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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部烧起灼热的铁块。
魔术回路早就已经完成了。
我所能被允许的就只有“强化武器”,不是为了打倒敌人,而是为了保护樱而使用,我对自
己焦虑的心如此诉说着。
“!”
停下了脚步。
三楼的走廊上站着着黑衣的 Servant,和手拿刀刃对着樱的慎二。
“你这家伙────!”
我停下来的双脚再次踹向地面。
在那里───黑衣的 Servant、Rider 堵在我面前。
“请停下来。如果你再继续向前的话,Master 就会对她出手的。”
“啧......!”
我止住了冲向前去的身体。
嘴巴在痛着。
用力的咬紧的牙齿,发出喀啦喀啦的悲鸣。
“慎二────!”
“唷。和我想的一样飞奔过来了,卫宫。因为是你啊,我想只要我这么一说,你就真的会一
个人过来了唷。”
“啧────”
才刚冷静下来的头脑又白热化了。
我的眼中完全看不到面前的 Servant、Rider,脑袋晕了起来。
“......你那是在做什么。”
为什么他会如此做呢。
樱是慎二的妹妹啊。
身为兄长的不是应该要保护好妹妹的吗。
身为家人的话,不是要互相帮忙,一起开怀大笑的吗。
但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
我所不能帮忙的,就是
身为兄长的居然把刀子对着妹妹的樱的心情,为什么────!
“你这家伙,真的是脑袋清楚,才做出这种事情来的吗,慎二────”
“当然啦。因为我脑袋可清醒的很,所以才会用到这最后一张王牌。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梦
话啊,你。”
“啧......!”
我把身子向前倾。
现在不立刻跑到那里去,把樱带开来的话,心里实在不舒服。
“────────”
还有她在阻挠我。
Rider 像是守护慎二般地,用手挡住了我的去路。
“......真是分不清楚状况的人啊。你到底是为何而来。
你来到这里,是遵从我 Master 的意愿。若是有战斗的意思,那就不应该只身前来,对吧?”
“呃────”
......Rider 所言无误。
......我一定要冷静下来。
在我还照着慎二的话做时,不是为了要打倒慎二,而是只能考虑要如何把樱救出来。
“───────呼。”
做个深呼吸,调整好探出去的身子。
慎二就这么手抱着樱,愉快的看着我的狼狈样。
......樱就这么垂着脸,一点也没有抬起头来的样子。
是失去知觉───又不像是如此。
樱是用自己的双脚站立。
默默的低着头,是因为抬不起头来吧。
“───慎二。你对樱说出我们圣杯战争的事情来了吗?”
我毫不隐藏我的愤怒,瞪着慎二。
“啥?”
“────对了。啊啊,事情就是如此!
啊啊,放心吧,卫宫。因为你都不说出来,所以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诉她了! 我们两个不但
是 Master,而且还一直互相打杀到现在呢!”
“啧────”
“你想要隐瞒吗? 笨-蛋,那一定会曝光的啦! 她啊,好像早就察觉到你在隐瞒什么了
啦。可是自己只不过是个学妹,所以就不敢开口问呀!”
“鸣…………!”
樱的脸颊被小刀指着。
樱把脸背过去,即使如此还是没有抬起头来,拼命的咬紧嘴巴。
“来呀,不用多虑,现在就问吧,樱。现在的卫宫是无法隐瞒事实了吧? 你瞧,心愿不就
要实现了吗!”
“────────”
樱的嘴巴闭的紧紧地。
......她就那样低着头、
“啊啊? 你干嘛什么都不说啊,你。
听好,我不是叫你问的吗? 像是卫宫是怎么看待你的事情啦、知道你是肮脏的间桐女人是
不是很讨厌啦、你就好好的用自己的嘴巴去问!”
“慎二────!”
她看起来像是对我万分道歉似地,我再也忍耐不住了。
“已经够了吧。我依照约定来了,放开樱。”
“啥? 我和你有过什么约定吗? 那是命令。
我只有说过,只要你一个人过来,就不对樱出手而已吧。”
“────────”
“别那样瞪我嘛,卫宫。我也不是 鬼啊。你想要帮助我妹妹的心情,我很高兴呢。如果你
表现出你的诚意的话,我也会有所回应的。等到事情结束后,就这么放樱回家去也是可以。”
“这样啊───那是约定吗,慎二。”
“啊啊。如果你照着我的话去做的话,我就放了樱。
这是约定。我一定会遵守的。”
“我知道了。那么,你的条件是什么。是要我在这里跪在地上向你道歉吗?”
“不必要做到那样。被男人低头能有什么好高兴的。我是为了战斗才把你叫出来的。我不是
说了吗,我们两人该一分高下了吧。”
......Rider 向前跨出一步。
她既无杀气也无敌意。
只是服从 Master 的命令,Rider 朝着我不停的迈进。
“不过,只是打架的话,不是很没意义吗? 因为我不是魔术师,所以不公平,要只是打架
那我也知道赢的人会是我。
所以为了公平起见,就由她来做你的对手吧。”
“────────啧。”
......终于说出来了吧。
要我活生生的和 Rider 对战,对吧。
那不就等于说你去死吗。
“什么,我不会要了你的性命。我已经交代过 Rider 要斟 力道的。
哎,他那么来回乱窜也叫人看了碍眼,所以把他两手两脚完全击溃好了。”
......Rider 的手中并没有短刀。
确实,让人感受到有收敛实力的意思。
“很简单吧? 就像是要揍混蛋一样照办就行了。
啊啊,可是你也不能简单就倒下去了唷,卫宫? 如果你在我还没满足之前,就没命的话,
那不够的部份就得由樱来补足啰。”
“────────”
......Rider 向我靠了过来。
再三步。
Rider 的手就能构的到我了。
“......哼。不能抵抗、可是也不能简单倒下,这样啊。
真是有够矛盾啊,慎二。你到底想要什么。”
“哈,那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吗......!
我啊,仅仅只是想要狠狠的打垮你罢了......!!”
Rider 的身体一跃。
“────”
我抬起两手准备接下打击。
瞬间────
像是要连肩带骨都要击飞的冲击,贯穿右手臂。
“呃、喀────!”
重重地狙击我防御脸部的手臂。
右手臂还在,并没有被打飞掉。
只是完全麻痹掉了,什么感觉也没有。
“哈…………!”
我迅速的整顿好意识。
我并不是两手空空的。
要是没有把可以守护着我的衣服从一端起“强化”的话,手脚就会被打飞了。
薄薄的学生制服变成铁片,不让无防备的身体有些硬度的话,就会在下一个攻击时结束了─
───!
“呃────!”
保护脸部的左手臂晃了一下。
如同大铁锤的一击贯穿了强化过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打坏了左手臂。
“哈────这、个────!”
两只手臂在一瞬间就无法使用了。
───不对,就连动起来,也完全没有在动作的感觉。
反应变的这么迟钝,已经不能用手臂来抗挡 Rider 的拳头了。
脸───脸被打到的话,只要一击意识就会被夺走......!
Rider 一点也不留情。
她照着慎二的命令,简洁地不停出拳。
那无机质的动作,只是挥动着手臂,让人连想到机械。
“啊、喀…………!”
使着无法任意行动的两手臂,总之,先把脸部结结实实地护住。
本来 Rider 的拳头,我是是无法做到“看到防御”。
只有为了不让意识被夺去,专心一致的护住头部。
“呃、喀────!”
Rider 居然改变手段。
Rider 不再狙击满是空隙的两手臂之防护。
Rider 只朝空荡荡地胸和腹,不停的强打。
......那说不定会让人晕绝过去的一击,虽然让两臂到了麻痹的程度,但却不够强悍。
“───────、────”
......真是奇怪。
如果照我在柳洞寺看到的 Rider 之怪力的话,只要一击的,我的胃袋大概就会破裂吧。
......照慎二所说,她手下留情了吧。
不对,就算扣除掉,虽她然为了不打倒我,而没有狙击我的脸部且斟酌过力道的话,这个
Rider 还是很奇怪。
“──────、呃”
真的要说的话,是她的迫力完全不一样。
Servant 的威压感,和肌肤所能感受到的魔力量成正比。
在柳洞寺看到的 Rider 是个强悍的 Servant。
但,在我眼前的 Rider,就像是以前在公园里,输给 Saber 那时的 Rider 一样。
虽然我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如果这样的话───那又是个向慎二下手的绝好时机──
─!
“咳、噗…………!”
我向前倒下去。
是厌烦和像是沙袋的对手进行练习似地,Rider 更加的踏进我身旁,朝我腹部一击。
“────”
由上往下的一击,打得我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了。
......刚刚那击,实在有效。
昨晚还没完全痊愈的腹部之伤让我惨叫出来。
胃液逆流至嘴边,膝盖也完全支撑不住,跌到地上。
“怎么了,这样就结束了吗,卫宫? 在樱的面前不是要更加振做吗。看你那副德性,实在
是太难看了吧!”
我倾向前倒下。
“────────”
Rider 把我稍稍的提起来,看着我的颓圮。
在那里、
“呃────啊…………!”
我抓着 Rider 的手臂,勉强把身体撑住。
“────! 好哇,卫宫,真像只打不死的蟑螂!
啊哈哈,你真的是很好好笑耶!”
啊......痛。
可恶,刚刚那击真有效,虽然没有打到头部,头却晕眩起来───
“啊-,可是哎呀,果然还是三流的杂耍。照这样下去,还不是会不停的重覆同样的事情。
我差不多也腻了,接下来就爽快的一击 KO,做个总结吧。”
────同样?
笨蛋,你说到底那里是一样。
站立位置和刚刚不同了。
在我靠着 Rider 站起来时,她的手臂一伸,明目张胆地把我站立位置换到相反方向去,令人
难以想像她的动机。
“────距离剩五公尺左右。是忍耐力强的你会赢。”
“咦......?”
我抬起头来。
刚刚,Rider 她在说什么啊。
“休息结束了。开始第二回合吧,卫宫。”
Rider 甩开我的手。
黑衣的 Servant,仍旧再次展开让人连想到机械的无机质攻击。
───把我向后逼退。
Rider 一拳又一拳地并不打算给予我致命一击,都朝着害以外的地方狙击。
“────────”
浑身麻痹。
被殴打到的地方化成乌青,血流混浊,连痛觉都已经感受不到了。
说是被殴打到的疼痛,倒不如说是为了加强残留在体内的痛感。
从损坏肉体这点下手,Rider 毫不留情的向我进攻。
“────── 悟吧。”
伴随着无感情声音,黑衣 Servant 将彼此的间距缩短。
我对此意思完全了解。
这个不是慎二的意思。
不再狙击我的脸部、
将我身体逼到极限却还让我能够行动、
这些并不是因为被慎二命令要斟酎力道────
“好了啦,不用再手下留情了! 杀了他,Rider!”
“呃......!? 哥哥、不行…………!”
Rider 甩动着长长的头发,朝我踏进一步、
用目前为止都无法比拟的一击,重重的击上我的胸口。
“喀────────”
无法呼吸。
感受不到地面。
那强烈的一击,就算判断的出来也把我的意识夺走了。
“学长…………!”
被 Rider 打飞、浮在空中的那一瞬间,听到模糊的惨叫声及欢喜声。
......樱的声音,比刚刚还要更加地接近。
───要落下了。
普通的话,就会这么背部着地死掉。
用不着需要落下的冲击了。
本来,那一击能很轻松地就把人类打的远远地。
就连受到打击的同时,胸口开一个大洞,也不会让令人奇怪。
“…………、哈”
但是我还活着。
只要时机抓的恰恰好的话,不管是谁都能弹跳到后方。
刚刚那一击并不是为了要杀掉我。
并不狙击我的脸部,让我的身体还保有行动能力的攻击,并不是慎二的命令────那完全
是,Rider 她的意思吧。
“────喝、”
距离正好。
眼看就要掉到地上面的时候,身体一扭,在千钧一发之际调正姿势。
“咦?”
左手一伸,把眼前的小刀夺了过去。
用手掌包覆着小刀的刀锋。
切开手心陷入肉中的感觉,托已经麻痹的福,我完全感受不到。
“咦、咦────!?”
剩下来的右手臂往上举起。
已经无暇考虑到手心被割进去的事情、
我用力的握紧右拳,往慎二的颜面殴了过去。
VSライダー‘ の真 。’
“呃────啊”
我把小刀丢掉。
我对满是鲜血的手看也不看,总之,先朝樱跑过去。
“樱......!”
“......学、长────”
樱并未抬起头来,而是无力的朝地上坐下去。
......樱躲避和我谈话。
那是因为慎二的原因呢、还是因为我一直隐瞒她至今呢,我判断不出来。
我所能知道的,就只有樱从早上起,体温就一直高居不下而已。
“......好了。有话以后再说。
现在先回家,然后────”
“!”
“到此为止。胜负分出来了唷,慎二。”
......突然。
远阪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我们背后。
Rider 被 Archer 砍倒,蹲在地板上。
Rider 的衣服渗出了鲜血,虽然不会立即死亡,但也无法继续战斗下去了。
“远、远阪......!?
卫宫,你这卑鄙小人,居然没遵守约定......! 我不是叫你一个人过来的吗!”
“没错。不过你不是说那不是约定而是命令,对吧? 那么就没有理由把卫宫同学称做卑鄙
小人了唷。”
“那───那能这么狡辩! 我叫卫宫一个人过来,那他一个人来不是应当的吗!”
“......说的好。
我的确是和卫宫同学一起过来的,不过并不是因为卫宫同学求我来的。我完全是因为自己想
来,才过来这里的唷。”
“骗人......! 我又没叫你来,你来干嘛!
卫宫那家伙,装做一副笨蛋诚实样,骗过了我!”
“啊啊,那个呀? 很简单。在你打那通电话来的时候呢,我刚好也在旁边。间桐同学,你
的声音太大声了。就算卫宫同学想要隐瞒,也被我听到了唷。”
“满意了吗? 在你把樱抓走的情形下,没有道理要我按兵不动,对吧。你将卫宫同学引诱
出去的代价就是,完全地和我成为敌人了唷。”
“呿───什么啊,你也是,满口都是樱。
......樱。樱、樱、樱、樱樱樱樱樱......!
真令人不敢相信,你也拘泥于这种事情! 那种家伙,只是个不说话、畏首畏尾的废物罢了!
你看清楚,成为 Master 的是我!
一定是这样子的,你在意的不是那种家伙、而是我,对吧......!!”
“这样啊。那么你得意的 Servant 还能作战啰?
只是被 Archer 划开肚皮而已唷。做为具现化核心的心脏和头都还没坏掉。如果你是个独当
一面的 Master 的话,那现在就立刻把 Rider 治好。”
“呿────既然你那么说的话......!”
慎二一面远离我们、一面取出一本册子来。
“那是────”
在公园里燃烧殆尽的,慎二所支配的令 。
居然还留着......!?
“站起来,Rider! 这是 Master 的命令,站起来打倒 Archer......!”
“────────”
毫无反应。
Rider 就这么蹲着,一动也不动。
Rider 的脚边全被鲜血所染红了,而且鲜血还继续的流个不停。
现在最需要帮助的不是慎二,而是 Rider。
叫 Rider 战斗,只不过是命令她早点向死神报到而已。
“可恶......! 你不是我的 Servant 吗,那么就战到死为止啊,你这蠢货......!”
慎二用力的握紧住手中的书本。
那是对他而言使用令 的方法吗,Rider 身体颤抖了起来,试着要站起来。
“住手───太勉强了,住手吧,慎二......! 在这样下去 Rider 会死的......!”
“哈! 这些家伙有这么容易就死掉的吗! 你就安静的照顾那个废物就好了......!”
慎二的命令一点也不缓下来。
“啧......!”
我放开樱的手,又再次向慎二跑过去。
───在这瞬间。
“......不行......! 在、这样下去、的话......!”
“────樱?”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
樱押着腹部,发出像是着魔般的声音。
“什────!?”
和那天晚上一样,慎二的书本自己烧了起来。
“────什”
密闭的走廊上吹起一阵风。
朝着本来倒下去的 Rider 和───就这么蹲着的樱的身体吹去。
“────骗人。这是 Rider......?”
摆出架势的远阪,和不发一语、凝视着站起来的敌人的 Archer。
Rider 完全痊愈了。
她那发威的身躯,和我在柳洞寺所看到的完全一样。
“────?”
呃。
突然,她的身影凭空消失。
Rider 的身姿忽然从我的视线中不见、
“卫宫同学、趴下────!”
“!”
在迅速蹲下来的我的正上方,飘过了长长的头发。
“樱......!”
在一瞬间内,Rider 抱着樱跳了起来。
抱着樱的 Rider 朝我和远阪的反方向───比慎二所在之处还要稍微前面一些,在我们和慎
二中间着地。
“咦......你在做什么啊。是谁叫你把樱带过来的,你说啊。”
“没有,没有人命令我。我只是身为一个保护主人之身的 Servant 而已。”
Rider 把抱着的樱放了下来,朝慎二投去一瞥。
......虽然眼部被皮带给覆盖住,但她的视线冰冷的令人毛骨悚然。
“别、别蠢话了。你的主人可是我。你不保护我,任意乱做什么啊────”
“Sinnzi。支配的令 是会浮现在 Master 身上的。我一次也没有承认过,身体未出现圣痕的
人是我的 Master。”
“什────么,你!”
“你是假的主人。在你失去伪令 书的情况下,我不会跟随着你。”
然后,Rider 转身背向慎二。
她的背部,宣告着不会再转第二次身回去。
“───喔。原来事情是这样啊,Rider。”
“和你推测的一样,Archer 的 Master。
所以,你不是早就发觉到了吗?”
“......欸欸。我认为实在太奇怪了。
从间桐的人那里不可能再出现 Master 的。因为间桐之血早就作废了,已经生不出能使用魔
术的人材了。”
“所以身为间桐家的慎二,是绝对无法成为 Master 的。但被召唤出来 Rider,却又选择间桐
的人做为 Master。”
“......然后呢。我认为这是间桐脏砚把你召唤出来,再交给慎二。
但其实原因是这么单纯啊。连脏砚都无法出手。因为,现在的间桐家里面,最符合做为 Master
的人就是───”
远阪并未看着 Rider。
她的视线就仅只、
“───间桐的正统继承人。
这一代的魔术师就是你了,樱。”
“………………”
直 地,望着樱而已。
“────────啥?”
我无法正常发出声音。
远阪和樱。
我只有交相望着她们两人,用来把握住她刚刚所说的话。
......左手痛起来了。
松弛下来的意识,现在渐渐地、告知着用手抓住小刀的疼痛。
“────────”
原来如此。
我好像松懈下来的样子。
远阪的话夺去了我的听觉,樱左手的令 夺去了我的视觉,即使如此───我的心、却并没
有相当惊讶。
只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事情会变得如此呢,我只能这样的思考而已────
“……………………”
樱就这么低着头,只是更加缩起自己的身体。
她的举动,只是不想被我知道、像是谢罪似地。
“......令 的让渡。是“听从间桐慎二的指示”这种指令的令 吧。
因为这样,所以 Rider 成为慎二的 Servant,在这期间,你就失去身为 Master 的权限,成为
普通的魔术师。......在我最初看到你手腕的时候,你已经把令 让给慎二了吧,樱。”
“…………………………”
樱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咬着嘴唇。
在那里、“混帐,再来一次,樱! 再让一次支配权给我!”
慎二像是要依靠她似地,向她奔去。
“…………………”
“喂,你干嘛不说话......! 你不是没有参战的意思吗? 你不是斩钉截铁的说讨厌当
Master,所以答应让我来代替的,不是吗!
那你现在还装什么乖孩子样啊,你......!”
慎二举起拳头。
......没有必要去阻止他了。
“Ri、Rider 你───要违逆我吗?”
“你并不是我的 Master,Sinnzi。如果你对 Sakura 出手的话,就会成为我要排除的存在。”
Rider 推开他的手。
慎二押着被 Rider 捉住的手臂,踉踉跄跄地退后。
“哈、哈哈────没错,你等着后悔吧 Rider。不管你怎么说,只要樱做出书本来,就会
回到原状。
当你回复成我的 Servant 时,会有什么事情等着你,你知道吧────”
“没有用的,慎二。对于其他人,而且还不是魔术师的人类,交出 Servant 来是近乎不可能
的。能办得到的只有把让渡出令 支配权而已。”
“我、我知道啊。令 不是还剩一个。
因为樱她不可能违抗我,而且。”
“所以我说已经结束了。樱的刻印只剩一个了。如果使用掉它的话,那就没有能阻止 Rider
的手段了。
这样一来 Rider 就自由了唷。用令 做出来的虚假命令权,是不可能束缚的了 Servant。当你
向 Rider 下达命令时,书本就会像刚刚一样烧掉的唷。”
“什────那么,我不就-”
“欸欸。你已经没有成为 Master 的机会了。
不对。用借来的令 操纵 Rider 的你,打从一开始就无法成为 Master 唷。”
......开始皲裂了。
劈啪一声、间桐慎二这个存在出现裂痕了。
“哈────哈。原来如此,一开始就太勉强了。就是这样,我就是没有魔术的才能。从爷
爷那里被当做失败作品、最后落得被废物同情的下场。
......没错,这是当然的。我都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像这样,一开始我就无
法胜任,我知道啊!”
“────哥哥。”
“好啦,别再意我,樱。这是游戏。我知道我没有才能。间桐的继承人是你,我是不可能做
出厚脸皮的事情。”
“哥哥,够了。”
“啊啊,我知道、我知道啦。
所以樱────接下来的,就由你来做。”
“咦......?”
“所以啊! 我说你就代替我来狠狠的打倒这些家伙呀! 听好,不管是卫宫还是远阪,都
是敌人! 你是间桐的继承人吧,那你就稍微拿出一点做为出来......!”
“慎二,你这家伙───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明白吗。
樱不能作战,而你也无法有所做为了。在没有 Rider 的情况下,我们也不会对你出手的。接
下来你就老老实实的,躲到圣杯战争结束为止。”
“我才不听你的。───来啊,樱。你不是一直都很听我所说的话吗?”
“………………”
没有反应。
樱紧紧的握住另一只手臂,背向慎二、“......我不要。住手吧,哥哥。”
她明明白白地,拒绝慎二的吩咐。
“────樱。你现在说什么?”
“......我不要。哥哥你破坏约定。你不是说过不会杀掉学长,却又破坏这个诺言。
所以、我已经────”
“────────”
樱并未回头面向慎二。
慎二像是在眺望着别人似地,笑了起了。
“────────”
在我感到不妙的恶寒瞬间。
“───那好。你就死在这里吧。”
啷、发出清脆的玻璃破碎声。
“啊、呃────!”
樱倒了下去。
两脚无力的蹲在地板上。
“哈,再见了,樱! 你身体变成那样,要恨的话不要恨我,去恨爷爷。什么,反正迟早会
用到,现在让你轻松一下不是比较幸福吗────!”
慎二飞也似地逃掉了。
“啊────哈、哈────!”
樱痛苦的在胸口乱抓。
───他耳朵上的装饰品碎裂,从那里面,滴下类以药品的液体。
“啊────、不────要………………!”
膝头着地痉挛起来。
不对,那不算是痉挛。
樱颤抖的相当激烈,像是因地震而倒塌的建筑物似地,她就那样的倒了下去。
“樱......!”
我不知道该如是好。
我只是关心樱的身体,而跑了起来。
“混蛋────! 你判断不出这个状况吗!”
“呃。”
我止住身体。
Archer 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后,捉住了我的肩头,然后、
“离开这里。如果你一不小心给予她魔力粮食,那就无法回复了。”
把我往后一扔,Archer 说着奇怪的话。
“粮食......? 这么什么啊,你到底────”
在说什么啊、这样的问题立即消失无踪。
“────────”
走廊上红成一片。
四周的空气化做雾状沾湿肌肤,墙壁和墙壁间,浮出像是蜜般浓稠的汗液。
“好痛────!?”
......肌肤灼烧起来。
这个空气。
这个赤色的世界变成被魔术概括进去的异界了。
在其架构之中,溶解了此处里面的所有东西,不会错的,那是正体不明的“结界”。
“远阪、这、是────”
吐不出气息来。
不对,只要一呼吸,喉咙就会灌满了雾气,从内侧开始灼烧起来。
“......是慎二在学校张起的结界呐。
而且,因为 Master 从慎二变成了樱,所以威力也变的天差地远了。”
“什──────”
我移回视线。
......在变成红黑色的通路深处,有着蹲着乱抓自己胸口的樱、
和为了保护樱而和 Archer 对峙的,Rider 的身影。
“────从那里退下,Rider。你的主人暴走起来了。在她尝到他人魔力之前,若不阻止
的话,会养成习惯的。”
“我拒绝。我的任务就是守护 Master。只要在你想要杀 Sakura 的情形下,我就不能让你通
过这里。”
“......喔。那你是要眼睁睁地看着主人死去吗。你的 Master 很明显地不停的在消耗魔力。放
着不管的话,一定会死掉,你知道吗?”
“不会。比起失去魔力,只要再摄取更多的魔力,就可以避开自灭了。
幸好,这里有二个魔术师。虽然 Sinnzi 逃走了,但他们就已经逃不掉了。
在 Sakura 被虫子吃掉之前,我就收下你的 Master 吧。”
“哼───就算换了主人,但本性还是没变啊。
比起他人的命,看起来还是自己的性命可爱啊。”
“你不也是如此。比起我的 Master,更要保护着自己的 Master。”
“原来如此───那么我们就没有互相顾忌的必要了───!”
Archer 飞奔起来。
......一点也不在意这个像是胃袋似的结界,红色的骑士开始朝蹲着的樱跑去、
和站着阻挡的 Rider 起冲突。
“等等───远阪,这样好吗!? 那家伙,和 Rider 打起来了......!?”
“......现在也只能开打了,对吧。再这样下去,不管是我还是你,都保持不下去了。......而且
虽然同样身为魔术师,但樱已经落入邪魔外道去了,不管怎么做都无法阻止她了。”
“咦────?”
落入邪魔外道......?
那是指破坏协会规则,将魔术用做恶途的人、还有无法停住魔术回路而自灭的人吗......?
“────等一下。那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樱会-”
“所以就说她暴走了啊。虽然这个结界是 Rider 做的,但是发动的人是樱。虽然我不知道慎
二做了什么,可是现在的樱没有判断能力了。”
“......不管是樱还是我们,一定都处于同一状态吧。就像是因为痛苦而想要气气,她想吸取
的气气就是他人的魔力。───这样子,身为冬木的管理者,是不能置之不理的。”
“什────置之不理、你打算对樱做什么!?”
“......你去问 Archer。我啊,没有办法止住变成那样的魔术师。可是如果是 Archer 的话,或
许他有其他的方法也说不一定。”
“......哎,无论如何,也要在这之前 Rider 不做出什么事情来啊。虽然看起来是 Archer 这边
比较强,不过 Archer 他啊,好像处于下方的样子。”
“......处于下方?”
我把视线转回走廊。
两者之间的战斗,连我看来都是 Archer 凌驾其上。
本来以力量来说,是 Archer 赢。Rider 一点招架之力也没有。
“────────”
但是。
的确,有点莫名奇妙。
Rider 的武器是属于敏捷性的。
因此要她像现在保护着樱,这种打法对她不利。
Rider 的本领就是如疾风般地袭击,而不考虑防御战。
那么 Archer 早就该击破 Rider,到达樱的所在之处,但这实在太奇怪了。
到现在还没办到───该不会 Archer 他,被 Rider 压制住了......?
“呼────!”
Archer 的剑朝空中一劈。
Rider 长发一甩,顺势反仰躲过剑锋,同时冲向 Archer 斩了过去。
但是,回避和攻击一气呵成的不只是 Rider 而已。
Archer 使用右手另一把剑挥开 Rider 的短剑,把冲过来的 Rider 击退。
────一进一退。
两者的攻防约在伯仲之间,Archer 既无法向前推进,Rider 也无法击退他,互相响彻着剑击
声。
“呿────”
焦急的是 Archer。
不但打不退实力比他低的对手,而且被张在周遭的结界徐徐地夺走体力。
再加上,我和远阪已经达到界限了。
虽然只是停止呼吸而已,就痛苦不已了,只是待在这个走廊里意识就渐渐的被削掉。
这样下去,在 Archer 打倒 Rider 之前,我们两人就要先倒下去了。
“嗤────”
Archer 发出不满的憎恨声。
在那里、“───我判断出你的实力了。
真是可惜,现在的你是打不倒我的。”
像是告示着后悔的声音,Rider 站住不动。
“什么......?”
“我说,你无法获胜。你并没有使用宝具。是你的 Master 禁止你使用呢、还是你本身也为
樱操心呢,我不知道。
但是,只要在你不用到宝具的情况下,就到此结束了。你是赢不了我的。”
她停下她唯一的武器站定,Rider 和 Archer 对峙着。
“......哼。我并不是为你主人操心。只不过是没有使用的必要罢了。
你不是也没有使用到宝具。直到刚刚 Master 都还是间桐慎二的你,还没有储存够使用宝具
的魔力吧。”
“你说的没错。做为主人的 Sinnzi 是无法供给我魔力。为此,现在我还没使用过我的宝具。”
“......这样啊。把使用不到的人做为对手,就不用消费到魔力了。只要把你斩倒,接下再砍
断那个小女孩,事情就结束了。”
“欸欸。那么你就上吧,Archer。
对于我来说,你就用不着顾忌下手吧。”
Rider 回答的语调相当平稳。
───她是有什么打算了吗。
Rider 连短剑都放了下去,只是面对着 Archer、
“......不行、Rider......!”
从她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她稍稍停了一下动作。
“Sakura.你就在那里乖乖忍耐。接下来的事情,全部交给我来解决。”
“住手───已经够了、Rider。我并不是、希望发生这种事情、才把你叫过来的。”
“......这个命令我无法听从。不管和什么相比,你的性命都是第一优先。”
Rider 举起她的手腕。
她和 Archer 间的距离只有四公尺。
就保持着这样的距离,黑衣的 Servant 将手伸向自己的脸部、
“───而且。
这也是你的希望吧,Sakura。”
她解开那黑色的封印。
────瞬间,全都凝结住。
Rider 的裸眼。
那是在无数魔眼中,属于最高位的非人之“眼”。
“────────”
灰色的眼睛。
就连用水晶工艺都无法模拟出,她那异质的眼球。
无法寄宿光线的角膜。
连系外界的方形瞳孔。
虹膜是凝固的,不允许眼睛闭上。
传达视觉情报的网膜细胞,一切全部使用直达上亿的第六架空要素 Ether。
───是诸神所钟爱的艺术呢、还是诸神 所嫉诅咒的天性呢。
Rider 的灰色眼睛不但无比的异质,同时,也美丽到无人能出其右。
“呃────!”
Archer 僵固住了。
......因为他是近距离、正面的看到 Rider 的魔眼。
打算闭上眼睛时,眼皮业已凝固了,要遮住脸部,也动不了手臂了。
想要前进讨伐 Rider,但其两脚,也已经石化到膝部了。
“骗人,石化的魔眼......!?”
远阪的声音近似悲鸣。
......身旁的远阪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我也无从得知。
因为我也被 Rider 的魔眼囚禁住,无法移开视线了。
血液渐渐凝结。
全身的流动化为固体,感觉也渐渐中断了。
────魔眼。
那是魔术师有持有的,单一行动的魔术行使。
本来是从外界得到情报之被动机能的眼球,转为从自己本身来推动而变成有主动机能之眼。
说起来,就是本来做为视力的东西,全都以魔术来代替,只要用魔眼注视着选为目标的对象
的话,其魔术佅力就会飞跃式地大幅度增加。
简而言之,那是不可以去看的东西,其恐怖的魔术特性是只要看一眼,对方就会被吸入魔术
中。
这种隐匿性和能力,魔眼是魔术师之间一流的证明。
把自己的眼睛用魔术回路重新改组的技法,和被称为魔术刻印之物相当接近。
本来,人工的魔眼只能持有魅惑或是暗示的程度。
保持着强力魔眼之人,绝对只限于“天生带有者”而已。
束缚。强制。契约。炎 。幻 。凶运。
像那些介入他人运命的魔眼是特例,而在这之中最高位的魔眼是“石化”之魔眼。
现代的魔术师并无法持有此魔眼。
虽有石化的魔术,但能做到的魔术师却少之又少。
那是不由分说,仅只“看到”而已就会被石化,是何种的神秘啊。
......自己封印.暗黑神殿(Breaker Gorgon.)。
那是以神域之力封印起来的神之诅咒。
是神代的魔兽、圣灵才能持有的恶魔之瞳。
只用视线就能将人类石化,是证明英灵 Medusa 魔术宝具────!
“啧────凛、快离开! 朝你那里过去了......!”
已经石化到腰部的 Archer,大声警告。
......在其对面。
从解放魔眼的 Rider 深处,不停散发出某种红黑色的波动来。
“啊......就算你、这么说、也………!”
远阪的行动迟缓。
不好的波动从走廊另一端流了过来。
波动如*般的尖锐,一直线的瞄准远阪而来。
“────────”
会死。
我被比我还要强力的魔眼迷住了,远阪一步也动不了。
这样下去,不快点躲开的话,远阪会被*尖贯穿胸口的。
那是,再数秒后就会发生在我眼前的景象、
3.何もできない───
魔眼开放‘直 ’
───无法移动僵固的脚。
我就维持踏不出脚步的模样,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贯穿我面前的远阪、
“────、咦?”
我茫然地、眼看着黑*改变轨道。
───翻转的凶器。
眼看着即将飞来贯穿远阪胸口的黑*,变向朝我而来。
黑色的*尖调头回旋。
黑*仿佛是捕捉到比远阪还要来得美味的猎物,吃下了站立不动的我。
“────呃”
咚、钝重的一声。
......身体好热。
像是感染到严重的热病似地,视线软绵绵地扭曲起来。
“────学长?”
......远远地,传来熟悉的声音。
渐渐地失去了现实感。
白茫茫的头脑,与左手的出血,像是绘画颜料般地搅拌在一块。
“────不”
樱就这么痛苦的抓着胸口,目瞪口呆地看着滚落到地板上的我、
“不────啊啊啊啊………!!!”
我像是断线般的人偶,趴在地上望着樱。
“怎样? 身体的状况,有稍微缓和下来了吗?”
“─────────”
我靠在教会长椅的椅背上,不发一语地点着头。
“这样啊。那么就没有治疗的必要啰。接下来就等着一起和体力回复,所以你就安安份份的
待着吧。”
远阪一边说着,一边在离我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
......我们彼此内心之间的距离,不知比这还要远上多少倍。
我们互相都没有开口说着无用的话,就这么在礼拜堂等着言峰。
“───────呃”
一握紧左手,肌肉就一抽一抽的麻痹起来。
这痛楚的质感,和在手掌心中间钉根钉子下去没什么两样。
比起被 Rider 强烈打击过的身体,比起被樱刺到的左手臂,握住小刀的左手掌更加来得疼痛。
被阴沈的乌云阻碍到,看不见夜晚的天空。
雨云告知着、雨、马上就要降下来了。
“………………”
......那像是*般袭击我的东西,好像是樱的魔术。
间桐家所传授的魔术特性是“吸收”。
那是魔力不足而痛苦不已的樱,在无意识下所放出来的魔术。
樱为了寻求解脱所放出来的魔术,缠绕上我的左手臂,从根部夺走了我的魔力。
魔力即生命力。
如果被夺去的话,那也是有倒下来的道理。
之前和 Rider 的战斗已把体力消耗掉的我,就完完全全的失去意识,之后,就靠远阪她把我
运到教会来。
......听说樱在我倒下的同时也跟着失去意识。
“───那个孩子,自己攻击自己呢。”
远阪这么说着,跟着又补充说明,现在她在到教会的深处接受治疗。
九日目 ~教 ‘ 妹(I)’
从耳环里面洒落而出的液体是*,现在正由言峰在清洗。
远阪什么话也没说。
Archer 也不在,也没有看到 Rider 的身影。
在教会里面的只有我和远阪两个人,等待言峰的登场。
“────远阪。”
我维持着坐姿叫着她。
“什么”
“我有事情想要问你。”
“…………也对。好啊,我就对你明说吧。就算想要瞒你也没办法,并且也没意义了。
你想问的是樱的事情?”
啊啊、我点着头回答。
远阪轻轻的做个深呼吸后,就用平常的口吻开始说着。
“───事情是发生在很久之前。间桐的血缘渐渐地稀薄下去,生出来的小孩子的魔力......
魔术回路也变少了。
因为间桐本来就是别处的魔术师,所以和日本这里的水土不合吧。
从在这个镇上扎根时,间桐就开始衰退,到了这代的继承人慎二,终于连魔术回路都消失的
一干二净了。”
“间桐的历史就从此结束了。
如果要有人能继承间桐所追求之物的话,那交由弟子来就好了。可是间桐仗着是名门,不断
地拒绝接受外来者。”
“结果,生出来的继承人之魔力渐渐低落,到最后魔力完全的消失殆尽。
......事情走到这个地步,虽然想要收弟子,可是已经没有魔术师愿意来到 落的名门了。持
续了这种状态好几百年的间桐......Makiri 的历史就到此结束了。”
“可是,还是他们对此并不死心呐。慎二的父亲从外面*一个养子,将间桐的魔术传给这
个小孩。”
“───对了。
因为卫宫同学你的情况特殊,所以不会知道,魔术师家系是一子单传的。除了被定为继承的
孩子之外,绝对不会教其他的小孩魔术。脏砚不也这么说过吗?
如果从兄妹之间选出一个为继承人,另一个要不就是用普通的方法养大,要不就是送出去做
养子。”
“────────”
继承人不需要有二个。
如果在兄妹......不对,姐妹的场合,不需要的一方要怎么办呢。
隐瞒是传授魔术的家系而被养大的人也是有的。
但是,那样既困难又没效率。
如果累积好几代血缘的魔术回路而养育出来的孩子,假如完全没有生下继承人,使其优秀遗
传因子陷入沉睡,不就违反本意了。
那么────
“远阪。”
“没错。我啊,下面还有一个妹妹。
......衰退下去的间桐已没有希望可以得到得养子,对吧。
变成如此的间桐,依赖自古以来就定下盟约的远阪,是有其道理的唷。”
“我父亲到底是打算要让那个成为继承人,我不得而知。只是,我就留在远阪家、那个孩子
让间桐家带走。
那是十一年前的事情。
从那时开始,我和那个孩子完全没有再见过面。说是和间桐家决定好了,那个孩子已经是间
桐的继承人,所以我被告知不能随意和她见面了。”
“这么啊。那么远阪和樱是-”
“亲姐妹唷。......哎,虽然一次也没有互相这么称呼过。”
......她简洁的话语,里面到底包含了多少情感,我不知而知。
我只是终于了解了。
她一直询问樱的事情的理由。
Archer 没有使用到宝具,就是这个理由。
“......太好了。远阪,你是站在樱这一边的。”
阴郁的胸口稍微射进了一丝光芒。
......接下来樱会如何、要怎么办,已经用不着考虑了。
虽然在这个只有黑暗预感的道路上,只要还有远阪在为樱担心着,我想就有希望。
“你错了。我不会站在她那一边的喔。”
───但是。
远阪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如此断言道。
“不会站在她、那边......?”
“欸欸。如果樱这么下去无法治好的话,那我只有把她当成发狂的 Master 而处理掉。没有
道理放着胡乱袭击他人的魔术师不管,对吧。如果绮礼无法把樱治疗好的话,那个时候就得
由我来处理了。”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 樱不是你的妹妹吗! 杀了她什么的,就算错在她好
了,你也不能说出口吧......!”
“樱是间桐家的女儿喔。从十一年前起早就已经不是我的妹妹了。”
“远阪、你────”
“......哼。假设说,就如你所言一样,我们有血缘关系,但结果还是不会变的。而且,这也
不是身为局外人的你所能插口的事情。”
远阪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这样,不就和慎二-”
没什么两样了吗,这样。
正当我要说出你这样是实在是最差劲时。
“你们在做什么。虽然手术结束了,但是患者现在还处于危险状态。要吵闹的话,到外面去。”
从教会的深处,言峰绮礼出现了。
“言峰、樱她………!?”
“绮礼、樱她───!?”
“......真是的。这算是互相仇视、还是气息相通呀。真是搞不懂你们两个。”
“啊────”
“────呃、哼。那是你的误会吧。”
“这样啊。那么坐下来。我来说明间桐樱的病情。”
“────────”
“────────”
我们回到了原本的坐位,同时认真地、竖起耳朵倾听神父所说的话。
“那我就简单的做个说明,间桐樱的体内混入了毒虫。这个毒虫就是被称为刻印虫的东西。
那是类似人为所做出来的三尸虫,你们有听过吗?”
......我摇了摇头。
三尸虫───听说那是栖息在人类体内,将寄生主人类的恶行传达给地狱的阎魔王的虫子。
虽然三尸虫我有听过,但刻印虫还是第一次听到。
“不知道吗。哎呀,那本来是无害的寄生虫。
那只是种从宿主那里吃食魔力,来维持活动能力的使魔。只能告知宿主是否活着,是使魔之
中最低位的。”
“......哼。就像是用魔术做出来的监视装置吧。
脏砚要监视樱的事情啰?”
“哎呀。也不能确定刻印虫的主人就是间桐脏砚喔。”
“───真不巧,现在我没有心情和你长篇大论。除了那个老家伙以外,还能有谁会把那种
东西植入樱的体内呀。”
“原来如此,的确是这样。间桐慎二是无法操作刻印虫。所以,使出这个手段的除了那只吸
血虫以外,没别人了。”
“我说的没错吧。好啦,说结论。樱是能救呢、还是不能救呢。”
“───你可真性急呐,凛。虽然你能把握她的身体状况,不过那边的少年就不行了。
为了他的缘故,是不是该做个说明?”
“呃......”
远阪为难的把视线别开。
......她的表情,表明就是不想让我知道樱的身体状况。
“那么,怎样样呢,卫宫士郎。凛说她只想要听结论,那你说呢?”
“......不,你就照顺序来说明,言峰。”
......我想对远阪真是抱歉。
可是我不能退让。如果那是和樱的性命有关系的话,那么我一定得全部听完不可。
“那么我就继续。
刚刚说明的刻印虫,现在正侵蚀着间桐樱的神经。
那是在十一年间,于间桐樱体内培育出来的结果。刻印虫成为类似魔术回路的神经,和本来
的神经互相结合而传遍全身。
由刻印虫变化出来的魔术刻印,在普通时候是停止的,对间桐樱毫无影响。”
“但是一但运做起来的话,就会侵入间桐樱的神经,以她的魔力为粮食而不停地发动。
之前的状态就是因为如此。刻印虫在体内徘徊,夺走她做为生命力的的魔力。”
“那种状态只要再持续半天下去的话,间桐樱就会死亡。
把做为动力之魔力吸光的刻印虫,为了得到养份会更进一步的吃掉间桐樱的肉。魔力被吃空
的间桐樱,接下来会被体内的刻印虫夺去肉体。”
“那是何种程度的痛楚,我想持有魔术刻印的你,再清楚也不过了吧。
从人体末端不停的诉说的有异物混入的不快感,有时还会让生命活动产生障碍。到达神经之
处混合着“不同”的神经,只要稍微一动就出现不快感,就算是恶心想吐感也会让人难受到
欲死不能。”
“......从这点来说,间桐樱的意识能撑到刚刚为止,让人叹为观止。
是间桐樱的毅力太坚强了呢、还是她已经习惯刻印虫的发动了呢。那得要向她本人询问了。”
“────────”
有个声音响起。
那听起来像是牙齿咬合声,是我自己所发出来的。
那是何种程度的痛楚,持有魔术刻印的话,那就再清楚也不过了────是这样子吗?
我也能判断出来的。
我才不过是插入一根魔术回路而已,就全身上下都布满冷汗了。
那么,樱就是我的好几倍。
那种痛楚────不是能让我如此轻易就推则出来的。
“......等一下。你说过,如果是发动起来的话。那么,刻印虫在普通时候是不活动的吗?”
“嗯嗯。她被砸到的药物,只是让刻印虫觉醒而已。
刻印虫只不过是做为监视功能。
它只有在间桐樱破坏‘某种条件’时,才会开始发生制裁而吃起她来。”
“────────”
只是不断地听着神父所言,我就快受不了了。
虽然我知道,那不是神父所为,但我还是向正在说话的神父举起来手。
我押抑着我妄自的激情、
“那是、什么样的条件?”
催促着他快点说出话的核心───事情的核心。
“要间桐樱倒下来,凛才能救她吧。但是 Rider 对此不是加以阻止吗?
那么,条件就很明白了。就是放弃做为 Master 的战斗。那就是刻印虫的制约吧。”
“虽然迄今为止,把 Rider 交由间桐慎二的事情算是同意战斗,但在她拒绝的现今,刻印虫
就会不停的折磨着间桐樱。虽然现在平静下来了,但只要时间的经过,刻印虫会继续折磨那
个小女孩吧。
“你在做什么。
是 Master 的话,就早点参加杀戮的行列。
办不到的话,就把你杀掉、吃掉────”像这些。”
“────”
我的思考开始崩毁。
只是听到神父的诉说,眼前就火花四迸,我变得纯 只想要杀了那个老人。
“......那就是附加在樱身上的条件吗,言峰。”
“就是如此。没有其他条件的样子了。”
“那么────! 那么,让她变成不是 Master 的话,就好了吧。把令 用光和 Servant
解除契约的话,就不在是 Master 了吧───”
“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我不是说过了吗,发动刻印虫的条件就是‘放弃 Master 的任务’。
若用自己的双手切断和 Rider 之间的契约,那刻印虫就真的会把间桐樱吃的净净清清喔。”
“这样啊。看是要战斗生存下去呢、还是不战斗让刻印虫杀掉呢、现在樱有能所的选择就这
些了呐。”
“就是这样。只要在不继续参加圣杯战争下去的情况下,刻印虫就会不停的折磨宿主。
这种状态继续持续下去的话,别说肉体了、连间桐樱的精都保不住。不管怎么说,她全身上
下都有魔术刻印了。
那算不算的上是正常人的行为,如果是你的话,就能判断出来吧,凛。”
“......说的没错。已经习惯了的话,我想定期地切断手臂就好了。
因为我只有左手臂有刻印,所以能这么办,但若是全身上下都布满刻印的人类,那做为人类
的机能都会被侵食。
那样子,就不能算是魔术师,而是魔术回路之块了。人类的脑髓精神等等,全都被魔力的波
动重新书写过。”
“什───那么,樱不就-”
“在让她持继现今状态的话,就危险了。
虽然我不能判定她还能维持多少天,但随着日子的推进,刻印虫的侵食也会不停继续的。如
果不能在传遍全身之前就排除的话,那只有等死了,而且在这之前也保不住她的身体。”
“我所能做到的只有洗净毒物而已。
虽然有能把失去的魔力和精神唤回来的手术,但是其成功率实在是相当低。
───我要说的就这些。
要我下结论的话,就是这样下去是无法救起间桐樱来。你了解了吗,卫宫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