二位愿意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非常感激。”
“不,好说。”
“我们会努力赢得和硝子山的比赛的……啊,忘了向你们介绍,我是社长乡田优。请多指教。”
说着,乡田优请他们两人进入办公室。
“来,请进。抱歉有点脏……”
“哦……”
但办公室里非常整洁,一点也不像乡田所说的肮脏。连房间的角落都清扫的十分仔细,配上原木色系的日用品和藤制家具,还有好几盆观叶植物。墙上订着印象派的画作明信片,陈设的十分优雅。室内的照明又亮又柔和,令人感觉安适和谐。
几名社员正围着一张干净的桌子坐着。他们看见小要和宗介,都露出友善的微笑。
“……请问,这里是橄榄球社吧?”
“是啊。怎么了吗?”
“呃,可是……”
泥泞不堪的运动衫呢?浑身臭汗的男人呢?为什么这间办公室里还隐约飘着熏衣草的香味?
“哎,请先坐下吧。二位要不要来点茶?我们有一种花草茶,对肩膀酸痛和腰痛很有疗效的哦!”
“呃,那个……”
“我们刚刚请社员去车站前的COZY CONER 点心坊买东西了。那里的法式巧克力蛋糕最好吃了。是吧,各位?”
“是啊是啊。”
“好期待哦,呵呵呵……”
橄榄球社员们开心地笑了起来,频频点头。小要坐在椅子上愕然无语。宗介从旁戳戳她的肩。
“是个好地方嘛!”
“这我承认啦……”
“叫橄榄球吗?一定是个和平运动吧。”
“好像哪里不太对劲……”
“哇啊!”
正在泡茶的乡田突然小小的尖叫了一声。宗介闻声,立刻跳起来拔*朝他冲去。小要则轻盈的闪开。
却见宗介在空中一头撞上悬吊着的圣诞红盆栽,当场沉没。
“呀,好危险。你没事吧?”
“小心哦,要是受伤就不好了。”
宗介的脑门冒出昏烟,社员们纷纷担心的跑去看他。一旁的小要却像没事似的——
“怎么了,乡田同学?”
“没…没有。只是看到一只蜘蛛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只有和小指尖差不多大的蜘蛛正在墙上爬呀爬。
“…………”
“这…这怎么办,千鸟同学。让它留在房间里好可怕,可是杀死它又好可怜……”
“……好像真的还挺伤脑筋的。”
看着仓皇失措的乡田小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起,他们便开始为与硝子山高校的比赛练习。
说起阵代高中橄榄球社的软弱,已经几乎可以当做日本的天然纪念物等级了。
十四名队员都是彪型大汉,脚力也不错,看上去都很强健却全无男子气概。
换衣服时门要上锁。
持球的姿势像捧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练习前全体先在操场上来回走动,看见直径五公厘以上的小石头就先挑掉,以免跌倒时会有危险。
练习传球时彼此都先出声唤起对方注意,怕外一球会砸到对方的脸。
大原则是不练擒抱。
“……为什么”
站在傍晚的操场上,小要向乡田问道。
“那太危险了,不是吗?在人家跑步的时候把他扑倒。”
乡田说的一副理所当然。
“……照你们这种练法,练再久也不会变强的啦!”
她已经不耐烦到了极点,忍不住咆哮起来,同时双手挥舞着茶壶和白纸扇,恶狠狠的逼向社员们。
乡田立刻摆出一副哭丧脸。
“这…这…话虽是这么说……可是我们以前都是这样练习的啊!”
“所以才老是吃败仗嘛!拿出点气魄来好不好!气魄!!你们都是大男人耶!”
却见这群社员们面面相觑——
“千鸟同学,你这话就奇怪了。”
“是呀。现在的社会应该是男女平等的。”
“‘像男人’或‘像女人’这样的观念,就是性别歧视的温床。”
他们七嘴八舌地反驳道。
“你…你们这些家伙……”
小要气得双肩颤抖。
“喂,宗介!你也来说他们几句啊!”
她转向操场一角,朝着正在研读橄榄球规则的宗介吼道。附带一提,他的研习教材是吉田聪的《无法邪童》(注:原书名为《ちよつとヨロシク!》,故事内容就是橄榄球)。
“恩。尽量不要受伤啊。”
他口中虽如此答道,眼睛却仍盯着漫画,同时咬下一口低卡代餐棒,闷闷地咀嚼它的水果味。
“唉——真是……总之,离练习赛只剩一星期了唷?要是输给硝子山高中,你们就要被废社了耶!你们愿意吗?”
“这…这……”
乡田支吾起来。
“当然不愿意。可是,我们也不愿意伤人……”
“那不叫伤人,只是要你们赢得比赛啦!要是你们已经下定决心为社团的存亡而战,就要有所觉悟!来,拿出斗志练习!”
小要用白纸扇敲打茶壶,向社员们喝叱着,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好…好的。那么,各位,我们来练习斗牛阵吧。”
“很好。”
从乡田等人的勇健体格看来,选择最能施展蛮力的斗牛阵来强化是十分明智的。
但是——
只见社员们齐聚在操场的一角,慢条斯理的围城一个圆圈。又见他们都低下头,双手在胸前合十,静静地闭着眼睛。
“…………”
小要丈二金刚摸不着头,又听乡田叽里咕噜的念了什么。那股气氛颇为庄严肃穆。
大约过了三分钟左右。
“……请问——你们在做什么?”
小要小心翼翼地问道,便见闭目凝神的众壮汉们一致转过头来。
“我们在向神祈祷斗牛阵的练习能顺利成功,要不然我们会不安……”
乡田以十分认真的声音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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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后的商店街。一行人三三两两的进入汉堡店——
“这下子真的绝望了。”
小要没好气的说道。橄榄球社的队员们也都到齐,缩头缩脑地坐在附近的位子上。
“可…可是,那对我们而言已经很拼命了。”
乡田怯怯的说。
“你们那样叫做‘很拼命’的话,那无尾熊的一生岂不该用壮烈来形容了?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真是的,一点斗志都没有吗?你们这些人与其说是在运动,还不如说是同病相怜的聚集体吧!”
“好过分……而且无尾熊的性情其实比它的外表粗暴的多耶?”
“那不重要吧?”
“可…可是——”
“少跟我说歪理!用行动让我心服口服呀!”
小要突然站起来,用力向坐在角落的宗介一指。
他依旧闷着头在看那一套漫画。
“你们看,他为了学习比赛规则,那样拼命的读书耶!自己能够做多少,就要全力做到,不管有多苦!对不对,宗介?”
宗介还是连头也没抬——
“恩。满厉害的哦。”
说完,还用吸管唏哩呼噜的喝了一大口中杯可乐。
“……”
“别的不晓得,看他这样倒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那家伙这次怎么变得这么我行我素起来啦……”
小要双肩一颓,正想坐下时——
“呵……哈——哈哈哈哈!”
“呀哈哈哈哈哈!”
“哇哈哈哈哈哈!”
听得一阵哄堂大笑。转过头去,远处的吸烟区有一群魁梧的男生正在看他们,嘴角还挂着邪气的笑容。他们总数约有十人,有的脸上都是伤痕,有的门牙不见了……个个穿着垮垮的运动外套。
“谁呀……?”
“那…那是……硝子山高中的橄榄球社。”
“就他们?哦……看来果然很厉害。”
一听小要坦诚的佩服起来,那帮男生纷纷起身,走过来围住阵代高中这几桌。
其中有个看似老大的小平头男生朝下看着她,笑的猥琐。
“我说小姐你对这种跟屁没两样的家伙说教是没用的。他们连骨子里都渗透了丧家之犬的个性啦!”
通常在这种场合,她应该要说“才没那种事呢!”的才对。
“……哎,真被你们说对了。”
但小要却不假思索的同意了对方的说词。
“谁叫我们在两校都很强的时候定下了传统,结果老是要陪他们打练习赛我们都觉得麻烦死了。你懂吗?”
“恩。我懂。”
“不过下礼拜就是最后一场赛了。我们就好好地教训这帮人一顿,送他们一个完美的句点吧。”
“那就谢啦!”
“哎,窝囊废做什么都是窝囊废啦,是吧?哇哈哈哈。”
“哈哈哈”
小要跟那些男生一起豪迈的笑了起来。
乡田等人当场低下头去,脖子越缩越短,其中甚至还有人快速地擦去眼泪(但宗介仍在看他的漫画)。
“你很明事理嘛,小姐。”
“没有没有。我只是跟一般人不同罢了。”
“我很欣赏你哦,跟这些没用的家伙在一起也是浪费时间,不如待会儿跟我们去哪里玩玩吧?”
“那可不行。”
笑容依旧小要却一口回绝。
“别这么说嘛。我知道一间不错的KTV,我们可以去快活快活啊……”
小平头说着便将手搭上了小要的肩膀。
“呃,这个……”
“哎,没有什么关系。去嘛?怎样?”
这下子她也觉得讨厌起来了。
“能不能把手拿开?要怎么说呢……我不是弹涂鱼,也没兴趣跟大猩猩玩。”
“大猩猩?”
小平头愣了一下。
“是说我吗?”
“是啊。我还听说在卢旺达的大猩猩因为内战而濒临绝种呢,没想到竟然栖息在这种地方,真叫我惊讶啊,啊哈哈哈哈。”
“哇……哇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小要和猩猩男连声大笑起来。过了一秒,沉默——
“你这臭娘们……!”
正当暴怒的小平头打算扭住小要的手臂时,天外突然飞来一个托盘,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击中小平头的太阳穴。
“唔……”
壮汉摇晃了一下,轰然倒地。
“我们在开会,滚一边去。”
投出托盘的宗介说道。
“想……想打架吗?妈的!”
硝子山的橄榄球员们立刻摆出了干架的姿势。看见宗介的手以伸向腰后的*套,小要赶紧叫道:
“不能用*!”
宗介当下怔住。乡田等人猥琐着。壮汉们则扑了上来。
大乱斗开打了。
五分钟后——
“我们走着瞧!别吓得逃走喽!”
离去汉堡店之际,硝子山高中的球员们还不忘咆哮几句。
其中半数脚步踉跄、另外半数则是得意洋洋的走出一片狼籍的餐厅;谁是痛欧乡田等人的一群,谁是被赤手空拳的宗介一人海扁的一群,当下立见分明。
大致上,这场乱斗看来像是平手——只不过乡田等橄榄球社员全遭痛欧,无一幸免。
还好端端站着的只有宗介,还有被追的满场跑的小要。
“啊——好刺激好恐怖……”
大口喘着气,小要喃喃自语道。
“有没有受伤,千鸟?”
“恩。完全没有。”
她快嘴答道,又发现自己正依偎在宗介身旁,赶紧装做若无其事的分开。
“不过这些人还真粗鲁啊——我只是开个小玩笑罢了。你们没事吧?”
“我…我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乡田的声音以近乎哀嚎。
“硝子山高中橄榄球社的那些人……怎么这么过份呢!我们拼命的诉求和平,可是他们却……却…却打我们!”
“你至少也用‘揍’这个说法嘛……”
“千鸟同学。我现在是有生以来头一次体会到‘不甘心’的心情。事情不能就这样结束。没错,我想要赢过他们……”
“对、对。我也不甘心。”
“呜!我想赢……”
“我不要废社啦……呜呜。”
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和鼻血,社员们一致附和乡田的话。
小要心想,他们是不是稍微积极点了呢?可是看他们如此软弱,实在不像是能赢过那帮粗鲁的男生……
就在这时。
“你们那么想赢吗?”
宗介开口了。
“当…当然,我们也是人啊!”
“真心想赢吗?”
“是的。否则这样…这样下去……”
乡田啜泣起来。
宗介单膝跪在他身旁,将手放在他的肩上。
“那么,就让我来磨练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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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后,星期日。
秩父多摩国家公园的鹰丸山,即东京都的边境,与山梨县接壤之处。
眼前只有一片深邃无尽的针叶林以及陡峭的山坡。虽有简陋的登山步道,但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人造物了。
离春天还很遥远,空气一片沁凉。
“小要……真的是这条路吗?”
圆眼镜和麻花辫,配上羽绒外套和健行靴。小要的同学常盘恭子语调疲累地问道。
“大概吧。应该在这一带才对。”
同样做健行装束的小要答道。她手里拿着携带式的GPS数位电子地图。那是向宗介借来的。
“居然选在这种山区特训。这里连能投球的地方都没有嘛!”
“就是说呀……他竟然还跷课,脑子在想什么呀。”
宗介和橄榄球社员们三天前开始在这座山区进行集训。小要虽然没有参加,但今天是星期天,她来看看情况。
这时——
宁静的森林中传出响亮的叫骂声。
“你们这群人渣!不要给我跑的像死人一样!”
“啊……”
乡田等橄榄球社员们的身影出现在林木间。他们都穿着野战迷彩服,扛着粗到不象话的树干,东倒西歪地跑着。
“真是,看看你们都是什么德性!你们是最差劲的蛆虫!是虱子!是全宇宙最低劣的生物!”
对他们破口大骂的是宗介。他也穿着迷彩服,一手拿着小册子,一面跑着跟在社员的队伍旁。
“噫……呼……”
“我……我快死了……”
只见社员们满脸满身的泪水、汗水和泥污,表情也因疲劳和恐惧而几近扭曲。
“听着,你们这些吃大便的!看你们痛苦的表情,就是我最大的快乐!只知道像老头子的●●一样叫死叫活地喊累,你们难道不觉得可耻吗?你们这些●●的混帐●●!要是你们想让●●更●●,现在就●●你们的●●给我看!你们这些没●●的●●!”
宗介不时将视线落向手中的小册子,口中同时如机关*般吐出一连串“教育上的不恰当用语”。听见那些话的小要和恭子只觉一阵愕然,随即羞红了脸。
“相良同学好下流…!”
“我倒想知道他懂不懂那些话的意思啊……?”
这时有一名社员跌倒。他肩上的树干摔了出去,整个人扑倒在冰冷的地上。
“我…我不行了……”
宗介站在那名摊在地上的社员面前说道:
“怎么了,石原这样就放弃了吗?”
“呼……呼……”
“反正我看你的毅力也不过如此而已。你还是干脆滚回家去,抱着你最喜欢的广●凉子还是什么的写真睡大头觉去吧!”
“唔……”
“被你这种软脚虾迷上,我看她也不是什么象样的偶像,不过是个轻佻的无可救药的臭娘们儿吧!”
宗介这番毫不留情的批评,令那名社员猛然睁大眼睛。
“你……不准你说广●的坏话!”
他含泪挥拳向宗介打去,却被狠狠的一脚踹开。
“唔呃……”
“我偏要说。广●凉子是臭娘们!你要是不同意,就拿出魄力证明给我看啊!拿起你的树干,再给我来回跑十圈!”
“畜…畜生……!”
看得出那名社员有多么喜爱他心目中的偶像。只见他哭着爬向摔在地上的树干。其他社员们也拼命地奔上山坡,模样极为狼狈。
宗介以严厉的眼神看着他们,然后走到小要和恭子的身边。
“你们两个,没有迷路吗?”
换回平日沉稳的语调,宗介道。
“恩。话说回来……你干嘛一直讲些低级的话?那本册子是什么?给我看。”
小要一把抢过宗介手里的小册子,只见里面写满了各式各样鄙俗不堪的谩骂字眼,而册面上写的是“毛姐的海军式辱骂手册(新兵训练篇)/别难为情,用吃奶的力气喊喊看唷!”
“…………那个人啊……”
“没问题的。”
“……这一套真的会有效吗?”
“能培养气魄和自信。他们的弱小并不是技术层面的问题。”
“哎,这话也是了……对了,你们饿不饿?我跟恭子带了饭团来。”
“对对对,有很多哦。有柴鱼、鲑鱼、梅干和……”
恭子不急不徐地朗声说着,一面从登山包里陆续取出数个铝箔小包。可是宗介见了这些,不知为何却面露难色。
“唔……”
“怎么了,相良同学?难道你们已经吃过午饭了?”
“不。我在想应不应该给他们吃这么精致的食物。”
“真是……我们还特意地起了个大早做的耶,你可别给我说‘不要’哦!”
“……说的也是。”
宗介点点头,便转头对着在山坡上进行折返跑的社员们大吼道:
“开心点吧,你们这群猪!经理带吃的来了!三十二小时以来的第一顿哦!先跑完的就可以先吃!”
社员们一度停止了动作,眼中露出凶光,随即如野猪般猛然狂奔起来。
“三十二小时……?”
小要和恭子不禁愣住,异口同声的问道。
“是啊,还是说,应该让他们再饿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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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当天,世田谷区的橄榄球场——
阴沉的天空,仿佛随时都会下起雨来。不合时节的雷鸣声,正在远出轰隆作响。
操场上站着硝子山高中橄榄球社的球员们。一片黑色的制服,是模仿世界强队纽西兰所设计的。
阵代高中的队伍尚未现身。只有小要和恭子站在操场的一角。
“哼。他们该不会临阵脱逃了吧?”
那个猩猩男说完,四周的男生们立刻讪笑起来。
“唔——我想是不会啦——”
“啊……小要,他们来喽!”
竞技场的入口,出现了十五个男生,正是由宗介和乡田领军的阵代高中队。他们似乎是直接从山区回来的,浑身是泥且遍体鳞伤。
“让你们久等了。”
走在最前面的宗介说道。将一个大的离谱的背包重重的摔在地上。
乡田等人一语不发。他们看上去简直憔悴已极,唯独眼中散发出异样的光芒。每个人都挺直了腰杆,悠然地睥睨全场。
“那个——乡田同学。你还好吧?”
“报告,是!我很好。”
“报…………报告?”
小要正感不解时,硝子山高中的选手们跑了过来。
“来得好。”
猩猩男说道:
“觉悟吧。反正你们今天就要废社了,就算把你们全部送去住院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困扰吧?”
“…………”
“我们要打断你们每个人的手臂。就算你们再怎么哭叫求饶也没用,知道吗?”
乡田等人竟没有一丝胆怯,只是抬头挺胸的瞪着敌队。
“要开始啦!”
裁判叫道。硝子山的选手们走回自己的阵地。
“好。准备迎战。”
宗介此话一出,众人便立刻“啪!”地脱去了迷彩服露出里面干净而耀眼的球队制服。红白横条纹的运动衫胸前,阵代高中的校徽发出灿烂的光辉。
乡田等人整齐的排成一列,立正不动。同样穿着球队制服的宗介走出行列,在众人面前来回踱步。
“就在这一刻,你们即将从蛆虫的身份毕业!你们都是橄榄球员!”
“Sir!yes sir!”
乡田等人大声应答着,那音量仿佛连大地都会为之裂开。
“然后……你们将面临最大的考验。当然你们无路可逃。这是生死关头,不是得到一切,就是堕落地狱。怎么样,好玩吗?”
“Sir!yes sir!”
“这声音很好!那么……”宗介强有力的点头,忽地停下脚步。稍做停顿后,他向众球员高声吼道:
“弟兄们!我们的专长是什么?”
“杀!杀!杀!”
“这场比赛的目的是什么?”
“杀!杀!杀!”
“我们爱学校吗?爱橄榄球社吗?你们这群混帐家伙!”
“团结!合作!勇敢!”
“OK!我们上!”
于是,阵代高中橄榄球社员向场地冲去。
留在原地的小要和恭子,只能无言又错愕地呆立在那儿。
“这也算是一种恶质的洗脑吧……”
恭子怔怔地吐出一句。
“那就算了……不知道宗介是不是真的把规则搞懂了?”
小要的担心是正确的。
比赛开始不久。
由斗牛阵中飞出的球被乡田拾起,传给了宗介。硝子山的前锋阵立刻朝宗介杀去。
“给我死!”
领头的是那名猩猩男。他满脸敌意,仿佛重战车似地直冲而来。
“中士大人,弃踢!”(注:PUNT,踢凌空球之意)
“那是什么?”
“就是踢!踢啊!”
“收到。”
才一眨眼,宗介已然跃起。那停留在半空的身影犹如源义经或哭泣杀神——
碰!
宗介的飞踢在猩猩男的脸上应声炸裂。巨猩立刻向后仰飞去,翻转了两圈、三圈……然后轰然沉没在球场中央。
僵倒在地巨猩不住抽搐。
“下一个是谁?站出来!”
宗介无谓无惧地沉声说道。
一路冲进场中的小要朝宗介的脑袋挥下手中的白纸扇,裁判也在同时喊出“退场!”
“…………”
被小要拉着手臂,宗介顶着头上的肿包退下了。
场中沉寂了一会儿,然后传出了乡田狂暴的吼叫。
“唔……唔喔喔喔喔!中士大人身先士卒替我们杀开了血路!弟兄们,跟上去!”
“喔喔!”
雄壮的嘶吼声连空气也为之震动。
硝子山的选手们脸色发青,一起往后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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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杀一儆百”这么一句成语。
先凶残地杀死一人,意义是对一百个敌人发出警告。宗介的暴行无疑地已经产生了同样的效果。
总之硝子山的选手们已然开始退缩
猎杀胆怯的兔子,对已化为狼群的乡田等人来说是简单之至。毕竟他们抱的并不是“必死”的决心,而是以“必杀”的前提来进行这场球赛——看见对手被己方的擒抱压到口吐白沫,甚至还会丢下一句“混球,居然还活着”。由于“恶性犯规”,继宗介后又有四名球员相继被判退场,但敌队受伤退场的人数却是他们的两倍以上。在气势上完全落败的硝子山队,甚至连罚球都踢不出去。
比赛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了六十分钟——
阵代高中的橄榄球社压倒性地打败了硝子山高中。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残虐而凄惨的比赛。”
赛后,裁判如此回忆道。
花园的常客?硝子山高中历经此次败战的打击后便一蹶不振,之后更长期打不出好成绩。另外,这场比赛后来也被高中橄榄球界称为“二子玉川的噩梦”。并且有好一阵子阵代高中都被当作恐怖的代名词。
“……不过,这样好吗?”
比赛后看见乡田等人在场上雄壮勇猛地高呼胜利口号,小要低声问道。
“他一星期前还说‘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我觉得好可悲。”
“唔。”
宗介点点头。
“战争总是空虚的。他们用自己的教训让我领悟到了这一点。”
“……你啊,别用这种漂亮话替自己收尾啦!”
小要一掌劈向宗介的头。
这时的乡田等人则是——辱骂着缩着脖子发抖的战败队伍。
“结束了吗?你们这些吃大便的混帐?来啊,有种站起来再比一次啊!让你们瞧瞧我们的气魄,●●●●的家伙们!你们全都是比●●还臭,比●●●还要差劲的●●!不甘心吗?不甘心的话就把我们的●●●——”


------------------------------[搞的过火的战吼 完]------------------------------
最后奉上作者后记:
其实我不太懂橄榄球。有在打橄榄球的人,我要向你们致上十二万分的歉意。
不过我还是觉得它好热好难过。还有广●凉子的影迷们,对不起。不过,我还是觉得(以下省略)
没有啦,开玩笑的。我真的觉得她是个认真的好女孩。所以请别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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