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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冬木市
午前.港『This is not Heaven.』
「────在看海。」
一回过头,Saber如此说道。
……也没其它的东西好看。
信步走来,第一个看到的人影是Saber。
白衣蓝裙,闪亮的金发。
远远就能分办出是Saber。
不过,走到身边也没立刻出声招呼。
第一次看到海吗,也不对。
因为她的眼神那么遥远,所以我才会那么想。
别说笑了。Saber的故乡应该靠海的吧。
「这个国家的海好平稳呢,Shirou。」
「咦……?啊啊,因为这里是内海嘛。再更过去,海面就更加汹涌啰。」
既有从太平洋来的黑潮冲刷、又有日本海的狂风巨浪拍击的海岬,想必很雄伟吧。
带着Saber一起过去,也算是梦话。
「我故乡的海,风卷浪高,宛如千万头白马的马鬃一齐奔扬。
或者是站在海岬上头远眺陆地,就能看到海雾对面绵长的海岸线。」
明明阳光普照、平静无波,但Saber述叙的景色,却立即浮现眼底。
与眼前的海景不同,是更加险峻庄严的风景。
……偷瞄Saber的侧脸。
她说起故乡来,语气中弥漫着一股失落。
「如果当和平降临我国的一天,我想要乘船去看看异国的大地。
像是来自大陆的骑士口中的Gual*黄金平原、Erin民族居住的Hibernia绿丘。
或者是在吟游诗人歌谣中的遥远大地上,扬起我的旗帜,希望能将未知文物尽收眼底。」
注:Gual、高卢,约指现今法国、比利时一带。Erin、爱尔兰古名。Hibernia、爱尔兰的拉丁名,意为「冬之国」
……我无话可回。
论断没能实现的结局,不是我现在的工作。
「───不由得、就想起这些事来。
我真是得天独厚。能像现在这样眺望的,不是挂念而是美好的回忆───是何等的奇迹啊。
在Shirou的国家里,我对故国的思念,现在也和记忆想连系。」
Saber旋了一个圈,转过身来。
海风祝福似地,拂过她的手臂。
「这块土地,有能将我包容进去的温暖,太好了。住久了,总有一天,我也能说这是块好土地。
希望有一天能让Shirou看看我的故乡。
即使时代迁移,我相信,那座绿色山丘依旧残留有我生存时代的气息。」
「──────」
近似羡慕的希望。
同样,我找不到话好回答。
「Shirou?怎么了,一脸难过的样子。
……我说了什么让你困惑的事情来吗?」
「不是的───因为,我头一次听到Saber以这种口气,说出故乡的事来。」
Saber口中的故乡,带着幻想与草香。
让我陷入沈思,假如、我在异国谈起冬木市来,会带有怎样的味道。
「即使离故乡再远,都会思念───对吧?」
「虽然不知道是谁唱的歌,但我能懂那份乡愁。
不管是谁,如果没离开过家乡,就不会明白自己身在何方。」
「啊啊───那是」
我觉得好像在那听过。
当没在意过之物损坏的时候。
就会生出一股万分珍爱之情,取代再也回不来的惋惜。
「……没有离开过就不会明白、吗。
可是,该怎么说呢。我在这条街上长大,在这条街上生活,理所当然到没有一丝怀疑。
即使远行,我觉得,最后会想回去的地方还是这里。」
「是的。这种说法,很有Shirou的味道。
即使身处异国想念故乡,你的心还是留在这条街上。这是对的。对每个人而言,故乡的意义都是如此。」
我点头同意Saber的话。
没有人会不爱生养自己的土地。
虽然并未抱持明确的爱情,但却是被编入下意识的基础中,难以抗拒的归巢本能。
但是。
即使如此。
也存在着不被憎恶就无立足之地的少有灵魂。
「──────」
阳光太过强烈的关系吗。
似乎头晕起来。
因为Saber难得待在港口,所以就陷入关于故乡的种种联想。
好了,改变一下气氛。
「对了。Saber,妳喜欢鱼吧。」
「欸欸,除去某些特定品种外,我是喜欢……Shirou,该不会这里的渔港有鱼市场?」
「不,没有。啊-,可是秋天的鱼不错耶,秋刀鱼配柚子。」
「这个国家的风情呢……是的。」
于是乎,决定了今晚的菜色。
虽说带脂最佳,哎,现在的季节,不管什么鱼都好吃。
好、要引出食材的美味,就看料理人的手艺了。
……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整天钓鱼的家伙却不见人影。
「我期待着,Shirou」
「啊啊,我会尽力,对了───Saber还有预定要去的地方吗?」
「没有。差不多要回去了吧,Shirou。」
被Saber催促着,离开港口。
海风推着背。
───水平线的对面。
从远方国度吹来的风,经过本国,总有一天会吹回故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