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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dysnatc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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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05/14 | 编辑
这是一个故事。
若干年前一个夏天,凌晨3点左右的时候,酒酣回家,我和阿恺摇摇晃晃,口袋里的钥匙串作响。我与他坐倒在一个小巷子里。巷子里空无一人。大着舌头说起宇宙。最终论点集中在了关于木卫二上是否有生命这一话题上。

我们互相核对自己看来的真假不清的资料。有一茬没一茬地说话。木卫二就像是我们手中的绿色酒瓶,酒瓶让我们在夜晚复活,木卫二给我们将死时带来了好心情。我想起有一则报导说,宇航器经过木卫二时捕获到一段类似海豚叫声的电波。下文的科学解析倒是忘干净了。

我张了张口,想要同阿恺说这件事。但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阿恺仍是一副垂死的模样,他没有从我的视线里诡异消失,巷子也并未起阴风,路灯也并没有闪烁。但我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古怪。我想表达清楚这种古怪感。就是我所看到的,听到的,有着某种过度清晰和尖利的感觉。巷子风的潮湿,闷臭这些属性过于明晰,我可以说我甚至能指出它们的方位,量化值(如果有)。同伴的萎靡样过于直观可辨,他说了一句“走吧”,声音入我脑袋,声调,语义,产生的行为指令太明确了。我注意到我的手,手中的啤酒,手腕上的手表,脚上的拖鞋,脚趾甲很久没有剪。我想迈开步子,去搀扶同伴。身体竟然动了,机体性能不错,反应敏捷,健壮有力,尤其是那锋利的脚趾甲,前端的锋利形状在影像中晃动。

之后一路无言,我无心与阿恺对话,我一路觉得古怪,我甚至不能确信这个躯壳是否总是听凭我的使唤。

回家后,我将一身的附着物卸了,赤身来到镜子前,仔细审视。这让我着实吓了一大跳(但事实上,我并没有跳起来,也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我清楚地看到镜子前的我,什么也没有变化。无神的双眼,单薄的嘴唇,下巴上不明显的疤痕。但我不能接受镜子前的那个是我,他既是我,也不是我,那他到底是谁呢?那我又是谁呢?我同他有着什么关系?他为何要听我的?二十多年来,无时不刻牵挂,谈起,想到的这个“我”,我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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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05/14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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