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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录][SOSG小说组][鎌池和马]魔法禁书目录SS2[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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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禁书目录S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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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版:watashi101
作者:鎌池和马
插画:灰村キヨタカ
译者:郑淑慧
首发于:SOSG论坛 http://www.sosg.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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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楼
发表于 2011/03/14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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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是否接受一夜的诱惑 七月、第一个星期五

  说到夏天的伦敦,受到焚风或圣婴现象的影响,热气与湿气还真是严重,其闷热的程度简直跟热带的夜晚一样快要整死人。
  「……你的遣词用字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吗,田中?」
  「可是真的热到爆耶。」
  听到眼前这个认为暂时拿下耳环就是妥协的新进员工所言,上条刀夜相当疲惫。
  「而且,说工作暂且告一段落,要出来喝酒的人是你吧。」
  「所以我从刚刚开始不是看了好几家吗?就是有粉味的店啊,可是上条先生你一直闹脾气说这样不行。」
  「……你没有顾虑到我已婚吧?你这单身汉,就这么想破坏我们夫妻的感情?」
  「哼。在街头跟金色卷发的女学生撞个正着,牵着瞎眼的修女帮她带路,跌倒时不小心撞到卷发美女胸部的男人,有资格说这种话?昨天的那女孩子又是怎么回事?现在虽然是七月,但穿得那么少还真是那个啊。」
  「没有啦,因为那孩子在车站附近徘徊。我以为她迷路了,所以才跟她搭讪啊,谁会知道事情不单纯。」
  刀夜开始絮絮叨叨地抱怨起来,田中完全充耳不闻。基本上,刀夜的话听了只会让单身的人感到不愉快.这种人为什么能娶到那么年轻貌美的老婆?
  「因为太热才想喝酒,没想到光是找家店就已经热翻天了。真是的。」
  「哪里都好。就随便找间店吧。」
  「至少也要是能坐下来喝的地方吧。」
  决定如此随便方针的两人,像梦游者般随意进入一间店家,没想到店里的当地黑啤酒出乎意料地好喝。配着炸小鱼吃吃喝喝,不知不觉间,身边就多了一个不认识的醉鬼。
  「所以啊。就算有人告诉你为了地球不可以砍树,但不砍树就不能领薪水也不能守护家人。突然对这种人提倡环保性善说,你想他们会听吗?能打动人的只有欲望!是欲望!也就是要想守护环境,就必须想出即使不砍树,也能够守护家人的方法啦,大笨蛋!」
  「……呃,请问你是谁?」
  「嗯?我是御坂啦,御坂旅挂。炸鱼果然还是竹荚鱼好吃。抓一大堆竹荚鱼的幼鱼虽然不太好,不过还真是好吃耶。」
  自称御坂的人在自我介绍时,还随便将叉子伸向别人点的炸小鱼。外表看来像是适合黑色轿车的高雅绅士,不过他似乎因为当地啤酒的酒精而醉得一蹋胡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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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啦——高喊着要砍树的人,其实是热爱木造住宅的日本人啊,又怎么能对着亚马逊的业者大喊你们做错了?这些白痴。什么温室效应的警告,你们这群伪善者不但没关掉家里的空调,甚至连温度设定都没变!要是有意见就建构出可以自己培养树苗,守护大家的制度啊,混蛋!」
  「等……等一下,上条前辈,这个浑身酒味的人是谁啊?」
  「……对了,你们两位在哪儿高就啊?」
  「我们在防止对母公司收购的对策室工作。」
  「啊,什么?是社长大人?喂喂,等等哦,我是专门向人提示世界所缺乏的东西,有没有听到我刚刚说亚马逊变得很热啊?」
  当他这样大吵大闹之际,里头的桌子传来了叹息声。刀夜偷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那里坐着一位身穿紧身套装,金发碧眼的女子。不知她本人是否有所自觉,在微暗照明下独自喝酒的模样,加上那忧郁的表情,感觉她的四周飘散着一股桃色气息。
  一直被御坂缠着不放的田中,此时突然挺直了背脊起身。
  这家伙的坏习惯又来了,刀夜还来不及这么想,田中已经说道:
  「我去搭讪一下!去去就回,一下就好!」
  「不要啦,一定两秒就被对方打回票了。」
  刀夜如此笑道,御坂却突然插嘴:
  「不,那位小姐应该没问题哦。」
  「?」
  刀夜惊讶地看着御坂的脸,对方以一副兴味索然的表情说道:

  「因为对方看来像是*。」

  噗!刀夜与田中同时把啤酒喷了出来,刀夜从口袋掏出手帕擦拭脸上突然冒出的冷汗。
  「可…可是,这样没问题吗?这不是不好吗?这样算违法吧!」
  「可是这里又不是日本。」
  这么说也没错。
  此时,田中露出绅士的表情,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似地突然站起身来。
  「这次是我赢了。」
  「你说什么?」
  「呵呵,上条先生。你这个已婚人士当下无法采取行动吧!不过单身又没女朋友的我就不同了!这次完全是我的胜利!哈哈,真爽啊!我要一次讨回之前一直被你炫耀年轻貌美老婆的怨气!」
  新进员工田中口中如此喊着,快速奔向店内深处的桌前。妙龄美女一脸不耐烦地盯着突然接近的东方人,而田中别说是开场白,连招呼也没打,就这么大刺刺地以直球攻击问道:

  「你一晚多少?(How much?)」

  就在这个瞬间,坐在椅子上的金发碧眼美丽肉体握紧拳头,往旁突然用力一挥。砰!钝响传来,铁拳就此没入田中的胯间。田中这下子想必是呈<字型倒下了。痛得无法行走的他,只能爬回忍不住用手遮脸的刀夜与御坂身边。
  田中叫道:
  「那…那根本是普通的粉领族啦,你这醉鬼!」
  「咦?真奇怪,我还在想她一定是*啊。」
  御坂悠闲地说完后,妙龄美女朝他狠狠瞪了一眼。看样子她似乎听得懂日文。不知为何反而是刀夜猛低头致歉。
  吓得半死的刀夜,喝着加点的啤酒装作没事般说道:
  「基本上,像我们这种平凡的企业战士,本来就不该那么冒险。」
  「是这样吗?」
  「在伦敦这种时髦的街头酒店向*搭讪,光看就觉得很危险。就算是漫画里经常被卷入麻烦的主角,也不会贸然前往那种绳子快断掉的危险吊桥。」
  「哦,对了。你们知道『原石』吗?那似乎跟学园都市的方式不同。」
  酒醉的御坂嘴里似乎说了些什么,刀夜却没回应。
  「所以不要像某个麻烦体质的家伙一样,突然做出奇怪的事。做不习惯的事只会惹来麻烦……只要看我家儿子就知道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真的很可怕耶。」
  「不过如果想要有邂逅的机会,还是得冒险啊。」
  「我是说没必要赌博啦。你还年轻,追求平凡的邂逅不就好了。」
  「什么是平凡的邂逅啊,真是的,跟美女邂逅本来就不平凡,你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啊,真想揍你一顿。」
  当刀夜听了大笑时,突然有人拉动他的袖子。咦?刀夜朝那个方向望去,眼前站着一个穿着单薄,年约十来岁的少女。她一言不发,只是盯着刀夜看。
  「她是谁?」
  「喏,昨天你不是见过吗,就是在车站附近徘徊,我问她是不是…迷路的…那个……」
  话说到一半的刀夜突然说不出话来。
  他注意到的并非少女意外性感的脸,以及薄布下玲珑有致的女性曲线。但他的视线,却只盯着这个谜样女性的右手。
  纤细的手腕上,有某件东西发出亮光。
  那既不是手表也不是手链。
  是*。
  还有看起来相当坚固的*包。*的另一端连接着*包的把手。
  「哦。」
  被丢在一旁好一会的御坂突然指着她如此说道。
  而且斩钉截铁。

  「真稀奇耶。这不是『原石』吗?」

  突然脱口而出的谜样可疑字眼。
  才感觉到不祥的预感,啪!店里的门被踹破了。
  谜样的黑衣集团突然出现。
  但是最危险的不是他们。
  吱喀!
  可怕的声响传来,女孩竟然一击就打倒黑衣集团。
  「身陷险境的人啊。」
  十来岁的少女,头也不回地静静地说道:
  「你们似乎被卷入麻烦的问题了,别担心。我会保证你们的性命安全。」
  上条刀夜根本无暇一一听完这些话。
  他以音速从店后门消失。靠经营战略在南美的纷争地区,独来独往出差的国际化企业战士,生存本能可是不容小觑。而且他还能跟一起脱逃的新进员工田中斗嘴。
  「你看吧!我说得没错啊!像我们这种平凡企业战士就不该强出头!不然就会惹出这样不寻常的事!所以我说危险到处都是!」
  「不过…最后引来麻烦的,不就是你吗?所以我说你这个人实在很糟糕!你在所到之处,到底被卷入多少愉快的桃色纠纷啊!你太太可是会哭的!」
  「其实跟那女孩无关啦,说不定你刚刚搭讪的那个粉领族,其实是神秘组织老大的千金?」
  「这样说不定会演变成美好的爱情喜剧耶,咦,你看。刚刚那女孩一直跟着你耶。」
  「可恶,我才是元凶?」
  往后一看,戴着*及*包的谜样少女正跟着他们。
  接下来这两位企业战士,不但被极大的麻烦搞得半死不活,最后还得爆破在空中飞行的无人驾驶自动轻型飞机,靠装死逃过一劫。不过,在此之前有件事还是得先提一下。
  「没问题!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一定可以解决!」
  「不行啦!完全没有具体的胜算!」
  「哈哈哈!当初我跟孩子的妈成亲时,遇到的困难比这个大多了!」
  「真受不了!都这种时候你还在炫耀!」
  伦敦的刺激黑夜,越来越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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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楼
发表于 2011/03/14 | 编辑
第十一章 每个领域都有例外 七月、第二个星期五

  午休结束后空无一人的餐厅里,有个女孩正在午睡。
  「喂,你这样未免太明目张胆了吧?」
  偶然经过的男教师忍不住这么说,穿着白色短袖水手服的少女没有回答。她将三、四把餐厅的椅子排成一列,躺在上面睡大觉。
  确定不管过了多久教师都不会离开后,少女总算一脸爱困地,睡眼惺忪盯着他。
  「……保健室的床铺虽然很棒,可是很快就会被赶走啊。」
  「你这家伙这是在瞧不起学校生活吗?」
  「不是啦。其实我很爱现在的生活。」
  「看起来是很愉快啦,但你享受的根本就不是学校生活。你到底是几年几班啊。现在我马上去叫你的级任老师来——」
  说到一半,手机来电铃突然响起。男教师一脸厌烦地按下通话钮,听到对方的出声之后,马上将背脊伸得直挺挺的。
  「是,是的,我马上过去。」突然改成敬语的男教师挂断电话,一脸睡意的少女用百无聊赖的语气问道:
  「你似乎有急事。」
  「混蛋。我马上去叫其他老师过来。马上!」
  男教师不甘心地说撂下狠话后走出餐厅。当少女提醒他不可以在走廊跑步时,对方罕见地人声怒骂。
  似乎把他逼得太紧了,少女胡乱思考着,等确认过餐厅里没其他人后,她维持躺着的姿势将手伸向桌上的手机。
  电话马上就接通了。
  呵啊……少女打着小小的呵欠,对话筒说道:
  「要开始啰。老人家。」
  「什么?」
  「气氛险恶的对话。」

  少女的名字是云川芹亚。
  手机那一端的老人,名叫贝积继敏。
  「最近,『外面』似乎很乱。」
  「你的情报到底是从哪来的……你是说『原石』的事?」
  「能拥有像我这样优秀的脑袋,你应该自觉到自己有多幸福了。」
  「美中不足的是说话有些脱线啦。」
  贝积以平时不会在秘书或部下面前形于外的动作叹了口气,催促她继续说下去。
  「你觉得如何?」
  「不必理会,那些家伙什么都搞不定。」
  「……把这句话写在报告上,你认为有会接受的笨蛋吗?」
  「啊。你还真是个小市民耶。」
  云川维持躺着的姿势,用纤细的食指戳着自己的太阳穴:
  「如果是学园都市的首脑,也就是仅有十二人的统括理事会正式成员所写的报告呢?这样应该就没问题吧。你们不是一个瞪眼,就能封杀周遭的民怨?」
  「公家的工作才没那么轻松。」
  「竟然把这样的地位称之为公家的工作,你还真是个大人物嘛。」
  云川说着将手伸向桌上的超商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夹满了鲜奶油与水果,像是甜点的三明治。
  「真拿你没办法。我会认真思考一下啦。」
  「说话之前,先把嘴里的东西吞下去。」
  「有关之前提到的『原石』。」
  云川维持躺着的姿势嚼着三明治,随意地继续说道:
  「清单制作确实是稍晚了点。美国或俄罗斯的那些家伙,应该查觉到我们学园都市在制作清单了。他们拒绝协助,独自开始制作自己本国的清单。照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影响到『作业』。」
  「……不管怎样,最后你的结论都是『不必理会,那些家伙什么都搞不定』吧。」
  「我话还没说完。」
  云川冷淡地说道:
  「这次我们的问题在于要如何有效率地,『解决』散布在世界各地的『原石』对吧?」
  「没错。」
  「你们所担心的,是『原石』被其他机关解析,结果有可能产生学园都市以外的超能力开发机关。」
  「没错。」
  「这样就没问题啦。目前采取行动的是美国或俄罗斯吧。哼哼,冷战当时虽然失败了,到现在都还没舍弃这种梦想?但是他们的研究无法成功。就算有再多的样本,他们也无法理解那个数据的意义。」
  「你为何能如此断定?」
  贝积有些讶异。
  「这是俄罗斯研究所的状况。说到那个国家最尖端技术结晶的『实用化超能力者』,听说只要呼叫玛利亚的圣名热心祈祷,就能够发动特殊力量……我是无意去否定宗教啦,如果说那是种精神集中法倒也算了……你懂我的意思吗?那些家伙是为了什么,建造了『科学的』研究设施?何谓不可思议、非不可思议,自己所追求的不可思议,又是哪一种不可思议?如果不妥善区别这个部分,将这些当成『整个问题』来处理,是不可能赶上我们的。」
  「……」
  「人类的技术这种东西,总有一天一定会有人赶上。但是,该往哪条路走,连这种轨道都看不到的家伙,根本什么都做不成。」
  云川芹亚一脸无趣的表情。
  少女看起来就像喝了难喝的茶,睡意似乎清醒了些。
  「你还是无法接受?」
  「当然,你的意见没有确切的证据。」
  「既然这样,你不会自己准备确切的证据?」
  云川的语调跟平常一样冷淡。
  「反正,自称开发机关不时都会冒出来,但『原石』的数量在这世界上相当稀少。总数应该只有五十左右吧……『原石』并不同于奇怪的学者,不可能会一直出现。人数不到两个班级的特殊人才,跟活像一大堆虫子似地不断涌现的怪人,你应该知道重点要摆在哪儿吧?」
  「……还是这种结论?」
  「我不认为那是必要之举,如果你说无法接受我也没办法。文件量爆增我会忍耐啦,身为头脑的我,能说的就是这些了。」
  一阵沉默。
  贝积总算开口说道:
  「所谓『原石』……到底是什么?」
  「这是着了学园都市科学的道的人才会说的话。你们一开始就认定只有自己才能制造超能力者。」
  「那可不,理论上虽然是能理解。」
  贝积似乎在慎重地选择措词。但是,这点在被云川发觉时就已经失败了。既然雇用她担任头脑的工作,就没必要在她面前装出头脑好的样子。
  「学园都市所制造的是人工钻石,如果将自然界调整成完全相同的环境,就能产生天然的钻石……接下来我考考你。所谓『原石』是什么?」
  「……」
  「学园都市里也有几个素体。例如『吸血杀手』或『幻想杀手』……我不是要完全否定啦,不过那似乎算不上是什么能力。跟引火或发电这些『容易发现的能力』,感觉上方向完全不同。」
  「笨蛋似乎也有笨蛋的烦恼。」
  云川哼出了鼻息,然后答道:
  「包括你忙着解析原理的学园都市第七名在内,这应该是那些家伙的特性。力量虽然不强,却很稀有。就这层意义来说,对我们而言也有某种程度的价值。」
  「仅是稀有,但实际上能真正使用的能力者却很少,这就是问题所在。」云川在心中加了这么一句OS。
  「还有,身为头脑的我,要给算是个学者的你一个建议。」
  「什么?」
  「有关幻想杀手,最好不要将之单纯归纳为『原石』范畴……详细情形我虽然不清楚,但一定……会比我们想象中更有趣。」
  「——」
  贝积继敏有些语塞。
  这个头脑竟然会说「不清楚」。她考虑过这句话的意义吗?
  「……你似乎是乐在其中啊。」
  「当然,因为思考是我的工作啊。」

  下课了,故事的舞台也转移到放学后。黑色冲天头少年,夹杂在从学校不断涌出,要前去参加社团活动或逛街的学生群中。
  但这名少年似乎很不幸,不知什么原因,他头顶上方的防灾喷水器突然出现错误操作。就像戏剧的众光灯般,一个人被淋成落汤鸡的少年,发出了「噗哇哈?」的奇怪叫声。
  此时,一名身穿白色短袖水手服的少女走来。
  她走到浑身淋湿的冲天头少年身边.并没有借他毛巾或是手帕,只是单纯地当场捧腹大笑:
  「你老是会发生这种不明究理的事耶。」
  「……吵死了。反正我就是不幸啦。」
  「这种不幸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详细调查,说不定会发现有趣的法则哦。」
  「学姐,你看起来好像很愉快。」
  「是很愉快啊。我可是非常热爱现在的生活。」
  少女格格笑着继续说道:
  「这所学校真是充满了许多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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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楼
发表于 2011/03/14 | 编辑
第十二章 狙击手与*魔的讨论 七月、第四个星期五

  这是三天前的事。
  狙击太老套了,有人当面对他这么说。
  「……」
  平常受雇为狙击手,赚取生活费的砂皿致密只能默不作声。那时他刚好在清理堆积在*身中的煤灰,那名女子继续说道:
  「你不觉得狙击很多动作都很累赘吗?什么五厘米七厘米,用那么小的*要瞄准头或胸,这不是累赘到极点?风一吹弹道就可能偏栘,目标光是打个喷嚏就可能失败,对方穿上防弹装备就可能保住一条小命,所以我才说太累赘啦。」
  「……」
  她是名高姚的女子。比魁梧的砂皿还高,而且瘦削。算得上是模特儿体型,还是个五官端正的美女,但她的美貌并不适合这种工作。因为外表过度显眼,反而不易藏身。
  所谓藏身,并非穿着迷彩服屏息躲在丛林中。
  而是在大都市圈中狙击时,夹杂在人群里前往高处,狙击结束后再次混入人群悄悄离开。这家伙一点也不适合这种工作。
  史蒂芬妮·葛洁帕蕾丝。
  砂皿心想:你当什么杀手,好好站在舞台上不就好了?
  「嗯?砂皿,莫非你在生闷气?」
  「……我没有在生闷气。」
  砂皿低声回应。
  「不过,身为同业我要问你,除了狙击以外,还有其他方法能解决这个状况吗?」
  砂皿将擦拭干净的*身重组,用下巴指着桌上摊开的图面。那是典型的坏蛋,以及包围他们的护卫配置图。
  「对华侨系团体进行超能力诈欺的一群笨蛋。说什么只要出资,就能用跟学园都市不同的方式操纵超能力开发机关,利用这种宣传文案到处骗钱。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些家伙?」
  这些对象并非拿着刀刃突击就能解决,也没有笨到会让人在车上装*。最快的方式就是趁他们走出建筑物,进入防弹车为止的数十秒时间,将*打进他们的眉心。砂皿是这么想的……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说所有的狙击都落伍哦?我只是说像你这样,使用狙击*太老派啦,我并不是完全否定所有狙击行为哦。」
  「你到底想说什么?」
  「说穿了,用飞弹直接轰掉对方比较简单吧?」
  「……」
  「你果然在生闷气?」
  「才没有。」砂皿在裸露的*机部分装上盖子,这次将手伸向瞄准装置。
  史蒂芬妮观察着他说道:
  「虽说是狙击,但是并没规定非得用*吧。当今有各式各样的武器,在那方面下功夫不好吗?」
  「……」
  「喂!砂皿,你那是什么把人家当邪魔歪道的表情!这其实很简单吧?用狙击只要重要部位一有偏栘就会失败,但飞弹只要打出去,接下来爆风就会轻易帮你杀掉目标啊?对方身上是否穿了防弹装备根本妩所谓。这样绝对比较轻松啊!」
  「…………哼。」
  「你竟然冷笑?就算*的狙击再怎么厉害,顶多只有一千公尺。但飞弹可以瞄准五倍以上的距离耶?作战幅度不是可以扩张得更大?」
  「好啦,别说了。这是你的工作。你就用自己准备的东西解决吧。」
  「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史蒂芬妮喷出粗重的鼻息,拿出新的肩扛式飞弹。顾及到精密性与飞行距离,她选择了地对空运载火箭……虽然要攻击的明明是地面目标。
  「……还真是邪魔歪道。」
  「这无所谓吧!只要能确实杀掉目标就行!」

  以上是三天前发生的对话全貌。
  现在,史蒂芬妮·葛洁帕蕾丝则是在砂皿致密面前哭哭啼啼。
  「……你失败了。」
  「才没有啦。」
  「……新闻上说对方奇迹似地生还了。」
  「我都说不是这样了!」
  史蒂芬妮扑向砂皿,试图夺取电视遥控器:
  「我明明有用飞弹发射器炸飞对方啊!连那些护卫一起轰地一声!包含撤退在内都很完美!但是,那些家伙隐藏尸体,掩盖了目标已死的事实,做出那种假报导!这样很不公平吧?因为这样而不付报酬算是违约吧?」
  「……所以我不是说过,不要用飞弹这种粗糙的方法?」
  「你没说!你才没说过那么好心的话,一句都没有!」
  砂皿闪过向他扑来的史蒂芬妮,按下遥控器切换频道。无论哪一家电视台,都播放着相同的内容。
  「把所有人都轰飞是我的失策。要是早点让『尸体』曝光,对方就无法蒙混过去了。」
  砂皿疲惫地吐了口气。
  「对委托入而言,目标实际上是死是活毫无关系,如果那些家伙还继续维持『在社会层面上生存』的状态啦。所以,在所有层面上『确实杀掉目标』,是*者所要求的技能。」
  「……是哦。」
  「我们特地潜入警备森严的游行队伍,在众人面前打穿对方眉心就是这个原因。为了不让他们有借口,像这种半吊子的破坏比较好。特别是朝头部开*最简单易懂,并且效果极佳。落伍的方法之所以仍会被现代采用,就表示那是有效的手段。真是的,就算笨也要有个限度啊。」
  砂皿将遥控器朝附近一丢,以手腕将紧黏着他不放的史蒂芬妮拉远,然后说道:
  「你打算怎么办?」
  「咦?什么怎么办?」
  「……败得如此明显。在这种状况下,要重新杀掉『在社会层面上生存』的目标非常困难。就某种意义而言,你制造了比生存时更麻烦的状况。很可能反而被委托人怨恨哦。」
  「呜啊。」
  「难道你什么都没有想到?真是的,你真是个笨到不行的白痴耶。」
  看到总算开始慌张的史蒂芬妮,砂皿叹了口气。然后他重新抓住放在桌子上的*盒。
  「定吧。」
  「啊,你该不会要逃亡吧?」
  「委托人是华侨系的人,逃亡到其他国家也没用。想活下去就只好重新杀掉目标。」
  「?」
  对着眼前一脸不解的史蒂芬妮,砂皿用下巴指着电视的画面。
  「原先我觉得。这应该是照着某人所写剧本演的一场戏,但这则报导中目标本人的个性太过鲜明……我想,那家伙应该还活着。」
  「咦,可是?」
  「你确认过尸体被轰出去的瞬间吗?如果真的爆破了,或许是替身。总之目标可能趁这次的混乱,让那些黑道的家伙以为他已经死了,想藉此防范再有追兵来袭。」
  「呃——莫非……这是个机会?」
  砂皿同意史蒂芬妮的话:
  「算你走运啊,你那半吊子的本领,反而让你获得存活的机会。无法确认自己是否已经杀掉目标的杀手,比为了老公外遇生气,而乱扔烟灰缸的家庭主妇更低俗。换作是我,无论怎样也绝不可能因为*而死。」
  「呜哦哦哦哦!砂皿,你说话比平常还要毒耶?」
  「当然啊。」砂皿在心中骂道。
  为了收拾这个笨蛋没打中的残局,接下来他必须前往执行没报酬可收的狙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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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楼
发表于 2011/03/14 | 编辑
第十三章 她们的集团占卜准确度 八月、第四个星期五

  学园都市第七学区的某医院里,有十个长相完全相同的少女正在住院。她们是利用了某个等级5超能力者的体细胞,所制作而成的军用复制人「妹妹们」。为了克服使用药物等强行加快成长速度,所造成的生命缩短问题,现在她们正在某可疑的医生手中接受各种「调整」。
  她们具体的外观,是白皙的肌肤、褐色眼眸、褐色短发、灰色百褶裙的常盘台中学夏季制服、白色上衣、米色的夏季薄毛衣等。并不是身为复制人,就得连服装都统一,可能是受到连结她们精神的脑波网络影响,或是制作复制人当时连人格的设定都统一化,她们全都是这个模样。
  现在她们位于医院中,称作临床研究中心之处。虽然没有特别禁止进入,因为离连结病房与主要设施的路线很远,自然没什么人靠近,这里就是如此不可思议的地方。
  御坂一OO三二号、一OO二九号、一三五七七号、一九O九O号四人呆站着的地方,是设置在临床研究地区走廊一角的等候区。临时凑出来的沙发与桌子,书报架里插着几本杀时间用的杂志,就只有这些东西。四个复制人少女从中抽出一本,打开某一页,就这样一直盯着那一页瞧。
  占卜栏。
  并非纯正(?)魔法系的那一种,而是在任何杂志的一角都会有的,如小配角般的简单字段,将一页分成十二等份,简单地记载着个星座的幸与不幸、健康、财运、恋爱等简单指南,还有幸运色或幸运物等。
  「御坂的制造年月日,以希腊系十二宫的分类来看……」
  一OO三二号……被某个冲天头少年叫成「御坂妹」的少女,望向自己星座的那一栏:
  「这个月是你换工作的好机会!想告别讨厌的上司就趁现在!」
  对身为军用量产复制人的她而言,根本就没有所谓换工作这回事。一OO三二号疑惑地微偏着头。
  其他「妹妹们」似乎也有同样的感想,她们各自读着符合自己制造年月日的星座字段,用手指指着上面的内容:
  「御坂们真的能靠这样不确定的情报获得好处吗?御坂一OO二九号提出疑问。」
  「这个幸运物,具体来说会以怎样的方式给御坂带来幸福?御坂二二五七七号决定要去找猫咪钥匙圈。」
  「为…为什么我这个月的恋爱运是负五?御坂一九O九O号要求重新更正。」
  感觉上只有一九O九O号的声音特别别扭,但少女们不会注意到这种事。此时,一OO三二号注意到某件事,猛然抬起头来。
  「…基本上,御坂们的出生日期应该从何时算起,御坂一OO三二号再次确认根本的定义设定。」
  「?」
  「从培养器材中取出时,的确是这个制造年月日,但御坂们不是刚好满零岁时从容器被取出来,而是使用药品等让肉体年龄成长到十四岁才出货,御坂一OO三二补充冗长的说明。」
  「这么一来,以人类而言就是在妈妈肚子里成长了十四年后,才终于出生了,御坂一OO三九号附和隔壁的御坂说的话。」
  「……可是,不管成长多少,从妈妈肚子出来的时候才能算是生日,御坂一三五七七号提出反对意见。」
  「不,御坂们应该是因应每个成长阶段在复数的机材间来来往往,这种状况下又该图和分类?御坂一九O九O的脑袋里满是问号。」
  「妹妹们」不断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或者,纪念御坂们产生的日子,应该是以御坂们的DNA地图为主的制造计划,获得许可的那一天才对,御坂一OO三二号提出其他意见。」
  「以人类而言,不就是相当于爸爸与妈妈*的那一天?御坂一OO三九号反驳。」
  「应该说,*之前精于在爸爸体内产生的日子吧?御坂一三五七七号又追溯到更早的日子。」
  「噗——御坂一九O九O号对这一连串的对话表现出惊愕。」
  「妹妹们」就连吐槽机能都要自行处理。
  接着御坂一OO三二号,用手指摸着太阳穴附近说:
  「……所以,御坂们的制造计划分成『量产能力者计划』与『绝对能力进化计划』两个阶段,御坂一OO三二号让脑袋更加混乱。到底应该参考哪个计划的受理日期?」
  「这个嘛,无论什么事都要参考比较早的那个吧?御坂一OO三九号叙述自己超随便的预测情报。」
  「严格而论,因为以超能力者完全复制为目标的前者,与追求实验素体量产的后者性质差异过大,这部分的定义有点麻烦,御坂二二五七七号从一旁吐槽让你更加混乱。」
  「说到这个,从网络被切断的天井亚雄制OOOOO号,现在在哪里做些什么?御坂一九O九O号加入新的伏笔。」
  「唉,星座还真难懂啊。」当获得这种结论的四名少女,总算达成命运应该由自己的力量开创这种积极的意见时——
  「……御坂发现这种东西,御坂一OO三二号又提示了新的火种。」
  「?」
  其他三名少女们朝她望去,一OO三二号手上拿着的,是跟刚才不一样的杂志。翻开的杂志后方页面上,有个字段比先前的星座占卜还要小。
  血型占卜。

  「……她们是在干嘛,咦?」
  在梢远处观察四名少女的年轻护士,发出讶异的声音。一旁喝着装在纸杯里的咖啡的青蛙脸医生说:
  「看起来像是在吵架?」
  「不,虽然看起来是那样。嗯,我再问一次,她们在干什么?」
  当如此不可思议的对话正在进行时,「哇!AB型的恋爱运还真不是盖的!御坂一OO三二号报告!」「这么说的话,御坂也是AB型,还真不是盖的!御坂一OO三九号也报告!」「才不是!所有御坂中最AB型的御坂我,才真的不是盖的!御坂超一三五七号从旁抢走!」「错了错了,最后露出胜利笑容的是御坂我啦,御坂一九O九O宣言自己是AB型界的霸主!」长相完全相同的四名少女们这么说着,并拉扯彼此的头发与衣服争夺杂志,结果连内裤都走光了,真的是胡闹一通。
  年轻护士一脸惊讶:
  「那些孩子的确能将脑波转换成电气讯号,形成巨大的网络吧?」
  「对啊,那是叫御坂网络吧?」
  「如果在拥有个人的自我同时,巨大网络又能发挥单一脑部的机能,所有个体应该都会受到一个巨大的意志干涉,我这样的认知没错吧?」
  「基本上是这样没错啊?」
  「…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还会吵架?」
  年轻护士似乎无法理解这点。
  青蛙脸医生啜饮一口有点苦涩的咖啡后伸出舌头:
  「普通人类,会从复数选项中选择一个行动。例如减肥的时候,对眼前的蛋糕会同时拥有『就算变胖也要吃』以及『因为会变胖所以不想吃』两种想法。」
  「呃…什么?」
  「普通人类呢,会在脑袋中删除各个其他选项,然后将最后残留的选项付诸『行动』。因为身体只有一个,就算有许多意见,现实中也只能采取一个来行动吧?」
  「……所以那是指?」
  「就是那个。以那些孩子的情况来说,一个巨大的意志如果可以干涉多数肉体,就没必要像这样『只整理成一个想法』。总之全都能适用。无论『就算变胖也要吃』或『因为会变胖所以不想吃』的选项,都没有选择的必要,可以两个都选。因为实际上,的确是有多数的肉体存在啊?」
  「……」
  年轻护士重新望向内裤定光的少女们。
  说不定自己现在,正目击了相当珍贵的一幕景象?
  「就结果来说,她们一方面受到同一个巨大意志干涉,各自的肉体却开始获得了不同的行动倾向吧?所以她们虽然同是御坂,却也会对话跟吵架。这不是很好吗,比较人性化。」
  青蛙脸医生似乎不是很在意。
  他轻轻晃动装有苦涩咖啡的纸杯,用容易被误认为自暴自弃的声音说道:
  「希望这样,能发展出她们各自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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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楼
发表于 2011/03/14 | 编辑
第十四章 守门员与入侵者的斗法 九月、第三个星期五

  这里要再次确认,初春饰利并不是超人。
  「?」
  放学后在风纪委员活动第一七七分部吃着饼干的少女,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望向放在铁制办公桌上的笔记本电脑。
  (呜?麻烦来了!)
  入侵者。
  并非针对初春的计算机,也不是针对风纪委员活动第一七七分部。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了针对管理学园都市所有情报「书库」的电子攻击,初春不得不采取对策。进出「书库」的情报,全都得先经过风纪委员的大型服务器,绕过一圈之后再前往「书库」。之所以会变更为这种设定,都是为了要加强「警备」。
  有项讯息却无视于这种设定,直接前往「书库」。
  在一般操作之下,这种讯息流动是不可能发生的。
  是黑客。
  而且不是普通黑客。对方并非突破保全方面的漏洞,而是从原本没设想到的快捷方式登入。像这种小漏洞,初春事前已经全部堵上了。
  也就是说……

  超能力开发的名门学校,常盘台中学的大小姐御坂美琴,坐在车站的长椅上。她手上的手机正利用无线链接到网络。
  她是学园都市仅有七人的等级5超能力者。
  超电磁炮。
  这城市里第三名的超能力者,电子控制能力中最高等级能力的少女。
  美琴直接用食指触碰画面进行许多操作,大量、高速的情报交流正在画面中展开,那已经超乎了她的手指动作。美琴并没有一一注意哪快到眼睛都追不上的记号与文字列。只要将脑袋中出现的想法转移到机械,计算机就会像余波一样任意进行处理。
  美琴试图登入的,是学园都市的「书库」。
  以往她侵入过那里好几次,到目前为止还没被比美琴强的人阻止过。对方似乎察觉川「也许被入侵了」,但还没发展到整个网络突然被切断,遭到隔离的事态。
  (……嗯,对对方而言也是个苦涩的决择吧。如果停止「书库」的登入,时间越久,所造成的损害可是比*紧急停车还要严重。)
  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看着接二连三出现又消失的窗口,美琴轻叹了一口气。
  虽然想使出全力赶快解决,但她不想做出破坏自己机器的事。
  
  (……嗯。)
  初春用眼睛追着试图直接登入「书库」的讯息,将吃到一半的饼干放回盘子里。
  (之前也曾发生过这种事。不过,这次又更厉害了点。)
  她看着画面吐了口气。
  眼前展开的,是一般计算机操作中绝对不可能发生的现象。
  也就是说,对方是使用能力的黑客。
  学园都市是超能力者们聚集之处。当然,能办到这种事的能力者多得是。包括有读取用户心理得到密码、操纵电子掌控计算机,甚至还有能直接操纵「情报」本身的人。
  光是靠普通的计算机操作无法击退这些家伙。一般使用者与黑客的差别,在于前者利用的是系统表面,而后者能读取到背后的情报。但这个「使用能力的家伙」却能更深入内部。
  不过,
  这里是能力者蠢动的城市,学园都市。
  (光这种程度就退缩,根本就无法守护治安。)
  重新下定决心的初春,再次确认讯息的流动。对方并没有经过初春一开始设定的「最短路径」,也就是说初春的思路并没被掌握。而讯息也没有无视于防壁就通过,看来情报并没有遭到直接操作。
  (这么一来……)
  对方恐怕是操纵电子类型的能力者。但因为「电子」系能力者很多,只凭这种情报几乎无法锁定对方身分。
  「……」
  初春皱起眉来,眼睛追着讯息的移动模式。
  以这少许的情报为媒介,她开始想象名叫系统的「花朵」。
  现在,初春看到的是根部前端。接下来要用想象力补充茎与叶、水与营养的流动等,最后在脑海中拼凑出花朵的全貌。「从各角度想象某机构」这种算式,正是让初春成为一名活跃黑客的真正原因。
  如果初春拥有特别的才能,也许她会建构起令人可畏的「属于自己的现实」,发挥强大的力量。
  但是,
  (……呜……)
  初春微咬嘴唇。
  从根部前端开始的想象,在进行到茎的部分时突然被弹开。不知是否因为对方利用了高度算式,初春无法想象从「眼前的现象」,连通到「引发出那种状况的『属于自己的现实』」路径。
  如果不知道对方的手法,就无法提出对策。
  (该怎么办……?)
  键盘前的初春,手指微微游移不定。
  仿佛筷子不知该夹什么东西的动作,正象征着她的苦恼。
  「哦,这样啊。」
  美琴看着高速展开的画面嘀咕着。
  现在,她所进行的是典型的密码解除。
  并不是操纵电气的能力者,就能凭借其能力突破所有保全。在拥有许多能力者的学园都市里,对应这种不寻常攻击的特殊防壁开发也很进步。
  但不论怎么说,拥有能力跟没有能力的人相较下,还是拥有能力的人比较有利。
  当然,并非只靠能力就能突破。
  没有必要拘泥在这方面。
  可以用操纵电气的能力,克服普通计算机难以解除的保全,至于对能力用的特殊保全则以普通计算机对应。美琴将之有效率地交互使用,入侵各种「目标」。
  作业顺利完成。
  美琴敲了几个键盘后,突破最后一道保全。
  (接下来,我看,之前的数据在哪里……咦?)
  此时,美琴的动作突然停止。
  看着画面的她,只挑动了一下眉毛。
  画面上出现的,
  
  是正以压倒性速度,密码化的「书库」内数据群。
  
  (不会吧……)
  从随机切换记号或数字的文字列特征看来,那也许是「最终机密」。那是在学园都市网络上展开,小有规模的绝对密码赛中获得最优秀评价,极为特异的随机数暗号。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这个绝对密码比赛,是人类与计算机进行西洋棋的最高决战般,丝毫没有任何实益的大会。不过,其卓越的成果也相当有名。随机被密码化的数据,就连程序设计者自己也无法解读。那些都是即使利用学园都市的超级计算机也要花上两百年,缺乏实用性,以高难度为优先的奇怪信息。
  (是哪里的笨蛋啊?竟然搬出这种东西!)
  「最终机密」麻烦的地方,在于只要一度密码化之后,无论再大或再小的档案,要解读都得花上两百年。因为每个档案都被施以不同的随机数处理,无法像一般方式那样「只要知道解读模式,就能全部套用」。解读一个档案后,下一个档案还是得再花上两百年。
  因为整个「书库」都被密码化,所以也不知道要找的目标数据在「书库」何处。在这种状况下,如果想确实得到数据,就不能只是选择某个数据盗取,而是要跟「书库」的保管服务器一样,准备一整个超大容量的数据库,将极端庞大的信息全都移转到那边去……
  这么一来的确不好下手。
  光是准备那么巨大的服务器,就很容易被发现。就算能事先准备服务器,光是移动「书库」庞大的数据要花费多少时间?再怎么说,能管理这么多信息的交流,负责监视的那一方也不简单。
  但是,
  (……那家伙疯了。就连「书库」服务器管理,或保养用的垃圾档案也全被密码化!这么一来大容量服务器本身不就不能用了?)
  「书库」所使用的机材价值,就连身经百战的大小姐看了也会脸色发青。但是这家伙竟然毫不犹豫就舍弃。这种方法让人忍不住怀疑,直接打开服务器盖子浇水上去,损害说不定还小一点。
  (用这么乱来的方法反击,说不定「书库」的数据事前已经备份到其他地方去了。朝那一点去进攻,也许可以拿到数据……)
  美琴重新望向画面中的大灾难。
  对方似乎本领深不可测。感觉上那个人为了击退美琴,即使是紧要关头的备份数据群,也会毫不犹豫地使用。
  (黑客最重要的就是不让人发现。)
  半晌,美琴不知该如何是好,终于像是放弃似地用一只手抓乱头发。
  (……还是照原定计划先撤退吧。一想到要跟这个大笨蛋一起毁灭,就忍不住背脊发寒。)
  
  「嗯,今天就这样吧。」
  盯着画面的初春饰利低声说道。
  入侵者如果一直缠着不放,也许还可以反过来探测对方,但今天这样算是能接受的战果。现在还用不着深入追击,先解析对方的攻击模式,然后应用在防护墙上。
  直接操纵电气的黑客们,也许有人会质疑这种「普通手段」是否有效。当然有。自始至终,对方攻击的只是「名为能力的系统内部」,正因为能自由地在例外的部分来去,所以乍看之下才像是「万能」。
  既然入侵者具体实行的,只是「接收及送出某种电气情报」,只要找出「例外」之处,填补漏洞,就算是使用「普通手段」,也能充分防止能力者入侵。
  (任何事都是学习。对方技术还算可以啦,对我来说也算有好处。)
  当心里这么想的初春,将手伸向盘子里的饼干时。
  「……初春。」
  听到这声音她回过头去,「风纪委员的同事白井黑子,站在房间的出入口。「?」看到低着头的白井,初春疑惑地微偏着头。双马尾的同事用拇指指着门的方向,然后低声地说道:
  「做得太过火啦。看样子你要吃一顿排头了,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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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03/14 | 编辑
第十五章 艺术区分了天才与怪人 十月、第一个星期五
  
  伦敦的女子宿舍里聚集了许多英国清教的战斗成员。拥有一头长马尾的女性,神裂火织就是其中的一员。
  平时神裂的腰际,经常挂着长达两公尺的日本刀「七天七刀」。
  
  「刀鞘是妆点刀的美丽服装。你的刀要不要也装饰得美一点?」
  
  她手上抓着这张广告单,一个人在餐厅里颤抖着。
  四色的彩色宣传单上头,有一张张用四角形小框框住的彩色样品照片。多层便当盒表面会出现的那种黑底有红色枫叶,或是用细致金箔装饰表现的动物跃然于纸上。
  咕嘟。
  神裂丝毫没查觉,那是自己吞咽唾液的声音。
  (……呜…嗯……!这…这个嘛,这年头单调的黑色刀鞘,的确是有点不太够。如果加上了这-边的「红枫」或「黄鹤」……不,不行!天草式十字凄教的真髓,就是从身边的物品抽出魔法符码并加以应用!要是随意改变刀鞘的符码……但…但是……如果用这边的「夜樱」,恐怕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
  平常冷静沉着的大和女子神裂火织,发出嗯嗯的呻吟声。仿佛是在追击她一般,其它广告单从神裂的手中滑下,落在餐厅的桌上。
  上面这么写着。
  「甲冑是守护您背部的最佳伙伴。无论身陷怎样的困境,也会一直待在您身边。请感受一下最佳伙伴的呼吸。」
  「呜…呜——————!」
  神裂直勾勾地盯着五月娃娃般的广告照片,穿一整套甲冑的话未免太那个了,不过,如果只将手臂或脚、护胸穿在平常的服装里…不行不行!她就这么陷入烦恼之中。
  此时,她突然回过神来。
  她猛然抬起头来轻咳一声,缓缓将广告传单放到一旁。现在可不是被这种陷阱般的广告传单,夺走注意力的场合。
  神裂从餐厅移动到厨房的空间。
  为了准备大量食物这里确保了相当大的空间。业务用炉子加上业务用冰箱还有业务用流理台,走进到处都是业务用物品的厨房内,神裂打开银色的大型冰箱,取出保管在深处的小小保存容器。
  是鲷鱼的杂骨。
  那是今天负责伙食的神裂,在料理时留下的鲷鱼骨。那可是她用菜刀拚命刮下附着在粗大骨头上少许的肉,好不容易才入手的鱼杂。
  平时被那个老是偷吃的娇小修女安洁莉娜说:「哇,你怎么敢吃那个?」时,神裂虽然会有些沮丧,但换作现在,她可以大声回答:「没错,我敢吃。」对神裂火织而言,这是她如此喜欢的食物。
  神裂从学校营养午餐般巨大的电饭锅中装了些剩饭到碗里,然后在中央放进一小撮鱼杂。再将用鲷鱼的骨头与鱼头炖煮萃取而成的高汤倒进茶壶,从上方浇进碗里。
  她缓缓放下茶壶,特意缩短手与手的间隔避免发出声音,在脸的前方轻轻拍手。
  「呵呵。呵呵呵……鲷鱼茶泡饭☆」
  哇——鼓掌鼓掌,神裂一个人独自兴奋着。可能有人会吐槽说「那又不是茶是鲷鱼高汤」,但她无所谓。神裂火织只是单纯喜欢鲷鱼高汤。人家怎么说都无所谓,她就是无法不吃这一碗。
  神裂甚至等不及把碗拿到餐厅吃,就伸手到架子上拿了筷子,轻轻晃动包在蓝染浴衣里的屁股打着拍子,满脸笑容地说:
  「那…我要开动啰。」
  
  「是谁?是谁半夜在这里吃好像很美味的东西?」
  「味道未免也太香了吧!害人家饿得睡不着耶!」
  
  听到从天花板那里突然传来了多名女性的喊叫及脚步声,神裂不禁慌了。就在这时,慌乱的脚步声加速增幅。渐渐朝这里逼近。
  鲷鱼茶泡饭只有一碗。
  就算被她们发现,也不能响应她们的要求。
  那么,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这样下去,会开始发生争夺战……?)
  神裂火织下定决心,一把抓起还冒着热气的碗,将嘴唇凑进碗边,以音速动着筷子。眼角虽然忍不住泛出泪光,但现在根本无暇顾及。为了阻止无用的争吵,也只能这么做了。会这么做并不是因为害怕眼前的鲷鱼茶泡饭会被他人夺走。
  然后神裂将空碗与筷子放进里头有水的洗碗盆,丢弃茶壶及锅子里仅剩的一点高汤。最后还在四周喷上了除臭喷雾。
  这些动作只花了她三十秒的时间。
  当神裂将除臭喷雾罐放回固定的位置伸直背脊时,砰地一声巨响,被饥饿袭击的修女们刚好闯进厨房里。
  跑在最前头的是身材娇小的金发辫子头修女,安洁莉娜。她抽动着小小的鼻子说:
  「神…神裂!刚刚有拿着相当美味料理的怪人在这里徘徊?」
  「没…没有啊。我没看到那种像拉面外送大叔的怪人。」
  「……奇怪。,这附近明明就飘散着味道啊……」
  安洁莉娜的鼻子发出声音,就像跟丢猎物的军犬般在厨房徘徊。她的身后有好几个修女。神裂慢慢将目光从安洁莉娜她们身上移开,若无其事地望向窗户,突然发现映照在窗户上自己的倒影嘴角有颗米粒,连忙用手指摘了下来放进嘴里。
  就在这个时候,平常跟安洁莉娜一起行动,身材高窕目光锐利的露琪亚修女,似乎是听到声响来到这里,她正在跟安洁莉娜争论。
  「安洁莉娜修女……你这是怎么回事?」
  「现在是艺术之秋啊!这是我目前最坦率的心情。」
  ?神裂朝两人的方向望去,安洁莉娜手上有条巧克力螺旋面包,面包的左右两侧各插有三根,总计六根的银色叉子。看到它的露琪亚,眼睛正透露出这种讯息:竟敢乱玩食物,待会儿我要打你的屁股一百下。
  手里拿着叉子有如翅膀般展开的点心面包,安洁莉娜说道:
  「这代表了我内心中翻腾的愤怒。」
  「啊?」
  「我的心带着愤怒的情感,正要飞离我的胸口,但是飞行需要能量。像这种能量交流,才能让朝向他人的怒气回归我自己。所以我想说的是,因为太生气,害我的肚子变得更饿了!!!!!!」
  「……」
  当露琪亚想着:「等安洁莉娜老师的作品解说一结束,我就要赏你一百下打屁股」并叹了一口大气时,拥有一头狮子般金发,加上古铜色肌肤的哥德萝莉魔法师雪莉‧克伦威尔姗姗来迟到了厨房。
  皇家艺术学院的魔法管理者雪莉进厨房后,毫不在意神裂或鲷鱼茶泡饭,而是紧盯着屁股被打的安洁莉娜,她手中的叉子点心面包(题名:人的愤怒会自焚)。
  
  「这是艺术……?」
  
  「少在那边说这种人家听不懂的傻话!你看,都是因为你说出那种奇怪的话,安洁莉娜修女才会这样鬼吼鬼叫神经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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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过度激动地大骂雪莉,还以比平常多八成威力猛打安洁莉娜屁股的露琪亚,看起来更像是神经兮兮的人,但她自己完全没发现。
  另一方面,雪莉则是自顾自地,对直率表达人类感情的谜样叉子点心面包表达敬意,她仿佛要拿骨董似地,在双手套上薄薄的手套。
  「喂!那边的大小修女二人组!」
  「不要用那种称呼厕所冲水量的叫法叫我们!」
  「……我…我可以摸一下这个点心面包……?不是啦!我知道啦!我知道这是很无理的要求!但是,既然是立体……无论如何,我都想从各个角度来观察……!」
  褐色的雕刻家似乎相当苦恼,对露琪亚来说,只要她肯好好吃掉倒是无所谓。没想到将面包干脆地交给雪莉之后,她竟然碎碎念着:「这叉子的方向……这翅膀的形状……对了,这代表饥饿的愤怒,让饥饿更严重吗……」
  「唉,艺术家还真是难懂啊,真受不了。」一群修女们口中念念有词,鱼贯离开厨房。身穿浴衣混在人群中叹着气走在走廊上的神裂,突然疑惑地偏着头。
  咦?
  我们最后为什么会以艺术的话题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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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楼
发表于 2011/03/14 | 编辑
第十六章 看不出是母亲的理由 十月、第一个星期五
  
  这里是离神奈川县闹区,稍有距离的会员制健身中心。
  墙壁与天花板全都贴满玻璃的室内泳池,是将学校典型的长方形泳池,建造得更为豪华精密。这里的顾客阶层不一,从拚命想要缩短O‧一秒时间的运动选手,到想跟健身教练大姐姐学习游泳的主妇们,也有人是为了健康或减肥而来到这里。
  御坂美铃正在游的,是这座泳池最外侧的水道。
  外表看起来像二十多岁,但实际上女儿已经十四岁的人母美铃,每天大学下课后就会来到这个泳池。努力一旦懈怠就会表现在身体上……因为这种微妙的理由,虽然她是那种「总之就做做运动吧」的人,速度却快得惊人。在隔壁水道随便被激起竞争心的女运动员,拚命想要追上她,却完全比不上以*般在水中急速冲刺的美铃。而说到当事者美铃本人——
  (……真糟糕。)
  美铃将手撑在泳池边缘抬起头来,一旁的女运动员看到她的最快时间,惊讶得目瞪口呆,她丝毫不在意女运动员的反应,有些不耐烦地叹了口气说:
  (这件泳衣,性能过高反而没意义啊。人家特意想要在有抵抗力的水中运动,这样不就白费工夫了吗……)
  美铃身上穿的与其说是泳装,更像冲浪者喜欢穿的黑色紧身衣。手脚部分在手肘及膝盖部位干脆地截断,是那种强调身体曲线的洋装型泳装。
  这是她之前被号称可以游得很快的广告文案吸引,透过邮购买下的,看样子水流的调整效率似乎太高。穿去参加比赛一定会赢,但这该怎么说呢…美铃似乎不是厂商原本所设定的顾客阶层。
  此时,
  「唉呀唉呀。大学那边已经放学了?」
  「哦,上条太太。你好啊——」
  听到泳池边传来的声音,美铃将身体靠在泳池的水道绳,在水中挥手回答。
  上条太太指的就是名叫上条诗菜的女性。她好像是最近才刚搬到这里,兴趣似乎是搭载了原动机的飞行伞,是附近小有名气的「飞天小姐」。
  顺带一提,虽然被称为小姐,诗菜可是高中生的母亲。她的年龄说不定比自己还大吧,美铃这么猜想,但她的肌肤弹性与水嫩程度实在非同小可。从那身清纯(看起来是这样啦,但意外地具有攻击力)的白色泳装伸出的肢体,怎么看都只有十多岁。
  「上条太太,又是练平常的那个?」
  「对,这是我的兴趣,没想到还需要锻炼肺活量啊。」
  看似不经意的对话途中,美铃一直不断确认对方手臂与大腿,忍不住在心中对诗菜无懈可击的身体这么叫道:
  (……真…真不甘心。到底要怎样锻炼,才能变得那么水嫩……?)
  美铃其实已经是个十足的大美人。就算跟学生们混在一起上大学的课,也完全不觉得突兀,但她很清楚一件事。所谓大美女、年轻、看起来像大学生这些话,其中隐藏的「(勉强算)大美女」、「(就有小孩的人而言算)年轻」、「(明明是大婶)看起来像大学生」这种弦外之音,就像名叫老化的怪兽般,要将想赶紧脱逃的美铃一口吞下!
  在美铃眼中看来,眼前的诗菜实在是令她极为钦羡的对象。
  正因为美铃下了很大的努力,所以她知道。眼前名叫上条诗菜的女性,年纪比自己大,明明完全没有做那方面的努力,却能从容地保持那样年轻水嫩的感觉。
  现在也是,
  「一、二、三。」
  她说着抓住浮板,将脸浸在水里,只是像溺死的浮尸般在水面上随意飘浮。
  (……干脆请学园都市里的美琴,介绍超厉害的健康机器好了。不行不行,只顾减肥,维持一皮肤光泽的脂肪如果减少,就会变得干巳巴了……)
  一直在水中碎碎念的美铃,拉着享受浮尸模式乐趣的诗菜,一起来到泳池边。
  「没想到主妇的单身生活,还挺轻松愉快呢。不过这是知道老公会定期回来所以才能说的台词啦。」
  「唉呀,御坂太太的先生是单身赴任?」
  「与其说是单身赴任…该怎么说?现在我根本已经不知道那个人在哪里做什么了。」
  「我们家虽然不是单身赴任,不过国外出差很多。而且每次都买了奇怪的伴手礼回来,有时我甚至会怀疑,他现在该不会是潜入世界仅存的秘境里了。」
  美铃与诗菜两人大笑。
  ……但她们并不知道,其实她们的丈夫(包含新进员工田中,以及在当地邂逅的人们)在世界各地,真的遭到各种麻烦而在忙碌奔走着。
  用大毛巾擦拭掉身上的水气后,诗菜突然这么说道:
  「我们家儿子说,这次没有期中考耶。」
  「嗯?啊,这么说来我家美琴那边也是耶。好像只凭期末考一次来决定两学期的成绩。不过,那孩子对这种事一点都不会感受到压力,应该会像平常一样应付吧。」
  「说到我们家当麻,不管有没有像平常一样,结果都会因为不及格要补课耶。」
  两人呵呵笑着,此时美铃突然发现一件事。
  「……这很像是妈妈们的对话吧……」
  「唉呀唉呀,应该说我们本来就是主妇啊。」
  「?」通过两人附近的女学生,听到这段对话疑惑地歪着头,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嗯——」美铃稍做思考后说道:
  「打从以前我就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啊?」
  「我们的孩子不是在学园都市里读书吗?而那城市是利用最尖端的科学技术,开发超能力的力量吧。」
  「嗯,是啊。」
  可是我家当麻算不上是那样啦……诗菜只动着嘴唇补充。
  「说到超能力素质,到底是凭什么决定的?」
  「唉呀唉呀,我对这方面的事不太清楚……应该是…那个…像基因、DNA那类东西吧?」
  「说得也是。」美铃点头。
  「不过,这样一来……」
  「?」
  「没有啦。既然美琴能成为学园都市第三名的等级5超能力者,如果我接受了同样的课程,浏海是不是也会冒出劈哩啪啦的电气?」
  「唉呀…」诗菜有气质地表现出惊讶。
  可能因为都是将孩子托给学园都巿的人,美铃接着又滔滔不绝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该不会世界上其实有很多这种人吧,一想到这件事,就有种很奇妙的感觉。我家的美琴虽然是第三名,该不会有人拥有更棒的才能,却在没人发现的状况下被埋没了。」
  最后那句话,则近似自言自语。
  这个世上也有没发现自己的才能,终其一生只能当个平凡主妇的人。或是误以为自己只是普通人,结果在自己也没察觉到的状况下,使用不可思议的力量。
  那也许不是手中冒火、浏海出现闪电这种显而易见的能力。日常生活中的小小现象例如直觉很强、字写得比人美、外表比实际年龄年轻、像这种无所谓,近乎无聊的「不可思议」里,还是有某种理论或法则存在。每个人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个性而活着。
  「唉呀唉呀。还是你干脆转进学园都市的大学看看?」
  「嗯。这好像挺有趣的,不过以我的年龄,好像不能参加能力开发用的课程哦。」
  美铃笑着这么说道:
  「结果真相如何没人知道。但是,这么想感觉比较有梦想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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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03/14 | 编辑
第十七章 B级电影与未经研磨的原石 十月、第一个星期五
  
  因为某个原因离开留SkillOut的滨面仕上,如今在学园都市暗部中一个名叫「道具」的小组织里当小喽啰。「道具」的成员虽然只有四人,似乎还是拥有一定程度的力量,领了不少不知从哪里拨下来的预算。
  故事的起源是这个谜样组织的成员之一,十二岁少女绢旗最爱的一句话。
  「滨面、滨面。你可以超紧急准备一下身分证吗?」
  「虽然只有一小段时间而已,曾经管理一百人以上SkillOut的我,为什么要做这种杂事……」
  「别在那边超碎碎念,身分证啦,身分证。」
  「混蛋。你要我帮你『制作』那个?那也要看要求的等级啊,IC卡马上就可以完成,*就要花不少时间哦。」
  从他没说「做不到」这点看来,滨面这家伙简直是无法无天。
  绢旗挥动着小手说:
  「呃…用不着做得超精致也无所谓啦。我只是想谎报年龄,无论哪个高中的学生证都超无所谓啦。」
  「???准备那个要做什么?」
  滨面提出简单的疑问后,「这可是超重要的任务。」绢旗说:
  「{因为我要看这礼拜超上映的R15指定电影!」
  于是,滨面第二个人生的首件工作就此决定。
  
  绢旗最爱的兴趣是看电影。
  虽然是电影,也有各式各样的领域与等级,她则是专门喜欢观赏那些即使说出片名,得到的响应也只是「没听过耶」、「那是什么……?」这种冷门到极点的作品。
  「……这种地方会有电影院?」
  「因为这次又是B。如果是B就超是这里。等级过了C以后,就更需要掩人耳目。」
  「呜……」
  可以听到滨面的呻吟。
  从大马路进入小巷,又进入分歧的小巷弄,继续往里头不断深入,最后穿过某个缝隙般的地方后,眼前出现一幢几乎要从上方压扁住商混合大楼的建筑物。
  这间电影院隐藏在连人造卫星也难以确认的建筑物密集地带,似乎是绢旗最爱的秘密基地。
  像这种专门单馆上映的电影院,里头播放的都是「错过这里其他地方就看不到」等级的小成本作品,对门外汉而言是超催眠的恐怖设施。
  绢旗双手叉腰喷出鼻息,像是要振作精神。
  「总之已经请你准备身分证给我,另外还需要一个可以补强我外观的要素。如果两个人提出同样的身分证,应该就可以超蒙混过售票口的大姐姐吧。」
  两人成功蒙混过图书馆管理员般,一脸聪明样的售票员警戒视线,进入电影院内部。走在恐怖电玩戏中会出现的洋楼肮脏走廊上,打开双扉式大门后,眼前出现的是放映室。
  建筑物原本就小,这间放映室更小。感觉就像是把附近学校的视听教室放大一样,阶梯状的观众席看起来也像电视上会出现的大学教室。
  不过更令人在意的是——
  「……喂。本日上映指的是除了这里以外,无论日本任何地方都不能观赏到吧。这么一来,上映前十五分钟还没看到半个客人是怎么回事?」
  「啊啊☆」
  听到对方对自己的疑问报以奇怪的喘息声,滨面惊讶地转过脸去。绢旗最爱一副快要昏倒似地抖着双膝,双手迭起来贴在脸颊旁说道:
  「单馆上映,而且又是放映首日跑来看的客人就只有我。也就是只有我超能理解这部电影的优点!对啦,我知道啦,我知道这是我的错觉啦。不过这一瞬问,只有我能超独占导演大人想传达的意念耶————!」
  看到这笨蛋一个人做着奇怪的白日梦,滨面决定丢下她去买爆米花。回到放映室正中央的座位,绢旗一看到爆米花,就嗤之以鼻地说道:
  「呼。我明明说过吃焦糖口味的爆米花,电影看到一半时会超口渴,所以是邪魔歪道。真是的,你这人还真是不懂事啊,滨面。」
  「那你干嘛一直伸手过来,而且还吃得比我还多?来,饮料拿去。」
  「哦,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对策?竟然还选了大杯的碳酸饮料,电影看到一半想上厕所怎么办?我说滨面你还真是超滨面啊。」
  「手上接过碳酸饮料,还高兴得把座位下两条腿乱踢的女人,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就在两人一来一往当中,放映室的照明熄灭。电子铃声响起,光线打在屏幕上。一般来说,前十分钟大都是冗长的电影公司预告篇,但在这里却是直接放映正片。看样子似乎没有闲暇去准备其他作品的介绍。
  看着在当前的CG全盛时期,却像是以剪刀剪下来,就直接贴在底片上的标题字幕,滨面提出简单的疑问。
  「喂…」
  「干嘛啊,滨面,现在现在可是我人生中超棒的时刻。」
  「……电影开始才三十秒就出现一堆脸上涂成蓝色,精力过剩的殭尸,要我怎么办?」
  「你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懂B级片的乐趣。」
  本来电影播放中应该禁止说话的,绢旗提醒后,却开始随意大口嚼着滨面买来的爆米花说道:
  「听好了。B级片看起来本来就比较寒酸。说白了点,是既没钱也没人力的家伙超拚命拍出来的东西,只要没什么特别原因,本来就不怎么称头啦。」
  「那你干嘛要专程坐在这间小电影院里,活像经济舱般的狭窄座位上看?去大马路上的大电影院,看好莱坞的超级大作不是比较好?」
  「是吗?跟那种一旦上映,就会不断破纪录或是被打破记录的片子相比,对我而言,称之为B级或C级的片子,反而像宝石般闪闪发亮更打动人心。嘴里虽然骂着真是超蠢,仔细一看其实超有趣的。」
  「啊——还直是难懂。」
  滨面为之讶然。去问这种一开始就乐在其中的家伙哪里有趣,果然是白费力气。感觉就像一直被迫听别人滔滔不绝地说明,自己不感兴趣的乐团有多好。
  (跟无聊的超级大作相比,称之为B级或C级的片子反而像宝石般闪闪发亮?)
  或许自己也是这样。
  这世上有不少人拥有才能。但有舞台去发挥才能的人又有多少?就算是庞大预算或优秀人才,在没有设备或设施供其发挥,当事人完全没察觉之下就此埋没的「无法出头的才能」,在这世界上到底有多少?
  例如滨面仕上虽然被判定为等级0无能力,说不定那是教师「才能培育方法」有问题。比方绢旗最爱如果去更公开的地方,也许就能将能力发挥得更健全。学园都市里只有七个人是等级5超能力者,但真的就只有这样?在学园都市外广大的世界里,只因为自己跟他人都没察觉出才能,
  拥有第八名跟第九名资质的人,说不定就在路边卖着花。
  这么一想,在这间小电影院的屏幕上,砰砰砰地葬送掉蓝色殭尸的*刑警,代表的就是对这个不公平世界的挑战吧?即使被排除在能将本身才能发挥到最大极限之处及命运之外,仍然要让他人知道,我在地球上享受着最美好的人生。
  「……」
  在滨面心中,屏幕上的情报转换成了某个情景。
  当这种想法进入脑海中,对作品的看法也跟着改变。不是滥情的同情心,而是一种奇妙的理解。现有的东西虽然算不上非常有趣,但还是可以期待今后会变得越来越有趣。那是一种分不清是信赖还是兴奋,不可思议的亢奋,让人今后也想继续追看这个导演作品的感觉。
  这就是绢旗被吸引的原因吧。
  朝她的侧脸看去,脸上映照着屏幕反光的她,并没有注意到滨面的视线。她用可以称之为真挚的表情,只专心地集中在银幕上。
  绢旗突然开口说道:
  
  「搞什么嘛。超难看的。」
  
  在这一瞬间,滨面从座位上整个翻倒,焦糖口味的爆米花洒满一地。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你不是硬要我帮你假造身分证,还陪你来这里看这种小成本电影!既然一开始说喜欢电影的人是你,至少给我装出一副愉快的样子吧————!」
  「好奇怪哦。当初看宣传单时我是真的觉得超有趣啊。但看了十分钟后心就开始飘走了。电影这种东西不实际看是不行的。真是太深奥了,太深奥了……」
  「给我等一下。那刚才在我内心中萌芽的,那种对B级片的理解感与奇怪的一体感,到底又算什么?」
  「那是什么玩意?看了这种超烂片能理解什么?至少在目前的场面,绝对无法让人理解什么叫B级片的乐趣。」
  「……?」
  因为被摆了一道,滨面仕上一口气对电影关上心扉。绢旗仿佛是要对他再补上一刀,打着呵欠说道:
  「呵啊啊啊……反正二十分钟后那个女主角就超死定了。感觉从刚才开始,工作人员就想赶快杀掉这个女主角的预兆一直出现。」
  「竟然已经毫无任何情感投入了?不,她不会死的!这个女主角一定能脱离殭尸地狱,跟主角一起看清早的朝阳啦!」
  「那我们来超打赌。我赌一包口香糖她会死。」
  「才不会死!因为这个沉默寡言又坚强的女主角是我的菜!」
  才刚说完,银幕中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女主角就被宰了。虽然不是马上毙命,她露出一脸悲壮的表情,皮肤渐渐转成蓝色。
  滨面仕上忍不住抱头,「我超赢一包口香糖」绢旗最爱毫不起劲的声音响彻整个放映室。
  下次要去电影院,一定要跟不会中途放弃的人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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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03/14 | 编辑
十八章 足可继承其名之人 十月、第一个星期五
  
  「总算让我找到你了。半藏。」
  全身缠着锁链的忍者少女,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这里是第二十二学区的地面部分。不同于其他学区,都市机能几乎百分之百由地下市街负责的第二十二学区,地上部分全都是风力发电用设施。如攀爬架般纵横分布的钢筋高达地面三十层楼高,四处立体地配置发电用扇叶。
  站在这样满是扇叶的奇怪景象中的,是头上缠着绞染头巾的少年。
  名叫半藏的少年背靠在有如柱子般矗立的钢筋,盯着只有肚脐部分是透明的[x]迷你浴衣少女……小郭的脸。
  「真是的,我特意隐藏身分潜进这城市,你竟然追踪我长达半年。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做?」
  「是复兴。包括崇高的服部家,以及让伊贺忍者兴起。」
  小郭流畅地回答。
  听到这句话的半藏,则是惊讶地叹气。
  「你这家伙,是不是搞错了忍术的意义?」
  「……」
  「所谓忍者,一开始的起源是某个伟大武将,用金钱雇用了当地的山贼。跟崇高的家系根本就差多了。后来虽然有人被赐与宅邸,但是要追本溯源,我们的本质是『到处都存在的张三李四』。」
  半藏将手插进裤袋。
  然后他继续说道:
  「听好了,小郭。忍术应有的原形,应该是杂草、害虫,就只是配角……什么崇高的家系,光凭说了这句话,你就无法在这世界里生存了。你知道理由是什么?隐藏在黑夜中生存的我们一旦发光,就会在眨眼间遭到攻击被杀个精光。」
  「这证明了我们忍者是有力人士也会畏惧的。但是,今后我们能更有效率发挥的时代来了。」
  你难道就这么想要自己的容身之地?半藏摇了摇头。
  真正令人遗憾的,是虽然觉得对方很蠢,却也不是无法理解对方的心境。
  「我说这话是为你好。你就学学杂草、参考害虫,尊敬配角吧。杂草到处都有,害虫不会灭绝,而配角能够融入风景中。兼具这一切并加以浓缩……才是我们忍术的本质。」
  「我们难道就无法理解对方?」
  「跟那种不试着努力去理解的人实在很难。」
  「既然这样。」
  小郭右边的衣袖传来「嚓」的声响。并非是从露出肩膀的左手,而是由仅存的右边袖子里传出。她微动了一下,缠绕在身上的锁链发出声响。
  「我不再试着说服你了。我要靠一己之力让你投入我的麾下,然后由我来让你成为复兴服部家的零件。」
  「这种要求太激进了。你是要我跟你生小孩?」
  「如果有此必要,我也会拚命去做。」
  看到小郭一脸认真地回答,半藏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又打算掏*?」
  「那…那个已经戒掉了……因为被人说不像忍术……」
  「?」
  「而…而且,*的构造很复杂,动作却不安定,而且还有办法刻意诱发。」
  小郭努力平静地对不解的半藏说道:
  「依种类而异,有的*枝光是弹匣偏离一公厘就会引起操作不良。对手如果是你,用简单方式对付反而好。」
  此时传出了金属音。
  从小郭袖里飞出的,是长达三十公分左右的镰刀。小郭解开缠绕在身上的锁链,将前端接在镰刀上。锁链的另一端,是铐在她的脚踝上的金属脚铐镣。
  「是锁镰?」
  手插在裤袋里的半藏瞇起眼睛。
  「这不是忍术道具……虽然是独特的暗器,但太醒目了。」
  「……」
  小郭不再回应。
  并不是因为她不容许任何对话,想无言地打倒对方。
  
  吱喀!
  因为半藏已经直接冲进小郭跟前。
  当小郭倒吸一口气想后退时,半藏已经从正面踏出最后一步。他插在裤子口袋里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拔出,像是要挥拳般往后拉。
  同时,小郭袖内突然有某个东西发出光芒。
  在发现那是锐利刀尖的瞬间,半藏的五指疾速朝小郭的面前飞来。
  「?」
  由于动作太快,身体完全跟不上。小郭只能转开头,好不容易才闪掉迫近的一击。
  「短箭……!」
  「这才是忍术的武器。」
  半藏手里拿的,是全长十五公分左右的短箭。但不是投掷用,而是突刺用的箭。因为如此的用途,这种*用刀刃又被称作世界最小的*。
  面对半藏持续迫近的突刺,小郭只能将粗锁链卷在手上用来防卫。锁镰原本的用法是使用离心力,投掷前端有锚的锁炼,缠住对方的武器后,再用镰刀尖端杀敌。但是,像这样被对方从近距离连续攻击,根本就没时间挥动锁链借用离心力。
  被逼得采取守势的小郭只能咬牙。
  半藏并没使出全力。
  如果是原本的忍术,必须在最初的一击杀了她。只要失败就得马上逃跑。虽然如此,半藏违背了这样的剧本,难道他是打算和平地击败小郭?
  「竟然…瞧不起我……!」
  小郭完全舍弃对长官的敬语,双手将锁链拉直,挥动多余的部分。那是完全没有借用离心力,有如戳刺般的一击,半藏将头往后缩避开了。
  小郭趁隙往后退开了一大步。
  不知她是否打算将遮蔽物隔在两人中间,她躲进风力发电用的铁柱内侧。
  「——!」
  半藏马上向前。
  他完全不给小郭调整形势的时间,就借着绕到柱子后的劲道,转过一圈放出一击。仿佛是要撕裂晃动的黄布,就这样将短箭的箭镞一口气戳进去。
  半藏脸色大变。
  在那里的,只剩下脱掉的浴衣。
  
  他听到「咻」的一声。
  
  半藏朝声音的方向望去。配合半藏绕柱子的动作,小郭绕到了另一边。身上只穿着内衣的她得到了些许时间,趁机挥舞锁链。那是半径一公尺左右的圆。回转了两、三圈后,看着速度与威力大增的锚,半藏全身感受到一股危机感。
  (来了吗!)
  利用投掷锁链的动作缠住敌人的武器,在封住对方的动作之后,让镰刀尖端来袭。
  不幸中的大幸,是要测量锁镰的时机很简单。在透过转动蓄力之后,再配合这动作于适当角度或时机放手,连结着锚的前端,就会朝意想不到的方向飞去。
  旋转的锚与撕裂空气的声响。
  咻!集中意识的半藏耳里,听到了更大的声音。
  (避——?)
  重心移动想往旁跳的半藏,突然发现一件事。
  小郭手上的锁链并没有放开。
  「咻」的声音,不过是小郭张口模仿的声响。
  「糟糕……」
  半藏虽然察觉了,但已倾斜的重心却无法马上修正。因为他顾虑太多,结果真正攻击的锁链,这次猛然朝几乎僵硬的半藏飞来。
  
  小郭放出有锚的锁链,确信了自己的胜利。
  半藏无法避开如此的一击。粗锁链缠住半藏的右手臂,封住他的动作。之后小郭只要用力拉锁链,让对方失去平衡,再用割草的镰刀给予致命一击就行了。
  小郭感觉到一股决定性的优越感,却也有某种像是寂寞的感情。
  结果,所谓的半藏、服部家的力量,就只有这种程度?
  小郭咬牙,她的锁链正确地捕捉到半藏的手臂。
  飞入腋下与手肘间的锁链,如蛇般连衣服一起缠住半藏的手。
  
  啪咻!
  锁链穿过半藏的手,朝意料之外的方向飞去。
  
  「什……」
  小郭受到朝出乎意料之外方向飞去的锁链力量压制,身体微向前倾。
  原本应该缠住半藏手臂的锁链,仿佛武器穿过和纸般直接穿透。看到这状况,小郭终于才发现事态有异。
  半藏的右手臂轻飘飘地晃动着。
  手臂从长袖的衣服抽出了。小郭不过是朝着只剩下布的袖子放出锁链。
  半藏的右手臂,如今藏在上衣的胴体部分。
  在这种状况下,根本无法放出短箭。
  但是,
  能拿短箭的不仅限于右手。
  啪啪!半藏猛然往前迈步。小郭马上想用锁炼防御,但身体被没打中目标的锁链的劲道影响,无法随心所欲地活动。
  损失的时机只有一瞬间。
  在这段期间,半藏已经踏入了决定性的距离。
  「真……」
  在这个瞬间,小郭不知道为何笑了。
  看到迫近眼前的一击,盼望服部家复兴的少女笑了。
  「不愧是…半藏大人!」
  半藏的左手中,有某样东西在发光。
  
  半藏静静地俯视着倒地的小郭的脸。
  只穿着内衣倒地的少女,并没有太明显的出血。在最后的瞬间,半藏收回手中的短箭,改用拳头打倒小郭。
  「……真是的,竟然一脸幸福地倒下。」
  半藏忍不住咂舌。
  她的生活方式与忍术的奥秘不同。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连死也不怕的精神,应该是守护这个国家治安的武士道专利。
  他办不到。
  身为杂草、身为害虫、身为配角的忍术。结果他就算失去了驹场、滨面这些朋友,仍旧独自过着与平常无异的生活。
  说到忍者,根本就不强也不伟大。
  只要看过刚才的战斗就可以知道,花一点小功夫让战斗的节奏倾向自己,然后乘隙从死角攻击,就是忍术的奥秘。
  因此,并非「特别之人」的半藏,就只参加能在最初一击确实杀掉敌人的战斗。他认为这是身为密探的基本生存之道。
  (心里真不舒服……)
  半藏摇着头,捡起小郭脱下的迷你浴衣。虽说她是学习金蝉脱壳之术的女忍者,像这样半裸着身子还是不好。当半藏将迷你浴衣有如床单般,要盖在昏倒的小郭身上时,
  「……」
  此时,纸张的感触传来。
  在迷你浴衣的袖子里翻找一阵后,从里面找出一份报告。
  (「原石」的清单……?)
  那是学园都市内传说中的天然能力者。小郭是想要网罗他们,成立新的忍术集团?
  的确,严格而论忍术是科学的。但小郭跟半藏不同,她想要的是夸张华丽且崇高的忍术集团。
  从这点看来,光是拥有全由「原石」构成的部队,也能成为一个很大的宣传点。
  但是,让半藏皱眉的不是这个。
  他手上拿着「原石」清单心想:
  (……为什么,小郭手里会有这种学园都市的机密文件?)
  小郭是忍者的后裔,也是花了近半年追捕半藏的人。就算擅长融入景观、潜入集团,却不擅长从广域获得情报。
  (准备了这张清单的某人,想利用小郭做某件事。但那家伙是谁?而目的到底是什么?)
  他思考了一阵子,仍旧没有得到结论。
  (……这城市里,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报告在半藏的手中,发出了沙沙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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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03/14 | 编辑
第十九章 闪耀的原石与染血的利益 十月、第二个星期五
  
  学园都市统括理事会的成员,每个都是有钱人,还真令人火大。
  环视贝积继敏个人所准备的家庭剧院,天才少女云川芹亚,忍不住将手指贴在太阳穴上。
  这个跟个人宅邸一点也不搭调的圆顶状房间,虽然称作家庭剧院,其实重点都放在音响上。
  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喇叭群,将墙壁的所有空隙都填满,甚至细心到连门的内侧都设置了。
  「我的朋友中有专门的指挥。」
  身穿适合这种古董家具的礼服的老人说道。
  「原本想让喜欢现场演奏的人大吃一惊,没想到一回神已经变成这样。我老婆跟女儿都很受不了。」
  「听起来很麻烦耶。既然用了这么大量的喇叭,应该也要准备专用的音乐媒体吧。」
  「对啦。音质虽然很棒,但是一首就要两千万圆,所以还真的是很辛苦。」
  「去死吧。」
  云川咒骂着望向剧院的巨大屏幕。那可不是普通投影机。而是超过三百吋的超高精密度液晶屏幕。光这一台的价码,就可以连土地买下一整间电影院。
  屏幕上播放的,并非上映一年就会被遗忘的卖座片。
  而是无聊的男子面孔。
  云川坐在柔软得可以就此长眠不起的皮椅上,手里拿着放在边桌上的饮料望向画面。
  「我是不喜欢暴发户的品味啦,但这里的隔音才适合说悄悄话……接下来就让我听一下,你有什么借口要说。」
  「我…我没有在找借口。」
  画面上那张巨大的脸说道。
  「说明虽然很麻烦,但这次的事跟我们无关。只要你去调查就会知道。这一连串的行动,全都是在我们不知情的状况下自然发生的。」
  「这样啊。」
  说出这句话的,是将手放在云川所坐座椅椅背上的贝积。
  「结果,法国、印度、奥地利、泰国、阿根廷,还有其他世界各地,一齐将『原石』当作研究的样本,你敢说这跟你无关?」
  「是的。」
  画面中的男子点头。
  「我们过去曾经立案、实行过星门计划,也认真想过能力者的军事利用。但这次不一样。只要调查过各组织的成立背景就会知道,他们之间并无相关,也不是我们『出资』所产生的组织。」
  「的确。」
  云川用吸管喝了一口粉红色液体,望向放在边桌上的文件。取代搭配饮料的水果的,是对「原石」出手的组织所进行的调查报告。
  「学术机关、科学思想团体、运动工学系集团,最后连奇怪的人蛇集团也有啊。的确没有证据证明他们之间构成了关系网,也很难想象在他们背后,有你们当后盾。」
  「当然啊。就算CIA再怎么有名,硬要说世界上的阴谋全都是我们的错,那我们会很困扰的。」
  「也是啦。我有话要问你。」
  云川干脆地将资料往旁一丢,
  「这些学术机关、科学思想团体、运动工学系集团、奇怪的人蛇集团……每个机关都有你引以为傲的两名CIA间谍潜入,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
  「你以为我没发现吗?各自独立的组织之间,就在当事人没发现的状况下构成了脉络……不过这是怎么了?贵国的首脑们,应该不希望用这种方法吧。」
  画面中的男子连忙试图辩解,云川根本没听就切断了通信。
  贝积俯视云川的头顶。
  「你觉得如何?」
  「这个嘛。」
  云川轻摇杯子,转动杯内的冰块回答:
  「我是不担心各机关啦。无论他们如何玩弄『原石』,也无法得到足以实用程度的能力开发技术。像这种会失败的家伙不用去管他们。」
  「……」
  「不过,星门的人拿到他们各自的失败数据,应该是想试着统合。失败为成功之母,也许是想参考无数的失败数据,用这些将外围的壕沟填起,藉此获得成功的数据。」
  「具体的风险呢?」
  面对这个问题,这个嘛…」云川懒洋洋地说道:
  
  「O%。没什么好担心的。」
  
  听到如此冷淡的回答,贝积忍不住吐了口气。
  并非出于安心,而是近乎讶异。也许他已经预想到这样的答案。
  云川继续说道:
  「就算做到这种地步,他们应该也会失败。不了解搜集到的数据使用方法,最后只会以失败收场。但如果没有发现这种失败,他们应该会继续消费『原石』。」
  「这样啊。那就不需要有琐碎的顾虑了。」
  贝积继敏简短地说道。
  然后他继续说:
  「那就进入主题吧……今后该怎么办?」
  「哼。你果然是个天真的男人。」
  「我知道各组织与势力都失败了。但我不喜欢『原石』因此被消费……算了,不要用『原石』这个字眼吧。现在性命遭到威胁的,是拥有些许才能的普通孩子们。」
  捕获作战也许已经开始。如果想毫发无伤地保护称作「原石」的那些孩子,就要在各组织展开真正的「研究」之前做个了断。不管怎么说,虽然他们自称是「研究机关」,实质上却是一群能力开发相关知识与技术近于零的家伙。一不小心被容易偏向主观与先入为主的他们抓到,可能会被解剖,然后泡在福尔马林里。
  「我之前应该回答过这个问题。」
  云川的声音听来显得很厌烦:
  「『原石』的总数约五十名前后。相对地,瞄准他们的奇怪科学家多如繁星。既然这样,直接从『原石』方面来对应不是会快点?」
  「……」
  「把他们叫到学园都市吧。保护他们其实是最有效率的方法。之前你说那些孩子也要有属于他们的生活,结果才什么都没做。后来之所以会变得这么麻烦,都是因为你的妇人之仁。」
  「我承认这是我不对。」
  贝积用僵硬的声音说道:
  「在这个前提下,我要向身为头脑的你提出无理的要求。具体而论该怎么行动?那些家伙可能会依循跟我们不同的路径,照CIA所准备的『原石』名单,很快就会对身边的那些孩子进行『采掘』。就算现在派遣学园都市的人,也赶不上世界各地同时开始的『采掘』。你有办法阻止吗?」
  「如果只从日本的学园都市派遣,的确是来不及。就算使用超音速客机,也有地理上的限制。」
  「但是,」云川加上但书:
  「如果利用世界各地的学园都市协力机关,就又另当别论了。他们如果要在世界各地同时行动,我们也一样在世界各地同时行动就没问题了。」
  「话说得还真简单。」
  贝积面有难色。
  「虽说是协力机关,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组织。因为他们大半都是跟我们有商务往来的企业,或是提供资源给我们的团体。能够委任这种夸张行动,拥有军事面貌的协力机关,根本用一只手就数得出来。光凭他们,不可能立即保护只有五十人左右的『原石』。」
  学园都巿虽然可以间接控制仰赖科学的整个现代社会,但因为是间接方式,所以命令的执行也会比较缓慢,实时性较低。并没有像「现在可以马上动员全世界军队」这样的王牌。
  「对啦,表面上是这样啦。」
  「?」
  「我是不想欠人情啦,但只好乖乖地向那个青蛙低头啰。」
  「你刚刚是在说些什么?」
  「什么?」
  云川用吸管喝干杯子里的饮料,然后笑道:
  「我只是想拜托拥有同样脸孔的女孩们帮忙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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