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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奈须きのこ]Fate/Stay Night 3线(汉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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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TYPE-MOON的东西每次都爆长。。。残念。。。
主楼 ---- FATE线
35楼 ---- UBW线
67楼 ---- HF线
110楼---- TXT文档下载

FATE线~(单章节都很长。。会超出字节数 所以就不按章节短了 SORRY)


Fate/Stay Night Prologue_1
翻译:gigileung
简体化/排版:bluebloom @ raaka.net


那是,如闪电一般的*尖
为了穿刺心脏而射出的*的尖端
试着躲避也是无意义的吧
既然那是闪电,就不是人的眼睛能捕捉的


但是
要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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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主题

895

存在感

126

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90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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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烧起灼热的铁块。
魔术回路早就已经完成了。
我所能被允许的就只有“强化武器”,不是为了打倒敌人,而是为了保护樱而使用,我对自
己焦虑的心如此诉说着。
“!”
停下了脚步。
三楼的走廊上站着着黑衣的 Servant,和手拿刀刃对着樱的慎二。
“你这家伙────!”
我停下来的双脚再次踹向地面。
在那里───黑衣的 Servant、Rider 堵在我面前。


“请停下来。如果你再继续向前的话,Master 就会对她出手的。”
“啧......!”
我止住了冲向前去的身体。
嘴巴在痛着。
用力的咬紧的牙齿,发出喀啦喀啦的悲鸣。
“慎二────!”
“唷。和我想的一样飞奔过来了,卫宫。因为是你啊,我想只要我这么一说,你就真的会一
个人过来了唷。”
“啧────”
才刚冷静下来的头脑又白热化了。
我的眼中完全看不到面前的 Servant、Rider,脑袋晕了起来。


“......你那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他会如此做呢。
樱是慎二的妹妹啊。
身为兄长的不是应该要保护好妹妹的吗。
身为家人的话,不是要互相帮忙,一起开怀大笑的吗。
但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我所不能帮忙的,就是
身为兄长的居然把刀子对着妹妹的樱的心情,为什么────!

“你这家伙,真的是脑袋清楚,才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吗,慎二────”
“当然啦。因为我脑袋可清醒的很,所以才会用到这最后一张王牌。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梦
话啊,你。”
“啧......!”
我把身子向前倾。
现在不立刻跑到那里去,把樱带开来的话,心里实在不舒服。
“────────”
还有她在阻挠我。
Rider 像是守护慎二般地,用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真是分不清楚状况的人啊。你到底是为何而来。
你来到这里,是遵从我 Master 的意愿。若是有战斗的意思,那就不应该只身前来,对吧?”
“呃────”
......Rider 所言无误。
......我一定要冷静下来。
在我还照着慎二的话做时,不是为了要打倒慎二,而是只能考虑要如何把樱救出来。


“───────呼。”
做个深呼吸,调整好探出去的身子。
慎二就这么手抱着樱,愉快的看着我的狼狈样。
......樱就这么垂着脸,一点也没有抬起头来的样子。
是失去知觉───又不像是如此。
樱是用自己的双脚站立。
默默的低着头,是因为抬不起头来吧。


“───慎二。你对樱说出我们圣杯战争的事情来了吗?”
我毫不隐藏我的愤怒,瞪着慎二。
“啥?”


“────对了。啊啊,事情就是如此!
啊啊,放心吧,卫宫。因为你都不说出来,所以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 我们两个不但
是 Master,而且还一直互相打杀到现在呢!”
“啧────”
“你想要隐瞒吗? 笨-蛋,那一定会曝光的啦! 她啊,好像早就察觉到你在隐瞒什么了
啦。可是自己只不过是个学妹,所以就不敢开口问呀!”
“鸣…………!”
樱的脸颊被小刀指着。
樱把脸背过去,即使如此还是没有抬起头来,拼命的咬紧嘴巴。


“来呀,不用多虑,现在就问吧,樱。现在的卫宫是无法隐瞒事实了吧? 你瞧,心愿不就
要实现了吗!”
“────────”
樱的嘴巴闭的紧紧地。

......她就那样低着头、
“啊啊? 你干嘛什么都不说啊,你。
听好,我不是叫你问的吗? 像是卫宫是怎么看待你的事情啦、知道你是肮脏的间桐女人是
不是很讨厌啦、你就好好的用自己的嘴巴去问!”
“慎二────!”
她看起来像是对我万分道歉似地,我再也忍耐不住了。


“已经够了吧。我依照约定来了,放开樱。”
“啥? 我和你有过什么约定吗? 那是命令。
我只有说过,只要你一个人过来,就不对樱出手而已吧。”
“────────”
“别那样瞪我嘛,卫宫。我也不是 鬼啊。你想要帮助我妹妹的心情,我很高兴呢。如果你
表现出你的诚意的话,我也会有所回应的。等到事情结束后,就这么放樱回家去也是可以。”
“这样啊───那是约定吗,慎二。”
“啊啊。如果你照着我的话去做的话,我就放了樱。
这是约定。我一定会遵守的。”
“我知道了。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是要我在这里跪在地上向你道歉吗?”
“不必要做到那样。被男人低头能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是为了战斗才把你叫出来的。我不是
说了吗,我们两人该一分高下了吧。”
......Rider 向前跨出一步。
她既无杀气也无敌意。
只是服从 Master 的命令,Rider 朝着我不停的迈进。


“不过,只是打架的话,不是很没意义吗? 因为我不是魔术师,所以不公平,要只是打架
那我也知道赢的人会是我。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就由她来做你的对手吧。”
“────────啧。”
......终于说出来了吧。
要我活生生的和 Rider 对战,对吧。
那不就等于说你去死吗。


“什么,我不会要了你的性命。我已经交代过 Rider 要斟 力道的。
哎,他那么来回乱窜也叫人看了碍眼,所以把他两手两脚完全击溃好了。”
......Rider 的手中并没有短刀。
确实,让人感受到有收敛实力的意思。
“很简单吧? 就像是要揍混蛋一样照办就行了。
啊啊,可是你也不能简单就倒下去了唷,卫宫? 如果你在我还没满足之前,就没命的话,
那不够的部份就得由樱来补足啰。”
“────────”
......Rider 向我靠了过来。
再三步。
Rider 的手就能构的到我了。


“......哼。不能抵抗、可是也不能简单倒下,这样啊。

真是有够矛盾啊,慎二。你到底想要什么。”
“哈,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我啊,仅仅只是想要狠狠的打垮你罢了......!!”
Rider 的身体一跃。
“────”
我抬起两手准备接下打击。
瞬间────
像是要连肩带骨都要击飞的冲击,贯穿右手臂。
“呃、喀────!”
重重地狙击我防御脸部的手臂。
右手臂还在,并没有被打飞掉。
只是完全麻痹掉了,什么感觉也没有。


“哈…………!”
我迅速的整顿好意识。
我并不是两手空空的。
要是没有把可以守护着我的衣服从一端起“强化”的话,手脚就会被打飞了。
薄薄的学生制服变成铁片,不让无防备的身体有些硬度的话,就会在下一个攻击时结束了─
───!


“呃────!”
保护脸部的左手臂晃了一下。
如同大铁锤的一击贯穿了强化过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打坏了左手臂。
“哈────这、个────!”
两只手臂在一瞬间就无法使用了。


───不对,就连动起来,也完全没有在动作的感觉。
反应变的这么迟钝,已经不能用手臂来抗挡 Rider 的拳头了。
脸───脸被打到的话,只要一击意识就会被夺走......!
Rider 一点也不留情。
她照着慎二的命令,简洁地不停出拳。
那无机质的动作,只是挥动着手臂,让人连想到机械。


“啊、喀…………!”
使着无法任意行动的两手臂,总之,先把脸部结结实实地护住。
本来 Rider 的拳头,我是是无法做到“看到防御”。
只有为了不让意识被夺去,专心一致的护住头部。
“呃、喀────!”
Rider 居然改变手段。
Rider 不再狙击满是空隙的两手臂之防护。
Rider 只朝空荡荡地胸和腹,不停的强打。
......那说不定会让人晕绝过去的一击,虽然让两臂到了麻痹的程度,但却不够强悍。


“───────、────”

......真是奇怪。
如果照我在柳洞寺看到的 Rider 之怪力的话,只要一击的,我的胃袋大概就会破裂吧。
......照慎二所说,她手下留情了吧。
不对,就算扣除掉,虽她然为了不打倒我,而没有狙击我的脸部且斟酌过力道的话,这个
Rider 还是很奇怪。


“──────、呃”
真的要说的话,是她的迫力完全不一样。
Servant 的威压感,和肌肤所能感受到的魔力量成正比。
在柳洞寺看到的 Rider 是个强悍的 Servant。
但,在我眼前的 Rider,就像是以前在公园里,输给 Saber 那时的 Rider 一样。
虽然我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这样的话───那又是个向慎二下手的绝好时机──
─!


“咳、噗…………!”
我向前倒下去。
是厌烦和像是沙袋的对手进行练习似地,Rider 更加的踏进我身旁,朝我腹部一击。
“────”
由上往下的一击,打得我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刚刚那击,实在有效。
昨晚还没完全痊愈的腹部之伤让我惨叫出来。
胃液逆流至嘴边,膝盖也完全支撑不住,跌到地上。


“怎么了,这样就结束了吗,卫宫? 在樱的面前不是要更加振做吗。看你那副德性,实在
是太难看了吧!”
我倾向前倒下。
“────────”
Rider 把我稍稍的提起来,看着我的颓圮。
在那里、
“呃────啊…………!”
我抓着 Rider 的手臂,勉强把身体撑住。
“────! 好哇,卫宫,真像只打不死的蟑螂!
啊哈哈,你真的是很好好笑耶!”
啊......痛。
可恶,刚刚那击真有效,虽然没有打到头部,头却晕眩起来───


“啊-,可是哎呀,果然还是三流的杂耍。照这样下去,还不是会不停的重覆同样的事情。
我差不多也腻了,接下来就爽快的一击 KO,做个总结吧。”
────同样?
笨蛋,你说到底那里是一样。
站立位置和刚刚不同了。
在我靠着 Rider 站起来时,她的手臂一伸,明目张胆地把我站立位置换到相反方向去,令人
难以想像她的动机。
“────距离剩五公尺左右。是忍耐力强的你会赢。”

“咦......?”
我抬起头来。
刚刚,Rider 她在说什么啊。


“休息结束了。开始第二回合吧,卫宫。”
Rider 甩开我的手。
黑衣的 Servant,仍旧再次展开让人连想到机械的无机质攻击。
───把我向后逼退。
Rider 一拳又一拳地并不打算给予我致命一击,都朝着害以外的地方狙击。
“────────”
浑身麻痹。
被殴打到的地方化成乌青,血流混浊,连痛觉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说是被殴打到的疼痛,倒不如说是为了加强残留在体内的痛感。
从损坏肉体这点下手,Rider 毫不留情的向我进攻。


“────── 悟吧。”
伴随着无感情声音,黑衣 Servant 将彼此的间距缩短。
我对此意思完全了解。
这个不是慎二的意思。
不再狙击我的脸部、
将我身体逼到极限却还让我能够行动、
这些并不是因为被慎二命令要斟酎力道────


“好了啦,不用再手下留情了! 杀了他,Rider!”
“呃......!? 哥哥、不行…………!”
Rider 甩动着长长的头发,朝我踏进一步、
用目前为止都无法比拟的一击,重重的击上我的胸口。


“喀────────”
无法呼吸。
感受不到地面。
那强烈的一击,就算判断的出来也把我的意识夺走了。
“学长…………!”
被 Rider 打飞、浮在空中的那一瞬间,听到模糊的惨叫声及欢喜声。
......樱的声音,比刚刚还要更加地接近。


───要落下了。
普通的话,就会这么背部着地死掉。
用不着需要落下的冲击了。
本来,那一击能很轻松地就把人类打的远远地。
就连受到打击的同时,胸口开一个大洞,也不会让令人奇怪。


“…………、哈”
但是我还活着。

只要时机抓的恰恰好的话,不管是谁都能弹跳到后方。
刚刚那一击并不是为了要杀掉我。
并不狙击我的脸部,让我的身体还保有行动能力的攻击,并不是慎二的命令────那完全
是,Rider 她的意思吧。
“────喝、”
距离正好。
眼看就要掉到地上面的时候,身体一扭,在千钧一发之际调正姿势。
“咦?”
左手一伸,把眼前的小刀夺了过去。
用手掌包覆着小刀的刀锋。
切开手心陷入肉中的感觉,托已经麻痹的福,我完全感受不到。


“咦、咦────!?”
剩下来的右手臂往上举起。
已经无暇考虑到手心被割进去的事情、
我用力的握紧右拳,往慎二的颜面殴了过去。


VSライダー‘ の真 。’


“呃────啊”
我把小刀丢掉。
我对满是鲜血的手看也不看,总之,先朝樱跑过去。
“樱......!”
“......学、长────”
樱并未抬起头来,而是无力的朝地上坐下去。
......樱躲避和我谈话。
那是因为慎二的原因呢、还是因为我一直隐瞒她至今呢,我判断不出来。
我所能知道的,就只有樱从早上起,体温就一直高居不下而已。


“......好了。有话以后再说。
现在先回家,然后────”
“!”
“到此为止。胜负分出来了唷,慎二。”
......突然。
远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背后。
Rider 被 Archer 砍倒,蹲在地板上。
Rider 的衣服渗出了鲜血,虽然不会立即死亡,但也无法继续战斗下去了。


“远、远阪......!?
卫宫,你这卑鄙小人,居然没遵守约定......! 我不是叫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没错。不过你不是说那不是约定而是命令,对吧? 那么就没有理由把卫宫同学称做卑鄙
小人了唷。”
“那───那能这么狡辩! 我叫卫宫一个人过来,那他一个人来不是应当的吗!”
“......说的好。

我的确是和卫宫同学一起过来的,不过并不是因为卫宫同学求我来的。我完全是因为自己想
来,才过来这里的唷。”
“骗人......! 我又没叫你来,你来干嘛!
卫宫那家伙,装做一副笨蛋诚实样,骗过了我!”
“啊啊,那个呀? 很简单。在你打那通电话来的时候呢,我刚好也在旁边。间桐同学,你
的声音太大声了。就算卫宫同学想要隐瞒,也被我听到了唷。”


“满意了吗? 在你把樱抓走的情形下,没有道理要我按兵不动,对吧。你将卫宫同学引诱
出去的代价就是,完全地和我成为敌人了唷。”
“呿───什么啊,你也是,满口都是樱。
......樱。樱、樱、樱、樱樱樱樱樱......!
真令人不敢相信,你也拘泥于这种事情! 那种家伙,只是个不说话、畏首畏尾的废物罢了!
你看清楚,成为 Master 的是我!
一定是这样子的,你在意的不是那种家伙、而是我,对吧......!!”
“这样啊。那么你得意的 Servant 还能作战啰?
只是被 Archer 划开肚皮而已唷。做为具现化核心的心脏和头都还没坏掉。如果你是个独当
一面的 Master 的话,那现在就立刻把 Rider 治好。”
“呿────既然你那么说的话......!”
慎二一面远离我们、一面取出一本册子来。


“那是────”
在公园里燃烧殆尽的,慎二所支配的令 。
居然还留着......!?
“站起来,Rider! 这是 Master 的命令,站起来打倒 Archer......!”
“────────”
毫无反应。
Rider 就这么蹲着,一动也不动。
Rider 的脚边全被鲜血所染红了,而且鲜血还继续的流个不停。
现在最需要帮助的不是慎二,而是 Rider。
叫 Rider 战斗,只不过是命令她早点向死神报到而已。


“可恶......! 你不是我的 Servant 吗,那么就战到死为止啊,你这蠢货......!”
慎二用力的握紧住手中的书本。
那是对他而言使用令 的方法吗,Rider 身体颤抖了起来,试着要站起来。
“住手───太勉强了,住手吧,慎二......! 在这样下去 Rider 会死的......!”
“哈! 这些家伙有这么容易就死掉的吗! 你就安静的照顾那个废物就好了......!”
慎二的命令一点也不缓下来。
“啧......!”
我放开樱的手,又再次向慎二跑过去。


───在这瞬间。
“......不行......! 在、这样下去、的话......!”
“────樱?”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樱押着腹部,发出像是着魔般的声音。
“什────!?”
和那天晚上一样,慎二的书本自己烧了起来。
“────什”
密闭的走廊上吹起一阵风。
朝着本来倒下去的 Rider 和───就这么蹲着的樱的身体吹去。


“────骗人。这是 Rider......?”
摆出架势的远阪,和不发一语、凝视着站起来的敌人的 Archer。
Rider 完全痊愈了。
她那发威的身躯,和我在柳洞寺所看到的完全一样。
“────?”
呃。
突然,她的身影凭空消失。
Rider 的身姿忽然从我的视线中不见、
“卫宫同学、趴下────!”
“!”
在迅速蹲下来的我的正上方,飘过了长长的头发。


“樱......!”
在一瞬间内,Rider 抱着樱跳了起来。
抱着樱的 Rider 朝我和远阪的反方向───比慎二所在之处还要稍微前面一些,在我们和慎
二中间着地。
“咦......你在做什么啊。是谁叫你把樱带过来的,你说啊。”
“没有,没有人命令我。我只是身为一个保护主人之身的 Servant 而已。”
Rider 把抱着的樱放了下来,朝慎二投去一瞥。
......虽然眼部被皮带给覆盖住,但她的视线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


“别、别蠢话了。你的主人可是我。你不保护我,任意乱做什么啊────”
“Sinnzi。支配的令 是会浮现在 Master 身上的。我一次也没有承认过,身体未出现圣痕的
人是我的 Master。”
“什────么,你!”
“你是假的主人。在你失去伪令 书的情况下,我不会跟随着你。”
然后,Rider 转身背向慎二。
她的背部,宣告着不会再转第二次身回去。


“───喔。原来事情是这样啊,Rider。”
“和你推测的一样,Archer 的 Master。
所以,你不是早就发觉到了吗?”
“......欸欸。我认为实在太奇怪了。
从间桐的人那里不可能再出现 Master 的。因为间桐之血早就作废了,已经生不出能使用魔
术的人材了。”


“所以身为间桐家的慎二,是绝对无法成为 Master 的。但被召唤出来 Rider,却又选择间桐

的人做为 Master。”


“......然后呢。我认为这是间桐脏砚把你召唤出来,再交给慎二。
但其实原因是这么单纯啊。连脏砚都无法出手。因为,现在的间桐家里面,最符合做为 Master
的人就是───”
远阪并未看着 Rider。
她的视线就仅只、
“───间桐的正统继承人。
这一代的魔术师就是你了,樱。”
“………………”
直  地,望着樱而已。


“────────啥?”
我无法正常发出声音。
远阪和樱。
我只有交相望着她们两人,用来把握住她刚刚所说的话。
......左手痛起来了。
松弛下来的意识,现在渐渐地、告知着用手抓住小刀的疼痛。


“────────”
原来如此。
我好像松懈下来的样子。
远阪的话夺去了我的听觉,樱左手的令 夺去了我的视觉,即使如此───我的心、却并没
有相当惊讶。
只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呢,我只能这样的思考而已────


“……………………”
樱就这么低着头,只是更加缩起自己的身体。
她的举动,只是不想被我知道、像是谢罪似地。


“......令 的让渡。是“听从间桐慎二的指示”这种指令的令 吧。
因为这样,所以 Rider 成为慎二的 Servant,在这期间,你就失去身为 Master 的权限,成为
普通的魔术师。......在我最初看到你手腕的时候,你已经把令 让给慎二了吧,樱。”
“…………………………”
樱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
在那里、“混帐,再来一次,樱! 再让一次支配权给我!”
慎二像是要依靠她似地,向她奔去。
“…………………”
“喂,你干嘛不说话......! 你不是没有参战的意思吗? 你不是斩钉截铁的说讨厌当
Master,所以答应让我来代替的,不是吗!
那你现在还装什么乖孩子样啊,你......!”
慎二举起拳头。
......没有必要去阻止他了。

“Ri、Rider 你───要违逆我吗?”
“你并不是我的 Master,Sinnzi。如果你对 Sakura 出手的话,就会成为我要排除的存在。”
Rider 推开他的手。
慎二押着被 Rider 捉住的手臂,踉踉跄跄地退后。
“哈、哈哈────没错,你等着后悔吧 Rider。不管你怎么说,只要樱做出书本来,就会
回到原状。
当你回复成我的 Servant 时,会有什么事情等着你,你知道吧────”


“没有用的,慎二。对于其他人,而且还不是魔术师的人类,交出 Servant 来是近乎不可能
的。能办得到的只有把让渡出令 支配权而已。”
“我、我知道啊。令 不是还剩一个。
因为樱她不可能违抗我,而且。”
“所以我说已经结束了。樱的刻印只剩一个了。如果使用掉它的话,那就没有能阻止 Rider
的手段了。
这样一来 Rider 就自由了唷。用令 做出来的虚假命令权,是不可能束缚的了 Servant。当你
向 Rider 下达命令时,书本就会像刚刚一样烧掉的唷。”
“什────那么,我不就-”
“欸欸。你已经没有成为 Master 的机会了。
不对。用借来的令 操纵 Rider 的你,打从一开始就无法成为 Master 唷。”


......开始皲裂了。
劈啪一声、间桐慎二这个存在出现裂痕了。
“哈────哈。原来如此,一开始就太勉强了。就是这样,我就是没有魔术的才能。从爷
爷那里被当做失败作品、最后落得被废物同情的下场。
......没错,这是当然的。我都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像这样,一开始我就无
法胜任,我知道啊!”
“────哥哥。”
“好啦,别再意我,樱。这是游戏。我知道我没有才能。间桐的继承人是你,我是不可能做
出厚脸皮的事情。”
“哥哥,够了。”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啦。
所以樱────接下来的,就由你来做。”
“咦......?”
“所以啊! 我说你就代替我来狠狠的打倒这些家伙呀! 听好,不管是卫宫还是远阪,都
是敌人! 你是间桐的继承人吧,那你就稍微拿出一点做为出来......!”


“慎二,你这家伙───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明白吗。
樱不能作战,而你也无法有所做为了。在没有 Rider 的情况下,我们也不会对你出手的。接
下来你就老老实实的,躲到圣杯战争结束为止。”
“我才不听你的。───来啊,樱。你不是一直都很听我所说的话吗?”
“………………”
没有反应。
樱紧紧的握住另一只手臂,背向慎二、“......我不要。住手吧,哥哥。”

她明明白白地,拒绝慎二的吩咐。
“────樱。你现在说什么?”
“......我不要。哥哥你破坏约定。你不是说过不会杀掉学长,却又破坏这个诺言。
所以、我已经────”
“────────”
樱并未回头面向慎二。
慎二像是在眺望着别人似地,笑了起了。
“────────”
在我感到不妙的恶寒瞬间。
“───那好。你就死在这里吧。”
啷、发出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啊、呃────!”
樱倒了下去。
两脚无力的蹲在地板上。


“哈,再见了,樱! 你身体变成那样,要恨的话不要恨我,去恨爷爷。什么,反正迟早会
用到,现在让你轻松一下不是比较幸福吗────!”
慎二飞也似地逃掉了。
“啊────哈、哈────!”
樱痛苦的在胸口乱抓。
───他耳朵上的装饰品碎裂,从那里面,滴下类以药品的液体。
“啊────、不────要………………!”
膝头着地痉挛起来。
不对,那不算是痉挛。
樱颤抖的相当激烈,像是因地震而倒塌的建筑物似地,她就那样的倒了下去。


“樱......!”
我不知道该如是好。
我只是关心樱的身体,而跑了起来。


“混蛋────! 你判断不出这个状况吗!”
“呃。”
我止住身体。
Archer 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后,捉住了我的肩头,然后、
“离开这里。如果你一不小心给予她魔力粮食,那就无法回复了。”
把我往后一扔,Archer 说着奇怪的话。
“粮食......? 这么什么啊,你到底────”
在说什么啊、这样的问题立即消失无踪。


“────────”
走廊上红成一片。
四周的空气化做雾状沾湿肌肤,墙壁和墙壁间,浮出像是蜜般浓稠的汗液。
“好痛────!?”
......肌肤灼烧起来。

这个空气。
这个赤色的世界变成被魔术概括进去的异界了。
在其架构之中,溶解了此处里面的所有东西,不会错的,那是正体不明的“结界”。


“远阪、这、是────”
吐不出气息来。
不对,只要一呼吸,喉咙就会灌满了雾气,从内侧开始灼烧起来。
“......是慎二在学校张起的结界呐。
而且,因为 Master 从慎二变成了樱,所以威力也变的天差地远了。”
“什──────”
我移回视线。
......在变成红黑色的通路深处,有着蹲着乱抓自己胸口的樱、
和为了保护樱而和 Archer 对峙的,Rider 的身影。


“────从那里退下,Rider。你的主人暴走起来了。在她尝到他人魔力之前,若不阻止
的话,会养成习惯的。”
“我拒绝。我的任务就是守护 Master。只要在你想要杀 Sakura 的情形下,我就不能让你通
过这里。”
“......喔。那你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主人死去吗。你的 Master 很明显地不停的在消耗魔力。放
着不管的话,一定会死掉,你知道吗?”
“不会。比起失去魔力,只要再摄取更多的魔力,就可以避开自灭了。
幸好,这里有二个魔术师。虽然 Sinnzi 逃走了,但他们就已经逃不掉了。
在 Sakura 被虫子吃掉之前,我就收下你的 Master 吧。”
“哼───就算换了主人,但本性还是没变啊。
比起他人的命,看起来还是自己的性命可爱啊。”
“你不也是如此。比起我的 Master,更要保护着自己的 Master。”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就没有互相顾忌的必要了───!”
Archer 飞奔起来。
......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像是胃袋似的结界,红色的骑士开始朝蹲着的樱跑去、
和站着阻挡的 Rider 起冲突。


“等等───远阪,这样好吗!? 那家伙,和 Rider 打起来了......!?”
“......现在也只能开打了,对吧。再这样下去,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保持不下去了。......而且
虽然同样身为魔术师,但樱已经落入邪魔外道去了,不管怎么做都无法阻止她了。”
“咦────?”
落入邪魔外道......?
那是指破坏协会规则,将魔术用做恶途的人、还有无法停住魔术回路而自灭的人吗......?
“────等一下。那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樱会-”
“所以就说她暴走了啊。虽然这个结界是 Rider 做的,但是发动的人是樱。虽然我不知道慎
二做了什么,可是现在的樱没有判断能力了。”


“......不管是樱还是我们,一定都处于同一状态吧。就像是因为痛苦而想要气气,她想吸取
的气气就是他人的魔力。───这样子,身为冬木的管理者,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什────置之不理、你打算对樱做什么!?”

“......你去问 Archer。我啊,没有办法止住变成那样的魔术师。可是如果是 Archer 的话,或
许他有其他的方法也说不一定。”


“......哎,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之前 Rider 不做出什么事情来啊。虽然看起来是 Archer 这边
比较强,不过 Archer 他啊,好像处于下方的样子。”
“......处于下方?”
我把视线转回走廊。
两者之间的战斗,连我看来都是 Archer 凌驾其上。
本来以力量来说,是 Archer 赢。Rider 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
“────────”
但是。
的确,有点莫名奇妙。
Rider 的武器是属于敏捷性的。
因此要她像现在保护着樱,这种打法对她不利。
Rider 的本领就是如疾风般地袭击,而不考虑防御战。
那么 Archer 早就该击破 Rider,到达樱的所在之处,但这实在太奇怪了。
到现在还没办到───该不会 Archer 他,被 Rider 压制住了......?


“呼────!”
Archer 的剑朝空中一劈。
Rider 长发一甩,顺势反仰躲过剑锋,同时冲向 Archer 斩了过去。
但是,回避和攻击一气呵成的不只是 Rider 而已。
Archer 使用右手另一把剑挥开 Rider 的短剑,把冲过来的 Rider 击退。


────一进一退。
两者的攻防约在伯仲之间,Archer 既无法向前推进,Rider 也无法击退他,互相响彻着剑击
声。


“呿────”
焦急的是 Archer。
不但打不退实力比他低的对手,而且被张在周遭的结界徐徐地夺走体力。
再加上,我和远阪已经达到界限了。
虽然只是停止呼吸而已,就痛苦不已了,只是待在这个走廊里意识就渐渐的被削掉。
这样下去,在 Archer 打倒 Rider 之前,我们两人就要先倒下去了。


“嗤────”
Archer 发出不满的憎恨声。
在那里、“───我判断出你的实力了。
真是可惜,现在的你是打不倒我的。”
像是告示着后悔的声音,Rider 站住不动。
“什么......?”
“我说,你无法获胜。你并没有使用宝具。是你的 Master 禁止你使用呢、还是你本身也为
樱操心呢,我不知道。
但是,只要在你不用到宝具的情况下,就到此结束了。你是赢不了我的。”

她停下她唯一的武器站定,Rider 和 Archer 对峙着。


“......哼。我并不是为你主人操心。只不过是没有使用的必要罢了。
你不是也没有使用到宝具。直到刚刚 Master 都还是间桐慎二的你,还没有储存够使用宝具
的魔力吧。”
“你说的没错。做为主人的 Sinnzi 是无法供给我魔力。为此,现在我还没使用过我的宝具。”
“......这样啊。把使用不到的人做为对手,就不用消费到魔力了。只要把你斩倒,接下再砍
断那个小女孩,事情就结束了。”
“欸欸。那么你就上吧,Archer。
对于我来说,你就用不着顾忌下手吧。”
Rider 回答的语调相当平稳。


───她是有什么打算了吗。
Rider 连短剑都放了下去,只是面对着 Archer、
“......不行、Rider......!”
从她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她稍稍停了一下动作。
“Sakura.你就在那里乖乖忍耐。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我来解决。”
“住手───已经够了、Rider。我并不是、希望发生这种事情、才把你叫过来的。”
“......这个命令我无法听从。不管和什么相比,你的性命都是第一优先。”
Rider 举起她的手腕。
她和 Archer 间的距离只有四公尺。
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黑衣的 Servant 将手伸向自己的脸部、
“───而且。
这也是你的希望吧,Sakura。”
她解开那黑色的封印。


      ────瞬间,全都凝结住。
Rider 的裸眼。
那是在无数魔眼中,属于最高位的非人之“眼”。


“────────”
灰色的眼睛。
就连用水晶工艺都无法模拟出,她那异质的眼球。
无法寄宿光线的角膜。
连系外界的方形瞳孔。
虹膜是凝固的,不允许眼睛闭上。
传达视觉情报的网膜细胞,一切全部使用直达上亿的第六架空要素 Ether。
───是诸神所钟爱的艺术呢、还是诸神 所嫉诅咒的天性呢。
Rider 的灰色眼睛不但无比的异质,同时,也美丽到无人能出其右。


“呃────!”
Archer 僵固住了。
......因为他是近距离、正面的看到 Rider 的魔眼。
打算闭上眼睛时,眼皮业已凝固了,要遮住脸部,也动不了手臂了。

想要前进讨伐 Rider,但其两脚,也已经石化到膝部了。


“骗人,石化的魔眼......!?”
远阪的声音近似悲鸣。
......身旁的远阪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也无从得知。
因为我也被 Rider 的魔眼囚禁住,无法移开视线了。
血液渐渐凝结。
全身的流动化为固体,感觉也渐渐中断了。


────魔眼。
那是魔术师有持有的,单一行动的魔术行使。
本来是从外界得到情报之被动机能的眼球,转为从自己本身来推动而变成有主动机能之眼。
说起来,就是本来做为视力的东西,全都以魔术来代替,只要用魔眼注视着选为目标的对象
的话,其魔术佅力就会飞跃式地大幅度增加。
简而言之,那是不可以去看的东西,其恐怖的魔术特性是只要看一眼,对方就会被吸入魔术
中。
这种隐匿性和能力,魔眼是魔术师之间一流的证明。
把自己的眼睛用魔术回路重新改组的技法,和被称为魔术刻印之物相当接近。
本来,人工的魔眼只能持有魅惑或是暗示的程度。
保持着强力魔眼之人,绝对只限于“天生带有者”而已。
束缚。强制。契约。炎 。幻 。凶运。
像那些介入他人运命的魔眼是特例,而在这之中最高位的魔眼是“石化”之魔眼。
现代的魔术师并无法持有此魔眼。
虽有石化的魔术,但能做到的魔术师却少之又少。
那是不由分说,仅只“看到”而已就会被石化,是何种的神秘啊。


......自己封印.暗黑神殿(Breaker Gorgon.)。
那是以神域之力封印起来的神之诅咒。
是神代的魔兽、圣灵才能持有的恶魔之瞳。
只用视线就能将人类石化,是证明英灵 Medusa 魔术宝具────!


“啧────凛、快离开! 朝你那里过去了......!”
已经石化到腰部的 Archer,大声警告。
......在其对面。
从解放魔眼的 Rider 深处,不停散发出某种红黑色的波动来。


“啊......就算你、这么说、也………!”
远阪的行动迟缓。
不好的波动从走廊另一端流了过来。
波动如*般的尖锐,一直线的瞄准远阪而来。
“────────”
会死。
我被比我还要强力的魔眼迷住了,远阪一步也动不了。
这样下去,不快点躲开的话,远阪会被*尖贯穿胸口的。

那是,再数秒后就会发生在我眼前的景象、


3.何もできない───


魔眼开放‘直 ’


───无法移动僵固的脚。
我就维持踏不出脚步的模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贯穿我面前的远阪、
“────、咦?”
我茫然地、眼看着黑*改变轨道。


───翻转的凶器。
眼看着即将飞来贯穿远阪胸口的黑*,变向朝我而来。
黑色的*尖调头回旋。
黑*仿佛是捕捉到比远阪还要来得美味的猎物,吃下了站立不动的我。


“────呃”
咚、钝重的一声。
......身体好热。
像是感染到严重的热病似地,视线软绵绵地扭曲起来。
“────学长?”
......远远地,传来熟悉的声音。
渐渐地失去了现实感。
白茫茫的头脑,与左手的出血,像是绘画颜料般地搅拌在一块。


“────不”
樱就这么痛苦的抓着胸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滚落到地板上的我、
“不────啊啊啊啊………!!!”
我像是断线般的人偶,趴在地上望着樱。


“怎样? 身体的状况,有稍微缓和下来了吗?”
“─────────”
我靠在教会长椅的椅背上,不发一语地点着头。
“这样啊。那么就没有治疗的必要啰。接下来就等着一起和体力回复,所以你就安安份份的
待着吧。”
远阪一边说着,一边在离我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我们彼此内心之间的距离,不知比这还要远上多少倍。
我们互相都没有开口说着无用的话,就这么在礼拜堂等着言峰。


“───────呃”
一握紧左手,肌肉就一抽一抽的麻痹起来。
这痛楚的质感,和在手掌心中间钉根钉子下去没什么两样。
比起被 Rider 强烈打击过的身体,比起被樱刺到的左手臂,握住小刀的左手掌更加来得疼痛。

被阴沈的乌云阻碍到,看不见夜晚的天空。
雨云告知着、雨、马上就要降下来了。
“………………”
......那像是*般袭击我的东西,好像是樱的魔术。
间桐家所传授的魔术特性是“吸收”。
那是魔力不足而痛苦不已的樱,在无意识下所放出来的魔术。
樱为了寻求解脱所放出来的魔术,缠绕上我的左手臂,从根部夺走了我的魔力。
魔力即生命力。
如果被夺去的话,那也是有倒下来的道理。
之前和 Rider 的战斗已把体力消耗掉的我,就完完全全的失去意识,之后,就靠远阪她把我
运到教会来。
......听说樱在我倒下的同时也跟着失去意识。


“───那个孩子,自己攻击自己呢。”
远阪这么说着,跟着又补充说明,现在她在到教会的深处接受治疗。


九日目 ~教 ‘ 妹(I)’


从耳环里面洒落而出的液体是*,现在正由言峰在清洗。
远阪什么话也没说。
Archer 也不在,也没有看到 Rider 的身影。
在教会里面的只有我和远阪两个人,等待言峰的登场。


“────远阪。”
我维持着坐姿叫着她。
“什么”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也对。好啊,我就对你明说吧。就算想要瞒你也没办法,并且也没意义了。
你想问的是樱的事情?”
啊啊、我点着头回答。
远阪轻轻的做个深呼吸后,就用平常的口吻开始说着。


“───事情是发生在很久之前。间桐的血缘渐渐地稀薄下去,生出来的小孩子的魔力......
魔术回路也变少了。
因为间桐本来就是别处的魔术师,所以和日本这里的水土不合吧。
从在这个镇上扎根时,间桐就开始衰退,到了这代的继承人慎二,终于连魔术回路都消失的
一干二净了。”
“间桐的历史就从此结束了。
如果要有人能继承间桐所追求之物的话,那交由弟子来就好了。可是间桐仗着是名门,不断
地拒绝接受外来者。”


“结果,生出来的继承人之魔力渐渐低落,到最后魔力完全的消失殆尽。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虽然想要收弟子,可是已经没有魔术师愿意来到 落的名门了。持
续了这种状态好几百年的间桐......Makiri 的历史就到此结束了。”

“可是,还是他们对此并不死心呐。慎二的父亲从外面*一个养子,将间桐的魔术传给这
个小孩。”
“───对了。
因为卫宫同学你的情况特殊,所以不会知道,魔术师家系是一子单传的。除了被定为继承的
孩子之外,绝对不会教其他的小孩魔术。脏砚不也这么说过吗?
如果从兄妹之间选出一个为继承人,另一个要不就是用普通的方法养大,要不就是送出去做
养子。”


“────────”
继承人不需要有二个。
如果在兄妹......不对,姐妹的场合,不需要的一方要怎么办呢。
隐瞒是传授魔术的家系而被养大的人也是有的。
但是,那样既困难又没效率。
如果累积好几代血缘的魔术回路而养育出来的孩子,假如完全没有生下继承人,使其优秀遗
传因子陷入沉睡,不就违反本意了。
那么────


“远阪。”
“没错。我啊,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衰退下去的间桐已没有希望可以得到得养子,对吧。
变成如此的间桐,依赖自古以来就定下盟约的远阪,是有其道理的唷。”
“我父亲到底是打算要让那个成为继承人,我不得而知。只是,我就留在远阪家、那个孩子
让间桐家带走。
那是十一年前的事情。
从那时开始,我和那个孩子完全没有再见过面。说是和间桐家决定好了,那个孩子已经是间
桐的继承人,所以我被告知不能随意和她见面了。”


“这么啊。那么远阪和樱是-”
“亲姐妹唷。......哎,虽然一次也没有互相这么称呼过。”
......她简洁的话语,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情感,我不知而知。
我只是终于了解了。
她一直询问樱的事情的理由。
Archer 没有使用到宝具,就是这个理由。


“......太好了。远阪,你是站在樱这一边的。”
阴郁的胸口稍微射进了一丝光芒。
......接下来樱会如何、要怎么办,已经用不着考虑了。
虽然在这个只有黑暗预感的道路上,只要还有远阪在为樱担心着,我想就有希望。
“你错了。我不会站在她那一边的喔。”


───但是。
远阪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如此断言道。
“不会站在她、那边......?”
“欸欸。如果樱这么下去无法治好的话,那我只有把她当成发狂的 Master 而处理掉。没有

道理放着胡乱袭击他人的魔术师不管,对吧。如果绮礼无法把樱治疗好的话,那个时候就得
由我来处理了。”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 樱不是你的妹妹吗! 杀了她什么的,就算错在她好
了,你也不能说出口吧......!”
“樱是间桐家的女儿喔。从十一年前起早就已经不是我的妹妹了。”
“远阪、你────”
“......哼。假设说,就如你所言一样,我们有血缘关系,但结果还是不会变的。而且,这也
不是身为局外人的你所能插口的事情。”
远阪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这样,不就和慎二-”
没什么两样了吗,这样。
正当我要说出你这样是实在是最差劲时。


“你们在做什么。虽然手术结束了,但是患者现在还处于危险状态。要吵闹的话,到外面去。”
从教会的深处,言峰绮礼出现了。
“言峰、樱她………!?”
“绮礼、樱她───!?”
“......真是的。这算是互相仇视、还是气息相通呀。真是搞不懂你们两个。”
“啊────”
“────呃、哼。那是你的误会吧。”
“这样啊。那么坐下来。我来说明间桐樱的病情。”
“────────”
“────────”
我们回到了原本的坐位,同时认真地、竖起耳朵倾听神父所说的话。


“那我就简单的做个说明,间桐樱的体内混入了毒虫。这个毒虫就是被称为刻印虫的东西。
那是类似人为所做出来的三尸虫,你们有听过吗?”
......我摇了摇头。
三尸虫───听说那是栖息在人类体内,将寄生主人类的恶行传达给地狱的阎魔王的虫子。
虽然三尸虫我有听过,但刻印虫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知道吗。哎呀,那本来是无害的寄生虫。
那只是种从宿主那里吃食魔力,来维持活动能力的使魔。只能告知宿主是否活着,是使魔之
中最低位的。”
“......哼。就像是用魔术做出来的监视装置吧。
脏砚要监视樱的事情啰?”
“哎呀。也不能确定刻印虫的主人就是间桐脏砚喔。”
“───真不巧,现在我没有心情和你长篇大论。除了那个老家伙以外,还能有谁会把那种
东西植入樱的体内呀。”
“原来如此,的确是这样。间桐慎二是无法操作刻印虫。所以,使出这个手段的除了那只吸
血虫以外,没别人了。”
“我说的没错吧。好啦,说结论。樱是能救呢、还是不能救呢。”
“───你可真性急呐,凛。虽然你能把握她的身体状况,不过那边的少年就不行了。
为了他的缘故,是不是该做个说明?”

“呃......”
远阪为难的把视线别开。
......她的表情,表明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樱的身体状况。


“那么,怎样样呢,卫宫士郎。凛说她只想要听结论,那你说呢?”
“......不,你就照顺序来说明,言峰。”
......我想对远阪真是抱歉。
可是我不能退让。如果那是和樱的性命有关系的话,那么我一定得全部听完不可。


“那么我就继续。
刚刚说明的刻印虫,现在正侵蚀着间桐樱的神经。
那是在十一年间,于间桐樱体内培育出来的结果。刻印虫成为类似魔术回路的神经,和本来
的神经互相结合而传遍全身。
由刻印虫变化出来的魔术刻印,在普通时候是停止的,对间桐樱毫无影响。”
“但是一但运做起来的话,就会侵入间桐樱的神经,以她的魔力为粮食而不停地发动。
之前的状态就是因为如此。刻印虫在体内徘徊,夺走她做为生命力的的魔力。”


“那种状态只要再持续半天下去的话,间桐樱就会死亡。
把做为动力之魔力吸光的刻印虫,为了得到养份会更进一步的吃掉间桐樱的肉。魔力被吃空
的间桐樱,接下来会被体内的刻印虫夺去肉体。”
“那是何种程度的痛楚,我想持有魔术刻印的你,再清楚也不过了吧。
从人体末端不停的诉说的有异物混入的不快感,有时还会让生命活动产生障碍。到达神经之
处混合着“不同”的神经,只要稍微一动就出现不快感,就算是恶心想吐感也会让人难受到
欲死不能。”
“......从这点来说,间桐樱的意识能撑到刚刚为止,让人叹为观止。
是间桐樱的毅力太坚强了呢、还是她已经习惯刻印虫的发动了呢。那得要向她本人询问了。”


“────────”
有个声音响起。
那听起来像是牙齿咬合声,是我自己所发出来的。
那是何种程度的痛楚,持有魔术刻印的话,那就再清楚也不过了────是这样子吗?
我也能判断出来的。
我才不过是插入一根魔术回路而已,就全身上下都布满冷汗了。
那么,樱就是我的好几倍。
那种痛楚────不是能让我如此轻易就推则出来的。


“......等一下。你说过,如果是发动起来的话。那么,刻印虫在普通时候是不活动的吗?”
“嗯嗯。她被砸到的药物,只是让刻印虫觉醒而已。
刻印虫只不过是做为监视功能。
它只有在间桐樱破坏‘某种条件’时,才会开始发生制裁而吃起她来。”
“────────”
只是不断地听着神父所言,我就快受不了了。
虽然我知道,那不是神父所为,但我还是向正在说话的神父举起来手。
我押抑着我妄自的激情、

“那是、什么样的条件?”
催促着他快点说出话的核心───事情的核心。


“要间桐樱倒下来,凛才能救她吧。但是 Rider 对此不是加以阻止吗?
那么,条件就很明白了。就是放弃做为 Master 的战斗。那就是刻印虫的制约吧。”
“虽然迄今为止,把 Rider 交由间桐慎二的事情算是同意战斗,但在她拒绝的现今,刻印虫
就会不停的折磨着间桐樱。虽然现在平静下来了,但只要时间的经过,刻印虫会继续折磨那
个小女孩吧。
“你在做什么。
是 Master 的话,就早点参加杀戮的行列。
办不到的话,就把你杀掉、吃掉────”像这些。”
“────”
我的思考开始崩毁。
只是听到神父的诉说,眼前就火花四迸,我变得纯 只想要杀了那个老人。


“......那就是附加在樱身上的条件吗,言峰。”
“就是如此。没有其他条件的样子了。”
“那么────! 那么,让她变成不是 Master 的话,就好了吧。把令 用光和 Servant
解除契约的话,就不在是 Master 了吧───”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我不是说过了吗,发动刻印虫的条件就是‘放弃 Master 的任务’。
若用自己的双手切断和 Rider 之间的契约,那刻印虫就真的会把间桐樱吃的净净清清喔。”
“这样啊。看是要战斗生存下去呢、还是不战斗让刻印虫杀掉呢、现在樱有能所的选择就这
些了呐。”
“就是这样。只要在不继续参加圣杯战争下去的情况下,刻印虫就会不停的折磨宿主。
这种状态继续持续下去的话,别说肉体了、连间桐樱的精都保不住。不管怎么说,她全身上
下都有魔术刻印了。
那算不算的上是正常人的行为,如果是你的话,就能判断出来吧,凛。”
“......说的没错。已经习惯了的话,我想定期地切断手臂就好了。
因为我只有左手臂有刻印,所以能这么办,但若是全身上下都布满刻印的人类,那做为人类
的机能都会被侵食。
那样子,就不能算是魔术师,而是魔术回路之块了。人类的脑髓精神等等,全都被魔力的波
动重新书写过。”


“什───那么,樱不就-”
“在让她持继现今状态的话,就危险了。
虽然我不能判定她还能维持多少天,但随着日子的推进,刻印虫的侵食也会不停继续的。如
果不能在传遍全身之前就排除的话,那只有等死了,而且在这之前也保不住她的身体。”
“我所能做到的只有洗净毒物而已。
虽然有能把失去的魔力和精神唤回来的手术,但是其成功率实在是相当低。
───我要说的就这些。
要我下结论的话,就是这样下去是无法救起间桐樱来。你了解了吗,卫宫士郎。”

105

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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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91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

我那能了解这么多。
没有办法救樱?
那有这种蠢事。
直到昨天为止,她都还是那么有精神的说,为什么现在会变得这样、会发生这种事情
来…………!


“────排除。 对了,刻印虫可以摘取出来吗?
如果能知道有毒素混杂在里面的话,那能清除掉吧!?”
“要摘取出来实在很困难。刻印虫业已成为魔术回路、而变成间桐樱的一部份了。即使连植
入刻印的术者本人,都没有办法解 。
......对了。如果你一定要摘取出来的话,那么就只能依赖圣杯的奇迹了。”
“呃────”
圣杯。
最后还是得走到这个地步吗。
樱只能身为一位 Master 战斗下去、
能帮助樱的就只有圣杯的力量了吗────?


“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大致了解了,绮礼。首先要先向你道谢。”
她一点也没有感谢的态度地低下了头,远阪再次面向神父。
“不过这不是太过突然了吗? 她被植入刻印虫并不是昨天才有的事情唷。那为什么突然,
今天就到达极限的界线了?”
“你现在还在说什么啊。
间桐樱的身体被加工过不是有好几年之久了。眼睛、发色都和远阪的色调完全不一样了,她
的身体一开始就被弄过了吧? 不是从昨天、今天才开始不正常的。”


“哎,而且也没有出现像这次的一样的破灭。
间桐藏砚大概在这次的战争里,没有用到间桐樱的打算。总之,是还未调整到达战斗用的状
态。会如此操纵间桐樱,因该是备齐了某种无法预期的条件,现在只能这么看待了。”
“无法预期的条件,吗......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那就是指从昨日到今天,樱突然变成
脏砚的双眼啰?”
“或许吧。不是间桐脏砚、而是间桐樱她本身,发生了脏砚所无法预期的变化,看起来应该
是这样。
但是这只是其中一个要素而已。还有其他急速激烈变化的理由。
那女孩子只要行使 Servant,就会经常性地消费掉魔力。为此,如果直达刻印虫的魔力之粮
供应不过来的话,那饥饿的虫子们会怎么办呢。”
“......这样啊。就算没有了要身为 Master 去参战的条件,魔力不足的部份,也会不断的剥削
着樱的身体───。
可是,如果她连 Rider 都不使用的话,就不会失去魔力,所以也可以稍微────”
“啊啊,暂时可以过着像迄之为止的普通生活。
反正,那老家伙就没有打算要让樱就这么自由下去的想法了。”
“......说的也是。若不是如此也就不会在樱体入植入刻印虫了。
不战斗的话就会被体内的虫子杀掉、
战斗的话会消费魔力,那孩子的身体仍旧会被剥削下去。
......不对,不只是如此。植入刻印虫子脏砚,如此在意她的话,那他是很中意樱的。”

“───中意、樱......?”
“欸欸。结果就是,樱的性命被脏砚握在手中。所以,如果要救樱的话,就一定得打倒脏砚。
───可是,卫宫同学。
如果要打倒脏砚的话,那就得先打倒樱喔。那孩子是脏砚所操纵的人偶。脏砚若被逼急的话,
一定会把樱当做盾牌。”


“事情就是如此。对脏砚而言,间桐樱是只好用的棋子。就如同挑唆间桐慎二一样,他也会
操纵樱的。
实际上,以做为 Master 的能力来说,是她较优秀。只要他催促起虫子们,就会变成比间桐
慎二更好的、脏砚所喜好的 Master 而暴走。”
“─────啧”
“......但是,我也难以同意老人的打算,而着急不已。
间桐樱的手术要继续施行。刚刚那是除去被洒到的药物,而还在麻醉状态。
现在才真正是要施行让她回复身体、摘出刻印虫。”
“咦......? 等等、绮礼你-”
“虽然相当绝望,不过我会努力。我不能任由间桐樱就这么死亡。神父只能依赖圣杯的奇迹,
这种形像我不能接受。”
“────────”
难怪远阪会如此惊讶。
连才认识不久的我,对现在都言峰都大感意外。
......这不是推测,而是确信。
言峰是正经、认真的要帮助樱的。
或许因为这正是神父应该要做的事情,但是,能真实的感觉到这真的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到底是吹起什么风啊? 你会帮助他人到这种地步,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耶。”
“并不是心血来潮。我只是觉得她死了可惜。
反正,对你们而言,在这里能少掉一个人竞争会比较好吧。”
神神轻描淡写地回答。
远阪不发一语地瞪着神父后。
“─────交给你了。手术结束的时候,我会再过来的。”
就留下这句话,离开了教会。
远阪走掉了,教会又回复成原本的寂静。
神父默默地送走远阪,我毫无半点头绪,只有继续留在坐位上。


“你在做什么。就算你留在这里也派不上用场。妨碍到我也是个麻烦,在手术结束之前,你
就随便到那里打发时间。”
“────我会妨碍到你吗。事关手术就得信赖你了。以前你不也是治疗好我带来的女性
吧。”
“嗯。不过那时和现在的手术规模相差太多了。
间桐樱是被自己魔术击中才停止暴走。恐怕是伤了你的事情,引发她内部冲突。简单来说,
就是她将自己的心杀掉,停下了被脏砚操纵的自己。”


“我要去动手术了,这就等于是要让停下来的心脏再次跳动起来。......本来,托刻印虫的福,
她的肉体才能存活下来。如果只是要唤回精神的话,首先就成功了。”

“但是,你在场的话,就麻烦了。若你听到间桐樱的苦闷声而闯进来,那就坏事了。第一,
你也没有义务背负这种苦恼。因为你和间桐樱就形同他人一样。”
“────他人、可是?”
“我的意思就是,别同情间桐樱。
你留在这里没有半点用处。就学凛一样,早点离开就好。”
“───为什么。如果我什么都做不到的话,那至少不能让我在这里祈祷樱平安无事吗?”
“那是罪愆。你没有资格和间桐樱同享伤口的疼痛。
不能了解吗。我的意思就是,你在这里会让手术失败。现在对间桐樱而言,卫宫士郎只不过
是个有害人物。”
“什────”
什么、我问不出来。
神父的话沉重地、指摘着连我都不知晓的罪行。


“间桐樱对你抱持着罪恶的意识。很有可能会因为你待在身旁,而拒绝清醒过来。”
“......对我有、罪恶的意识......?”
“没错。与其说是罪恶的意识,倒不如是说忏悔。
───她不停地承受着性虐待。间桐脏砚到底是对她施加什么样的教育,是不难想像。
我只述 事实。间桐樱并不是清纯可人的处女,而是已尝过男人滋味的魔女。”
“──────”
......我并不惊讶。
我早就有此感觉。
在知道樱是 Master 的同时。
在樱的手上亮出令 之时,我也是如此安静地接受事实。


“那女孩子一方面不愿意让你得知、而另一方面却经常向你寻求救赎。
藉着魔术继承之名而在她身上持续什么样程度的凌虐,你是不知道的。”
“但是───虽然近在她身旁,却连这种事情都发觉不出来的人,还能做什么。
你连在这里祈祷的资格都没有。既使如此,若你还能为间桐樱着想的话,那就出去。现在你
所能做到的,就只有这件事。”
“────────”
......我站了起身。
并不是输给了神父的一席话。
只是这是真的───神父的话,完全正确。
如果真的为樱着想的话,那我现在就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我无法思考的头脑,不能不为樱着想。
我背向神父,走出教会。


“啊啊。我想,接下来的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我没有回过头的多余力气。
就这么望着出口,停下了脚步。
“刚刚有提到过。间桐慎二在行使 Rider 时,不是 牲了一位女性吗。虽然因为你的机灵而
救了一命,但如果当初放着不管的话,那女性本来是会死的。”
我火大起来。
为什么,我能理解,他在这个场合还特地说出口的理由。

“没错。到底是那里有过错,现在不说不行。在 Servant 袭击人类的场合里,其责任要归属
Master。”
“樱的────你的意思是,那是樱的错吗?”
“怎么会。我所要说的是责任的归属。我并没有下对错的意思。事实上,那位女性是托你的
福才得救的。”
────但是,假如。
那个时候,我的选择有错的话,Rider 不就会杀死那位女性了吗。
那也就是────


“没错,我说的是今后的事情,卫宫士郎。
既使间桐樱就这么回复,结果还是一样吧。
就算她取回清醒的意识,总有一天会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来。
到那个时候,你到底要保护那一边呢?”
───总有一天,樱会做出同样的事情来吗,我无法判别。
“────────”
我无话可回。
像是为了逃避神父的话,我加速脚步走向出口。


“卫宫士郎。你还记得你成为 Master 的理由吗?”
我咬紧牙关向前走。
神父的话,如同最后通牒。
“你不是说过要成为正义之士。
那么,就要下定决心。
为了守护自己的理想、信念───就像卫宫切嗣一样,抹杀掉自身吧。”
我闭上门扉。
神之家的门扉,像是背负着十字架般地沉重。


九日目 教 外~公园 夜‘まもるべきもの’


───有雨水的味道。
广场上一个人影也无,没有一个人来拜访教会。
在那里,有个男人离开主人远阪的身旁,等待着我。
“───Ar、cher”
为何他会在这里。
为什么他会等着我,我一点也不觉得不可思议与疑惑。
红色的骑士一言不发地凝视着我,像是和什么诀别似地,只闭过一次眼皮。


“你了解了吗,卫宫士郎。
你要战斗的对手。你应该要杀掉的,知道是谁了吗。”
在如此情形下、我应该要回答一个形式出来。
“────────”
他仅只说着,就令我的心脏冻结。
......我知道呀。

我说过为了停止战争、为了阻止把没有关系的人们卷进来的 Master,而要战斗的。
为此决定、我借用了 Saber 的力量。
那是我无法推翻的事实。
那么───现在的樱,是我首当其冲、不得不阻止的 Master。


“────────”
......虽然了解却说不出口。
“────────”
红色的骑士什么话也没说。
在灰色的天空下,我们就彼此互相凝视着,站立不动。


“…………那么就随你高兴。我已经变更我的目的。在“它”出现的情形下,已经不是为私
怨而行动的时候了。”
“咦......?”
“......这是我的忠告。
你只要守着迄之为止的信念就可以了。
但是───如果你选择了错误之路的话,那卫宫士郎就没有未来了。”
“───那是指、我会死掉吗。”
“如果封闭自我就算是死亡的话。
没错吧? 你、卫宫士郎迄今为止是为了人们的存活,而不断地努力下去。扭曲此誓言,为
了一个人的活命而舍弃所有人,你能做到吗。”
断言的声音没有丝毫嘲弄的意味。
Archer 所说的话仅只是包含着某种决意、与空虚的成份。
“卫宫士郎会选择那条道路,我不知道。
但是若你否定了迄今为止的自己,只为了让一个人能够活下去的话───这笔罪行的帐款,
一定会制裁你自己的。”
......远去的脚步声。
他毫不迟疑、不被迷惘所束缚地,开始走下坡道。


当我一回神时,已经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我没有回家的意思、也无法在教会里面等待。
这座公园离家里很远、离教会也很远。
......从知道樱是 Master 起,过了数小时。
这里和还下不定决心的自己很相似,处于不上不下的地方。
“────────”
回答啊。
不做出回答是不行的说,但脑袋却乱成一团,连要思考什么都决定不出来。


───她不停地承受着性虐待。
间桐脏砚到底是对她施加什么样的教育,不难想像。间桐樱并不是清纯可人的处女,而是已
尝过男人滋味的魔女───


“…………吵死、人了。”
不用这么反覆不停,我也知道啊。

我也算是魔术师。
那是什么样的事情、樱现到在为止遭受到什么样的对待,这种事情────


───那女孩子一方面不愿意让你得知、而另一方面却经常向你寻求救赎。连这点都发觉不
到的男人,是没有资格为她担心───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 我知道啊,用不着你来说、这种事情────!”
......这种、事情。
为什么,我都没有发觉到呢。
“啧…………”
里面的牙齿碎掉了。
是今天咬的太过火了吧。要是没碎掉才真是奇怪。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不停地挤压着手心露出来的神经。
直接刺向脑部的痛感。
即使如此,也无法将脑中的憎恨切碎。
“────────”
脑中燃烧着火焰。
那件事────只要把至今为止所得知的事情再次回想一遍,不由得就发狂起来。


樱她笑着。
不论何时都露出沉稳的微笑。
那是建立在何种痛苦之上,我都不知道,我一直都是理所当然地接受下来。
......不管她的笑容是真是假,都没关系了。
我只要一想到樱一面笑着、一面不断着隐忍痛苦,就升起一股杀意。


“间桐、脏砚────!”
不能原谅那老家伙。
不需要他的补偿。我现在就想立刻消除他,在樱的面前将他排除。
因为,全都是那老家伙的错。
只要脏砚不在的话,樱就能过着一个普通少女的生活,也不会发生体内被植入那种不知名的
刻印虫的事情来了。
只要脏砚不在的话,樱就不用成为 Master,也不会因为慎二而惊慌失措,可能恢复到现在为
止的平稳生活了。
所以、
只要那老家伙不在的话,这种事情就────!


拳头往长椅上敲打着。
左手的伤口裂开,鲜红的血不停地滴落在白色的长椅上
那鲜艳的色彩将我的意识移了过去。
“真不成熟───只要那老家伙不在的话,要怎样做才能办到、你说啊。”
自己愚蠢的程度,真是令自己厌恶。
“......那还不是、完全没有关系。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是想怎样。”

往快乐的方面想想吧。
间桐脏砚要樱做什么呢、还是对她干了什么呢,已经无法否定。
只要一想到就厌恶不已,就像是不停吞吐地蛇信般,被夺走至极重要的东西之嫉 在游走着。
那样也不能减轻我的过错。
是我自己完全没发现。
脏砚做了什么,全都是没有发觉到的我的过错。


“────不对。我并不是没有发觉到。我是-”
我只是、不想去发现而已。
和间桐脏砚对峙的夜晚。
老家伙说和樱没关系,我就真的相信了。
......真是愚蠢。
那时候,我为什么会相信那种话呢。
只要在樱还是间桐家的人情况下,就不可能没有关系。
在失去 Saber 的夜晚,我就已经体会到间桐脏砚是对人命不屑一顾的妖怪了。
那我又为什么。
对我而言那么凑巧的事情,就简单地全盘接受。
实际上,早就发觉到了。
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得到的推测。
......我没有那么吃惊的理由就是如此吧。
在得知樱是 Master 的时候也是、在得知樱到现在为止都一直被侵犯的时候也是、那都是我
已经了然于心。
我不去多加思索是因为、发现到的话就无法维持目前的生活。
发现到的话就非得战斗不可。
如果间桐脏砚是人人所厌恶的话。
那正义之士,就一定得和那样的人战斗不可。


“────────”
......不对。
我已经决定应该要走那条道路了。
如果樱就这么成为脏砚所操纵的人偶、像刚刚一样不分是非地使役 Rider 的话,那我应该做
的事就决定了。
我是为此而学习魔术。
为了要将人们从蛮 的灾难中解救出来,安安稳稳地生活着。
“啧────”
所以我已经决定好了。
和那位红色骑士所说的一样。


───学长,如果我变成坏人的话───


我不想要伤害到樱,对她也很同情。
但是不能例外。
就算她对我再如何重要,如果“它”掀起像那个时候一样的惨剧的话、

      ───太好了。如果是学长的话,那就没问题。


“鸣────、呼…………!”
只能排除。
不该对这种事情迷惘,但为什么。
“哈────、鸣、呃、呕────!”
我要如此拼命地压抑住、争相而上到达喉咙的呕吐物呢......?
“啊────哈啊......哈、哈、哈────”
我忍住恶心感。
......已经过了一些时候了吧。
没有时间可以花在无聊的烦闷上面。
远阪她说,等到手术结束时,就会回去。
镇上有着雨水的气味。
在下雨之前,要再去一次教会,打听樱的身体情况,然后────


“Shirou,你在这里!”
咚。
冷不防地,从背后被抱住。
“......Iriya。”
不必回头也能知道。
因为会在这个公园碰到的,一定是那位白色少女。


“哈哈哈,吓一跳了吗? 我在镇上走着走着看到 Shirou,不知不觉就叫起你来。”
Iriya 快乐地笑着。
“────────”
看到她那天真无邪的样子,令我难受。
虽然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但是我现在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笑着。


“啊。Shirou 你干嘛啊,无视我的存在。我在说话你还一直低头,对女孩子很失礼唷。”
“…………”
......我希望能静一静。
老实讲,我没有多余心力去在意其他人。


“呣。Shirou 你真是的! 不好好地听别人说话,是很没礼貌的喔!”
“………Iriya。真是抱歉,我现在没有心情陪你。
如果要玩的话,一个人去玩吧。”
“欸欸-? 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的说,那样不是太无趣了。
从那天起 Shirou 就没有再来过这里了。今天让你逃掉的话,就一定不会来了。”
“......又没有特别约好每天都要在这里见面。而且已经是晚上了喔。Master 啊,不是在晚上
碰到的话,就要互相厮杀的吗。”
如此刻薄的话才刚讲到一半,恶心感又回来了。
......自我厌恶到想要殴打自己了。
我只不过是、想要得到满足感才如此逼迫着 Iriya。

“为什么? Shirou 你已经不是 Master 了,对吧? 所以今晚可以放过你吧?”
“呃────Iriya 为什么知道我不是 Master 了?”
“哼哼-。因为没有什么事情是我所不知道的。Shirou 你失去了 Saber,Rin 被 Rider 给打败
了吧。可是因为 Rider 的 Master 也倒下去了,所以还剩下二个人,对吧?”
Iriya 快乐地说道。
“────────”
在我看来像是在嘲笑樱的身体状况。


“即使已经分出胜负,结果还不都一样。Rider 的 Master 会自灭吧, Archer 也没什么大不
了的。
在没有 Saber 的情况下,就没有能赢得了我的 Berserker 的家伙了。
呐,所以我们来玩吧! 因为 Shirou 也已经不是 Master 了,所以我就特别招待你到我的城
堡去!”
Iriya 无忧无虑地跑了起来。
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刺激到我、
“吵死人了......! 我不是说我没有空吗,要玩就一个人去玩!”
“呀......!?”
我就这么激动地、将 Iriya 推倒。
“啊───────”
───要后悔已经太迟了。
Iriya 呆呆的站住不动。
就算不目看,也能明白她受了多大的惊吓。
......她表里如一的纯 好意,被我推到一旁去。
那行为就近似于父母拒绝孩子。
我这个样子───将 Iriya 至今为止的好意,全部都糟蹋掉了。


“────────”
Iriya 不发一语地凝视着我。
“………………”
我忍受不住她的眼神,微微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Shirou。”
幼小的手,抚着我的头。
“......咦?”
我抬起脸来。
Iriya 她一脸担心、不安地窥视着我的脸。
“......Iriya。你、没有生气吗......?”
“我没有生气。因为 Shirou 哭了,不是吗?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连我都
讨厌你的话,那你不就太可怜了。因为我啊,不管 Shirou 做了什么,都会站在 Shirou 这一
边的。”


“────────”
我刚前瞬间一片空白。
......就那么一句话。
只是这样一句话,咚地一声、将我的脑袋清的干干净净地。

“站在我、这一边────”
“没错。保护自己喜欢的人,是理所当然的嘛。
这种事,连我都知道的唷。”
站在某人的一边。
为了什么而成为站在同一阵线,Iriya 明明确确地说着。


“────────”
......那到底正不正确,可以真正的判断出来。
至今为止保护的东西、和现在想要保护的东西。
那一边是正确的、那一边是错误的,大约可以判断出来了。
在了解这点之后,我要────


2. の味方になりたいんだ。


九日目 公园~教 へ‘雨に走る’


“────────”
在这么继续自我欺骗下去,即使向前迈进也一定会后悔。
责任的所在、善恶的有无。
比起被这些事情追赶,失去樱才算严重。
......至今所下过的决心已用不到了。
因为我只想要保护着樱而已。


“───啊啊。保护好喜欢的女孩子,是理所当然的吧。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啊,Iriya。”
“对吧? 因为 Shirou 就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会站在你这一边的。”
Iriya 开心地笑着。
“────────”
她的天真无邪赋予了我莫大的勇气。
......这个选择到底对不对,我不知道。
但是,绝对不会令我后悔。


“对不起,Iriya。我差不多要走了。”
“这样啊。因为你表情是那么难过,所以我就原谅你。下次在见面吧,Shirou。”
“啊啊。再见了,Iriya。还有,谢谢你。”
我离开公园。
我挥别了迷惘,朝着教会跑去。


“────────”
......答案已经决定了。
从切嗣老爹死后到现在,樱是如何地支撑着我,我不知道。
那是我一直深信的学妹、从未意识到是异性的女孩子。
如果想要她待在我身边的话,那就照这个样子,继续欺骗自己下去。
但是,已经不是用蒙混就能维持的状况了。

───卫宫士郎,不想要失去间桐樱。
现在就只有这样。
如果什么都无法考虑的话,那就只有相信这唯一可以确定的的心情。
......不过,在我如此觉悟的意识深处。


“如果你只为一个人存活下去的话──”
Archer 像是预言的话语,为什么我挥之不去呢。


开始下起雨来了。
冬天的雨毫不留情、不断着击打着奔跑中的身体。


幕间‘掬いの手’


......唏唏嗦嗦的声音。
那个声音相当熟悉。
那是无数虫子拖着身子、无数虫子爬行在墙壁上的声音。


“────────”
这个地方相当熟悉。
阴暗潮湿的密室。
被做在地底下的灵庙。
带到间桐家时,第一个被给予的房间,就是这闇黑的绿色。


“────────”
在那闇黑的中心,有个人型。
......虽然迷惑着那到底是不是可以称做人,但外表是人类。
那个人型把她叫到跟前,命令着不是间桐慎二、而是你要作战。


“────────”
那是已有所觉悟的事。
至少直到二天前为止,都是这么接受着。
但是,现在却无决心了。
他───从判断出卫宫士郎是 Master 时,她就缺少战斗的意愿。
让她去卫宫家是为了监视。
但是卫宫士郎既没有身为 Master 的适性、也没有圣杯战争的知识。
那是立刻就可以判断出来。因此,等于一开始就不必派遣监视者。
她以监视的名义为辩解,继续当着卫宫士郎的学妹。
没有和他战斗的必要、这样。
即使总有一天自己的真正身份会曝光,但还是有着互相战斗之日绝对不会到来的乐观看法。
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结果呢。


“......爷爷,一定要把 Master 全部都杀光不可吗”
老人的回答早就知晓了。
因为知道,所以她就未曾如此问过。

但是。


“怎么样呢。你无论如何都要这么问的话,那把一个人或二个人做成消遣的玩具也行。
只要把 Servant 夺走的话就好。剩下来的 Master,看你是要做成玩具、人偶,全随你高兴。”
老人的回答,和她的预期有稍微的差距。
“────────咦……?”
“不了解吗? 我说、没有必要把 Master 全部杀掉。只要处份掉活着会造成危险之辈即可。
剩下来无法造成阻碍之辈,你要放过也行。
因为是可爱的孙子所拜托呐。仅管说是吾族的悲愿,但多少也能通融一下。”
如此的话语,解开她所仅剩的警戒。


......那位老人,偶尔会有莫名温柔的时候。
在实行间桐的魔术“教育”时,完全没有人性,且残忍的和虫兽不相上下。
但是在他这么说着的时候,就像是慈祥的爷爷般地令人感到亲切。
“………………”
所以是不可能被骗的。
这只是心血来潮呢、还是经过计算的温柔呢、她无法得知,本来───在这里点头就会变成
和他战斗的情况。
不问生死,只要条件成立时,无法避掉战斗的这件事,是无法改变的。


“怎么,这样还不满吗? ......真是的,麻烦的女孩子。因为你这么胆小,所以能到手的东
西都无法到了。听好,这次不正是个好机会吗? 想要的东西,靠力量去取得就好了。 呐、
樱啊。你要一直都停留在监视者这个位置上面吗。若有想要的东西,去夺取就好了。不管是
力量还是权利,你不是都有吗。”
“………………”
她并未回答。
本来就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只是个憧憬,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接受这件事。
自己是污秽的。和他完全不相称。
所以能够坐在他身旁座位的,一定是个能更加符合他的人。
自己在那个时候到来之前,只要能像现在这样待在他身边就很好了。
再求追更进一步的幸福,只会招至破灭。
......那并不仅是对自己。
对他本人也一定会招来不好的结果吧。


“......爷爷。我无法战斗。Rider 就让给哥哥吧”
有了再教育的觉悟,她颤抖着声音说着。
在这里反抗的话,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在等着,她相当清楚。
手脚的感觉被折断、被丢到虫子群里面的恐怖,她是永远也无法习惯。
迄今为止保持理性的界限是二个小时。
今日会有多少倍、不对,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一想到一定得在那种事情里忍耐到底不可,
就会疯掉。
“………………”
手脚发起抖来。

再教育的恐怖令她想尖叫。
......但是,她恐惧的决不是疼痛。
她所恐惧的,只有。
无法忍耐痛楚下去,而变成服从老人的意思这件事。


“…………唔。那么就没办法了。没有道理用无理的强迫,来失去重要的继承者。这一次也
彻底地从旁观战好了。”
“────────”
屏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老人是不是认真的,但是他就接受了她的辩解。
全身的颤抖停了下来,暖暖的安心感扩散至整个胸口。


───她那变得毫无防备的心、
“但是,这样就令人有些不满。在这一次的入选者中,远阪家的小姑娘是其中最上等的。若
连运气都站在她那边,或许我们所说也能让她得到手。”
让老人打从心理惋惜的声音,潜了进去。


“────姐姐、吗?”
就在此时,恶魔进入了。
她有预感。
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会赢的吧。......她就是那种人。总是能够把想要的东西全都得到手,
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意气风发地向前走去。
......一点不回头望向站立不动的自己,把自己想要的东西全都拿走。
那么────她一定会胜利吧。


“────────”
体内,化做冰般地冷了起来。
......那样子怎样都行。
已经习惯了。
已经习惯了。
已经习惯了。
───这种事,早就已经习惯了。
姐姐全部能得到手中。
不管是我所忍耐的痛苦、不停的憎恨、光辉的未来、然后,就连我唯一可以寄托的那个人,
都会从我的面前渐渐消失不见────


“────────”
......脚边扭曲起来。
只是这样的话就感到头晕目眩,她吐了口气
......胸口好痛。
她轻轻的抽慉一下。
自己的胸口像是被针刺到似地,被厌恶的感觉袭击。


......开始下雨了。

寒冷的冬天雨水,毫不在意地打湿屋顶的排水管。
“───────”
眼睛慢慢地睁了开来。
......好像是梦到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这里是石造的房间,自己睡在治疗台上面。
眼前一片黑暗───站着和自己一样,看不到东西的神父。


“醒了吗。需要说明状况吗,间桐樱。”
“………………不用。自己的身体,自己可以了解。”
简洁的回答。
她并没有看着神父,只凝视着雨声所敲打的墙壁。
“很好。那么就早点穿好衣服。远阪凛和卫宫士郎在隔壁等着。不对他们说明你的状态不行。
而且,你光着身子也无法逃走吧。”
“……………我能逃跑吗?”
“要逃不逃是你的自由。我只不过是把你救起来。你要怎么做不是我所能决定的事情。
哎,当着救你的人面前死掉,就白费心血了。你不想要存活到最后吗?”
“......那是,为什么呢?”
“这样子比较有趣。你若活着的话,会造成远阪凛和卫宫士郎的痛苦吧。增加苦恼的人数,
对我而言是种喜悦。”
神父如此回答,转身背向她。
神父朝礼拜堂而去。
连一眼都没望向在治疗台上面紧抱自身的少女。
“那么。他们会让间桐樱生呢、还是死呢。如果你对他们的选择有兴趣的话,就待在这里好
了。我这呢,虽然看起来相当简陋。但不知道为何只有这里,建造成可以一清二楚地听到礼
拜堂的对话。”
神父一面忍着阴郁的笑声、一面往中庭而去。


“…………学长。我该怎么办。”
抱着单脚的膝盖。
传出来的低低鸣咽声,被雨水声掩盖过去。


九日目 教   と 峙‘Set Position’


───打开门扉。
远阪她好像者老早就到了,站在礼拜堂的角落。
并未坐在椅子上、而是动也不动地站着墙边的远阪身姿,让人感到她下定了某种决心。
那就是,假设樱体肉的刻印虫没有取出来的话就是敌人了,一副冷酷魔术师的脸孔。


“……………………”
远阪并未望向我,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
───只有长长地雨声,响彻在礼拜堂内。
那到底持续了多久呢。


“手术结束了。接下来的,就不是我能力所及。”

打破了沉闷地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寂静,言峰绮礼出现了。
“咦────等一下,绮礼。你的魔术刻印、怎么了?”
“哼,看不出来吗。如你所见,全都用在间桐樱的治疗上了。”
“───用、用上去,你?”
远阪说不出话来。


“…………?”
我则是一点也搞不出清楚,那代表什么意思。
总之就是言峰用掉他所持有的魔术刻印,看出这点的远阪睁大了双眼......我只知道这样而已。
“知、知道吗? 那是魔术刻印耶、魔术刻印!
那是代代累积下来的东西耶,你为什么在短短数小时内就没有了......!”
“没有办法。我从父亲那里接受的刻印,并不是像你那种恒久物一样。是只要使用就会消失
的消费型。因为我们家本来也不是魔术师的家系。
哎,看做和令 同等级就好。”
“────那么,真的是?”
“啊啊,刻印全都使用在治疗上。总之,因为是要摘出了十一年份的脓疮。连一点刻印也没
残留下来,没什么好意外。”
“────────”
......我和远阪两人,都屏了一口气。
神父所说的,就是为了樱的治疗,而将自身的魔术刻印全都用掉。
那是何等高昂的代价,不用看远阪的脸我也能知道。
言峰只是为了运到这里来的樱,就将自己的财产全部用光了。


“......言峰。你-”
“什么? 客套话就免了。说要帮人的是你们。我不过是回应你们罢了。”
“啊......不是。不是的。......那个、谢谢、你。”
“别向我道谢。反正,你以后就会撤回对我的感激了。”
“────以后会、撤回......?”
那就表示说────


“喂、樱呢? 你待在那里────”
“虽然保住一命,但只不过是撑了过去。
虽把大部份的刻印虫都除掉了,但侵蚀太深的就不可能摘的出来。侵蚀到神经内部的是无法
除去。虽然把心脏摘出来的话,就能把全部的刻印虫摘出,但是那样间桐樱本人也会跟着死
去。”
“我所能办到的就是把和神经同化的刻印虫除去、缓和痛楚、减弱从脏砚那里来的压力而已。
只不过是心血来潮,把预定今晚要死的人,延长其寿命而已。而且,如果根植在神经里面的
虫子有所动作的话,就 了我一番心血。”


“什────那么,樱她-”
“什么也没有变,就这样。
虽然对日常生活不会造成阻碍,但在间桐脏砚的态度下,很容易再次暴走。 那老家伙其中
一个打算,就是要不顾本人的意思,强制她作战吧。简单来说,就是已经引燃导火线的*。”
“────────”

说不会动摇,是骗人的。
但是我既不惊讶、也没有迷惘。
已有觉悟了。
不管樱处在那种状态、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我都决定要站在樱的那一边。


“这样啊。那就只剩下一件事了。虽然对用尽刻印的绮礼很抱歉。”
远阪从墙边开始走动。
在我领悟到她打算做什么的瞬间、
“喂、等一下,远阪......!”
我捉远阪的手,阻止她前进。


“什么? 有话等一下在说。”
“你在说什么啊。你打算杀了樱吗?”
“不是打算,是只能这么做了,对吧。你不也有了这层觉悟才回来这里的吗,卫宫同学。”


九日目‘Rain’


“我才没有这种觉悟。我是为了樱才回来的。
如果你要对樱下手的话,我会阻止你。”
“啧────”


“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听好,樱如果不身为 Master 作战,就无法活着。
若在身为 Master 的情况下,她的身体就非得从他人那里吸取魔力不可......!
你看不出来,即使用尽各种方法,结果还不都是一样吗!? 那么,我在这里杀了樱也是为
她好......!”
“什......笨蛋! 又还没有发生的事情,你干麻就擅自得出结论啊!”
“才不是呢! 如果樱的问题只有樱的话,那就还有希望喔。可是事情并不是这样,对吧?
只要在那个混帐老家伙、脏砚手里还握有樱的性命之情况下,樱就是他的操纵人偶唷!
你想那个老家伙有可能放过樱吗?”
“────那个、”
“瞧,你不也知道。脏砚决定不会让樱快乐。......那么。这样下去只有越来越痛苦,而且结
果也是逃不掉的话,那在这里做个了结,就不会出现 牲者。不管是樱、还是被樱波及到的
人,都能获救。”


“我不可能像你一样,凭着一缕希望而使被害扩大。像这种无法早一步做出决断的软弱,反
过来会令她更加痛苦喔。”
“────────”
远阪说的一点也没错。
如果从救活不救死这点来看,远阪的决断是正确的。
其他的考虑全都是充满了打算和妥协的失策。
放着不管的话,十个人都会死。
如果事先夺走一个人的性命,就能救起九个人的性命的话,那就────

───那就是。
我、卫宫士郎在心底的深处、一直否定、采纳的过去之现实。


“────不对。你错了。”
“卫宫、同学?”
“我不会让 牲者出现。
你这边───连试都没试过就得出结论,远阪你这样不也是软弱吗?”
“别、别开玩笑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要救樱? 那要怎么做呀? 要救那
个孩子、也要救被那个孩子杀掉的人们!? 别笑死人了,这种事情,并不是凭你一人之力
就能办的到......!”
“────啊啊,我是办不到。可是我要保护樱。结果会如何,我现在开始想。”
“啧───! 喔。那么你就是我的敌人了。
......放开我的手。要不然,我就彻底地把你打飞滚到外面去喔。”
“────你试试看。不过,远阪。你别想所有的事都能照你的意思进行。”
......我更加用力地握紧她的手。
因为我很紧张。
远阪她───不对、我相信远阪她也是一样紧张。
虽然我们互相彼此挑衅,但是为了我们无法让步的人,已经演变成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


“怎么了......!?”
“咦、什么......!?”
礼拜堂的外面。
恰巧从隔壁的房间传来的声音,令我们互望了一眼。
“卫宫同学,现在听到的是......?”
“────是窗户破掉的声音。而且,接下来的是-”


“跑步的脚步声。出口的确只有这个礼拜堂还有后门而已,但是为什么打破窗户跑到外面。
......不,对了。这间教会的窗户多半都是钉死的。
没别的办法才会打破窗户的玻璃吧,才刚治疗好就这么乱来呐。”
“刚治疗好────该不会、是樱!?”
“除了她还能有谁。她休息的房间,不知为何可以听得到礼拜堂这里的对话耶。因为听到你
放话说要杀她,所以才逃出去吧。”
“什-”
“抱歉。这是建筑结构上的缺失。”
“少骗人了,你这个假神父......! 这绝对是你搞的鬼,对吧!”
远阪甩开我的手,跑了出去。
你跑走的方向不是教会的内部,而是通向外面的门扉。


“远阪────!”
“有话等会说,现在先去捉樱......! 真是的,她拖着那样的身体要去那里......!”
她慌慌张张的打开门扉向外飞奔而去。
远阪伞也没撑,就冲向下着雨的夜晚中。

“啧────”
我也不能再磨菇下去。
虽然不知道樱会跑到那里去,但是不能放着她一个人不管────!


“等一下。你要去搜寻间桐樱也好,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件事忘了告诉你。”
“啧────什么啊,长篇大论就免了。现在不是这种场合......!”
“哎,别这么说嘛。重要的事情不说出来的话,我也很麻烦。因为凛还没听到就跑掉了,所
以就一定得和你说吧?”
“啧......那是有关樱的事情吗?”
“没错。从结论来谈的话,间桐樱无法长保。
因为刻印虫还在,所以今后也会继续侵食那女孩子的身体。
虽然要取出来简单,但是那女孩子的身体无法承受如此的冲击。要活生生的拔出四分之一的
神经。在痛楚到休克死亡之前,人早就死了。”
“但是,置之不理也是一样。
欠缺理性的“它”会不停削减魔力,间桐樱很容易就会自取灭亡。变成这样的话,“它”就
只是个暴走的 Master。
为了维持自己 Servant 的机能,不知要 牲多少人类,但到最后也会忍耐不住而自灭。
───这就表示。不管你用尽各种手段,都无法救起她来。”


“────────”
像是瞬间被强裂闪光照到似地,头晕目眩起来。
“已损坏的东西是无法复原、失去的东西绝对再也取不回来。若要救那女孩子,就只有回到
十一年前了吧。
即使如此还是要伸出援手吗,卫宫士郎。
不管怎么做在数日后都会死掉的女人。帮助这种人到底有什么意义。”
“────────”
无法吐出气来。
神父的话令我痛楚不已,为了站稳脚步就得费好大一番工夫。


“......这种事,我不清楚。但是你不也把樱救起来了。要问意义,这不就十分充足了吗。”
“那么。因为那是我的责任,我才治疗她。为寻求协助而来访的人,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回啊。”
“────骗子。只是因为责任就把魔术刻印用光吗。虽然我不知道理由,但你是想要救樱
的。
你不想让她死吧。那么就和我一样。”
我瞪着神父。
......他是同意了吗、稍稍的偏了一下头。


“或许吧。那么你就快一点。若被凛抢先一步,那她一定会对间桐樱下手的。在此之前,你
就给予那位迷途的孩子一片遮避的屋檐就好。”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我背向神父,和远阪一样,朝雨中跑了去出。


────吐出来的气息是白的。
冬天的雨寒冷地、冻结住从肺部传出来的热气,啪答啪答地打在脸颊上。

“────樱。”
路上没有半个人影。
在街灯照射的虚无夜晚里,我漫无目标地不停跑着。
......要制止樱。
那并不只是若不早点找到她,就会发生无法挽回的事情的预感而已。
我现在更想要牵着樱的手,以此来确定她的体温。


“哈────哈、哈────”
胡乱地到处来回跑着。
她到底到那里去了,我不知道。
......现在的樱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
不管是我家卫宫邸、还是间桐家,都没有容身之处的樱,结果,只能徘徊在夜晚中。
“......应该还走没多远。如果是能躲雨、人烟又稀少的地方────”
我乱七八糟的推敲着。
但是,现在只能任由思绪一个接一个冒出来────


“哈、哈、哈────啊”
我渡过桥。
新都的车站前面没有樱的身影,也没有人看到连类似樱的女孩子。
就算是晚上,但新都还不到路上没人走动的时间。
路上的人影虽少,但还有几个人在走动。
但是没有一个人看过类似樱的女孩子,或许樱避开新都而回到深山镇去了。
身着制服的樱,在雨中是很醒目的。
如果樱避开人们的视线,那就是向着深山镇而去───我这么想着,在雨中穿梭的途中。


“────────樱”
我停下了脚步。
在桥的下面。
在没有光线、毫无人影的红砖道上,樱独自一个人伫立着。
我跑下公园去。
......她发现到我了吗。
樱就这么低着头,把身体曝露在冰冷的雨中。


“樱”
我边叫边向她跑去。
“不行,不要过来......!”
然后。
樱用从未有过的态度,死命地拒绝我。


“────────”
我停下了脚步。
樱并未抬起头来,紧紧地握着裙摆。
她的姿势,如同自己是个羞愧的罪人般地难过。
......不能再继续靠近。

我感到直到樱自己抬起头来之前,绝对不能再向前靠近。


“────樱。”
“......请、回去吧。
现在接近我的话,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的声音颤抖。
是冰冷的雨水和罪恶感,让樱发着抖。
......我没有办法将她的颤抖拂拭掉。
我能做的事情,就只有。
“───回家吧,樱。你的感冒还没有完全治好吧。”
“......学长。”
樱吸满雨水的头发晃了起来。
樱稍微咬着嘴唇之后、
“我不能回去。现在还有什么地方能让我回去呢?”
她用着混杂着憎恨的声音,果断地说出口。


“──────樱。”
“够了,学长。对我这种人,不用勉强在意。”


“......因为,你已经全部都知道了吧? 我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有着怎么样的身体,全部都
知道了吧? 那么────已经、接下来就-”
全部结束了,这样。
无声的话语,以白色的气息诉说着。
“────别说蠢话了。和我听到的事情怎样都好。我所知道的樱,只有到现在为止跟我在
一起的樱而已。
为什么要为这种事情而结束呢。”
“......因为,就是结束了。
学长。我不是处女吧? 在我小时候,被带走时就被袭击、第一次的经验早就已经结束了。
不只是如此,身体还是一直被莫名奇妙的东西触摸着。”
樱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手肘。
……那像是要惩罚体内所沾染上的污秽之物般地,自虐性的行为。


“────────”
“还不只这些。我一直对学长隐瞒着,我是间桐的魔术师之事。
......成为 Master 的时候也没说出来,学长带着 Saber 小姐过来的时候,我也用一副不知情的
样子来骗你。
你瞧。因为这样才适合,才不会被学长生气吧。”
“────樱。”
“可是,我真是个傻瓜。虽然没有打算要敷衍下去,但我还是认为可以一直欺瞒到底的吧?
自己的体内栖息着爷爷的虫子也没关系。我深信只要确实地把持住自己的话,就不会输给虫
子,但还是完完全全地输掉了。
......其实那时我被洒到的,是媚药。那没什么毒性,只是会让感觉更加敏锐而已的吧? 我
啊,只不过是被药洒到而已,自己就变得糊里糊涂地,伤了学长。”

“......远阪学姐是对的。我是个胆小鬼、爱哭虫、卑鄙小人。就算我很清楚,但还是无法违
抗爷爷,连自我了结都做不到。
我讨厌痛苦、也讨厌恐惧,比起其他人更看重自己,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她哭了。
樱她不停着啜泣着。
哭着、不知如何是好,又更加地陷入悲哀之中。


“────────”
我感觉出来,那是后悔。
───到现目前为止,我都还没看过樱哭泣的样子。
这个意义。
这种只是责怪自己的哭泣的意义,我为什么不能早点发现呢。


“别哭了────樱。”
“所以────全部、都是我不好。
我是爷爷的操纵人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像之前一样,发狂起来,总有一天、一定会做出
无法挽回的事情来。这样子的我,还能回什么地方去你说啊,学长......!!”
樱把自己逼入死角。
......谁都无法责怪樱。
正因如此樱才只能自己责备自己。
自己是坏人。要责备作恶的人类,就只有给予惩罚。


“─────所以,不要再哭了。”
......樱曾经说过。
因为自己是胆小鬼,所以一定要有人强拉着她的手才行,这样。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终于了解了。
我想要守护的。
对我而言最重要的。
连想都不敢想会失去的。
如果不想再继续哭泣下去的话。
只要我拉着她的手,带到阳光普照的地方去,那从现在开始樱────


“......对不起,学长。我一直都在欺骗学长。
不过,我一直都这么认为。我不是能待在学长身旁的人。所以只限于今,从明天开始就要装
成不认识的人。
在走廊碰到也只是擦身而过、放学后也和其他人一样装做不认识、晚上也是一个人回家,把
到现在为止的事情全都忘光......!”
────啊啊。
如果真的变成那样,那我该怎么办。
我都没有察觉到,对不起。


“可是我做不到......! 只要一想起来身体就会发抖,好恐怖好恐怖。我好怕,比想死时把
小刀放在手腕上还要可怕,所以无法停止不去学长的家。就连要停止欺骗学长都好恐怖,四
周全都充满恐怖的大家,已经连一步都动不了了,到底该如何是好,我不知道......!”

可是,我相信这样很好。
虽然樱说不知道比较好。
所以,我就让樱一直哭泣下去。


“......真傻。这种事情,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被发现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我不能够再次
踏入学长家里。所以在此之前,由我先离开会比较好,每天晚上每天晚上,我都这么想。
只要是为了学长,我一定也就不会变得如此悲伤、如此哭泣,我虽然知道────”
所以,不用为此继续哭泣下去了。
谁都无法责怪樱,那么樱就只有自己责备自己。


“可是───可是我还是、瞒着不说......!
和学长在一起的时间,我想守护着......!
对我而言,仅只是如此才有意义而已,但为什么......!”
就算其他人都不原谅,我也只想代替樱,不停地原谅樱。


“啊────────”
我抱住她冰冷的身体。
......环住她的手臂,一点都不值得依靠。
我既无法用力的抱住她、也无法将樱揽在怀中。
......我无法解救樱。
我就只能像这样,她想要有人待在身边,我就来到她身边而已。
......笨拙地抱住樱的手臂。
虽然我现在只能这样,但只有下过的决心,是不可动摇的。


“学长、我────”
“不要再哭了。就算樱是坏人,我也完全能明白。”
“────────”
摒住气息的声音。
混杂着罪恶与后悔的樱的困惑。
我像是要否定般地,尽全力的诉说着我的心情。


“────所以,就由我来保护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就算樱自己要杀掉自己────我
都会保护着樱喔。”
“学、长”
“这是约定。我只成为樱这边的正义之士。”
......抱着她的手臂,稍稍地加些力道。
虽然现在只是互相碰触。
但宣告着这个誓言,是比什么都还要来得坚不可摧。


“…………”
这到底有多少效果呢。
那样冰冷、僵固的樱的肩膀,放松了下来。
......樱她,樱不管说了什么,仍然和迄今为止的樱都没什么两样。
就连拥抱的感触、肌肤的热度都丝毫未变。

互相吐出白色的气息,下个不停的雨势,不知何时也停下来。


在冻人的夜晚中、
“不行,学长────这样下去,一定又会伤害到学长的。”
樱像是忏悔般地说着。
“────────”
雨停下来了。
夜、冰冷如同严冬般,我放不开抱着樱的手臂。
......然后。


“我会伤害、学长的说────”
────会很痛苦的,这样。
流下一道泪水打湿脸颊,樱说道。
────这样子,一个选择结束了。
恐怕是、决定性地结束。
这到底是恋情呢、还是爱意呢,我分不清楚。
只有───这份恋心的终结,是没有报偿的。
如此确信的预感,无法从胸中拂去。


九日目  宅~玄 ‘ 妹(II)’


回到卫宫邸里时,雨已经完全停了。
......我和樱从公园起,就一直互相牵着对方的手。
走着走着就平静下来,虽然在爬上坡道时,彼此都感到很不好意思,但结果手还是没有放开,
就走回家里。


“咧咧......? 玄关的灯亮着。樱,你有回到家里过吗?”
“......嗯,我想不是我。是不是藤村老师呢......?”
“啊啊。”
这样啊,我牵着樱的手,向门走去。
樱她冻僵的双手,现在比往常都还要温暖。
血液流动的生命感触使人感到安心,我们像是从学校归来似地,越过门去。


“欢迎回来。虽然我想这样很没礼貌,不过还是自己进来打扰了。”
“远、远阪────”
“姐......远阪、学姐。”
“欸欸。虽然估计最后还是会回来这里,可是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的回来了。......哎,我想
如果是卫宫同学的话,那就解释的过去。”
“啧────!”
我迅速地把樱推向身后,和远阪面对面对着。
“远阪、你是......!”
“理所当然,对吧。身为远阪的魔术师,就不能放过间桐樱。身为冬木的管理者,若不给予
处罚的话,那我就会被协会给盯上。等到那时候,就太迟了。”
“谁知道事情会变怎样。樱都还没做什么出来。如果你一定要对樱出手的话,就先过我这关。”

“说的也是。你是不属于协会的单人自由魔术师,趁现在取缔你也行。
我要杀了樱。如果你来妨碍的话,就连你一块杀了。”


“……………………”
我神经变的敏锐起来。
......远阪的指尖。
只要稍微有所动作时,就是开始的信号。
要比远阪的魔术咏唱更要早一步将樱带出去。
之后───之后的事情,只有之后再考虑。
现在只为了逃离这里的事情,集中精神。
和远阪的魔术之间的实力差。
还有要如何对付 Archer,我完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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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92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
远阪的嘴唇,微微开张。
当我发觉那不是魔术的咏唱,而是想要说什么的时候。
“住手、请你住手,姐姐......!”
樱冲进我们两人之间。
“────樱。”
“和、和学长说的一样。我、我还只有伤过学长而已。如果学长都原谅我的话,那么我就没
有要受惩罚的必要。”
“────你呀。真的可以好好的把握住自己的身体吗?
你那样的身体呐。”
“......可以、的。我还不要紧。
而且,远阪学姐你是认真的吗。学长已经不是 Master。Saber 小姐也不在了,学长也回到本
来的样子,身为 Master 的远阪学姐还对学长出手,这说的过去吗。”
“────可以喔。不管这家伙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都没关系。如果妨碍到我的话,那我
会毫不留情的清除掉。”
“────那么。如果一定要和学长战斗的话,就由我来和远阪学姐打。身为Rider的Master,
我是不会输给远阪学姐的。”
樱一面怯生生地、一面竭尽所能地和远阪对峙。


“────────”
......是对樱的决心惊讶呢、还是在这里和我们战斗不利呢。
“这样啊。如果你那样说的话,那就身为胜利的 Master 留到最后。要帮助你的方法,仅剩
一个。
只要把圣杯拿到手的话,就能简单地挣脱掉脏砚的咒缚。”
“啊......远阪、学姐?”
“我并不是特别放你一条生路。
......如果要做为互相争夺圣杯之敌的话,那么不管如何一定会有战斗的机会。只是,现在场
合不对罢了。”
掠身而过。
远阪既没敌意、也没杀意,不理会我们的惊讶,俐落地通过我们的身旁。

“远阪。”
“......哼。好不容易成了共同战线,不过也仅限一日呐。只要你还继续包庇着樱,就无法说
是协力关系了,对吧。”
“────────”
“不过你不要忘记。不知道樱何时会暴走。
虽然死在那时是你的自由,不过───预先保留的 牲者,就是你这个人喔。”
她头也不回的飘身而去。


“......学长、那个。我-”
“笨蛋,别一脸不安的表情。刚刚那是远阪独有的讽刺。因为她啊,兴趣就是捉弄人。”
“…………”
我推着樱她一振不起的背部,总之先走上走廊。
我和樱两人都冻僵了,不早点换衣服就糟了。


“......预先保留的 牲都,就是你这个人喔”
那也就表示,我被樱杀掉的时候,她就要和樱对打。
以这为最低限度的条件,远阪离开了。
“───────”
......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一边对自己说着、一边牵着樱的手走向起居室。


......牵在一起的手,真的相当温暖。
樱还活的好好地,就在这里。
现在这样就好。
不能抱着除此外的迷惘,让樱感到不安......。


“......唔?”
等一下。
就算再怎么温暖,我想樱的手温也太高了吧。
“樱。你该不会、热度又回升了吧?”
“咦......? 啊、那个,怎么了吗。我体温很高吗?”
她自己判断不出来吗,樱说着奇怪的事。
“不,虽然没有那么高,不过比我的体温还要高耶。只是碰着就热呼呼的。”
“啊────那,那个、一定是感冒......! 因为一直淋雨,所以我想是感冒。”

为什么,樱害羞地低下脸。


“这样啊。没错。那么快点换好衣服,让身体暖和起来。晚餐就由我来做,所以樱就去量体
温,如果中感冒的话,就穿暖和一点来起居室。我晚餐也做些好消化的食物。”
“啊......不、不用,不需要吃晚餐了。那个,该睡了,所以请学长也休息......!”
樱叭啪叭啪地,小跑步跑开。
“??”
......哎,这样也好。
我这样下去也会感冒的,去洗个澡让身体暖和起来。

九日目 深夜 自室‘体の重なり’


洗好了澡,回到房间里。
脱掉湿衣服换上干的后,才渐渐地感觉到,终于回到家里的实在感。


“───────哈啊”
我坐上榻榻米,一边揉着僵硬的肩膀、一边叹着气。
......今天,真的是相当漫长的一日。
发生了好多事情,产生了许多的纠纷。
整理其中告别后所残留下来的事情。


“......对了。樱是 Rider 的 Master。”
虽然迄今为止好像是让给慎二,但现在樱是 Rider 的 Master。
那么,Rider 就潜伏在这附近,现在也正守护着樱吗。
“......对了,我和 Rider 也见过好几次面。
如果是她在守护樱的话,那我就得和她好好谈一谈。”
......虽然外表看起来难以相处的样子,不过我想 Rider 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樱处在不知何时会被脏砚袭击的状态,能依赖的大概只有 Rider 了。
......哎,因为照言峰所言,只要 Servant 越使用下去,樱的身体就会越加恶化,所以依赖 Rider
是最后的手段吧。


“好。明天就请樱来介绍吧。
啊-......可是,她会不会对被 Saber 打败的事情怀恨在心啊。”
不由得就垂下肩膀来。
......在樱回到这里的情形下,就得和 Rider 住在一起了,所以不好好打个招呼────


“────谁!?”
“呃......!”
做好能迅速跳开的架势,瞪着拉门。
......房间外面。
走廊边缘,有个不发一语的影子伫立着。
“────────”
......没有反应。
人影在走廊上,窥视着我这边的举动。
......可恶。
房间里连能拿来当武器的东西也没有。只好空着两手,先发制人了────


“────学、学长。那个,睡了吗......?”
“咦......? 什么,是樱啊。”
我解除跳开的架势,跌坐回地上。
......真是的。
如果有事情的话,叫一声就好了咩,樱到底是怎么了呀。
“怎么了? 要洗澡的话,就随你使用。替换衣服的话,不是有藤姐的吗。”
“......是的。我已经借用过浴室了。连藤村老师的洋装,也借来穿了。”

“??”
令我更加摸不着头绪。
那么,我想是其他不好意思开口的事吧。


“那个......学长。我可以进去吗?”
“可以啊。怎么了,态度这么严肃。”
我打开拉门。
然后,进入房间里来的樱她、
“────────”
换上了家居服的樱,好像有那里怪怪的。
“────────”
咕咚、我吞了一口口水。
是我太多心了吗,体温急速上升。


“啊────、不对。”
我 然地用手盖住嘴巴,转过脸去。
“呃────────”
......有点糟糕。
虽然转过了脸,但眼睛却想要看着樱。
心脏在一瞬间开始砰砰砰地吵了起来,脑袋像是无法好好的控制住地逃开,令人慌张。
“────呃”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我不太清楚理由何在,但是───现在的樱,太过艳丽了。


“………………”
樱就这么站立在门口。
她的模样,不只是艳丽,还渐渐地让人感到有那里不对劲。
“......樱? 怎么了,有奇怪的地方吗。体温怎么了? 果然是感冒吗?”
“......不是。虽然有些热度,不过不是感冒。
我的热度、不是、病。”
樱说话艰困地垂下视线。
“────────呃”
她的姿势,说不定会让我放开拼命拉住的 绳。
......在这几天里,樱有时候会这样。
所以这就表示,对于我所不知道的樱的一面、同年龄层的女孩子的意识,从此之后要习惯。
可是,现在......和迄今为止完全无法相比。


“......樱?”
“......我不行了,学长。我一个人已经再也忍耐不下去了。”
樱红着脸,忍耐着羞耻这么说着。
“忍───忍耐不下去,是什么啊?”
“......和学长想的事情、一样。
......在我的体内的虫子,一边吃着魔力、一边说还不够。......所以,还想要更多。虽然和学长
牵着手,觉得很温暖,但是身体却开始、疼痛起来。”

“────────”
她结结巴巴的话,同时又带着微妙的热度。
让人感到,樱对曝露自己阴暗面有着羞耻和───某种愉悦。
“......学长,你知道了吧。我在间桐家被教育成魔术师。血缘不同的我,为了能成为间桐的
魔术师,爷爷重新改造过我的身体。”


“......结果就是,我变得这种、立即就想要男人的讨厌的身体。......我要是没有魔术师的精液,
就会变成这样、全身发烫奇怪。”
“────────”
头晕目眩起来。
是在不知不觉间冲进异次元里面吗,房间开始软绵绵地笑了起来。
啊,最好奇怪的是我。
这样───如果是真的,那就一定得向脏砚发怒不可,但是我现在只想看着、樱的身体而已
────


“......学长。学长你为什么,要包庇这样的我呢。我早就肮脏不堪了。就算学长喜欢,但为
了学长是不行的。
但为什么会和远阪学姐───姐姐为敌,而保护着我呢。”
樱的声音,像是钟楼般的在脑中响着。
......保护樱的理由。
连想都不必想。
因为想都不必想,所以即使在现在的情形下,还是要说出口。


“───不对。我不是包庇你。是我需要樱。因为樱是我所需要的,所以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所以───就算远阪是樱的姐姐,我也绝对不会让步的。”
“那是身为家族的一份子呢。......还是说,是把我识为一个女孩子呢。”
“────────”
已经不能看成是家族的一份子了。
在这几天中───不对,虽然我没有发觉到,可是我想在很早之前,就需要樱了。......虽然
都含糊其事地遮掩过去,但早就到达限界了。
“────啊啊。我喜欢樱。”
我像是被迷住般地点着头,明明白白的说出口。
......虽然知道那是不能说出来的话,连点着头都感到不自在,但已经无法抗拒了。


“那么,请抱我。
不这样的话,我会───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呃────可是樱,那是-”
但是、
“......学长。我很污秽吗......?”
她那一句话,把所有的障碍都破坏掉。
“───────、樱。”
舌头无法灵活转动。
思考完全冻结在头顶那。

───樱露出她整双腿。
我死命地要从那紧紧揪住心脏的情景那里,努力着别开视线。


“樱、────”
冻结的不只头脑而已。
眼睛怎么也无法收敛看着樱的四肢的眼神,身体,也连手指头都动不了。
“………………学长。”
樱羞愧地、颤抖着指尖。
微微震动身体的反应,就是从两腿间流出银色的体液。


“────”
这情景,令我头昏眼花。
虽然在这里碰触不到,但那的滑亮的光芒,把樱的温度传了过来。
“......请你看着,学长。不要把眼睛别开,看着我这副讨人厌的身躯。”
“────────、呃”
我无法反抗她的声音。
......虽然知道越是直视樱,越是给她侮辱,但是视线就是无法从樱那里移开。
滴落下来的银色水滴。
曝露出来的秘处,已经十分地湿透。
现在溢出来的、在脚上滑动的黏稠*水。
因羞耻而合着的大腿,不停地流着体液,水滴已经流到脚踝了。


───月光和黏稠的水滴纠缠在一起。
樱的体液,受着光的照耀清楚浮现。
像是把光封锁在内似地,白色的双脚间在闪烁着。
───那是、
“......很奇怪吧,。学、学长想背过眼睛,是理所当然。......我只想要像刚刚牵着手那样,一
直持续下去。
......只不过是接近学长而已,就变成这样,一个人*也无法完全平息,已经只能想着学长,
像这样污秽地对学长、”
───为什么,她会把自己想成是污秽的。


“为什么。一点都不污秽。樱很漂亮的。”
“────学长。”
樱的声音微微上升。
快要跪到地上的膝盖,像是得到一些支撑似地打直了。
“......我不是在说谎。直到现在都装作没发现到地,只能一直敷掩着自己,但樱真的很漂亮。
......所以不要那么自责了。樱的身体会变得这样,不是樱的错。”
咚、沸腾的心脏。
我一边压抑着下半身的充血,一边告诉着樱。
用理性来努力抵抗。


然而、
“那么就请抱我吧。......我现在、立刻就想要学长。”

樱带着冒着热病的声音,粉碎着。
“────────”
像是在耳边嗫嚅的哀求。
樱的声音回响到骨髓而去,抽掉了微小的理性。
───不对,本来就无法抗拒。
看到最喜欢的人的*,还能冷静下来的就不是男人了。


“────樱。”
“......学长就一直看着也行。......因为我、感觉也会好过点。”
如同灼热的铁块,樱诱惑的话语。
───头。头脑也判断的出来。
想要樱的自己。
已经无法隐瞒的充血、勃起的生殖器。
樱对我要求着,樱的身体也必需要魔力───我的精子。
“────────”
那么就没有抗拒的理由。
只要顺势接受樱的话,两方都能满足。
......可是,那样一来。
有某种最重要的理由,就会暧昧起来了───


“......学长。”
樱的声音好近。
已经近在眼前。樱的身体就在我面前。
......无法动弹。
是紧张、是混乱。
不只是腰部,连手指头,都无法停住被什么东西附身的樱。
咻、轻易就落下的裙子。
......脱掉衣服的磨擦声。
樱把洋装脱掉全裸地,我也动作僵硬地把上衣脱掉───


H 场景:请看图。


    ────之后,做了个梦。
完事后,两个人都疲倦至极地睡在同一床绵被下。
樱满脸通红地困惑着,不要吗? 我一问她,她就摇着头,结果就红着脸一起进入被子里。


“────────”
做了个梦。
自己睡着了,因为疲倦到不到天亮就睁不开眼睛,所以这一定是梦。
所以,就这样。
现在也抱着樱。


“────────、”
在梦中也是一直索求着樱。

那是和樱*的刺激。
如果原谅的话,那就一直抱着樱,想要像这样肌肤贴着肌肤一起睡着。
......喜欢嘛,这样。
学长、不管她叫了几次,我都愉悦地颤抖着,想要回应樱的心情。
“────────、呃”
不停地抱着樱。
即使在梦也不断的抱着樱。


───都已经那么强烈地互相索求过了,还是把樱抱着。
索求着、那样还不够满足,再继续下去,真的想把樱弄坏的程度,凶暴地────


“────────、啊”
在想什么啊。
就算在怎么样,身为人类、
“啊────”
视线歪斜起来。
樱不在了。
不是抱着樱的吗,什么时候起,变成抱着不知名的某物。
“哈────、啊…………”
好热。
感觉脚下面溶化了。
往无边无际的欲望里沈了下去。
在樱这个快乐的海洋,照着字面上的耽溺进去。


......梦见凶暴的梦。
在高温的焦油之海中,梦见某种糟糕的梦。


十日目 起床~朝‘初々しい朝’


“────────”
......睁开了双眼。
无意义地把单手伸向天花板,恍神地眺望着天花板,啪、伸出去的手腕落到被子上。
“────怎么了,身体好重。”
我并未爬起身子,而是呈放心状态地往上看着天花板。
......怎么说呢,全身上下都倦怠不已。
脑子还没睡醒,身体也还想要休息下去。
已经早上了的说,因为这样才完全不想爬起来吧。


“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疲倦啊。”
我就这么躺着,迷迷糊糊的试着回想。
────突然。
“────────”
总之,在一瞬间,只把吹跑睡意而已。
“────呃。”
我稍稍往身旁一瞥。
旁边没有半个人。映入眼帘里的,是自己睡的乱七八糟的手臂。


“什么啊。樱、她已经起来了。”
那么,她现在在厨房里。
因为是樱,所以肯定是让我继续睡下去,自己去准备早餐。


“真是的。一个不留神,就随便乱来了。”
我一面发呆、一面爬了起来。
半途中,稍稍地头晕起来。
“......呃。身体,真的很沉重耶。”
是疲劳堆积吧。
昨天的确发生了许多事情,我想,并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情而特别疲劳的。
我可没做过发出这种声音的锻炼方法。
这倦怠感是因为浅眠的缘故吧。


“......睡的不太好呢。哎,动一动也能促进血液循环。”
而且,要比身体状态的话,那樱她还要更恶化上好几倍。
这样的樱都能自己振作起来,所以我这种程度的倦怠能说要休息吗。
好,振奋起精神来,爬出被子。


“────鸣。”
又头晕起来了。
这并不是身体的倦怠。
糟了,自己的状况太过特殊,所以格外地想起了昨夜的事情来。


“…………呃。先、穿衣服。”

我拖着被子爬向衣柜。
......真是服了自己。
这样子就面红耳赤的话,那要用什么脸向樱打招呼呀......。


“──────哈啊。”
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帮慌张的心脏打气。
“────────”
没问题的,已经假装过很多次了。
没什么好困难旳。就照平常一样打招呼就好,表现成这么紧张不就太奇怪了吗。
“好,走了。”
在空空的胸口注入气油。
爽快的一转钥匙,往重的混帐的油门一踩,朝着樱在的起居室踏进去。


““────啊””
呃。
我以为还在厨房的樱,已经在起居室排起早餐来了。
“啊────早、早、早安,学长。”
“鸣────嗯。早、早啊,樱。”
我们俩彼此都用硬梆梆的声音,僵固地打招呼。
“那个………………欸”
“啊-………………什么”
就算想要挤出一些伶俐的话来,可是脑袋空空、白成一片。


“────────”
“────────”
───真是糟糕。
这种沉默再继续下去的话,那一大早要怎么开始啊,身为男人怎么可以让女孩子困惑啊......!


“早、早安啊,樱......! 早餐,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我用平凡的话来回答她。
......呃,这不是和刚刚的招呼没什么两样啊,我这个笨蛋-!
“啊,是的! 早、早安,学长!”
“────────”
......呃。
什么啊,我觉得樱的回答和刚刚一模一样耶。
她也发现到了吗,睁大眼睛看着我这里。
从樱眼中所看到的我,一定也是这种表情的吧。
“────────哈”
哎,一想到这里就无力地垂下肩膀。
我们俩彼此明明都很紧张,但还是渴望看到对方的脸。


“......呼。虽然是第三次,不过呢,早安啊、樱。”
我自然地放松双颊向她开口。
包含着放心的话语。

“───是的。早安、学长。”
樱也同像笑了起来,回了我重覆了三次的招呼。
虽然有着种种的笨拙,但我们还是开始吃起早餐。


“那我要开动了。”
“好的,开动了。”
就算照着往常一样行动,但仍旧没有除去紧张感。
“────────”
我心慌意乱地动起筷子。
......樱是习惯之前那个吗,兴高辨烈地吃着饭。
......该不会,女孩子这个方面比较强啊?


“? 怎么了吗? 啊,要我帮你盛味噌汤吗?”
“───不用,我还有一碗。不过很好喝喔。嗯,相当美味。”
“是的。因为今天早上是我的信心作。我好开心你能喜欢。”
“呃────”
咳,她的笑容让我胸口一紧。
樱都平静下来的说,一想到还面红耳赤的我,就觉得丢脸,总之,我用不停地扒饭来掩饰。


十日目 朝食‘食卓にいるライダーについて’


“────呼。”
当、把吃空的饭碗放下来。
呃,餐桌上的配菜全都原封不动的留着。
只吃白饭和味噌汤就很费力了,无法把意识拉到其他的料理去。
所以没办法啦,原让我吧、樱。
总之,现在站起来离开,我想要点时间到房间内稳定心神。


“…………学长。那个,今天的早餐不合你胃口吗?”
“───────鸣”
撤退性战略、失败。
看来只有我一个人没发现到,早就没有退路的样子。
“………………”
我默默地递出饭碗。
“好的,我帮你再盛一碗! 因为我煮了很多,所以请多吃一些。”
......我接过盛得满满一碗的饭,再度吃起早餐。


“──────”
......没办法了。变成这样只有下定决心。
就算自己一个人在脸红也要忍耐,对樱的一举一动看在眼理也没有么好辩解。
可是,就算如此、
“───樱。等一下,她没有问题吗?”
“? 学长,有什么问题啊?”
樱疑惑地看着我这里。

也就是说樱、
她对不发一言、坐在旁边的 Rider,一点也不感到不可思议的样子。
“所以说,问题就是-”
我用眼神向 Rider 投了一瞥。
像是发现到自己在场的不合适、
“不用在意我。继续吃你的饭就好。”
她以不输给樱的优雅,对我说着。


“咦? 学长,你对她会在意吗?”
“就是如此。的确,我们之间是互相竞争了好几次的关系。
在吃饭的地方有仇敌在埸,就无法定下心来吧。”
“没这回事。学长,是不会恨 Rider 的。”


“────────”
......麻烦了。
虽然不会恨她,但却是我不擅长应对程度直达A+的那种类型耶,樱。
“......怎么了。
他无法继续吃下去,像是我在这的缘故。若对你太碍眼的话,那我就离开。”
“所以啦,没这回事。呐,对不对啊,学长。有 Rider 在这里,学长也不会在意吧?”
“………………”
麻烦了。
有麻烦了,这里要────


1.かなり好き。
2.かなり苦手。
3.それよりライダー、ごはんは?


感想‘ 、ライダーにレッドカード’


“......我知道了,那我就老实说吧。
但这之前我想预先声明。我既口拙又不会讨人欢心,所以别为这点在意,就是帮了我个大忙。”
我目不转睛、认真地看着 Rider。
虽然还是一副老样子,让人猜不出心里在想什么的人,但也能知道我是认真的。
“我就说清楚啰。我既不会恨 Rider,在她在一起吃饭也不会在意。只是不擅长应对罢了,
对于 Rider 她,我很喜欢。”
我一面使劲地压抑紧张感、一面明言。


“───不会吧。你不怕我吗?”
“怕呀。虽然害怕,但你现在也是同伴吧。
不但被你救过一次,在学校的时候,你不也为了保护樱而战斗吗。对这样子的你,没有理由
讨厌。......那个,我真的只是不擅长对付你而已。”
“......我无法理解。不过你看起来也不像在说谎。......我再问你一次,你不怕我吗?”
“会怕啊。因为已经亲身领教过你是多么恐怖的 Servant 了。

......不过、哎呀,那是你的本性吧,但总觉得 Rider 和樱很相似。所以可以信用你,我希望
从此以后也由你来保护樱。只是你难以应付而已。”
鸣鸣......什么呀,我这样不就像是在告白吗。
虽然视线相交,但她的眼神还是有着同样的质问,我也只有扭过头来打马虎眼了────


…………呃。
糟了,我在樱面前说什么啊,我......!
“樱。不对啦,刚刚说的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没有其他的意思。”
“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学长是个轻浮、对漂亮女人都没辄的人了。”
“唔。”
好厉害。
像樱这样直接了当表明的不愉快,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的吧?


“等一下、樱,平静一点。我说喜欢 Rider 是以身为人类的立场而言,并不是因为她是女人
我才如此的。樱不也是信赖着 Rider 吧。我也一样。
大体而言,要说漂亮的话,对我来说是樱比较好看,和樱一比起来的话,Rider 就、”
等等......刚、刚刚那是什么,是从 Rider 那里感到一股凌厉的杀气......吗!
“───那个,都是不相上下的美女,两个人都很漂亮,我认为是无法拿来相比的。”
......糟了。
我觉得再继续胡扯下去,会招致进退两难的局面。


“───别在说了。这个话题和饭桌不符。我提议换个话题。”
我举起双手提出恳求。
看起来有心悦诚服的味道。
“不行,继续说下去。我想,这算是个追究学长真正心意的大好机会。”
“我赞成 Sakura 所言。对我虽然事小,但每件事情都应该弄个清楚。”
嘶、她们两个都把身子探了出来。


“学长。我和 Rider,你比较喜欢那一个?
因为这是学长自己的感觉,所以不可以说不知道。”
啊。
“和 Sakura 所言相同。对我虽然事小,但我对你的回答很有兴趣。”
鸣。
““那么,请你回答出口吧””
碰、感到背部贴到墙壁上去了。
没退路了,可以很清楚的预见,在我开口的瞬间,就会招至某一方的怒气。


“鸣......咯。”
啊,问题还不只是刹那间的事。
这一次表明的事实,续接之前的话题。
......樱和 Rider。
是女性之间的连带感吗,这两个人,真的是很类似的同伴耶......。


感想‘ライダー、むす’

说起来困难,但这是真的。
今后也要和她在一起,趁现在预先说清楚就不会产生误会吧。


“......抱歉,老实说我对你感到很棘手。虽然不是讨厌,但就是会很紧张。”
空气沉重起来。
......虽然樱会担心,但继续下去的话,会和 Rider 发生磨擦的────


“Sakura,你不用为此操心。因为他的反应是正常。”
“咦......不是,不对啦,Rider,学长只是还没有习惯而已,很快就-”
“所以我说不要紧的。对我而言,他的反应才教我放心。他是真的说出实话。
......欸欸。就和你说的一样,他是不会说谎的人。”


“────────”
大吃一惊。
Rider 她居然可以笑得那么温柔。
“EmiyaShirou。我再问你一次,你对我没敌意吗?”
“啊啊。虽然不擅长应付你,不过并不讨厌。”
“很好。今后也请你保持这个态度。
我是 Sakura 的 Servant。会经常在以 Sakura 为优先的场合下,再次向你袭击。互相警戒,为
了彼此都好,对吧。”
“R、Rider......! 不要再说了,因为学长是我很重要的人,所以不要那样说......!”
“......说的也是。那我就彻回袭击你的说法。
只要在你保护 Sakura 的情况下,我们就是协力者。今后也请多多指教。”
Rider 礼貌地向我行了个礼。


“────────”
她说的我都明白。
虽然还是一副是分不出是敌是我的家伙,但我信任她守护樱的意愿。
“我知道了。就彼此好好相处吧。”
“欸欸,这样Sakura也会很高兴。我就彻底的做为影子,就请你在人们的面前保护好Sakura。”
Rider 用淡淡的语气说道。
再来对话就中断了,在无话可说的气氛下,再次开始吃饭。


ライダー、ごはんは‘たべません’


......唔呣。
老实说的话,我不擅长应付她。
虽然很难对付,但我也判断的出来 Rider 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我无法定下心来应该不是因为 Rider 在场,也就是说────
“Rider,你不吃早餐吗。我和樱都在吃的说,只有你一个人正坐着不会难受吗。”
那个,看 Rider 像是在断食实在很难为情。


“我不吃。”

啊。她为什么生气了。
“怎么了。即使是 Servant 也会肚子饿吧。Saber 虽然默默不语但也很会吃。”
“她和我们不一样。我对人类摄取的营养没有兴趣。而且───你们吃饭的方式,和我不合。”
“什么啊。不会用筷子的话,直接说不会用就好了吗。”
“咦,学长?”
“等一下。我去拿 Rider 能用餐器的和汤匙来。”
“! ───说的也是,那我就来做蛋卷。很快就可以作好的吧?”
“Sakura。”
“好啦、好啦。Rider,你是第一次吃饭,对吧? 从今以后要让 Rider 照顾了,所以至少能
为你做到这点。”
樱愉快地说道,也往厨房走来。


“什么。反正都要做了,要不要顺便做道汤? 清炖肉汤还有剩吧。”
“啊,可以耶-。番茄也还有剩,一起放下去煮吧-!”
......呃,樱开始这个那个的做起 Rider 份量的食物。
Rider 从起居室开心地注视着樱嬉闹的举动。


十日目 朝食后‘今后の方针と とライダー。’


吃完早餐,时间已经是快要早上九点了。
学校就缺席。
在事情严重到这种地步的情况下,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我不打算去学校了。
去学校的目的之一是和远阪共同战斗。
在已不是的现今,就没有要一大早外出的意义,而且比起来────
让樱外出太过危险。


“………………”
樱的举止虽然很有精神,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像昨天一样倒下去。
虽然因言峰的治疗而回恢,但樱却是站在危险的平衡杆上。
......脏砚有什么打算我是不知道,但不能让不稳定的樱和脏砚见面。
如果让樱体内的刻印虫活性化的话,那我这边就无计可施了。
慎二是使用的药。
但、如果是做出刻印虫的术者脏砚的话,那只要让他见到樱就能将虫子们催动起来了吧。


“────────”
......言峰说过。
樱无法长保,这样。
知道的就只有我而已。
......这种事,我怎么也无法对远阪和樱说出口。
我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趁樱还未得知内情之前,将这场战斗结束掉。
我没有能帮助樱的力量。
但如果是圣杯的话───如果是能实现所有一切愿望之圣杯的话,那么就可以很轻易地将樱
救起来了。

“学长? 从刚刚开始表情就很严肃,好奇怪? 学校也请假了,我想可以慢慢来的吧......”
“不,要请假直到战斗结束为止。现在只能考虑要打赢战争的事情。”
“......学长。战争、你还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吗?”
她不安的声音,透露出一丝丝的意外。
“………………”
......我稍稍感受到,樱她自己没有战斗的意愿。
虽然她知道治疗自己身体的最佳方法就把圣杯得到手,但她却对此没什么打算。
......对于战斗的厌恶。
伤害到他人这件事,让樱极端地恐惧。
这是正确的,但也无法否定。
樱保持这样就好了。
战斗的事情,是一直哭泣至今的我的任务。


“───啊啊。我要继续战斗。如果用商量就能结束的话,那就这么办,不过用说的恐怕行
不通吧。我不认为脏砚会解放樱,虽然对樱很抱歉,但我认为不能把圣杯让给那个老家伙。
......剩下来的 Master 还有四个。我要从这之中让樱获胜,把圣杯给樱使用。”
“......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学长,你要和远阪学姐战斗吗?”
“如果她来妨碍的话,就战。......哎,虽然我也真的希望把圣杯这个危险物品交由她来保管
呐。如果是她的话,一定可以收放自如地使用,也能帮助樱吧。”
“......真能、如此吗。那个人是、魔术师。我想像我这种弱小的人,是她考虑不进去的。”


“────────”
我想说没有这回事,但却说出不口。
......远阪她是个好人。已经可以明白了。
可是,此外,她是个独当一面的魔术师。
昨晚,她扬言说要杀了樱。
她说道那时只能这么办,也是真心地选了这个选项,觉悟到要对樱出手的决心。
......所以。
假如连圣杯都无法帮助樱的话,在她得到圣杯还有 Archer 站在同一阵线的情况下,就能留
住樱的性命。


“......大概吧。不过,就算是远阪也办不到喔。
她啊,不会杀了樱的。”
“咦......? 学长,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不,虽然我没有证据,但她天生就是能干的家伙。我想她所选择的未来,一定是谁也不会
失去、圆满快乐至极的世界。所以别担心。
远阪她啊,最后绝对会帮助樱的喔。”
“......那个。学长、对远阪学姐、那个-”
“嗯?”
“......没什么,什么都没有。如果学长这么说的话,那我就试着相信看看。”
“啊啊。可是,老实说要拜托她实在让人难为情,我不想让步。就由我来守护着樱。”
因为我决定了,能牵着樱的手向前行要的是我,所以我不会让给其他人的。
我要尽我所能,给樱幸福。

“......那个,学长。我很高兴你有这份心。但是我认为你不能再和远阪学姐处于对战状态。
Saber 小姐也不在了,和远阪学姐他们也对立着。
学长已经没有必要再和圣杯战争扯上关系了。所以就照之前一样,请学长回复日常生活。
......我啊,讨厌为了我的缘故,而使学长受伤。”
“笨蛋。那又不是樱的错。因为是我想做才去做的,现在也无法退出战斗了。这件事,樱不
也知道吗。”
我身为 Saber 的 Master 参加战斗。
并不是被卷进去才成为 Master,而是以自己的意志成为 Master。
那么───叫我现在退出战争办不到。
就算只身一人也要战斗到底。
我要看着这场战斗的决 ,直到最后。
......那还包含着,对因为奉陪着我的任性、进而丧命的 Saber 的补偿。


“………………那么,学长要怎么做?”
“一定要阻止战争。为此,我想要决定好往后的方针。Rider 这样行吗?”
“我无异议。你的意见是正确的。Sakura 要怎么做呢?”
“………………”
樱用沉默来肯定。
......太好了。总之,看来先取得她的同意了。
“好。那么就继续谈下去吧,在此之前-”
我不由得把视线投向 Rider。
......虽然从吃早餐起,就渐渐地可以习惯 Rider 的存在,但果然还是想对“那个”做点什么。


“怎么了吗?”
“你的眼睛。在家里时把眼罩拿下来,怎么样。
我也已经了解你的魔眼了,就没有必要勉强隐藏了吧。”
而且,带着那样子的眼罩不会感到拘束吗,Rider。
“......也就表示,我的样子有害观瞻,对吗?”
“啊啊。要直接说的话,就是如此。别说外观,带着眼罩不是很难过吗。难得你长得那么漂
亮,觉得带起来太热的话,就取下来,怎样。”
“说的也是,Master。全凭你的意见,我也来考虑吧。”


“不行!
绝对不────行!”
“咦?”
......突然。
“为什么? 可是樱,你对 Rider 带着眼罩不感到困扰吗?”
“一、一点都不会! 大致说出起呐,Rider 的眼睛是魔眼吧? 要是搞个不好,被魔术弹
到的话,要怎么办!”
“啥。会弹到吗,Rider?”
“会的。我的眼睛说是魔眼,倒不如说是邪眼。
即使我本人收敛起魔力,但要把你排除在外,也很困难。”
“鸣哇,这是怎么一回事。Rider,你无法控制自己的眼睛吗?”
“我无法控制。因此,才有如此称号。

......可是也无法期望能达到像昨天那种程度的效果。你已经知道我的魔眼能石化了。即使出
其不意被攻击到,也因为已有认知而能减低效果,所以身体硬化的速度也会跟着减缓。”
“这样啊。那么,像昨天一样,身体就突然麻痹起来......不会再有了吧?”
“依状况而定。如果你一个没注意到,魔眼的效果就会增加。”
“嗯嗯。也就是说,只要注意的话就好。那么不就没问题了。万一我被魔眼囚禁起来,因为
Rider 是同伴,所以立刻就能解 了吧。”
“没错。我不会取走你的性命。从这个角度来说,就没有什么危险了。”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Rider 的眼睛不只是石化而已!”
“说的也是。那么,我就继续封印下去吧。”
呼、樱安心的抚着胸口。
“……?”
......咦。
虽然我不太清楚,但看样子 Rider 要继续带着眼罩。


“......这样啊。虽然在意,不过 Rider 本人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
“欸欸。我讨厌露出本来的真面目。以后,别在碰这个话题了。”
刚刚为止轻松的气氛到那去了,Rider 冷冷地扬言着。
......怎么回事啊,真是难以捉摸的性格。
果然,我和 Rider 八字不合吧。


十日目 卫宫邸~外出‘Einzbern の森へ’


“话题转回来吧。往后的方针,首先是樱不能踏出家中。因为和脏砚直接会面太危险了。那
个老爷爷就由我来解决。”
“你的考虑是正确的。但是,你要如何打倒那个魔术师。有什么对策了吗?”
“────────”
......被她这么一问,实在难以回答。
虽然有好几个手段,但是要采用那一个还未考虑好。


“这个嘛────”
......选择下去的话,一定就是决定往后的命运。
选项是复数。
要从其中说出一个最具有现实味道的方法的话、
“────我想应该和其他的 Master 共同合作。
把事情说出来成为同伴......就算不能如此,或许能借到打倒脏砚的力量,也说不一定。”
“其他的 Master......是指、远阪学姐吗?”
“咦? 不对,不是远阪。我刚好和 Berserker 的 Master 有点认识。如果是 Iriya 的话,一定
可以好好地听我说的。”
......而且,老实说我也不能把 Iriya 放之不管。
先不提远阪,脏砚要干什么,我不知道。
那老家伙是把虫植入樱的体内,强要她去战斗的人。
虽然直接比实力的话,带着 Berserker 的 Iriya 不知强上多少倍,但是对手却那个老妖怪。只
要他无法直接敌对的,就会使出各式各样的手段吧。

所以,连带着 Berserker 的 Iriya 也不能掉以轻心。


“Berserker......,你打算要让那个狂战士做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吗?”
“还不到站在同一战线的地步啦,只是要他暂时放过我们。而且,虽说要合作太过勉强,但
我还是想向他们提出忠告。”
只身前来这个镇上的少女。
被教育做为 Master、冠着 Einzbern 之名的 Iriya,对我而言并不是外人。


“......这样、的吗。可是,学长,你知道那个叫 Iriya 的人的居住地点吗?”
“啊啊,我之前有看过。怎么走的顺序我还有记忆。虽然广阔的森林不如想像中容易通过,
但是花个半天的话,就能到达吧。”
“半天......那就是,现在就要去了吗?”
“没错。不是说好事不宜迟吗,现在出发的话,到晚上之前就能回到家吧。”
虽然被迫急着选择,但这样也刚刚好。
Iriya 她昨天也帮了我,我想和她道谢。
......而且。
若不对她说明间桐脏砚的暗中活跃、还有那正体不明的影子,事情就会演变得无法挽回吧。


“我要走啰。我会尽可能地早点回来,所以樱就待在房间里面休息。”
“───我知道了,学长。那么,至少也带着 Rider 一起过去。不管发生什么事,Rider 一
定会保护你的。”
“啊,也对。这样子比较安全。”
......啊,不行不行。
要说危险的话,留在宅邸的樱也一样。
不对,只要和脏砚一见面的话就无法违背他的樱,不知比我危险多少倍。


“不行,就让 Rider 来保护樱。
如果脏砚来的话,就避开消费魔力的战斗,抱着樱逃跑吧。如果是 Rider 的速度的话,那就
不可能被追上吧。”
“────────”
Rider 也和我考虑同样的事情吧,她就直接了当地点着头。
“你瞧。Rider 也这么同意。这一次,樱就留在家里看家吧。”
“…………可是,学长不也很危险。那座森林,现在-”
“不要担心。一碰到危险的话,我就立刻逃跑。而且 Iriya 对 Master 以外的没有兴趣。对于
不是 Master 的我就没有危险了。”
我拍了拍樱的肩膀,就离开起居室。


───接下来。
首先去仓库,筹备能做为武器之物。
一面被樱目送、一面离开卫宫邸。
行李就是放着二把木刀的竹剑袋,和些许食物的帆布背包而已。
我并没有带地图、指南针。
本来就因为有过 Iriya 的魔术而知道怎么走的直觉。那么,能依赖的就是看过的记忆、和本
身的直觉而已吧。

“......快十点了。搭计程车要一小时,在森林里要走四小时......。”
呃,真能这样就好了。
总之,先叫部程计程车慢慢地走,那时再来找森林的入口。
只要找到入口的话,就下计程车开始走路。
───最快的话,在太阳下山之前就能到达 Iriya 的城堡了。
之后的事情,等见到 Iriya 再说。


“────Shirou。”
“咦?”
......突然。
从背后的卫宫家,传来令人怀念的呼唤声。
一板一眼、动不动就用冷冰冰地语气叫我的那种呼唤方式。
即使如此还是慎重地、虽然不灵活但在能办到的范围内,加入亲切感的呼唤、这种声音。


“────Sa、”
就快脱口而出那不可能的名字了。
“请等一下。在你出去之前,有话要和你说。”
“────Rider。”
我转过身去,接受现实。
在我眼前的是 Rider。
以那种呼唤声来叫我的少女,已经不存于这个世上了。


“可以啊,不过有什么事。因为我很急,所以拜托你长话短说。”
“我的质问只有一个而已。你说过要守护 Sakura。我还没有听过你的理由,EmiyaShirou。”
“那是指、无法信用我吗?”
“欸欸。因为我并不像 Sakura 一样地那么了解你。”
“………………”
那倒也是。
Rider 要保护的是樱,不是我
那么,她想要大略地了解站在同一边的我的想法,我想也是。


“......嗯。因为我只说一次,所以这个问题以后就不能再提了。不是我爱装模作样,是这件
事情不是能在人人面前说的。”
“………………”
“───听好。我喜欢樱。就这样。
昨晚、我抱了樱。”
“......原来如此。早上、Sakura 的魔力就安定下来了。若不是从外部得到供给的话,那 Sakura
现在就还被热度所缠绕着吧。
───还有其他的吗?”
“就这样而已。我喜欢樱、我抱了樱。要保护樱的理由就这些了。身为男人,保护自己的女
人是天经地义的吧。”


“────────”

“......那么,你是为了 Sakura 而战斗的啰? 目的全是为了救 Sakura 的身体。让樱 Sakura
获得圣杯,不考虑到自己的利益吗?”
“不,我有考虑到。虽然我不知道圣杯是什么东西,但是如果能带给樱幸福的话,不管如何
我都要使用。”
“────让 Sakura、幸福?”
“没错。樱直到现在都一个人受着苦。基于这点,不管使用到何种手段,我都想要带给她幸
福。”
Rider 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着站着不动。
......好歹她现在也能了解,为什么当着他人的面前说出来我会感到不好意思了吧。


“───好。因为我回答了 Rider 的问题,所以接下来该我啦。虽然算是我的小小希望,你
能听听吗。”
“咦,欸欸。若是在我能力范围内的话,那我就答应。”
“啊啊,很简单的事情啦。是刚刚你叫我的方法,虽然 Shirou 这发音没什么大不了的。我
希望你叫的时候能正确的叫出士郎。士.郎。最后的 u 不要发的太小声,咬字要全部清楚的
发出来。”
“? ......我、我知道了。Shirou、这样可以吗?”
“那是死蜡啦。不用特意的加强语调就好了啦。”
“欸-、Shi、Shirou。士 rou。Shi 郎,不对,士郎、士郎。”
呣呣、Rider 和发音练习艰苦奋战着。
......嗯嗯。
虽然她眼带眼罩、一身黑衣、给人锐利的印象,但 Rider 却意外地很好相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总觉得她私底下说不定像冒失鬼*那类型。
注:原文ドジっ子,大致有以下特征:
1.走在平地上会摔跤
2.虽然老将事情搞砸,但总是能再度提起精神
3.笨拙地令人受怜的女孩子


“───士郎。......呼。这样子发音可以吗,士郎。”
“啊啊,没得抱怨了。抱歉,要你奉陪我的任性。”
“任性......? 你对 Shirou 这个叫法不喜欢,对吧? 那么,我认为订正我的发音是正确的
事情。”
“────不是那样的。刚刚那种叫法,我很喜欢。”
......没错。
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不希望给其他的人使用。
虽然我知道这很没意义,但我只想让这个叫法,留给“她”这么叫。


“真是抱歉,真的只是我的任性而已。这不是 Rider 的错。”
“......我了解了。如果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过问理由。”
“啊啊。那我要走了。樱的事情,就拜托你啰 Rider!”


我向 Rider 挥着走,开始跑起来。
首先,先下去十字路口,搭上计程车。
在来就只有到郊外去,搜寻只见过一次的森林入口。

幕间‘ふたりの秘め事’

105

主题

895

存在感

126

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93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然后,她就被留了下来。
已经没有战斗意思的少年。
已不是 Master 的人却冒着危险,而身为元凶的自己却沉浸在安稳中。
这个事实,让她的心更加地深沉下去。


“他向森林去了。───你后悔了吗,Sakura?”
英灵询问自己的主人。
她并未点头,把忧郁的瞳孔眯细,只摇了一下头而已。
“......不能后悔了吧,Rider。这种事情,现在已经没意义了。”
“也对。的确是无意义的质问。”
“欸欸。可是,并不仅只是痛苦。我啊,虽然知道这样太轻率,却相当高兴。因为学长他为
了我什么都愿意做,纯 到令我感到高兴。”
虽然如此说着,但她却满脸苦恼的神色。
高兴低语的口吻,像是缝上罪恶的意识般地沉重。


“可是,还是不对。爷爷是不可能手下留情的。只要学长还在战斗的情形下,就经常会有死
亡的危险性。
而且,比什么都────”
在这么继参战下去实在麻烦。
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都会带来不好的未来吧。
所以要在此止住战争,想让他回到日常生活中去。
反正自己也无法活太久。
那么至少希望,只有他能活下去。


......但是。
在其愿望的反面,有着凭靠着希望的自己。
若他身处战斗,那就更可以靠在一起了。
不,心爱的人为了自己战斗到受伤的这件事,是令人何等的愉悦啊。
不希望他战斗。
但是,他参战一事却又令她开心不已。
二个对立的愿望,在彼此无法接受的情况下,互相冲突。


“......骗人。我才不想要冲突呢。”
传出痛苦的声音,她体会到自己阴暗的部份。
没错。
其实是真的想要作战。要想救自己。迄今为止没有转头面向自己的份,想要无数倍的回应。
若是为此────伤了他也行,这样。
她连想都不能去想的事情,都想到了。


“哈、喀…………!”
押着胸口。
体内的虫子,像是回应她阴暗的感情似地,爬上神经。

......在这一瞬间。
就这么一次,只是想像着他受伤的身姿而已,虫子们就入侵到她的体内去。
唏嗦唏嗦。
唏嗦唏嗦。
唏嗦唏嗦唏嗦。
体内的蠢动声刺激着耳膜。
溶在血液中循环全身的恶寒。
我的身体如此丑陋,为这种事情而兴奋的邪念,邪*到心内。


......溶在血液中的虫子变成媚药,让她的身体热了起来。
在体内生长、连意识都吞了进去的波浪。
在持继的激昂意识中,她总是如此想着。
这副手脚已经完全污秽、不是人了。
身体立刻就耽溺在性欲里,卑微地紧贴在地面上。
无法停止住的呼吸和指尖,腰部扭动地像难以摆脱的黏状物。
和神经纠结在一起的东西一点都没变。
越是否定下去,虫子们就越是侵蚀神经,意识就瘫软地溶化掉,然后、
────仿佛、连自己也变成虫子了。
最后会被不吉祥的错觉支配全身。


“Sakura。”
“......不要紧的。我还可以撑下去。不过拜托你,Rider。请你无论如何都要跟在学长的身边。”
“......若是命令的话,我就服从。但是,Sakura。你的身体已无法长保。使用我是在削减你
剩下来的性命。这样也行以吗?”
“......嗯。反正,我都活不久了。
虽然今天还好好的,可是一不留神,自己会做出什么,变得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记忆一
天比一天暖昧,手脚也没有感觉了。连时间感也已经支离破裂,一天漫长的让我持续不下去。
......今天早上也是。不知为何,从送走学长后,感觉到已经过了大约有一个礼拜左右。”
她说的像是没什么大不了似地。
......她已经接受死亡。
在其中,一面丑陋着依靠着希望而战、一面又希望能守护着她。


“───我知道了。遵从主人的命令,护卫 Emiya 士郎。”
“谢谢。......对不起,Rider。如果我变得不中用的话,立刻和新的主人定下契约。学长......
虽然有点不甘心,但如果是 Rider 的话,那我可以接受。”
她强装出笑容。
对此,只能点头回答,黑衣的 Servant 背向主人。
“......吹起一股不好的风。既便使用到宝具,也没关系吧。”
“嗯。如果情况危急的话,就把学长带回来。”
“我知道了。可是,Sakura。
我认为应该注意的不是那个老人,而是那位神父。”
Rider 就这么背着说道。


“────────”

对此,她感到惊讶。
这个 Servant 从未把意见提出口。只是默默地听从,实行被命令的事情而已,个性沉默寡言。
像现在一样,亲自表现出担心她的举动还未曾有过。


“───这样啊。我也真的如此认为呢。”
像是吟歌般地轻声低语。
刚刚为止的忧郁已消失无踪,一举一动都洋溢着优雅、
“───不过安心吧,Rider。
    因为那个人啊,是赢不了我的。”


轻轻地低笑着。
她像是采花少女般,露出浅浅地微笑。


十日目 Einzbern の森‘ と合流。谜の爆 。’


离开整齐的国道后数分钟。
才第一次看到却眼熟的森林入口,大白天地居然像是有晨雾般地,一片白茫茫。
被弥漫的白雾和树木掩盖的阳光,将森林中的时间感夺走。


“......鸣哇。这个、没问题吧。”
现在才为自己的鲁 发起楞来。
那时是从 Iriya 的“眼”来看,所以完全没有任何迷惑,但现在却不是只凭记忆就可以达成
的程度。
“───不,丧气话之后再说。反正脸都丢光了,就硬着头皮上吧。”
喝、再次振奋起精神,背起包包。
时间是刚过正午。
从 Iriya 的“眼”看的时候,从这里到城堡为止,约要四小时左右。
在这之前就凭自己的体力、和身为魔术师才能的记忆力、再现能力来走了────


在森林走着。
充斥着树液的气味,让呼吸有些困难。
连像样的山路都没有,没有整修的地面将体力一点一滴地夺去。
已经走了二小时了,我认为是照着从 Iriya 那里看来的路持续前进着。
只是,简直完全看不到前面,到底正不正确,连一点可以回应的证据都没有。
因为每天锻炼的关系,这种程度的兽道的话,要我走一天都没问题,但精神层面的疲劳却在
不知不觉间,将体力给夺走。
照记忆的话,要到那座城堡还要二小时左右。
在偶然碰到和那时完全不一样的风景时,就无法确定现在走的是不是重覆刚刚走过的森林。
体力界限还先不用说,乱掉精神就会让些微的错误发生。
登山的水份补给、身体的准备当然是万无一失,再来要求的是要往左或右踏出去,或费力在
下一个岩石上刻上一 mm 深浅的记号来做判断。
虽然在森林里移动是不会如此困难,但这里是山里面,还有其他的危险。
迷失了方向,不清楚所在。
比起这些遇难的危险性,碰到栖息在森林里面的动物,和性命有更直接的关系。

如果是这么宽广的森林的话,那野生动物当然会张起领地范围。
在这种道路上走动,如果被野兽袭击的话,大概都是侵犯到它们领地时。
毫不留意地随便乱走就会遭到袭击,连一望直直一条的兽道有时都得迂回行进。
幸好,这座森林没有蛇类栖息。
有的只有偶尔会看到,看起来像是野狗痕迹的踪迹而已。
生物的气息稀薄,大概是因为 Einzbern 魔术的关系吧。
但也是有野狗之类的居住,搞个不好的话,或许会把野狗全都引过来也说不一定。


“───呃,这里太糟糕了。回去时候要小心一点。”
绕过看起来像是潜伏着某物似地茂林处,照着记忆往前迈进。
......君子不近危。
并不是碰到危险才要逃开,而是本来就不要靠近危险的场所,是走这种路的铁则。
“......不过啊。这座森林,总觉得和从 Iriya 那里看到的时候不一样耶。”
......像是肌肤感到的空气不大一样。
每往前走一步,就觉得背上游走着异样的麻痹感。
───不许继续向前。
───现在立刻逃出这座森林。
───只限今天,不论多少人都无法活着回去。
连在风中摇曳着树木,都好像如此低声嗫嚅着。


“─────这么说起来,这股味道。”
虽然我认为是树液的气味,但有点微妙的差异。
......虽然鼻子嗅到的是甘甜的气味,但却感觉不出森林的清新。
这个────
────的确是。


“──────等一下。”
我从竹刀袋中取出木刀来。
......停下脚步、集中意识,只要数分钟就可以“强化”木刀。
......从茂林的那方传脚步声。
凝神倾听的话,在枝叶的磨擦声中间,还混杂着嘶嘶的声音。
“────────”
......来了。
从浓绿的深处、毫不迟疑、一直线地朝我面前出现────!


我举起木刀。
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两手臂,两手只用了微微的力道握着刀柄,将木刀维持举过头顶的姿势、
“到此为止了、不要动────!”
“到此为止唷、不许动────!”
两个人一同地、僵固不动。
“………………”
“………………”
  ………………接下来。
这种僵局,要怎么打破才好啊?

“......喂。你够了没,可以放下手来了吗? 又不是在鬼屋。”
......先解除架势的是远阪。
“啊,抱歉。”
我放下了高举的木刀。
“………………哼。在稀奇的地方碰到面呐。
我问你一下,你不是为远足做预先准备吧?”
“有这种事吗。那远阪你又是为什么。你总不会是在做森林浴吧。这次又有什么企图了。”
“真失礼呐,我当然是在做森林浴喔。只不过今天有别的事要办。”
呣、她抗议着。
我才应该惊讶呢,她并没有否定有什么企图,嗯嗯。


“────远阪。你是要来和 Iriya 战斗的吗?”
我就单刀直入的开口。
“......就算如此,那又何如。你已经不是 Master 了。那么,就没有资格或义务干涉我们之间
的战斗喔。”
“────我是没有,可是。如果远阪要和 Iriya 战斗的话,那我就要阻止。”
“又怎么了啊。你该不会打算要 Iriya 和樱联手?”
“我是有这个意思。但是远阪,如果让你和 Iriya 打起来的话,就没完没了吧。只要一开打
的话,一定会有一方要负伤。我讨厌这样。我啊,本来-”
“你一开始就是为了阻止战争的,对吧? 什么啊,这点还是没变。”
剑拔*张的态度一变,远阪耸了耸肩说道。


“…………啊。”
我完全被她牵着鼻子走,远阪的本来面目,像是樱就真的近在身边。
“什、什么嘛。下过一次的决心,那能简简单单说变就变啊。”
“也对。真是的。虽然我早就知道了。”
你那是什么意思。
远阪大大地叹了一口气,看着我、
“卫宫同学,你真是个大笨蛋耶。”
用会让我吓一跳的笑脸,如此说道。


“什────”
“不过算了。虽然是个不记取训教的家伙,不过你若不这样做就没意思了。没用的人就用没
有的人的方式,尽最大的努力吧。”
“什、什么啦,你那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干嘛还特意揭人疮疤呀,你!”
“好啦、好啦。对了,看你的样子,卫宫同学也有事要找 Illyasviel 呐。虽然从刚刚开始就
一直装傻,不过你真的打算要和 Illyasviel 商量啊。”
我这里是怒到不行的说,她却开心地笑着打量着我。
“呣────”
......可恶。
不管怎么样都比不过远阪。不管我说什么都会被她反驳,若抗议的话,又会把我更加逼到死
胡同里。

“? 怎么了,突然就不讲话。卫宫同学没有沉默的权利吧?”
“…………哼。没错,如你所说。我现在就要去和 Iriya 见面,所以不要阻挠我。跟上来的
话我会赶人的喔。”
“啊咧? 什么,你该不会是知道 Illyasviel 的居住地点吧?”
“啊”
糟了。
“太好了,那么就请你带路吧?
虽然我大概知道在那里,不过因为是年代久远的地图了,所以可信度太低。卫宫同学知道的
话,就早说嘛。”
“────你呀。没听到我说不要跟来的吗。”
“啊啦。卫宫同学不是要去和 Illyasviel 商讨事情的吗,让我离开你的视线,这样好吗? 万
一是我先到达的话,你想还有你说话的余地吗?”
“呃! 你、你打算威胁我吗!?
大体而言,就算带你一块去,你还不是会和 Iriya 打起架来!”
“才不会呢? 如果 Illyasviel 愿意共同奋战的话,就没这回事了。总之,首先应该得做的
事情是排除脏砚,对吧。我来这里的目的,是要向 Illyasviel 提出忠告的。”
“呃────什么样的、忠告?”
“因为间桐脏砚有某种企图,所以小看他的话会倒大楣。有过 Caster 的经验了,如果连
Berserker 都变成那样,对我们就太不利了,对吧。
可是,虽说是为忠告而来,也是有开战的觉悟呐。我和那孩子话谈不拢。
姑且说是忠告,但若演变成战斗的局面,我想那就没办法了。早晚都是要打倒的对手,快一
点慢一点都没什么差别,对吧?”


“可是,看卫宫同学的样子,目地是一样的吧? 那么我就没有必要再去冒险,全靠卫宫同
学的努力,事情就可以圆满解决了。”
“────────”
“哎呀,别一脸为难的表情嘛。如果你能说服 Illyasviel 的话,我就老老实实的打道回府。
嗯,如果你失败的话,那就帮忙一起联手打倒那个孩子,或是两个人一起逃跑。怎样? 听
起来不赖吧?”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啊,不管怎样都跟定我了吧。”
“………………”
......恶魔。
可是算了,说到带路,远阪优先于我。
放着不管的话,远阪会和 Iriya 挑起战斗,但在这里带着她去的话,远阪就能安安份份的了。


“────我话先说在前。我也是无法确认路怎么走喔。
迷路也不要抱怨。”
“那你就不用担心。你前进的方向,和我的地图恰好一致。有了我的地图和卫宫同学当向导
的话,就不会迷路了喔。”
“────────”
哎,我看着远阪大大地叹一口气。
“我知道了,听天由命吧。就一起去城堡。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和 Iriya 打了起来吧?”
“欸欸,在你和 Illyasviel 交涉期间,我不会打扰的。那孩子啊,作为敌人虽然棘手,但如
果成为同伴的话,就是可依赖────”

“什、地震......!?”
树木摇晃起来。
从远处传来类似爆发的声响。
......不对。
这不是地震,像是某种类似台风般的东西,既将接近大肆暴虐────


“远阪、这是......!”
“────Berserker。看来是晚来一步了呐,我们俩。”
“什......那、在那边暴动的是 Berserker 吗!?”
“欸欸。在我们待在这里的情况下,能当 Berserker 的对手就只有一个。......怎么样? 我要
过去,卫宫同学你要留下来吗?”
现在没有考虑的时间了。
我要、


2.急いで 子を见に行くべきだ。


Einzbern の森‘爆心地へ’


“────我也要去。我是为此而来的。”
“那么就跟在我的身后。Archer 你先赶过去,一碰面就会立既死亡......只有这个要避免掉。”
远阪只说这些,就开始朝森林的深处跑去。
从灵体开始实体化的 Archer 只看了我一眼,就像是要切开道路似地快速奔跑起来。


“Iriya、没事吧…………!”
我用力的握紧木刀,使尽全力紧跟在她们二人的身后。


幕间‘城食影’


被黑色的巨人带着,少女从城堡中逃了出去。
那是另人费解的逃走。
本来,从最能守护自身的场所、城堡里面逃出去,却朝着守备薄弱的森林逃去。


────危险逼进了。
最早感觉到已无法回避的事实是少女。
......“敌”慢慢地接近城堡。
因为感到有那过于强大,因此少女将城堡防壁开到最大,叫起巨人防备出现之“敌”。
黑钢身躯的巨人、Berserker。
被夺走理性,只听从少女命令的破坏化身。
有了这个护卫和城堡的守护,不管是什么样的敌人都不用怕了。
少女自己对自己说,掩盖住抑止不了的不安。
但是。
在敌人迫近眼前时,身旁的巨人告知。
快逃吧,这样。

连被夺去理性、闭口不语的狂战士,都领悟无法赢过迫近眼前的“它”。
在那瞬间,少女跑起来了。
这种事情已经了解了。
这种事情已经了解了呀。
攀爬在城堡外缘的“它”,不是自己的实力可以对付的东西。
不吉祥的影子背着阳光持续扩大,然后变成巨大的影子,轻易地越过外缘墙避。


────会输。
别说自己了,连 Berserker 都赢不了“它”。
战斗起来的话,一定会输,Berserker 会变成不是自己的 Servant。
那就是不安的真面目。
少女所感到恐惧的并非失败、而是会失去自己的 Servant,所以才从城堡里逃出。
被黑色的巨人抱着在森林中奔跑着。
不安并未消失,反倒增重背上的负担。


───逃不掉了。
少女隐约领悟到,无法逃出这个不安、恐怖───黑色巨人停下脚步。
“喔。真聪明,了解到无法获胜了吗。”
眼前是朽如枯木的老迈魔术师。
侍立他的身旁,是带着苍白髑髅面具的*者 Assassin。
间桐脏砚。
那是从故乡的城堡出来时所以得知、同伙 Makiri 的魔术师,少女一眼就能判断出来。


“────MatouZoken。也没有被圣杯选上,还模仿的真像是位个 Master 呐。”
少女从黑色巨人身上下来,和老人对峙。
她的瞳孔一点也没有恐惧。
让少女和巨人感到威胁的东西,绝对不是眼前的敌人。


“喔。被圣杯选上、这种无聊事。圣杯无法选择 Master 的。圣杯只不过是受容器皿而已。
那有圣别的意思,该不会连你也中了教会所宣传的毒?”
“…………………………”
愉快地笑着的老人,少女用冷淡的瞳孔凝视着。
......的确如老人所言,圣杯是不会选择的。
Master 被圣杯选出来,Servant 藉圣杯的力量被附予形体,因 Master 而留在现世。
以这为前提的规则,已传达出被企图性地扭曲了。
逆转圣杯战争的目的,少女已知道了
圣杯只是个注入容器。
无法选择 Master,只是做为仪式中的一步而准备的东西。
然后 Servant 们,只是为了打开门扉之物而已───


“......哼。你才是脑子被毒化了,Zoken。
虽然身为容器的圣杯没有意识,但选出 Master 的大圣杯就带有意志喔。本来这块土地就留
有原型,你们将英灵呼唤出来,圣杯才会盛满。
───哎,身为当事者的你连这个都忘记了,怪不得 Makiri 的血缘会衰退。”

少女的声音冰冷。
只带着嘲弄意味的话语,老人呵呵笑着接受。


“哎呀哎呀,用不着操心。Makiri 的衰退就到此为止。事情正在完成中。虽然预定在下次的
仪式才行动,但这次的棋子得天独厚。老朽的悲愿再差一步就实现了。”
“这样啊。那就可以任意行动? 我啊,对你没有兴趣。虽然对我自己之外的器怎么也无法
接受,不过反正都会失败。如果成不了气候,那就老实地回到地底下去吗?”
“用不着你来说。这个老迈之身本就难以承受阳光呐,事情结束的话,就会早些回老巢去的。
但是───仍旧不成,进行的太过顺利,反过来不安也会更大。为了以防万一,就得取走你
的身体。在这里抓住身为圣杯的你,那我族的悲愿就稳如磐石了。”
───老人亮起了鬼气。
白髑髅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但并未照着老人的意思,反而停止不动。


“────────”
看了就知道。
苍白面具的*者,被守护少女的巨人压倒过去。
不管怎样做自己是无法打倒。
若攻过去的话,会被一刀两断────
因为有此确信,*者动也不动。


“......哼。和主人一样的胆小 Servant 呐。如果那么怕死的话,别战斗就好了嘛。你也好、
Zoken 也好,都这么看重自己的性命?”
“────────”
没有回应。
髑髅面具一句话也没说,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主人笑出高亢的声音。


“啊啊、很重要啊! 我的愿望就是不老不死,这家伙的愿望是将自己的名子刻划在永恒上。
因为我们目的相同,所以就一同向前迈进。”
“......你当真吗。得到圣杯只为不老不死?”
少女的瞳孔寄宿着嫌恶。
老人的嘴角更加地歪斜。
这个痛骂。像是正在等待这种痛骂一样。


“当然啰。看看这副肉体吧。一分一秒地腐败,散发着腐臭,连肉带骨的溶化,再这样下去
就会连脑髓都劣化,而失去积蓄的知识。
───这个痛楚。活生生地腐败的痛苦滋味,你能了解吗?”
“......你那叫自做自受。人类的身体无法耐得住百年的时光。因为太超过了,所以一定得付
出代价。如果忍耐不住的话,那消失不就好了。若觉得痛苦,死了不就能轻松快乐了吗?”
“────────咯”
老迈的身躯颤抖着。
在魔术师像是咳嗽般地震抖着背部后。
“嘎嘎、嘎嘎嘎嘎嘎......! Einzbern 依旧如昔。 连你们都延续着千年不变的思想! 终
究是人偶,果然无法近似人类!”
没错,他打从心底发出奇怪至极的大笑。

“......你说什么?”
“────蠢材。听好了,冬之女唷。
对于人之身啊,绝对没有胜过死亡的想法。成为腐败蛆虫之温床的肉体痛楚,和自身之死一
相比,就等于是脑浆的脓疮。
自己的存续是如此的痛苦,所以唯一的真理就是逃跑。虽然死了就能轻松,但却没有活生生
的证据能证明。
因此,你只能算是人偶而已。你那赶制而出的身体只能再行动一年。注定短命的人工物,是
无法理解人类的烦恼......!”
“───欸欸,我是无法理解。你就算在人类中也算特例。因为如此长生的缘故,就无法接
受自己的寿命,我想你只有发疯一途。
呐。你这么不想死吗?”
“当然。老朽没有死去的理道。老朽不想这么死去。还想继续留在世上,一定要继续活下去。
不过也到极限了。因此想要不会腐朽的身躯、永劫不灭的容器。
────为此、”
“为此而要得到圣杯? 因为怕死,所以追求圣杯?”
“咯,有不怕死的人类吗?
听好,不管达到何种真理、何种境地都没用。都是无法克服自己的消灭、世界的终局。
已经知道死到临头了。若眼前就有延长生命的手段,只要伸出手来就可到达的话───不管
是谁,既使连世界都得 牲,也要得到手,这就是人类......!”
“───那么,为了延长你自己生命,如果要 牲掉其他所有人类的话?”
“那就同意。若可以实现老朽的愿望,那就将世界上的人类一个一个的杀掉。
人的贪婪是永无止尽的。
即使是你,若每一树一草都是能延长寿命的神丹妙药,就会瞬间吞食这座森林。既使如此,
只能延长一日生命也是照作。
为己一日而抹杀世界的一部份。
因此愿望,不但这座森林不能满足,还会杀了世界上所以的树木吧。”


“并不是不知道,此采伐的行动对世界他人而言是 灭。
当然的吧? 本来,人类就是这样扩展、生育、增加、繁荣、壮大的一群废物。
而且,很快地连连锁的法则都无法成立。迟早都会露出破绽的话,那因老朽一人的步调而崩
毁,谁也无法提出异议的......!”
老人万分高兴地说着。
在她惊讶地凝视之后。


“───够了吧。你已经迷失到此地步了啊、Makiri。”
少女用着非少女本身的声音,如此说着。
“......什、么?”
“请回想起来。我们的悲愿、为到达奇迹的渴望到那里去了。
我们是为了什么而拘泥于人之身,就这么用着人之身,来达到非人之地点。”
“────────”
大笑停止了。
老魔术师抬起头来凝视着、远方天空的某物。

“───哼,身为人偶还真能言善道。连祖先 Justitia 的愚蠢举动,也刻印上去了吗。”
歪曲着丑恶的形相,凝视着白色少女。
“────够了。游戏就到止为止。虽然需要你的身躯,但心就不必了。Einzbern 的圣杯,
就由间桐脏砚取得。”
“────────”
老人的影子爬上地面。
......回应如此,少女所负担的不安重压渐渐增强。
“▂▃▄▅▆▇█▉”
黑色的巨人,未等少女主人的命令就出阵了。
“不行......! 回来啊,Berserker......!”
少女的声音传送不到。
黑色的巨人伴随旋风,向着压倒的影子扫挥而去────


Einzbern の森‘Power Game’


听得到风的声音。
震动树木、越过森林的风吼声,似曾相识。
“────────”
地面的震动逐渐加大。
......是靠近发源地了吧。
恐怕就这座森林的前面。
就近在眼前了,越过深深交叠的树木那里,正进行着最强竞技战────


“!”
停下了脚步。
在出到没有半棵树、开放宽阔的广场瞬间,使力地停下脚步,藏住身子。
“Berserker......!”
远阪也在藏身在树影中,直视广场的惨状。


───广场、如战场的字面所述。
互相交错着刀刃的 Servant 有三个。
一个是黑色巨人、Berserker。
另一个是带着苍白髑髅面具之*者、Assassin。
然后最后一个────剩下的那一个是。


“......等一下。那个、该不会是-”
远阪的声音颤抖着。
“────────”
......我无法听清楚。
近在身旁的嗫嚅声,完全传不进耳朵里来。
第三个 Servant。
身包黑色铠甲的“她”,是我第一次看到的对手。
但、那是、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

同时,让我连想到一个相当熟稔的人。


“────!”
黑色的巨人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
挥出连岩山都能打碎的一击,划破虚空,掀起飞沙走石。
“────────”
“她”却一点也不畏惧到处飞舞的土块。
使狂风大作的元凶看来是那 Servant、黑色剑士,黑色铠甲掠过 Berserker 的巨剑和土块,朝
Berserker 毫无防御的躯体一闪。


“▃▄▅▆▇█▉”
巨人苦闷地吼着。
连能把所有攻击化为无效的钢体肉体。
那黑色的剑士不费吹灰之力就斩断了。
混沌之闇像是要吞噬光芒般,剑将 Berserker 的侧腹满满地涂黑。
“不行,快逃啊、Berserker......! 被那家伙打败的话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能战斗也没关系,快一点......!”
Iriya 带泣的声音。


“没用的、没用的。被“它”抓到就已经逃不了了。
若二对一尚可,三对一,连大英雄也就此为止。”
发出嘲笑声的是间桐脏砚吧。
Iriya 和脏砚───二个 Master 彼此都以 Servant 为盾,面对着面。
脏砚的前面是被 Berserker 打败的 Assassin。
Iriya 的前面,是全身被黑暗所侵食的 Berserker。
......他的脚边已化为黑暗的泥沼。
地面上的并不是土,而是变成无底泥沼,将 Berserker 的行动封住。
还不只是如此,从沼泽里伸出乌黑的藤蔓,将巨人的手脚都束缚住。
......我知道了。
“它”就是那个“黑影”没错。
但是,在一瞬间、
“………………”
我感觉到,好像看到某种我相当熟悉的东西。


“────!”
一声尖锐的金属交击声将我震醒。
......状况已陷入完全的绝望。
Berserker 真的很强。
都要被那个“黑影”活吞下去的说,还和黑色的剑士战的不相上下。
黑色的剑士毫不费力的一跃,给 Berserker 一刀。
即使是以身为 Servant 的实力来互相对打之情况下,但 Berserker 的自由却一分一秒地被 夺
掉了。
......那么。
处伯仲之间的实力天枰,就只能以秒为单位,渐渐地向黑色剑士倾斜而去。

“────嗯嗯,胜负已分。
接下来的交给你吧,Assassin。看样子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吧。在 Berserker 被吞下去后,把
Einzbern 的女孩子抓起来就好了。”
脏砚的身影朦胧起来。
老家伙把 Assassin 留下来离开了这座森林。
“......听好。只要是“它”留意到的东西,都会不加思索的吞食。
若是魔力之块,那就更加逃不掉。注意、不要让 Einzbern 的小女孩轻易地给吞了进去。”
......不只是身影,连气息都渐渐稀薄了。
脏砚消失了。
留下来有 Assassin 和 Berserker。
还有,高高举着剑的黑色剑士之姿。


“────不行。这样子,连 Berserker 也会死的。所以快点逃啊、Berserker。”
传来 Iriya 恍惚、毫无感情的声音。
“▃▄▅▆▇█▉”
那是如何办到的呢。
黑色的巨人伴随着咆哮向前迈进。
“什────”
他的前进,只让人看得到暴风而已。
“▃▄▅▆▇█▉”
Berserker 一面猛踩着沉到膝头的黑影、一面向前突进。
那是完全不可能的行动。
封住 Berserker 的不只是他脚边的泥沼,黑影还紧紧地捆住巨人全身。
无法前进了。
被黑影侵食的 Berserker 连一步也无法动弹。
因此,巨人将自身撕碎。
单手捉着胸口、啪地、响着,将黑影拉起 开。
───连纠缠的肉,都被扯到连骨头都看得到,将自己的肉 起。


巨体一闪。
伴随着旋风的一击,接下来要打碎黑色剑士。
这恐怕是最后的一击。
把自己的肉 起、到达濒死边缘也要击出的一刀,为必杀一 。


    对此。
    剑士以最强的一击来迎击。


“不行────停下来、Berserker......!”
Iriya 跑着。
她像是无视于巨人脚边宽广的黑影,一心一意朝 Berserker 飞奔而去。
“Iriya………!”
就算从这里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不管是对那个“黑影”也好、对黑色剑士也罢,都没有打赢的胜算。

即使如此────


Einzbern の森‘Iriya 救出~ い 士’


即使如此────现在、也要阻止 Iriya......!
“回来、不行啊 Iriya────!”
我从树荫里飞奔而出。
从旁一把抱朝 Berserker 身边跑去的 Iriya。
......因紧张而麻庳的耳朵,混着狂战士的咆哮、强劲的风吼、
还流入连视觉都会被遮掩住的爆炸声。
我把 Iriya 搂在怀里,忍耐不住暴风而倒在地上。
视线就这么发白起来,连站也站不起来。
......不对。
我连要站起来都忘掉了。


“────────”
......身体好热。
在卫宫士郎的中心、睡在深处的某物,现在一闪而发出共鸣。
虽然抓不住实体、也说不出个确切理由,但我感觉到,这热度是和现在的宝具起了共鸣。
“───────为什么”
视线像是死绝般地、也扼杀了呼吸。
现在什么都无法做到。
在眼球深深地烙剩着那把剑的情况下,就无法回复人类的机能。
“──────荒唐”
被深深地吸引住了。
在一瞬间里,仅只稍稍瞥了一眼而已,就打从心底处被那东西夺去了。


......即使在无数宝具之中,那把剑是完全无法和其相比的幻想。
从造型之纤细、锻炼之巧妙而言,超越此的宝具也是比比皆是。
但是,那把剑的美丽并非其外观。
否,用美丽来无法形容,还算是玷辱了那把剑。
剑、并不仅只是美,还要更加地尊贵。
仅用人人的想念、希望而编出来的传说。
不属于神话、不属于非人之业,是只凭想像而锻造出来的结晶,所以───那把剑为空想之
身、最强之座而永恒存在。


───视力回复了。
天空被红黑色的火光照耀着,像是深夜般地黑暗。
将森林一分为二的光,其实正是此黑闇。
虽然火炎寂静无声地不断燃烧,但空气却依然冰冷。
那并不是燃烧着氧气,更像是在结冻。
黑闇一面照耀着、一面更加降下森林的气温。


“────────”

黑色的剑士,背对着黑色火炎站立着。
我就这么一手抱着 Iriya,瞪着指向我的剑。
从剑士那里连杀意或敌意都感觉不到。
在我感到会被杀的恐怖时,同时,也后悔地咬着牙。
───不对。
这是别人。
并不只是杀气和敌意。
......是她的话。
以前那样令人感受到的高洁,都消失地无影无踪。
头盔破碎。
是 Berserker 最后的一击所致吧。
露出本来面目的敌人,虽然面目全非,但的的确确是她。


“Sa、ber”
“────────”
没有回应。
变为金色的瞳孔无半点表示,仅只默默地往下望着伏倒在地的我。
“────Shirou。”
Iriya 的声音发着抖。
眼前是指向自己的剑,在 Saber 的背后,像是 Berserker 亡骸之物,渐渐地沈进黑影中。
自己 Servant 的败北与迫近眼前的死亡。
可是,年幼的少女却一点也不胆怯。
“───────Saber。”
甩开多余的情感。
我把 Iriya 更加用力搂在怀里,把力道灌入剩下来的右手。
────现在不是发呆的场合。
要帮助 Iriya。
要帮助 Iriya,回到卫宫宅邸。
那么,在这里畏缩,就只有等死────!


“────!”
Saber 的剑回击斩下。
她就站立着朝我砍下来,瞬间───被从旁扫射而来的三连矢弹开。
“Archer!?”
我抱着 Iriya 站了起来。
“不要停下来! 带着 Iriya 迅速逃开!”
交相冲撞的剑与剑。
Archer 瞄准着 Saber 射击,间不容发地斩剑而下。
“啧……………!”
“───────”
但是,只不过是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已。
神速冲过来挥出两刀的 Archer,被 Saber 轻易地弹开。
“呿......!”
Archer 的样子很奇怪。

定眼一看,原来他的脚边已经开始被黑影缠上了。


“───真是难看啊,Archer。
正统纯正的英灵,是无法违逆“它”的 术。现在的你,和充满这座森林的怨灵相差无几了。”
......冷淡响起的,是 Saber 实实在在的声音。
她毫无影响地踩碎黑影,就这样、
“咯......!”
轻轻松松地,将 Archer 打飞到身后的森林去。
“什────”
就算说被影子抓住脚踝,但有双剑防御住的 Archer,从他的防御之上,还能毫不费力将之击
飞。
“────────”
......然后,又再度转过身来。
Saber 就紧闭不语,和我们对峙。


───那眼神。
宣告着不把 Iriya 交过来的话就杀,是绝对的意思。
“......Iriya。”
抱着我手臂的 Iriya,放开她的手。
那是───像是在表示,把自己交出去就好,这时押下我最后的按扭。


“────快走吧。到森林那里去的话,有远阪在。何论如何,一定要跑那里去。”
我将 Iriya 往身后一推,空下来的左手拿起木刀。
......摆出中段架势*。
注:原文为正眼,剑道姿势,把剑尖对准对方的眼睛。
在 Saber 冲过来的同时,就使尽全部的力量和魔力攻过去。
“────────”
现在只能如此。
我对 Saber 连该说的话也没有。
不仅没有歉意,连回来吧、都说不出来。
只要在她还闭口不语的情况下,那就不是能说出口的事。
───Saber 成为敌人,立在眼前。
那么,我除了尽全力对战之外,就没有其他回应她的方法。


“啧………………”
......瞄准目标。
不能狙击无法对打的对手。这种无法通用的战法是 Saber 本身教给我的。
以自己之死为前提的一击,只对实力在伯仲之间的敌人才通用。
我和 Saber 这种高等对手对打是无法相抗衡的。
因此,狙击只有一次。
头盔已破碎,头部因该有受到些微的损害。
就以全身的力量来尝试。
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打倒敌人。
那以绝对全神灌注的一斩若没打到的话,就不可能和 Saber 分出胜负了────!

“────────”
来了......!
躲开、躲开、躲开、躲开、......!
姿势就算难看也无所谓,趴在地面上也没关系,首先就是要躲过这一击,才能保护 Iriya─
───
“啊”
───死定了。
勉强有和 Saber 练习过,所以这一剑会如何身体已知晓了。
迅捷的一刀是从左上而下。
像锐利割过稻穗般地,往卫宫士郎没有防御的脖子一扫而来。


......突然。
脖子,还稳稳地连着。
Saber 的剑,划到我一层薄皮就停住了。
“────────”
......发生什么了吗。
她依旧不发一语地收起剑锋,翻过身去。
“────!”
......不会吧,Saber 停下剑来是因为“它”吗。
在地面扩展的黑色沼泽。
那是从那个“影”延伸出来的。
......不会错的。
“它”就是以前在公园看到的、
连 力之块都称不上、不知真正身份为何的存在───


“我的责任已结束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您。”
“感激不尽。这工作容易,狂人会挽回失败的污点。”
Saber 往黑沼泽走进去。
......然后。
就 Berserker 一样,发出嘶嘶声响,沈进黑影里面。
“────────”
我一直看到最后为止。
───为何她还残留在此世、为什么变成敌人、那不是我能知晓的。
因为成为敌人,那就只能战斗了。
本来这场战争就是如此。
“────────”
......但是,即使如此。
那个夜晚,我想,如果我再更加强力些的话───那她就不会以如此乌黑混浊之姿出现了。


“卫宫同学......!”
远阪的声音将我唤醒。
───眼前是不停逼近的“黑影”,还有笑歪了髑髅面具的 Assassin。
“快逃吧!Iriya......!”

我拉起 Iriya 的手,开始跑起来。
“────────”
Iriya 往把 Berserker 吞食进去的泥沼投向悲伤的一瞥后,忍住泪水也跑了起来。


Einzbern の森‘Distraction’


在森林里跑着。
前面是先走一步的远阪的背影。
背后的是,掠过树木而追来的 Assassin 之气息。


“卫宫同学、后面......!”
是关心着我们吗,早就逃出去的远阪慢下速度转过身来。
“啧......!”
立刻就会被身后敌人追上一事,连我也判断的出来。
但就是甩不掉。
追兵是身为 Assassin 的 Servant。
在带着 Iriya 的情况下要如何甩开他呢────


“────到此为止。用不着你了。”
“咦......?”
从耳边传来不祥的声音。
把视线向旁一转,在那里的是,笑着舔着短剑的苍白髑髅面具。


“叽────!?”
苍白的髑髅被打飞了。
跟在我们身旁跑着的 Assassin,侧腹吃了一脚,被弹了开来。
“......哼。不用奇袭就无法击落小鬼的头吗,三流货色。”
Archer 一面说着,一面快速奔跑着。
“就由我来殿后。你带着 Iriya 逃开。
───快点,被“它”追上来的话,就来不及了。”
Archer 的视线看着 Assassin,还有从深处而来的某物。
“────────”
......追过来了。
那影子,一面侵食地面、一面朝我们追来────!


“Archer,那个是......!?”
“以后在讨论。跑啊,小鬼。若是执起 Iriya 的手,那就要守护她直到最后。”
Archer 稍微减缓速度,落到我们的后面。
......在那一瞬间。
在他即将过去的那一刹那,Assassin 用相当歉疚的眼神,凝视着 Iriya。


背对着互相交击的剑声,跑出森林。
背后是追着我们而来的 Assassin,和为了制止的 Archer 不停地互相攻击。
“退、开────”

无法进攻、不知退后多了少次,无可奈何的 Assassin。
和 Archer 互相对打。
抓到空隙就向我们投出来的短剑也被打落,Assassin 怎么看也已经攻到厌烦了。
但、这不是 Assassin 太弱。
“哈、────!”
Archer 将层层叠叠的飞剑全部弹开。
他现在的气势不同以往。
────Archer 有胜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的 Archer 强的如同鬼神。


“叽───你为何还能行动......!?”
全身的一击被挡掉,Assassin 一面后退、一面出声。
那是。
“没什么大不了。我并不像其他英灵一样,是货真价实的英雄。不是正统纯正的英灵,那就
和那泥沼处于同位。
也就表示────”
像是看到获胜时机般,Archer 以逆跑的形势冲过去、
“虽然不到你那种程度,但此身也是歪邪的英灵…………!”
一刀,就将髑髅分成二半。
“叽────!”
黑衣四散开来。
Assassin 一边用手按着被斩断的面具、一边逃走。
那不是为了重新摆出架势的退后,而是为了保命的逃跑。
黑色的 Servant 从 Archer 那里逃开,往树木的黑闇里消失。


“很好......! 这样就不会再追过来,可以不用担心了......!”
“辛苦了、Archer。累了吧,要暂时休息也行,回到灵体状态吧。”
远阪一脸安心的说道。
“────凛!”
那她背后。
“────、远、”
像是从树木的影子里生出来的“它”,浮了上来。
“咦,什么?”
她向后一转。
同时,黑影伸出了触手────


“远、阪────”
就算跑也来不及了。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远阪的身体,被黑色触手贯穿、
“喀────”
远阪被撞了开来,而被刺进去的,是 Archer 的身影。
“咦......?”
被撞开的远阪,呆呆地抬头看着 Archer。

“────────”
Archer 已经结束了。
虽然还有一点气息,出血量也很少。
被贯穿的身体,如果不是刺到要害的话,那也是有再生的可能性。
......即使如此,还是可以判断出 Archer 已无法再战了。
......“它”是 Servant 的杀手。
就算是再如何强力的英灵,只要身为被召唤出来的 Servant,就无法和那“黑影”为敌。
虽然没有根据,但却能隐约理解。


“骗人......Archer,你在做、什么啊。”
......远阪也感觉到了吗。
用颤抖的声音呼唤着 Archer,步履蹒跚地站立着,这样下去────


“别过来......! 快点逃啊、笨蛋......!”
因 Archer 的叱 ,让身体吓到而停住。
───黑影跃动起来。
森林已死。
周围所有全部的魔力,都被那影子不断地吸去。
“────”
虽然很愚蠢,但我觉得,这就像是注水的汽球。
汽球已经灌得满满的了,还是继续不停地灌水进去。
汽球膨胀到超越极限后,破裂,倾内部所有一拥而出,给我类似如此的厌恶预感的印象──
──


“糟────了。”
被卷进去了。
这里的全部都完全被吞了进去。
......Archer 将贯穿自身的触手拔掉,开始向远阪跑去。
那么,我要────


2.イリヤを守りきる……!


Einzbern の森‘Blood Out’


保护 Iriya。
在这里无法兼顾她们俩。
远阪有 Archer 在,而 Iriya 那没有半个人。
那么我就、
代替 Berserker 到底────!


“Iriya,趴下去......!”
用力将 Iriya 押下去。
就这样,在我掩护着 Iriya 将她隐藏起来的瞬间。
视野和知觉全染上清一色的黑。

“啊────”


              好热。
身体像是被吹掉。
凝缩、解放出来的魔力波动变为暴风,侵蚀着森林。


              不见了。
眼前一片乌黑。
明明能看得如此清晰,那黑暗是连黑色的太阳都掉下来了吗。


              自己的身体、不见了。
所以,一定是被太阳的热度溶掉了。
身体不见了。
比起痛觉,丧失触感更是令人感到不悦。
“哈────啊────啊────”
而且也令人困扰。
没有身体就无法保护 Iriya。
Iriya 会被黑影带走的。
所以,我用右手臂拼命地抵抗着。
右手抱着 Iriya 的身体,暂时先贴在地面上。


“哈────啊”
然后,渐渐地明白了。
身体还在。因为没有身体就不能护着 Iriya 了。
......真是的,慌张到自乱阵脚。
不见的只有左手臂而已。
咻、一声就消失的清洁溜溜的只有左手臂而已,身体还好好地留着。
......即使如此,丧失感还是没有改变。
只是两条手臂少了一条而已的说。
我就觉得像是整个身子都消失了,欠缺了大大的什么。


“────────”
......消失不见了。
现在是力气全都使尽了吗,“黑影”消溶的毫无 迹。
......Iriya、她没事吧。
耳朵是麻痹了吗,在说什么呢,完全搞不清楚。
远阪她......怎么了吗。
Archer 他......还在。
红色的外套红艳艳地,现在也像即将消失般地,微弱下去。
......好奇怪。
为什么、她会在、这里呢。


“────你当真吗。若做出这种事来,你会-”
“用不着多虑。什么都不做的话,会消失的是两个人,若移植的话,可以确实地帮到一个人。

......不管怎样,这个身体已达界限了。如果就这样消失的话,那切断一只手臂又有什么差别
呢。”
Archer 和、Rider 在说着话。
......是怎么了吗。
那家伙,最后、
“在通常情况下的话,会死。人肉之躯接上灵体是毫无助益。但是我和这个男的是特例。若
凛醒来的话,她会做出完善的处理来吧。”
仅只一次,万般爱怜地拨着远阪的头发。


────视野渐渐暗了下去。
森林已经没有黑色的太阳了。
那么,这就是。
我的意识,沉到黑闇之中吧。


“────只能陪你到这里了。好好干呐,远阪。”
Archer 用和我一模一样的声调,告知着别离。


幕间‘昏い望み’


“影”摇晃着。
混身浴血的骑士,和跌坐到地面而呆住的远阪阪凛。
在从这里过去5公尺左右,有着银发的少女,和牵着她站立不动的卫宫士郎的身姿。
......影子摇晃着。
影子在像是枯木般地缩小后,就像是河豚那般地膨胀起来。
不对,“它”的恶毒,更近似于丑恶的深海鱼吧。
影子的膨胀永无止境,既不感到羞耻、也无边无际地膨胀着,将森林染成深黑。


────瞬间。
红色骑士为庇护远阪凛而丧失性命,卫宫士郎,幸运的得救。
幸好森林的地面有凹有凸。
扩大开来的黑影避开有卫宫士郎的低洼地而通过。
但是,只有从低洼地突出来的左手臂,就没有如此幸运了───


“────!”
从梦中醒来。
自送走 Rider 去做士郎的护卫,已过了半天。
即使在卫宫邸也像是能得知状况似地,和 Servant 共享视野的间桐樱,被那光景引回现实中。
“哈────啊、呜…………!”
觉得想吐。
因为强制切断和 Servant 共享的视觉,视线像是失明般地浊白起来。
睡着的身体也出着汗,稍稍吐了一下气时───


“鸣......哈、啊......!”
胃里的东西跑到喉咙去了。

冲进更衣间。
手覆着嘴巴,气也不敢喘地靠着洗手台、
“呜、恶、呜…………!”
忍耐不住、将在胸口里打转的东西全吐出来。
“────啊。”
就这么趴着,肩膀上下摆动。
长长的头发像是随风摇曳的窗帘,从镜子里面遮住了脸。


“......骗人。学长的、手-”
恍神地、回想起刚刚的恶梦。
......那个景象绝对不会有错。
卫宫士郎庇护着银发的少女,失去了左手臂。
而且还是从根处被溶解的干干净净地。


“────我、做了、什么-”
是想起来了吗,樱虐待着自己。
背中的恶寒和奇妙的高昂感,让她想不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应该要做什么呢。
知道的就只有,自己实在令人厌嫌而已。
......以前,她就这么想过了。
卫宫士郎若是受到无法外出的伤害的话,那就不会再碰到危险的事情了,这样。


“不对......这样子、不对。”
没错,不对。
那样子什么也无法解决。
受到无法外出的伤害就好了,这是多么轻率的愿望啊。
和她的愿望无关,卫宫士郎受了伤。
受了不但无法外出,反而还攸关到性命的伤。
这二个没有差别。
受到伤害,就是如此。
欠缺身体一部份的不幸,为什么,会像是期望好事一样地呢。


“呜────啊、呜啊…………!”
完全治不好恶心。
像是要把胃中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似地,停不住呕吐。
胃液和血。
微微地刺个不停地腹部的痛楚,和喉咙的伤口,如同责备自己的处罚,她如此想着。
......然后过了数十分钟后。
连胃液都干枯了,呕吐才渐渐地平缓下来,她也回复了平静。
还有着喘息声。
粗重的呼吸、和痛苦地上下起伏的肩膀。
像是终于跑完好几十公里的马拉松般地,两手扶着洗手台,调整呼吸、
“───不过这样子,学长已经不能再战了。”
用恍惚的声音,将心情照实说出口。

短短的呢喃。
重重地喘着气,抬起脸来。
映在镜中的自己,被罪恶感所击垮。
万分抱歉地低下来的脸,是担心着卫宫士郎的安否。
她是真诚、毫不虚假地、希望卫宫士郎没事。
镜中,映着笑歪了嘴角的侧脸。


十日目 教 ‘Artificial Phantasm’


────好热。
被关进蒸气的石室中。
从肩膀根部入侵的热度,像是吞食细胞的细小虫子。
肩膀。手臂上像是涂上满满的蜂蜜,而聚集着万头窜动、一群又一群的虫蚁。


──────好热。
从身体内部烧了起来。
比起蒸气石室,更像是盖着盖子的平底锅。
咻、咻地响着,一不小心的话,不知不觉间就会烧得焦黑。


──────────好热。
热度,溶化的并非身体,而是心。
叽哩叽哩、轰隆轰隆。
烧掉遗传细胞重新改写的热度,强烈慎重地渐渐扩散。
...... 梦要到何时才能终了呢。


────────────好热。
不让虫子逃跑,,打开的洞穴又盖上盖子。
────好热。
────好热。
────好热。
────好热。
────好热好热好热好热。…………!!!!!


开口处就是肩膀。
为什么消失地干干净净的左手臂会成为入口,让虫子无忧无虑地进到体内来。
那个入口────应该可以和大家一起出去的洞穴,被自己以外的肉块塞起来了────!
渐渐地在改变。
不知道的知识流了进来。
那是他的战斗经验,也是他的战斗情报。


“哈────啊、────!”
那是他的宝具吧。
并不是成对的短剑。
干将莫邪。

爱用古代的名匠做出来的宝剑的他,同样是以锻冶为生的英灵吧。
所以制造吧。
如果是目所能及、可以理解的东西,那不管多少都能复制出来。
否。
那不是复制,而是投影。
依技术者创造理念的印象,再现真品的特殊魔术。
把那个───运用自如吧,在心理燃烧着的热度这么说着。


“哈────啊、啊────!”
别开玩笑了。太勉强了。那种东西无法切入。我才不知道什么投影呢。我还未到达那区域。
走这种捷径此身一定会破灭的。大体而言,我对付我自己就竭尽全力了,就算对我炫耀那种
别处来的东西不但记不起来也无法熟练运用。这就算了不只是这力量而已你和我还是完全没
有交会点的陌生人所以身体无法熟悉,不对,即使熟悉也无法承受,不能搞坏时间不能乱掉
秩序就算你帮了我好了,要我做这种事情我连能使用的技术力量都没有────


“────────”
......意识缓缓地恢复了。
我在不认识的房间里、躺在不习惯的铺上。
“......啊......咧”
我抬起身体。
我的确────在森林中遇到了 Saber,和远阪逃跑,然后,Iriya 她────
“………………”
啪、四目相交。
Iriya 就在铺旁边,呆呆地望着我。
       
“────这样啊。你没事呀,Iriya。”
我安心地抚着胸口。
虽然还抓不稳状况,但 Iriya 没事,我真的很高兴。
“耶! 你醒过来了呐,Shirou!”
“咦────等等、Iriya......!”
Iriya 直直地往我撞过来。
“呃。”
“太好了!......太好了、Shirou......!”
Iriya 的头冲进我的胸口来,一直重覆着“太好了”。


“────────”
......真是输给了她。
虽然还没有真正地了解状况,但她哭成这副德性只能算是规矩了。
“伤口会不会痛? 如果觉得有些奇怪的话,立刻就换上代替物!”
“......? 啊啊,没有特别在痛的地方啦。对了、Iriya,之后发生了什么你能说明────”
能说明一下吗,我想这么问着、
“咦────!?”
觉得身体、像是被长长的刀刃刺了进去一样。
“哈────咦────!”
痛得让我忍耐不住,右手乱抓着胸口。

“Shirou......!? 镇定一点,忍耐不住的话就压制住左手的......!”
“啊────左、手…………?”
......我还搞不太清楚。
虽然搞不太清楚,但现在要先逃离痛楚。


“────哈────哈啊、啊────啊”
......把心静下来。
闭起眼睛冥想的话,立刻就能把握住异常的地方。
痛楚的本身、要是判断出异物是什么的话,多多少少就能控制住了。
重点就是做出关卡,只要努力不要让异物混入本体就好了。
“────呼。不要紧了,我镇定下来了,Iriya。”
“嗯,我也判断的出来喔。虽然想说事情会变的如何,但总之不会互相排斥了。”
“……?”
Iriya 好像知道刚刚的痛感是从那来的一样。
“......唔?”
忽然看到自己,穿着松垮垮的病人服。
......不对,这不是病人服,倒不如说是限制衣。
证据就是,能动的就只有右手而已。其他的地方都被皮带固定住了,一个人是挣脱不掉的。


“这是什么啊。Iriya,我为什么会穿着这个?”
“咦......欸、那个是-”
她像是难以启齿似地别过眼神。
“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说明吧,卫宫士郎。
......突然。
出现了我一点都不想看到的人物。
“那里也恢复原状了。这里只剩事后说明而已,没事的话就离开吧。”
“......哼,怎么了。我要出去,得和 Shirou 一起才行。如果你真的不会做什么的话,让我待
在这里也没什么问题,对吧?”
“原来如此,的确没有问题。但我想简洁地说明完毕。若不会妨碍到我的话,那就老实地坐
在角落。”
“这样啊。那就这么办吧。”
Iriya 穿过言峰的身旁走向墙边。


“────接下来。在说明状况之前,我先回答刚刚的疑问。别太惊讶喔,卫宫士郎。”
言峰伸出手腕。
神父将限制衣的皮带解开,俐落地把我脱个精光。
“什────”
在那里的手臂,不是卫宫士郎的。
就算被布层层包裹起来我也能知道。
......现在成为我左手臂的,是自己以外的某物。
那是本来不可能会有的、扭曲自然法则而接上的“异物”。
“言峰,这个、是”
“Archer 的左手臂。尊重 Archer 本人的意思,从他的遗体移植到你身上。”
“尊重 Archer 的意思......? 不对,你说遗体,是说他-”

“移植之后,就消灭了。虽然在运送到这里时就是已死之躯,但好歹在结束之前还能保持住。
由于 Archer 持有的单独行动之特殊技能吧。”
“………………”
Archer 他、消灭了。
那么,剩下来的 Servant 是脏砚的 Assassin、樱的 Rider 和......不对。
变成那样的她,叫成 Servant 总觉得不对劲。


“......等一下。Archer 消失了吧。那么,他的手臂还留下来那不是很奇怪吗?”
“若在移植结束之前就消灭的话,那左手臂也会消失。但是你的左手是当 Archer 留在现世
时就切离、移植到你身体上去。和卫宫士郎的魔术回路连系着,用你自身的魔力赋予英灵肉
片成形,留在现世。
......在此手术成功时,那手臂就成为你的肉体了。之后就算 Archer 消失,左手臂还是能留着。
因为那只左手臂已经成为你的手臂了。”
“那么、真的是......这个是、他的手臂吗?”
“没错。照之前那样下去,不管是你还是 Archer 都活不久了。能让 Archer 留在此世的灵核
已经坏了,你也失去了一只手臂,比起伤口,损害更深的是生命活动所必要的内部。
幸好,Archer 的身体没什么伤。他是唯一可以提供完整肉体给你、让渐渐死去的你活下来。”
“────────”
......溶化了的左手臂。
侵蚀精神的热度,和他人的左手臂。
全部都告知着,那件事是确实发生过。


────我在那座森林里倒下。
之后,被 Archer 救起来吗。
“......不过。还真的可以把 Servant 的身体移植到人类身上去耶。”
“若接的上去的话,就有可能。灵媒医生并不是医治肉体,而是痊愈灵魂,真是看不出来那
里的神父有这种本事。”
“我接受你的赞美,但也不能就此放心。
相异灵体同伴的接合被称为禁况。为何如此,因为只要施行就绝对会失败。
灵体......魂魄的复苏、复元不是魔术所能及的神秘。因此这次也是,只有形式成功,我想接
下来会因休克而死────”


“......Shirou 和 Archer 是特别的喔。我刚刚就判断出来了。若是这二个人的话,只要能连系
的上去就能恢复好转。”
“?”
Iriya 转开视线,不知为何任视线悲伤着游走。
“喔。哎,我是不知道理由。我能判断的只有你们二人的相性很合适而已。开始动手术时让
我吃了一惊。就算是双胞胎也不可能如此相似。”
“────────”
我像是要确认言峰的话,试着让左手臂出力。
......像是完全没有感觉。
单单只有痛楚,在那里的只是肉块而已。
不管怎么做都动不了。
和止住血液而麻痹的手臂一模一样。

不是接上去了吗,怎么动不起来,这样的感觉,让我抱持着非肉体的疼痛,而是精神上的恐
怖。
......左手臂,变成铁块了。
要是有用铁皮做的人类的话,或许就是如此地不自由吧。


“......完全动不了。这算手术成功吗?”
“别胡说八道。能接上去就算达到极限。过几天后就能习惯。虽然刚刚有说过,但你们实在
太合适了。有了这点,能在日常生活里运用自如就算回复了。”
“但是要注意。我所说的是指回路完全相合。
就算再如何合适,但那不是人类所能操从的英灵之臂。不对,说是手臂倒不如说是兵器。虽
然强力,但使用起来连你也会被卷进去的。”
“───那是指、会自灭?”
“当然。身为人类的卫宫士郎若使用英灵 Archer 的手臂,那肉体就会被 Archer 的手臂所侵
蚀。否,以会被吹掉来表示比较正确吧。”
“以灵格来说,卫宫士郎的肉体到底是比不上 Archer 的手臂。只用一次也好,若使用过的
话,就会起动 Archer 的魔术回路。
变成那样时───你的身体会承受不住使用 Archer 的魔术,会从内部开始崩坏。
听好,并不是每使用一次,就会减少寿命。
若使用这手臂的话,那就是按下移植在你体内的限时*之开关。”


“────────”
......这是什么啊。
也就是说,就算只模仿一次 Archer 的行为,那我就死定啰。
“.......那么,这块布是为了......?”
“啊啊,为了封印。只要在包上它的情况下,左手臂就不会发现魔术回路。你所使用的魔术,
只有要特别对待这只手臂。
所以不能掉以轻心。即使没有行使魔术,只要在活着的情况下魔力还是会流经肉体。每逢此
时左手臂就会痛起来,产生排斥现象。
为了防止,所以将能抑止魔力的圣骸布包在左手臂上。
在那块布包着的情况下,就能把从左手臂而来的侵蚀抑止到某一程度。”
“等一下。抑止到某一程度,是指无法完全吗。”
“抑止不了全部。......没错,只要你越是使用 Archer 的手臂下去,结果就是会被那只手臂所
侵蚀。
若是想活久一点的话,那就成长到可以和手臂对抗的魔术师。这样一来,就算不包圣骸布也
能封印住左手臂。”
“什么,根据我的判断,再过十年你就会被左手臂完全侵蚀。只能延长这些时间。看你是要
为成独当一面而御制左手臂呢、还是变不了而自灭呢。不快点不行。”


“………………”
还说要快点咧,在我不醒人事时把我改造成这模样。
......哎,要抱怨也不知从何说起。
本来,我在那座森里早就死了。
为了活下去的方法是移植 Archer 的手臂,所以抱怨就表示放弃被救起来的性命。

“────我知道了。总之,要先向你道谢。
......又给你添麻烦了,言峰神父。我祈祷如果可以的话,不要再有第四次了。”
“若能损人的话,就没有操心的必要了。那么出去吧。凛在礼拜堂那等着。”
言峰面向出口。
我从铺上下来,穿上准备好的外套。
   
虽然左手臂不能动,但还是先穿上外套。
“好、注意着就不会痛了。Iriya,走吧。”
“啊......嗯,走啰。”


......走到外面,是教会的中庭。
天空暗暗的,不知不觉间已经晚上了。
“虽然我忘了说,但那块圣骸布只要你想解开的话,就能轻易解开。
你处放经常要选择的状态。虽然用不用 Archer 的力量是你的自由,但使用的话我就不敢 
证你的性命。
谨记这点,尽你最大的努力奔走吧。”


一进入礼拜堂,远阪就目不转睛地瞪着我。
......我不记得有做过能让她瞪成那样的事来,总之,知道远阪也没事,我就放心了。
“那么。全员治疗就结束了。卫宫士郎失去的手臂也移植了,凛的毒素也洗净了。还有更进
一步的要求吗?”
“......没有了吧。在继续向你借力下去的话,连性命都难以 保了.”
“没错。虽然要解散了,不过还是要以监督者来问一下话。
凛,你打算之后怎么办。
事情走到这地步,圣杯战争也出现破绽了。
留在这里的 Master 也全处在无 Servant 的状态,胜败早就分晓了吧。”
唔、远阪陷入沉默。
......如言峰所言,胜败大约分出来了。
还有 Servant 的 Master 只剩脏砚和樱而已。
......虽然本来剩下来的两人应该要对战的,但樱无法违抗脏砚。以这意思来说,胜败早就已
经决定出来了。


“间桐脏砚无论如何都会回收间桐樱的,最后就是这样吧。要防止不但困难,你们也没有防
止的义务。就算打倒了间桐脏砚,对你们也没益处。”
“嘿。没有 Servant 的 Master,就无法得到圣杯吗?”
“没错。因此战斗不但没意义,再接下去的战斗也是无意义。就乖乖地关在房子里,等待圣
杯战争结束才是正确的选择。”
“────谢谢你的忠告。可是我不会退出的喔。”
“────教人吃惊呐。是对圣杯还不放弃吗?”
“当然啦。就算没有 Servant,我还算是 Master。因为成了一个人所以就要退下战斗,别随
便替别人下决定啦。”
“哈哈。这样啊,的确如此。有个就算失去了 Servant 也要赴死的男人在。不能如此简单就
摇白旗吗。”
“────哼,和士郎没有关系喔。
听好,这全是我自己的判断。我还不能放弃,也无法承认脏砚是胜利者。所以只能帮助那个

孩子了。”


“────远阪。”
我张大眼睛看着远阪。
“什、什么啊,你干麻一脸高兴相1。先、先说好,我才不会像如那么没用。因为我还有胜
算所以还不用退出战斗。才不像你,没有胜算还继续留下来。”
“───啊啊,也没错呢。因为是远阪,所以我想就是如此。”
“…………虽然你话中有话,但能明白就好。”
哼、远阪扭过脸去。
虽然她没说,因为正义感所以才不能把圣杯让给脏砚。
若脏砚胜利的话,那樱就没救了。
如果要救樱的话,是要让樱得到圣杯呢,还是───让有心要救樱的人得到圣杯,只能这样
了。
所以,反正都要出现胜利者的话,那就是自己或樱其中一个了,远阪这么表示。
和间桐脏砚对战只是如此。
已经得不到圣杯的远阪她,东拉西扯的,就是难以说出要救妹妹樱。


“嗯嗯。那么你要怎么办,卫宫士郎。和凛一样,对圣杯还不放弃吗?”
“啊啊,我不停止战斗。因为我有我的目的。不能让脏砚随心所欲。”
“......这样啊。如果要战就决不停止。虽然战力相差悬殊,但间桐脏砚算是小角色。你有什
么对策了吧。”
“………………”
“………………”


不由得,彼此不发一语地互相望着。
......有什么对策、吗。
虽然我一个人无法发现,不过若是和远阪二个人的话,或许可以找出打倒脏砚的方法,也说
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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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94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会话就结束了。
治疗完毕,没有理由要藏匿不受保护的前 Master,被言峰催着出去。
“───不用你赶也会出去。不过呐,Iriya 要去那?”
“? 城堡不是还在,只要叫来 Sella 和 Leysritt 就有地方回去了,不过......为什么这么问呢,
Shirou?”
“没啦,你一个人不是很危险吗。如果 Iriya 愿意的话,也可以来我家住。我想这样子不也
方便的多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不去。Shirou 那里不是有个女的在吗。”
突然。
Iriya 回了我奇怪的话。
可以是可以,但不去是什么意思,我只有用眼神向远阪询问着。
啊,这家伙,一脸再怎么样也不想回过头来的表情。


“喔。你不是选择间桐樱了吗,卫宫士郎。”
“......言峰?”

“Illyasviel 暂放在我这里也没关系。因为让她这么回去的话,只会被脏砚抓走而已。”
“我拒绝。Iriya 要由我来收留。”
“不行喔。因为 Iriya 要借给我。”
“我都不要。我啊,要自己决定我居住的地方。”
“………………………。
真可惜。那么,Illyasviel 就在留在远阪的宅邸吧。”
“别、别乱说了......! Einzbern 的 Master,怎么可以逗留在远阪的宅邸里!”
“这样啊。那么你要去那呢。士郎那也不要、教会也拒绝,也不能来我家的话,那只能回到
城堡啰?”
“我知道了。本来那里就是我的工房,所以不能让其他的 Master 照顾。就算没有 Berserker,
我也能一个人过去。”
“啊-啦,果然如此。虽然被杀了一次的士郎救起来,却不知感恩要回城堡去。
听到没,卫宫同学? 那么地帮忙她却被嫌成那样呐。这孩子,说是因为你家太窄所以不想
去喔?”
“你、你在说什么啊,Rin!
我一句也没说过────”
“是没说过。那么不想去卫宫同学家去,是因为卫宫同学不够值得依赖,对吧? 所以为了
安心才要回去城堡是吧。”
“......那个,虽然如此......不过,我回城堡去的话,就一定要和 Shirou 分开了────”
“咦? 啊,这样啊。在无法信赖的之前,原来是讨厌卫宫同学啊。什么嘛,早说不就好了。”
远阪非常冷淡地指责着 Iriya。
“────啊。”
糟了。
再这样下去,不就会变成血花四溅的打架场面吗,我正在担心时。


“才、才没有这回事呢! 我啊,才没说过讨厌 Shirou 的话来呢! 我讨厌的是别的事情
啦......!”
“────我就说嘛。你真是抢手呐,卫宫同学。”
哼哼、稳稳地笑着的远阪,和
后悔地瞪着人的 Iriya。


“………………”
......呃。
也就是说,Iriya 会去谁家呢......?


十日目 教 外へ‘どっちがいいの?’


结果,决定 Iriya 要到我这里来。
远阪和 Iriya 一边吵闹不休、一边离开礼拜堂。
以她们俩的立场,那是她们要好的表现方式吧,只能当作这样。


“────────”
......话全说完了。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问题,言峰神父再也没说什么了。

我比远阪她们晚一步离开礼拜堂。
在我的背后、
“别忘记了,卫宫士郎。你的身体是不能战斗的。”
已经定案的事情,被神父耳提面命着。
“没那回事吧。只是叫我不要使用左手臂吧。我还能战斗下去呢。”
“这样啊。对了,间桐樱的身体状况如何?”
“樱的身体状况......?”
......有点意外呢。
我还以为他会说出更加刺耳的话来,但为什么他现在想要知道樱的身体状况啊。
“你是吹了什么风吗。现在连你也担心起樱来?”
“你还不清楚吗。虽然你的身体危险,但间桐樱更像是抱着一颗*。虽然只要你不作战就
会没事,但间桐樱是一分一秒持续崩坏着。所以你也无法停止战斗了。你要了解你的战斗,
就是会提早自己的死期。”
“………………”
“若要救间桐樱的话,那卫宫士郎就非战不可。但是现在的你,战斗就等于是自杀行为的愚
行。
因此───你能理解要救间桐樱,就代表着自杀行为的吗?”
“…………那又如何。又不是只有你知道而已。”
我决定要救樱了。
不论自己的身体变成怎样的状态,都无法改变此誓言。
“───这样啊。奉上生命的献身行为是很美的。
那女孩子对卫宫士郎你而言,到底有没有这个价值呢。”
“什、么......?”
“最后的忠告,卫宫士郎。
要存活下去就表示溢满着欲望。
若间桐樱想要活下去的话───这个,直到最后也不要忘记。”


“………………”
我走到外面。
远阪和 Iriya 已经在广场那等我了。
Iriya 抬头望着寒冷的天空,远阪像是有话想说地瞪着我。
“太慢了。和绮礼说了什么话,士郎。”
“没啦,只是像往常一样的讽刺话而已────”
比起这个,虽然从刚刚开始虽然就稍稍有点察觉了,但我应该要问吗?
......远阪。
你啊,直接叫我的名字吗......?


“......哼。哎,算了,没时间兜着圈子说话了。事态严重,就算分开来行动也没多少胜算。
虽然不甘心,但请把昨天的事情放水流,我就很感激了。”
远阪一副臭屁地挺起胸口,用更加臭屁的口吻扬言道。
......呃。实在令人难以理解,也就是说,远阪想要说什么吧。
“远阪。那就、表示?”
“没错,我说和你一起合作也行啦!
大体而言,放着你一个人实在无法安心。打倒脏砚的目的不是一样的吗,那接下来联手合作

也是可以的啦!”
呣-,她用不满地视线滔滔不绝地说着。


“────────”
当、我感到头部被铁槌敲了一下。
她突然提出的意见,真是太过幸运了。
“啊───啊啊,谢谢你,感激不尽,远阪!
有你在的话,就如虎添翼了......!”
我握住远阪的手,用力摇着。
真是令人困扰。
我也知道自己高兴的蹦蹦跳跳地,但就是无法压抑高兴的情绪。
“等等,我知道了,够了没啊,你......!”
啪啪,远阪慌慌张张的退后。


......突然。
怎么了吗,远阪目不转睛着看着我的左手。
“......在此之前我先问你。你啊,知道那手臂是谁的吗。”
“?”
那当然啰,我点着头。
然后远阪就做了一个深呼吸后。
“那么士郎,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 Servant 了喔。
因为是帮助我自己的 Servant,所以是理所当然的,对吧?”
什么啊,她说出很不得了的话来。
“什────”
“────咦?”
等一下,我一点也不清楚那是什么意思。
当我在考虑远阪是想要表达什么呢,转着脑袋时。


“你、你在说什么啊......! 这种事情能说是所有权的吗,笨蛋也要有个限度!”
嗯嗯。Iriya 偶尔也会说出正经的话来。
“大体而言,Rin 的主张偏离目的喔。Shirou 本来就是我的东西了,没有让 Rin 拿去的道理!”
......原来如此。
她的指摘完全偏离重点了。
“呣。你别吹年。你该不会认为放过士郎一次,他就变成你的东西了? 那我也是一样喔。
在学校正面撞上的时候,我是真的生气到差一点就打算要如何修理他了。”
“那是 Rin 你不够老实吧。我可是每一天都放过他耶,所以 Shirou 的性命是由我来决定的
喔。生杀大权操纵在我手里,所以没有关系的 Rin 就退下吧。”
“没有关系......!? 你别想得太天真了,没关系的话,就不会牵扯到这种地步了......!
因为是 Archer 那家伙拜托我的,所以要他负起责任活到最后!”
霹雳叭啦、像是迸的出火花来地互瞪的两个人。
“…………”
我一边皱着眉头、一边默默地等待胜负揭晓。
......哎。
不管怎么裁判,都会演变成令人头痛的结果,是不会变的。

““喂,你选那一边!?””
看起来吵架无法分出胜负,两人最后的选择是转向我这里。
“那一边的,是指什么啊?”
“所以啊,你是那一边的 Servant,快说啊。还没有听到士郎的回答,在这里也分出个结果
也好,对吧。”
“没错。Shirou 虽然不愿意,但你还是没发现到,看来不向 Rin 说清楚地不行。
说吧,Shirou。Shirou 啊,当我的东西也可以吧?”
“………………”
连想都不用想了。
要说谁有命令权的话,那就是────


1.远 、かな?
2.イリヤ、かな?


感想‘ さま赤面。’


“远阪吧。这种事,想都不用想吧。”
“什、什么? Rin 不但又蛮横又贪心,而且不是又像九官鸟一样啰嗦的吗? 那 Shirou 为
什么选她啊? 你该不会是变态?”
“不。不是这样子的啦,Iriya。
简单来说,这是表示要不要听服远阪的话吧。那么我就服从。我一个人也阻止不了脏砚,而
且我还是托 Archer 的福才得救的。”
“那是......因为 Archer 是、Shirou 的-”
“命令权就先交给远阪。你瞧,那和 Servant 不是没什么两样吗。如果远阪这么说的话,那
把我当成 Servant 也没关系喔。”
呐、我向远阪确定着。


“………………”
“远阪? 喂,不要突然无视别人的话啦。”
“啊───没、没错,你明白就好。
在把我的 Archer 托付给你的情况下,我们就同坐在一条船上。Archer 交付给你的部份,你
要好好的工作来补偿喔。”
“当然。借来的东西没有好好地回报的话,我睡觉也会不安心的。”


......没错。
不管原因为何,我的左手臂是由 Archer 递补上来的。
如果 Archer 和远阪的契约就这么消失的话,那他所未达成的约定,一定要由我接着来代替
做完。


感想‘喜ぶイリヤ。’


“────欸,Iriya 吧。”
我将浮现在脑中的名字叫出口。

“嗯嗯! Shirou 真是太好了-!”
啪、气势惊人抱住我的 Iriya。
看她那么高兴,身为兄长身份的我也无条件地高兴起来,但
像是一点也不好笑而生起气来的远阪,再怎么高兴互相抵消变成零,不对,更像是倾向负数
那边。


“......哼。讨小孩子的欢心,还真是行啊,卫宫同学。什么,你该不会有恋童癖的倾向吧?”
啊呜......还特别刺耳地强调‘卫宫同学’的远阪。
她的眼神,实在非常像在责备社会弱者似地,胃好痛。
“哼哼-,真是丢脸啊,Rin。被甩了就乱发脾气,不是淑女应有的行为喔。这样子做,Rin
会被 Shirou 讨厌的喔。”
“啧......! 别、别胡说八道了,你这早熟的小鬼!
我只在说社会一般常识而已,第一,是谁被谁甩了的啊......!”
吼喔、大声吼叫的远阪。
Iriya 一边呀、呀地笑着,一边把更加地抱紧我。
“你看,Rin 很恐怖对吧,Shirou?
可是你放心,如果 Rin 做了什么的话,我一定保护好你的!”
哈哈,Iriya 笑得十分灿烂地抱着我。
我很高兴。
虽然比刚刚高兴上两倍,但
......那家伙的视线,冰冷地像是已经完全没有辩解的余地了。


“什么啊。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啊。”
“没什么。不管卫宫同学有怎么样的兴趣都与我无关。虽然不满但我不会说出口的。
────比起这个,为什么呢。”
她单刀直入的提出询问。
不过,可是。
“没啦。为什么......为什么呢?”
说起来是凭直觉的,连自己都不知道选择 Iriya 的理由。
“......够了。什么,你真的有这种兴趣吗?”
“有、有这种蠢事吗! 刚、刚刚虽然只是无意中脱口而出,但我身为 Iriya 的保护者,所
以 Iriya 交给我也是理所当然没有话说......!”
啊呜,我展开我独门的乱七八糟理论。


“嗯! 因为 Shirou 是我的 Servant 嘛-!”
远阪楞住不动,Iriya 来回跳着的混乱局面。
“…………正经点。哎,事已至此,说什么也只能认了,可以也太为难樱了呐。”
“────────”
我在意起来了。
她是认定了什么了吗,气势凄厉的远阪。
“可是请不要忘了。即使你不使用,但士郎的手臂还是我的手臂唷。
───你有义务要代替 Archer 喔。
那副身体,已经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

“────────”
也是说的过去。
远阪失去了 Archer,Archer 的手臂让我延长性命。
......那么我就只能代替已经不在的他,帮助远阪。
“…………啊啊,没错。Servant 的讨论先放一边,今后的方针就要拜托远阪了。
因为我的思虑有限,如果能借到远阪的智慧,那就踏实多了。”
“就是这样。我就担任思考的工作,士郎就做实行的工作。因为我们都在同一条船上面,所
以今后要好好地干活。”
没错。
不管原因为何,我的左手臂是由 Archer 递补上来的。
如果 Archer 和远阪的契约就这么消失的话,那他所未达成的约定,一定要由我接着来代替
做完。


十日目 交差 ~ 宅‘ブレイドウイルス’


“那么,就暂时在这里分手。我要回家拿行李,所以士郎就先走一步。”
“......? 拿行李、该不会是,连远阪都打算住我家里?”
“那是一定的咩。因为从现在开始要张起共同阵线,所以不住一起怎行。Iriya 讨厌来我家,
樱也在你那里,不管怎么想据点都要设在你家,对吧。”
“啊。也对,听你这么一说,原来如此。”
“......真是的。才想说你比较有长进了,又给我糊涂起来。我是不是选择错误了啊-”
远阪一面大大地叹了一口气、一面转向反方向的坡道。


“......? Iriya,我家在这边喔? 你为什么跟着远阪走呢?”
“嗯,刚好呐。Rin 说希望我帮她一下,所以我就过去帮她啰。结束后会立刻过去的,所以
Shirou 就先回去吧。”
“?”
Iriya 要帮远阪......?


“远阪,真的吗?”
“是真的喔。因为事情归事情,我们也需要有一、两个秘密兵器,对吧。只凭我是打不开的
盖子,如果和 Einzbern 的魔术师一起的话,或许打的开也说不一定。
......但是,可以的话我不想让人看到。远阪的遗产、大师父所留下来的赠品,如果和我想像
的一样,那只凭我是莫可奈何。”
“那,我也就要一起去啰。虽然我对远阪的师父、キシュア的遗产没有趣兴,但魔法使ゼル
 シュバインオーグ所用的宝箱一定很漂亮。”
Iriya 扬着裙子跑了起来。
“...... キシュア? ゼル? シュバインオーグ?”
啥、我头偏了过去。
刚刚那个虽然是我没听过的名称,但对一般的魔术师算是有名的片语吧。


幕间‘Sacrilege’


客人已离去。

礼拜堂恢复原本的宁静,只有神父一个人抬头望着上面的圣像。
“────让圣杯逃掉,这样好吗。”
从背后传来声音。
到刚刚为止都躲在某处的吧,金 的青年愉快地向神父问询问着。


“没关系。一开始就没有执着了。若圣杯跟着他们走的话,那也不必阻止。”
“你说的对。本来自己就没有愿望───若此言不虚的话,那强留住圣杯就不合道理了。”
青年呵呵呵地笑着。
对神父的话。
像在嘲弄他宣告着没有愿望的话语一般。
“────────”
不用说,那是真实不虚。
金发的青年虽然无法理解,但本来这个男的就没有愿望。
圣杯的力量,老实说,言峰绮礼并不需要。
他有的,仅只有彻底地“追究”而已。
圣杯只能回应个人的愿望而已。
只是个对从自身生出的疑问,产生对自身有益回答的愿望机而已。
这种“回答自己的愿望”,果真有何意义存在吗。


“言峰。虽然是重覆的问题,但你真的对圣杯没有兴趣吗?”
“我不需要愿望机。你也是一样的吧,Gilgamesh。不管是你的目的还是我的目的,实际上
都不算自己的愿望。单单只是这样子会比较愉快,只能称做是追求快乐。
这种事就和进食相同。愿望是要自己来实现。所以实现自身的心愿,是无法拯救人类。”
神父一直望着上面的圣像。


────在其对面。
已经过了十年以上的往昔,那个时代是还抱持着希望之事。
男的是在 1967 年,父亲在巡礼中获得的孩子。
绮礼这个名字含有祈望的成份在内。
父亲为孩子所命名的,是既清澈又美丽之意。
孩子照着此祈望成长,年幼时就持有道德与良知,早熟的思虑使他见识深邃。
父亲欣喜继承人有得天独厚的优秀,儿子也理解父亲的欣喜。
优秀的儿子,对双亲而言是值得喜悦的事情。因此这男人十分珍视自己。
───依此理解,少年照着父亲的理想逐渐成长。
至此毫无疑问。
父亲不喜爱的事,和回应父亲的期待是两回事。
被命名为绮礼的少年健康地逐渐茁壮。
......只有一点。
父亲所言“美丽的东西”是什么呢,只有这点无法理解,时常萦绕在心。


───发觉到分岐何在,是在某日早晨。
睁开双眼、坐起身子、抬起脸来同时发觉到。
为什么那时会了解到呢,毫无理由。
不对,倒不如该烦恼为什么迄今为止都未曾发觉到呢。

总之,他发现所遗忘之事。
父亲因祈愿美丽,而赋予绮礼这个名字。
为此一直心存疑问。
父亲认为美丽的事物。
那个是────少年他,即使一次也未曾感受到的美丽。
还不只如此。
能让他感到美丽的不是蝴蝶而是飞蛾、
不是蔷薇而是毒草、
不是善而是恶。
虽然无法理解一般人所抱持的良知、信赖的道德,良善之事是正确的。
少年他,是天生只对其相反面抱持着兴趣的人类。
这个苦恼,谁都无法理解。
连绮礼本人都无法判断这个苦恼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不停地努力。
不停地追求从一开始就没有的、即清澈又美丽的心。
刮掉肌肤、切碎肌肉、抽掉骨头。
如果心里面没有的话,那还有着找寻何处能容身一事。
跟随父亲数十年,走肿了后脚跟巡礼圣地。
若说要刻划出他的步履的话,走过的距离甚至能到达月亮。
并非寻求肉体上的痛苦。说起来,对信徒们而言至极重要的不是肉体上的痛苦,而是精神上
的痛苦。
在此功德中,少年断过食。
若自己天生即罪人的话,那无此程度的处罚就和世界不相配,他所信仰的道德如此教导着。
然后又过了十年。
不但没有得到不停追求的心,取而代之反倒是得到结论。
根本没这一回事。
归根究底,他只是天生没有“普通人的幸福实感”罢了。
人们能有幸福的实感,做出良善正确的事情。
博爱、信 、荣耀、安全
在这些事情里发掘不到喜悦,只能说是天生缺陷者。
少年认为的“快乐”只能算是他人的苦恼。
因他人而杀害、因他人而爱憎、他人所持有的堕落。
在这些负向事情里,少年才有“幸福”的实感。


......对他而言的不幸,因为有如此充份的思考回路,所以才能抱持着“道德”。
小时候,就领悟到自己再怎么做,也无法和世界的常识相符合的少年,用尽全部精神来努力
克服。
对身为缺陷者的自己死心,不放纵自己的异常快乐。
得不到一般人所拥有的幸福的自己,回归人群,设法做到救赎。
因信仰此道,而和父亲一样,成为神父解释人生。


────神会赦免一切。
那么像自己这种“天生缺陷者”也能得救吗,他如此思考着。
但,结果是悲惨的。

即使恪守神的教诲、服从规律、生活朴素,但他无法发掘胜过“他人的痛苦”的喜悦。
连深信不移禁止违背道德的教会之教诲,对他而言只是不道德罢了。
本来,就没有痛苦。
从一开始追求的东西就是无物。
只要是到手的东西就不可能失去、也不可能叹息。
[x]后,成为神父的男人所持续抱持的,只有“为何”这样的疑问。
没错───到达了所有人生的岔路。
因犯罪而愉悦。
犯下罪行,为何会沉醉在此不道德中,愉悦地肯地异常的自己,已经明白了。
因缺德而富裕。
为何因一己之欲而陷害他人,从此利益中而得到更多财富的道理,已通晓了。
但是。
天生不带有“自善转成恶”之选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一开始就接受身为标准外的人,从世界被断绝,至死方休是为何呢。
这坏掉的东西、在为成世界公害的事情为前提而被生下来的,有这一回事吗。


良知的话语。
道德的拆解。
正义的裁夺。
那全部都断定着恶是无法存在。


────但是为什么。
若是无法存在的话,为何这种事情一定要被生出来不可呢。
───没错。
若一开始就有缺陷的话,那一开始就不要生出来不就好了。
世界憎恨着恶,排除着错误。
尽管一开始就生出“不被希望的”来、
只是为了死亡、只是为了疏离而存在。
────男人,不停问着此罪何在。
长久的苦恼、盲目的信仰,到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也无法得救。
但是,为何。
这已不是苦恼而是纯粹的疑问,对于无法挥去的某种感到愤怒。


“那么,为何成为 Master? 若没有愿望的话,那就不需要圣杯了吧。”
“────────”
青年的问题拉回他的意识。
神父───言峰绮礼,确实地带着自我嘲弄而点着头。
“我不需要圣杯。我只不过,是关心其内部而已。
十年前追求的圣杯,和圣杯是什么样的存在。
不管圣杯有什么,被生出来的都应当给予祝福。因为这是我的工作。”
“哼。即使对生出来的不抱一丝关心也一样吗?”
“......当然。连上次的圣杯战争,我对圣杯和其内部都不关心了。那时候有的只是对和我恰
好相反的男人,有着不快感而已。”

但是,神父想着。
只在他人的痛苦中才能找到快乐的言峰绮礼自己,却对此次的结局抱持着关心。
间桐脏砚的暗中活跃。
正在生成的另一个圣杯。
“此世全部之恶”,一面被人们生出来、一面不被人们所期望,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如果,若真的孕育着那种东西的话,或许这次────


“────善 的所在。虽然被装在壳里,还是没有孵出来。”
圣杯是答不出来的。
愿望机是将持有者的愿望现实化。
因此,即使没有愿望的人得到手,也得不到天启。
但是────


“并不会得出答案。如果从圣杯中产下来的东西,能得出答案,那会如何呢。”
“什么......?”
青年的眼睛细了起来。
神父他,在圣像前面笑着。
“──────言峰。”
那笑容是近去女人所浮现的。
对万事都不关心的男人,不至于会做出如此的面貌。
“......答案近了。假设,此疑问会冒渎神明的话。”
往上望着圣像的眼里却无笑意。
神父他,像是堕落至地面天使般地、
“───在神之前。
耗尽这全部精力,连我主都被此问杀掉────”
含着诅咒的眼神,望着高邈的天边。


十日目  宅~玄 ‘Sweet & Spicy’


我往坡道上走去。
镇上一点活力也没有。
才八点至九点间吧,连人气都没有的话,那人们住下去的热情会消失的。


“────、呃────”
不由得停下脚步,靠在围墙上。
左手臂好热。
是成一个人而解除紧张了吗,从开始爬坡道起,左手臂就痛了起来。
“呃────对了,这样啊。因为是勉强接上别人的手臂,所以不可能不会痛的。”
......怎么也无法调整好呼吸。
每走一步,左手臂所带着的热度,就将体温一点一滴地提升。
在脱离平常体温的瞬间,痛楚就从肩口刺向胸膛。


“啊-......痛的不只是手臂,还有我自己啊。”
将背靠在围墙上,哈-、大大地做个深呼吸。

......不管痛楚的结构如何,大致都有个底。
简而言之,就是要冷。  
不知理由为何,每动一次左手臂,就会扬起热度。
当左手臂里面积满时,无法处理的热度就会逃逸至我身体内部。


“啧────”
这个痛楚,是因为热度在烧着身体。
异物热度的插入感锐利地,比起加热,更近于击斩。
每发生一次血红的目眩,就会从肩膀被长长的刀刃刺入,令我感到身体内响着嘎吱嘎搅拌的
错觉。
“呿────哈啊、哈────、呃......!”
......老实说,这不也忍耐过好几次了吗。
有被 Berserker 打得掉整个腹部过,也有被 Rider 打碎肋骨过。
连以上的受伤经验,对自己的身体被自己的手臂“贯穿”,还是感到发寒。
“不要紧的,平静下来────体温只要不再上升的话,这只手臂也会老实下去的────”
我一面抬头望着夜空、一面调整呼吸。
和远阪她们己经分开二十分钟有了。
本来的话因该早就到达卫宫宅邸,但我这满头大汗的模样可不能让樱看到。
......左手臂的异常,只能留在我一个人的心理面。


“───混帐。言峰那家伙,还说什么对实际生活没有障碍的。要习惯这家伙,用普通方法
是行不通的吧───”
我将手放左肩上,押着被红布包裹着的手臂。
左手臂一点也动不了,像铁般地坚硬。
......接下来。
汗也消了、呼吸也调整好了。
时间也晚了,即然离精神满满还稍微有点差距,但还是要和樱说声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做了个深呼吸后,我大声地喊着,走入玄关。
“......啊......你回来了,学、长。”
樱是一直在等待我吗,在玄关就看到樱的身影。
“? 怎么没什么精神。虽然我很高兴你出来迎接我,可是看到你的表情就高兴不起来了
喔。”
我脱下鞋子,走上走廊。
总之,现在想先休息休息。
要和樱报告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要回到起居室,喝完一杯茶后再说。


“......呃、还不能放松下来。在喝之前有事得先说。”
远阪等会就要过来。
在这之前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樱会警戒远阪的。
“樱,今天的事情就是-”
“......学长。你、没有什么要说的事吗?”
......突然。

结结巴巴的措词,樱这么开口说着。
“什么要说的、是指什么?”
“……………………”
樱沉默起来。
她的视线对着我的左手臂。
“啊啊,这个啊。没错,普通看到这个会吃一惊吧。”
怎么看都不像是绷带的厚布层层叠叠地裹着。
连不知内情的樱,都能一眼就发现发生什么了。
“嗯,稍微受了点伤。可是动起来没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这块布真的很碍眼,可是
言峰那家伙啰啰嗦嗦地叫我不能拿下来。
哎,因为是我拜托他治疗的,所以只有乖乖听话的份啰。”
我拍了拍左手臂来表示没事情。
......但为什么,樱又更加地沉默下去。


“樱......? 这个真的没问题啦? 看起来不过是很夸张,但只是擦伤而已。立刻就能治好
的,樱不用太过担心────”
“才、才不是擦伤的吧......! 学长的手臂,不是已经不见了吗!? 那为什么又这么说呢......!
就算是我,也不会被那种显而易见的谎话给骗倒的! 还是说学长,因为就算和我说也是白
费唇舌,所以就不说啰......!?”
“────────”
樱像是火山一样地爆发。
......对自己的愚蠢无话可说。
今天一整天、一个人一直待在屋子里面等待的樱的心情,我全都没考虑到。


“─────樱。”
“啊......对、对不起,学长。我、我没有责怪的意思。......我、我只是,因为学长太乱来了,
学长对自己的事一点都不看重、那个-”
“───不对。不,虽然如樱所说的一样,但还是不对。
我并不是被大骂而生起气来。......那个,因为第一次看到樱认真发脾气,所以吓到了,我会
反省的。”
“咦......学长你、要反省吗......”
“啊啊。逞强确实是不对。在樱面前更是如此。......这一定是,我不想让樱看到我狼狈的样
子吧。所以逞强装作一副没事样。
可是,仔细一想的话,这样子又更难看。樱会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啊......不,学长一点也不难看,绝对没有这回事,但-”
不,真的是很狼狈。
......真是的,这算什么不想让樱不安所以不说出来的啊。
我只是想在樱前面装英雄,才逞强而已。


“───啊啊。对不起,樱。我啊,是打输了。
手臂好歹是保住了,但帮不上樱的忙。”
“啊───没、没有这种事情的......! 学长很厉害! 我、我虽然没看到,但学长相当帅
气!”
“鸣......不,这样子实在丢脸,说起来也难过。也无法好好地帮助 Iriya,只能逃回家里。”

“......不会的。而且,不也好端端地回来了。学长遵守了约定,我好高兴。”
“啊────嗯。那就、太好了。”
我不好意思地搔着头。
......哎,既使如此。
被樱这么一说,我就高兴地红起脸来是怎样啊。


“......这样啊。总之,只要还活着就合格了吧。”
“────是的。学长真是太帅了。让我重新迷上你了。”
“────────呃”
什、什么啊,樱的情绪是恢复得好的不像话吗,她满面带笑地说出相当不得了的话。
“啊…………呜”
被这么一说,我就不晓得要回答什么才好,接着是、


“欸,这个时候不管怎么回应可以吧,远阪。”
“谁知? 要问我的意见,那我希望不要让我们一~直待在玄关呐。”
正后方摇着头的远阪。
““────咦?””
不由得一同出声。
我和樱都同时往后退了半步、
“远、远阪,你什么时候来的────!?”“远阪学长,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也做出同样的反应。
“什么什么时候来的呀。才想你们还有话要说,二个人就感情很好地伴起嘴来。真是的,现
在是什么情况你知道吗,士郎?”
碰,在玄关放下一个大大的皮箱的远阪。
在她身后的身影,是有着奇妙紧张感而沉默不语的 Iriya。


“远、远阪学姐。如果要续继昨晚的事,我是没关系。
在学长保护我的情形下,我也要身为间桐的魔术师,尽全力和你战斗。”
樱紧握双手,和远阪互瞪着。
......不,说是互瞪,倒更像是被蛇盯上的青蛙,不停地努力抵抗,这种感觉。
“......哼。看来你还不知道呐。
听好了,樱? 首先,保留你的处置。我第一优先的事情就是要打倒脏砚。
和你的决斗放到后头喔。......哎,打倒脏砚的话,也就不用和你战斗了,所以顺利的话,只
要打倒脏砚就可以结束一切了。”
“咦────那么,远阪学姐你-”
“就是和你───不对,和士郎合作扑灭脏砚。既然如此就没必要分开来住,对吧? 所以
从今晚起我就要在这里住下,把士郎锻炼起来。
要在短期间内提升战力,就只能采用斯巴达手段呐。”


“因为如此,所以士郎就暂时借给我啰。虽然手段粗暴,但没问题的啦,你们俩都听到了吧。”
““什────””
远阪泰然自若、嘴巴说着连我都不知道的预定行程。
“等、等一下啦,远阪。怎么突然就────”
“这、这绝对不行......!

姐......不,远阪学姐有什么权利能这么说呢!”
“…………就算你这么说、也。你瞧,像是心理准备的啦,有吗?”
我结结巴巴地抗议着。
不用说我的意见了,樱的声意和远阪的一眼,我就简简单单地被驳回了。


“啊啦,有权利的话就行了吧? 那么就更加没问题了呐。他是托我的福才能活下来的喔。
在还完债之前,士郎只能听从我的吩咐。我说要让出住处就得让出来,若说要附三餐的话,
那就得照办,对吧?”
“────────”
远阪。你不认为你的说明会招来明显的误解吗。
“怎么会......真、真的吗,学长......?”
“───啊啊。虽然想要反驳远阪所说的全部,但是她说的是真的。”
“────”
“而且多一点同伴不是比较好吗。脏砚会狙击樱是确定的。如果有远阪在的话,那就能确实
的保护住樱了。”
......而且,远阪还是樱的姐姐。
可以的话,我希望她们能在一起,不要竞争。


“…………我知道了。如果学长这么说的话,我就同意了。”
樱别开视线说道。


 话中‘イリヤ未  ’


“决定了。那么就让我住进来啰。哎呀,士郎,快带路去客房吧。我之前来的时候,就有看
到离屋的客房了。啊,Iriya 要睡那里?”
“────────”
“Iriya? 怎么了,怎么在发呆。到刚刚为止,不是还兴高采烈地要到士郎家住的吗?”
“......不相关。我也没怎么特别高兴啊。”
有气无力的声音。
Iriya 低着头,目不转睛地望着走廊。
......仅只数公分之差距,却像是高耸围墙般地。


“────Shirou。
我问一下,那个女的睡在那里?”
突然。
刚刚的无精打采不知跑到那里了,Iriya 态度一变,瞪着樱。
“? 樱的房间在离屋的客房。”
“这样啊。那么 Rin 就自己睡离屋吧。只要是离屋之外,我那里都行。”
“这样吗? 那么 Iriya 就睡和室吧。”
已经亲密到变成用昵称互相称呼了吗,远阪和 Iriya 轻快地互相交谈着。


十日目 夕食‘ 妹(III)’


“啊,对了。樱,这个孩子是 Iriya。

虽然 Berserker 被打倒了,但好歹救出了 Iriya。她和远阪一样,从今后要暂住家里,所以要
好好相处喔。”
我一面和樱介绍 Iriya,一面和 Iriya 介绍樱。
“请多指教,Sakura。虽然你是 Makiri 家的女儿,但我不会看不起你的。姑且看在是士郎熟
人的面子上,就把你当做是特别的人来对待。”
“......这样啊。那,我也和你一样吧。”
“?”
这两人的寒喧就只有这样。
Iriya 跟在远阪的后头向客房走去。
对她的背影、
“────────”
樱用着冷冰冰的眼神凝视。


晚餐像暴风般地结束。
......啊啊,不对,说暴风有语病。
那个要说是风平浪静呢,还是要说因为无风,而感觉不到时间的呼吸在何时结束的呢。
总之,晚餐就被忧心匆匆的紧张感所支配着。
“晚餐的话那就我来做吧。算是住进来的谢礼吧。”
远阪这么说,她一个人做出来的晚餐,味到好到让我彻底输掉,如果勉强和樱拿手的西式料
理来比的话,算是势均力敌,就是这样。


“────远、远阪学姐。你手艺、真的很好呢。”
受到重大打击的樱,只有埋头不停地猛吃。
我被远阪的亲手料理啦、和远阪一起吃饭啦、樱气馁的样子啦、Iriya 和樱之间奇妙的紧张
感啦,这些事情全部混在一块,就没有多余的心力了。
结果,我一点也吃不出远阪亲手料理的美味,在这一小时里,仅只充份体会到远阪凛是个攻
守都毫无空隙的优等生。


────然后。
“那么,因为我还要整理房间,所以就先上去了。
详细的说明就等明天早上,今晚就先休息吧。”
直到洗碗为止,完美的结束后,远阪就离开了。
“我也要回房间去了。今天去森林的人都累了吧,所以不早点休息身体会撑不住的喔。”
......是在讽刺待在宅邸里的樱吗,Iriya 对樱视而不见地这么说着,就离开了。


“......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是的。”
虽然远阪某方面的意思和我猜想的一样,但我觉得 Iriya 的态度很奇怪。
Iriya 对樱的态度,就近似于我第一次碰到 Iriya 时的冷酷。
“Iriya,虽然和樱才第一次见面,却那么地排斥。Einzbern 和 Makiri 间的关系果然很差啊。”
照言峰所言,Einzbern 和 Makiri、还有远阪是开启圣杯战争的魔道名门。
在其中持有最大权利的好像是 Einzbern,和 Iriya 一比,远阪和樱都低了一等。
“......哈啊。樱,你不会误会。Iriya 是因为脾气别扭才会那么说的,但只要和她好好交谈的
话,立刻就能要好起来的。
她啊,只是怕生才会反应激烈的......呃、樱?”

樱没有反应。
她似睡非睡地摇晃地头,就这么顺势往后一倒────


“樱......!”
我抱住樱的肩膀止住。
“......啊咧、学长? 怎么了,脸上的表情好可怕。”
......樱一点也没发觉到。
现在连自己倒下来都不知道,像是没事人地回看着我。
“────没啦。没什么大不了的。”
从樱的肩膀把手拿开。
“啊......”
然后她才发现到了吧。
“......对不起。因为有点疲倦,所以就睡着了。”
对她自己也不明白的事情,低着头道歉。
“......这样啊。从昨天到今天,樱都没静下来过。远阪也都那么说了,今天就去睡吧。没有
必要勉强醒着。”
“这、这样啊。那么我就接受你的好意。今晚好好地睡一觉的话,明天一定会有精神的。
因为今晚是让远阪学姐做饭,所以明天早上就由我来。早餐我就用学长训练出来的手艺来反
击。”
樱促狭着笑着,就站了起来。
......她的脚步很稳。
现在跟着她到客房去会有反效果。
因为樱的举止很有精神,所以我也要相信她。


“这样啊。要豪华地挫一挫远阪的骄傲。
樱是最后的阵线了。老实说,不在这里给远阪一击,就没有下次了。”
“欸欸,请交给我吧。一定能一击奏效的。”
“真是可靠啊。......嗯,那虽然我力有不逮,但多少也能帮的上忙。
今晚就快点去睡,明天早上六点就在厨房集合,好吗?”
“好的。我会等你的,学长。”
樱行了一个礼,就走向走廊外缘。
......突然。
“───那个、学长。刚刚的事情,请对姐姐保密。”
樱没有转过身,而用充满紧张的声音说着。
“啊啊。只是打个瞌睡而已,也用不着和远阪说吧。”
“────是的。晚安,学长。”
......拉门关上了。
樱没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
不要说出刚刚的事情吧。
樱的身体,并未如樱所想的在好转。
言峰说过,维持不了几天。
脏砚会如何操纵樱还在其次,樱这样子就很不稳定了。

所以,樱的举止一直很有精神。
自己没有关系的。
不要紧的,所以我们不用再为她担心了,像是这样地主张着。


“......姐姐、吗。”
樱会如此称呼,一定是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
那也正是樱软弱的时候。
......当无法止住心里面想要得到帮助的声音时,樱会叫远阪“姐姐”。
那是因二人复杂的生长过程,而张在姐妹隙缝间的墙壁。
只要破坏那面墙的话,二人就回复到普通姐妹关系了。
那不就是───在我能做的事情中,对樱是最有益的事吧。
“......嗯。她们俩虽然很僵硬,但还是有希望。”
虽然状况和预料中的不一样,但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机会,破坏掉二人之间的墙壁也说不一
定。


十日目 就 ‘选 肢。’


“────────、好热。”
睡到难受而醒来。
睡衣因吸汗而重了起来,盖着的被也被踼开了。
“────────”
......脑袋无法好好地运作。
脑子受到像是酷夏的热带夜般地炎热之害吗。
即使再怎么挤榨理性,却无法确认现在是何时、何地、何处。


“────────”
走到庭院去。
总之,想先冷却这个火热的身体。
......是房间里太热呢、还是自己的身体太热呢。
思考实在太麻烦了,今晚就睡仓库吧。
那里的话,只有一句话、冷。
不管热的是气温、还是体温,都没关系、
“呃────、啊────!”
被突如其来的痛觉刺入,跪到地面去上。
“────、────”
凌乱地喘着气,我就这么暂时蹲着。


......清醒过来了。
我紧紧捉着热度和痛楚的元凶、左手臂。
圣骸布还包在上面。
将手臂裹地结结实实的红布。
虽然可以转动手臂,但一直紧紧地绑到现在,对血液的循环也不好。
我突然想到,该不会正是这块布让左手臂痛起来的吧。

“将这块布取下来的话,就会意想不到地回复了。”
这个脱口而出妄想,相常有魅力。
说起来,不论是自己消失的手臂也好、被移上来的手臂也好,我都没有亲眼看到。
虽然并不是不相信神父所说,但那家伙也可能会出错。
其实我的手臂一点事也没有,解开这块布的话,就是自己所熟悉的手臂。
我的手臂绝对不会是铁块。
手臂不能动都是因为这块布,解开它的话,一定────


1.解く
2.解かない


选 ‘解く’


───一定是、和本来一样的左手臂。


呐       提起勇气     神 、神 
                    好痛 不是还活着的吗
        感觉到那里去了
                    好冷 死────
    快点   快点、不快点恢复的话
                    好恐怖 手臂
    快速地卷回去的布的下面是
                    好  我的手臂已经是其他手臂了────


“我在────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啊。
一瞬间,就照着想法解开了布。
之后有发生了什么吗,我完全无法理解。
自己已经变得怎么了。
自己变得怎样了。
才几秒钟之前的事情,就完全回想不起来了────


“────不行。这样子,真的会-”
解开的话,就会死。
神父所言是真实的。
虽然不清楚会变得怎样,但这块布底下,已不是我原来的手臂了。


“......忘了吧。手臂只是无法行动而已。这继续想下去的话,一定-”
会因恐惧,而使能力迟钝。
我不允许出现如此丑态。
移植上 Archer 的手臂而延长生命,并不是为了要难看的胆怯。
“......对了。现在比起我的手臂,倒不如考虑樱的事情。”
虽然樱和早上没什么两样,但不知道何时会倒下。
......在这之前,要打倒脏砚、得到圣杯。

应该要考虑的是方法。
能单手掠倒脏砚和 Assassin 的手段。
......不对,敌人不只这些。
在我们面前还有来历不明的敌人。


“────────”
搞不清楚事情。
那个“黑影”是什么呢、Saber 到底是怎么变成脏砚的 Servant,都搞不清楚。
能知道的只有,她已经变为敌人了。
“………………”
......真的已经明了了。
几乎没有胜算。
隐隐作痛的手臂接下来会变的如何,我也不清楚。
压倒性的战力差、和连自己的事情都无法能确定。
这种状态,我要如何保护樱啊────


选 ‘解かない’


“────────呼。”
吐出淤积在肺部里的忧郁。
别说傻话话了。
自己会相信不切实际的妄想,我是怎么了。
这种事情,被远阪看到的话在被她取笑之前,会被大发一顿脾气的。


“......不要紧的。手臂只是不能动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果要烦恼的话,还有其他的事
好烦。”
樱的问题比我的手臂还要严重。
虽然樱现在很有精神,但不知道何时会倒下。
在这之前要打倒脏砚、得到圣杯。
如果要烦恼的话,那就是方法了。
要单手掠倒脏砚和 Assassin。
......不对,敌人不只这些。
在我们面前还有来历不明的敌人。


“────────”
搞不清楚事情。
那个“黑影”是什么呢、Saber 到底是怎么变成脏砚的 Servant,都搞不清楚。
能知道的只有,她已经变为敌人了。
“………………”
......真的已经明了了。
几乎没有胜算。
隐隐作痛的手臂接下来会变的如何,我也不清楚。
压倒性的战力差、和连自己的事情都无法确定。
这种状态,我要如何保护樱啊────

十日目 就 ‘ライダーの问い’


“──────!”
听到脚步声而使我直起身体。
在我身后的人......不用转过身去,我就已经知道是走过来的是谁了。
身着黑衣的 Servant,还是一样沉默寡言。
照理来说,她是不可能发出像刚刚一样的脚步声来,但却故意发出声音是为我着想吧。


“有什么事吗,Rider?”
“………………………”
Rider 不发一语地俯视着我。
......唔。
虽然没什么关系,但 Rider 的身高很高。这种事情我到现在才发现,还真是奇怪啊。
“───有什么奇怪的吗,士郎。我还一句话都还没有说。”
“咦......? 啊啊,有点不一样啦。Rider,你比我还要高吧? 已经见过这么多次面了,现
在我才发现到耶。连自己都觉得实在是笨的好笑。”
“这样子的吗。刚刚看你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看来我用不着多管闲事了。”

或许是我多心吧,Rider 的声意好像包含些许的怒气。
“呃,对了,Rider。今天来救我的是你吗? 虽然没记忆,但总觉得把我从那座森林送到
教会去的是 Rider 耶。”
“......没错。将你们送到教会的是我。Sakura 吩咐要我保护你。我身为 Sakura 的 Servant,
就要彻底地执行她的命令。”
“───这样子啊。虽然被你救了,但使役 Rider 就等于樱要消耗魔力吧。
那么────”
“欸欸。Sakura 所剩无几的魔力,又更加地流失掉了。只要 Sakura 像今天一样的使役我的
话,我就把 Sakura 的魔力用光吧。”
Rider 淡然地说道。
对樱既不是感到憎恨、也不是感到悲哀。
Rider 只是身为一个 Servant,陈述着理所当然的事实。


“Rider。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不要紧的。有事要问的话,你先请。”
“......那我问啰。Rider 你、假如樱的令 用完的话,你会杀了樱吗?”
用尽令 的 Master,首先会被自己的 Servant 狙击。
樱和 Rider 的场合并非信赖关系,Rider 会毫不留情地杀了樱,将其肉体做为再契约之前的
粮食来存活。
......Rider 是完完全全地身为一个 Servant 而保护樱。一点也看不出有感情成份在内。
所以我现在才想要确定 Rider 本人的意思。


“────────”
“怎么样。你会杀了樱吗?”
“欸欸。若 Sakura 如此希望的话,那我就乐于用我的双手。但是,士郎。我希望她能生存
下去。”

“!────那么,就算樱用完令 ,Rider 你也不会袭击她啰?”
“和令 的束缚没有关系。只要在 Sakura 是我的 Master 的情况下,我会照自己的意思保护
她。因为我喜欢她。”
“咦────真的吗?”
“欸欸。很意外吗,士郎。我会带有感情一事。”
“啊......不是,抱歉,我误会了。因为看不出来,所以-”
“你无需道歉。我不曾和 Sakura 认真地谈过话,Sakura 也没有和我聊过。
可是,士郎。Servant 会被近似自己的人所召唤。你会召唤出 Saber 不是偶然,是因为你们
灵魂的状态相近。”


“照这个来意思说,我和 Sakura 也是一样。
因为本来就不多话,所以没有谈过话也是理所当然的,对吧。就算我们彼此没有交谈过,但
我们还是可以互相了解。”
......如此说着的 Rider 的声音,的确流露出温暖的情感。
虽然从外表来看,立刻会想像成是冷酷无情的情格,但 Rider 她的个性,实际上是相当娴淑
文雅的吧。
“......这样啊。嗯,太好了。Rider 是站在樱这边的,我好高兴。”
“这样吗。那么接下来该我了。
士郎。你不知道 Sakura 忍受过如何的痛苦。从樱被带去 Makiri 家迄今为止,到底忍受过什
么,你了解吗?”
“────那个、是-”
......我的确不了解。
不,从言峰的口里早就听过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不了解。所以我想,这不是能挂在嘴边说的事情。”
......啊啊。
我也算是个魔术师,脏砚是什么样的家伙我也知道。
凭想像是容易的,也能明确地接近真实吧。
但是───那不是我能轻易地把“了解”挂在嘴边的事情。


“对吧。Sakura 为了不让你知道而努力过。若你在此说出类似了解的话来,我会杀了你。”
“......那是、为了樱吗?”
“欸欸。可是也无此必要了。
虽然你既不成熟也不中用,但只要有那份心,就足以信用了。所以,对 Sakura 而言你算是
个救赎吧。”


“......长久下来,她的内心里只有认命。不论是疼痛或苦楚,她都不去感受,仅是一天一天
地承受下来。
将此产生变化的,是在和你认识之后,士郎。是你让 Sakura 把已放弃的、消失不见的诸多
感情取回来。
在其中虽然最大宗的是疼痛和苦楚,但对放只能死心的她而言,你是的确是唯一的救赎。”
“………………”
Rider 到底在说什么呢,我一点也领悟不出来。
樱在想什么、受过什么样的痛苦,对无法共有的我,连为什么她会喜欢上我,我都不了解。

但是,和 Master 的樱共有感觉的 Rider 所说的,是千真万确地真实。
Rider 静静地。
像是为樱的心情代为辩解似地、
“士郎。虽然你说要给 Sakura 幸福。
但对 Sakura 而言,这二年的时光就是幸福了。”
静静地说述着含有悲伤与感谢的言语。


“我要问的就这些而已。
Sakura 的幸福,是你生活在她身边这件事。除此之外的,她并不渴求。”
Rider 透过她的眼罩,盘问着我。
......你懂其中的含意吗,这样。
对间桐樱而言,卫宫士郎战斗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威胁到她的幸福。
那么,凭这样的身体打算要继续做什么,这样严厉地指责着。


“────可是、我-”
......我捉紧住无法行动的左手臂。
如果用一只手还能战斗的话,那就非战不可。
我发誓过要救樱。
并不是为了阻止战争,而只是决定为樱而战。
所以───如果就在这里停下来的话,那我就变成什么也不是了。



“─────────”
......沉默降临。
Rider 紧闭着嘴,我则低着头没有回应。
然后,过了多少时间呢。
“…………你是站在 Sakura 这边的吗,士郎。
        即使在你的前方,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也一样吗。”
“────────”
Rider 的问题,连想都不用多想。
卫宫士郎决定要站在间桐樱这边。
那么,我不坚定地向 Rider 点头是不行的。
“────────”
虽然我了解,但就是无法明确地说出口。
“───即使说、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也一样”
这句话是意有所指的吗,在心里某处总觉得有些在意。


“......我明白了。此时就算不强求,但答案总有一天会自行浮现。到那时为止,定下觉悟吧。”
Rider 像是溶入黑暗中似地离去了。
我看着她离去后,毫无理由地仰望天空。
“──────可恶。”
......啊啊。
我没有回答,是因为发觉到了吗。
还未清楚真实身份的黑影。

不安定的左手臂。
应该已经舍弃了的,到目前为止自己期望的理想。
这些全都在告知着。
得到圣杯的话,不管有什么其他的望愿都能实现。
但是───只有要樱的幸福的愿望,是再怎么也无法实现的幻想───

105

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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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126

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95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幕间‘ 梦(I)’


梦见饲育箱的梦。
卵的外壳。
黑色的卵黄。
没有爱之海的记 。
出了胎盘。
从一开始就没有连系。
一边不被允许分娩、一边被养育着而溶入了爱。
没有堕胎的记忆。


      匆匆忙忙地散步着。
      摇摇晃晃地头脑空空。
      对排地满满地目的心不在焉。
      哆哆嗦嗦颤抖地摇摆着。
      干巴巴地手脚像纸气球。
      不停地在地点打转着。
      轻飘飘地晃荡着就会变成真正大人了。


      吵吵闹闹。
      吵吵闹闹。
      吵吵闹闹。


“喂。看一下、那个。为什么湿答答的啊,那家伙?”


      吱吱嘎嘎地有谁靠过来了。


“喂,不是个女人吗。光着脚? 哈哈,这女人真好笑。”


      成群结队的人靠过来了。


“喂。很闲的话,来做我的对相吧?”


      干巴巴的笑声。
      还不明白自己被蛊惑了。
      很恐怖,还是回去吧。


“女人,你要逃走吗。”

“等一下? 猜中了吗,过来!”
“又不要做坏事? 光着脚不能走路呐。”
“哈哈哈! 没错,还是不想给我们保护呐?”
“同意! 我啊,想要保护社会上弱势的人!”
“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被他们亦步亦趋地追着。
        越来越响的吵闹着。
        肚子变得空空洞洞地。


“!!!!????”
“等、什么!?”
“呀、呀!快逃啊,救命啊啊啊!”
“哈、哈、哈、什么啊、你们跑到那里去──── 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好痛、好痛啊、好痛啊、对对、对不起、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梦见饲育箱的梦。
今夜。
压碎虫子。

十一日目 起床 自室‘イリヤの忠告。’


────击溃双眼的强光。
强劲吹来的风,从“入口”开始推挤着身体和意识。
光线过于强烈,无法感知是何物。
曝晒在风中的身体,一分一秒地氧化、发黑。
在“此处”待了多久了呢。
不满一秒的无限,和近似永远的瞬间。
没有时间的时间,年化为秒单位。
故此,永久曝晒在风中的身体,斑点像是磨镜般地一点一滴地被削蒪。


“────────、啊”
            往前去。
            这里、好痛苦。


没有着力点的无重感、
没有大气的真空。
风所侵蚀的世界,无法以血肉之躯存在的场所。
为此要向前进。
每前进一步,体积便加倍,连呼吸和前进都变的困难起来。
一 。
二 。
第三步就不可能了。
这样下去无法继续向前。越往前走风就会吹的越猛,刮着全身。
但是,若想逃跑的话,只能往前进了。
风是从光的那一边吹来的。
光既是“入口”、也是“出口”。


────这里、好痛苦。
所以,不快点朝对面走去的话。
通过出口的话,便能断绝这痛苦了。


“哈────啊、啊────!”
伸出双手。
用尽全身之力伸出双手。
光就近在眼前。
但却完全到不了。
无论如何,就是到不了。
好痛苦。
伸手伸到吐出血来,还是到不了。
为何。
只不过是以前面一公尺做为目标而已、
为什么、
却会像是以遥远的彼端、天空的尽头做为目标似地────

“────Shirou。”
“咦?”
被一叫就啪地、醒了过来。
“不行喔。因为痛苦而取下布来的话,会死的喔。”
“────────”
我呆呆地、观察着眼前的 Iriya。
“啊咧、Iriya......? 为什么你会在我房间里啊?”
“还为什么咧,我的房间就在附近啊。因为我刚刚就醒来了,所以就跑来观察 Shirou。”
......哈啊。
看样子,Iriya 是先观察在说。
虽然没什么,但 Iriya 会这么做,该不会是────


“......唔。我该不会做了恶梦啊?”
“没错。Shirou,你发出痛苦的声音把左手臂的布扯下来了喔。
哎,我想你一定会这么做所以才过来看看的。Shirou 在睡觉时为了止痛而拉扯着,现在稍微
觉得轻松些了吧?”
“啊────”
被她一说,我才发觉到右手抓着左手臂的布。
......为什么会这样啊。
如果 Iriya 没有过来的话,那我不就会在睡梦里把圣骸布 下来了。


“────这样啊。早上真是谢谢你了,Iriya。”
“不用道谢也没关系,因为我和 Shirou 很要好咩。
约好的,对吧? 在 Shirou 痛苦的时候,我要伸出缓手的啰。”
“────────”
她的笑脸,暂时夺走了我的目光。
我知道 Iriya 是真心的、是因为好意而说出来的,不知不觉胸口里也、
“呼呼,而且也看到 Shirou 的睡脸了。虽然痛苦但却拼命地忍耐,Shirou 真是太可爱了。”
全力踩下刹车,抑止住悸动。


“────Iriya。不可以悄悄地走进别人的房间喔。
尤其是早上和晚上。因为我也是一般普通的男人,所以有很多的不方便。”
“这样子啊。能具体说明到底会如何的不方便吗? 我想要知道详细一点。”
“呜───不行,连你这么问我都会感到困扰。
大致上来说,因为 Iriya 是女孩子,所以不可一大清早就跑到男人的房间里。
听好,太危险了。真的很危险喔。Iriya 你也是,对房间的主人、天真无邪的思春期少年的
心脏不好。”
“这样子吗? 可是我更加不清楚了耶,Shirou。你不好好地把为什么不好、为什么会危险
说清楚,我是不会罢休的。”
银发的少女就这么四肢着地,向我匍匐爬来的状态、
“你瞧,我又更靠近了喔? 呐,为什么我早上过来你会不方便啊,Shirou?”
“啊、啊啊啊啊......!!!!”
咕咚、我就这么捉着毛毯往后方一翻。

太危险了。
男人有男人的生理现象,那是每天早上都会有的。
要是被靠到这么近的话,可是会被冠上身为男人之不名誉的烙印────


“啊”
“啊────”
呃,后脑勺和柱子撞个正着。
“啊啊────所以、我不是说、很危险的吗。”
我一面陷入眼冒金星中、一面辩解着。
“呜、嗯、对不起呐,Shirou。
......那个,很痛吗......?”
很痛。
虽然痛到星星满天飞,但现在听到 Iriya 的声音,就不能说出丢脸的话来。
“不会啦,没关系的。因为你,让我完全地清醒过来,所以就不用放在心上。”
我使力地甩着头,站了起来。
早上的生理现像,因为刚刚的冲击,就变得完全听话起来。


“......好。时间也差不多,我要去做早餐了。Iriya,你早上想吃什么? 有不喜欢吃的食物
的话,趁现在快说。”
“咦? 骗人,Shirou 会作饭!?”
“哎,普普通通啦。西式糕点的话......对了,松饼之类的话,如何?”
叮、Iriya 的表情一亮。
总觉得对 Iriya 来说,我会做料理是一件令她高兴的事。
“嗯-......那么要不要一起作? 虽然本来想说做好早餐再去叫你的,但 Iriya 已经起来的
话,就一起去起居室会比较好。”
“真的吗!? 嗯,我要去我要去! 我想看 Shirou 穿围裙的样子!”
“这样啊。那就我们三个人合力来整垮远阪吧。
因为我和樱约好早上要一起作饭了,所以有 Iriya 加入的话,就有三人份的力量了。”
“────算了。如果有 Sakura 的话,那我就不去了。Shirou,你一个人去吧。”
“咦......怎么突然。说什么有樱在的,Iriya 你讨厌樱吗?”
“不是。不管从那里来看都是我喜欢的类型。只不过因为那女孩子不适合 Shirou,所以我无
法认同而已。”
“?────什么不适合啊,Iriya?”
“本质上的啦。虽然 Shirou 你不也已经发觉了,但却拼命地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对吧。现
在就算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说完后,Iriya 就往走廊走去。


“还有。虽然我不知道是有怎样的恍神状态,但毫无头绪是无法向前迈进的。你看到的东西
是 Archer 的魔术,不是 Shirou 的魔术喔。
......虽说总有一天会变成 Shirou 的技术,但现在只是存有可能性而已。若照现在的状态投影
的话,那 Shirou 的肉体会从内侧开始崩坏的。”
“投影的话────?”
我呆呆地、重覆着 Iriya 的话。
瞬间。

当地、击下开关。
在诊疗台上所看到的梦中光景。
那是发生了什么呢、有着什么意思呢,隐隐约约地进入脑中。


────那个、恐怕是。
复制眼睛所能确认的“武装”,做为自己的剑,无限延伸在地表上的投影魔术────


“......没错。Archer 的宝具就是只有他能使用的“魔术”。
Archer 是能确实地复制出目所能及的武器之英灵。这股力量,继承了他的手臂的 Shirou 也
能使用喔。虽然你现在没有意识到,但只要发觉到的话,连起动 交都能完全想出来。”
“可是,你不要认为能使用就去使用。那个神父所说的话是正确的喔。只要一次,解开那块
布投影的话,就绝对救不起 Shirou 来了。
......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把布拿下来。我可不允许你像 Kiritugu 那样随便就死掉。如
果在杀了我之前把我一个人丢着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Iriya 向着走廊边缘走去。
她的忠告既严厉地担心着我的身体、又混杂着对我憎恨的杀意在内。


十一日目 朝食‘Bad News’


“学长,芜菁洗干清了。鸡胸肉准备的如何?”
“───啊啊,拔干净就完成了。切成四块就可以煮了。”
“哈啊。学长,你拿出咖哩粉要做什么呢?”
“嗯,要做成咖哩啊。再撒上烤沙丁鱼。就算是讨厌吃鱼的 Iriya 也会吃吧,做成咖哩风味
的话。”
“原来如此,学长,你真高明! 欸、那么处理部份由我来,煮的部份就拜托学长料理了。”
“咦? 不,沙丁鱼不用菜刀也能处理,所以我来。只是刮鱼骨时要帮我一下就好,所以樱
就用柴鱼酱油来煮南瓜。只要煮成甜甜的一道配菜就好了。”
“是、我了解了。啊,用单手就把鱼处理的那么漂亮,好像寿司店的师傅喔,学长。”
樱兴高采烈地说着,就高高兴兴地打开冰箱。
是好好地睡了一晚精神都恢复了吗,樱一大早就心情很好。
“────────嗯”
而且我自己也是,和樱这样站在厨里,也感到很快乐。
樱相当地俐落,像是读取到我的心思般地准备着。
和这样的人一起做料理,实在是相当令人高兴的一件事。


“学长? 寿司师傅,怎么停下来了呢。”
“嗯? 啊啊,稍微发了一下呆。不快点不行,差不多要七点了。”
呼,在不被樱发现的情况下,我悄悄地吐了一口气,继续处理沙丁鱼。
因为沙丁鱼的鱼身很柔软,用手来处理比用菜刀来的更佳。对于左手还无法行动的我来说,
是勉强可以处理的材料。
“可是,学长你是什么时候学到这种技巧的啊? 只用右手就能处理鱼,不是普通的技巧
吧。”
“这不是什么技巧啦。是时机和气势的问题。只要发觉到的话,樱也能办到。”
“哈啊。有这种事情啊。”

“这是这样喔。只要有技巧的话,一把菜刀不但能肢解一头牛,也能做出精细的冰雕来喔。
好了,接下来就拜托你啰。鱼骨取出来的话就可以烤一烤,放进碗里面。”
我离开了砧板走到瓦斯炉前。
在平底锅下开了火,倒入半小匙沙拉油。
因为是熟悉的老动作了,所以我就心不在焉地做着。


“那个、学长......?”
“嗯?”
我随口应了一声。
“......或许是我多管闲事。那个,你和 Iriya 小姐发生了什么吗?”
“────────”
拿着平底锅的手停住不动。
但也只有一瞬间。
我的动摇,不会传到樱那里去吧。
“啊啊。在来厨房之前稍微和她聊了一下。Iriya 果然是 Iriya,很难搞啊。到底要怎么对付
她才好,实在很困难。”
“......那是身为 Master 问题之类的吧。
Iriya 小姐她、是不是说还要继续战斗、这样。”
“不对。总之,Iriya 她好像没有战斗的意思。......不对,或许她打从一开始就没有了,也说
不一定。虽然她是以身为 Einzbern 的 Master 而要得到圣杯,可是 Iriya 比起圣杯,还有其他
的目的。
可是,那是-”
......比这场战争的开始还要更早之前,早就消失不见了。
Iriya 的目的。
她想要见的卫宫切嗣,早就在五年前死了。
那么───取而代之的,是我能做点什么、应该做出什么呢。


“呐、樱。假如 Iriya 说不想回到自己的国家去的话,可以让她住在这里吗?”
“啊────那个。这里是学长的家。问我的意见,一点意义也没有。”
“你在说什么啊,这里不也是樱的家吗。而且* Iriya 这种大事情,不和家人讨论就办不
成了吧。”
“啊────我、是家人吗......!?”
“啊啊。这里,除了樱以外没别人了。”
不管是 Iriya 还是远阪,都无法如此完美地做到料理助手呢。
“樱,我平底锅都准备好了喔。”
要樱拿去已处理好的沙丁鱼。
樱用摇摇晃晃的动作接下来沙丁鱼。
......?
怎么了,突然那样子。
该不会是热度又回升了吗......?


“是、是的,我知道了......! 我会努力和 Iriya 相处融洽的......!”
“───嗯,这样的话我会很高兴的。Iriya 也说过不讨厌樱,所以好好地聊天的话,就能
和乐融融了。”

......啊啊,真的变成那样的话,就太令人高兴了。
在和圣杯战争与 Master 没关系之后,这个家里面就住着樱和 Iriya,无忧无虑地做着早餐。
这样幸福美满的未来祈愿能实现的话,不管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


“早安。星期天还真是早起呢,你们俩。”
......突然。
有个什么很恐怖的东西走过去了。
“学、学长,刚刚是不是有奇怪的人走过去啊?”
“......唔。连樱都看到的话,就不是幻觉了。”
呃,我们一起胆战心惊地偷瞄着起居室。
咚地、粗鲁地坐下来的人,满脸不高兴地,呆滞地倒地茶,接着又不爽快地按下了电视的按
扭。
“......吓我一跳。远阪学姐、她早上有低血压啊......。”
“………………”
不对,樱。
那不是低血压,更进一步说,你不能指望她有那种可爱的脾气吧?


早餐开始了。
在饭桌上的分成我和樱,远阪和 Iriya 两组人马坐着在一起。
“啊啦。比一般调味的还要好呢,Sakura。这个的话我也可以吃喔。”
什么啊,Iriya 到底是赞美樱呢、还是在攻击樱呢,令人搞不清楚。
“真败给你们。我可是不吃早餐主义者呢。”
远阪还是远阪,一面发着牢骚一边将煎蛋往口里送去。
“────唔”
......呃,为何就不发一语、集中精神地吃起早饭来。
“………………”
早餐静静地进行着。
只有远阪打开的电视在吵闹着,依序播报着新的新闻。
“嗯......?”


───电视放送出熟悉的风景。
绝对没看错。
放送放出新都公园的电视,从早上就开始播着无法理解的新闻。
“......在中央公园的失踪者......附近有着大量的血迹......?”
那是,栩栩如生的奇妙事件。
今早,在进行每天的晨跑时,五十多岁的男性在公园里发现血迹,报警。
接受报警的警方人员,发现看起来像是一人份的血迹,还有看起来像是被害者尸体一部份的
东西。
......尸体一部份的好像是肉块,收集起来还不到50公斤。


“......警察对四个人的身份......咦......为什么是四个人? 血迹不是只有一人份吗?”
“那个啊,尸体的一部份共有四人份的吧。
那是吃剩下来的,所以只留有一部分而已,但是这样子还是无法下判断。”
“......远阪。

吃剩下来的,这也是 Servant───脏砚干出来的吗?”
“谁知。脏砚所为是怎么样的,我是不知道。可是,看起来是那影子做的,不会有错。你看,
画面那边。杂草不是都变黑了吗。那个,和那影子出现在森林时一模一样。”
“────────”
远阪明确地断言道。
但是,我有两点无法同意。


“什么啊。为什么那个影子,会做出到现在为止还未做过的事情来呢。“它”是有从镇上的
人们吸取魔力,但像这个状况、那个-”
直接杀害人类的事情,还未曾有过。
“......也对。若是考虑其理由的话,就是没有敌人了,对吧。已经没有要从正面打倒的 Master
了。那么,现在开始就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随自己高兴去做,对吧?”
“───那就是,完全不考虑后果啰。”
“......或许吧。虽然我自己这么说,但照我看来并非如此。假如脏砚和那影子有关系的话,
那这或许是预料之外的事故。
如果脏砚本人现在知道的话,一定会大吃一惊的,我用这个煎蛋打赌。”
......远阪,你虽然这么说,但煎蛋你早就吃完了。
她那像鹰般锐利的眼神,向着唯一还没吃完煎蛋的我。


“......唔。预料之外的事故,是什么啊。”
“无法善后处理啊。别说是血迹了,脏砚那老家伙连一块肉都不会留下来的。也就是说脏砚
不在现场,只有那个来路不明的影子在进食而已。”
“───原来如此。......那么,还有一点。就是刚刚的问题,为什么会知道被害者有四人?
血迹和遗体,不是只有一人份的吗?”
“合不起来啊。单单就是只能有一个的部份,却冒出四个来吧? 这样一来,连鉴视都不必
就能判断出被害者的人数了。
你看。在一整片的血海中,只有四只左手,那不就可以判断出有几个人了吗?”
远阪若无其事地说着。
“────────”
只要一想像那副场景,我就倒尽胃口。


十一日目 朝食后‘今后の方针。’


吃完早餐后。
“士郎。有件事情非做不可,你跟我来一下。”
呃,就把我带到道场去。
我也没有拒绝的理由,正好想和远阪讨论一下今后的方针,也算是一个机会。
虽然如此、
“喂喂。我叫的只有士郎而已喔。你们干麻也跟着过来啊。”
远阪好笑地损着不在预定里面的同行者。


“......那个,因为远阪学姐带有奇妙的杀气,所以我想学长一个人会很危险的。”
“我说你啊。我和士郎都定下合作约定了,所以不可能会暗算他吧。这种事就算不说也能了
解的啊,为什么还跟着过来啊,樱。”

“因、因为───保护学长、是我的任务啊。”
“......和你就说到这里。
那么、换下一个? 你不是早就判断出来我要做什么事情了吗,那干麻特还地跑来凑热闹
啊?”
“不对。我和 Sakura 一样喔,Rin。
虽然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却无法判断要用何种方式。我是为了不让你对 Shirou 做出
奇怪的事情,才来监视的喔。”
“......哎,算了。我是为了士郎着想,要调整他的身体,不要在旁边乱出馊主意、妨碍到我。
我没时间悠悠闲闲的进行了。”


她在吃早餐前就准备好了吧,道场里放着远阪的皮箱。
里面塞满了像在远阪邸里看过的器具,接下来要做什么,我可以轻而易举地想像出来......
“抱歉。在这之前,我可以稍说一下话吗,远阪?”
“什么啦。你该不会是要说关于会痛的话讨厌啦,这些话吗?”
“那是当然的啰。不管是谁都讨厌疼痛的吧。
大体而言,普通在没有说明的情况下看到这些的话,谁都会逃跑的吧。”
嗯嗯、旁边两个点着头。
令人欣慰的是这次加入二个声援者。


“说明不够充足真是抱歉啊。反正,和你一比我就太过普通了啊。如果要抱怨的话,那就出
去也可以啊。”
啊。
是被三对一的状况惹恼了吗,远阪闹起别扭来。
“不、我没什么好抱怨的。远阪要做什么我稍微能够了解。我知道了,所以这方面的事情就
全部交给你处理。不管有什么指示,只要远阪说的我都相信。昨天晚上,就这么约定好了。”
“哼、那你还在等什么。
没有疑问的话,就乖乖地听从我的话。”
“不,不是这么说的。我想先确认的是往后的方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呢,应该在这里决
定好吧。”
......三人一齐脸色一变。
我说出口的事情,也包含昨晚被暂时延后的全员的问题。
要和什么战斗、要怎么做。
决定好了的话,就不能回头了。
不对,早就无法回头了,也包含了为了再次确认的宣言在内。


“………………”
“我不参加战斗。虽然若有人来袭击我的话,那我就会战斗,但我自己没有战斗的意思。在
这一次的圣杯战争,即使赢了而留到最后,会变成如何也判断不出来。”
“......我也和 Iriya 一样。那个,我认为我们无法赢过我爷爷的。
如果胜败都已经分出来的话,现在只要老老实实的待着,爷爷应该也不会再出手了......。”
“………………”
远阪什么都没说。
我是无法测量出她的打算,但在 Iriya 和樱不同意的情形下,我想信她的意见和我一样。

“───这样子啊。我 成彻底防守的意见。
樱就不要走出这个家,巩固对脏砚的防守。
樱有 Rider 守着,若彻底执行防御战的话,就可以保护樱和 Iriya 了。”
“在这期间,就由我和远阪来考虑打倒脏砚的手段。
老是关在这里也是会被突袭的,不能继续放任那家伙任意胡来。因为,无法断言不会再发生
像今早的新闻同样的事情来。”
远阪并未插嘴。
不管她真正心意如何,但她就算只有两个人也打算要和脏砚对战的吧。
“虽然无法放过脏砚,但也无法放过那影子。我和远阪从今晚开始会到镇上去,所以樱和
Iriya 待在这里要小心。”
我对全部的人确认着、没有意见吧。
────突然。


“你、你在说什么啊、学长......!”
“樱......? 什么的,这也不是特别奇怪的事情吧。
要战斗的就只有我和远阪而已,所以我们一定要打脏砚砚。”
“这样子太奇怪了......!
学长,你不是失去了一只手臂了吗!? 那代表着什么意思,你真的理解了吗......!”
“咦────、樱?”
“......我无法了解。学长,你太奇怪了。都碰到这种事情了,为什么还要继续战斗下去呢。
接下来的不是学长能力所能及,这种事情,实际战斗过的学长,不是已经了解了吗───那
为什么,又说出如此乱来的事呢。
这样子的话......都只剩一只手臂的话,就不会再碰到危险的事情,我正在放心时,为什么─
──”
“……………………樱”
樱不停地颤抖着。
她就这么低着头,被自己的话震着身体。
她的颤抖来自何处呢,我不知道。
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回答樱的问题而已。


“樱。我要让樱获胜。为此而战的。
也包含着不能放过脏砚和那影子在内。而且我也更想要圣杯。这不是为了某人,而是为了我
自己任性的愿望。”
───没错。
并不是要做谁的同伴,那是从决定站在樱那边时时所抱持着,卫宫士郎任性的愿望。
“…………那是、为了我吗?”
“───没错。如果要把刻印虫从樱的体内摘除的话,那也是为了樱。”
“......不要紧的,樱。如果没有胜算的话,首先就是制造出胜算,没有胜算是无法战斗的。
要做出胜算当然也是有风险,因为要付出代价,所以我不能做不会受伤的约定。
───可是,我一定会回来的。我说过会保护樱的吧。那么,你不待在我身边我就无法遵守
约定。”
“学、长......”
樱痛苦地垂下视线。
那就看起来像是她在谢罪一样。

“────好了、好了,就到此为止?
既然已决定好方针了,所以现在在怎么说都无济于事吧。
樱和 Iriya 就留在这里看家。我和士郎首先去巡还夜晚的镇上。虽然就算发现脏砚他们,也
不会轻易挑起战斗,但只有在有胜算的场合里战斗,削灭他们的战力。
这就是今后的方针,OK 吧,士郎。”
“啊......啊啊。如果远阪这么打算的话,我也觉得有希望了。”
“────哼。还不到能这么说的地步。”


“对了,樱。虽然绮礼无法从你体内完全摘出刻印虫,但是可以大幅度抑止住它们的活动喔。
所以只要不像慎二那时般,直接被做了什么的情况下,刻印虫就不会暴走。
反过来说的话,只要在你留在这个宅邸里的情况下,脏砚就不会成为最后一人。因为那老家
伙迟早会来抓走樱的,所以你是没有不战斗的这个选择。虽然知道,但还是要叫你老实一点。”
“呃......也对、可是───就算是爷爷,只要我们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也不会做出过份的事
───”
“樱,你够了没,不要再有那种低声下气的想法了。脏砚既不是你的祖父、也不是你的师父。
重覆着那种非人道的行为,你认为脏砚还算是人吗!?”
“…………不。我连一次、都没有认为爷爷是人过。”
“那么请你也有所觉悟。就像我和士郎在外面战斗一样,你现在也非战不可了。
假如脏砚袭击这里时,你无论如何都要逃掉。只要 Rider 没有倒下,圣杯就无法完全。在
Rider 还活着的情形下,连你都还有一丝得救的希望。”
远阪态度坚定地扬言道。
......不愧是身为姐姐的威严。
樱轻轻地点着头,我知道了、如此回答着。


十一日目 午前 道场‘远 先生の魔术讲座(荒疗治ドキドキ编)’


呃,接下来。
正想要问她,把我叫到道场来要做什么时、
“对了。首先就拜托你裸身。
虽然心底有个底了,但不先看看士郎有副怎么样的体格,就无法好好掌握了,对吧。”
她居然说出骇人听闻的话来。
“咦、”
“咦、欸欸─────!?”
“......咦、欸欸───”
被比自己还要惊讶的声音吓到了,我只好也发出像样的声意来。


“什么。刚刚那有什么好惊讶的啊,樱?”
“很、很令人惊讶啊......! 要学长裸身,远、远阪学姐想到底有什么打算啊......!”
“还用问,当然是为士郎啰。
虽然你也很危险,但士郎的状态也是恶劣到不输给你。现在不先预先做好众多预防工作是不
行的,樱你不也明白吗?”
“......那也是啦,可是-”
“知道了的话,就不要多嘴。

喂,那里的! 别发呆了,赶快脱掉上衣! 要给你刻上除魔刻印标志,穿着衣服就没办法
动手了!”
远阪严厉地瞪着我。
“呜…………”
但是,樱的视线有种令人微微作痛感。
她用不安的眼神问着,你要去姐姐那里吗、这样。
“快一点。不快一点让身体熟悉的话,就赶不上夜间巡逻了。”
“呜…………唔”
事情就是事情,现在不是怕羞的场合了。
虽然不好意思光着身体,但只脱掉上衣的话,就像换衣服一样,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吧。


“......哈啊。我脱好了,远阪。呃,接下来要怎么做?”
“过来我这里。我要把我的魔术刻印移植一些上去。”
“呃......! 到你那里、要我这副德性靠近远阪你!?”
“当然的啰。因为我要直接用左手碰触,把握士郎的肉体感觉,再分出一些除魔刻印到上面
去。会又痒又痛的,忍耐一下。”
快点、远阪不耐烦地挥着左手。
“呜────”
......既然都来到了这里,也不可能逃出道场了。
我只有听天由命地向远阪靠近。
......那个,我觉得樱的视线比刚才还要令人发疼。


“那么要开始了,但在这之前有个确认事项。之前虽然说过要打开士郎的体内的开关,但那
个要停止了。
如果现在变得能够轻易地开合魔术回路开关的话,士郎你自己就危险了。”
“啊────啊啊,我知道了.”
我只能用紧张到变调的声音来回答。
不只是声意走调,连呼吸都感到困难。
我这里既是裸着身,又和远阪靠的那么近。
会紧张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等一下。虽然你浮躁不安的,但有没有好好地听清楚?”
“────我有在听。我有好好地在听。”
“......? 那就好。
然后,这次是要反过来动抑止魔力的手术喔。
现在士郎的身体不安定,不知道什么时候,魔力会从 Archer 的手臂开始倒流。所以,首先
要在左肩、肚脐、喉咙动手,你自己也要尽力像是在无意识下没有和左手连系一样。”


“同时这也是对付那个“影”的对策。
只要那影子在场就会不停地吸周遭的取魔力。从现在开始,士郎所刻上去的刻印标志也有抗
魔力的效用,和那影子面对面时也能比较轻松喔。”
说完,远阪就把她的手掌,放在我的胸口上。
“ ────!”
我拼命地忍住吓到想往后一跳的脚。
“啊咧,很烫吗? 不过还可以忍耐吧? 因为要从我的左手移植刻印上去,所以至少要这

个温度才行。”
“不────不管是冷是热,都好啦。”
吓我一跳的是,远阪她贴上来的手掌太柔软了,搞不好会弄坏我的心脏。
女孩子纤细的手指,每在我胸膛上滑一下,脑袋的热度就往上跳一度。
“......好,胸腔方面大致都能掌握住了。接下来是肚脐,不过会有点痛喔。要整个插进去,
尽量不要乱动。放心,不会受伤的,所以我不会搅拌太久的。”
“喂────搅拌是、远、阪────!”
我的身体痉挛了一下。
───腹部。
腹部只被远阪的手掌碰着,就快要受不了的说,还要用某种小小的、像是棒子的东西,穿过
皮肤插到身体里面去────!


“啊────等、等一下、那里、不行────”
“所、所以我不是说过会痛。气会散掉,不要大声说话啦。你就算起了什么不好的反应,我
也不会在意的喔。”
“笨、笨蛋啊,你────!”
什么不好的反应,被你这么一说,我脸又更加地红起来了啦,笨蛋!
“......呼。这样子肚脐方面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肩膀和喉咙,你逃不掉的,就老实一点吧。”
“………………”
不,可以的话我想如脱兔般地溜开。
虽然很想逃,可是真的那样做的话,就会更加意识到远阪,反而无从辩解。
“你啊,好好地挺胸口来。现在是肩膀了,要忍耐住。咬紧牙关,不要发出奇怪的声音来。”
“啊────啊啊。我会尽我所能地努力。”
总之,实在是丢脸毕了,我把脸从远阪那里转开。
我一定是从脸红到身体去了。
我不是知道这是为了魔术的吗,还脸红耳赤地,远阪动起手来也是很辛苦的吧。
......哈啊。
做出这种失态的举动,今后要用什么脸面对远阪比较好啊......。


“好了,这样子就结束了。我还要收拾道具,所以士郎就先去冷却身体吧。”
远阪手持急救箱,向着放着皮箱的角落移动。
“────────”
我还是红着脸,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呼吸了。
......突然。
“?”
樱一副欲言又止的别开视线,两手紧紧地绞在一块。
“......樱? 那、那个,你怎么了?”
“………………那个、就是。”
她偷偷地瞄了我一眼。
樱就哈、地像是下定决心般地吸了一口气、
“那个、学长......! 我、我们,不是做过了吗?”
嗫嚅着说出不得了的话来啊。


“────────”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脸颊,一口气冲到沸点红了起来。
“啊────呜”
脑子里咕噜咕噜地。
那一晚的事情,只要回想起来的话,便会忘掉自己现在的处境,那个、太刺激了。
在这种地方,还是从樱的口中确认的话,搞不好会受到刚刚和远阪的双倍打击,而就此沉下
去────
“那个......学长?”
“────────”
不对。
现在不是说不话来的时候。
“────啊啊。我是抱了樱。”
“没、没错吧! 那、那么,你对姐姐还慌慌张张的,不是很奇怪吗!”
呣-、樱嘟起嘴巴扬着下巴。
......樱的视线从刚才开始就令人发疼,因为樱是在闹别扭,我终于明白了。


“抱、抱歉。但是、樱,我并不是特别对远阪那样子的,刚刚那个是、不可抗力吧。”
“我、我知道啊,可以无法忍受。学长是、我、我的恋人啊”
“─────呜。那个、我知道啊,可是-”
刚刚那实在无法抗拒嘛。
我也是男人,对方又是我从一年级开始就仰慕的远阪凛,所以也是无可奈何。


“......对不起。那个、下次我会克制住的。为了不慌张地面对远阪,我会努力的。”
“......真的吗? 如果再有下次的话,连我都会生气的喔。”
我直直地凝视着她。
那表示着,我打从心里在反省、努力,这样子的回答。
......哈啊。
我现在才发现到。
在一个屋檐下和三个女孩子一起住,是件令人相当紧张的事情吧?


十一日目  食の准备‘ 妹(IV)’


时间是早上十一点半。
眼看就快要吃午餐了,厨房吵吵闹闹的,而且还被难以接近的紧张感包围着。
“那个、远阪学姐。中午我打算做大家都能吃的菜,你有什么不太喜欢吃的料理吗?”
厨房里面。
樱背向冰箱,战战竞竞地问道。
然后远阪、
“喔。那么,我就做麻婆豆腐吧。”
就直接了当地一口打断,自己就开始任意做起豆腐。


“───关系险恶呢。Shirou,你真的打算让那两个人做饭吗?”
Iriya 端正地正坐在坐垫上,毫无忌惮地阵述着意见。
唔呣。看样子,连 Iriya 都能判断出来,樱和远阪间霹雳叭啦地冒着火花。
“那两个人,放着不管感情也不会更加恶化。

虽然知道会这样,但你为什么这么做啊,Shirou?”
“为什么啊,只不过是顺势推舟吧。
一提起午餐要怎么办时,远阪说她自己要做、樱又坚持那是自己的工作。虽然商量了老半天,
但还是拉不开那两个人,所以为了公平起见,一起做饭不就好了咩,这样。”
“Shirou 这么说吗? ......嗯。这样啊,那就不得不接受啰,那两个人。”
同意了吗,Iriya 姿态端庄地啜饮着茶。
不愧是公主殿下。虽然不清楚喝茶的礼节,但她只是啜饮着茶,举手投足就洋溢着高雅的气
氛。


“可是、Shirou。若说要公平起见的话,那由 Shirou 作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要 Rin 和 Sakura
一起做呢?
远阪和间桐是敌人,Rin 不是想杀了 Sakura 吗?”
“那是到昨天为止的事情了。远阪因为不想和樱战斗,所以才会提供我们协助吧。而且那两
个人也不是敌人啊。我认为她们感情融洽、良好所以才拜托她们做午餐的。”
“咦───感情融洽、你说她们吗!?”
“? 我刚刚说了什么令你吃惊的话吗。我和 Iriya 不也同是敌人,但感情融洽吗。那么,
远阪和樱也是一样吧。”
“欸......那个、我和 Shirou 是特殊的......”
“没什么特别的啦。看了就能明白的。你瞧,远阪那家伙比往常都要来得粗暴吧。虽然如此,
她立刻就能注意到樱做错的地方。那样子,就表示-”
“…………她从头到尾都有在注意呐。可是却不想知道地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无视着樱
呢。”
“啊啊。樱她自己也知道,所以比平常更容易出错。樱也在意着远阪,真是没办法。”
“......听你这么一说,倒像有这么一回事。那又为什么,她们俩不是都急着想要感情变好的
吗,却因为害羞而不敢互相说话啊?”
啊啊,我点着头。
我是不了解远阪的心情啦,但至少可以明白樱的心情。
樱喜欢远阪,我认为她想要让自己被喜欢。
不是如此的话,樱也不会开口叫她姐姐了。


“......嗯。啊啊,看起来真是不中用呐、Rin。”
像是有感而发的低语道,Iriya 把视线移向厨房。
“────────”
我跟着偷窥着厨房。
调理到一半了吗。
远阪和樱在狭窄的厨房里面,肩并着肩各自做着料理。
“────────”
“────────”
她们两个就这么紧闭着嘴,一个手拿平底锅、一个手拿鸡蛋。
......然后,在连我看了都会觉得尴尬的沉默之后。
果然是姐妹,完全在同一时间开口说话。


“什么? 有话想说的话,就说来听听,所以你就说吧。”
“啊......没有,没什么大不了的。远阪学姐你才是,有什么想说的话吗?”

“......没什么。硬要说的话,就是你的调味手法真是少见。所以,我只是想稍微请教你一下,
也能派上用场吧。”
“这、这样啊。我也是,如果我能够教远阪学姐料理秘诀的话,会很高兴的。”
“──────唔。”
“......做好了。真令人惊讶呐,我还想就这么持续下去呢。”
“………………”
不但没有否定还很令人怕害。
远阪那家伙,虽然普通时候都不太搭理别人的事情,但为什么唯独对樱那么迟钝啊。
而且樱也真是的。
虽然在我面前都用姐姐来称呼,但对上她本人就那么拘束多礼。


“────樱。”
“咦? 啊、是的,有什么事吗,学长?”
“我有点话要和你说。来这里。”
“学长,外面有什么啊?”
“不,和外面没有关系。只是有些悄悄话要说而已。”
“哈啊......悄悄话、吗......? 那个,是不能对姐姐说的事情吗。”
“就是这个。我想说的就是你刚刚叫的。”
“?”
“所以说,我指的是对远阪的称呼。樱、你在远阪面前叫不出姐姐来吧。虽然真的想要这么
叫,但勉强要叫还是无法顺利地叫出口吧?”
“咦───那、那个,顺利地叫出口,是对姐姐吗!?”
......呃。
虽然想试着诱导她,但樱是比我想像中还要来的腼腆、怕羞、在意姐姐的妹妹。
“不、不是的,是远阪她没发现到。不知怎么回事,她对上樱就变得超迟钝的。......也有弄
糟了的话,会被樱讨厌的想法在内。”
“我、我不会讨厌的......! 姐、姐姐会讨厌我是一定的,但是我只要能和姐姐在一起就很
高兴了。能像现在两个人一起做午餐,我做梦也想不到......”
“嗯。那么老实说出来不就好了吗? 即使迟钝如远阪,只要樱正面对她说的话,一定会发
现的。这样一来樱也能-”
我认为远阪想要和樱感情融洽,就算我不说,她自己也能发现吧。


“......那个、学长?”
“───没什么。总之,先试着叫远阪姐姐看看。
这样一来,那家伙的态度一定会有好玩的大转变。”
“......这样子、吗。我认为远阪学姐她,即使被我叫姐姐,也只是会感到很困扰而已。
我是间桐的魔术师,不像姐姐一样什么都办的到。有我这种没用的妹妹,远阪学姐一定很失
望吧。”
“笨蛋。不要把多余的事情带到姐妹关系里去。你不是喜欢远阪、远阪不是你的姐姐吗。
那么,就没有其他的关系吧。我可以保证。樱和远阪,一定能相亲相爱的。老实说,我还真
有点嫉妒呢。”
“咦......是、是这样吗?”
“没错。所以就好好地叫一声姐姐。
像是樱能如此相信她,我想远阪更加想要相信你。所以不要怕害。也算是为了那家伙,我希

望能从樱的口中叫远阪姐姐。”
“────────也算是、为了姐姐。”
......我是无法判定樱的心中有着什么样的顾忌。
但是,在她像是祈祷般地合起双手思考后。
“是的。我会努力试试看。”
像是感谢般地,露出柔和的微笑。


────回到了起居室。
樱对我使个眼色后,就鼓起勇气向厨房走去。
“欢迎回来。Sakura 肩膀抖个不停,发生了什么吗?”
“嗯? 没啦,接下来就靠樱的勇气了。哎,虽然顺利地下定了决心-”
“?”
嘿唷、我坐下坐垫。


“───姐姐。接下来是炸肉,交给我来做可以吗?”
“欸欸,只剩炸肉而已,就交给樱吧......呃,樱、你刚刚......?”
“好的。那么接下来的炸肉就由我来做,就请姐姐、将莴苣切一切。排盘也拜托了。”
“咦────欸欸,那也、是行”
......场面僵硬起来。
她们俩陷入完全的沉默状态中,紧张的气氛和刚刚完全没得比。
“────────”
“────────”
她们两个像是摒住呼吸的凝视着对方。
“......那个。果然很奇怪吧,姐姐。”
“笨────一、一点也不会奇怪。被那样叫有什么好吃惊的啊。”
“......那么、就是-”
“我、我没意见。要怎么叫是樱的自由,我不也是直接就叫你樱的吗。哎,有两个都要叫学
长的人在,也会搞混,你那样叫不就可以更加轻易判断出来吗?”
哼,口里念着真是拿你没办法、远阪背过脸去。
......她的脸红成一片,无法隐藏的笑意,就连樱也能判断出来吧。


......之后,她们俩就共同合作,轮流出错。
彼此搞出都弄错装盘的失败、炸肉也洒得厚厚一层胡椒粉、麻婆豆腐也辣得像鬼一样、再加
上电锅没有按下开关,无法吃饭,像这样惨不忍睹的大悲剧。
即使如此远阪和樱有缝隙的话,就不会一个人幸福地在那里偷笑了。
“......输给她们了。真是不中用呐。”
Iriya 一边吃着让舌头发麻的麻婆豆腐、一边受不了地说着。
我不发一语地对她的意见点着头,心怀感激地品尝着她们做的乱七八糟的料理。


十一日目 午后‘选 肢。’


吃完午餐后,就回到房间休息一下。
远阪好像有事的样子,把 Iriya 带着到客房里闭关。
“要借用 Iriya 的力量,定出打倒脏砚的对策。你熟悉刻印也要花些时间,下午要休息也行。

士郎在旁边只会碍手碍脚的。”
就是这样。
现在的我们没有对抗脏砚的手段。
目前只能等着远阪准备、完成“某物”了。


另一方面,樱也回到客房去了。
在收拾饭后残局时,樱头晕了好几次。
虽然从早上起就很有精神,而放下心来,但樱还是被热度侵蚀着,完全没两样。
如果感到有点疲倦的话,就回房间休息,听到我和远阪这么一说,樱也就回到客房去了。


“──────”
变成一个人了,就来看看左手臂的状况。
完全动不了的左手臂,现在手肘还是无法动弹。
虽然感觉依然麻痹,但托此之福也不会觉得痛。
要说痛的话,被远阪植入的刻印还比较痛。
肩膀和喉咙,还有丹田。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被植入螺丝钉的科学怪人。
“左手臂是借来的、身体是用螺丝来固定的。”
让我连想到 SF 电影中的半机械人。
虽然突发奇想是很有趣,但我却笑不出来。
......虽然打算看看左手臂的状况,但不想站在镜子前面。
时间快两点了。
那么、接下来我要────


1.远 とイリヤの 子を见に行く。
2.そういえば、ライダーに ってないな。


行动‘ とイリヤ’


去看看远阪和 Iriya 的样子吧。
我对她们在做什么也很好奇,或许有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也说不一定。


“不行。你会碍手碍脚的,快点出去。”
呃。
才刚敲客房的门一秒,就不给我反驳余,被一口回绝了。
“唔,你那是什么态度。一脚踹开别人的好意,后果会不堪设想喔。”
“你那算什么好意。从现在开始要做的是远阪和 Einzbern 独门秘技,所以不可以让其他的
人看到。
我很高兴你想帮忙的心意,但是不管是对我还是对 Iriya,士郎的行动都算是危害。你不也
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家的秘密,对吧。”
“────────”
......原来如此。
听她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就算再如何合作的体制,也是有不能泄露的事情。

那就算了。


“远阪。你干麻带眼镜啊?”
“......什么什么的......很奇怪吗?”
“不,要说奇怪的是───”
你那装作优等生的样子,更倍加升级到会长的等级,但、
“───真是、相当合似啊。”
“呃......这、这样吗。因为我只有在独处时才会带眼镜,所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会很奇怪
吗?”
“啊啊。虽然已经了解远阪的本性了的说,但还是会被优等生的形象骗过去。你那是拟态
吗?”
“────”
唔? 什么,房间里的温度下降了吗?


“远阪? 我怎么觉得背中有股奇妙的寒意?”
是我太多心了吗,我试着用眼神问问看。
“啊啦,真是凑巧啊。我的肩膀也在抖动呢,卫宫同学。
我想我也该认真起来,让你尝尝翻白眼的滋味。如果你还有闲暇到处乱晃的话,我就来锻炼
你,直到不能动为止,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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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96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啊────唔”
......好恐怖。这家伙是认真的。
被吩咐说要保留体力,但却到处乱跑的我,大概会被修理的很惨。
“......抱歉,我太轻率了。我就照远阪所说,老实的在房间里休息。”
“......哼。算了,如果你静不下来的话,也是有事可以做的吧? 需要士郎帮忙的,不只有
我们而已喔。”
“? 需要我帮忙的,在那里?”
“近在隔壁。对那孩子来说,士郎不在身边就是大事件了。请有所自觉,你就是樱的精神来
源。”
“────”
轰、我的脸热了起来。
像这样,从他人的口中被当面抖露出来,真是太丢脸了。


“啊、嗯,收到。如果可以照顾樱的话,我就去。”
我像是机器人般地僵硬地点着头。
“这样不就好了吗。
......真是的,虽然你对一般事情都随随便便,但只对无意义的事情机灵而己,真是笨蛋。”
客房的门被关了起来。
樱的房间就在隔壁而已,距离不到一公尺。
“静下心来、静下心来───只是去看看情况而已。”
我大大地做个深呼吸,瞪着隔壁的客房。
我、我完全没有什么好内疚的。
我只是要去确定,樱是不是有好好休息而已。


行动‘かわいい女の子’

对了,从早上起就没看到 Rider 的身影。
因为是她,所以正躲在暗处看守着樱吧,但如果人在的话,不去向她打声招呼不行。
宅邸里没有 Rider 的身影。
虽然有准备 Rider 房间,但看起来从没用过。
要是有既能让她中意、并且又可以了望樱的客房之地点的话,想来想去就只有这里吧。
既能看着樱的行动、又没人迹、又可以隐身的,就是仓库了。


“Rider,你在吗?”
我对着没半个人的仓库叫着。
“我正在待机。有什么事情吗,士郎?”
是变成灵体了吗,Rider 伴随着明显的气息出现了。
“………………”
虽然是为打招呼而来,但像这样面对面,我仍然会紧张。
时常保持着距离是 Rider 的个性......虽然不是特别在意,但身为男人,她的模样让我不知道
眼睛该摆那才好。
“......我在问你,你有什么事情呢?”
“啊,没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还没打过招呼,所以想和你道声早安。”
“───这样吗。你还真闲耶。”
被她讽刺了一下。
啊,这还算是预料中。我还宁可 Rider 有这种态度,我也比较好应付。
“嗯,很闲啊。正好手头没事,就晃来晃去了。Rider 在这里担任樱的护卫吗?”
“欸欸,因为我是 Sakura 的 Servant。
只要她没有命令,我就不必保护你和 Toosaka Rin。”
“真的吗? 太好了,Rider 这么做我也安心了。”
我安心地抚着胸口。
我还担心着或许会如此,看来樱没有胡来。
“谢谢你,Rider。从今以后樱也拜托你啰。”
我举起手来,离开仓库。


“───请等一下。我有个问题。”
“?”
我停下了要走回中庭的脚步。
“有什么事情吗。我能回答的事情不多喔?”
“不,因为事关于你,所以不可能无法回答。
───Emiya 士郎。我不了解你现在的言行举止。
我拒绝担任你的护卫,为何你还会说太好了呢?”
“啥? 什么啊,我还在想是什么咧,原来是这件事。
虽然如果是由 Rider 来做护卫的话,可以百分百的安心,但是身为男人,不自己保护自己怎
么行呢。
远阪她......哎,是她的话,不管发生什么都能自己解决吧。”
“......。你要凭那身体保护自己、吗。在我看来只是逞强罢了。”
“是在逞强啊。因为战力低劣,所以不逞强就撑不下去吧。
......哎,老实说我是很不安,但也没办法,而且也希望 Rider 能守住现在的立场。你一动樱

就会疲倦。我不希望樱过份使用魔力。”
“───原来如此。的确,我一行动,Sakura 就会痛苦。
在即使只像这样实体化,也会带给 Sakura 负担的情形下,你不想让我增加多余的工作吗?”
“没错。我希望 Rider 只要守护樱就好了。
呃,假如我战败的话,那时 Iriya 也拜托你了。”
“......你的算盘打的真好啊。连明知我是阻挠者,在最糟糕的时候还是要拜托我?”
“嗯、但是......果然不行吗?”
“────────”
Rider 没有回应。
隐藏在眼罩后面的视线,直直地凝视着我。


“啊-,那么来交换条件。如果 Rider 碰到危机时,我一定会帮你的。在互相让步的情形下,
你能多多关照 Iriya 吗?”
“我无法回答。在我陷入绝境时,就是你业已处在高死亡率的情况下。所以现在的提议完全
没有魅力可言。”
“呿。也对,我在 Rider 碰到危机时就会先被打败,所以没意义啊。......啊-,抱歉。说起
来的确是全为我自己着想。”
......可是真糟糕。
这样一来,把 Iriya 带到更加安全的场所才是正确的。
Iriya 不喜欢教会,可是一个人留在城堡里────


“───真是的。你可真是危险人物。”
“咦? Rider,你在说什么?”
“欸欸。我说,我在考虑刚刚的提议。若你能救了身处险境的我,那之后我一定会回应你的
愿望。这样可以吗,士郎。”
“啊───真、真的吗......!? 你现在不是随口说说的吧!?”
“要条件刚好符合。只在你先救了我的情况下。”
“────────”
我瞪大了双眼。
......虽然我很高兴 Rider 接受了我的提案,但比起这个,更让我吃惊的是。


“Rider。你现在在笑吗?”
“没有。这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所以我没有笑的道理。”
“不,就算没道理,你还是笑了。虽然那是相当微妙、令人不易察觉的变化,但-”
“那是不可能的。既然我都否定了,那就是你的眼误。”
Rider 断言说道。
嗯,被她这么一说,我想也是。


“……………………”
“……………………”
唔......又被奇妙的沉默包围起来。
虽然打算就这么回宅邸里去,但总觉得有点留恋,很在意 Rider 的视线。
虽然她沉默寡言、冷冰冰的态度一点都没变,但却有些欲言又止的迹象。
“……………………”

“……………………”
开始散发出类似对峙的紧张感。
......可是。
现在才真正地发现到,Rider 还真高。
飘曳的长发与纤长的四肢。
既使只看过一次,但眼罩后面的脸孔是个绝世美女。
虽然远阪和樱也是美人,但我觉 Rider 的层次完全不同。


“有什么疑问吗,士郎?”
“咦? 啊啊,虽然还不到疑问的地步啦,但我可以问吗?”
“没关系。什么事情?”
“啊啊。Rider 的身高,很高耶。到底有多高啊?”
我就试着直接问问看。
......呃。
为什么,Rider 居然往后一退?
“Rider?”
“没、没什么特别的意义。拜托你别在意。”
“......可以是可以。对了,你身高有多高? 因为比我还要高,我想大概有超过 170 以上吧。”
“这、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若还有其他疑问,那就问吧。”
“无法回答......? Rider,你不知道自己的身高吗?”
“没、没有这回事。......总之,问其他的问题,士郎。若再继续问下去,会破坏气氛的。”
“唔”
Rider 出现明显的动摇。
能让冷静如斯的她慌张成这个样子,该不会是────


“Rider。你很在意自己的身高吗?”
“────────”
Rider 身体一硬。
看起来我猜中的样子。
“……………………”
“……………………”
不知为何又互相沉默起来。
呃,是耐不住沉默吗、
“......很、很奇怪吗......? 我会拘泥于这种事情。”
“咦? 不,要说奇怪,不知道理由就无法判定。为什么你会在意呢?”
“......理由就算不说也能明白吧。即使是你也应该能了解。身高这么高的女人,不仅难看还
不可爱────”
“为什么? 这样不是很帅气吗,Rider。”
真是的,奢侈的烦恼。
我还真想要有这样的身高呢。


“……………………”
“……………………”
呃,又沉默起来了。

虽然差不多也注意到了,我是不是妨碍到 Rider 的警卫工作啊。
“呃-。我妨碍到你了吗,Rider?”
“......正是如此。我为了防备 MatouZouken 的袭击,而将形踪隐瞒起来。被你这么一叫出来,
就没有隐瞒形踪的意义了。”
“什么啊。那么我差不多要回去了。妨碍到你,真是抱歉啊。”
“啊───等、等一下,士郎。”
我被她叫住第二次,回过身去。
Rider 像是有烦恼什么的,紧紧地咬着嘴唇后、
“───若你手边正好没事情,就请你去为樱看病。因为你的在或不在,左右着 Sakura 的
情绪。”
“啊......这样子啊,我立刻就去。樱,要是没有好好盯着立刻就会乱来。我要去看看她有没
有好好地在休息。”
就照着 Rider 所言。
离开这里后就立刻过去,下午就用来照顾樱。


“───啊。对了。我忘了一开始到这来的原因了。”
第三次、是 Rider 回过身来。
“什、什么啊,士郎。”
“啊啊,早安,Rider。早晨的招呼,不是还没问候吗。”
太好了、太好了。
......呃。
“───早安,士郎。那么,我也有一件忍着没说出口。”
Rider 回复成往常的态度,冷淡对望着我。
“嗯,怎么了。”
“你行动中无用的成份太多了。早晨的问候也太迟了。现在已经过正午了吧。”
“呜,真丢脸。老实说,直到刚刚为止,都把 Rider 的事忘的一干二净的。”
“我就说吧,往后希望你能多加留意。
还有,请忘掉刚刚的话。”
“? 刚刚的话,什么啊。”
“我说你认为我是阻碍者的这件事。因为错了,所以要订正。”
“我可从未认为 Rider 是阻碍者过喔。”
“欸欸,我已经明白了。因为你过来这里,并不是特别要做什么,只是为了问候而已。”
───她微微地笑了起来。
我绝对没有看错。
我从正面看到 Rider 的嘴角,的确是愉快地在笑着。


十一日目  の看病‘远い夕暮れ(I)’


“樱,你在吗?”
我轻手轻脚地敲了敲门。
“啊咧,学长......?”
听到门扉对面传来倦怠的声音。
“啊,请稍等一下,我立刻就换好衣服......!”
已经睡着了吗,觉得她好像慌慌张张的。

然后约过了二分钟后。
“久等了。请进。”
“啊......嗯,我来打扰了。”
话说现在将要进入女孩子的房间,所以就紧张起来。
虽然之前也有到过这间房间,但那个时候和现在的状况不一样。
那时候樱是失去意识,但现在却是樱开门请我进去。


“请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学长? 我因为稍微睡了一下,所以没听到有什么声响。”
“啊,没有,不是这样子的。我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才过来,只是为了看看樱有没有好好的
在休息而已,但是────”
从结果来看,却是打扰到樱的安眠了。
“哈哈,那么我就及格了吧。我这不是在好好地休息吗?”
“啊啊。把你叫起来,真对不起。因为樱无法判断自己的身体咩。明明发着烧却还勉强到处
走动的。......什么啊,我好像保护过度了。”
我一下子就泄了气地反省起来。
然后,樱就轻轻地笑了起了。


“......呜。我果然是太多心了吗?”
“不会,没这回事。学长很敏锐。
真相是,我想要继续做打扫工作。
如果学长没有过来的话,我还打算稍微溜出去一下。”
“呣......你要溜出去吗,樱。”
“是的。因为我明明这么有精神,却硬要我像病人般地睡觉,我不要。所以不管会被学长怎
么念,我都要照平常的行动。
可是,这样一来让姐姐生气的话,就不是闹着玩了。
像是:太过勉强又倒下去的话,又会给我们添烦麻、这样。”


“────嗯。”
......对了。
午餐后,我就阻止住想要洗碗的樱。
可是我一个人劝不住她,正在烦恼要怎么办的时候,远阪正好过来解围。
不过她还真是不简单、
‘如果你倒下去的话,会被杀的 定是我们喔’ 这样,虽然是很过份的一句话。
“......这样啊。远阪,生气了呢。”
“是的。我把姐姐弄生气了。”
樱看起来很高兴地说着。
......这样啊。
不管怎么说,远阪担心的意思有实在地传达出来。
“那么不好好休息不行喔。
不管樱想要做什么,都会让樱的身体疲倦。如果樱能像这样乖乖地休息的话,我和远阪都能
安心地外出了。”
“......说的也是。可是,我是真的很有精神吧? 现在只是身体状况不好,明天的话一定会
好的。你看,就和之前的感冒一样,只要这样休息一天的话,就能恢复了。”
“......笨蛋。虽然跑来吵你的我是没资格这么说,但樱要好好躺着。如果想睡的话,就睡吧。

吃晚餐时我会过来叫你的,在这之前就悠悠闲闲地度过吧。”
保重啦,我转向客房的出口。


────突然。
“啊────”
樱拉着我的衬衫下摆。
“樱......?”
“那、那个────我就照学长所说的,好好地睡一觉,但是。
那个,学长能陪在我身边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
樱不常撒娇。
是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吧,所以平常都是独自一人处理事情。
那样子的樱,会样现在对我提出任性的要求。
不对,虽然这样子的任性不算什么,但这是樱所能表现出最大限度的任性吧。
所以她会一脸不安地窥视着我的脸。
明明只要是樱拜托的,我什么都会听,但樱对我撒娇的,竟然是这么微不足道之事。


“────啊啊。那么,我再多待一会儿。”
我忍住想紧紧抱住樱的冲动,硬是挤出这句话。
“耶-! 那么我去泡茶,学长! 我请你喝我珍藏已久的中国茶叶!”
说完,樱就立刻朝向门口。
“等一下。泡茶就由我来,樱待在床上。这样一来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啊......对、对耶,我好像有些好笑呢。”
樱兴高采烈地回到床上。
在好经过我身旁时,我给了樱一个爆栗,就去泡茶了。


────然而。
情况比想像中还要来得消耗精神力。
总之,完全只和樱二人独处。
樱就近在眼前,只要稍稍往下一瞄,映入眼帘的就是雪白的脖子、和娇嫩的胸口。
就只有这些,那个────脑海中就会浮出那天晚上的情景,让我不知道眼睛要摆那才好。
“可是,是真的吗? 连我都能发觉到,学长真的喜欢姐姐呢。因为学长在姐姐的面前就相
当开心的样子。”
......所以,连樱在说什么我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随便看樱的话,就会压抑不了。
......那个,我也是个男人。
只是回想起那晚的情景,就想强行推倒樱,再次品尝她的身体。
“......也对呐。和姐姐一比起来,我就没什么魅力了。学长好像也很喜欢 Iriya 小姐呢。
......那个,学长讨厌胸部大的女孩子吗?”
我用深呼吸来压抑自己。
樱的身体都已经这样子了,是不能推倒的───不对,抱樱的话就是帮助樱。
那么这也不是桩坏事。
虽然不是坏事,但────

“………………”


───对了,隔壁不就是远阪她们吗!
如果现在做那种事情的话,一定会被发现,这么一来,会被轻视说,大白天的在干什么啊─
───


“......呃,樱......? 呃-,我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来吗?”
突然,发现到樱莫明的落寞下去,让我猛然从妄想中惊醒。
“......没什么。学长什么都没做。就是什么都没做才是问题。”
“?”
“......那个、这样的。我在说很敏感的话题。学长,都没听进去的样子。”
“呜......抱歉,我的确心不在焉。呃-,我想你确实是在说远阪的事情,但......”
“欸欸,没错。我在说姐姐的事情。学长好像对姐姐能住在这里感到很开心吧。”
“啊────”
......对了。
对樱而言,现在的情况是如何呢,我想听听。


“对了,如何。樱,你是喜欢远阪吧。那么现在的情况,高兴吗?”
“......欸欸,我很高兴。可是,也有同等的不安。姐姐既是我的理想,又有一大堆我所没有
的。所以一靠近就会想要转过视线,无法诚实地开心起来。
总觉得不管是姐姐还是自己,都在责怪我,你在做什么啊,这样。”
“────────”
樱所说的,我总觉得可以理解。
如果“自己的理想”就近在眼前的话,对于还不成熟的自己而言,会太过耀眼而使双眼发痛。
......哎,这种心情我很能理解,但。


“......樱。你的理想,是像远阪那样吗?”
我小心仅慎地试着发问。
这问题,如果远阪在这里的话,搞不好会狠狠地揍过来。
“是的。我一直想要成为像姐姐那样子。啊,当然不只是身为魔术师,还有身为一个女孩子
喔?
不管姐姐做什么,不是常常都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吗。我啊,只有一次也好,想要变得那样
帅气呢。”
樱高兴地说着。
......唔唔。
虽然变成那样我的心情会很复杂,但是、哎,远阪的确是很帅气。
带有对自己行为举止责任,以这点来说,她相常有男子气概。
“......原来如此。但是,樱不是直到现在为止都没和远阪碰过面吗? 说是什么是间桐和远
阪间的盟约。这个远阪她相当清楚不过。”
“是的。你问我为什么会发觉到呢。
不论是我还是姐姐,都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
但是实际上,我只知道我们是亲姐妹而已。”

“然后我就变得更加留意,就算我们彼此隔的很远,还是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虽然从未说过话,但一年级上学期时,就听过很多远阪学姐的传闻。”
“───哈哈哈。是毫无瑕疵的优等生传言吧。
要说的话,因为她是有名的人,所以不愁听不到。”
“是的。而且也不是完全没遇见过。
不但在学校打过好几次招呼,而且也常来箭道部见习。”


“......就是、这样呢。每当那个时候我都会想。只要她能看到我,就已经很足够了。只要她
能注意到我,就很幸福了,我知道再奢求更多,一定会被讨厌的。”
“......? 会被讨厌,为什么?”
“......我是间桐的魔术师,和姐姐是不一样的。所谓的魔术,基本上不是被限定用途,对吧?
连学长的魔术都是为了要有某种成果,而产生出某种现象。我想不是从一开始就被限定“目
的”的吧。”
“嗯......也对。虽然可以决定要做的事,但如何处理强化,每一回都不同。”
“......可是,间桐的魔术不一样。间桐的技术,一开始就是限定在“从他人那夺取”的魔术。
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用途了。只能以他人的痛苦为粮食,并没有教导要如何回馈他人的喜
悦。”
“…………”
这样啊,可是我却无法点头。
樱被教导了怎么样的间桐魔术,我是不知道。
樱被教导的魔术是邪魔外道之类,樱自己也觉得可耻。
......樱和远阪的问题,转变为两家的魔术之不同。
樱越是忌讳、厌恶间桐的魔术,就越是抱持着对自己的厌恶感────


“樱,你讨厌间桐的魔术吗?”
“学长。你这等于是在问人类讨厌呼吸吗。”
呃。
樱突然抬起脸来,说出像远阪一样的话。
“我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只是,不这么做就无法活下去而已。
我打从一开始,只是为了如此而让给间桐家的小孩子而已。不能成为间桐的继承人的话,只
能消失罢了。”
“────────”
“啊。学长,请不要露出这种表情。虽然教育的确是很严厉,但并不如学长想像中的辛苦。”


“而且啊,要严格说起来的话,是比不过学长的。
虽然伤害别人的话,是很快乐,但是自己伤害自己的话,就很怕害了。
只要还活着的我,是没有办法自己拉下帘幕。
虽然要割别人的手腕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自己割自己的话就很怕害了。”
“可是学长两边都能办到。......那个,学长晚上到底在做什么修练,我有看过。
只、只有一次而已喔? 有次碰巧回来拿忘记的东西时,听到仓库那里有声音,而过去看看
样子。”
樱万分报歉地低下了头。
然而,被因为这种事情陪罪我也很困扰。
“不,不用道歉也没关系。那是我警觉性太差吧。因为我没有发现到樱也在场。无法留意周

遭的情况,是身为魔术师的失格。”
“……………………那个、是-”
“对了,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 是樱才刚过来这里的时候吗?”
说起来,我希望是那个时候。
虽说慢如牛步,但我还是有所进步。
如果是最近发生,而我没有注意到樱的气息的话,那不就从以前开始一点进步也没有。


“......去年、大约夏天左右的事。好像是藤村老师带西瓜来、那一天的样子。”
“────这样啊,太好了。”
我安心地抚着胸口。
如果是半年前的事情,哎,多少也能辩解一下。
“......呃,对了、樱。......那个,你看了有没有什么感想啊。”
被别人看着魔术的锻炼,除了切嗣以外还是头一遭。
虽然这几天有在远阪面前实际演练过,但和在仓库的锻炼大大相异。
因为如此,樱的感想和测验的观点相近。
樱也是间桐的魔术师,或许也可以期待能有好的分数────


“欸-。关于内容,请让我行使缄默权。虽然我不是姐姐,但若被我分数打下去,会很糟糕
喔。”
“呜────那表示,是红字吗?”
“啊哈哈,这样说来还,是满江红呐-”
“────────”
......真是服了她。
你这到底是像你姐姐,还是不像啊,樱。
“可是,学长? 那时候我真的只有瞄到而已。......不对,并不是瞄到,而是恐怖的让我无
法看下去。”
“? 恐怖到看不下去......?”
“是的。不只如此,我好几次都想要去上前阻止。
......学长的锻炼太不寻常了。在我看起来,学长像是要刺穿自己的喉咙一样。那并不是错觉,
而是真的看起来如此。......照我看到的样子,学长的锻炼很是危险。”
我了解樱想要说的话。
对我而言,要发现魔术回路是近乎于死亡的行为。
连只要布满体内的集中力少了千分之一的话,整个身体都会被吹不见。
可是,那正是身为魔术师理所当的的代价。
经常与死为邻,是切嗣老爹所说的。


“───这样啊。虽然是真的魔术师的话,听起来就是那回事。可是如果我表现的很危险的
话,仅是我还不够成熟吧。”
“那不一样。不够成熟也好、半熟手也罢,都不是这么说的。大致上,如果被这么说的话,
就是明明没有资质却要行使魔术,但学长是特例。
魔术并不是用来使用,而是要让身体记忆的。像学长那样,每次只为了如此就发现魔术回路,
不是普通的魔术师。”
“......?”
“我说的是最后的结果。

......学长每晚都在做杀掉自己的工作。并不是被某人强迫,而且也不是为了自己,一直以来
独自一人,顽固地守护着。”
“......我认为这连姐姐也办不到。
学长是不分善恶,是只要下过一次决心之事,就会守护到最后为止。所以,在我们之中,学
长一定是最强的。”
“等────────”
你一脸认真的这么说着,让我很不好意思耶,樱。


“笨───笨蛋,就算捧我也没有用!
要、要说强的话,不是还有远阪在,还有虽然不知道樱是那一类魔术师,但也是间桐的继承
人,而且还有 Rider 在......!”
“不对,强的是学长。那并不是指魔术回路,也不是魔术特性,纯 指的是心。
......这种事情,从碰面时我就知道了吧?
这个人,一定是个绝对不会背叛的人。”
“啊──────那、那个。”
她用一脸沉静的表情说着,我实在无法反驳。
“......Thank you。就算是巴结,如果是樱这么说的话,我很高兴。”
我一边红着脸、一边老实地道出心情。
樱她、
幸福地笑着,直直地望着我。
“…………呃”
真难为情。
看到她这种表情,刚刚甩开的妄想又再度起动。

105

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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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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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97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呃-,我差不多该回去了。樱也睡吧。还有晚上呢,下午就老实地休息会比较好吧。”
嗯哼、我刻意地试着咳了一声。
视线转向隔壁...... 转向隔着一层墙壁的对面,远阪和 Iriya。
“也、也对。还有晚上,隔壁又有姐姐她们在。”
她是察觉到我的心情吗,樱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着。
......虽然是自己先说出来的,但我的表情一定也是如此吧。
“那么我回房间啰。做好晚餐会来叫你的。”
“那────那个,学长、请等一下......!”
“? 要我等一下,怎么了?”
“那、那个......对了,在我睡着之前一直陪着我,我很高兴,可是......”
她说的断断续续的,让我不由得苦笑起来。
出现这种状况,就是有事想要拜托我。
如此战战竞竞地央求着,看来樱不了解我是多么地喜欢她啊。
“啊啊。如果不会吵到你的话,那我就待这里。等到樱睡着后我再出去,这样可以吗。”
“好、好的,当然可以! 我会努力保持清醒的!”
所以啊,樱。
虽然听你这么讲我很高兴,但这样一来不就没意义了吗。


樱一躺上床铺,就静了下来。
她是很疲倦了吗,我感到她好像一躺下来就被睡意袭卷。

啊,虽然这么说、
“可是,学长。虽然我今天休息一整天就可以恢复,但学长的手臂要怎么办呢?”
她是不想乖乖入睡的吗,就算躺在床上樱还是说着话。
“我的手臂啊,没问题喔。只要包着这块布,不但感觉不到疼痛,还可以一点一点地行动起
来。照这样子下去,明天就可以正常行动了。”
“太好了。你看,从让姐姐处理过后,不是已经过很久了吗? 那时候做的虽然是紧急处理,
但不是已经没效了吗。”
樱安心地微笑着。
“────。已经过了很久、樱。”
“姐姐也真是的。虽然要移出自己的刻印是可以,但远阪的魔术刻印是无法在远阪家以外的
人身上安定下来。虽然知道维持不了七日,还要特地吃这么多苦头。”
樱若无其事地谈着。
那是────


“维持不了、七日......?”
我听到了相当、不合时宜的话。
“对吧? 手臂差不多是该切掉了,所以不好好照顾不行。因为我的间桐魔术无法从根本来
解决,所以下次我要问 Rider,看看她有没有什么好主意呐───”
樱昏昏欲睡地迷迷糊糊的说着。
“────────”
我无法回答她。
......若要说樱的言行很奇怪,那是因为她快要陷入沉睡中,所以只是自言自语罢了。


“......学长,你还在吗?”
“啊啊。我还好好地待着。”
“......太好了。学长,请待在我身边。
因为单独一人就会梦到恐怖的梦,所以要好好地、我────”
......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樱安安稳稳地甜甜入睡,进入深眠中。
我安静地熄掉电灯,离开客房。
“……………………”
明明是看着樱平稳的睡脸,但胸中却黑暗混浊。
请好好地为我───看守着。
......在落入睡眠的前一秒。
无意识地,樱没有发现到自己这么说。


幕间‘歪み’


“樱,我进去啰。”
不等应答便推门而入。
反正他在开门时,从没有一次等过妹妹的应答。
“什么啊,还没回来吗。真是个废物啊,那家伙。”
一边恨恨地说着、一边踏入室内。
间桐慎二一边抓着墙壁、一边像是瞎了眼的狗一样,在妹妹的房间嗅啊嗅啊地徘徊着。

“樱。今天也去地下吗。啊啊,又把我丢着,到下面去干麻了吧。”
反覆着无人回应的质问。
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这几天,他的妹妹并未回到宅邸来。
明明知道主人不在的房间里没有人,但间桐慎二还是在室内徘徊。
“跟平常一样。哈哈,真是的,还真的是跟和平常一样!”
冷不防地丢出碰到的时钟。
玻璃破碎的声音,比想像中来得刺耳。
“跑到那去了啊。把兄长埋在鼓底,所有的人都在随便乱搞什么啊......!”
发起 来,乱扔东西。
......这也和平常一样。
这几年下来,已经变成每天必做的功课,只不过是补偿行为而已。
从他明了真象的三年前开始,就拼了命的抵抗,为了赦免自己和妹妹。


────从他出生时,间桐血缘的职务,早已结束。
拥有尊贵血缘的他们失去了力量,间桐沦落成“人类”。
特别之事只剩下积蓄的知识而已。
往昔的魔道名门,已注定要在这极东之地,不为人知地灭族。
这个事实,自他年幼时期便听过。
间桐是承传着秘密仪式的一族,是特别的存在。
那业已是过去式。
已没有能行使间桐魔术之人,今后要完完全全地身为人去和社会有所关连。
但是,他并不这么想。
的确,魔术回路等等的已断绝,无法实践操作所谓魔术之秘密仪式。
间桐的魔术师至他父亲那代便结束了,自己也知道没有继承间桐之名的资格了。
可是,即使如此,间桐还是有秘密仪式的记录。
断绝的只有血缘而已,储存下来的知识并没有失去。


────对少年而言,那就是十分“特别”之事了。
自己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间桐是被选上的一族。
即使失去了魔力,无法成为魔术师,但其价值还是不变。
自己身为这个特别家族的小孩,抱有着生出来就是特别的荣耀。
虽然是身为有缺陷的魔术师,但确实是被选上的家族的小孩、这样。


......这被选上的家族,不知何时混入了新的小孩。
父亲带回无依无靠的少女,说要收做养女。
已经是十年多前的事了。
名为樱的少女,从那天开始成为他的妹妹。
一开始,他就无故地讨厌妹妹。
因为不希望特别的间桐家族被混入异己份子。
但是随着时日过去,他开始承认妹妹。
名为樱的少女是个不多话、平庸、只有看家狗程度的人。

敌视她的存在只不过是在浪费间时,考虑用来使唤的话,那种程度的驽钝也就显得可爱了。
他搜寻著书籍,记下无法使用的魔道,自认为是间桐的继承人。
能进入间桐家书斋的只有他。
身为养女,绝对不会被选为继承人的妹妹,是没有阅读藏书的资格。
妹妹无法学到间桐唯一残留下来的知识,只能身为一般人而结束人生吧。
这种情况,大大地满足了他的自尊心。
知道这点的他,就不对自己的妹妹和自己分开来教育一事抱有疑问了。
能习得魔术的只有一人。
那么,自己和妹妹会被隔开,也是理所当然的。
没错。
如此一来,他对她就感到同情。
住在同一个家,有同样的亲人,对只有自己是“特别”一事沾沾自喜,为没被选上的妹妹感
到悲哀。
那是如同由下往下望的优越者之悯怜───对他而言,成为最能依靠的“自尊”。
哥哥把妹妹视为缺陷品。
妹妹怕着哥哥,老是想要躲开视线地低着头。
一想到那是由羞耻而生的动作,他就侮一边辱着无能的妹妹,同时又疼爱着她。
直到他得知他所不知道的真实为止。


“咦────────?”
在偶然发现那房间时,他只能发出那种声音。
自己所不知道的房间。
自己所没被教导的知识。
还有,自己所不具备的才能。
在那里全都有了。
房间的中央有个全裸的少女。
周遭是黑色的群虫和令人恐惧的祖父。
父亲他───用着未曾看过、像是看到麻烦者的眼神,向进来的他投了一瞥。
这样一来就结束了。
他所相信的、造就他的,整个全都转而背叛他。
特别的不是自己。
被隔离的不是妹妹。
要被可怜的不是她。
然后,由上往下望着之同情的不是自己────


他的生活骤然转变。
已经没隐瞒的必要,父亲就态度一变,变的比以前更加照顾妹妹。
妹妹什么也没说,只是像以前一样还是低着头。
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像是要从他的视线里逃开似地态度,代表她的言语。
“......对不起,哥哥”、这样。
像是在同情。以前,自己用来对待妹妹的感情,现在变成她在说了。


‘哈────哈哈、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

笑了起来。
打从心底感到好笑。
好笑到想要起杀机。
认为是玩赏动物的居然是真正的主人,自己只是个丑角。
滑稽的是自己呢、还是她呢。
一定两方都是吧。
他的立足点整个翻转过来,就这么回到宅邸,然后领会到。
并不是世界特意倒转过来。
倒转的───是自己一个人的误会。
虽然一开始就倒转的是自己,但到此地步才渐渐地发觉到悲惨的只有自己而已。


之后的三年,对他而言只有痛苦。
父亲亡去,祖父只注意樱。
间桐慎二成了这间宅邸的空气。
被当成在或在都好的人,实际上,除了他以外没有别人了。
对他这个空气,她同情着。
对不起,这样。
虽然没有说出口,但每和他对上一次面就赔罪。
自己获得了间桐慎二的位置,对不起。


      “干麻道歉啊,你────“
无视到底的话,不就好了吗。
这样一来,不管是憎恨、还是希望都不会有了。
樱不停地赔罪。
赔罪就是指,要交出某种东西来。
这样的话────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东西了”
一想起迄今为止的屈辱,虽然能理解,但还是深信那个废物是不恰当的。


“哈────那家伙是怎么了,又去卫宫那里了吗。
明明是间桐的继承人。明明是间桐的继承人。明明是间桐的继承人────!”
房间里一点生活的味道也没有。
那也是当然的。
对间桐樱而言的“房间”,就是地下的虫子仓库,这里只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房间。
不管弄坏、摔散多少东西,房间的主人一点也不会在意。
这里门口所挂上的门牌,上面会写着间桐樱是不会改变的。
“啊啊,明明如此干麻道歉啊,你......! 对不起、对不起的......!?那么,如果觉得抱歉的
话,就不要违逆我啊......! 如果有罪恶感的话,就继续补偿下去! 如果明白自己是被卖
过来的话,就老实地成为我的东西......!”
他胡乱地扯着衬衫。
直到现今为止都还是自己的东西。
既不会反抗、也不会思考,只不过是每天活着的人偶,为什么会从自己的身边离开呢。

“────获得了啊。你获得了吧,卫宫。”
那是个错误计算。
知道她会被卫宫士郎吸引住。
虽然她对什么都不抱兴趣,但从认识卫宫士郎开始,就变得和普通人一样会说话了。
她渐渐地取回自己,最后违抗了他。
明明管教成绝对不会反抗的了,岂知她偏袒的不是身为兄长的自己,而是外人的卫宫士郎─
───


“所以我不是说了。到那家伙的家里不是件好事。但爷爷却说,一定要她去监视卫宫家不可
那种笑话────!”
这么指示的祖父,一点也没回收樱的意思。
让她这样就好,这么说着,而且还吩咐他要谨慎。
“────等着瞧,我一定会要你偿还的,樱。只有你,是绝对不能违背我的────”
......没错。
若说人偶反抗的话,那就只有再次回到从前的关系。
如果她变得像普通人一样抱着希望,变回人类的话。
“......啊啊。像从前一样啊,让希望再次不见的话,不就好了吗。”
嘻嘻嘻嘻地笑着。
映在模糊窗户上的脸,像是髑髅般地阴森森。


十一日目 夕食‘异 、前兆’


傍晚了。
远阪还在忙、樱也还在睡,能做晚餐的只有我吧。
虽然反应迟钝,不过可以动了的左手臂,做简单的料理是没问题。
“呃-我看看......来个炸旗鱼,然后马铃薯炖肉,就这样。”
一边确认冰箱内容物、一边敲定菜色。
因为从昨天起多了两张吃饭的嘴,食物少的好快。
明天趁空档时间去下面商店街补货吧。


“开动-啰!”
一到起居室就看到晚餐做好了,是这种状况令人高兴吧,坐在餐桌上的每一张脸都显得相当
愉快。
虽然惦记 Rider 没来,但她也有她的考量吧。
Rider 最优先的是守护樱。如果是她的话,和或许会成为敌人的远阪和不来,也说不一定。
“......晚一点会来吃吗,Rider?”
Rider 好像喜欢没有人迹稀少的地方,大概是在仓库或道场吧。


“嘿。士郎的得意手艺是这个啊。樱是西洋派、士郎是和食派?”
远阪一边挟着炸旗鱼、一边意外地看着我。
炸的酥脆褐黄的旗鱼片,沾着散发生姜清香的高级酱油。
远阪满意的好像是这道菜。
“我比较喜欢这个喔。Shirou 料理手腕真棒,令人高兴耶。”
另一边,Iriya 满足地塞了满嘴煮的甜甜的马铃薯。

......明明是马铃薯炖肉却只挟马铃薯吃,令我感到遗憾,但看到 Iriya 高兴的样子我也很开心。


......呃。
樱就这么举着筷子,一副不可思议地歪着头。
“樱? 怎么了,没有食欲吗?”
“啊......那个、我有食欲啦,可是......那个、学长?
这道马铃薯炖肉,有放砂糖吗? 味道有点怪怪的。”
“咦!?”
不、不会吧,决定要做马铃薯炖肉还会出这种差错......!?


“可恶,等我一下......!”
我从桌子正中央的大盘子里挟了一些马铃薯炖肉,放入口中。
“......唔?”
………………真是奇怪耶。
这味道不是和平常一样吗。
“怪怪的耶......这个,是不是砂糖和盐放反了?
一点都没有甘甜的味道......”
“喔? 马铃薯炖肉不就是这个味道吗? 除了加入和其他不一样,能提升味道的调味之
外。这个味道,是别人模仿不来的喔。”
“我是头一次吃到所以无法判定,但很好吃耶? 有些甜甜的才容易入口呀。”
樱一脸不信的神情,把筷子伸向马铃薯炖肉。
......一口。二口。三口。
“樱......?”
“咦? 啊,我好像正好挟到没入味的地方。对不起,还说怪怪的。学长今天做的饭也很好
吃。”
樱笑了起来,再度开始吃饭。
“……………………”
樱像是没事人的样子,不停地动着筷子。
虽然觉得她的样子怪怪的有点不安,但樱接下来却是精神十足。
而且也吃了三碗饭。
远阪在她旁边一副吃惊的表情,樱津津有味地不停地动着筷子,将饭和菜吃得一干二净。


十一日目 夜 巡回‘远  (III)’


十点刚过。
“已经这个时间啦。差不多要出发喔,士郎。”
准备完毕后,远阪就出现了。
“────我知道了。那么就拜托你看家喔,樱。”
按照计划,和远阪去镇上巡逻。
......虽然对抗脏砚的手段是去巡逻镇上,听起来很愚蠢,但现在也只能这么做。
我们一定要打倒的对手是脏砚和 Assassin,还有 Saber 和来历不明的黑影。
......老实说,没有一个是正面挑战就能打赢的对手。
现在,在远阪准备好‘对抗手段’之前,只有忍耐了。
但是,即使如此也没道理要在宅邸里面闭关。

就像今早的新闻一样,间桐脏砚开始袭击镇上的人们了。
现在即使无法与之为敌,但为了不让 牲者再次出现,我认为夜晚的巡逻并非无用。


“………………”
“………………”
我们不发一语地穿着鞋子。
不管是远阪还是我,都知道在夜晚跑到镇上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
虽然脏砚的目标只有樱,但我们在镇上走动的话,会碍到他的眼。
......最糟糕的,是会发生和那座森林一样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实在就很难启齿。
“......喂。你在想什么啊。”
呃。
明明彼此都没有认真商量的多余时间了,远阪还瞪着我────
“如果要送行的话,已经够了。乖乖地回到房间去,樱。”
“………………”
────看来不是。


樱阪站在走廊上,一直瞪着樱。
“姐、姐姐。我还是、也一起跟去。只有姐姐和学长,晚上出去会很危险。”
“────樱。”
......因为如此才跟上来吗。
虽然我很高兴你有这份心,不过方针已经决定好了。
“不行。樱不也明白脏砚的目标是你吗。樱就和 Iriya 一起待在这里,保护自己。”
“那个我知道啊。可是,不但学长一只手不能动,连姐姐也没有 Servant,那个-”
“樱,别说笑了。你是我们的敌人一事是不会改变的喔。像你这样,不知何时会变成脏砚的
棋子的人,是不能把背后交给你的。”
“啊......可是,姐姐。”
“你只要保护你自己就好了。如果对我们有一丝丝歉意的话,就请你不要拿这种事来烦人。
你只要有 Rider,保护住你自己和 Iriya 就好了。”
“远阪、你────喂、等等......!”
“你呀,不要发呆快点走啦。在拖拖拉拉之时,或许又有 牲者出现也说不一定喔。”
远阪捉着我的手,强拉我走出玄关。
“啊────总、总之,樱留在家里要小心喔......! Iriya 就交给你啰......!”
我就被远阪强行拉离玄关。
“……………………”
樱什么也没说,落寞地留在玄关。


“喂,等一下啦,远阪! 我会好好地跟上去啦,可以放开我的手了!”
“哼。看来是唠唠叨叨的我不好啰。”
远阪放开了手,停下来急促的脚步。
“......什么嘛,你那表情。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出来啊?”
呃,突然变这样。
虽说远阪快步走着,但她有种莫名想打架的架势。
......真是的。

如果这么在意的话,不要那样说不就好了吗,笨蛋。
“......哈啊。那我就说啰,远阪。刚刚的事情,你不要对樱说的太过份啦。樱又不是喜欢才
会有那样的身体。”
“我知道啊。正是如此,我才一定要说个清楚,对吧。如果采取暧昧不明的态度的话,只会
让脏砚乘机而入而已。”


“......因为是个说清楚的好机会,所以先说好,但我一点也不同情樱。
因为不管是脏砚所操纵的人偶也好、被间桐*的事情也罢,都和我无关。那孩子自己的问
题,就算由我说出口也是没办法的呐。”
“────远阪。”
“听好? 我会待在那个家,不是因为樱,而是你喔。
我的目的是圣杯,不是要帮助樱。
为了如此所以我要监视樱,你不喜欢我也不在乎。所以我还是会说出像刚刚那样的话,之后
也会把樱当做敌人来对待。”
“......那么,远阪被樱讨厌也没关系吗? 因为现在是陌生人,所以就毫无关系?”
“没错。你有意见吗?”
“傻瓜。当然会有啊。”
......真是的,一点也不像远阪。
明明是和平常一样果断地说着,但却紧握着拳头,想要拼命地欺瞒。


“我知道了,如果远阪要用这种态度来说的话,就随便你。
不管远阪你要采取什么样的态度,都要把心情好好地传达给樱。”
“咦───喂,你说的传达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是多么地重视着樱啊。连局外者的我都能发觉到,所以要全部让樱明白。”
“啧────你误解了,我只是、那个-”
“没有什么误解不误解的。人们啊,对不关心的人是不会认真发脾气的。远阪对樱很严厉不
正是如此吗? 虽然嘴巴上没说,但在你心里,樱现在也是重要的妹妹。”
“什────什么啊,笨蛋,住口啦,不要说这种肉麻的话!!!!”
远阪满脸通红地发怒。
然而,没有平常的迫力,结果真的被我说中了。


“什么啊。会很麻烦吗?”
“很麻烦啦。这是理所当然的吧,这种事。”
“这样啊。那么我就顺便告诉你更加麻烦的事。我希望远阪能和樱感情好起来。樱她喜欢远
阪,远阪也喜欢樱,所以像刚刚那笨拙的话,我看不下去。”
“......我说啊。我是把樱视为敌人喔。要变得要好,是没办法的,而且,第一......你说,事到
如今要怎么变要好啊。”
“怎么做嘛、照现在的情况下去不是很好吗? 远阪,要有自信一点。就我来看好也是个好
姐姐喔?”
“啧────废、废话到此为止! 首先去今早新闻报导的现场!”
远阪一转过脸,就冒冒失失走了起来。
好、好,我漫不经心地回答后就跟在她后面。
────突然。
“士郎。”

就这么别开了脸,叫着别人的名字、
“那个,谢谢你。我觉的现在的事很高兴。”
我想远阪是红着脸在嘟嚷吧。


......中央公园里没有人。
连白天都杳无人影的公园,因为昨晚的杀人案件又更加安静。
“......杀人案件啊。虽然一般来说不能当成案件,而是要当成事故来处理。哎,的确,谁都
无法得知尸体到底消失到那里去了,用杀人来称呼也怪怪的吧。”
定眼一看,草丛里还残留着血迹。
......一水桶量的血液,随意到处泼撒在地面的痕迹有四处。
发黑的地面互相分开的话,因为是被袭击的人类拼命地逃跑吧。


“远阪。虽然你说这不是脏砚所为,但怎么样? 来到现场后,有改变印象吗?”
“......说的也是。虽然我认为是那个“黑影”所为,但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黑影出现,一定会把周遭的魔力、家家户户全都吞食进去,对吧。可是这一带的魔力并未枯
竭。......哎,这里发生的事情,是预定以外的进食吧,我这个看法还是没变。”
这里能得到的情报只有这些了。
我和远阪二人,离开了发生惨剧的荒地。


......结果,新都除此之外没发生别的动静了。
因为昨晚的案件太过栩栩如生,或许脏砚他们今晚不会行动,也说不一定。
时间、就快过了换日时间。
一边吹着从河边吹来的冷风、一边和远阪踏上归路。
然后,突然。
“远阪。樱她是间桐的继承人呐。”
从以前开始就在意的疑问,我试着发问看看。
“现在又怎么了吗。不是没有什么隐瞒的事情吗?”
“不,不是那个啦。继承人是指,樱也是魔术师吧。那么,樱是使用那一种魔术啊。”
“啊,这件事啊。”


“......这样啊,间桐的魔术是“警戒”啦、“强制”啦,虽然我听到的是这样。听说连令 这
项,要是没有间桐的话,就做不出来。”
“喔。那么樱的魔术是“制约”啰。可是,这样说的话-”
那一天。
被刻印虫苛责的樱所放出来的魔术,是 Rider 的力量吧。
“......我想......不是制约。那是 Makiri 的禁 ,不是他们拿手的魔术。
哎,就算在怎么想都没意义吧。樱她连使用魔术的魔力都没有。有多余的魔力就会先被刻印
虫吃掉,所以应该无法放出魔术吧。”
“......这样也好。对了,由远阪你来看,樱的实力如何? 有像是间桐的继承人吗?”
“要说魔术回路的数量,那和我一样喔。
士郎,你忘了我们是姐妹吗?”
“啊”
说的也是。
所以间桐才想要樱做养女。

“那么,果然和远阪一样啰?”
“要怎么说呢。我是属于五大元素,而樱像是架空元素的样子。可是因为间桐是水属性,所
以她是硬被变成那样。像鸟这种能在天空飞的动物,你想,要是硬把它丢入海中的话,会怎
么样?”
“......会死吧,我想。”
“没错。要让身体能适应海中,就得要相当拼命。
虽然她做为远阪的魔术师的话,会大大有成就,但若硬要变成间桐的魔术师的话,不管是樱
还是士郎都不会有什么差别。
不对,是身体有锻炼的你会强上好几倍吧。”
“那么,假如远阪和樱打起魔术战的话-”
“十回中十回都是我赢。樱的魔力量无法突破我的防御墙。”
......原来如此。
虽然不知道樱是那种魔术师,但能确认出和远阪的力量差。
远阪并不是虚张声势的家伙,现在她说的是直实不虚的实话吧。


“......可是说来也丢脸。我既没注意到樱是魔术师,也无法判断樱的实力。
我还自诩为是樱的保护者,真是个大笨蛋啊。”
“我说啊。因为樱她体内的魔力都被刻印虫给吃掉了,所以就算近在身边,也不知道她是魔
术师喔。”
“......而且,那个孩子只为了不让你发现,就相当努力呢。所以这种事情,就算有错也不能
当着她本人的面提起喔。”
“………………”
啊啊,不用你 我也知道。
即使樱是魔术师,对我而言樱还是樱。
本来我也很没有用。
就算樱的真实身份如此,也只能照往常一样地对待她。


“对了。如果远阪同意的话,我要樱像以前一样来我这里。
虽然我不是打算要以魔术师的身份出手帮助,但这样可以吗。”
“当然啰。如果你对开口对樱拜托了的话,到时候你就要把樱带回我家里来喔。”
如此微笑的远阪,温柔地让人大吃一惊。
......看吧。
你真的是个好姐姐耶,远阪。
“可是,那样也太勉强了吧。樱居然会在你家笑。从昨天开始在吓到的事情中,这是最令我
吃惊的一件事喔。”
────突然。
打从心底开心般地,远阪说出奇妙的话。
“咦......樱笑起来、是-”
平常就是那样子,又怎么了吗。
“欸欸,是我杞人忧天吧。
那个呀,虽然我和樱并未说过话,但只要一有空闲我就会去看她。从那孩子进到和我一样的
学校开始,我每天都会去箭道部逗留。”
“─────啊啊。那个我知道,可是-”

“......嗯。然后呢,经过一段时间后,我就注意到了。那孩子,一次也没笑过。”
“────────”
那是。
虽然我头一次听到,但在听到的瞬间,也是个能让我同意的事实。
回想起来,在学校碰到的樱,老是阴着一张脸站着。


“哎,只有你在的时候是例外。
士郎偶尔去箭道部时,樱就会笑。
总而言之,樱有活力的时候呢,就只有卫宫士郎在眼前的时候而已喔。”
“………………”
虽然远阪的话,应该让人感到高兴才对。
但为什么,这个事实却有点、
“......樱,在别人面前不会笑吗。”
我认为,这是带有相当危险成份的事实。


十一日目  宅 自室‘封印解除~崩 序曲’


回到房间后,时间已经指向凌晨一点。
“────────哈啊。”
咚、我往被子上坐下去。
夜晚的巡逻一事无成。
如果要说有的话,只有再次认识了早上的新闻是现实。
“………………”
应该打倒的敌人。
一想起总有一天一定要战斗的“它”,老实说,只有寒气和恶心。
脏砚和 Assassin 还算是‘人类’可以打倒的对手。
但是那两个人就不一样了。
本来,连黑影有没有“死亡”的概念都还是个问题,Saber 也是,是我们不管怎么挣扎都无
法打倒的对手。
但是───只要街上继续出现 牲者,那就已经不是“不赢”就能解决的状况了。


“......Archer 的手臂、吗。”
我把手放在红布上。
......有武器。
虽然不知道会通往何处,但要武器的话,有。
问题是,那是不是我能运用自如的东西呢,是不是我能胜任的东西呢,这样。
“…………只有一下子的话,没关系吧。”
我解开红布的结。
缓缓地解开被包地紧紧的布,停止住的血液开始流动。


        中途。
        觉得听到从远处传来野兽的吠声。


刺痛。

体内吱吱嘎嘎地刺痛地。
那就是痛楚吗。如果这是痛楚的话,那迄今为止所经验到的痛楚都不能算是痛楚了。


好痛。好痛。好痛。好痛。
塌塌米的凹凸。柔软的被子,好痛。感觉像是坐在针山上。空气是剧毒吸三次就会死。远远
地传来鸟鸣声。风好强。没有水气。干燥的肌肤变成砂子。哗啦哗啦地流着哗啦哗啦地削减
着啦啦地崩坏着。
从被削掉的洞穴被刺入火筷。
从消失的肩膀开始有三十二处。
各自是、脖子静动脉气管脊髓交感神经关节、左右两胃肺上上叶中叶下叶、大动心  隔膜
脾 胃袋肝  囊 大肠八器,小心翼翼、精心仔细、正确无比地穿刺着。


“啊────、呃。”
垮下去了。
时间猛然地减低速度。
点三四零秒速看到六十兆细胞的崩坏景色。
“─────、───────”
一点都不痛。
一点都不痛。
一点都不痛。
有的只是恐怖。
以惊异性地速度侵略着结尾处、
以狂想性地影像停滞在倒 处、
眼前的死亡、背后的死亡、现在的死亡、痛楚不是肉体性的痛而只不过是每被死亡叩一次门
就发生的否定炸裂而已────


“哈、啊────……………!”
......听到声音。
跪着的自己的头,咚、地倒在塌塌米上的声音。
“啊────啊”
......瞳孔好热。
一回过神,眼泪已经流下来了。
“啊────啊啊、啊”
拼了命地吞下压迫到喉咙的叫喊。
背部拱起、头就这么使命地靠在塌塌米上,右手紧紧地握着左手臂,不停地哭着。
“────啊────啊啊、啊────”
好恐怖。
从十年前的火灾开始就欠缺的。
好恐怖。
身为生物理所当然的畏惧。
好恐怖。
自己就要在此结束了,打从出生起,这么地想要逃跑。


“哈────────啊”

并不是因为痛才拒绝着死亡。
并不是因为还想活着才不想死。
那只是、纯 的恐惧而已。
“────啊………………咳”
重新绑好红布。
打好结,像是无法再次松开地,用力、再用力地拉了好几次。


“────不行啊。这个、不行啊.”
一面传出呜咽声、一面哭着。
神父说过,使用左手臂的话会死。
那有这么荒唐。
只不过是解开布而已,就会死。
或许身体可以承受的住,但解开这块布的话,先会死去的是精神。
只不过是稍微松开、让肩膀碰到外面空气而己,意识就一片片地破碎。
连这个都忍耐不住的我,没有这块布就活不下去了。


────厌恶。
这只手臂,如果是身为不是人所能碰触的矛盾存在的话,业已,被宣告终结的作废身体,向
着终点站跑着 有着皲裂的船底的船就只有回天乏术地沈 地海底 只有乘客没有发觉到,
发觉到的时候,不管怎么做都太迟了────


“…………呃、啊────”
    ────粗暴地喘着气。
“────啊、呃”
    ────梦到了、恶梦。


......我擦拭着额头上的汗。
还无法站起来。
就这么蹲着,用搞着不清楚的脑袋、忍受着搞不清楚的疼痛。
“呜────呃”
......想不出什么来。
左手臂好痛。
像是被切断般地疼痛。
虽然试着要想出为什么会这么痛呢,但连一秒前还在奔驰的思考,却想不出个方法来。
“嗯───────”
痛楚渐渐上升。
好歹要把断绝的意识凑在一块。
是睡着了吧。
四处散落的记忆,觉得像是被菜刀一截一截剁碎的洋般,搅在一块的话,就能料理地很漂
亮。
咻、咻咻。
看吧,用酱油来着色胡椒来调味稍稍拌些太*搅在一起的话虽然歪歪扭扭的但就像是凑在
一起的伤口。

“呜哇────那样太恶心了吧。”
我迷迷糊糊地喃喃自语。
在多管闲事之前,连被搅的乱七八糟的头脑都用不着思考,也能对那种东西都能得出结论。
也就是说,不吃恶心的东西会比较好。
左手臂早就不见了。
依赖没有了的东西这件事情本身,就已经名不正言不顺了。
因此,绝对无法成为卫宫士郎的武器。
这异物要用终其一生来封杀、
有人要终其一生被这异物污染。


“呃…………!”
用布来压抑住是无用的。
如果真象是无法逃离这剧毒的话,那方法只有一个而已。
“───、─────”
虽然可以下判断,但我还是恋恋不舍地抱着左手臂。
把*口对准太阳穴。
想像出来的*的板机。
左手臂就是*的板机
拉起来的话,被定住的机能就像是击出的弹丸,从头脑的头盖起轰掉吧。
“………………”
身体颤抖起来。
将呼吸压到最小,凝视着空白的墙壁。
“………………”
我再次用力地抱着左手臂,倒下了身体。
......闭上了眼皮。
把无意义的软弱声音吞了下去,为明天的准备而入睡。


十一日目 夜 自室‘心の重なり’


......微弱的声响。
踩在木头走廊上的脚步声,吵醒了我。
“────────”
意识昏昏沉沉地起来。
时间是凌晨快二点。
......从入睡后算起,我还睡不到三十分钟。
无意识地压着左手臂,从被子上面挣扎着爬起来。


“────樱。”
房间外面。
我对着发出脚步声的走廊唤道。
完全并不是我感受到她的气息。
只是隐约感觉到,走过来的人是樱。


“……………………”

......拉门打开。
樱踌躇不已地打开拉门,进到我房间里来。
“────────”
樱一边羞耻地咬地嘴唇、一边又不知如何是好地垂着头。
“......学长,对不是。我又、”
樱像是在责备自己般地赔罪。
“────────”
然而,应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樱过来这里的理由。
脸颊潮红、身体火热地迎接夜晚的的苦楚,我已经充分了解了。
被刻印虫夺走魔力的樱,一定要定期地用魔术师的精液来补充不可。


“───抱歉。回来的话,就应该立刻到樱那里去。让你感到痛苦,对不起。”
我站了起来。
......我到底是怎么了。
被左臂引走注意力,而忘了樱的体质,就算道歉也不可原谅。
“咦、学长......?”
“啊啊。如果樱愿意的话,我想要抱樱。”
我用左手臂把樱揽进怀里。
我想由我无法行使运作的部份,来保护着樱。


“啊────、呃”
“学、学长......!? 不不、不要紧吧......!?”
“啊,不、没什么。只有站起来有点晕眩而已。”
───可恶,真是丢脸。
无意识地使用到左手臂,就会回想起刚刚的疼痛。
明明只要有包着布就不会痛了的说,我又在害怕个什么劲啊。
“啊,不脱衣服不行。樱,你脱掉衣服了吗?”
我甩开晕眩,转身面向樱。


......突然。
“啊......对、对了。学、学长......! 那个,我有一个提案是......!”
她是开心呢、还是没有自信呢,莫明有精神的樱说着奇怪的话。
“......?什么提案?”
“啊,是的。......那个、学长,夜晚的巡逻很累人,对吧?”
“………………唔。”
虽然疲劳是无法否定的事实,但是、并没有消耗到无法抱樱的程度。
也就是说,就算疲倦也想要抱樱。
“......呃-、是累了。虽然很累,但我想要抱樱。
因为如此,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那个、你都来到这里了,就不要再推测说今晚会怎么的。”
我也已经准备 OK。
如果还让樱有所顾忌的话,那我会闷闷不乐一个晚上的。
“────好的。所以我有个提案。因为学长很累吧,所以请让我来开始。”

“────?”
樱微笑着。
还有在搞不清楚状况下的我,嗯、地点着头。


以下 H 场景,跳过。


......啪、地关掉意识的电源。
接下来的事情完全无法思考。
只有痛苦的愉悦、还有这一夜互相重合的秘密情事,全都想不起来。
“呃────这样子、就好像-”
和樱的身体交合就像是自己在做梦一样。
......跌入了深深地睡眠中。
打从心底感到疲倦的身体,连樱回到她房间里、脑海里生出来的不安、这一晚所发生的事情,
全都忘光光。
回到一个小时前,那浅浅的睡眠里────


幕间‘ 梦(II)’


      ────那是,一整片的赤色海洋。


熟悉的风景沉入海中,街道像是鱼塭。
每呼吸一次,吸入的不是空气,而是浓重地缠住喉咙之物。
氧气不足痛苦不已,但越是呼吸,像水般沉重的空气就越是流进肺部。
所以,这里是海里,绝对不会有错。
痛苦地不停地喘息。
本来应该栖息在陆地上的生物。不应该像这样生活在海中。
以钻出海面为目标,爬到街道的最高处。
但呼吸困难还是没变。
由上往下望着宽阔的风景,氧气不足的喉咙灼烧着,因为痛苦,所以憎恶起安稳地沉睡的街
道。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这里并没有空气。
不想在这里痛苦。
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
唏嗦唏嗦地拖着尸体。
溅到身体上的血液,滑腻鲜红地令人目眩神迷。
好痛苦。好痛苦。还不够。好痛苦。
黑色的触手不知收纳了多少人的尸体。
歪曲的触手不知紧握了多少人的尸体。


    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还不够。
啪喳一声地捏碎、溅湿了全身。
氧气不够。

因氧气而痛苦。
轻轻地水压。
忍受不住的水压。
全身上下胡乱地涂抹着鲜红的血液。
恐怕,这样是只是为了能在深海中生存,而相信的耐水服一样。
伸出了触手,展开歪斜。
黑色的触手映着月光,成为巨大的影子,像是要压碎街道的一部份似地,溜下去了────


“啊、啊………………!”
睡的难受而喘着气的喉咙。
惊愕着逼真厌恶的梦,紧紧地抱着火热的身躯。
手突然一滑。
两手、满满地涂着鲜血。
“啊、啊────!”
闭起双眼,将自己的手移的远远地。
......小心翼翼地睁开双眼的话,两手就会变的干干净净吧。
答答地颤抖着。
像是坏掉机械般地颤抖着。
啦啦、好像要从耳朵里震出螺丝钉一样,不断颤抖着。
然后,这样下去里面的零件就会掉落的一塌糊涂,总有一天会变得空空如也而无法动弹──
─这样的想像只会令人更加恐怖,一点也停不下颤抖。


“────脸。对了、去洗一下脸────”
向着洗脸台而去。
连几步路都走不了。
无法令颤抖的手脚听话。
快要倒下来的身体,总算是靠着桌子而撑住了。
“......啊......啊、────”
视线一片模糊。
不但走不到门口,连门都看不清楚。
自己刚刚到底是梦到什么样的梦呢,为什么连自己怎么下床的都想不起来。
“......呜......啊。”
坏掉了。
什么也想不起来。
什么也无法思考。
有的只是情欲和饥饿。
想要的就只有火热的肌肤和呼吸和手的触感和*和精液和好温柔好温柔的话语而已。
虽然空荡荡但却乱七八糟的内部,只有不断地诉说着想要更加地拥抱。


“啊────────呜”
就这么趴在桌子上,不停地摇着头。
恐怖和无边无际的自我厌恶。
到底怎么了。
自己到底怎么了。

为什么无法满足呢。
几个小时前,明明和*乱的妄想一模一样地被那么疼爱过了的说却完全没有丝毫的满足。
开心到心情舒畅,明明认为无法比这个更加幸福了的说却完全完全地无法满足。
自己一定是非常非常的空虚,所以用他一个人无法填满。
可是却一点也不想要用他以外的人来填满。
所以希望想要更长更久地、一直那样下去而成为他的东西。
若是为此,明明认为时间、感情、其他的人、全部都不见了的话也可以的说为什么做不到呢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也没办法,只有自然而然地,发觉到自己做出“它”的事来。


“啊────”
头晕目眩。
不要再做奇怪的妄想。
一瞬间,真的很老实地、
这样也不坏啊、这样想着就害怕起来。
“啊────呜......呜......!”
把身体靠着桌子。
支撑住要垮下去的身体。
恐怖的梦变得日益清晰。
日益恐怖的梦变得不再认为恐怖。
所以,自己开始坏掉了。
迄今为止只有身体而已。
那是,现在连心都开始变得奇怪了。
“......呜......呜、呜。”
从紧紧咬住的嘴唇里,传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声。
记忆暧昧也好。
想不出几小时前的事情也没关系。
手脚变的不再灵活、一生都要床不起也不会害怕。
                     
可是,自己变得不是自己的话,我不要。
渐渐变成坏人的话,我不要。
像这样一点一滴地奇怪下去的话,最后会发疯吧。
若变得如此,一定────自己会变成让他最痛苦的存在吧。


“────────”
好恐怖。
自己渐渐怪异下去真的好恐怖。比什么都要来的恐怖。
自己变得奇怪的话就摸不到他,他也不会再爱自己了。
连在一起都变得无法办到,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和他在一起。
不只如此。自己变奇怪的话,他就会和不一样的女人在一起。
我不要这样。非常不想要。
虽然直到现在,还认为他应该要和自己以外更加适合他的人在一起,但却无法容忍这种事情。
────因为。
      他已经变成自己的东西了咩。


......所以好害怕。

真的变成那样的时候,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所以好害怕。
“......呜────呜、恶────”
可是,都明了到此地步了,却救不起来。
无法表明这个故障。
说出来的话,只有再度回到和迄今为止相同的、寒冷之处。
可是在已经明了温暖之后,就无法再次回到寒冷之处。
她想要、更加地。
待在这里,对那个人微笑。
但是,现在的状况一直持续下去的话,会失去什么,已经相当清楚了。
这个愿望只是个欲望罢了。
她变得幸福的话,一定会糟蹋掉那唯一一个,希望她变得幸福而祈愿着的人。
如果无法幸福的话,那就这么下去,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渐渐坏掉的话也好。
反正一定会变奇怪的话,那就在现在消失,到无人之处去变成怪物的话也行。
这一定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还有一丝希望。
因为很温暖、很幸福,所以还想要更多地祈愿着。
为什么只有自己呢。
非得要从这种、理所当然的欲求中被断绝不可呢────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甩开自己的软弱。
绝对不是嫉 。
绝对不是怨恨。
只是想要、多少能被赦免而辩解着。
“不对────这才、不是我、”
摇着头否定。
既使头脑空荡荡地,也要盖住昏暗的心。


───这条道路,绝对没有幸福的出口。
因为完全明白,所以就别开了双眼。
“呜────呜呜、呜────”
......混浊起来的思考,早就落到 梦里了。
她扼杀着想要得救的愿望,独自不停地啜泣着。

十二日目 起床~朝‘空白。’


早晨。
意识缓缓地

              。


“嗯────………………”
意识缓缓地苏醒,身体缓缓地爬起来。
时间指到八点。
迟到了。
因为已经不去学校,所以说迟到是不正确,但贪睡一事是错不了的。
“呜哇。不做早饭的话、”
爬起来换衣服。
从睡衣换到日常家居服时,就算不愿意,眼里还是会映入被布包着的左手臂。
“………………好。”
早上的准备体操,大略地试着上下挥动左手臂。
没有问题。
左手臂就照着我的命令,规矩地举到肩膀上面去。
左手臂变得一天比一天好。
虽然还没有感觉,但照这情况下去,明天就


“你在做什么啊,Shirou? 早餐已经吃完了喔?”
“咦? 啊咧? 啊咧咧?”
Iriya 就在我眼前。
我不是明明要去起居室的吗,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而跑到仓库来。
“Shirou,你有在听我话吗? 我在问你,跑到这种地方来做什么啊?”
“啊───啊啊,我有在听。早安啊,Iriya。今天早上在莫名其妙的地方碰面呐。”
......唔。
连自己也能判断出来,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
总觉得自己好像还没完全清醒的样子。
“Shirou。你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吗?”
“咦? 没有啊,没有这回事。只不过是还没睡醒而已,等我一下下。”
我胡乱地甩着头。
虽然身体非常地疲倦,但把睡意完全清除干净了。


“────这样就好了。呃-,刚刚你问的,我来这里并不是要做什么。只是有点睡迷糊,所
以搞错了而已。”
“这样啊。嗯,那么我们去起居室吧。因为 Shirou 的早餐,我帮你准备好了。”
Iriya 高兴地说着,就跑到庭院去。
头顶上的天空是蔚蓝一片。
湛蓝地像是冲洗掉昨天为止的阴暗空气。
我大大地做个深呼吸,肺部就充满了虽然寒冷却令人心情舒畅的空气。
“────嗯? Iriya 刚刚说她做了早餐吗?”

突然。
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脑袋,浮出来的第一个声音就是这个。
Iriya 做的早餐......虽然令人开心,但同时也抱持着强烈的不安。
若要断言,Iriya 既不能站在厨房、也不能拿着菜刀。


“啊-......待在旁边监督也是可以的吧,这种场合。”
忍着草皮刺刺的触感朝着起居室跑去。
这种地步实在令人吃惊。
就算睡迷糊也要有个限度。
真是的,光着脚跑到这里来,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比 Iriya 慢了近四分钟。
拍掉脚上的泥土踏上走廊外缘、
“啊,是学长。”
和从起居室出来的樱撞个正着。
“早安啊,樱。......那个,今天早上真是抱歉。我睡过了头,醒来的时候已经过八点了。”
“────────”
  ……?
她是没听到我说的话吗,樱出神地望着我的脸。
“樱?”
她的热度又回升了吗,我担心地伸出手来。
突然。
“早、早安,学长!”
是不需要我的关心吗,樱活泼地道了问候。
“什么啊,一大早的,就很有精神嘛,樱。这个情形表示身体的状况也很好啰?”
“是、是的,托您的福,身体状况相当良好。因为有学、学长分给我精神。”
“?”
樱的声音莫明地结巴着。
......唔。她虽然很有精神,但平静不下去的话那还是令人不安。


“怎么了吗,樱。你有点怪怪的耶? 大体而言,怎么说是我分给你精神呢?”
“啊、呜───因为、那个、昨天晚上、”
在学长的房间,那个、这样。
樱扭扭捏捏、害羞不已地说着。
“────────啊”
我想起来了。
不对,还什么想不想起来的,那不应该会忘记啊。
我在昨天晚上、
和樱的身体互相交合。
那是第二次。
比第一次更加激昂、强烈到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地,索求着樱的身体。


“啊────呜”
血液一口气冲上头顶。

已经瞬间突破沸点,像是头部以下没有血液残留下来似地,整个脸都红了起来。
“樱、樱,晚天的、那个是、”
那个、不是梦吗?
樱红着脸颊,像在责怪我似地瞥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
太厉害了。
我认为热度已经无法再更上升的说,脸又变的更热了。
......那个,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太令我震撼了。
在樱的服侍下,后来就像是发情动物般地纠缠在一起。
那实在是太过于刺激性,所以卫宫士郎的理性就将之贴上梦的标签,强压到记忆的角落去
────不对!


“樱、那个。昨、昨天的,太粗暴了,对不起。”
我压住因热而晕眩的头,比刚刚的樱更加结巴地道歉着。
“───是的。可是,我很开心喔,学长。”
樱用着会令我让难为情的笑容,说出杀死人的回答。
“啊────────呜”
......我输了。
现在,樱可爱地让我真的想要就这么推倒。
假如刚刚没有看到 Iriya 的脸,没有从起居室传来电视的声音,就会、
“Shirou-? 早饭做好了喔-?”
如果 Iriya 的声没有刚刚好传来的话,那一大早、在走廊外缘、我早就真的会推倒樱吧。
“对、对了,要去吃早餐! 等、等一下再继续说!”
我像机器人一样,让身体转过去面向起居室。
我努力地动着僵硬的手脚,总之,要把占领在脑海中央的情欲赶到角落去。


十二日目 朝食‘イリヤの朝ごはん’


“来,Shirou、早餐!”
一进到起居室,Iriya 就端给我一个碟子。
白色碟子上面放着烤焦的土司和半生不熟的荷包蛋,旁边还漂亮地排着切开的蕃茄。
“嗯、Thank you。”
我就头昏脑胀地接了过来,坐到自己平常的位置上,咯吱咯吱地咬起土司。
土司就不予置评,荷包蛋煎的可真好。是有样学样地模仿吗、还是远阪教她烹饪手法呢。
总之,如果是第一次作的话,那就一定要打满分。


“好吃。”
我咯吱咯吱地咬着土司。
Iriya 既不自傲也不兴奋、而是一脸满足地看着我吃。
我因为不想破坏这种幸福的气氛,所以就算土司吃起来像在吃煤炭一样,也就不予追究。
又焦黑又坚硬的,哎,算是个人喜好的问题吧。


“我有问题喔。烤的这么焦、你不怕吃坏身体的吗。”
“笨蛋。不管是饭还是面包,就是要焦焦的才好吃呀。”

“......喂。卫宫先生,你脑壳没坏掉吧?”
“就是很好吃啊。感觉好像等一下可以大吼大叫起来。”
“真的是睡昏了头呐。......我说啊,现在可不是能无忧无虑地说这种事情的时候啦。”
远阪说完,就将视线转向电视。
电视正开着,不断播报出晨间的新闻。


───这是既视感吗。
忙碌地播报出来的新闻内容,总觉得好像很久以前就看过───急速地、占据了迟缓的思考。
浮起画面的幻灯机。
天还未亮,发生在新都那边的昏睡事件。
一个晚上就失去意识的民众。
迄今为止,虽然被和多起原因不明的集团中毒视为同样,可是这一起却有些不一样。
被害范围直达直径五十公尺。
迄今为止,只发生在同一栋建筑物里的事故,现在这一起的被害范围却飞跃性地扩展。
......但是,问题不只这个。
报导的最后。
现在送到医院去,超过三位数的被害者们的列表旁边,更多加列上去向不明者。


“远阪,这个是。”
“没错。行踪不明者十四名。虽然再更进一步调查的话会有更多,但首先,整体人数十分之
一的下落,就是完全被吞掉的人类。”
“────────”
意识冻住了。
我无意识地、
“明白了吗? 虽然无法判断这是脏砚所为还是黑影所为,但不管是那边做的,就是出现了
和之前无法相比的 牲者人数一事,是改变不了的。
照这样下去的话,搞不好几天后一整区就会完全被吞食下去喔。”
用力紧握着被布包着的左手臂。


“────远阪。行踪不明的人们是-”
被杀了吗、我试着确认。
远阪并未回话,仅仅移开视线,点头表示。
“......谈话就到此为止。虽然我了解士郎的心情,但罪恶感先放后面。
听好,那家伙们认为我们拿他们没辄,才开始为所欲为。因为小看我们,所以才做出这种蠢
事来。
那么,被轻视的我们应该要做什么,连确认都免了,对吧。”
远阪静静地离开。
......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我也用不着远阪催促,就一个箭步地向道场走去。

105

主题

895

存在感

126

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98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十二日目 午前 道场‘その决意’


“那么。我就单刀直入地询问,手臂的状况如何,士郎。”
一走到道场,远阪就切到正事上去。

“怎么说呢。已经可以照常行动了。可是,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远阪。”
“欸欸。我要问的是只是,你有多了解 Archer 的手臂了喔。”
Iriya 什么话也没说,眺望起我和远阪的模样。
“────────”
......我发誓,远阪一点都不晓得这只手臂的事情。
不知道我昨晚所体验到的恐怖。
解开这块布的话,就完了。
别说要使用 Archer 的手臂了,就连只露出肌肤出来,卫宫士郎的身体就会崩坏,她是不会
知道的。


────回想起那种感觉。
无法逃避的死亡。
活生生地被埋在土里的窒息感。
自己存在的世界,被来历不明之物抹掉,整个世界就渐渐地缩小、悄然无声地完全终结。
我所尝到的那一部份,不断地在颤抖的头脑中反覆着。
只有这只手臂不能使用。
一用就会死。
在没有魔法式的奇迹帮忙的情况下,绝对会死掉。


“怎么了。从移植上我的魔术刻印起,已经过了一天,所以应该多少有些效果了吧。
回答我吧。Archer 的手臂能做什么,你已经能判断出来了吧?”
“────?”
......等一下。
远阪的质问,总觉得和我所想的有些出入。
虽然我认为她一定是要使用 Archer 的手臂、但......?
“呃-......你指的不是能不能控制 Archer 手臂,而是 Archer 有什么宝具吗,远阪?”
“那、那是当然的啰! 士郎如果用了 Archer 的手臂,不就糟糕了,所以不是不能使用的
吗! 什么,即使如此,你也有使用的打算吗!”
啊。
远阪她,好像真的生气了耶。


“呜───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但不知不觉就会想到那方面去......”
“你说的那方面是那方面啊!”


“......真是的。我先说好,不管发生什么状况,只有 Archer 的手臂是绝对不能用到。
我不想要士郎在没有得到我的许可下,就使用。
......因为你 Archer 的替身,随随便便死掉的话就麻烦了。”
“────────”
远阪认真的说道。
......前言撤回。
远阪一直很注意。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比我优秀的多的魔术师。
让这只手臂自由的话会变得如何,她比我更加清楚。

“怎么样。你能理解 Archer 有什么宝具吗?”
她又重覆问道。
虽然我不知道远阪期待怎样的回答,但那个是、
“真是的。Shirou,你差不多也该说出来了吧。你不是在移植上 Archer 的手臂时就知道了吗。”
“喂,真的吗,士郎?”
“呜───哎,我想是真的。Archer 的宝具就是他的投影魔术、复制武器吧?”
我只是隐约知道、并没有证据,半信半疑地说出口。
“......我真是白紧张了。总而言之你已经连结上去了吧。
虽然能因此减轻负担,但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啊,Iriya。如果士郎了解了 Archer 的投影魔术,
那我就没有必要一项一项的来确认。”
“没有为什么啊,只是因为你没问,所以我才没说的喔。因为是 Rin 要让 Shirou 投影,所
以也要由 Rin 来传达吧。不是我能多嘴的事情喔。”
“你那是什么语气啊。你该不会是要说,准备到这地步想要喊停止了吧。”
“那是要由 Rin 来决定的吧。
的确,若能复制出宝石剑的话,那就算 Rin 赢。所以我才会帮你。但是,我是基于义务才帮
你的而已。绝对不是赞同你的方针喔。”
“……?”
喂喂。
由她们俩的对话来推断,远阪像是要让我来做什么投影的────


“等一下。也就是说,有个想要让我来复制的什么吗,远阪?”
“没错。是有个东西要拜托士郎复制。
不管是 Saber 还是黑影,我们都无法匹敌。所以要你代替 Servant,行使 Servant 之上的魔术
───绝对要制造出能打倒身为灵体的 Servant 之概念武器。”
“概念武器────? 那是指、把用来实践的信念,化做固定形体的魔术用品的吗?”
“欸欸。并不是用物理性的冲击来打倒对手,而是用概念───以魂魄本身的威力来摧毁魂
魄、打倒对手。要你帮忙投影的是其中最为特殊、我们远阪家所流传的短剑。”


“目标是尽可能做出能对抗 Saber 的宝具。
Saber 打倒 Berserker 的宝具你不是看过,对吧?
单纯比火力的话,Saber 的宝具是无人能比。
连那个“黑影”被 Saber 的宝具打到的话,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如果被她的宝具扫到
的话,也都无法防御或躲避。
可是反过来说,即使是赶制出来、立刻就会损坏的仿造品,只要能做出比 Saber 的宝具还要
高等的剑,接下来就是靠战斗技巧了。”
“─────”
......哎,说是正确的论点嘛,也是当然的结论。
如果那边最大战力是 Saber 的宝具的话,那我们这里至少也要准备出更高等的武器才行。
要制造出比敌人的兵器更加优秀的兵器。
在战 里,这是最单纯、确实地通向胜利的方程式。
然而。


“......要怎么做呢。要投影出那种程度的宝具,我办不到喔。不对,说起来,我成功地用出
投影魔术、连一次也────”

“欸欸。我们魔术师所知道的投影,连一次也没成功过呢。
但是你的投影不是那种等级。现今为止还无法定论的做法,你只是用错误的方法来实行错误
的投影罢了。
可是如果有了 Archer 的知识,那接下来只要照做就可以了。若是有知道 Archer 这个范本的
你,那投影就一定能成功。”
“────”
远阪断言道。
就算她说的这么有自信,我自己没有实际感触的话,就完全没有自信。
“听好? 我之前就说过,你使用的魔术不是“强化”而是“投影”。
你只要遵循着比你高等的复制者、Archer 的魔术理论,做出带有和实物同等能力的复制品......
哎,虽然还无法做到那个地步,但也能做出带有和实物原型相似能力的复制品来。”


“投影之外的实物之追踪,是我们的工作喔。
现在我和 Iriya,正在尽力照着实物的原型,来准备能让你投影的‘武器’材料。 投影时设
计图的资料,正由6领头解析中,而构成实物的材料,就由我来准备。”
“......虽然还要花时间准备,但只要凑齐的话,接下来的就靠士郎啰。士郎就算只是复制出
大师父的轨道之形状出来,和脏砚正面冲突就有胜算了。”
“………………”
喂喂。
也就是说,材料和设计图都由远阪你们来准备,接下来就由我来组装啰。
如果这样能打倒脏砚的话,我就没什么好抱怨的。
虽然远阪越说越起劲,可是───


“假设,我能投影你说的武器好了。
在这情况下,也用不着材料吧。如果有原型的话,就拿来给我看,接下来就由我来仿造。
也不用准备什么材料了,现在就立刻来试试看也可以。”
“笨蛋。如果可以的话,早在二天前就测试了。
听好,现在的士郎只能做到一次投影。而且影像也一定会在某处有破绽的。
这么一来就没意义了吧。和你扔在仓库里派不上用场的东西一样,做出来的虽然外观一致,
但却是内部空空如也的膺品,那是不堪一击的。”
“......唔。可是,我只能做出膺品来喔。”
“所以啊,不是说就由我们来追踪的吗。
为了补足投影必要的魔力和知识,首先要尽力造出和实物相近的原料,接下来让你的印象与
其重叠、固定化。
这是简单的算法喔。士郎投影的影像和我们准备的材料,只要充足,就可以追求出更高的数
值来。”
“......哎,虽然用 Archer 的手臂来投影的话,就不需要材料和原本的设计图,但是不这样不
行,对吧?
如果要不依赖 Archer 的手臂来准备“战斗武器”的话,就只有这个方法了。”
“ “投影”出本来就有的东西,来“强化”吗。
......是这样子的啊,那么多少能-”
要说有现实意味吗,只要练习的话,也是能办到的等级。
“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成功耶。
在我成为 Master 之前,连强化都没有真正地成功过。那种惊险特技,我不认为未经练习就

做的出来喔。”
“啊,那你就别担心。
今后就来猛烈特训士郎的投影练习,和引导出 Archer 的知识。”
“......这样啊。虽然我是没意见啦,但是你好像很高兴嘛,远阪。”
“怎么会呢。眼前如果要我和 Iriya 一直玩积木游戏的话,那么我想,和不教不成器的朽木
来沟通来沟也不错呐。”
“…………”
......呜呜。想起昨天那莫明奇妙的触感,就起鸡皮疙瘩。
远阪这家伙,又要人光着身子靠过去,又用手指在里面乱搅乱戳的,真是够了。
虽然那个时候平不安安地结束,但今天也要那么做的话,我就不知道会变得怎样、
“────呜。”
搞不好会被在客房里休息的樱大骂一顿。


“玩笑就先摆一边,我说的话你都清楚了吗?
这样的话,我想先来做最后的确认。”
“嗯、最后的确认?”
“就是这个作战方法可行吗。
最后我们也只能依靠士郎。
虽然不能使用 Archer 的手臂,但只要在你仿仿 Archer 的魔术情况下,士郎的身体会混入
Archer 这个 Servant 的毒素。即使如此,士郎也要服从这个方针吗?”
“不对,说不上服从不服从,只要能打倒脏砚的话,我就没话说。就连魔术的锻炼都要靠远
阪你来指导呢。”
“......说明白点。仿仿 Archer 的魔术,就等于要解开 Archer 手臂的束缚喔。
我说的就表示,在锻炼投影的期间,要拿开这块圣骸布喔。”
“────────”
我那飘浮的思考冻结住。
拿掉块圣骸布?
要解放让我昨天晚上,只不过稍微解开一下就怯弱不已、泪流满面、不停颤抖的这只手臂?


────这种事,想都不用想。
我会、


1.……首を に振った。
2.…… 目だ、それだけは出ない……。


 悟‘尊い愚者’


“────啊啊。我会努力的。”
我用尽吃奶的力气、
“我会听从远阪的方针。要我拿掉这块布、也行。”
总算让头上下摆动起来。
“…………这样啊。你果然这样回答。”
“什么啊,远阪。对我现在的回答不满吗?”
“没什么。只是再度认识到,威胁你也没什么意思。

说出拿掉圣骸布也行、虽然我不认为你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但对回答的本身感到满足。”
哼、地把脸转过去的远阪,很明显地在生气。


“唔。远阪你真奇怪。我明明是有所觉悟而点头的说,但看起来好像是我不对的样子。”
“欸欸,奇怪的人是我啦。
我虽然想要这个回答,但是一旦被你说出口,不知不觉就生起气来。”


“可是,士郎。虽然我刚刚那样说,但并不是要让你使用 Archer 的手臂。也绝对不会要你
拿开圣骸布。
虽然只是要测试你的觉悟我才那样问你,但你不许再次说道,要把圣骸布拿开这件事。
......因为把布拿掉的话,就没办法回头了。”


悟‘不 の咎’


───只有这件事,我办不到。
昨晚的痛苦又再度苏醒。
无法表现的苦痛、无法抵抗就结束的恐怖。
然后,在这之上。
在这只手臂自由时,自己会做出什么来,令人不寒而栗。


“......不行啦,远阪。只有这块布不能拿掉。如果拿掉的话,我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我一面扼杀昨晚的恐怖感、一面拒绝。
突然。
“回答的很好。欸欸,如果你这么简单就能把布拿掉的话,我会很烦恼的喔。”
我明明是拒绝的说,但远阪的情绪却前所未见的好。
“......? 远阪,我是在说我不要喔。”
“我知道。对不起,刚刚只是在测试你。
因为你是个危险的人,所以我想事先做好预防措施。如果你回答“好”的话,那我就要把你
五花大绑起来。”
“......测试......你是在试探我吗,远阪?”
“啊......欸欸,因为我想知道士郎你的打算。
听好,我刚刚也说过,不会让你使用 Archer 的手臂。也绝对不会要你拿开圣骸布。”


“虽然只是要测试你的觉悟我才那样问你,但你绝对不能想要拿掉圣骸布。因为把布拿掉的
话,就没办法回头了。”


十二日目 午前 道场‘修行开始’


那并不是忠告,而是真挚地如同恳求。
“────────”
我紧紧握着被红布包住的左手臂。
我的确是不想拿开这块布。
可是,那不就────

“......那摹仿 Archer 的魔术、要怎么办啊。
不解开布不就无法引出他的魔术架构吗?”
“当然。所以就算明了这样太乱来,但还是要请你稍微地解开圣骸布的捆绑。这样一来,既
不会解开封印,也可以将由 Archer 手臂而来的反作用力减到最低,对吧?”
“…………这样啊。那么刚刚远阪你说的,要拿掉布是指-”
“欸欸,只是稍微解开布罢了。
可是这也是大事一件,所以首先要试试士郎的觉悟。”


“不管如何,最后还是得走到这一步。
士郎,你不也很讨厌要一直包着布的,对吧? 至少,你要是无法靠自己包裹起来,就无法
继续生活下去。像是洗澡的问题啦、突发的意外状况啦。”
“啊───也对。你说的也是。”
“对吧? 所以趁现在,至少要能忍受松开布而有反作用力的程度。
昨天的刻印也很熟悉了,抗魔力也有了。就由 Iriya 来保护你的意识,所以现在只要能松开
五分钟左右,就算 OK 了。”
“要由 Iriya 来保护是......那个,我要和 Iriya 两个人来压制 Archer 的手臂吗?”
我把视线移向从刚刚开始便沉默不语的 Iriya。


“有点不太对。我要保护的只有 Shirou 的精神而己,忍耐由 Archer 流出来的逆流是 Shirou
的工作。
因为 Shirou 一定要把 Archer 的经验引出来不可,所以不是防止而是你一定要忍耐。”
......这样啊。
如果 Iriya 能防止由 Archer 那里逆流的魔力,那我也无法仿仿 Archer 的魔术架构了。
对我而言虽是毒素,但是何种毒素呢,不去尝试就无法判断出其内容。


“......我知道了。那么我就松开布,尽我所能地忍耐从左手臂而来的逆流就好了吧。”
“欸欸。还有要闭上眼睛,把意识移向内侧。
和打开魔术回路时一样,所以很简单吧?
总之,士郎只要体验 Archer 的投影技术就好。要尽可能地用身体来铭记,所以就算有错也
不要想试着去理解。”


“────对不起,我稍微离开一下。
接下来的就拜托你了,Iriya。我立刻就会回来,这段时间就请你来锻炼士郎。”
呃。
突然丢下这些话,远阪就不慌不忙地走出道场。
“......? 她是怎么了?”
“谁知。一定是有什么忘了拿吧。
别谈这件事了,Shirou 还有事要做吧。
虽然我反对松开捆绑这种愚蠢的行动,但和 Shirou 有过约定,我也要出手帮忙。
来吧,在 Rin 回来之前结束吧。”
Iriya 绕到我的背后,将她冷冰冰的手按在我背上。


“Iriya......?”
“好啦,闭上眼睛,进入 Shirou 最拿手的瞑想。

若魔术回路开启的话,就由我来保护 Shirou 的意识,松开圣骸布的束缚吧。
就由我来计时,所以 Shirou 就尽力忍耐流出来的魔力即可。可是,拜托一定要忍受住死亡
的感觉。因为左手臂的反作用,一定会把 Shirou 吞噬进去的。”
Iriya 的声音不带情感。
我只能点头回应,缓缓地闭上眼皮。
......平静、迅速地收束意识,做出与身体相异的神经。
只在几天内就变得容易做出模拟神经。
当完成游走在背上的光之细线时。


“在多给你个忠告,Shirou。
Rin 所知道的,只有人类被植入英灵的手臂之痛楚喔。所以 Rin 也无法判定接下来会发生什
么事来。也不知道 Shirou 会变怎么样。
但是这也没办法。
因为知道 Shirou 和 Archer 之间的关系,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我了。”
Iriya 用着模糊不清的声音,说着奇怪的话。


幕间‘ 妹(V)’


“────接下来呢。”
把他们俩留在道场里,出到中庭。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樱。因为身体不好,所以不是要你乖乖地待在房间里休息的吗。”
丝毫不带关心的口吻,远阪凛用冷冰冰的视线望着眼前的少女。
“……………………”
被凛目不转睛地盯着,间桐樱不安地垂下视线。
“────────”
“────────”
二人之间都没有说话。
凛毫不留情地斥责着身为局外者的樱、
樱因为对姐姐有着内咎的自卑感,所以削减了她本身发言的魄力。


“樱。如果是担心卫宫同学而过来看看的话,就请你回去。只为了这个理由的话,在我看来
实在一文不值。”
“啊…………”
樱的身躯微微一震。
姐姐如此地尖刻。
知道间桐樱背负着不安和内咎,毫不留情地将少女逼入绝境。
“你误会了,姐姐。我、只是-”
樱一边被凛的气势压倒、一边鼓起勇气,向着身为自己理想的姐姐对上视线。
然而。


“用不着说明。我叫你回房间去。
不管你怎么解释,就是不准你进入道场。”
少女拼了命的抵抗,凛用一句话就否决掉。
“怎么这样───我不能进去、为什么呢?”

“没有什么为什么。当身为 Master 而行动的时候,对我们而言你就只是敌人而已。
听好了,樱。就算不参加战斗让 Rider 保护着这个家,但你是脏砚的棋子一事,还是丝毫未
变的。没有道理要在这种对手的面前进行训练,对吧。”
“────────”
对着极端冷酷的声音,樱只能站立不动。
远阪凛是真的如此认为。
和卫宫士郎不一样,姐姐防备着总有一天会落入间桐脏砚的手中,转变成敌人的自己。
......不对。
她一定是、一直认定自己绝对会变成敌人。


“………………”
懊悔地咬着嘴唇。
但是却无法反驳。
就如凛所言,间桐樱是不知何时会落在间桐脏砚手中之身。
身体一天比一天更不听话,记忆也正在渐渐破碎。
连唯一的休息、睡眠,在此时也仅是令人不安的噩梦。
......这样子的自己,就算在某一时刻失去理性,也不足为奇。


“就是这样。你那魔力不足的身体,到处乱晃让人更加心烦。
现在的你不知何时会倒下。哎,虽然现在看起来稳定而不会倒下的样子,但太过勉强的话,
会让卫宫同学担心的喔。
......这样一来,就会把他逼的比现在更紧的喔。你也不会如此希望吧,樱。”
“………………”
凛的言论是无比地正确。
樱就这么为自己的无力咬着嘴唇,把头又垂的更低了。
“你明白了吗? 那么就早点回去。午餐做好的话会去叫你的,在这之前就好好的休息。”
她轻轻地点着头。
凛就背向身为妹妹的少女。
有你在会妨碍到、这样。
对着站立不动的间桐樱如此宣告。


“等......等一下,姐姐、请你等一下......!”
“什么? 又怎么了吗、樱。”
“是的。我了解姐姐所说的话。我也要回房间了。
......但是,请老实告诉我。姐姐打算要让学长做什么呢。
姐姐,你不也判断的出学长已经无法战斗了吗?
那今天又为什么把学长叫出去,你说这样下去还能做什么呢......!”
“────────”
离去的背影停住了。
间桐樱,是拼了命地在诉说。
平常安静不语的妹妹,看起来像是他人般地激动。
虽然令人惊讶,但凛还是用一贯冰冷的态度回应。


“我要做什么、是魔术讲座。这样下去,不管是脏砚、Saber 还是黑影,都赢不了的,对吧。

所以我要士郎从 Archer 的手臂引出魔术来。因为 Archer 的手臂是整块的经验值。若松开圣
骸布的束缚,就算士郎在睡梦中,经验值也会单方面的流入,等级也会强制提升吧。”
“什────”
这是何种无谋的尝试,身为间桐的魔术师的樱,不用说也明白。
姐姐所做所为,只是拷问。
就像是要卫宫士郎这个只能放入十单位的容器,毫不间断地流入百单位的燃料。
放不进去的汽油当然会溢出来,即使注入一万单位的经验,能残留在容器里的只有十单位的
经验。
做这种事情,有的只会痛苦罢了。
卫宫士郎所得到的,和他所尝到的痛苦相比,不到一成。
不对,更重要的是───普通的精神是无法忍受的。
若让泥人面向大海啸的话,泥人会消失而不留痕迹。
也就是说松开圣骸布,就等于如此────


“太乱来了,如果这种事继续下去的话,学长的身体会维持不了......!
不不,还不只这样! 学长相信着姐姐。因为相信,所以才会接受这种乱来的事情。
可是,如果这么做的话,那结果───最后会由于姐姐的一句话,而决定会拿掉那块布
的......!”
“────樱。”
她的视线不再向下。
樱直接了当地,正面凝视着身为自己理想的姐姐。
那是、
“......也对。可是,樱。就算我没有要求,他也会自己拿掉圣骸布的喔。刚刚我和他谈过就
知道了。
......真的是、要如何是好呢。不管我再怎么向他忠告,他最后一定还是会毫不在乎地解开布
的喔。”
远阪凛用无力的声音来回答。
“咦......姐、姐?”
“没错。因为知道,所以也只能由自己提出不那样做的好方法来了。
若是能让他不解开布就能知道会变得如何的话,那么他也能咬紧牙关地忍耐吧。所以我的工
作,是在他能咬紧牙关的限度内,做出战斗的道具。
只要结束的话,士郎也会歇手了。就算把他关起来也会乖乖听话,在圣杯战争结束之前,他
不会再战斗了。”


“────────”
姐姐说的是实话。
远阪凛就是远阪凛,在能办到的范围内操着心。
......可是,这是远阪凛的心意
同样身为古老家系继承人的樱,也判断的出还有其他的心意。
“姐姐。我很清楚姐姐是担心学长的。
可是,姐姐也仅只如此。假如要是判断出现在的方法能打倒爷爷的话,姐姐一定会用。
因为你是远阪的魔术师。为了胜利......若是为了守护身为魔术师的纪律,那姐姐就是把学长
当成道具来使用的人。”
那并不是询问,而只是在告知事实。

远阪的继承人只闭上一次眼睛后、
“────欸欸。如果现在的方法失败,脏砚和那黑影又不断重覆像昨晚那种暴行的话──
─我就要让士郎使用 Archer 的手臂。若是能用他一人的性命来终结的话,那也是应当的吧。”
堂堂正正地、挺起胸膛地宣言。
“......那有这么任性的。学长打从一开始就不想要什么圣杯了。会成为 Master 也只是偶然而
已。那么,再继续勉强战斗下去,是错误的。”
“────哈啊。樱,你好像搞错了什么呐。”


“听好。我并不是在强迫士郎,说起来士郎本来就没有发言的权利。士郎是因为得到我的
Archer 的手臂,才保住一命。之后也不打算要切断那只手臂。
那么,以这点来说,他的性命就是我的东西,对吧。
只要在士郎不舍弃那只手臂的情况下,他就等于是我的 Archer。”


“明白吗? 在这场战争结束之前,士郎就是我的使魔。
没有让樱插嘴的道理。在我希望他战斗的情形下,他就要全力帮忙,也只能要他借出力量。”
“呃………………”
无法回答。
对着带有威严和自信而断言的姐姐,少女无法回话,只能呆呆地伫立不动。
“───你要说的就这些? 那就就请回房间去。我不是说过,你待在这里只会造成妨碍,
对吧。”
背过身去,远阪凛走回道场。
少女凝视着那背影,像是在看着遥远风景般。
......早就熟悉的中庭,好大。
四周空荡荡地,有种连手都构不到的错觉。


在那种虚假的孤独中、
“───没错。要继续到直到获得学长为止吧,姐姐。”
少女以欠缺感情的声音,恍惚地嗫嚅着。


十二日目 正午 道场‘空白。’


呃。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远阪的脸居然近在眼前。
“────啊咧? 你在做什么啊,远阪。”
“                               ”
“                               ”
“             样子,怎么了呢         不是吗?”
“         对了           午餐       Rin 和 Sakura 的       Sakura 她那
边         ”


“…………”
......好奇怪。
这两个人,为什么在我的面前说起悄悄话来啊。
“远阪、Iriya。”

......?
是喉咙怪怪的吗,无法大声说话。
“唔......嘿咻...... 喂-,你们俩在说什么啊-!”
她们两个的悄悄话突然停住。
“啊-。啊-。啊-。”
喔,回复了。
看样子,大声叫出来通一下喉咙就好了。


“什么啊,到之前为止不是还说我的调味很独特的说。士郎,你不擅长吃辣吗?”
“Rin 那个不叫辣而麻。
已经决定午餐由 Sakura 负责,你也差不多该死心了吧。Shirou 不也说 Sakura 的炖肉比较好。”
看来这两个人在讨论午餐的事。
“我说啊。现在不是讨论午餐的时候────”
吧、说到一半便停住。
不经意地映入眼中的时钟,已经指到十二点了。
“────────”
......有什么卡住了。
绝对不可能如此怪异,明明是平常的道场,却感觉到一股寒意。
那是、
远 出去时才刚过九点                       不知道的知识在脑袋中 从现在开
始食物材料                   听着她们两个的对话而回答着 对了有
某种 脑袋中 已经 所有武器的详细               是       Iriya 她、担心的事情
那个、手臂痛到发白 的确,四十吨二十六次                 记忆消失、回到本来状态
了。


“────────”
我用手指敲着额头。
不要紧的。
首先,要把晕昏给治好。
“士郎? 你怎么了,不是要和 Iriya 去商店街买东西吗?”
我探索着记忆。
稍微皱起眉头,想起我自己的确有说,要和 Iriya 一起去买东西。
“啊啊。那么,我们走吧,Iriya。”
我甩了甩头,走了出去。
“......等一下。你有点怪怪的耶。虽然绑回圣骸布时还很有精神,但现在却看起来很疲倦是?”
“嗯? 啊-…………这样吗,我的确有点混乱。可是、哎,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如果和昨晚的痛楚一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身体的状况也好的很。
只是有一些些的头晕和恍神而已,没什么问题。


十二日目 商店街‘Lorelei’*


我和 Iriya 一起结伴外出。
既然无法频繁外出采购,只好硬是买入三天份的大量食物。

“那么,就要大手笔地采买啦。Iriya 觉得什么比较好? 目前先来决定午饭的菜色。”
“咦,午餐不是要吃炖肉吗? Shirou,你刚刚不就说过。”
“啊───啊啊,这样啊。哎,如果已决定过的话,那就清楚啦。樱的炖肉是用白肉,所以
我们去看鸡肉吧。”
向着熟悉的肉铺走去。


总之,是三天份的食物量。钱不能乱花用,如果不尽量买些既便宜品质又好的食材,就会不
够用。
───因此,在商店街足足逛了三十分钟。


“啊哈、Shirou 你买的好多喔。”
在买东西时明明一副很无聊的样子,但一提起东西就笑得很开心的 Iriya。
“───抱歉。买太多了。Iriya,很重吗?
我这一袋比较轻,换过来吧。”
我从手中提着的七个塑胶带中,递出最轻的一个来。
“不用了,一点也不重,不要紧的。
再让我提一袋吧? Shirou,你提着这么多袋子,好像葡萄串喔。”
“不了,我还提的动。葡萄啊、真是厉害的比喻。”
“嗯。其实是比较像发汽球的小丑,但是葡萄比较可爱,对吧?”
Iriya 开心地说着,就在商店街里啪哩啪哩地跑起来。
“等、等一下啦,Iriya。虽然不会重,但要我用跑的,太吃力了。”
并不是因为重量,而是怕塞的满满的鸡蛋和豆腐会破掉。
虽然胆颤心惊,但我还是一边叹着气、一边快步地追着 Iriya。
这是对被任命为采买部队的我而言,最大的让步了。


……因为如此,我就一边顾着塑胶带、一边拉啦地追着 Iriya。
她是对这样的我感到满意吗。
Iriya 好像莫名的兴高采烈。
一离开商店街,到了十字路口,Iriya 就停下奔跑,站着等我过去。


“ ~Die Luft ist khl und es dunkelt, Und ruhig fliet der Rhein. Der Gipfel des Berges
funkelt Im Abendsonnenschein~ ”
Iriya 手提着超商的塑胶带,嘴里哼着歌。
似曾相识的旋律。
我觉得,似乎小时候在学校听过。


“ ~Die schnste Jungfran sitzet Dort oben wunderbar. Ihr goldnes Geschmeide blitzet, Sie
kmmt ihr goldenes Haar~ ”
因为我们是肩并着肩走,所以我看不到 Iriya 脸上的表情。
她用着怎样的表情在唱歌呢、
她怀着怎样的心情走在回家的路上呢、
我无法确定。


“ ~Den Schiffer im kleinen Schiffe Ergreift es mit wildem Weh. Er schaut nicht die

Felsenriffe Er schaut nur hinauf in Hh~ ”
令人怀念的旋律。
朴实的曲子,既温柔又简单,因此才令人倍感孤寂。


────Iriya 一定很开心。
所以才会像这样,嘴里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
也能反过来这么想。
口里哼着歌,对 Iriya 而言是再自然也不过。
在回家的路上,不但没有可以聊天的对相,连家里也没有个父亲在等待的 Iriya,所能做的
事情,就只能像这样,并不是为了给谁听,只是单纯地哼着歌。


“ ~lch glaube die Wellen verschlingen Am Ende Schiffer und Kahn Und das hat mit ihrem
Singen Die Lorelei getan~ ”
道路的一端。
我向上望着转角处高高的镜子。
映在里面的,是提着一大堆塑胶带的自己,和像是做梦般地,闭着眼睛唱歌的少女身影。
“────────”
不需多说什么。
这样并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买东西回家的兄妹身影。
这实在太过自然了,我就不知不觉地做起梦来。


……提着东西的年轻人,和蹦蹦跳跳地走在回家路上的少女之间。
如果在加上切嗣的话,那是何等地幸福啊。


“Iriya。”
我把她叫住。
“嗯? 什么啊、Shirou?”
天真无邪地转过身来的模样。
……那是她自己抹杀掉的真正内心之模样。
Iriya 抹杀自己的心。
从 Archer 消失起,Iriya 就为了某件事情一直压抑着感情。
正因如此,才能像这样深入她的内心。
因为,如果她没有把真正的心情隐藏起来的话,那 Iriya 就不会笑成这样了。


“────────”
我也是一样。
一再一再地,把早就明了的事情向后挪。
不断地从非说不可的事情上面避开。
因为 Iriya 这么做,所以我也就配和这个谎言。


“……Shirou?”
……Iriya 她一定是死心了。
阻止将问题摊开来,我们的关系就能一直维持到最终。
那么,这样就好。

如果 Iriya 以无视来为现在的关系着想的话,那么就谁也不会失去而结束。


但是,即使如此、
“Iriya。这场战争结束后,假如你没地方可回的话───”
我实在太奇怪了。
居然说出最好不要说的事情。
可是,就是在这种需要的时候,一定要事先说好。
……我,渐渐地变奇怪了。
因为变奇怪了,所以才更要说。


“Iriya。你就继续在我家住下去吧。”
趁我脑袋还清楚时,要先和 Iriya 说好。
……脚步停了下来。
Iriya 她,用丝毫不带情感的声音、
“因为你身为 Kiritugu 的儿子?”
静静地凝视着我的脸。


“────────”
切嗣的儿子。
切嗣所没做不到的、切嗣所舍弃的。
因为我是卫宫切嗣的儿子,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他的儿子,所以一定要接下这个责任。
并不是卫宫士郎的意思,而是身为卫宫切嗣的儿子,所以一定要面对眼前的少女。
Iriya 问的就是这件事。
啊啊,当然不用说────


“啊啊。因为我是切嗣老爹的儿子,喜欢 Iriya。想要住在一起的理由,就只有这样而已。”
“───你是认真的吗? Shirou 要做 Kiritugu 的替身吗?”
“不对。我既无法变成切嗣,也无法代替切嗣。我和切嗣不是同一个人。我不可能变成切嗣
来补偿 Iriya。”


“可是,我很喜欢切嗣老爹。切嗣老爹没做到的事情,我想替他完成。
所以,如果能让 Iriya 憎恨切嗣的内心,稍微好过一点话────”
“────────”
“我想和 Iriya 一起生活。
至今为止丧失的部份,是无法挽回的。所以像现在这样就好,可以和 Iriya 一起生活吗?”
……没有回应。
Iriya 低着头,稍稍地摇了摇头后。
“不可能的。我既活不长久,Shirou 也无法活太久的。所以,我们无法生活在一起。”
她以灿烂如花的笑脸,嘴里说着拒绝的话。
“───无法、活太久?”
“这种事你也明了吧,Shirou?
……欸欸,或许某一方为另一方 牲的话,还能再多活一些时候也说不一定。但是我想,要
两个人都在一起实在太勉强。当这场战争结束时,我若还活着,那就表示 Shirou 已经不在
了。”

“你瞧,所以不可能实现。因为没有 Shirou 在的 Emiya 家,就无法成为我的住处。”
“────────”
Iriya 的话充满着确信。
银发的少女,像是预言者般,口中诉说着不吉祥的命运。
“……嘿嘿。可是有点遗憾呢。刚刚你所说的,若能早点说出来的话,就好了。
这样一来……嗯,这样一来的话,或许命运能多多少少会有些改变,也说不一定。”
“────────”


我不了解 Iriya 所说之事。
不管是我和 Iriya 有一方会死的这件事,还是她居然能死心而满脸笑容地说出这种事来。
“───别说傻话了。没这种事。
在脏砚打算狙击 Iriya 之前,我们就会先打倒脏砚。Iriya 你也是因为如此,而和远阪合作的
吧。”
“……大概吧。但、这就个是问题。
这件事你要对 Rin 保密喔,Shirou。
宝石剑的投影。复制远阪的遗产一事,用 Rin 的方法是做不出来。”


“因为 Shirou 的投影并非投影魔术。
若是一般的投影魔术,就可以在“投影”出和原型相似到某种程度之物,加上“补强”。
可是 Shirou 的投影不一样。Shirou 你全部都是使用自己心中的想像,而凭空造出物体来。
因为───你的魔术并非投影,而是将你的内心化为具体。”
“什────Iriya,为什么你-”
会知道这件事───Archer 的魔术,是“将内心的想像化为具体之物”。
“……所以是行不通的。Rin 若想做出必要之物,就只有要让 Shirou 使用 Archer 手臂一途。
但是这代表什么意思呢,Shirou 也明白吧。
……不是只像刚才一样,出现暂时性的记忆欠缺就能了事。只要使用过一次,那 Shirou 就
会变得不再是 Shirou 了。”


“Shirou 对自己的、樱的、我的等等,许许多多的事情,弄的有点混乱了喔。
所以就忘掉你刚刚的邀请。
Shirou 你不也明白? 没有办法选择全部,能得救的只有一人而已。”
Iriya 背对着我,爬上坡道。
已经听不到怀念的歌声,耳朵里只残留着 Iriya 的话语。


注:Iriya 所哼的歌,是德国作曲家 Friedrich Shilcher 依据海涅的诗“Lorelei”所谱


十二日目 夕食~夜‘Memory Lost’


“啊-”
从厨房传来尖锐的声响。
那让人听的心惊胆跳的声音,自傍晚起已经是第四次了。
“对、对不起,不过不要紧的......!”
从厨房传来樱的声音。

......她是已经叮咛到烦了吗,远阪就这么皱着眉头,不发一语。
时间是近六点。
做为一天总结的晚餐,因为连樱她本人也希望,所以就由樱来做。
我和远阪从厨房被赶出来,就这样无所事事地等着晚餐做好。


“啊......!”
......碗盘落地声。
只花了半天的时间就已经习惯了,樱的失败之音。
......回 到中午。
我和 Iriya 采购回来之后,樱并没有煮炖肉。
在起居室等着我和 Iriya 回来的樱,身体的状况明显地恶化。
“没关系的。虽然的确热热地,但还是可以煮午餐。”
如此说着的樱,大概的确是能做午餐吧。
然而,不能让明显发着烧的樱太勉强。
无论如何就是想煮菜的樱,虽然被我和远阪说服而回去睡觉,但也是下午过二点了。
那时约好、
“那么,只要退烧的话,就可以去站厨房了吧?”
就这样。


然后傍晚。
和早上一样,总算结束了浑浑噩噩终了的练习,回到起居室时,樱已经开始做起晚餐了。
“啊,辛苦了,学长。请再稍等一下,晚餐就快做好了。”
樱精神饱满地再次开始煮饭。
一眼就看的出来她是在逞强。
“会累去休息就好” 晚餐就由我和远阪来做,即使这么说,樱却不肯罢休。
“真是的。学长和姐姐,请不要过度保护。我也算是 Master。这种事,和战斗比起来算不了
什么的。”
她是固执己见的吗,不管怎么劝,就是劝不动樱。
而且,我和远阪───特别是绝对不让远阪帮忙,强力地拒绝。
远阪吃惊的是,我对樱的意外举动。


“因......因为,姐姐不是在锻炼学长吗? 那么,我就派不上用场。
我也想像姐姐一样,能帮的上忙。
......而且。煮饭是我从以前就担任的工作。那个,我想要就一直由我来煮下去。”
......对樱而言,这是件无论如何都无法让步的事吧。
不管身体多严重,如果不让她做在以前算是很平常的事情,那除了不安还是只能不安。
“我知道了。晚餐就拜托你了,樱” 远阪生气起来向我责难。
但是,对这种事情、
“────是的! 我会加油的,学长!”
在樱的喜悦面前,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好了,让大家久等了-!”
餐桌上响起明朗的声音。
樱自信满满、爽快俐落地将菜排在桌子上。

“喔,是杂煮饭耶。手艺还真不是盖的呐,樱。”
“是的。因为学长买了新鲜的蛤蜊和虾子,今天晚上就试着煮海鲜大餐。
饭是蛤蜊杂煮,虾子是用、生姜水去腥,和绞肉伴在一做成蒸包,乌贼就加工成异国风味,
直到为了 Iriya 而做的汉堡肉压轴菜,全都相当完善。”
欸嘿嘿、得意地挺着胸。
大概是她的满意之作,排在桌上的菜色的确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光辉。
被认为能左右味道的关键,主要是用心。


“喔-”
啪啪啪啪。
不禁就拍起手来的等饭吃三人组。
“虽然一时之间还不知道会怎样,但忍耐总算有了回报呢。那么,我就不客气、开动啰。”
“那我也不客气的开动啰。Shirou,帮我拿一下叉子。”
“拿去。那么,我也不客气的开动啦。”
“好的。请大家不用客气,尽量多吃。”
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筷子就夹向虾子蒸包。
做成一口大小的蒸包,包着胖嘟嘟的小虾子,乍看之下近似烧卖。
外形不但美观,还和排在旁边的、生姜、豆芽菜组成绝妙的搭配。
虽然不放心让樱一个人做四人份的晚餐,但这样一来也无话可说────


“────────”
......停下筷子来。
不管是我、远阪、Iriya,瞬间都脸色一变吧。
我们就装做没有发现到,默默地继续进攻。
......只能继续吃下去了。
吃到嘴里每一道菜,不管那一样吃起来都不协调。
并不是不可口。
只是,不管那一道菜,都微妙地欠缺一个味道,而破坏了味觉的平衡。
“────────”
令人不知所措的沉默。
我们彼此都没开口,各自别开视线继续吃着晚餐。
......即使如此,要遮掩过去还是不可能。
煮的人是樱。
只要一吃到嘴里,就会发觉到自己做的菜怪怪的。
我们的沉默,只不过是将问题往后延,直到樱吃到菜为止。


“────────”
樱抬起视线。
......已经到了连樱也发觉的时刻。
受到打击而呆住的樱、
一口都没没吃到。
“?”
看起来她好像还没发觉。
......怎么了呢。

樱一脸困惑地往下看着自己的碗和筷子。
......一阵犹豫后,下定决心伸向筷子。
当、一声,筷子掉下去。
她慌慌张张地握着筷子,像是掩饰般地把手伸向饭碗。
“────────”
再来,实在令人看不下去。
......樱一直重覆同样的动作。
使用着不听使唤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挟着菜。
然后筷子再次掉落,她又慌慌张张地捡起来。
......并不是手指无法自由运用。
她那不灵活的动作,在我看来只是每次每次都忘记,在前几秒前还记得的筷子使用法。
“啊......啊、呃......”
......没有人看。
这种事,明明是一目了然,但樱却不让我们看到。
自己和平常一样、像是如此地诉说,不断不断地重覆着同样的动作。
......笨拙地使用着筷子,小心翼翼地挟着菜,好不容易送到嘴里,吃下一口饭,接着,又握
着忘了怎么用的筷子,再度回想。
看她那拼命的样子,不要紧吗、就怎么都问不出口。
远阪她发现到了。
不过她还是装做没看到,默默地继续吃饭。
“────────”
我也是一样。
我们就装做没发现到樱的异常,不发一语地吃完晚餐。


晚餐后的收拾就由我来做。
虽然樱极力地争取,但被冷酷地彻底淘汏。
无论如何,现在的樱被视为无法办到饭后的收拾,而且───像刚刚那样,不想让樱知道,
以前她办的到的事情现在已经办不到了。
“好啦,回到房间,暖和地睡上一觉。你瞧,虽然早上体温那么高,睡了一觉不就退烧哩。
那么这次也-”
只要躺着不要用到身体的话,手指的自由就会回复,这样。
“────────”
虽然想这么说,但却硬生生地住口。
“……………………”
“……………………”
樱痛苦地咬着嘴唇,别开视线。
“樱。又不是会一直持续下去。身体状况不好时,如果太逞强的话,只会好的越慢。
因为并不是樱不好,所以暂时就乖乖听话吧。”
“没────没有这回事......! 我才没有那里不好!
不但也退烧了,昨天的事情也记得清清楚楚的,连学长的脸也判断的出来......! 我和以前
一模一样,用不着担心。因为不用担心,所以像这样的操心,一点也────”
“......不用为你担心也不要紧,是吗? 别说蠢话了。如果樱硬是想做的话,那我也要说清
楚了。”

“晚餐的准备就花了二个小时。因不小心而掉了七次碗盘。再加上调味也失败。
味道的咸淡无法掌握,胡椒也放过头了,我一点也不觉得是樱做的料理。虽然干劲十足是件
好事,但做不出好结果就变反效果了。”
“────────”
“明白了吗。即使樱自认很有精神,但还是有些发烧。不是如此,樱也不会失败成这副德性
了。
先说明,我并没有生气。从明天开始不许你站厨房。在你完全治好之前就不要太过勉强,老
实的去睡觉吧。”
我不等樱回答,就拉着她的手走向客房。
虽然樱的脚步沉重,但我还是视而不见,把她带到房间为止。


十二日目 夜 巡回‘街食影’


我在玄关等着远阪。
时间是晚上十点。
虽然明知是白费力气,但还是到了巡逻时间。


“......你真是快耶。对了,樱呢?”
“让她先睡了。即使她用各种藉口,但还很累了吧。一躺到床上去,就立刻睡着了。”
“喔。那么接下来就要拜托 Iriya 和 Rider 啰。虽然没看到她身影,但 Rider 就在宅邸某处守
卫着樱吧。”
“……………………”
就如远阪所言,Rider 一直都在保护着樱。
不化做实体是为了不给樱带来负担。


‘恐怕,维持不了几天’
......我想起神父的话。
只要樱还继续置身于圣杯战争中,体内的刻印虫就会不停地蚕食着她的魔力。
以她这种身体让 Servant 实体化不但危险,一旦发生紧急状况,Rider 也无法作战。
Rider 就是因为此原因,而一直保持灵体状态,潜伏在宅邸里的某处。


“真是阴暗的表情呐。是有什么事想讲吗?”
“咦────?”
想说的事......?
真是愚蠢事。不是早就有了吗。
“远阪。今天晚上,能打倒脏砚吗。”
现在已经刻不容缓了。
樱一天比一天虚弱下去。
如果相任神父所言的话,那说不定一到明天,就是樱的终局────


“太勉强了。现在的我们还不成气候。
......我知道你很着急,但如果想救樱的话,现在请你忍耐。若我们被打倒的话,也无法救樱
了吧。”
“───现在还无法战斗。......啊啊,我知道啊。可是,这样一来-”

“你想说的就是没有巡逻的必要吧? 士郎。我们只要打倒脏砚就行了吗? 不对吧? 而
是不能允许毫无关系的人们,被圣杯战争卷入而死的吗?”
“────────”
......没错。
我知道、我知道啊。
夜间的巡逻是有意义的。虽然就算撞到他们也只能逃跑而已,但即使如此,为了不让像昨晚
那样的 牲者再度出现,我们也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可是、我。
比起这个誓言,更加发誓要保护的────


“......士郎......? 喂,不要紧吧,卫宫同学......?”
“───不,只是有点头晕而已。真是抱歉,远阪。你刚刚说的我都没想到。”
“算了,你用不着道歉。虽然樱也很危险,但你也很累了吧。
说实在的,今天的投影应该要分三日来让你学的。只是为了要在今天一举成功而坚持下去,
所以我也明白你现在立刻就想战斗的心情。”
“────────咦?”
仅只一天,就变的可以使用投影了......?
“怎么了?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不,那个。今天的锻炼很严格,所以光是要咬紧牙关忍耐就得竭尽全力。所以就没
有什么实际的感受一样。”
“这样啊,我也觉得你太过投入了呢。不过很值得,只要再进行最后一次就可以投影出短剑
了。
哎,照现在的状况成功率不到一成,所以接下来要更加努力修行。”
“────”
......啥,原来过于投入就是这么一回事。
一回过神来,己经是傍晚了,我太过于集中精神,连时间的感觉都麻痹了吧。


───发现到那异样状况,是当我们开始往下走到镇起。
远阪也注意到了吧,紧闭着嘴,搜索周遭的气息。
和往常一样的风景。
过了晚上十点的街道既阴暗,又寂静。
路上没有半个人影,连声音都绝了踪迹。
......从圣杯战争开始起就习惯的,死寂的夜晚空气。
但是,此时。


“────────好安静呀。”
远阪在我身边,小小声地呢喃。
......没错。
如她所言,这里相当安静。
这几天,一到夜晚镇上就静的如同废墟。
寂静到无法寂静、沉睡到无法沉睡。
但是。
今夜的死寂,轻易地就超越了无法再静下去的寂静。

“......呐。那一边昨天也是如此耶。就算家家户户的灯光都熄灭好了,有街灯也不可能这么
暗吧。”
远阪瞪着延伸至柳洞寺的道路。
和新都方向相反,差不多算是郊外的街镇。
那里一点光线也没有,从这里望过去就像是黑乎乎的一堵墙。
“──────走吧。”
只说了这些,就开始朝着黑暗的街镇走去。
远阪不发一语。
......大概,连想都不必想吧。
不管是我还是远阪,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矛盾的说法。
虽然明白即使过去,就不得不承认,但还是心怀否定地向前迈去。


“────────呃”
当那近在眼前时,感觉到的是什么呀。
说起来,像是走到了尽头的黑色墙壁。
通过它而踏入熟悉的街镇的一瞬间,就了解到,这一带发生了什么。
镇上过于安静。
说是睡着了吗,这种比喻并不正确。
一到了这里,人类的气息就完全断绝。
说起来并不是睡着,而已经是“没有生命”,由死亡所带来的完全静止。
我头晕起来。
街镇并没有变化。
这四周────恐怕约有五十多户人家,都没发生丝毫变化地沉浸在深夜中。
玄关并未有破坏的痕迹。
窗户并未有破裂入侵的样子。
墙壁既未剥落、屋顶也没掀起,能把建筑物由里到外,完全地提起来的起重机,当然是没有。
那边也一样。
百人以上居民的气息,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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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99楼
发表于 2007/10/14 | 编辑
“────卫宫同学。进到那一家里面看看吧。”
远阪带戴手套,入侵离我们最近的一家。
穿过门牌。
打开玄关。
踏上走廊。
在一楼绕了一圈,爬上二楼的楼梯调查,确认什么也没有后,就出去了。


“────在停电的家里面所有的人都-”
已经不见了,远阪这么说着。
沉浸在夜晚的街镇和平常一样。
建筑物毫发无伤,到处都找不到尸体。
到了黎明,都还没有人会发觉到异常状况,近乎完美的清洁。
但是、
这四周,看起来比那时候更加荒凉。

虽然接下来试着绕了几户人家,但惨状全都一模一样。
建筑物完全都没损伤,只有里面没有半个人。
残留下来的,只有令人感到难受的魔力残滓而已。
建筑物还是建筑物、街道还是街道、地面还是地面。
紧紧黏在那里的,是还留着颜色形状的黑色残像。
那就是───引起如此清洁的惨状祸因吧,不用说也知道。


“────────”
头晕目眩。
胸口恶心到想吐。
没有尸体的尸体。
没有流血的流血。
被影子吞食至无人的街镇。
虽然我是漫步在其中,但为什么,脑海里会浮现出毫无关系的画面呢。
......但是,这并非毫无关系。
既然现在会浮现在脑海里,就不算是毫无关系。


“────停止”
回想啊。回想啊。
你是知道的。知道这气息、这味道。
那时也是如此。
当那异状就近在眼前时,你在想像什么。
“────不能发现”
那时也是如此。
不对,虽然是比现在还要强大的某物,但也是袭击这一带。
“────不对”
那时也是如此。
为什么你在那个时候,会有那东西的幻视。
“────那是”
没有确据。
没有理由。
没有动机。
没有证明。
“────好像呢、和某人”
没有这回事。
不可能会有有这回事。
不能承认。
但是,越是想下去、
“────假如,我变成坏人的话”
因为没有丝毫证据,所以我想这个直觉是真实的。
没错,毫无确证的那种感觉。
“────停止。不要再想蠢事了”
从后面抱住的、和沉重的恶梦太过相似───

“士郎? 怎么了,突然就停下来。还有感觉到其他的事吗?”
“──────”
我摇了摇头,将晕眩甩开。
......我微为有点、对那影子残留的毒气吃不消。
“不、只是有点想吐而已。别管我的事了,继续说下去吧,远阪。”
“真的吗? ......真是的,即使提高士郎你的抗魔力,还是对那影子的残滓吃不消啊。
......哎,像那种魔力之块也是理所当然的啦。如果不是如此的话,也无法“吃掉镇上”了。”
“啊───不,我并不是没有体力。仅只是难受而己,我想没有被夺走什么。”
这样喔,了解了的远阪。
别说这个了,现在更重要的是确认这一带发生了什么。
“......对了。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
“......哎,和之前的进食是一样的吧。只是规模天差地远而已。
从残留在镇上的泥迹起,一家一户的询访......不用这么做了。
“它”就像是大海啸一样,覆盖这一带,接着就消溶至地面上。是饿坏了吗,所以想要一口
气就吃完吧。”


“可是无机物好像不合影子的胃口耶。跳过没有生命的物体,只将有机物消化的不留痕迹。
要说有什么好处的话,就是消失于一瞬间。一点也没时间去感受痛苦、恐怖。”
溶解的结界。
就像是 Rider 在学校张起的那个结界,瞬间且强力的魔术一样,远阪如此说明。
“问题是那和魔术的发动没有关系,说起来是全部无法感知到魔力。
......如果说这是影子所为的话,对它而言这个并不算是‘魔术’,只不过是‘行动’而己。......
简单来说。连像这种大范围的溶解,对“黑影”而言,就像是睡觉时翻个身一样。”


......这样啊。
但是那也结束了。
看来吃过一次便心满意足的“影”,就消失在某处,我们既没有追踪的方法,也没有理由。
“────────”
我们的巡逻,已经没有意义了。
即使像这样晚上外出到镇上去,还是会出现 牲者的,无法觉察关键的“影”,我们就束手
无策。
我们认为即使是“影”、或脏砚、只要一有行动,便能觉察到气息而赶过去,帮助人们。
但那也已经毫无意义了。
为何如此,只要我们没有能找出那个“影”的手段,在此情况下、
“───我明白一件事了。那影子,一日一日地成长中。照这步调下去,下次碰面时就已经
长成我们所无法对付的怪物了吧。”
现在的我们,连万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


幕间‘Chess’


完全的寂静。
在人踪灭绝、行迹断绝的废墟里游 的,不只有他们而已。
否,此述说有语误。
少年和少女。

既勇敢又高揭着战斗意思的他们,绝对不是在游 。
会对此惨状感到愉悦的,只有非人了。


“───哎呀哎呀,不知道分寸也很麻烦呢。
虽然是为了它好才放任不管,但也差不多不回收不行了。”
老人嗤笑着。
带着苍白的髑髅,溶进黑闇里,徘徊在无人的镇上。
其视线前方是少年和少女。
老人愉快地眺望着自身的敌人。
否,并未有敌意。
对早已不成敌人的他们,为什么还要憎恨呢。
对老人而言,他们和路边的小石子没什么两样。


“────────”
但是苍白的髑髅不一样。
对他而言,不管如何渺小,障碍就是障碍。
若有违逆之物,就应该当场摧毁,若是无法对付,就要用尽手段将之排除。
那既是被称为 Assassin 的他之行动理念,也是应该坚守到底的不成文规律。


“───在此时最好将其杀害。”
向主人告知。
走在无人镇上的少年和少女,浑身破绽。
跑到这死亡之地,还如此地无防备。
他们的态度,就髑髅来看只能算是祈望死亡的病人。
因此,他认为倒不如应该以慈悲来停止其生命之息。
但是。


“不,小事不必太过在意。都活到现在了,若在此结束掉的话,就不好玩了。”
老人并非慈悲。
年岁过五百,早已不[x]形的他,都腐败到骨髓去了。
“───唔。假如说如此概述如何呢,Assassin。
现在有个活牲品。被人世不停地 远、憎恨、诅 的悲哀之肉块。此肉块呢,就算强而有力
也绝不厌恶世界。即使只有一个同伴站在它那边也好,就会努力不去厌恶此同伴所居住的世
界。”


“哎呀,如斯爱欲也是尊贵且强力。肉块不管被做了什么,都不憎恨人世。因为憎恨的话,
就是否定站在它那边的同伴,所以它就拼了命地将自己押入泥沼。
因此,不管对肉块做了什么,都没效果。因为它相信着唯一一个的希望,所以除此之外被怎
样对待都能许容。不憎恨希望存在的世界,不让固化为脓的诅 流到外面。”


“但是───若被那唯一一个站在它那边的同伴否定的话,会如何呢。
本来就是被世界完全否定之物。若被唯一信任的希望背判了的话,就没有能制止的道德存在
了。”
“......那么。魔术师大人,您想让那位少年来推那最后的一下吗?”

“正是。用那家伙来开幕才适合。虽然成长到预想之外,但居然能维持到此地步。那么,就
应该把扼杀生命之息的喜悦让出去才行。”
呵呵、老人愉快地笑着。
其中还包含着虐待的嗜好和欢欣。
陶醉在自身绝妙计划中的齿合声,如同在风中摇晃的髑髅。


十二日目  宅~就 ‘心の き’


结果,我们在午夜之前就回去了。
无能为力,在我们无意义的巡逻里,并未发生要使用体力的状况。


────脚步沉重。
白天的锻炼所应该有的疲惫感,现在一股脑地冲上来。
身体像铅般地沉重,一不小心就闭上了眼皮。
......睡吧。
比起身体,精神还要更加地疲惫吧。
好想就这样在走廊上睡下去,什么都不想,只想睡觉。


“欢迎回来。镇上的样子如何,Rin。”
Iriya 在起居室等着。
......没有樱的身影。
当然啦、
樱她、
“呃────”
不对。
樱她,现在应该也在客房睡觉吧。


“已经受害了。对了,樱呢?”
“什么事也没有。她好好地在床上睡着,一点也没起来的动静。我想她没有使用到 Rider,
魔力就还有剩,所以状况也不错吧。”
“喔。哎,即使如此还是要稍微警戒。那孩子,要是再暴走的话,就没下次了。”
远阪的口吻一点都没变。
就算亲眼看到那空虚的废墟,远阪她还是老样子。
“我累了,要去休息啰。Iriya 你呢?”
“我也要休息了。明天要炼铁吧,不好好地睡上一觉,搞不好就会失败呐。”
晚安、Iriya 丢下这一句就往和室走去。
“那么,今晚就此解散吧。士郎也去休息吧。虽然你自己看不到,但你的脸色可都发青啰。”


......身体好重。
是每天的习惯使然吧,就算头脑无法好好运作,但还是规矩地铺好被子。
“────────”
啪、地倒进被子里。
躺着往上看着天花板,也稍微能有一些思考的空隙。
“────────”

疲倦至极的头脑能思考什么呢。
思考左手臂的事情。
松开圣骸布。
昨晚明明痛苦、恐怖到无法忍受,但今天一天内就轻松地跨越过去。
痛苦也好、恐怖也罢,一点都没记忆,简简单单地结束。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认真想想,答案就会出来吧。
思考着 Iriya 的事情
少女回答、无法住在一起。
虽然能这样是最好,但她说办不到。
无法活太久、这样。
Iriya 对我说的,像是人尽皆知的样子。
那个“黑影”的事                               思考樱的事情。
一天比一天更加不自由的樱。
那是因为被刻印虫侵蚀,魔力不足的缘故。
不是樱的错。
变成那种身体不是樱的错。
我能办到的,只有把魔力分给樱。
只要不停地、不停地抱着樱,充份地注入精液的话,她也能维持住吧。
闭上眼皮。
无法救到大家,Iriya 说着。
只能选择一个。
这个选择,早在以前就决定好了。


“......学长? 你回来了吗......?”
从走廊上传来声音。
“我还醒着。进来吧,樱。”
爬起身体───就算脑袋完全无法运作───现在也想要见樱一面。
“好的,失礼了。对不起,因为听到声响,所以我就起来了。......那个,因为我还没有和学
长道晚安。”
樱还是往常的樱。
小心翼翼、心眼灵活、老是把想说的话往肚子吞而吃亏,即使如此还是努力地露出笑容,我
最重要的女孩。
这一年里,变得漂亮地让人大吃一惊,像现在两人独处时,又可爱地让人想紧紧搂住,约好
要一直保护下去的人。
“欸-,只为了这件事而已。我想说的就是,托学长的福,身体状况好多了,今晚也睡的很
好,所以不用为我担心。”
樱的模样也和平常一样。
那是理所当然的。
我怎么受的了樱和平常不一样呢。
今晚没有强迫抱樱的必要。
樱并没有像那一晚一样,双颊潮红地来索求。


“......学长? 啊,我果然吵到你了......?
你看起来好像疲劳到快要睡着了呢......”

“樱。你有乖乖的睡觉吗?”
“?”
我只是不安而开口问道。
疲累至极的头脑,一点也没思考的余力。
“是的,我睡的很熟。
虽然又梦到恐怖的梦,但因为在睡觉前有学长陪着我,所以还可以忍受。”
恐怖的梦。
那是何种内容呢,明明是非听不可的。
“────────”
但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把手伸向樱的长发。
“咦......那个、学长......?”
“─────樱,来我这。”
抚着长发的手落到肩膀上,我就顺势将她抱过来。
“那、那个,学长,我、我......!”
她就被我抱着,小声地说道。
樱毫不抵抗,将脸埋在我胸口、
“────不对。我好高兴。”
她全身软软地、依偎着我。


────。
────────。
────────────。
────────────────。
然后就抱了她。
我已经无法忍耐。
虽然抱过樱的身体二次了,但却新鲜的像是第一次品尝的身体一样,无止无尽。
结束不了性欲。
结束不了冲动。
理性开始变奇怪。
我并不是想要樱,只是、
“嗯......! 嗯啊嗯────!”
只是,想要侵犯着樱。
直到极限为止,毫不留情、不停地不停地贯穿着樱。
实际就是如此。
连樱的声音都传不进头脑里。
传进脑海里的,只有我自己粗重的喘气声。


“真、真好───好棒啊、学长────”
只有开始时是正常的 Sex。
接下来就粗暴地、像是要搞坏樱似地不停地摆着腰,像要冲破她似地不停地射精。
不足够的话,就继续注入即可。
一次办不到的话,那就反覆到足够为止。
然后───如果这样就能填满的话,那就重覆做到天亮为止。
“呼────、嗯、嗯────!”

听的到野兽咆哮。
直达脑海的只有自己的声音。
那么,发出这种粗野、饥渴、痛苦、滑稽之声的,就是自己吧。
明明需求的、想要的是樱、
但不知何时,我已无法更加满足樱了。


“没关系───学长、没关系的......! 请、请更深一点、学长────!”
没有时间的感觉。
早晨是如此的遥远。
还不足够、不断地射出精液,体内的力气渐渐地消失了。
虽然到早晨之前,还得继续做着这个 梦,但实际上,二小时内身体的电源就关上了。
我就这么握着樱的手,落入睡眠中。
“好的────学长、我也、────”
胸口上枕着樱的重量。
我和樱,一面互相感受着彼此的体温、一面落入深深的睡眠中。
......高昂的脑袋,在睡眠的深渊里取回冷静。


───为何做出如此的事呢。
我抱着樱的事,并不仅是承认了某种确定性的不安而已────


幕间‘ 梦→目 め’


────又梦到恐怖的梦。
在街道上啪答啪答地走着的“某物”。
每走一步便杀掉人的“恐怖之物”。
......其姿态,我落后些距离眺望着。
明明不想看的说,却转不过身而一直眺望着。
这就是恐怖的梦。
最近,一直不停反覆做的恶梦。
可是老实说,却涌起些许亲近感。
虽然一开始很恐怖,但现在已经看过好多次,看到习惯了。
幸好,那孩子并无恶心。
“它”只不过是进食的方式和我们不一样而已,和我很相像。


“                 ”
“                 ”
“                       !”
......今晚又一样。
他们为什么会靠过来呢。
那孩子,或许带有某种能蛊惑男人的气味。
杀了许多人、
持继好几天、
只要像这样半夜出来游荡,食物就会自动送上门来。
吃吧。

虽然一开始是将其挤碎再吃,但最近好像抓到了诀窍。
不需要再把食物挤碎了。
只要从脚下靠近将其拉进来的话,就完成了。
身心都能吃的干干净净地。


轻轻地哼着歌、摇摆着身躯。
今晚,那孩子心情很不错。
虽然迄今为止都看不出什么感情,但它今晚好像非常地高兴。
看到它那样也让我亲近感油然而生。
我今晚也相当地开心。
因为这是头一次。
头一次,由学长向我索求。
......嗯。
这样子就没有什么好害怕了。
虽然像这样一直梦着恐怖的恶梦,但我却完全不在乎。
只要有学长注视着我,就连世界也看起来也亮丽温柔。
所以,我想就连这个恶梦,都能稍微再继续看下去了,去寻找下一个食物。


但、
“───直是精力充沛啊。只有今晚比往常的加倍。”
比起恐怖的梦,碰到了更加恐怖的人。
逃吧。
迄今为止都还未胆怯过的“某物”,害怕地逃离那个人。
金发与赤眼。
和我有同样气息的人。
以前、碰过一次。
“现在就死吧,小姑娘。要是熟悉了的话,就连求死都办不到了啰?”
向我提出自杀忠告的、黄金 Servant。


“ ”
  逃吧。
                            从那里?
  逃吧。
                            谁?
  逃吧。
                          为什么?


我的梦还没结束。
“某物”看起来慌乱地令人感到可怜,往小巷子里逃窜进去。
可是,这样就结束了。
“虽然期待着这劣等圣杯,但想不到居然能达到完成的地步。要说可惜也真是可惜、”


“就由我的手来举行告别吧。在将死之前,对自身发出适当的诅 即可。”
“某物”在一瞬间里,被许多刀刃七横八竖地刺穿。

......啊咧?
奇怪,好痛。
明明被刺到的是那孩子,但为什么从后面在看着的我会感到痛。
明明死掉的是那孩子,但为什么我会倒下去。
明明是我在做着梦,但为什么────
我的身体、变得破破烂烂?


“啊────咧?”
好痛。
明明是梦却会痛耶、学长。
从肚子溢出湿黏黏地粉红色,这样实在难看死了。
“好────痛”
虽然想到动手塞好溢出来的肠子,但双手却摇摇晃晃地像是只连着一层皮。
脚───虽然还有脚,但从腰部以下,脱落的像是鸡爪一样清洁溜溜。
“────不要”
一发出声音,背部就像是被雷打到似地疼痛。
可是没手没脚就无法跳起来。
为什么、是我、


      “还一息尚存啊。活的真是污秽呢,小姑娘。”


────一点也不留情。
金色的人手指一弹,拿出比我的身体还要巨大的刀刃,砍断了我的脖子。
“────啊。”
 梦。
这是恶梦。
这和之前的梦一样。
其实跟本没有发生这种事,醒来的话,就是在学长家里。
......看啊,所以差不多该醒来了。
因为好痛。
因为痛的快死掉了,所以不快点醒来,真的就会────


“啊────啊、啊…………!!!!”
可是醒不来。
无法从梦中醒来。
救我。
救我、好痛、救我、救我。
快点、快点醒来,要不然就真的会连我、都一起拖下去────


可是醒不来。
无法醒来的梦。
从梦中。
从梦中出不来耶、学长────

────然后,女孩子就倒下去。
全身被宝具贯穿的女孩子,像被打烂的虫子一样匍匐在地面上。
“啊────咧”
女孩子还有意识。
明明是已经无法得救的性命了,还恋恋不舍、努力地想要举起起无法动弹的手脚。
“哼───还一息尚存啊。活的真是污秽呢,小姑娘。”
含着蔑视的死刑宣告。
金色的男人───被称为 Gilgamesh 的英灵,无慈悲地举起最后一击。


“......我还、不想死......好不容易、才让学长、看着我、的说......想要、想要、更加的抚摸的
说────”
已经什么也看不见了吗。
到了最后,女孩子还意识朦胧地,念着无意义的愿望。
好不容易。
像是要依靠着好不容易入手的微小幸福般,伸出了半截手臂、
“不要......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因为───因为要是死掉的话,学长、会被姐姐......!”
“真是碍眼。别给我添麻烦。”
挥下断头的剑。
梦就要结束了。
女孩子的意识就这么浴着血,并未醒来,消失在肮脏的小巷子里。


“────唔?”
回过身时已经迟了。
“────你、难道、────!!!???”
从脚边开始被吞了进去。
完全无处可逃。
为何如此,已经、
        要比往常,多花了些时间。
        “......好痛。一点,也治不好。”
开始走动起来。
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悲鸣。
占据思考的行动理由只有‘空腹’而已。
吞进了魄魂的比重、有数十万人的质量之英雄王,还无法满足的吧。


      “......还不够。这样子、还不足够。”
那像是、被热度缠身。
这绝对不是梦、
头一次以自己的意志,走出饲育箱来。

十三日目 起床~朝‘ の不在~ 见’


已经是十年前的事。
被火烧的满目疮痍的小镇中,仅只独自一人不停地追逐着存活下来的责任。
          “────   了呢?”
一次也未曾忘怀过。
我幸存下来的代价,就是不让这光景、再度上演。
          “────背叛了呢?”
我发誓。
我对自己发誓,决定要成为像切嗣老爹那样的正义之士。
卫宫士郎的岁月只为了这目的。
为了能对没有得救的人们抬头挺胸,以不断拼命来赔偿,才走到目前这地步。
明白至极。
明白至极的事情。
但为什么、你
    “────背判了以前的自己呢?”
已知道元凶了。
你不是已经知道、应该打倒的对手了吗。
黑色的太阳。
若穿过天空的那影子就是原因的话,在它再度重覆之前就将之杀掉。
“────────、啊”
回想起来,迄今为止是为何而活。
为了救起求救的人们、为了帮助被卷入的毫无关系之人们,而肯定的自己。
若全都只为了一个人的女人而否定的话、
“────若说要背判的话,你会”
    卫宫士郎,就会被自己所裁夺────


“──────早上了。”
从睡眠中醒过来。
外头明亮,时钟已指向七点。
“────────”
身体好重。
手脚的感觉迟钝。
血液还循环不过去吗,迟钝的脑袋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


“─────对了。樱,早餐吃什么好?”
我朝睡在身旁的樱伸出手。
真是不可思议,记得的只有樱睡在身旁的经过而已。
一定是比起自己是谁,睡在身旁的喜欢的女孩子还要更加重要。
“樱,早上啰。再不起来的话,早餐啦、远阪啦,会有很多烦麻的────”
啪啪、我碰着樱的肩膀。
......樱冷冰冰的。
不是态度、而是触感冰冷、僵硬。
“…………樱?”

我抬起迷迷糊糊的脑袋,爬起身子环视房间。
“────────”
不在。
一起入睡、像是那里都不去而紧紧地握住的手之感触已经不见,樱从房间里面消失了。


“────樱!”
没有樱的身影。
客房里静悄悄地。
起居室里也没有人的气息。
“哈────、呃────”
身体无法灵活行动。想要闪开桌子,脚却撞上去。
跌在地上,把手扶在墙壁上站了起来,冲向走廊。
“────。────、────”
是太过慌张了吗。
明明身体毫无问题,但心里却忐忑不安。
为什么慌慌张张的、为了什么而不安。
明明想要化为言语的说,不管有没有深入思考都身陷同样境地。
是无法思考了吗。
还是说脑袋无法浮现思考呢。
才刚起床,头脑的血液循环还不好,连这个都判断不出来。


“────、────、────”
想不起来自己想要做什么。
只是、确认樱的鞋子在玄关就松了一口气。
没有远阪的鞋子。Iriya 的鞋子还在。
......要怎么说呢、那是......
“......欸-......鞋子不在,就表示、”




                                    。
“对了。只有远阪外出而己,所以樱还在家中。”
───啊啊,所以就松了一口气吗。
樱那里也没去。
很好、很好,渐渐清晰起来。
也就是说,樱先醒来,跑去洗脸、准备早餐、到道场练习、在院子里洗衣服吧。
“什么啊,亏我还担心。”
我松了一口气转回起居室。
“咦、士郎────!?”
远阪从外面飞奔进玄关里。
“怎么了,远阪。早上散步吗?”
“那有这种闲时间啊,笨蛋────等会在说!
樱倒在外面,你快抱进去! 我去准备治疗的器具!”

十三日目 午前‘ の看病’


时钟的指针转动着。
时间是早上过九点。
我照远阪所言,从倒在大门附近的樱抱进来起,已经过了二小时。
连刚起床而麻痹的脑袋,都渐渐地开始正常地运做。


“呐。Shirou,平静下来了吗?”
“────嗯,我差不多恢复正常了。让你担心真对不起、Iriya。老实说,因为没有这二小
时内的记忆,所以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嗯-,Shirou 也没做什么啊? 就是把 Sakura 抱回来,在 Rin 治疗时一直握着她的手,
对吧? 然后,判断出 Sakura 没有什么外伤,只有发烧,你就一股脑地往地上一座,这样
而已。”
“这样啊。那么远阪人呢? 好像是把樱带到客房去的样子。”
“Rin 刚刚在和室翻衣柜。
啊,一定是在找 Sakura 的替换衣服。Sakura 全身又是汗又是泥巴的,不换个衣服就没法睡
觉吧?”
“────────”
原来如此。
听她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接着,我留在起居室是“我说你啊。现在要换衣服了的说,身为男人的你跟着来干什么。”
就被远阪说的无言以对。
“......唔。”
我和樱、那个,都这种关系了,也能帮她更衣吧。
虽然可以,但露出自己的肌肤被人随意地换衣服,说来意思不同吧。
我也是,要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被别人换衣服也会觉的害羞,所以远阪的发言是完全正确。


“────然后我就呆呆地等了二小时啊。我到底混乱到什么程度。”
我想自己真是个超级大白痴。
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明要思考的事有如山多。
发烧而倒下的樱的安危。昨晚发生的敌人大规模的进食。
......不对,这件事等会再说。
现在要想的是,为什么和我睡在一起的樱,会倒在宅邸外面────


“────”
好想吐。
思考拒绝思考。
在短短的时间里,记忆向身体诉说着,厌恶追究这个问题────
“Shirou。想不起来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那不是想不起来,而是没有。没有了的东西不管再怎么挖掘,只会徒增痛苦而已。”
“咦────Iriya?”
“......没什么。只是自言自言,忘了吧。”
Iriya 别开眼神,陷入沉默。

然后过了几分钟。
在时钟的指针快要指向十点时、
“久等了。樱,醒过来了喔。”
远阪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说着,就出现了。
“......远阪。樱不要紧吧。”
“这个嘛。要问的话,不是对我而是要问她本人才对吧。没有应该要由我来说的事。”
“......我知道了。那我过去一下。”
我站了起来。
把 Iriya 和远阪留在起居室,向樱的客房走去。


“太好了。学长,你过来了。”
床上。
樱看着我的脸,有点呼吸困难地说着。
“笨蛋,我一定会来的。樱都倒下去了,我还能去那里。虽然这次发现的是远阪,但照顾樱
是我的工作。”
我拉过椅子坐下。
尽量和躺在床上的樱视线相合。
“对了,你的身体状况如何。因为远阪什么也没说。”
“啊,这样啊。姐姐什么都没说啊。”
“啊啊。她说,想要问的事情就全都去问樱。那也算是种担心吧。”
“噗。学长,你好像有些高兴。我之前就有想过了,学长喜欢姐姐严厉的地方,对吧?”
“呃────笨、笨蛋,那有这种事!
虽然远阪是个可靠的人,但老是那样子我也会受不了吧。大体而言,在这种时候,把忧虑都
闷在肚子里,对身体不好吧,不管是我还是樱。”
是的,樱满脸带笑地点着头。
看到她那打从心里露出来的笑容,我胸中的不安就消失了一些。
“......很好很好。看你的样子也能放心了。樱,远阪有和你说什吗?”
“嗯-,体力太低、营养不足、稍微发烧。
只要好好睡觉的话,就没什么好担心的,所以今天一整天要绝对静养,这样说。”
“────────”
这样说着的樱的呼吸,仍旧不规律。
......只是躺着就会这么痛苦吗。
樱像是不想让我操心一样,压抑着混乱的呼吸。
“这样啊。那你就暂时躺着吧。那个,你魔力不足吗?”
“咦......啊,是、是的! 那、那个啊,因为学长昨晚太厉害了,所以我这里也很多了吧?”
“────────”
自己边说边脸红。
......不过,这是一定要确定的事,不问的话也很麻 。
“那么只要吃好吃的食物,摄取营养的话,立刻就能恢复吧。你等等,午饭就由我来大展身
手。”
我卷起右手臂,鼓舞着樱。
然而。
“......对不起。我明明真的想为学长做饭的。
......至少要是能站起来的话,就可以帮忙的说,连这件事也办不到,真懊恼。”

那对樱而言,像是痛苦的话语。
“────────”
......这样啊。
樱她拘泥着“自己的工作”。
因为自己什么也办不到,所以至少要照平常的间桐樱一样。
现在,连这种细微的小事情,樱都无法释怀。


“哎,现在你就忍耐一下。病人如果不像个病人休息的话,不就亏大了吗? 不管怎么说,
只要樱治好的话,不管早餐还是中餐还是晚餐,都打算硬推给樱做。到时候你就会后悔,为
什么自己那个时候不好好休息呢。”
虽然像是开玩笑,但我是认真的说着今后的打算。
......啊啊。
如果这样樱会高兴的话,今后的半年就把厨房交给她。
“────真的吗? 学长,将来可不能反悔喔?”
“是真的。总之,半年下来你也能乖乖听话吧。
啊-,不对,樱忙不过来的时候,我也会来做助手的,希望可以给我个炒菜的工作。”
我也在厨房站了将近八年的时间。
果然,不拿一下锅铲就会心神不宁。


“好的。那么,我们约好了喔,学长? 如果我治好的话,你要头一个来吃我做的饭喔。”
“啊啊。这种约定就好的话,要多少有多少。”
我站了起来。
再继续聊下去,会让樱更疲倦。
要说的都说了,也确认樱没事了。
现在应该要让她一个人休息吧。
“那么,等一下见。吃午餐时我还会再来,所以在此之前睡吧。”
我离开了床边。
樱并未出声,只有躺着对我点着头。
“────啊。对了,樱。”
我把手伸向门把,并未转过身去而出声问道。
“是的? 有什么事呢,学长?”
“没啦。就是你为什么会倒在大门前。
樱,你不会在我的房间里睡觉的吗?”
我尽可能自然地发问。
樱微微地摒了一口气后、
“是早上的散步。因为我先醒来了,所以想出去走一下。可是走到大门就倒下去了。
真的,就像姐姐说的一样呢。现在的我,好像真的无法外出呢。”
就这样,她像我一样,自然开朗地回答。


十三日目 午前 居间‘远い夕暮れ(II)’


回到起居室时,远阪和 Iriya 都不在了。
“......她们俩都回房间去了吗?”
也对。

她们俩还在加紧赶工“宝石剑”的复制工程。
我所能办到的,就是为她们完成和实物原型相似的复制品。
在那之前,尽我所能地从 Archer 的左手臂引出魔术经验就成了我的责任。


“I am the bone of my sword(体は で出ている)────、啊”
......Archer 他的特殊 语伴随着痛感逆流而来。
只要能灵活地咏唱出 语而自己不失去意识的话,就能使“投影”的成功率飞跃性地提高。
这样一来投影便成功了一半。
再来就是要模仿 Archer 的行为,更进一步地复制实物。


“────可是,这样子做出来的是赝品啊。”
......虽然由投影复制而出,和实物原型一样。
但卫宫士郎所做出来的,只不过是劣等的妄想罢了。
如果说那是由“一个幻想”而做出来的话,除了向这只手臂借力外,别无他法。
“────啧”
自取灭亡。
并不是使用过一次就会让毒素入侵。
而是一使用,就是按下*的开关。
板机的影像。
我的脑髓里面放了一把*。
*口由脑袋对外朝着,不过板机还未扣下去。
言峰所言的‘*’,就是这把*的影象吧。


“......那么。把头里面的*取出来的话,就算要使用也扣不下去了。”
不对,把放在里面的开关拿到外面。
“────────”
这就是最好的答案。
不用说,我当然是想不出方法来的。
“────对了,新闻。”
我按下电视的开关。
昨晚的事件到底变的如何呢,不知道不行,我拖着沉重的身体浏览着新闻。
要转到刚好的频道很简单。
每一台都在报导这个事件。


───原因不明的失 事件。
───无法确认居民行踪的建筑物高达四十栋。
───逃难的周遭居民完全没有一个人碰到过消失的邻居、
───将近六十多人,没有一个再度回来。


“────────”
我将近六十名行踪不明者的名字,一个一个的记起来。
“────────”
一个一个。
将不认识的名字刻划在胸中、

“────────”
一个一个地,和身边人们的名字调换。
“────────、呼”
能原谅吗。
即使变成这样,你也能原谅吗。
做出这种事来的、
眼睁睁地看着的自己、
你真的能原谅吗。
“──────、…………”
从这罪愆。
若由这罪愆无法坚持守护至最后一刻的话、
此时,在加重罪行之前出手阻止,才能确实无痛地拯救────


电视的电源熄掉了。
刚刚都还明确地传达出被害状况的新闻、
“不要像个蠢蛋了。
我们啊,对发生的事情一直悔恨下去,就不算是人类了吧。”
不知何时出现的远阪,毫不留情地关掉电视。
“────远阪。”
“我来泡茶喝吧。因为 Iriya 说她想要一个人独处,所以就我闲下来了。”
来、就在桌子放上茶杯的远阪。
她的说法,既像是理由却又不成理由。
虽然我没道理要照她所言、
“────你特意泡的茶啊。那就喝吧。”
“喝啊。可是,还很热,会烫舌头喔。”
“这样啊。那就更好了。谢谢你,远阪。”
“......哼。没什么,我只是想调整一下心情而已。士郎只是顺便、顺便。”
像她这样笨拙地表达担心,我只有满怀感激地接受。
时间流逝着。
我和远阪什么也没做,不发一语地面对着面地喝着茶。
“────────”
一点也不会感到不可思议和紧张。
要说是肩膀卸下力气了呢,倒不如是说由心底松了一口气。
......我想、难不成。
远阪她,格外适合痊愈系的人吗?


“噗。”
“什、什么啊,突然就笑起来。有话想说的话,就说出来啊。”
“嗯,突然有感而发。像这样和远阪你无所事事地相处,一次都还没有过呢。
我们啊,一见面谈的就是有关圣杯战争之事而已。要怎么说呢,完全是杀气腾腾的关系啊。”
“这、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本来就是这样开始的啊。什么,你认为在这个状况下能谈像是、
考试的范围啦、喜欢的商店啦这些话题吗?”
“咦? 不是啦,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啊? 怎么说呢,我们之间大概就是不能掉以轻
心的关系吧。”

因为如此,像这样轻松自在地处在一块既不协调,又很奇怪。


“哎,我们就如远阪你说的那样熟识的吧。
我和远阪你说话时是从我成为 Master 时起,远阪你也是,要是我没成为 Master 的话,我们
就不会像这样子来往的吧。”
想到这里,成为 Master 实在是太好了的事情,又多了一件出来。
以前我单方面所憧憬的女孩子,能像这样肩并着肩一起战斗。
“你说的有点不对。虽然我不知道士郎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但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有你这个人
了。”
“────咦?”
远阪好像在害羞似地,低声说着无法让我充耳不闻的事情。
“知────知道、我吗?”
为什么? 我惊讶着,远阪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有、有这个事吗......! 该、该不会在一年级时和我说过话吧!?”
“不、不是这样子的啦。
我说的知道、是我单方面知道的啦。
对我而言呢,卫宫士郎恰好是我的一个心理创伤。”
“心、心理创伤,为什么!?”
总觉得有点讨厌。
在我不知不觉中,伤到他人的心这种事情,哎,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有的吧。
对方又是会以三、四倍返还对方的远阪,会造成我的心理压力耶!


“为什么啊,我也想要说呢。
......好吧。趁这个好机会我就直接向你抱怨。
从现在算起四年前,刚好也是在这个时候的事情。你啊,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是有过留
在学校里,直到日落前为止一直跑着、跳高这件事,对吧。”
“────啥?”
被料想之外的问题一问,我瞪大双眼。
我意外的,不是她询问的内容。
让我吃惊的是,樱也说过同样的事来。


“────是有。虽然有,但那又怎么了。”
“我有看到喔。刚好在我走出楼梯间时。在校园的另一端,有个像是傻瓜的家伙,一直重覆
跳着跳不过高度的撑竿跳,我想果然是个笨蛋而眺望起来。”
“────────”
等一下。
不可能的。
有可能看到的是樱吧,说起来远阪她、
“我、我先说明,那只是个偶然喔。我只有刚好因为学生会的事情,而到士郎的学校去,不
要说班级了,我们连学校都念不同间。”
“对了。我的确听说你和一成同间学校。”
“没错,我和他就是从那时结下孽缘。之前我是副会长,而他是会长。因为在认识的四年里
都一直互有口角,所以都互相视对方为合不来的的天敌。”
“......原来如此。有那么长久的缘份啊。”

我了解了。
本来我就认为一成对远阪的态度一点也不普通。
唔,有种像是冰释一个谜题,但又再次冻结的感觉。


“总之,就是在你像笨蛋似地撑竿跳着跳不过的高度时,我偶然在现场。
就这样了。我是在那个时候知道你的,知道樱来这里通勤时是以后的事了。在那之前我不但
不知道士郎的名字,连长相都没记住。”
......哎,虽然知道原委了,可是。
“我说啊。远阪,这就是你心理的创伤吗。”
“哼。你这个报仇迟了四年而来的家伙。
一年前,樱加入箭道社,对吧。虽然我一有空就会去箭道社看看,但偶尔会看到,不是社员
会在混在里面的人。
看到那家伙的脸时,我就想起来。啊、这不就是那个时候的大笨蛋吗。”
“────────”
她一语道出认出来的契机,听的我无言以对。


“......对了,我在那一瞬间我大受打击。连长相都不知道、学校也不同、在加上认为是个笨
蛋的不认识的人,我居然在经过三年后会一眼就认了出来。
然后,啊啊,因为那家伙让我受到一大打击,我终于恍然大悟。
我啊,对那个像是笨蛋似地一直跑着的那个人,心中感到很羡慕。”
“───为什么。那样子不是很愚蠢吗。又不是能让远阪你羡慕的行为。”
“说的也是。我想不只是羡慕,还有认输。......如果那家伙,是稍微能有一点跳过的希望而
跑着的话,那就好了。这样一来我就不会注意到,而立刻回家去吧。”


“......可是,连那家伙自己也明白太过勉强了。
明明知道不管怎么练习,都跳不过去的说,但却一直重覆着。......即使是白费力气。像是坚
信着他的挑战,有某种意义似地。”
“......老实说,我不会去做白费力气的事情。
从以前开始就这样。我的个性就是先推测事情的成败,一判断出现在的我无法达成的话,就
断然地放手。不去做办不到的事情,一点也不会为能力不足而感到悔恨。
由这点来说,我像是冷淡、残酷的人吧。绮礼有说过,这不是残酷,而是机械性罢了。”
虽然远阪这么说,但却不是在贬低自己。
远阪对那样的自己自夸且带有自信。


“可是,我偶尔也会想到。若不考虑事成的成败,而做到只是热衷于事物之中的话,那是多
么棒的一件事啊。”
“......哎,那是我儿时的迷惘,在冷不防撞见和自己完全相反的人时,就会大受打击,对吧。
所以是心理创伤。那一天,在橘红的夕阳中,像个笨蛋似地跑着的那家伙,对我而言-”
并不是敌人,而是高兴有这种人的存在,这样。
她像是做梦般的脸庞,如此低语道。
“────啊,说起无聊的话来了。看来是进行的不顺利,我也神经质起来了呢。”
休息时间结束了,远阪这么说着,便站了起身。
“我回房间去啰。因为下午还要和 Iriya 弄出锻铁的骨架出来,所以照顾樱的工作就交给士
郎你喔。”

她将自己的茶杯放到洗碗糟后,就朝着走廊而去。


......突然。
“────对了。樱的样子如何。”
她停下脚步,想是忽然想到般地问起。
“很有精神啊。虽然还发着烧,但和之前的比起来的话,算是叫人安心了。
然且樱她本人也很听话。虽然之前都硬要做家事,但今天就老实地躺在床上了。
这样一来也能早些治好吧。”
“她会老实听话也是当然的吧。
───那孩子啊,已经无法靠自己站起来了。”
“────────────咦?”
无法、靠自己站起来......?
“为什么。魔力应该足够吧。那么,连体力也应该很充沛才对啊。”
“欸欸,她的魔力和体力是比一般人还要好。但是内部就惨不忍睹了。
......我是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但是那孩子,的确是死过一次喔。不这么想就实在无法理
解,因为她手脚的筋脉全都断裂了。”
“......怎么会。樱她不是没有外伤的吗?”
“......只有从外表看起来连的很完整而已。
不知道是被体内的刻印虫给咬断的呢、还是被别的什么给剁碎的。......假如体内被剁碎的话,
或许不只是身体感到痛楚,连精神都会崩坏也说不一定。
......我问你一下。樱她、认的出你来吗?”


“────────”
当然啦、我吞下这句话。
......远阪的脸上,充满了苦涩。
那也就表示。
“......樱她、认不出远阪你来吗?”
“不是的。她是能正确地认出我来,叫我姐姐。
但是,那孩子看的不是在她眼前的我,而是在樱她回忆中的‘远阪凛’。
......这真的是、头一次这样、想要更加通知的、她一直连续不断说着真心话的时候,我真的
起了杀意了喔。”
远阪冷冰冰地说着,将脸稍稍别开。
......可是、杀意是?
杀意是指、远阪对樱......?


“简单说起来,就是我所办不到的事。
我既不像你能直到最后都拥护着樱,也没这个打算。”
“────远阪。”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啊,办不到的事就不会去做。
只要在我还是远阪凛的情况下,若判断出已经不行时,就会杀掉樱的。......哎,一开始就这
么约好的,所以用不着我再叮咛了吧,不过我想还是得宣告一下。”


“你不必说你的感想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管你怎么说都改变不了的。
我们只是为了要打倒脏砚才成为同伴的,和樱有关的就一直处于平行线。如果你讨厌如此的

话,那就快一点打倒脏砚就行了。
......可是,士郎。假如脏砚和那“黑影”毫无关连的话,那你要怎么办?”
“────────”
我紧闭着嘴。
远阪的问题,尖锐到令我目眩起来。
“士郎。如果到了最后关头时,我会杀了那孩子的。不管是对谁,这都是最佳的方法。
───请你也好好地考虑考虑。”
她离开了。
远阪回到她房间去,把我一个人留在起居室。


幕间‘Misery’


......听的到谈话。
明明身体就支离破碎、头脑也昏昏沉沉的说,但却还是听到不想听的交谈。


‘虽然我不知道士郎你是个怎么样的人,但在很早之前就知道有你这个人了’
为什么会听到这些对话呢,我想不出个所以然。
只是,我一点都不想听。
若手能动的话,我想要捂住耳朵;若脚能行的话,我想要立刻就到起居室去制止。


‘我有看到喔。刚好在我走出楼梯间时。在校园的另一端,有个像是傻瓜的家伙,一直重覆
跳着跳不过高度的撑竿跳,我想果然是个笨蛋而眺望起来。’
“────────呜”
咬住嘴唇。
无法灵活行使的手指,用力地揪着衣服。
以淡淡的语调说出来的往事。
四年前,在夕阳西下的校园内所发生的事。
姐姐说的如同是自己私有的回忆。
只有自己知道、这样。
明明没有发觉到我也在场,却迳自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
“────不要再说了。讨厌、住口。拜托,再继续说下去-”
就会夺走我的回忆、这样。


她拼了命地挤出无法传达出去的无声祈愿。
姐姐的独白还续继着。
和她所惧怕的一样,把她丢下不管向前迈进。
唯一。
连那唯一、可以胜过姐姐的稀少回忆,都被贬成了记忆的一环。
“讨厌────不要、不要、不要…………!”
以魔力补足断断碎碎的神经,双手覆住耳朵。
一点也不想听。
这是拷问。
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得知起居室的情况呢。
自己的影子延伸至那里去了吗。

不对,现在更重要的,是什么都不想听。
不能再听下去。
若继续听下去的话,自己一定会变奇怪。
即使有这预感而塞住了双耳,但谈话声却丝毫未见减弱。
姐姐的话直接在脑海中响起。
虽然压住耳朵、紧闭双眼,但却无法逃出那场景。
然后。


‘士郎。如果到了最后关头时,我会杀了那孩子的。不管是对谁,这都是最佳的方法。
───请你也好好地考虑考虑。’
由最不想说出的人说出、
自己最不希望听到的话、
姐姐冷冰冰地表明态度。
再来就听不到交谈声了。
也接收不到起居室的情况。
......当然。
她的世界仅只此黑暗的房间。
绝对无法踏入那遥远、明亮的世界中。


“────────”
......眼睛好热。
回过神来,她已经独自饮泣起来了。
好悲伤、好懊悔。
姐姐真卑鄙。
为什么、为什么把已经判断出来的事情,硬是推给学长呢。
身为远阪魔术师的责任。这种事自己不也能独自办到的吗,却连学长也要拖下水。
连唯一一个站在自己这边的学长,也打算要让他站在和姐姐同一立场。
“──────姐、姐”
......好恨。
连自己也明白的私怨。
要让学长抛弃间桐樱。
如此计划的远阪凛,令人感到相当残酷。


“──────姐姐。”
......但是,好奇怪。
那明明也是我的愿望的说,但为什么会如此憎恨呢。
姐姐说,我如果消失的话就好了。
我也了解,自己如果消失的话就真的太好了。
......虽然,已无法思考许许多多的原委,但也明白,只有自己消失,才能让卫宫士郎得救。
“…………讨厌。我不要、这样”
办不到。
再也不要失去。
再也不想独自一人。
因为了解了温暖,所以寒冷就更加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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