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下载][义仲翔子]秀逗魔导士

猜你喜欢: giga女战士电影图解, is, 黄片 快传下载

书名： 秀逗魔导师   第1，2，3，部及霸王篇
作者：义仲翔子
录入者：未知
转自：忘了哪下的PSP小说里的

中英名词对照
人名
Lina --莉娜 Gourry --高里
Zelgadis --杰路刚帝士
Zolf --佐鲁夫
Rezo --雷佐
Dilgear --迪尔齐亚
Rodimus --罗帝玛斯
Zorom --索罗姆
Noonsa --奴萨
Shabranigdu --夏布拉尼古德
Ceipheed --希菲德
Zanaffar --扎那法
Lord of Nightmare --恶梦之王
Golden Demon Lord --金色黑暗之王

咒语
Fire Ball --火炎球
Flare Arrow --炎之矢
Lighting --光明（咒）
Dug Haut --地击冲雷
Recovery --治疗（咒）
Mono Volt --电击
Shdow Snap --影缚（术）
Control 控制（咒）
Protect --保护（咒）
Dragu Slave --龙破斩
Ra Tilt --崩灵裂
Purify --净化

种族
Troll --特洛鲁
Goblin --哥布林
Werewolf --狼人
Cyclops --独眼兽
Weremantis --螳螂人
Durahan --死灵骑士
Hydra --九头蛇
Golem --石头人
Ogre --食人兽
Lesser Demon --雷萨魔兽
Brass Demon --黄铜魔兽
Zombie --　尸
Ghost --幽灵 　

地名
Atlas City --亚特拉斯城 其它
Astral Plane --精神世界面
Regenerate --再生
Talisman --护身玉
Olihalcon --奥利哈尔金
Shamanism --精灵魔法
Chaos Words --混沌之言语




第一章 当心！讨厌的盗贼，客栈里的一夜



　　我正被盗贼所追逐中……不要说，「好吧，那又怎样？！」在我的日常生活中，被盗贼所追逐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在我的生活中，这已经是每天的例行公事，不过讲故事总是要先从高潮开始才行。不说这个，追逐我的人已经来到附近了。他们是盗贼。我无法找到工作，而我的荷包愈来愈轻，于是我从盗贼那儿的财宝当中，偷偷地拿了一小部分（差不多只跟我手指甲里的灰尘一样多罢了）。这就是我的错。数量真的一点都不算多。他们那些自私的混蛋，却固执地一直追著我。怪不得，从来就没听说过慷慨的盗贼。身为一个娇小可爱的美少女，我没有办法甩开那一群汗流浃背的大男人。他们追上我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可爱的莉娜　茵巴斯(Lina Inverse)的命运将会如何呢！……是的，那就是我。
　　我在两旁有树木掩蔽的夹道停了下来。似乎一点异常都没有，不过鸟儿不再鸣啭。树林中有人。我被包围了——敌人似乎已经在我的前方围住。我想要说我知道他们都在那儿，但想不出更适当的词句，因此我站著等待。森林里的道路对战斗而言是够宽广了。经过一会儿之后，一个男人走出了树林。

　　「终于追上了，小女孩。」一个秃头戴著只眼罩的男人，说出这句已经老掉牙的台词。赤著上半身并拿著半月弯月，彷佛他只是为了站出来说「我就是老大。」他最迷人的地方可能是他油亮的皮肤（恶～）。

　　「很感谢你将我们当做傻瓜戏弄。」我受不了了。通常，这些人能记得的字不超过一百个，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更有创造性些。

　　「你会因此付出代价……」嘿……「就如我所说的，不过实际上，我们并不想要和你战斗。你毫无预警地攻击我们，将一切东西烧光，杀了我们的首领，然后趁混乱中偷走我们的宝物——这一切都是专业的手法。就算我们也没那么厉害！」呃……可能有这样的事吧，我不清楚，但没关系，因为我一直活在一句座右铭之下，「恶徒没有人权！」所以，我猜他们所说的应该没错吧。

　　「我应该说什么好呢，为了替首领报仇，然后一直追杀到你死我活，或者乾脆加入对方，那就皆大欢喜，所以，你为什么不来加入我们呢？」不要！我才不喜欢做坏事……真的！

　　「如果你归还我们的宝物并且加入我们的组识，我很乐意原谅你杀了我们的首领和同伴。这是项不错的交易；你只要乖乖地听我的，那一切都会非常有趣。你认为如何？」他得意地笑著。现在我知道了——直到最近，他还是个副头头而已。不管怎样，因为我在某天所做的事情，才让首领的座位落入他的手中。比起为前头目报仇，他追逐我更像是为了想要回宝物，现在他还要另一项　我的力量，和我本人。我才不会那么肮脏去干盗贼。无论如何，我才不要跟一个像他一样的盗贼结婚，每天晚上都说「亲爱的，今天的工作如何？」每一天哩！

　　「你最好快点回答。没有工夫在这儿闲逛。我们还得去找个新的藏身地点。」盗贼首领开始变得多话；他感受到压力。我还是宁可保持沈默。我有著可爱、甜美的嗓子，如果我开口说话，那会让盗贼首领感觉舒服些，不过我没有必要这么做。盗贼首领还是在胡扯一通，变得愈来愈不耐烦。

　　「……嘿，你觉得怎样？！」

　　我率直地说，「我拒绝。」

　　「什么……」他张口合不阁嘴，脸色转红，「K…还不只这些！我在树林中的人已经将弓箭对著你。只要我一下令，他们会将你射成蜂窝。要是你求饶的话，我可以让你活下来。怎么样？」明显的谎言。任何纯熟的战士或魔导士，都可以感觉到是否还有其他人躲在树林中。我想这意谓著，我得靠战斗来找寻出路了。

　　不过刚好就在这时刻听到一股声音。「够了！」每个人都转过头去，看到那儿站著一个男人——一个旅行的佣兵。他的长剑在阳光中闪耀著；他的胸甲如同铁蛇般缠绕身上。高大苗条……具有速度与技巧的典型轻兵战士……金色的长发……挺好看的。

　　「恶徒！丢下武器，或许我还可以饶你一命，」佣兵说道。盗贼首贼气得满脸通红。

　　「住口！你想做什么？！你到底是谁？！」

　　「你们这种人不配知道我的名字。」我做个鬼脸。当有人遇到麻烦的时候，像这样的家伙就会凭空出现。通常，不知为了什么，他们都是英俊强壮的。

　　「很好，那我们先拿你开刀！攻击！」预期中的刀剑战于是展开。我原想要帮助那佣兵，但我又不想要让他丢面子，所以我扮演著遭遇危难的黄花闰女，四处奔跑尖叫。在我专注于尖叫，尚未了解事情的发生经过时，战斗就已经结束了。显然地，佣兵是胜利者。

　　「你还好吗？」佣兵面对我之后声音突然大变。不是我自夸，但我对自己的外貌很有信心。大大的眼睛，可爱的脸庞，娇小的身体；完全是那种男人想要保护的对象。佣兵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一定是赞叹的意思。

　　「噢……小孩子，」佣兵低声地说道。GUSA！……我心里有点受到伤害。佣兵接著说道，「在这情况下我以为会是个美丽的女子……经过这番工夫后，结果竟然只是……矮小，大眼，平胸的小鬼。」ZAKU！……我承认比起同年龄的女孩，我有一点点矮，胸部也比较平。我的确看来比实际年纪小……可恶，居然说出我最在意的事！他大概以为自言自语的声音小到我听不见，不过我有著超强的听觉；有些人说我的听力像妖精一样好。再怎么说，就算我根本不算遇到危险，他还是救了我，所以我应该要向他道谢。

　　「非……非常谢谢你，」我强挤出笑容。

　　「没有必要谢我——算不了什么，」佣兵无力地微笑。「你没有受伤吧，小小姐？」现在又是『小小姐。』

　　「小女孩自己一个人是很危险的。还是说你的父亲或是谁和你一起吗？」MUKA……

　　「噢，不，我自己一个人——」PIKU、PIKU、PIKU……



--------------------------------------------------------------------------------
（案　GUSA、ZAKU、MUKA为日文中的状声词，通常用来表达说话者情绪激动或沮丧的样子。PIKU则是用来表示眼睛一眨一眨的声音，或许常看日本动画的网友可以想像出来。由于英文版原作者保留，TG也想不出更好的译法，同样保留这些字元。）
--------------------------------------------------------------------------------

　　「那太不安全了……好，我带你回家去。」嘿，等一下……「你住在哪里？」MUKA、MUKA、MUKA……
　　「呃……我自己一个人旅行——没有问题……我刚想或许要到亚特拉斯城去……」

　　「噢，我知道了……所以……你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什么？……」

　　「不，我了解。」

　　「呃……我只是……」

　　「没有必要解释。我了解。」很明显地，因为我为了尽量遏止我的怒气而低头，这家伙大概认为我正踌躇回答难堪的问题。他或许认为我是那种为了某种原因而离家出走的女孩。

　　「不，我只是想要看看这个世界，」我坦白地说道。

　　「没关系，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再问你任何事，」佣兵好像在安抚一个小孩。他没救了……

　　「好，那么我就陪你到亚特拉斯城去。」不会吧。到亚特拉斯城要花上十天。如果我要一直和这个家伙在一起，紧张所引起的胃酸过多会让我受不了。

　　「不……不用，没有必要这么做……」

　　「不。我知道，你需要同伴。」

　　「不，不是这样——而是——」我们一直交谈著。最后，我们两人在路上走著。他终于说服我。我感到相当头痛。

　　「——噢，对了，我忘了一件事。我叫高里(Gourry)。如你所见的，我是个旅行的佣兵。你的名字是……」

　　「我叫莉娜，只是个平凡的旅行者。」我告诉他真实名字，不过很显然我并不是个平凡的旅行者。但高里没有多问。他大概认为我为了什么而说谎。这就是他为何说服我的原因，他是个好人。如果他有任何不良企图的话，那么我早就轻易地将他吹跑。不过高里表现出对我真诚的关心，所以我无法拒绝他的好意……但是……

　　高里喃喃自语，「到亚特拉斯城之前要一直当保姆。唉，真是……」

　　……但他还是令我精神紧张。

　　直到当天晚上我才松了一口气。我们在一座城镇的客栈停了下来，用完晚餐之后，各自回到房间去。高里的房间在我隔壁。我的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与桌子。桌上点著一盏油灯。我走进房里，　上房门，然后脱下我的外套。外套落到地板时发出叮当的声响；因为我的外套真的很重！在外套的里侧挂有许多粗布小袋，里头塞满了盗贼的宝物。因为处于慌忙的情况，我一直没空检查到底拿了什么东西。我只是想拿不太占空间的值钱物品，但不知为何袋子还是很重。

　　我坐在外套上，将东西摊在上头。我轻轻地咏著咒文，在胸前合起双手。当我将手张开时，一个发光的亮球出现，我让它向著天花板滑上去，照亮整个房间。因为油灯不够亮，于是我使用了光明咒(Lighting)。

　　两三百颗宝石，一座奥利哈尔金雕像（相当值钱！），还有一把小刀。这把刀具有魔法效力，不过它似乎被下过诅咒。「我想应该可以到魔法物品屋去卖个好价钱。下一个是……」大概有十几个五百多年前，古代雷提迪俄斯(Letidius)王国的金币。我吹著口哨。「耶！我可以向收藏家卖个很高的价钱。」

　　并不太值得，但……对于这样程度的强盗团而言，我想就是如此罢了。我说不太值得，那只是我个人的意见而已。就算将这些物品以最低价卖出去，对一个普通人而言应该是不愁吃穿了。

　　「好吧，现在这些宝石……」我根据宝石的种类与状态分类。受损的宝石卖不了多少钱，所以我拿出一颗像是水晶的球体，如同小孩拳头的大小，轻轻地将它放在地板上。球体开始旋转；当它停下来时，里头的神秘文字朝向窗户。「这个方位是北边，好……」

　　我摊开一张画著魔法圆的纸张。这张纸约莫我双臂伸开的大小，摸起来好像是女性妖精的皮肤触感。我说「好像」是因为这些咒语和工具都是商业机密。我在一片木板上涂上特殊的墨水，并于一张较小的纸片上盖上魔法圆。我将一颗完美无瑕的红宝石放在魔法圆正中央。然后再将那张小纸片覆在上头。我发出一道火焰咒，将小纸片化成灰烬；这咒文是将那魔法圆封入红宝石之中。我拿出一颗受损的宝石，将手放在具有魔法圆宝石之上，并发出一道风咒。在我手里的宝石化为粉尘。这时候我完成这些受损宝石的加工，变成一堆红宝石的粉末。

　　之后，我从一瓶药水中将少许液体洒到这堆粉末上，并将手掌放在粉末上头。我依特定方式发出一道水咒与地咒。我的掌心发热，粉末放出一道亮光。这红宝石现在已经变得有拳头大了。

　　我对其它的宝石重覆同样的步骤。现在我能用更好的价位，以魔法物品的名义将这些东西卖出。这些护身宝石可以当做保护品或者增加武器的杀伤力。在我的护肩上、头巾、以及短剑上有著同样的护身宝石。兼具功能与时髦，而且这些东西在一般住家里都看得到！你喜欢护身宝石吗？……啊！我刚刚在做宣传广告！……我是从商人家庭出身的，所以……

　　加油吧，莉娜，到亚特拉斯城只剩九天！现在已经是下午了。在第二天，我们两人一起走在路上。天气很好；我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落叶飞舞，微风轻拂脸颊，阳光从树荫缝隙中漏出；真是个美好的下午。我喃喃说道，「……我肚子饿了……」嘿，别丢石头，我就是无法忍受饿肚子！

　　我们在清晨离开城镇并走了一整天。在过了正午之后，我们才知道沿途没有落脚与吃饭的地方。

　　「……不要这么说，小小姐……」高里头也不回地说道。「有时候男子汉必须要忍耐。」

　　「我不是男人，」我驳斥说道。

　　高里有一阵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他还是转过身来。「有时候女人也必须忍耐。」

　　「那么，毫无目的的旅行与肚子饿也要忍耐吗？」他无言以对。我们彼此互瞪；只听到溪水的流动。我们决定钓鱼来解决午餐。

　　溪流宽阔得足以让人游泳，与道路平行而去。溪水清澈见底，河岸的沙地刚好可供人坐以垂钓。「鱼儿，鱼儿，水中游，」我自顾地唱著并走到适当地点取出钓钩。我抽下几根红发并将它们缠起，变成一根钓鱼线。然后绑在钓钩上。「完成了！」一支钓竿。

　　高里表情佩服地看著。「你的生活能力真强。」

　　「这个，拿好。」我将钓竿递给高里。我走到溪旁，抬起一块石头，抓了几只虫子。我将一只虫子钩上，并垂入河中。

　　过了一会儿，我已经抓了几条鱼。我们洒上盐并开始在一旁烤来吃。嗯，真好吃！由于鱼身较小，我就整条吃下去。

　　「我实在不敢相信你这样吃……」他细细地咬著鱼肉。

　　「真浪费。我不会要你吃鱼头，不过至少要连鱼身一起吃下去。」

　　「不要，我不要吃鱼身。」

　　「那里是最美味的部分，」我拿起第二条鱼一口将鱼身咬下去。

　　「那里有内脏……是吗……？」高里脸色厌恶地说道。

　　「当然。」

　　「……里面有你用来钓鱼的虫子……」

　　恶～～！？我吐了出来。这家伙……嘿……「是没错啦……可是……」

　　「就是说嘛。」

　　「没错，可是……」没有必要在我吃东西的时候说出来！一想到这儿，我们就随便地解决这些鱼。我敢说他吃得比我还多。

　　「我还想要……」

　　「我也是。我再钓些鱼来。」我站起来拿了钓竿，就在这个时候，我停了下来……

　　「哥布林(Goblin)……」高里低声说道，「我刚刚见到十几只。」很显然地，这儿是哥布林的地盘，难怪在这沿路上没有客栈或休息的地方。哥布林是具有人型的生物，差不多只有成年人胸部的身高。他们在夜间活动，有些许的智能，个性凶暴。同时他们也十分胆小。在远离城市的乡村小镇，他们喜欢偷取牲畜。额外的情报——戏弄他们是非常好玩的事。我拿著钓钩并咏著钓鱼咒　我的原创咒语！就在我完成咒语时，那些哥布林踏出树林并发出巨大吼音。他们拿著生锈的剑与长矛当作武器——这些哥布林盗贼。

　　「嘘！安静点！」我模仿哥布林的说话方式。他们站住不动。就是现在！我将钓鱼线投入水中。哥布林面面相觑的表情彷佛在说，「她在干什么？」这些家伙在攻击前，还是好奇地等著看。

　　我感到一股拉力。「一条大鱼！」我将鱼拉出水面并顺手一甩，让鱼落在哥布林面前的地上。说的比做的容易。要确定你受到他们的敬畏。

　　「抓住！」我向那群哥布林说道。

　　「咭！」

　　「加加，咕咭！」

　　「咕咭！」

　　这时候哥吉林总算抓住那条鱼，我也再钓上另外一条。之后我又钓上十多条鱼，那些哥布林已经围绕在我身边。差不多是时候了！

　　「拿著，」我将钓竿递给身旁一匹哥布林。

　　「咭？」

　　「有很多鱼。你试试看。」

　　「咭……？」那哥布林不解地倾著头并将钓线掷入溪中。不久钓线一紧。「咭咭！」当哥布林在专心钓鱼时，高里和我偷偷地离开。

　　「很有趣的咒语，」高里说道。当晚我们总算抵达小镇，并在客栈的一楼吃晚餐。我眼前一亮，用左手拿著一块鸡肉。大咬，猛吞。味道还不错。嗯……我咽下一大口果汁。

　　我最后总算想起来了。「你是说我在溪边所使用的咒语吗？」高里倒在桌上。我不是在开玩笑。只是因为钓鱼咒对我而言，并不算真正的咒语……真的……「那是个简单的咒语；不需要太多的技巧。」

　　「所以……你是个魔导士或是什么的罗？」这次换我倒在桌上。

　　「那你认为我是什么？从我的外观你看不出来吗？！」从第一次遇见高里，我一直穿著同样的服装；裤子与长靴，皮带系住的宽松长袍，鞣皮手套，额头上绑著头布。我的外套几乎及地，挂在巨龟甲所做的护肩上。每样东西都是呈黑色系。身上四处挂著有神秘文字的银字丝带。我所穿的衣服可以做为防护衣。我的短剑挂在腰旁。如果有人看到我的穿著，认为我是个女服务生或是个卖鱼的，那么我可能会自杀！

　　「……既然你提起了……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女服务生或是卖鱼的。」我的脸埋进了汤碗中。

　　「……我是开玩笑的。」他停了一下。「老天，你还真是反应过度……」

　　「……不是我愿意这么做的……」我抹去脸上的汤汁。

　　「那么，你的功夫如何？你至少可以发出火炎球(Fire Ball)吧？从你的穿著看来，我想你主要用的是黑魔法吧。」

　　好吧，让我做个解释。主要有三个种类的咒语　白魔法(White Magic)，黑魔法(Black Magic)，以及精灵魔法(Shamanism)。精灵魔法包括地、水、火、风——四种基本元素——还有精神系魔法(Spirits)。我专精于黑魔法，但不要误会，黑魔法也分两种　咒法(Cures)与攻击系咒语(Offensive Spells)，这并不属于精灵魔法的部分。我使用后一种类。高里刚刚所说的火炎球，是归类为火系的精灵魔法。大家总认为黑魔法就是攻击系咒语，但那是错误的观念。

　　现在回到话题上　「你认为魔导士应该告诉别人自己的技巧吗？」

　　「你看来就像是那种多话的类型。」嘿，什么意思……「无论如何，那都不重要了。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的功夫。」为什么？就在我还来不及开口时，客栈的门被人重重地踢开。

　　「就是那个女人！」我转头面对那个大叫的人。咦！那个人手指著我的方向。在同一个方向中还有另外一个人，不过高里看来一点都不像女人。有几匹特洛鲁(Troll)，受一个木乃伊男人所指挥（至少，从我第一眼看到是这么认为，不过他似乎是个包著绷带的男性魔导士）。

　　我装出最可爱的表情说道，「噢，我的名字叫苏菲亚，一定不是你要找的人……」

　　「住口！我才不管你叫什么！你……你就是那个不久前从盗贼团中偷走宝物的人！」糟糕。

　　「嘿嘿嘿……」高里瞪著我。

　　「我待会儿再向你解释。我先料理这几个家伙……」我面对特洛鲁。他们差不多有一般人的两倍高，拥有同样强大的攻击与防御能力，并且以他们的体型而言，也算是动作迅速了。不过他们最主要的优势是超自然的再生(Regenerate)能力。单纯的刀伤在一转眼就能复元。换句话说，如果你想要杀死一匹特洛鲁，就得将它一击毙命。然而，在客栈里我无法使用任何毁灭性的咒语，因为那会波及到其他的客人！

　　我站起身来。「好吧，我们到外面去。」

　　「不。」该死。我开始想著另一项计划，不过他说道　「如果你归还你所偷的一切东西，那么我就可以放过你。」

　　「门都没有！你在想什么，免费地拿走别人的东西，你这小偷魔导士？！」

　　「你也是个小偷……」高里在一旁说道。

　　「闭嘴，我只偷走坏人的东西，所以没有关系！」我准备开始应战。

　　「攻击！」木乃伊男人下令，特洛鲁开始前进……我也是。特洛鲁用他们的爪子与蛮力当做武器；无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让我致命。不过，我一点也不想输。第一匹特洛鲁向我挥动巨大的手臂。我闪开攻击，将手按在那特洛鲁的腰部，然后滑过它，并迎向另一匹特洛鲁。当我从另一匹特洛鲁的双脚之间滑过时，我抓住它的脚。它没有跌倒，只不过暂时失去了平衡。趁这机会，我站起来到了下一匹特洛鲁的身旁。

　　我感到后方涌来的愤怒；下一瞬间，特洛鲁的的爪子刺入我的外套！好在只是外套而已——就在前一刻，我已经卸下护肩与外套。被我的外套所包裹住，一匹特洛特失去平衡而摔到地上。我在那特洛鲁的头上轻轻一敲。还有下一个目标——经过一阵混斗，我回到高里身边。

　　「嘿，欢迎回家。」

　　「哟，我回来了！」高里一直坐在旁边观看娇弱的女孩（就是我）努力地战斗！这时还没有任何一匹特洛鲁被击倒。

　　「你这矮冬瓜，居然到处乱跑。」木乃伊男人开始感到不耐。

　　「高里！你可以让这些特洛鲁受伤吗？」

　　「受伤……难道你不知道特洛鲁能够再生？」

　　「我知道，快一点！」

　　「我没办法造成太大的伤害……」

　　「什么样都好，做就是了！」特洛鲁逐渐靠近。

　　「好。」高里的右手从口袋伸出。他的手中握著小果核——小型坚硬的松果。下一刻，高里的手掌似乎有所动作。特洛鲁痛苦地咕噜叫著——有些握住手，有些抱著腹部，还有些抚著额头。高里用手指头弹出果核，刺入了特洛鲁的坚硬外皮。足以让人类致命的果核弹射力道。

　　「很有趣，但你认为这种程度能够伤害特洛鲁——」木乃伊男人正打算说下去时，听到特洛鲁的尖锐嘶号。高里所制造的伤口逐渐扩大。

　　「什……什么……怎么回事？」木乃伊男人支支吾吾地说道。高里只是无言地看著。伤口不断扩大；很快地，大约一半特洛鲁化成了一堆恶心的肉块。虽然是我的杰作，我承认这不是什么好看的景象。幸亏已经吃过晚餐。只剩下四匹特洛鲁和那个木乃伊男人。大部分都已经丧失战意。

　　他们惧怕我刚才放出的未知咒语。我刚刚接触特洛鲁的时候，发出了某种咒语。将可以让他们加速再生的能力，想像成白魔法中的治疗(Recovery)。我所做的刚好相反；我将加速治疗过程的力量反转，推向相反的极限。因为特洛鲁具有超强的自然治愈能力，当我反转这种过程，小伤口就带来死亡。附带一提，这是我从未使用过的原创魔法；我确定自己永远不会再度使用。会带给施法者梦魇的咒语不应该被使用。

　　「就是现在！」我将剑刺入一匹特洛鲁的肋骨。那特洛鲁露齿而笑。这就是它的计划。它见到无法击中我，就故意让我刺中它自己，想趁我无法活动的那一刻杀了我。就在那特洛鲁确信自己胜利的那一刻，我行动了。

　　「电击(Mono Volt)！」我大喊著！从我咒语产生的电流，透过我的剑做为导体，传入特洛鲁的体内。那特洛鲁抖动身子，不及尖吼就已死去。「很有趣的战略，不过我还是比你快一步。」特洛鲁倒在地上。

　　「现在，…我会告诉你我能做什么……」我在胸前合著双手，开始咏著一道咒语。从我渐渐展开的双手之间，一道蓝白色的光球逐渐增大。

　　「哇！火炎球！」木乃伊男人张大眼睛。「撤退！撤退！」特洛鲁与木乃伊男人跌跌撞撞地离开客栈。呼～……我深深吐了一口气，手上还是握著光球。

　　「嘿！你要怎么处理那个火炎球？」高里后退几步说道。就算是他也知道要惧怕火炎球。火炎球是经常使用的攻击火系咒语。投掷的光球会引爆接触的物体，令四处燃烧著烈火。它被用来对付群体。看施法者的的能力，不过一个人类直接被火炎球击中，通常会被烤熟。

　　「嗯……？」我将光球抛向空中。

　　「嘿！！！」所有人都大叫并且趴下。之后，高里慢慢地抬起头来。

　　「这不是火炎球，」我指著飘浮的光球，顽皮地笑著。「这是光明咒。」

　　「你们为什么将这里弄得乱七八糟？！」客栈老板怒气冲冲地斥责，也不能怪他。桌椅都打破了，特洛鲁的尸体到处躺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著一股鲜血的强烈腥臭……施用光明咒是个错误；现在特洛鲁的尸体清楚可见。或许只有屠夫的小孩，或是那些见惯动物被马车碾碎的人，才不会感到作呕。毕竟，目前在还在客栈里头高喊「请好好地享用美味晚餐吧。」不是句适当的招呼。此外，客栈里一半的客人都已经逃走。如果发生这些事情之后，老板还能够露出微笑，那么他就应该改行去当圣人了。无论如何，我并不想听他的抱怨。我摆出楚楚可怜的表情。

　　「我很抱歉造成这样的麻烦，但是……」我的手伸至背部脱下手套，粼粼目光直视老板的眼睛，「如果我不这么做的话，我们就会没命的……」老板听了之后，显出有些困窘的神情。

　　我将右手伸入口袋拿出大约三四颗宝石，拳头依然紧握著。「这个……代表我的歉意……」我用左手拉起老板的右手，将宝石塞入他的手掌当中。我并未将里头的东西露白。不过他应该知道手里头是什么东西。我还是紧紧盯著老板的双眼。一个美少女专心一意地看著他，握住他的手并给予宝石，他显然应该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我知道这不足以表达歉意，不过我只有这么多了。」我移开双手。老板很快地向手中瞥了一眼，见到他所预期的，于是再度将手掌握紧。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应该再加以苛责……我会叫人清理这里，你可以回房休息了。」我不断地向他点头，和高里回到房间。每当我在客栈里惹麻烦，有时候老板会叫我「滚出去！」但大多都会有这样的结局。只要他们发现有宝石，老板就可能会认为，「这个客人蛮有钱的。」要是他们要赶我走时，我就来这招。

　　「厉害，你真会演戏……」当我坐在床上时，高里站在一旁说道。真有洞察力——可以看出我在演戏。

　　我故意装傻。「你在说什么？」……「你为什么在我房间，高里？！」

　　「你刚刚说过要向我解释一切。」

　　「有吗？」

　　「有的。」

　　好吧。我也想问他一些事情。「好。我会向你解释，不过在此之前，我想要你先回答一个问题。」

　　「当然。什么问题，小小姐？」

　　「……不要叫我『小小姐』……算了，你先坐下来。」

　　高里面向我坐在椅子上，「好了，我坐下了。」

　　「好，那么我问你……」我看著高里的脸。「你认为我怎么样？」高里整个身子冻结。很好玩——但我不能一直玩下去。「开玩笑的。」

　　听到这里，高里松了一口气。「真是恶劣的玩笑。我以为我会死掉……」

　　「嘿……什么意思……」

　　「呃……到底真的问题是什么？请你不要问我的三围是多少……」恶心的玩笑。

　　「你这混蛋！好吧，我认真地问你，你在一开始，是如何知道他们的目标就是我？」

　　「我不知道。」

　　「但在他们还没进到客栈之前，你说『很快就可以见到你的功夫。』」

　　「噢，是这件事呀。因为我感受到客栈外头有很强烈的杀气围绕，所以那显然是正在追逐客栈里头的人。如果他们是小偷的话，应该会等到更晚才行动。」

　　「那为什么你认为目标是我——你是他们的人吗——」

　　「——听好。无论他们追的是谁，我认为你一定会将自己牵扯进去。你像是那种喜欢介入事件中的好人——」

　　我哑口无言。这是真的。让别人去判断我到底是不是好人，但我知道自己喜欢干涉别人的事。我记得姊姊也是这样对我说过。

　　「——这样应该就可以解释得通了，不是吗？」高里接著说道。

　　「……是吧……」

　　「还有其它问题吗？」

　　「……没有。」

　　「那么你可以开始说明，你到底做了什么，以及他们为什么要追逐你的原因吗？」

　　「好吧，我告诉你……」我简单地说明到现在为止所发生的事情。我告诉他我如何在途中遇见侵袭村庄的盗贼；我如何在追回宝物时，拿了一小小部分作为酬劳；还有如何因此而受他们追逐……什么？你说我是因为太无聊而攻击盗贼吗？嘘～～！

　　高里听了我的叙述之后点点头。

　　「撇开帮助村庄的部分不谈，基本上我已了解事情的经过。」唔……真有洞察力。

　　我将话题转回。「现在我想通了。」

　　「哪一方面？」

　　「当我攻击盗贼时，我很确定自己的脸并没有被别人看见。不过，他们还是一直追著我。在他们当中好像有魔导士。」

　　「那个木乃伊男人？」

　　「没错。非常可能他是在我那次攻击中受伤，一直到了今天才能够出面追逐。」

　　「所以他们用魔法来追踪你？」

　　「对。」

　　「一切事情都能用魔法办到。」

　　「不是『一切事情』……魔法也有极限。好比说，那木乃伊男人可能在我拿的物品中，放了某种记号来当做引导，于是才能够找到我。无论魔导士或女魔导士有多么高明，若没有一些线索，还是不可能找到特定的人。」

　　「……所以魔法就是像……」高里露出不解的表情。

　　「就像这样。还有其它问题吗？」

　　「没有了，老师。」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儿，高里同学——」敲门声打断了我的话。

　　我们两个人同时站到门的两侧。「是谁？」我问道。

　　「我想要和你做个交易。我会买下你持有的某些物品，只要你开个价钱，」门板另一边的人开口说道。

　　「你一点都不能令人相信。」

　　「当然。我想若是我自己，也不会相信这种话。通常，我不会让像我这样的男人进到房里去。」嘿嘿……

　　「那么，我会听从你的劝告，不让你进房里来。」

　　「等一下。虽然我不值得信任，但在此刻我无意伤害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不会进了房门之后，就立刻改变主意吧？！」

　　，」我眨眨眼睛回答。然后我走回房间里头。「现在门会打开。静静地走进来。」然后我对保镖说道　「好了，高里，将门打开。」

　　迟疑了一会儿，高里缓缓地将门打开。他就站在那儿。


[ 此贴被相泽名雪在2009-04-07 20:09重新编辑 ]

第二章 坏人登场！就算你们是有备而来



　　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确不值得信任。他身著白色长袍与外套，除了眼睛之外，将全身以衣服包起来。然而，他还带著另一个同伴，我知道我的表情立刻改变那个木乃伊男人！他们两人走进房里，而木乃伊男人似乎有些蹒跚。当高里关起门时，他的身子因惊吓而颤动，然后再度转身面向我们，不过那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却对此毫无所动。他与同伴走到客房中央，站在我与高里之间。
　　我面对那白衣男子。「你认识那个木乃伊男人吗？」

　　「木……木乃伊男人？！」那个身缠绷带的男人似乎就要发作，不过白衣男子作了手势制止他，然后他面对著我。

　　「我为他先前的行为致上歉意，」神秘的男子指著他的木乃伊同伴，开始说道。「他名叫佐鲁夫，是我的忠实仆人，拥有强烈的责任感，不过有时行事上鲁莽了些。请你原谅他。」

　　听到这儿不禁令我露出微笑，我耸耸肩膀抖动身子。「没关系。我不在意。」这些举动让我有时间好好地检视这个神秘男子，我知道他不可能是个纯人类。由于房内昏暗的光线，在第一眼中无法看得出来，不过从近距离来看，我就相当确定。在他眼睛周围的露出的皮肤并不是一般的血肉之躯……虽然我没有办法碰触，但那看来就像是石头一样。我心中浮现的第一个想法，他可能是个矿物人(Golem)，但是他的眼睛看来不像。矿物人只是毫无自我意识的仆人；而这男子的目光之下拥有灵魂……

　　我抛开思绪并咳了一声，「好吧……我们开始办正事了。」

　　我故意装作毫不感兴趣的模样，露出牙齿笑著。「你想要购买我手中的某个东西，不是吗？」

　　拥有石头般皮肤的男人点头。「是你某件从盗贼那儿偷来的物品……」

　　事情发展得愈来愈有趣了。「是哪一件『物品』呢？」我状似天真地问道。

　　虽然他的脸被衣服包住，不过我几乎可以想像他喀刺地笑著。「我不能告诉你。」

　　我不可置信地笑出声音。「你不能告诉我？」他以点头回答，我诡异地笑著。「那么就根本没办法交易了，不是吗？」我作势准备离开。

　　那男人咳了一声。「等一下。如果我告诉你是哪一件物品，那么你要不是故意欺骗我，就是会因好奇而想自己保留下来。这是我的理由。」我无可奈何地微笑；他蛮清楚的。「所有物品由你开个价。在你全部开完价之后，我就会选择我想要的那一件。」

　　我内心暗自苦笑；这个人挺精明的。「好，我知道了……」我停了一会。「你看来并不像是盗贼……」我毫不在地意说道，希望能够探测出更多情报来。

　　那白衣男子点头，松了一口气。「我一直在找寻某件物品，并借助佐鲁夫和其他追随者的力量。佐鲁夫渗透进了盗贼团发现这件物品，正准备将它带来给我的时候……」他的话留个尾巴。

　　我笑著。「然后我就出现了，是吗？」他再次点头。我伸出一只手指头。「利用盗贼来找到你想要的东西，然后再将它们再偷出来据为己有，是件龌龊的行为耶！」

　　那个男子仔细地看著我。「你没有立场对别人说这番话。」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还是立即恢复过来，点点头说道。「总之，我知道你的情况了，现在就开始吧。这里有一把小刀，一座雕像，以及一些古代金币。」我停了一会儿，然后别过头去。「还有一些宝石，不过那些看来十分平常，所以我打算自己留下来。」我轻轻笑著。「此外，无论我开出什么价格，你也不会对那些东西有兴趣的。」这句话让那白衣男子再度点头。

　　我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转过头来面对众人。「首先，是这把小刀。」我考虑了一阵子，然后开出我的价格　十分离谱的价格。

　　反应居然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白衣男子后退了一两步，佐鲁夫瞪大双眼，甚至连高里的嘴巴都张大得合不拢。我眨眨眼。真是的！「你们这是什么反应？你说过要我开价，我就开出来啦！这只不过比市价高上一百倍而己！你到底要不要！」

　　白衣男子尽力让自己从震惊之中回恢过来。「这个价格可以买下整座城堡！我原想你只会开出市价的两倍，最多三倍的价格！」

　　我咯咯地笑著，然后摸摸自己的后脑。「是呀，我想是有一点点夸张啦。好吧，我减为半价！」结果还是一样的反应，然而佐鲁夫看来有些愤怒。

　　「半价？」木乃伊男人大叫。「你这不要脸的小鬼！」

　　吃惊之余，这令我感到有点生气……毕竟，我的脾气不好。白衣男子立刻制止他的同伴。「安静，佐鲁夫！我猜你不会让我们赊帐的，是吗……？」

　　我耐住性子，气冲冲回答，「绝对不行！我被一个连光明咒与火炎球都分不清楚的三流魔导士叫做小鬼！我为什么还要再跟你们谈？」

　　「什……什么？」佐鲁夫瞪大的吃惊双眼，至少可以让我消点气；很显然地，他根本不知道当时的是光明咒。由于自己的愚蠢而恼怒，他对我大声骂道。「我叫你小鬼是因为你本来就是小鬼！从一开始……」

　　然而，木乃伊男人还是被他的白衣同伴给打断。「佐鲁夫，够了！」他面对我露出坚定的眼神。「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在一年之内……不，也许只要六个月，我就可以付你两倍，不，三倍于你所开的价钱。」

　　我眨动双眼。他是认真的……同时也是极度渴望的。「我猜既然你这么想要得到那件东西，如果我拒绝的话，我们就会变成敌人，不是吗？」这段话使白衣男子扬起眉毛，而我继续说道。「我个人是会想要避免这种麻烦事的……就算是出于女人的直觉吧。」

　　我停了一会儿，然后走向另一旁，面露嘲讽的笑容看著这两个人。「不过我的直觉还告诉我……我是宁死也不愿意为你们效力的。」佐鲁夫正打算行动，不过很快地又退回去，在白衣男子和我之间的气氛升起了强烈的敌意。我们互相盯著对方，我从他的目光中了解到，他将会是个危险的男人，不过他还是先后退了。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我想交易失败了。」

　　我点点头。「很遗憾。」

　　白衣男子将他深沈的目光朝向我，并以严正的口吻说道。「如我之前所承诺的，我今天会静静地离开。不过那件物品我将会得到手，即使我必须使用到武力。当你明天早上离开这家客栈的时候，你和我就会变成敌人！」我除了点头之外没有其它动作，而他也示意同伴离开。「走吧，佐鲁夫。」

　　佐鲁夫看来十分惊讶，想要提出意见。「但……但是……」然而，白衣男子无视于他的举动，走到高里为他开启的门口。佐鲁夫迟疑了一会儿，然后怒气冲冲地跟著他的同伴到了门口。

　　当他步至外头的走道时，白衣男子转过身来。「我忘了报上我的名字。」他轻轻地眨动眼睛说道。「我叫杰路刚帝士(Zelgadis)。」

　　我尽可能地保持平静。「我会记住的。」

　　之后高里关上门，面对著我。他在门口听了一阵子，然后说道。「他们好像已经离开了。」他摇著头，完全不解地看著我。「你怎么会开出那么离谱的价格？」

　　我眨眼得意地笑著。「要是我开出合理的价格并卖给他们，你会称赞我吗？」高里眨眨眼，然后还是摇头。

　　不会吧……

　　我懒洋洋地赞叹。「啊～～！阳光好舒服！天气好暖和……」我坐著仰望天空；现在正是放松心情的大好时机。气候温暖，我们离开森林来到了开阔的地方，群鸟在青空鸣唱……空气中弥漫血腥。

　　高里并不像我如此享受。他一只脚跪在地上，调整呼吸，深深地吐了一口气。「你在做什么？叫我一个人战斗，而你却慵懒地坐在那儿晒太阳……」我向他的身后看去，到处都是狂战士(Berserker)的尸体。

　　我咯咯地笑著。「抱歉，抱歉……不过呢，我也有一点点贡献呀。」

　　高里皱著眉头。「只有在一开始的时候！你可以发出咒语或是什么的，但你却不知道溜到哪儿去了……」

　　我眨眨眼，然后躺下来，没有任何防备地说道，「坏事总有可能发生！」

　　高里嘲讽说道。「看来不像。」他用剑支撑身子站起，并拍去身上的尘土。

　　「你最好休息一下。」

　　剑士叹口气，摇头表示反对。「如果我们不在落日前到达下一个村庄，我们还会再受到攻击……走吧。」他语气焦躁，不过我想不能怪他；他对我刚刚没有帮忙而感到生气，而疲劳更令他容易恼怒。

　　我沈默不语；只是转著身子好让自己更能享受日光。

　　「莉娜……」高里以长辈申斥的语气，走到我身边不悦地向下看著我。

　　我就像是上学前赖床的小孩呻吟。「再一下下。阳光好舒服……」

　　「别闹了！」他大吼著，就在我还来不及反应之前，高里抓住我的一只手臂将我拉起来！我因为痛苦而大叫一声，紧抓自己的腹部。高里不解地眨著双眼，然后将我放下。

　　我做个鬼脸；我对疼痛不太能够忍受。有些恼火地，我重新在手中汇聚魔力，再度发出被高里所打断的治愈咒语。我将手放在受伤的部位并完成了咒语，魔力让疼痛些微消退。通常，像这样的伤很容易治愈，但由于某些因素则必须花上更长的时间……这意谓著……

　　高里的声音切断我的思绪。「……莉娜？」

　　「嗯……？」我想要故意装做毫不在乎的模样，但我知道这并不能愚弄他。

　　「你受伤了？」

　　我点点头，脸上露出微笑。「我只是吃得太多了……」我喃喃地说道，然后见到高里坐在我的面前。我们互相对望了一会儿，我感到他将手伸进我的外套里，碰到我右腹部的伤口，我再次痛苦地呻吟。他很快收回他的手掌。

　　「你在流血！」他嘶哑地大声说道。

　　我皱著眉头，想要无视他的反应。「我没事。」我不是在骗他；痛苦已经开始消失。

　　然而，高里并不相信。「你是什么意思，你没事？你明明……」

　　我恼火地打断他的话。「我说过我没事！我现在正发出治疗(Recovery)咒语；伤口应该在渐渐愈合。」

　　「但是……」他反驳。

　　我叹了口气。「我故意装做懒洋洋的样子，就是因为不想听到『你还好吗？你还好吗？』这样的话。」

　　高里低著头。「我非常抱歉。」

　　「没关系，」我说道。「再过一会儿，伤口就会痊愈，你为何不趁这个时候休息一下？」我见他在我面前，带著同情的目光看著我，而在心里头做个鬼脸。

　　我希望他不要用这种表情看我……

　　他咬著自己的嘴唇。「你在作战刚开始的时候就受伤了……」

　　我叹了一口气。「我太轻敌了……」

　　高里好像没听见我所说的，自顾地说道。「……所以你一直忙于治疗自己的伤……我很抱歉，我完全不了解情况……」

　　受不了这样婆婆妈妈，我粗暴地说道，「我说过没关系！」高里不知感到些释怀，或是依然担心……有好一阵子，只有时间随微风流动。

　　我心里开始忍受不了这样的沈静，因此决定改变话题。「关于他们所找寻的东西……昨晚我一个人的时候，做了些调查。」

　　「调查？」

　　我点著头。「是。昨天我告诉过你，那个木乃伊男人可能在其中某件物品上做了记号……」

　　高里眨著眼睛。「你发现什么吗？」

　　我摇著头。「我们有的物品是一座奥利哈尔金的雕像，一把受魔力施法的小刀，以及十几个古代金币。」我叹口气。「没有一件被做上记号。」

　　高里点头。「那么……」

　　「金币显然不需要考虑，因为一点也没有办法做记号。剩下来的，只有小刀和雕像了。」

　　「你现在说这么多话不要紧吗？」

　　我再度叹息。「我已经复元得差不多了。」

　　高里脸色忧虑。「差不多……」

　　「我很好！」我大声说道，虽然没有上次那样粗暴。「关于那两件。小刀被施法以增加它的锐利，但这魔法有些反面的副作用。」我看了天空一会儿。「这有可能用来做为记号。另外，雕像则是由奥利哈尔金所制造，一种在某种程度

　　上，能够封住魔力的金属……」

　　「那么它就不能当做记号了，」高里接著说道。

　　我摇著头。「可以。当你从星界(Astral Plane)寻找的时候，一道精神波朝向这金属……」我闪动双眼盯著我的同伴。「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高里花了一会儿工夫思考，然后很乾脆地回答　「完全不懂。」

　　我叹息著。「重　点　是，这可用来当做记号。」

　　高里眨眼顿首。「这就是说，他们追寻著这两件物品。不过哪一件才是他们想要拿到手的东西？」

　　「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奥利哈尔金是比黄金更有价值的物质，而小刀的雕工非常精致……但这些东西，没有道理会让他们如此渴望得到……」

　　「他们说过，『六个月内给你三倍的价钱』……」高里将手放在脸颊上，颇感兴趣地说道，「……所以，这一定代表那件物品比它的实际价值高出许多。也许他们需要它来找到更大的宝藏或什么的。」我对此不予置评。听起来好像是

　　童话故事，但也不无可能……

　　我的脑中突然闪出一个念头。「或者是，那可能是某种钥匙……」

　　「钥匙？」

　　我点点头。「使用魔法，这是有可能的。我听过一个贵族拥有某些像这样的东西……只要一个少女进入池子的特定地点，宝藏之门就会开启。在这情况下，那个少女就是『钥匙』……」

　　「所以钥匙本身并没有魔力……」高里说道。

　　「没错。」

　　他长吟著。「那么要是小刀或雕像用在什么地方……」

　　「……某种事情就可能发生，」我完成这一条思路。我站起身来；有些摇摆不稳，但我还是可以走动。「没有太多线索。」

　　当我站起时高里伸出手臂。「好吧，现在……」

　　我用力地摇头而感到昏眩。「我没事。只是有点疲倦罢了……嘿！」我来不及说完，而高里已经将我抱起。我感到脸上一阵火热并疯狂地大喊，「你……你在做什么？」

　　「我抱你走一段路，」高里回答道。「看来你好像走路还很困难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的脸更热了。「我告诉你，我很好！你自己也累了……」

　　高里摇著头，抱著我——慢慢地往下个村庄走去。「这是我祖母对我说的。她要我要好好地照顾女人和小孩，」他眨著眼说道。

　　当我们到了村落时，高里和我找了间客栈休息。虽然我感到疲倦，不过我还有许多疑问要思考，无法好好入眠。在我仍清醒地躺在床上时，我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慎重的脚步，绝对不像醉汉迷迷糊糊地找寻房间的样子。有一群人，并且故意想压低声音……这令我十分忧心。我下床并做好准备，如果他们要追寻的人是我……我无法确定，但我不能心存侥幸。

　　脚步声逐渐逼近，我轻轻地走过房间穿上外套，因为我以防万一而未换衣服。当我一切整装以待，等著他们的脚步停止，而他们的确停了下来……就在我的房门口，完全如我所预料的。在他们将门板踢开时，我让自己躲到门后。

　　有好几个身影哄然地涌入房间，但当他们见到我并未躺在床上睡觉时，而东张西望感到警觉。「她在哪里？」其中一人大喊。

　　我很想要大叫「在这里！」，但我想还是谨慎为妙。虽然我躲在门后，但我可不是呆呆地站在那儿！我迅速地溜出门口，将手掌展开并形成一个亮球。这次不是光明(Lighting)咒……而是货真价实的火炎球(Fire Ball)！他们当中一人注意到我并立刻转身，不过已经太迟了。我向房里投出火炎球，并站在走道上，重重地关上房门。

　　我用背低著门板，偷偷地笑著。向一个封闭的房间发出火炎球，其效果有普通火炎球的两倍。当咒语引爆时传来一阵巨响！爆破结束时，我叹著气。如果在我最佳状况时，我的火炎球甚至可以融化金属。但现在……

　　我看著高里全副武装，匆匆忙忙地从他的房间跑出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有刺客！」

　　「你抓到他们了吗？」

　　我耸耸肩并诚实地回答　「我不确定。」要是在昨天，我可以很肯定地点点头，不过我现在却有些担心。当我要接著说时，几个被火烧伤的人影冲出房间。高里很快地将一个人砍倒，然而从走道上的照明，我才终于看清楚这些人是谁　一群穿著简单铠甲的带剑特洛鲁。

　　高里向另一个人挥剑，不过那个人即使身受火伤，他还是能够以剑挡住高里的攻击。普通人办不到……他一定是个老手。

　　「你一定是那女孩的同伴，」那个老手说道。这时我可以较清楚地看到他的模样……人类，身材壮硕的中年男子。

　　高里笑道。「你挺不赖的，老头子。」

　　「活到这把年纪总会有许多经验。」两个剑士同时地向后跳开。高里第一剑所砍倒的特洛鲁，这时又缓缓地爬起来，而我感到心情紧张……情况相当不利。高里全心地对付那个老人，而让我面对这些特洛鲁。高里工夫不错，而那个老手也是；彼此都无法击倒对方。在这情况下，我无法杀死特洛鲁。我的魔法力十分微弱。

　　我深深地叹息。理想上，当高里从他房间出来的时候，战斗就应该已经结束了。他会问我　「你抓到他们了吗？」而我应该点著头，眨眨眼睛说「轻而易举！」剩下来的工作就只是灭火……但实情是，除了受到某些烧伤外，刺客们的情况还不算太差。我无法用咒语击败他们，但我也不能用剑砍倒特洛鲁。虽然比不上高里，我还是能够用剑攻击对方，但那是针对人类而言。唯一打倒特洛鲁的方法就是砍下它的头，或者其它的技巧，不过我没有砍下特洛鲁头部的力量。

　　我叹息并做好准备。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用简单的咒语帮助高里，好让特洛鲁搞得头昏脑胀。因为走道狭窄，他们无法一起涌上，所以我们可以一次打击一个。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可能会相当累人，但我们没有其它选择了！

　　「好吧……！」正当我准备加入战局之时，突然间特洛鲁以及那老人……全部停止了行动。他们的眼睛无神，我立刻了解发生了什么事。这是一种称为「控制」(Control)的咒语。并不是很困难的咒语；它只对于像特洛鲁这种低智慧的生物有效。虽然，这并不能解释为何那老者也会受影响。施咒者必定拥有强大的能力。因为，通常「控制」只对单一目标，并且要花费时间与材料才能完成。但突然就能够控制这么多目标，而且几乎都在同一瞬间？这可能是最初原版的咒语，一种我曾有机会，但没有细看的咒语……

　　高里并没有我对魔法的知识，他感到十分不解。「他们是怎么了？」

　　「我只是发出个简单的咒语……」四处回响著这股声音。「我不知道该不该责备，但这场骚乱已经打扰到其他的客人……」我见到在倒下的特洛鲁之上，看清是谁在说话　在靠近出口处站著一位教士。他的脸庞白净和善，不过很难看出他的年龄……他看来好像又老又年轻。他的双眼紧闭著……很可能是个失明者。无论如何，最令人不解的是他的长袍。袍子的样式的确是教士，问题在于其颜色不对。通常教士身穿白色长袍，或者在某些地区穿著紫色或绿色袍子……但他的长袍却是呈现血红色。

　　我清清喉咙。「谢谢你的帮忙。你是？」

　　教士面对著我。「没有必要道谢。我只是个单纯的过客，见到一些可疑份子偷偷摸摸地聚在这儿，所以我才插手介入。」

　　「他和你一模一样，」高里小声地说道。我盯著他，想叫他安静下来。现在是很严肃的场景。

　　我转头面对法师。「那么一定就是你向其他客人发出睡眠(Sleeping)咒语了？」

　　他点著头，不过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你怎么知道？」

　　我轻轻地微笑。「虽然产生了这么大的噪音，却没有人出来瞧瞧是怎么回事……我想他们可能都受到催眠了。」

　　「让不相关的人跑出来，会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法师回答。

　　我扬起一道眉毛。「那么你说你已经介入了这件事当中了吗？」

　　法师敲著指头，突然地特洛鲁和那中年男子站起来，恍恍惚惚地开始慢慢走向出口。「似乎他们是杰路刚帝士的手下……」法师静静地说道。又是这个名字……「你认识他吗？」我问道。

　　法师点著头。「的确。他计划使用你手上的一件物品，来使大魔王夏布拉尼古德(Shabranigdu)复活。他是……我的敌人。」

　　听到这消息，让我感到如同遭到巨大石块重击。大魔王沙布拉尼古德……噢，老天呀。然而，高里依然一脸迷惘。「那是什么？夏……夏拉……夏布拉什么的……」

　　「我等一下再跟你解释！」我向身旁的高里敲了一下。我回过头来面向法师。「是真的吗？」

　　「非常有可能。杰路刚帝士是矿物人与魔族的混血合体。他计划使魔王复活，并获得让这个世界陷入混纯的可怕力量。」

　　我感到相当震惊。简直是……太疯狂了！「他怎么会想做这种愚蠢的事……」

　　法师摇著头。「就连我也不知道。无论如何，我知道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我扬起一道眉毛。「就算你说他是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你要反对他呢？」

　　「我是个教士，」他回答道。「我不能坐视不管魔王的复活。」

　　我摇摇头。这听来……还是有些令人怀疑。「所以你愿意一起对抗他？」我将手收于胸前，这时高里除了静静站在一旁外，不知该做什么是好。

　　法师摇首。「不，完全不是这样。我想你们两位只是恰好拥有『复活』的钥匙，也因此成了杰路刚帝士的敌人。」

　　我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就交给我那个『钥匙』。这么一来，你们两人就不会再被卷入这件麻烦事情当中。」

　　我耸耸肩。「乾脆摧毁那钥匙不是更快吗？」

　　法师的神情有点惊慌，这令我起了疑心。「不要这么做！那正是使魔王复活的方法！」

　　「不过要是我将它交给你，这代表你将会一人独自面对他们！」

　　法师轻轻地面露微笑。「不用担心。他们或许很强，但我红法师并不想输给他们。」

　　真是个充满意外的夜晚……红法师？就他这么一说，我总算知道这教士的身分。「您就是红法师雷佐(Rezo)吗？」

　　「别人的确是这样称呼我，」他笑著回答。红法师雷佐……传说中他总是穿著红袍。他与塞奴国(Saillune)大司祭同样拥有先天的才能，但他不为任何王国服务。相反地，他四处游走，救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除了教士们所使用的白魔法之外，他还精通黑魔法与精灵魔法，并被誉为世上五大贤者之一。他唯一的缺陷是他天生失明……还有他的名字听来像是坏人。连小孩都听过他。

　　我的思绪突然受到某人从后方拉扯而打断……高里困惑地看著我。「他很有名吗？」

　　我受到震撼，然后愤怒地大喊，「我等一下再跟你解释！」我继续与红法师的对话。「我们会与您并肩作战！」他似乎不太明了我的意思。「听到这里，我们不能完全麻烦您，并迳自逃开……」

　　雷佐看来有点不自在。「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

　　我反对受到排除。「这并非表示我们不信任您，而是魔王复活的这件事，不是任何人都可以忽视不理的。我知道我们可能只有微薄的力量，不过我希望能够帮忙。」

　　红法师的表情困扰。「虽然如此……」

　　「请您不用担心！我略通魔法，而这个人，高里，是个很强的剑士。我们保证不会妨碍您。」

　　「很好，如果你坚持的话，」法师轻轻叹息地回答。

　　我露出笑容。「那么就让我们共同作战吧！」高里再度从后拉扯我的外套，但就在此刻，我最好完全不要理会他。

　　「让我保管钥匙吧，」法师说道，但我摇著头。他的表情彷佛显出不悦的神韵，所以我解释说道。「他们不知道我们还活著。我们可以当做诱饵，而您可以在暗地里支援我们。」

　　「这么一来你们会有危险。我可以当诱饵……」

　　我再次摇头。「不。如果您拥有『钥匙』，那么他们就会知道我们已经有过接触。要是这样的话，他们会重新计划，而『诱饵』的作用就完全失去了。」

　　「话虽如此，不过……」

　　「法师大人，请相信我！」一般人听到这样的话，通常都很难拒绝，不过我想高里会是个例外。

　　法师叹息。「好吧。那么我就让『钥匙』留在你的手上。」说完之后，他走向我的房间。他在做什么……？他拿著一个小小的圆型物体，投入我的房内，将门关上。红法师开始咏著咒文……听来像是复活(Resurrection)咒语，只是有些不同。过了一会儿，他停了下来，彷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他转过身来面对著我。「我该回自己的房间去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在暗中保护你们。晚安。」说完之后，他走入黑暗中离开。

　　高里探头看著我的房间，大感不解地说道。「房间里头没什么嘛。他刚刚在做什么？」

　　「我看看……」我同样伸头看著房里，讶异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就如高里所说的，房间里头没什么异常。床单有点皱纹，而窗户上飘著廉价的帘幕。完全没有改变！房间完全像我将火炎球投入之前的状况。如果房间烧毁了，客栈老板可能会不高兴。我还想不出来要怎么办。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办到的，不过红法师雷佐的确修好了这个房间。「多么不可思议的人……」我喃喃说道。

　　「什么事？」

　　我叹息说道。「我明天再跟你解释。睡觉吧。睡眠不足对健康和皮肤都不好。」

　　我关上我房间的门，走进高里的房间，在其中一个角落躺了下来。

　　「嘿，小女孩！」高里叫著。「那是我的房间！」

　　「我知道。」

　　高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还待在自己的房里，可能还会遭受另一次攻击。」

　　「但就算你待在这个房间……」

　　「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来得安全。」

　　高里叹息。「好吧，那么你就用这张床吧。我来睡地板。」

　　「不能这么做！是我自己跑来这房间的。」

　　「好，」高里看出我不会改变心意。他走到房间另一个角落躺下，就睡在地板上。

　　「你为什么不睡在床上？」我问道。

　　「傻瓜。我怎么可以让女孩子睡地板，而自己却躺在床上睡觉呢？」

　　我对他的侠义心而斜嘴笑道。「随便你。晚安，高里。」

　　「晚安，小小姐。」我叹息著。要是他不要再将我当做孩子看待，他还是可以忍受的……

　　我们第二天就离开，继续朝向亚特拉斯城去。接连几天路旁的景象都是单调的森林地区，我对树木已经看得反胃。在途中，我想要分摊心头的事情并询问高里。「你真的完全不知道大魔王夏布拉尼亚德的事吗？」

　　「嗯……」高里说道，然后用力地思考几分钟。「不知道。说真的我完全不懂。」

　　我实在不敢相信。夏布拉尼亚德的传说；不只是魔导士或传教士，连一般人也知道这回事。我叹口气。「好吧。我向你解释。你就当做是听故事吧。」

　　高里点点。「好。」

　　我再度叹息……他真的能了解我所说的吗？我试著不去怀疑，开始这段故事。「除了我们所居住的世界外，还存在著另外的世界。每个世界立于一个支持上，从混沌之海中伸出。每个世界都是圆形平坦的……就将它想像成地上插著一支棒子，而在上头叉著圆饼吧。」我指著地上强调著重点。「当中的一个就是我们所居住的世界。」

　　这种解释方法是大多数的魔导士与女魔导士所相信的，不过我并不全然同意。无论如何，这部分并不像是高里所能够了解的，所以我不再细谈。「每个世界里，长期以来都有两种力量在战斗争霸。一方是神族，而另一方是魔族。神族想要保卫世界；魔族则想要毁灭世界，并获得支柱他们的控制力量。

　　「在某些世界里，神族获胜而带来和平。在其它世界，魔族胜利而使世界毁灭。在我们的世界里，战争还在持续进行当中。赤眼魔王(Ruby Eye)夏布拉尼古德，以及赤龙神希菲德(Ceipheed)为了掌握世界而战斗。他们的战斗延续了几万年，直到希菲德终于将夏布拉尼古德切成七块，然后将它们封印在我们世界的各个角落。」

　　高里点著头，「所以神族获胜罗？」。

　　我摇著头。「只是封印……并不是消灭。」

　　「不过要是他的身体被分成七块……」

　　「如果这种就能杀了他，他就不会被称为大魔王了。在赤龙神成功地封印住夏布拉尼古德之后，他耗尽自身的力量，并沈入混沌之海当中。」

　　高里做个脸色。「他有点不够尽责。」

　　我无法掩住笑容。「别紧张。他担心大魔王复活，于是在耗尽力量前，希菲德创造了四个自己的分身　地龙王，天龙王，水龙王，以及火龙王。每一位各负责防御世界的北，东，南，以及西方地区。这传说大约是在五千年前。而约在一千年前，赤龙神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夏布拉尼古德的七分之一，占有了人类的躯体并且复活了。魔王困住了北方的水龙王，并且打败了水龙王。然而，在战斗过程中，大魔王被禁闭在地面而无法移动。」

　　高里眨著眼。「真是没有意义的战斗。」

　　我再次摇头。「这意谓著我们的世界多么脆弱。结果是，世界的平衡受损，而我们所称的『黑暗之兽』出现。」

　　高里吹了口哨，我看得出来他的印象深刻。「因此，不管对错，以前在北方曾有某种强大的力量，他被称为大魔王。」

　　高里向我看了一眼。「所以这个叫杰路什么的家伙，那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想要让夏布拉尼古德七块中的第二个部分复活罗？」

　　我点点头。「没错。不过，要是红法师雷佐所说是真的。」

　　「这让我想起来，」高里喃喃说道。「虽然你对他相当客气，不过你看来并不信任雷佐。」

　　我眨著眼。高里居然有这么好的洞察力。「没有任何实据可以证明他就是真正的雷佐，」我解释道。「他几乎算是个传说，而且近十年来也没有人见过他。」

　　「因此他有可能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假冒雷佐的名义？」

　　「是的。」

　　高里扬起眉毛。「如果你有这种想法，很讶异你居然会相信我。」

　　我露出顽皮地的笑容。「我可能并不是那么信任你哟。」

　　高里畏缩。「真严苛。」

　　「开玩笑的。与外表相反，我对于判断一个人的眼光非常在行。」

　　「谢谢你罗，小女孩，」高里摸著我的头开玩笑地说道。

　　「别再当我是个小孩子！」我几乎是本能地粗暴说道……不过我有点适应这种看待，不再像之前感到那般狂怒了。

　　高里笑著。「那么你说，自己有几岁了？」

　　「25。」

　　高里全身冻结，我笑了出来。「开玩笑的。我15岁。」

　　「真是吓我一跳，」高里回答。「这样还差不多。15岁，你还算是个小孩子。」

　　「嘿！我可能还不能称为大人，但我不是小孩！」

　　「正是麻烦的年纪。」

　　我眨眼面对著他。「你在说什么？」我喃喃说道，然后再度眨眼。「我忘了告诉你，」我压低音量轻声地说道。「在接下来的几天，我无法使用大部分的魔法。到时战斗都将以你为中心。」

　　「无法使用魔法？」高里看来有些讶异，但似乎不怎么警觉。我点点头，然后他开始沈思，最后才得出结论。「原来是『那个日子』……」

　　我脸颊立即涨红。「喂，高里！」

　　「嗯？」高里眨眼并完全无辜地看著我，全然不自觉什么事情重不重要。我甚至不敢看著他的眼睛。

　　「为什么你会知道……知道『那个日子』……？」我咬著牙问道。因为女性为了要生产下一代，于是每个月总有一次会感到不方便。在这二到三天期间的前后，女魔导士与女传教士的魔力都会剧烈地降低。一般人们都认为在这段期间内，这些女人失去了『纯洁』而且变成普通女人，但这并不正确。我想这是由于无法精神专注的缘故。过去几天我的魔力已经降低。我担心是否为这原因，并发现我猜对了。不过，这并不是问题所在。我想要知道的是，一个拥有怪物体力与水母智力的人，居然能将『无法使用咒语』与『那个日子』连结在一起？！

　　「这没什么嘛！」高里语带防卫地说道。「当我还是个小孩的时候，大概是五岁吧，我的城镇住著一位算命女士，而在每个月固定时间，她都会关门停止营业几天。我有次问她到底是为什么，而她只是笑著回答说是『那个日子』。我想『那个日子』就代表著『那个无法使用咒语的日子』，不过好像还有其它的含意。告诉我那是什么意思，小莉娜……我还是不太懂！」

　　「嘿！」我大吼著。很显然地，他喜欢捉弄我。

　　「好吧……搞笑结束了，」高里突然停下来说道，而我惊讶地看著他。「看来我们该办些正经事了，小小姐。」我也停下脚步，向四周张望。在我们右方是树林。左方则是宽阔的草原。不过，就在道路的正中央，站著一个男人挡住我们的去路。穿著像是外套的衣服……他看来约莫廿岁，而外表蛮英俊的。他有著蓝色的皮肤，看来就像是石头做的，而他银色的头发就像是钢丝一般。他手上握著一把大刀，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噢……」高里说道。「你自己总算现身了？杰刚路帝士！」

　　我用手肘轻敲著他。「喂，喂。他叫做杰路帝刚士才对。」

　　「我叫杰路刚帝士！」合[x]突然插口。

　　高里眨眨眼睛，突然间呈现一片沈静。「你看！我刚刚就是这么说！」

　　「我也是！」我立即接口说道。我不喜欢现在的状况。

　　「……我的名字不重要，」杰路刚帝士简短地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将『那件物品』交给我。如果你们拒绝的话，那么我就会自已拿。现在，请你选择要怎么做，苏菲亚小姐！」我眨眨眼，转过头与高里相视互望了一会儿。

　　我灵光一闪，和高里两人互相击掌。我不知道他说的是谁，不过我还记得……他一定是相信我告诉佐鲁夫的假名字。

　　「我叫莉娜！」我坦白地说道。

　　见到杰路刚帝士困惑的表情，我感到相当有趣。「咦？」

　　我叹口气，以教训小孩子的语气慢慢地再说一遍。「莉　娜。我告诉佐鲁夫的是假名字。」

　　杰路刚帝士受到打击，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我的计划是希望他不要介入这场战斗中，很显然地产生了效果。呃……有些人说这就是我的本性，不过这样说我有些不太公平。

　　然而，正当我们站在那儿的时候，另一个角色加入了场景之中。「名字不重要，」声音是从另一个方向传来的……就在我们身后。我转过头去，见到一个狼人(Werewolf)……我想称为兽人应该比较恰当。不过我还是轻轻笑了出来　他几乎是个完全的人型，只有一颗狼人的头……不过穿著皮制盔甲。他的肩上挂著一把大弯刀。「我们要做的只是从她手上夺走雕像罢了，不是吗，杰路？」

　　杰路刚帝士露出不悦的表情。「迪尔齐亚(Delgear)！」他低声指责。

　　狼人错愕了一会儿，然后面露牙齿笑著。「噢……原来他们还不知道『那件物品』是什么。不过那都没有差别，因为你们今天都会死在这里。」

　　我笑著向前一步。「真会摆架子！我不知道你有多行，不过我知道你根本算不了什么威胁。」

　　「是吗？」狼人眯起眼睛说道。「你说得太多了，小女孩。现在动手吧！」

　　我心里暗自叫苦，然后哼了一声。「好吧！不过要是我出手的话，三两下就结束了，二对二……」我将高里推上前去。「去吧，高里！」

　　高里眨眨眼睛并大喊著。「什么！」他回过身来以困惑的表情看著我。「嘿，小小姐……」

　　「怎么样？」

　　「等一下！别再吵了……」传来另一股神秘的声音，不过我认得这个声音……如我所预期的，那晚客栈里出现的那个中年男子，从杰路刚帝士旁边的树林中走出。由于我们都在屋外，因此这次他不是带剑而是拿著一把大斧……可能是他所擅长的武器。

　　「嘿！」我不满地大喊。「三个对一个，太不公平了！」

　　「嘿！嘿！嘿！嘿！」高里大叫。

　　中年男子向前踏出一步。「之前，我是因为那奇怪的咒语而输了，不过今天可是完全不同了！」我再度叫苦；事态发展到最糟的程度。我很想乾脆逃走，但是……

　　杰路刚帝士向前。「没关系……我们上！」他伸出手，一团炎之矢(Flare Arrow)在他的手掌中形成，并投向高里和我！

　　「当心！」高里大喊，他和我同时向旁边跳开。炎之矢击中我们刚刚站立的地方，并升起一大股烟雾。

　　我低声咒骂。高里和我分开了。在烟雾的另一端，我听到金属撞击的声音……高里一定正在与其中一个敌人战斗。

　　「高里！」我关心地喊著，但就在这个瞬间，一道刀影向我扫来。「嘿！」

　　我向后跃开并抽出我的剑。

　　「我会试试你有多大能耐！」从烟雾中浮现一个白色身影，我很快地认出对方。

　　「杰路刚帝士！」

　　杰路刚帝士大吼一声，挥刀向我而来。我引剑向上格开，并惊讶地低声咕哝。十分沈重！我的剑几乎快被打落。他很强……太强了。他刀法的力道与速度一次强过一次。如果我持续回挡，可能我的手臂就会报废。我知道在这情况下我无法击中他，于是我逃入森林。我知道自己才是他们的目标；杰路刚帝士会追我。我可以在森林里摆脱他，然后再回来帮助高里。

　　但这只是计划。我低估了杰路刚帝士。如我所预期的，他跟我进入森林。

　　不过，只过了一会儿他就赶上我，用他的膝盖撞击我的腹部。我原本想要反击，但一口气提不上来，并直接向后倒至一颗树下，我感到呼吸困难。

　　我费力地调整呼吸；这样还不会将我击倒，但却相当痛苦。「你应该……咳咳……对女人温柔一点……」

　　杰路刚帝士站在我的旁边，冷冰冰地说道，「我没有伤害你的意图，只要你将『那件物品』交出来。」

　　我慢慢地向后方爬行，而杰路刚帝士则是在后跟著。我们这样僵持了一会儿，我总算回复正常的呼吸。如我预期的，杰路刚帝士从后方拉著我，我知道这是我唯一的机会。「光明(Lighting)！」我大喊一声，将耀眼的光球投到他的面前。

　　「呀啊啊啊啊！」杰路刚帝士掩目大叫。我知道用这咒语无法击退他，但应该足以让他分心，即使是像我现在的状况。如果要用火炎球(Fireball)的话，现在的我连一股烟都制造不出来。

　　当杰路刚帝士分心时，我甚至没有考虑攻击；我不确定自己的剑能对他石头般的皮肤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我还是逃跑。问题是，转眼间就跑出了森林，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宽广的湖泊……没有地方可躲！我回头望向森林，见到杰路刚帝士就站在那儿。没有其它选择，我沿著湖滨继续逃跑。

　　「不会让你逃走！」杰路刚帝士大喊，并投出某件东西。我头也不回地向左方闪避……但我的身体居然完全动不了？我转头向下看到有一把小刀刺入我在地上的影子。影缚术(Shadow Snap)！一种从星界(Astral Plane)放出，使目标物无法移动的简单咒语，但使用上有些技巧。

　　「嘿……。没问题！」我笑著说道。影缚术的弱点就是光……我咏著光明咒并直接将光球向自己的影子上，影子消失，我又可以自由移动。不过，就在我回过头来的时候，我知道一切都太晚了。杰路刚帝士就站在我面前。

第三章 大危机……我被抓到了！真可怜



　　当我醒来的时候，我身在一个完全不认得的地方。这儿好像是一座古老废弃教堂的大厅。窗户玻璃破损脏污。在一道墙边矗立著一座不知是何时的圣人塑像。我的头部左侧还感到隐隐作痛。很显然地我还活著……很显然是因为我平时常做好事的关系！呃……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我被绑起来从天花板悬挂吊起，而站在我面前的是杰路刚帝士，木乃伊男人佐鲁夫，狼人迪尔齐亚，还有一张新面孔……一个人鱼。不，是个半鱼人！普通的人鱼除了下半身以外，整体看来都还是个人型模样。站在我前面的这个，分明是条鱼……只不过多了人型的手臂与腿部。他的身体巨大平坦并有张大脸，在两边各有一只睁大的眼睛，潮湿，闪亮的鳞片，还有稍张的嘴巴……换句话说，就是一张鱼脸。对于有心脏疾病的人，是不应该这么靠近地看著这张脸。然而，我注意到那个中年战士并不在场……
　　「你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强，小姐，」杰路刚帝士冷冷地说道。我喃喃自语，希望他不要管我。「你应该感谢佐鲁夫。因为他要求留下活口抓你回来，否则你早就没命了。」

　　我带著讥讽的笑容。「嘻……谢了。」

　　「嘿。你好像还挺有自信的。」是佐鲁夫的声音。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们对我的同伴做了什么？」

　　「他？他扔下你逃走了。你被抛弃了，小女孩。」这个声音是那个狼人，迪尔齐亚。

　　「真可怜，」我坦然说道。

　　「确实，」杰路刚帝士叹息说道。「我没想到你会将那件物品交给他。留你活口是对的。他可能会来救你。」

　　迪尔齐亚表情迷惑。「嘿，嘿……怎么回事？」

　　「她身上没有那座雕像，」杰路刚帝士冷冷地说道。

　　除了杰路刚帝士外，每个人都相当吃惊。「什么————？」

　　「你仔细检查过了吗？」狼人问道。

　　杰路刚帝士似乎对这项质问有些恼火。「你看得出来她身上哪里可以藏住那座雕像吗？」现在，请不要误会。我并不是被剥光衣服，而是是穿著平常的服装，只不过少了披风与短剑罢了。那座雕像并没有多大，但杰路是正确的　如果我身上带著雕像，那外观看来仍是相当明显的。迪尔齐亚环绕著我仔细看著。

　　「没错……」他喃喃说道，然后微微笑著。「等一下，她是个女人。她可能藏在里面。」他停了一会儿，然后笑口张得更开。「不对，那不可能。如果她身上藏著那类物品，那么她的『东西』就会被撕开！」迪尔齐亚为自己下流的笑话而大声狂笑，我则是愤怒地胀红了脸。

　　「我们一直侦测不到那座雕像的位置。为什么？」杰路刚帝士无视迪尔齐亚，尖锐地问道。

　　「当我交给他时，我对所有可能的物品发出了『保护咒(Protect)』，」我简单地回答。

　　「保护咒？」

　　我神气地点头。「是呀。我让人无法从星界(Astral Plane)寻找到那座雕像。」

　　杰路刚帝士略带佩服。「你办得到？」

　　我骄傲地笑著。「没错。」

　　「不过，当你和我战斗的时候，你只不过使用了那些廉价的咒语。」

　　「你对我也没有使出全力，」我回了一句。

　　杰路刚帝士扬起眉毛。「噢，你看得出来？」

　　「当然。」

　　「……你看来不像傻瓜，」杰路刚帝士陷入沈思。「但你那时使用拙劣的咒语，所以……」他想了一会儿，然后严正地拍著手掌。

　　「是『那个日子』。」

　　我再度脸红。「住口！」

　　「无论如何，在那个男人来到之前，我们必需让你活下来。」他转身面对木乃伊男人。「佐鲁夫，我不知道你想要怎么做，但是别杀了她。」他的语气带有不祥的气息。

　　佐鲁夫低声笑著。「我知道了。」他面向我。「现在，小鬼……我要你偿还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你想尝尝什么样的滋味呢？」噢，老天呀，他是个怪胎！

　　我一看到这种人……恶！「佐鲁夫先生……」我低声地说道。

　　「什么事？」他完全自信地问道。

　　「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诉你……」

　　「现在才苦苦哀求是没有用的。」

　　「不是这件事……」我轻柔地说道。

　　佐鲁夫听得十分不耐，向前凑了过来。「到底是什么事？说！」

　　「你是三流货色！」我大声地喊著，然后全场爆出一阵哄堂大笑……除了佐鲁夫之外每个人都笑了。即使是杰路刚帝士也是礼貌性地将头转开，不过他的肩头还是微微震动。我就是这种个性。虽然我笑不出来。我想佐鲁夫应该会情绪失控而大吼大叫，但他却只是盯著我……这样反倒令人毛骨悚然。

　　当笑声歇止之后，佐鲁夫才开口。「迪尔齐亚……」他静静地说著。

　　「呃？怎么样？」狼人回答。

　　「上了她。」

　　「呃————————？」每个人都为这句话而大吃一惊。在我还来不及开口时，狼人大声喊叫。

　　「……你在开玩笑吧？」他大声嚷嚷。

　　「呃？不，我是说真的，」佐鲁夫平铺直陈。

　　「嘿，嘿！不要叫我做这种事。如果她是个有魅力的哥布林(Goblin)，或是可爱的独眼兽(Cyclops)，那还有点道理……为什么要我抱一个人类呢？对她，我根本一点都提不起劲来……」我眨著眼。嘿！

　　「他对于美的观感特别不同，」杰路刚帝士说道。「对迪尔齐亚而言，人类根本就激不起他的欲念。」同样道理，人类男性对于哥布林女性也没有任何兴趣。好吧，或许有些奇怪的男人会感到兴趣……不过他这样说，好像我比哥布林或独眼兽更没有魅力！我原来想要反驳，不过我知道要是他回答「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将会让我陷入麻烦，于是我保持安静。

　　「好吧。奴萨(Noonsa)！」佐鲁夫向半鱼人大喊……那个最奇怪的家伙。「由你来上她！」

　　「上……她？」奴萨慢慢地回答。

　　「没错！」

　　「这是说……你叫我……和她繁殖？」

　　佐鲁夫一时无法理会奴萨的话。「呃……是的。」

　　但是……「好的，」半鱼人回答。

　　「不要！」这次是我大叫。我宁可和走过身边的陌生人亲吻，也不愿和这个半鱼人握手。和……和他做这种事？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太好了，就是你！事情就该是这样发展的！你是个真正的男人！」佐鲁夫兴奋异常，奴萨每靠近一步，地上就传出湿泞的滑溜声。

　　「不要！你这变态！不要再过来了！」

　　「你非常地幸运，」奴萨说道。「身为一个人类，你可以和我们族类最英俊的我，产下我们的小孩……」

　　我完全惊慌失措。「什么叫英俊？谁呀？不要再过来！哇————！我会哭的！嘿！」

　　「哭吧！叫吧！为恐惧而颤抖吧！用你的身体来了解，对抗我们是多么愚蠢的一件事！」佐鲁夫极端兴奋，而我则极端恐惧。奴萨就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现在……」奴萨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吓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下蛋吧。」突然间陷入一段相当长的沈寂。「怎么了？」奴萨问道。

　　「喂，」迪尔齐亚在一旁插嘴。「奴萨，你说下蛋是什么意思？」奴萨有些讶异地看著迪尔齐亚，或是说，我们认为他的表情应该有些讶异。

　　「没有蛋，就不能繁殖，」半鱼人迟钝地说道。

　　杰路刚帝士再度拍著手掌。「啊。他们繁殖的方式不同。」

　　佐鲁夫表情困惑。「咦？我不懂。」虽然，我已经了解了……

　　「奴萨，你们种族要产下小孩时，你们会怎么做？」杰路刚帝士平静地问道。

　　「雌性下蛋……然后雄性用大量精子将蛋冲覆。一当这些蛋安置在湿润的地方，五十天内小孩就生出来了……」他慢慢地说道。跟我想的一样。半鱼人就算是生小孩的方式，也都和鱼类不多。

　　佐鲁夫愤怒地斥骂奴萨。「你怎么不早说？！」

　　「我不知道你们生小孩的方式不同，」他简单地回答。

　　「嘿！」

　　「等一下，佐鲁夫，」迪尔齐亚叫道。「为什么要叫别人去做，难道你和罗帝玛斯(Rodimus)不行吗？你们同样都是人类。」

　　「罗帝玛斯以前是个骑士。他仍然遵守骑士信条，并说『我不想见到女人与小孩受苦』，因此他才不愿意待在这里。就算我求他，他也不可能做的。」我心想，罗帝玛斯一定就是那个中年剑士。「另一方面呢，我是个伤患……如果想做的话，我会受伤。」

　　「那么你就放弃吧，」狼人乾脆地说道。

　　「不！还有一个人……」佐鲁夫回答，将目光转向杰路刚帝士。

　　合[x]有些慌张。「我可不要！我才不要抱一个哭泣的女人！」

　　佐鲁夫的表情看来快要哭了。他不该是是爱哭的小孩！他根本不是小孩子！

　　我稍微感到安全，于是重新恢复了攻击性。我就是没有办法，这是我的天性。「没办法了，」木乃伊男人说道。他弄来一块手帕大小的布。

　　「你……你想做什么？！」佐鲁夫并不答话走到我身后。「说呀，你这呜呜……！」那块布环绑住我的嘴巴！

　　「现在……你无法说话了，」佐鲁夫说道，转身面对著我。他到底想做什么……？他露出丑陋的笑容，然后清楚地说道，「矮冬瓜！」

　　「嗯……？！」

　　「丑八怪。」

　　「嗯呜呜！！」

　　「小鬼！洗衣板，男人婆，自大狂……」佐鲁夫似乎永无止境地一直骂著。可恶，他让我火冒三丈！要是我能够开口说话，我就可以反骂回去　「你这短腿的青蛙脚！你个性别扭！在绷带下面是张丑陋的脸孔！」不过他却让我无法开口！

　　「看来似乎有效，」杰路刚帝士在一旁看著，带些无力的语调说道。「不过这只不过是小孩之间的吵架。你能不能够……」

　　「我要回报她骂我是个三流角色！」佐鲁夫尖锐地叫著，很明显地他的血液涌到头顶。而我只感到更加愤怒。

　　我大声叫著一连串恶毒的咒骂，虽然那可能会让我送命，不过因为嘴上那块布的关系，传出来的声音只像是「嗯呜嗯嗯！」

　　「你觉得怎样呢？你为什么不说话？！」他继续嘲讽。我因狂怒而激动不已。

　　「嗯……呜……嗯嗯！」我不会饶恕他！我发誓有一天要向他报复……

　　夜晚降临。窗边有微弱的光线，正好照耀在圣人塑像上。时间流逝。不久，连那盏小灯也熄灭了，于是黑暗掌控了我身处的房间。被佐鲁夫辱骂之后，他们没再对我做什么，就各自回房去了。只剩我一个人在黑暗当中，靠著外头星光的照明。我的手腕很痛，而且被吊著无法好好地睡觉。无论如何，今天实在是太累了，于是我不断地打盹。我不知这样过了多久时间。最后，房门无声地打开，而我立刻就警醒过来。有人走进了大厅。

　　「安静，」那人影低声说道……杰路刚帝士。但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看来他好像拿著某些东西，不过在黑暗中我无法分办出来。突然间，闪起一道剑光。

　　我闷声地发出惊叫，身子已经落地。

　　「这是你的短剑和披风。」

　　「……呃？」我将绑在嘴上的布拉开，看著他递给我的物品。的确是我的东西。「为什么？」我问道。

　　「没有时间解释。你到底想不想逃？」他简短地回答。

　　既然他如此说，也只有一个答案了，于是我点点头。「跟我来。」我静静地跟著杰路刚帝士。也许是个陷阱，但不管是什么样的陷阱，我想总比吊在天花板好过多了……很快地我们走到外头，月光照著黑幽幽的森林与古老的教堂。只有一条小径通进森林。「去吧，」 杰路刚帝士说道。

　　我感到迟疑。事情太过于顺利。「但是……」

　　「情况已经改变，」他不悦地说道。「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问题，去吧！」

　　「好吧。」如果是陷阱，那就当做是陷阱了。我沿著朝向森林的小径奔跑……

　　但我的脚步逐渐地离开小径。在森林的入口处有个深红色的影子，我听到杰路刚帝士在身后啧了一声。在我们面前站著那自称为红法师雷佐的男人。

　　「这是怎么回事，杰路刚帝士？你要让这女人离开？」雷佐不急不徐地说道。「你从未对我完全效忠，但这次却是明显的背叛。」

　　「住口！」杰路刚帝士大吼，语气中带著些许绝望……他在害怕。「我为你工作已经受够了！」

　　「噢？我知道了……」雷佐不为所动地说道。他的表情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以来，完全没有改变，很难看出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忘记我赐予你『力量』的恩惠，反抗我这个创造者？这就是你想说的吗？」

　　「什么叫恩惠？！我说过我想要变强……但我从未要求你将我变成一个合[x]！」

　　「……那是你能获取『力量』的最快方法。但那并不重要。无论是什么原因或理由，结果才是最重要的。这就是结果……于是现在必须要结束它……」红法师回答。

　　「可恶……！」杰路刚帝士低声说道，匆忙地来到我身边并从后方抓住我。

　　「做……做什么？！」我急忙说道，而杰路刚帝士却抓得更紧。

　　雷佐笑道。「你想要用她来当挡箭牌？真是愚蠢。你认为我会因此而手下留情吗？」

　　「我完全不这么认为！」杰路刚帝士绝望地大喊……可能是为了克制他的恐惧。我只希望他不要在我耳边大喊大叫……

　　「用她来当挡箭牌并没有用。也就是说，要是我以他做挡箭牌，绝对逃不掉，」杰路刚帝士冷静地说道，而在同时，我觉得自己的身子渐渐离开地面！

　　等一下！该不会是……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正在飞……杰路刚帝士将我『丢』向雷佐！这也同时令红法师大吃一惊，他很快地闪身避开。不过，在我正前方的是一棵树！我一边尖叫，一边用力地挥动手臂。我以为自己已经调整平衡，但却不是那么一回事，随著『砰』的一声巨响，我撞上树干，并反射性地将四肢环抱著树干。

　　痛死人了。「哇啦。」我开了个无聊的玩笑来掩饰痛楚。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了！」杰路刚帝士说道。他毫不迟疑地抓著我，就在将我丢出后，他立即从雷佐的身旁跑过。然后他用力地掷出火炎球以阻断对方的追逐。

　　「不要做这么疯狂的事！」我大叫！

　　「要抱怨待会儿再说！」他又投出几个火炎球，抱著我跑入黑暗之中。

　　「我想我们摆脱他了。」我们在天刚破晓时，来到森林边的一条小溪旁，杰路刚帝士最后总算停下来休息。道路不远处有个池塘与瀑布，因此不用担心被人听到。老天，他真有耐力……他抱著我奔跑了一整夜。在那段时间里我不断地抚摸鼻头与手腕。

　　「……我的鼻子好痛，」我抱怨道。

　　「那又怎样？」他满不在乎地说道。

　　「……嘿……」我坐下来，冰凉的石头感觉真舒服。总算可以躺下来休息一会儿。我前一天晚上就没睡好，后来又受到他们捉捕。由于比大部分人的身高略矮，我对速度蛮有自信的。但在另一方面，我并没有一般战士的耐力。

　　「我想是该休息一下了。连我也觉得累。」杰路刚帝士彷佛在自言自语。

　　我心里高兴了一下。「不要想在我休息的时候逃走，」他警告。

　　「我才不会想这种事。我自己已经累了，而我的魔力也只恢复了一点点而己。」

　　「欧……」他似乎挺感兴趣的。「也就是说恢复了一些魔力……」

　　「无论如何，我不会逃跑。不过在你睡著之前，你是不是该向我解释一下你的事情？」

　　杰路刚帝士倾嘴微笑。「没错。你已经完全介入这件事情当中，因此我想你有权知道。我会解释……要从哪里开始说起？」

　　「首先，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他自称是红法师雷佐，不过……」

　　「嘿。他已经与你接触过了？」

　　我点著头。「他是谁？」

　　杰路刚帝士耸肩。「如他所自称的……他是货真价实的红法师雷佐。人们认为他是个圣人，但他并不是那种人。我听说他以前并非如此，但我还是怀疑……」

　　我眨眨眼。「你说『并非如此』是什么意思？他暗地里到底做了什么？」

　　「你不知道？他正找寻一件『物品』。」

　　「那么，是他想要让夏布拉尼古德复活，而不是你？」我见到杰路刚帝士面露困惑的表情。

　　「夏布拉尼古德？你在说什么？他命令我们寻找的是那颗有名的『贤者之石』。」

　　我言语硬塞，一阵子说不出话来。「那么……也就是说……」

　　「是的。贤者之石就在那座雕像之中。」

　　贤者之石……没有一个魔法使用者未听过这个名字。有人说那是古代文明的产物；有人说那是支撑这世界支柱的一部分。但有件事是肯定的，它是件可以强烈增幅魔力的物品。贤者之石在历史上只出现过几次。这代表它非常稀罕，但每当它出现的时候，历史就会改变。真的，曾有个魔法学徒用贤者之石来毁灭一整个王国。即使那几乎只能称为传说，不过我知道它真的存在……我从未想过会碰到它……

　　我感到害怕。「但……但是他计划用贤者之石来做什么……？」

　　如果雷佐真如传说中那么强，他必定拥有相当程度的巨大魔力。他为什么还需要贤者之石？「别告诉我他想要征服世界……」

　　杰路刚帝士摇著头。「他说过，『我只是想看见这个世界』。」

　　我扬起眉毛。「看见……这个世界？」毫无道理。

　　「是的，」杰路刚帝士回答，他解释说道。「如传言所说，雷佐生下来就失明。为了治疗失明，他开始学习白魔法。他精通了白魔法并周游各地，治疗人们的疾病。不过，他是为了治疗自己的情况，而利用他们来当做实验。即使能够治愈别人的失明，他还是无法让自己的眼睛张开。他认为一定欠缺了什么。

　　于是他开始修习精灵魔法与黑魔法。将那些魔法与白魔法结合，他创造了许多高层次的咒语。他在魔法上展现出无与伦比的天份与技术，但他仍然无法治好他的眼睛。所以现在他才在找寻……」

　　「……贤者之石，」我接下他的话，杰路刚帝士点著头。「不过，你为什么要阻止他得到贤者之石？就算他眼睛获得光明，那也不会对你造成麻烦。」

　　「没错。但我并不是想要阻止他；我想要杀了他。如果想成功，我就需要贤者之石。像现在，我的力量还不足以打败他。」从他的表情看来，他不是在开玩笑。

　　「他……雷佐他真的那么强吗？」杰路刚帝士点头。如果像杰路刚帝士这样的人，都说无法打败雷佐，这意味著雷佐的力量的确极为强大。「你说你想要击败他……是不是因为他对你的身体做的事？」

　　「是。有一天他告诉我，『如果你帮我寻找贤者之石，那么我会赐予你强大的力量。』我点头同意，不知道这句话后面的真正意思……」他的语气中充满仇恨。

　　「你在什么时候第一次遇见他？」我尽力想要转移话题来改变气氛，而杰路刚帝士停了一会儿，面露嘲讽的笑容。

　　「……从我出生的那天吧。他若不是我的祖父，就是我的曾祖父。我并不怎么了解他，也不想了解。」

　　「咦？！」我感到震惊。

　　「与外表相反，他已经活了上百岁。不管怎样，伪善者雷佐的可憎血液就在我的体内流动。」

　　我抓抓鼻头，叹了一口气。「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杰路刚帝士语带哀伤地回答。

　　「无论如何，现在我了解基本的情况了，」我尽力表现出开朗的语调。「所以现在我要睡一会儿。」我侧身躺著。啊～～真舒服。「你为什么不休息一下？你也应该疲倦了。」

　　「是的，不过如果在我们两人都睡著时，受到敌人攻击怎么办？我先做守卫……过一阵子之后，我再叫醒你，到时你再接手。」

　　「好吧。晚安，」我简单地说道，闭起眼睛。过不多久我就进入了梦乡。

　　我睡没多久就醒来了。我可从太阳的角度与我疼痛的消失来知道经过的时间。突然有股强烈的杀气环绕，于是令我警觉醒来，不只是一两个人而已。若人数在十人以下，不需要靠魔法，我就可以确实地感受到有多少人数，不过现在我却辨识不出……这意谓对方人数在十人以上。

　　「我们被包围了，」杰路刚帝士说道。他并未刻意降低音量……因为敌人早已知道我们的位置，所以没有必要再隐藏。

　　「敌人吗？」

　　「大概廿到卅匹特洛鲁(Troll)。雷佐不在里头，所以应该可以放心，」他毫不在意地说道，但我感到怀疑……

　　「出来吧！你应该不会以为自己还躲得掉！捉迷藏已经结束了，杰路！」这个声音我认得，于是我站起身来。如杰路刚帝士所说，在树林间到处都见得到特洛鲁。

　　我故意提高音量。「嗨，迪尔齐亚先生！你们这样远道而来，应该相当疲倦了。」如我所预期的，狼人从树林里头走出来。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真是荣幸。」

　　「我怎么可能忘记？」我怒视著迪尔齐亚。「你对我所说过的话……你说我比哥布林更没有魅力，说一匹独眼兽都比我漂亮，说我的皮肤比矿物人还糟糕，说一只小妖精的身材都比我高！」

　　「……我没说这么多。」

　　我清清喉咙。「不管怎样！在我们这一边，杰路刚帝士将会代我向你讨回公道！去吧，杰路刚帝士！世界正在等著你！加油吧！」

　　「……你的个性……能不能改一改？」杰路刚帝士盯著我问道。

　　「不要！」我回答说道。我并不为了好玩；我只是想要愚弄敌人的战意。真的！

　　「迪尔齐亚，你不是曾经宣誓对我效忠吗？」杰路刚帝士问道，虽然他的语气中隐含著钢硬的威吓。

　　迪尔齐亚大笑并向杰路刚帝士挥著手臂。「我以身为对红法师创造的狂战士而宣誓效忠，并不是对你，杰路刚帝士。既然你背叛了雷佐大人，你就只是个敌人罢了！」

　　「噢？」杰路刚帝士眯起眼睛冷冷地说道。他的表情就如同魔法战士。「光凭你一个兽人，就想要击败我？」

　　「光凭我一个兽人？那么，就让你瞧瞧兽人的力量！攻击！」

　　迪尔齐亚大吼。身副武装的特洛鲁向我们靠近。

　　杰路刚帝士微微一笑。「笨蛋！」他高举右臂，彷佛掌中握著某种看不见的物体，然后用力向地　击。「地击冲雷(Dug Haut)！」

　　我眨动双眼，尖叫一声急忙跑到杰路刚帝士身边。地面剧烈震动，并如同水波一般向外延伸。特洛鲁相当惊慌，但杰路刚帝士[x]地笑著，并将右手上举。「大地呀，遵从我的意志！」岩石与尘土回应杰路刚帝士的呼唤。地面上下滚动，并生出无数支岩刺，从下方将特洛鲁穿刺叉起。战斗很快地结束。十几匹特洛鲁被巨岩叉起，悬在半空中。许多特洛鲁还活著，但由于穿过身驱的岩刺使得他们无法再生(Regenerate)。他们的力量逐渐消逝，以致于最后的死亡……就像是受尽酷刑折磨而死。我原想说些什么，但后来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

　　就在前几天，我才用反转过的治疗(Recovery)咒语，击败佐鲁夫的特洛鲁。

　　「现在……」杰路刚帝士依然面露冷酷的笑容。「快点展现你所谓的力量……或者你早已胆寒而无法战斗了？」

　　迪尔齐亚深吸一口气，从岩刺间走了出来。「你的力量只证明你是雷佐大人的狂战士。既然你会使用精灵魔法，我就赢不了……」

　　「嘿……」杰路刚帝士得意地笑著，似乎在嘲笑迪尔齐亚。「听来好像是说，你可以用剑术击败我。」

　　迪尔齐亚亦回以一笑。「我就是这个意思。」

　　「那么就试试看吧！」杰路刚帝士抽出他的剑。

　　迪尔齐亚并未将剑抽出。「要是苗头不对，你就会使用咒语，是吗？」

　　「不需要。」

　　「真的。」

　　杰路刚帝士点点头。

　　「那么你会因此而后悔。」狼人后身后抽出兵器。[x]的弯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一把相当长的弯刀。我知道如果我站在那儿，我会被卷进战斗之中，于是我默默地向后退开。

　　迪尔齐亚发出野兽般的吼声向前冲去。杰路刚帝士也向前跳去，他们的剑相互敲击，迸出火花。杰路刚帝士开始将狼人往后推去。

　　「嘿……怎么了，迪尔齐亚？你不是要用剑术击败我吗？」

　　「才刚开始而已，杰路……」迪尔齐亚稍微倾斜弯刀，杰路刚帝士的大剑方向硬生生地受到改变。杰路滑开，而迪尔齐亚从旁迎上，随即剑光闪起。杰路刚帝士在最后一刻才躲开这当胸一击。

　　「相当不错。」

　　「能被你称赞是我的荣幸！」就我看来，他们两人的剑术不相上下，但迪尔齐亚却不如杰路刚帝士的自信。他大概认为若是情况不妙，杰路刚帝士将会使用咒语。对我而言，哪一方赢了都无所谓；我要不是成为杰路刚帝士的人质，就是成为雷佐的人质，只不过是获得贤者之石的工具罢了。我大可以一走了之，但要是被杰路发现，他可能会用咒语攻击我。

　　「哈！」迪尔齐亚跳到一旁，挨在一根石柱边，并挥动他的弯刀。由于石柱是由魔法所产生，所以并不稳固。迪尔齐亚很轻易地击碎，并将扬起的沙石向杰路刚帝士散去。

　　「啊！」我见他挥向第二根石柱时，急急忙忙地逃开，然后第三根也被切开，四周都弥漫著烟尘。迪尔齐亚不断地敲碎石柱。杰路刚帝士的身影掩没在烟尘之中。我咳嗽著；身为旁观者，我吸入太多灰尘。我摒住呼吸并用手帕盖住口鼻。啊，我的眼睛好痛。就在这时候，他们两人都跳出烟尘中，而砂尘也逐渐平息。似乎迪尔齐亚计划用尘土隐藏自己的方法，没有什么效果。这只是代表他没大脑。真是无趣。

　　「太荒谬了……」杰路刚帝士言语鄙弃地说道。「不敢相信你居然这么有自信。令人佩服。」

　　「住口！」迪尔齐亚再度冲上前，但杰路刚帝士面露骄傲的笑容，足下突然倾倒。他们两人的剑锋相击，而杰路刚帝士的剑画过迪尔齐亚的肩膀。我看得出来……当杰路刚帝士足下倾斜时，利用下半身受到烟尘隐藏的情况，他将一块石头或什么东西踢向迪尔齐亚。当然这并不会造成任何损伤，不过却足以让冲上前的狼人失去平衡。

　　「怎么了，你不是要让我后悔吗？」杰路刚帝士嘲讽著左肩流血的兽人。

　　「……这样如何？」迪尔齐亚笑著问道。杰路刚帝士和我看到狼人的伤口逐渐闭合……

　　相当迅速。经过一会儿，那道深长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你忘了我是一半特洛鲁，一半狼人的血统吗？如果你想要用剑术打败我，那就应该砍下我的头……不过我看相当困难。」既然他拥有特洛鲁的再生能力，或许真的无法用剑击败他。

　　「我完全忘记了，」杰路刚帝士面不改色地说道，然后他重整姿式，大叫一声向前攻击。

　　他将大剑高举挥下。糟糕！他的左腹放开空门，而迪尔齐亚不会放过这个破绽……

　　「呀！」弯刀完全砍过杰路刚帝士的腹部。血流如注……好像没有。只有听到坚硬的磨擦声。

　　杰路刚帝士面露笑容站著。「你好像也忘了我的身体有三分之一是矿物人。如果你想要用剑术打败我，最好去拿光之剑……无论再怎么做，你永远都无法打败我。」迪尔齐亚脸上堆满沮丧的神情。「你想要怎么做？一直作战到死，或是回到雷佐那儿抱怨？由你选择。」

　　「可恶！」狼人向后退开，并拿出某个物品投向杰路刚帝士。不过，杰路刚帝士移开半步，让那东西掉入河中。「给我记住！」迪尔齐亚说道，转身消失在森林中。杰路刚帝士甚至没想要追击。「……真是无聊……」他挥动头发悠扬地说道。

　　

　　我拍手向胜利者表示欢迎。「杰路刚帝士大人，你真厉害！」很显然地，杰路杰帝士表情不悦。「你这个人真是……」

　　「我在称赞你耶。」

　　「欧。」他不想再做争辩，转身走向河边。

　　「你要去哪里？」

　　「喝水。」

　　「啊！我也要洗个脸。」我慢慢地跟著杰路刚帝士。在经历过咒语之后，地面变得崎岖难行，不过我还是到了河边，脱下手套，将双手泡在水里。感觉好凉好舒服……等一下……嘿！「不要喝水！水里有毒！」

　　杰路刚帝士吃了一惊，将一口水吐出。「什……什么？！」

　　「河水被人下毒了！你看！」我指著河面的另一端。流动的河面上悬浮著几条鱼。它们看来并不像是在游水。

　　「是谁？」

　　「很可能就是迪尔齐亚。他刚向你丢掷的东西大概是*瓶或什么的，他知道你会想要喝水。」

　　「欧？」他似乎相当感动。「迪尔齐亚比我想像的要聪明多了。」

　　「对这种事有什么好感动的！」我大声说道。「不管怎样，这代表雷佐知道我们现在的位置。你有没有什么地方可去的？」

　　「没有，」他直截了当地回答。

　　「好吧，那么……跟我来，」我开始动身。地点是亚特拉斯城，目标是与高里碰面。到时候我们的情况或许将有所改变。从一开始我们所说的『巨大宝藏』与『大魔王复活』，到现在居然只为了治疗眼睛与复仇。事态远比我预期的无趣多了。

　　雷佐的手下不断地追击。他们在早上来了两次……午餐来了一次……下午来了两次……他们在晚餐也来……并且他们连就寝后都跑来。我受够了！不敢相信他们到底有多少人数。就像是永远砍不完的九头蛇(Hydra)。其中有许多不同的种族。特洛鲁，哥布林，独眼兽，狂战士，食人兽(Ogre)等等。看来反倒像是在阅兵游行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依旧由迪尔齐亚所率领的一群猎人来到。不过，这次见到许多生面孔。其中一个显然是魔族。另外还有螳螂人(weremantis)与髑髅人(durahan)。总共有五十个食人兽与狂战士。

　　「真是盛大的欢迎会，」杰路刚帝士说道，不过他的语气中缺乏他平时的自信。这意谓著眼前的敌人的确相当强大。

　　「唷，杰路。」迪尔齐亚向前一步。「上次真是多谢了。我现在要好好地回报你。」他是那种骄傲自大的类型。通常我见到这种人，就想要投给他一颗火炎球。

　　「你是很强，不过你有没有办法赢过这么多人呢？」狼人嘲笑。

　　「等一下！」我大声叫喊并向前踏出一步。「你们是不是忘了谁呀？」

　　迪尔齐亚表情困惑。「谁？」

　　这……这个混蛋！「就是我！我！」

　　「那又有什么不同？」他完完全全地瞧不起我。我想我该好好地向他展现我的能力！

　　「嘿，不要用尽所有的力量，」杰路刚帝士彷佛读出我的想法。

　　「为什么？」

　　「如果你用尽所有的力量之后，又有另一群敌人，或者是雷佐来了，到时候我们都完了。」

　　「……好吧，我知道了。」我想我该让战斗节奏慢下来。

　　啊～～压力真大！好。我从腰际抽出剑来。「但是，他们为什么知道我们在哪儿？」我想到这个问题。我们是朝向亚特拉斯城的方向而去，不过他们并不知道，我们也经常变换路径。然而他们还是能够找到我们。

　　「那是……因为我的缘故，」杰路刚帝士似乎理所当然地说道。

　　「呃？」我看著他问道。

　　「我告诉过你，我这个身体是由雷佐所创造的。」欧，对了……杰路刚帝士的身体正好可以当做一种魔法标记。我可以发出魔法咒语来防止受到追寻，但那要先了解目标物魔法的运作原理。基本上，要让杰路躲过雷佐，我必须要知道他是如何被合成的。不过我确定，合成杰路身体的咒语是红法师所原创的。

　　就算我是个美少女天才魔导士，我还是无从得知。

　　我心里叫苦。「也就是说，迟早我们都必须与红法师一战。」

　　「没错。」欧，太棒了。情势演变让我被迫要跟著这个家伙，或许真是个错误……不过，我想这总比吊在教堂的天花板好些。好吧，没有必要后悔过去。

　　我向前去就是了！

　　我开始轻咏著咒语。「火炎球！」我的攻击敲响了战鼓。我省去了将双手置于胸前的动作……于是，火炎球的力道也些许地降低，不过做为一次突袭，还是烧伤了许多食人兽。怪兽开始攻击。

　　「电击(Mono Volt)！」我向站在前方的魔族发出下一道咒语，但他躲开了。另一方面我杀了一个狂战士，但这只让那魔族将注意力集中在我身上。好吧！过来试试看吧！

　　「炎之矢(Flare Arrow)！」随著我的喊声，在我前方出现近十只炎之箭。「去吧！」从他的前方，左方，右方，上方，炎之矢朝向那魔族。应该是没有办法逃开，但那魔族却增快速度。

　　「呀！」魔族用手掌挡住朝他飞去的火焰箭。紧接而去的炎之矢则是从旁而去。其他人都去追击杰路刚帝士……他有麻烦了。不过，我也是呀！即使等级很低，但他还是个纯粹的魔族，是个可怕的敌人。他的外表像个留有长须的秃发老人，身穿著绿色长袍，但他的眼中没有瞳孔，而且缺少嘴巴与鼻子。

　　他大吼一声，手掌开始延展伸长，形成一条火焰鞭。我很快地在我的剑上发出一道水咒，并在半空中挡开他的炎鞭攻击。我们近距离面面相觑。「你是个精力充沛的人类小女孩，能够接受我索罗姆(Zorom)的攻击！」我不知道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但这一定是他所说的。

　　「你是个不考虑后果的魔族，竟敢和我莉娜战斗！」我回嘴说道。索罗姆低笑。我将手置于胸前，退后数步咏著咒语。

　　「火炎球？没有用的！」索罗姆嘲笑上前。

　　「不管有没有效……」我双手握著光球，「试试看吧！」我向索罗姆掷出火炎球。

　　哗！索罗姆像只飞鸟跳到空中，轻易地闪过光球。「我说过那是没用的。」如我先前所说的，火炎球接触到物体后引发爆炸。若未打中，则代表这咒语是全然的浪费。但是　铿！

　　我举起大姆指并回指自己，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嗯？」索罗姆落到地面，而那火炎球从他身后击来！

　　咚砰！爆炸了。

　　「我并没说这只是个单纯的火炎球！」我向燃烧的烈焰大声说道。

　　当我为了好玩在学习魔法的时候，我将咒语做了许多不同的变化。而这就是其中之一。

　　「一句老谚语，『绝对不要轻视你的对手。』好了……现在该去帮助杰路刚帝士……」然而，就在我转身正要奔向另一个战场时，我全身流过一股危险的气息。我反射性地跳向左方，但是有点太晚了，我大声尖叫。我的右臂感到一股锥心刺痛，而且多枝银针刺入我的左身。我急忙地回过头来，见到索罗姆站在那儿。

　　「没有人说我已经死了。『绝对不要轻视你的对手，』小女孩。」索罗姆彷佛在嘲笑著。

　　不，没有这迹象……他可能只不过是在戏弄我罢了。「很有趣的技巧，但用普通的精灵魔法是无法打败我的。」该死……我不喜欢这样，不过轻视对手的人却是我。我的右手几乎无法移动。「现在该我了！」他的两只手臂都形成了火焰鞭……左臂朝向我的头部，右臂朝著我的脚部而来。

　　「呃？」我眨著眼，然后将剑递至左手，格挡住头部的攻击，并跳起来躲过脚部的一鞭。

　　我以前被称为「跳绳的小莉娜，」真是个可怜的名字。但就在我跳起时，索罗姆的额头张开，从里头朝我射出几枝银色的闪光。我逃不掉了！

　　叮当一声，银针全部掉到地上。呃？

　　就像童话故事一样，有个英雄在最危急的关头出面解围。

　　「嗨！又见面了，小小姐。」他眨著眼。

　　「高里！」我大叫！

第四章 这一次，我要展现我真正的实力！



　　「呵呵……你还有同伴？」
　　高里摇著头回答。「我不是她的同伴。我是她的保护者。」

　　「呼。随你怎么说…… 你和我是敌人，对吗？」

　　高里点头同意。「看来好像是这样，老头。」

　　「那么我先解决你，」魔族回答。

　　「你办得到吗？」高里笑道，并冲身上前。

　　「哈！」魔族用他的火焰鞭与银针攻击高里，不过高里轻易地避开并拉近距离。他的剑光闪动……好快！即使这么靠近，我还是看不清他的挥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高里真正的剑术，我以前不知道他这么强。以剑术来讲，我算是在平均之上了，但高里远远超过我。过不了多久，他已将魔族劈开成两半。但是……

　　「呀！」高里挡开从他身后飞来的银针。魔族低沈地笑道。「呵……虽然年纪轻轻，但你相当不错。」他的语调平坦，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而且他一点受伤的模样都没有。

　　「啊……你是魔族，」高里语调平坦地说道，好像这一切对他都没有什么差别似的。我十分惊讶……他是否真的了解现在的情况？说老实话……

　　「是的……不过你没有办法用剑砍伤我，」魔族简单地回答。完全正确……如果是半魔族，像是雷萨魔兽(Lesser Demon)或黄铜魔兽(Brass Demon)，那就没什么差别。然而，纯粹的魔族活在接近于精神世界面(Astral Plane)……用物理实体方式无法毁灭他们。如果你的魔法剑镶有数个对抗魔族的护身玉(Talisman)，那么就可以伤得了索罗姆。高里所带的是把好剑，但却不是魔法剑。我的剑有护身玉，但可能不太充足，这也是索罗姆知道的。我知道我必须展现我真正的力量……「噢，我可以砍伤你，」高里毫不迟疑地说道。我眨眨眼……他真的知道状况吗？

　　「呵呵……」索罗姆不屑地嘲讽高里。「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就来砍伤我吧。」

　　「我会接受你的建议，」高里说道，收剑入鞘并拿出了……一根针。

　　「别告诉我你想用那个东西来打败我。」

　　「当然不是，」高里回答，将左手放在剑柄。「用这根针当然无法切开任何东西。」

　　索罗姆再度笑著。「我知道了……很合理。那么你想怎么做？」

　　「我是要这么做，」高里说道，然后将右手的针刺入剑柄靠近刃身的那一端，可能是某种连结的卡笋。他想要将剑身与剑柄分开吗？他拿开针头。「你了解了吗？」我怒不可遏……当然不了解！怎么会有人知道？！高里依然保持平静，这代表要不是他十分有自信……就代表他是个真正的傻瓜。

　　「年轻人……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么……这样呢？」高里抽出他那空空的剑柄……这个白痴！

　　「我知道了……你的确是个笨蛋！」索罗姆大叫，向高里投出数十只火焰箭。

　　「哈！太简单了！」我很惊奇……高里躲开了每一只火焰箭。但能躲开每次攻击，并不表示你能够打败对手。他拉近距离，然后大喊，「光呀！」我目不转睛地看著，连索罗姆都大吃一惊……当他还手足无措之时，高里上前轻易地将他切成两半。魔族甚至来不及发出哀号；这一次，他真的被毁灭了。在高里的手上，之前剑身所在的位置，现在是一道放出光芒的剑。

　　「光……之剑……？！」没错，在我眼前闪耀的，在高里手上所握的，就是传说中的光之剑。索罗姆的躯体逐渐消逝。高里解开的剑身是做为光之剑的剑鞘。

　　「高……高里……」我结结巴巴地说道。我的喉头乾涸。

　　「嗨！」高里面带笑容愉快地说道。「又见面了。你好吗，小小姐？」

　　「高里！」我全速地奔向高里。他已经将光之剑收入「剑鞘」之中静静地站著。我在他面前停了下来，抬头看著他。「高里……」

　　「莉娜……」

　　「光之剑给我！」我大声叫著，而高里则重重地倒在地上。我一点都不在乎。「嘿，拜托！给我光之剑！好啦，好啦，给我！」

　　「嘿……！」高里站起身来抓抓后脑。「我以为你见到我会高兴地抱住我或什么的……」

　　「等一下我会很乐意这么的，不过现在，先给我光之剑！」我眨眨眼，然后长吟了一声。不，我不会这么吝啬。「五百！我出五百个金币向你买！」

　　「嘿！」高里提高音量说道。「你用五百个金币也买不到一把细剑！」

　　我皱起眉头。「好吧，那么，550个金币！你这小偷。」

　　高里眨著眼。「你才是小偷！在这世界上，有谁会傻到用550个金币卖掉光之剑……」

　　我曲著眉毛。「在这世界上？」

　　「嘿！」他回答道。我喃喃自语；对出钱的我而言，即使一块纯铜都代表一大笔金钱。我想我真的是商人的女儿。「我先声明清楚，这把剑是我们家族代代相传的传家之宝。无论你用什么代价，我都不会卖的！」

　　「那么就将它变成我们家族代代相传的传家之宝好了，所以拜托你，就免费地送给我吧！这样总可以了吧？嗯？」

　　「傻瓜，你这是什么推论！我说过我不给你，就是不给你！」

　　「真残忍！对女孩子这样冷酷……太过份了！我要哭了！」我低声啜泣，装出哭泣的声音。

　　「那么，你就哭给我看吧！」高里自娱地说道。

　　「好了，玩笑开够了……」高里无法适应这种认真气氛的猛然转变，于是再度倒在地上。「你……你在说什么？」

　　「听好……现在没有时间好好解释，所以我大略说明一下。有个人在我遇到麻烦的时候，帮助逃脱。我亏欠他，所以你现在也能够一起和我去救他吗？」

　　高里眨眨眼。「呃？欧……好吧。」

　　「好，那我们走吧！跟我来，」我大喊并开始奔跑……希望能够赶得及解救杰路刚帝士。

　　对抗数目如此众多的敌人，即使是强如杰路刚帝士也是十分艰辛的。更糟糕的是，即使解决了大部分的食人兽与狂兽士，还剩下迪尔齐亚，螳螂人，以及死灵骑士。我们赶到时所见的情况就是如此。高里顺势以光之剑砍倒了附近的无头骑士。「注意！」我高声大叫。「我们来帮忙了！」

　　逐渐地每个人都转过头来看著我们……我们转移了对方的目标。雷佐的手下缓缓地推进过来。所剩下来的食人兽与狂战士，一个个都被我们打倒了。

　　「哼！」迪尔齐亚低声咕哝。就在这时候……

　　「呃？」这次是杰路刚帝士低声咕哝。我们三人停止了动作。

　　迪尔齐亚回过身去，高兴地展露笑容。

　　「罗帝玛斯！」狼人大声说道，出现一个扛著大斧的中年剑士，以及另一张新面孔……一个相当斯文俊美的中年男子。没时间管这个了。「多谢你们及时赶来！我们真是得救了……」四处都传来螳螂人的回响。

　　然而，罗帝玛斯毫无预警地，以斧柄奋力地重击狼人，使他重重地摔到身后一棵树干上……「碰！」然后狼人再也不动。

　　「罗……罗帝玛斯！你在做什么？」螳螂人惊慌地大喊。「你疯了吗？」

　　「我没疯！」他回答说道并上前一步。「我向杰路刚帝士大人宣誓效忠，并不是向红法师……我没有义务要照他的话做！」

　　「你……你！」螳螂人愤怒地冲上前去。

　　罗帝玛斯大吼一声，从这场战斗一开始就能预期到结局了。螳螂人的胸膛被水平地切开……它的下半身仍旧向前冲去直到撞击树干而停止。上半身抽搐一会儿，最后亦停止活动。其余的敌人无言地散去。

　　「那么，」杰路刚帝士无力地笑著，「谢谢你的帮忙。」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看来一切都还好。」高里微笑说道，不过他仍然觉得十分困惑。

　　「不过，你们两人……真的没关系吗？」杰路刚帝士转向罗帝玛斯与另一个男子问道。

　　「没问题，」那俊美的中年男子回答。这个声音……听来好熟悉……

　　「我感到非常抱歉，罗帝玛斯，佐鲁夫……我并不希望将你们卷入这次事件当中。」佐……佐……佐鲁夫？！那个木乃伊男人和这英俊的中年男子是同一个人……？！我不相信。那些绷带里头居然是这么英俊的脸孔……

　　佐鲁夫面向我。「嗨，小鬼……你居然还活著。」呃……就在前一刻，我本想为他的英俊面容而原谅他，但因为这句话，我又改变了主意。不管怎样，我们现在面对红法师这个共同的敌人，所以暂时就先抛开争吵吧。

　　「是呀，多增加一个同伴总是无害的，所以我会抛弃前嫌，」我真佩服自己竟然这么宽大。「无论你会如何碍手碍脚，无论你是个无可救药的三流巫师，无论你是个如何变态的虐待狂，同伴就是同伴。就算是树木也是山脉的一部分……我们会共同协力的，所以就不要考虑报复这些事了。」

　　「你还在生我的气。」

　　「欧，那是你太多虑了！你会这么想，只不过因为你的变态心理，你的复杂情结，你的扭曲性格，以及你的无稽自尊罢了。」

　　「嘿，小女孩……」佐鲁夫回答。

　　「等一下，莉娜，」高里插口说道。「先不管这些，你能不能解释一下现在的情况？我还是不太了解……」

　　我眨眨眼，想到自己尚未向高里解释过。到目前所发生过的一切，我开始做简短的叙述。

　　……

　　「……大概就是这样。了解吗？」我在日落时结束事情的述叙。高里没有回应，因此我再问一遍，「了解吗？」他还是没有任何回应。他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看著……不，睡眼惺忪地看著我！其他人都坐在地上。战斗已经令他们疲惫不堪……真可怜。我是女人，但我就没事。

　　「老天……你真会讲，」罗帝玛斯疲惫地说道。

　　「真的吗？」我问道，而每个人都点著头。我并不认为自己很会讲话。

　　「无论如何，你了解大致的情况了吗？」

　　「除开你个人的感觉与诠释，我知道重点了，」高里回答说道，并站起身来。

　　「我想问……你愿不愿意将贤者之石交给我们？」杰路刚帝士亦站起问道。

　　「不，」高里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想也是。」 杰路刚帝士的语气中带有敌意。

　　「在一方面，治疗眼睛，而另一方面，复仇。如果贤者之石是用在这种自私的目的上，那它的名誉会受损的。」

　　「你想要和我来场战斗吗？」石头人回答。

　　「不，我没这意思。不过我不会给你贤者之石……我只能这么说。你和雷佐所谓的计划都有可能是假的。」

　　「我早就知道……我想你可能会这么认为。」杰路刚帝士抽出他的剑。「我想这是唯一解决之道……」

　　「我想也是。」高里将手按在剑柄上。佐鲁夫与罗帝玛斯分站在杰路刚帝士两旁。

　　「你们两人，全都退下，」杰路刚帝士命令说道。罗帝玛斯斜嘴一笑，向后退了一步。

　　佐鲁夫则一脸困惑。「可是……可是……」

　　「退下！」杰路刚帝士再次下令。佐鲁夫勉强地退开。

　　「好了……够了！」这次是我开口说话，但他们没有一人转过头来看我。情况十分紧张。佐鲁夫与罗帝玛斯两人都聚精会神地凝视事态发展。高里和杰路刚帝士彼此间距离急速缩短，因此我再度提高音量。「够了！你们两人实力不相上下，但现在我们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办！」

　　「这位女士说得没错。」我眨动双眼大吃一惊，这个声音是从后面传来……不，就在我耳边！就在我的后脑，延著颈部，我感到某个冰冷的东西。我知道要是我稍微一动，我就会没命。除我之外，每个人的眼睛都集中在我身后的那个人，不过我知道他是谁。我认得这声音……他就是连杰路刚帝士也惧怕的人……

　　「雷佐……」高里说出他的名字。

　　「自上次一别，好久不见了。我们彼此都放轻松些。我应该不需再告诉你我想要什么，因为你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高里先生？」

　　「贤者之石？」

　　「没错。拜托你不要太莽撞。如果她颈子上的这根针，我手头上再稍微用点力量，那我就成了杀人犯。」我心里暗自叫苦，知道目前的情况让我流出豆大的汗珠，我的呼吸似乎都哽在喉头。

　　「他在虚张声势！不要给他！」杰路刚帝士大喊。他不希望雷佐拿到贤者之石。杰路刚帝士应该很清楚，雷佐是不是那种会虚张声势的人。当然，没有人会相信他。一颗汗珠从我颈子流下。

　　「你为什么需要它？」高里问道。

　　虽然恐惧，但我还是开口了。「为了得到贤者之石，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就算我再怎么解释……对你们这些明眼人而言，依旧是不值一提的。现在，交过来吧。」

　　「好吧。」

　　「停下来！不要给他！」无视于杰路刚帝士，高里拿出那座奥利哈尔金雕像。

　　「在这里。」雕像呈一弧线抛至空中。雷佐伸出右手接住。

　　「终于到手了！我终于到手了……」雷佐的语气变了……在里头隐约含有[x]气息的欢乐。

　　「放开莉娜！」高里大喊。

　　「别这么著急……我很快会放了她。」在雷佐手中的雕像，发出清脆的声响而破裂。在雕像里头，迸出一块黑色的石头。对常人而言，那看来仅仅像是一块毫不起眼的煤炭，然而这看来寒酸的石头就是贤者之石。它反应了雷佐的魔力召唤，并轻易地打破能阻断魔法的奥利哈尔金。

　　「啊……啊！就是它！」雷佐将我向一旁推开。

　　「嘿～～！」我跌跌撞撞地走了数步才停下来。我将手伸到后颈并抽出一根长长的细针。哇啊啊啊啊啊！我心里头完全冰冷。并不会感到疼痛，但这么一根姆指长的针竟刺入我的颈子。我很惊讶自己居然还活著，这也表示雷佐的技术高超。杰路刚帝士咏著咒语，高里抽出了光之剑。雷佐拿著贤者之石到了嘴边。我怀疑……这该不会是……

　　如我所担心的。雷佐毫不迟疑地吞入贤者之石。

　　「啊！」我大叫著，一道猛烈的风开始狂号。我抓著披风遮住自己的脸，并且全身流过一股令人作呕的恶心感。这并不是风……这是纯粹的负面感情，强大到足以让人产生实质的影响。在这一片涡旋的正中央，雷佐高兴地大笑。

　　「呀！」杰路刚帝士开始攻击，一根燃烧的蓝色石柱包住雷佐。我不晓得他发出什么咒语，不过很显然地没有效果。

　　雷佐大叫，如疯狂般地笑著。「啊……我看得到了！我看得到了！」这是第一次，我亲眼见到一个人转变成完全不同的模样。雷佐的眼睛慢慢张开，在眼睑之下所显露出来的是暗红色的光芒……封闭在他一双眼睛里的是血红色的双眼。「哇哈哈……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张开了！我的眼睛张开了！」雷佐脸上的皮肤掉落，在下方浮出白色的东西。

　　「怎么回事？」我不知是谁大声叫著。这次是他颜头的皮肤……于是我了解了。我们所看到的，正是那个被封在雷佐双眼里头的人……他的脸庞成为一张带有对赤色双眼的白色面罩。接著，他身上的长袍亦转变成某种坚硬的物体。

　　「不行！」杰路刚帝士低声说道……因为他也了解到，赤眼大魔王夏布拉尼古德回到这个世界来了。

　　过了一会儿，空气逐渐沈寂下来。「我允许你们选择喜欢的道路。」从原本是雷佐的体内，响起了这股声音。「为了回报我的复活，我赠与你们一个小小的恩惠。如果你们愿意服从我，你们会活下来直到自然老死。然而，要是不愿意，就无其它选择，在解放我的分身『北方魔王』之前，我将与你们一战。」

　　太好了……解放北方魔王就跟让世界陷入混沌一样糟糕。「……服从我，」它说道。「如果你们不愿意……那么你们就必须与我一战……即使我只有原来七分之一的力量，我还是对抗众神宰制世界的大魔王。」

　　当然，我们的回答早已确定。眼睁睁看著世界陷入混沌就和死去没什么两样。如果我要死，我也要死得干净，这也是任何正常人都会做的选择。然而夏不拉尼古德问着－－“你们的选择？”

　　这时有另一个声音响起。“别开玩笑了！”佐鲁夫大声说道。我不确定他是否明了现在的情况。

　　“不要太自大！在你被封印的这段时间里，人类不断地在进步！我，佐鲁夫，将会打倒你，古代的魔王呀！」我就知道……他一点都不了解状况。

　　佐鲁夫双臂高举过肩，开始咏著咒语。「尤黄昏更昏暗者，尤鲜血更赤红者，埋于时光之流中，以汝伟大之名……」这个咒语是……龙破斩(Dragu Slave)！被称为最强大的黑魔法咒语。如名字所示，它是源于屠龙咒语所创造出来，并且可以轻易地毁灭一座小型城堡。一个国家中若有三四个会发出龙破斩的魔导士，那将会变成一个无法令人小看的国家了。这是个非常强大的咒语，不过我怀疑为何像佐鲁夫这样为杰路刚帝士工作的小人物，会有这般能耐。然后，我知道答案了……

　　不过我突然想到对付夏布拉尼古德，这咒语是无效的。

　　「停下来！没有用的！」我大喊著，但佐鲁夫完全不予理会。

　　「呵呵……」赤眼魔王似乎感到有趣……或许只不过是我的想法吧。

　　「啊！」杰路刚帝士叫了一声。他也想到了。

　　然而，在杰路刚帝士还来不及阻止之前，佐鲁夫发出了攻击。「龙破斩！」大魔王陷入一片爆炸烈焰当中……这就是龙破斩的威力。人类还没有能力可以防御这道咒语。「成功了！」佐鲁夫得意洋洋地大喊。

　　不过就在同时，罗帝玛斯大叫，「快跑，佐鲁夫！」他直觉地感到夏布拉尼古德还活著。

　　「什么？」佐鲁夫还是不了解状况。他只是困惑地站在那儿。

　　「可恶……」剑士啧了一声，开始奔向佐鲁夫……罗帝玛斯想要将佐鲁夫拉开。「别管什么！快点跑开……，」就在这一刻，他们两人都陷入一团火球之中。

　　「罗帝玛斯！佐鲁夫！」杰路刚帝士大叫。彷佛回应呼喊，在火球当中浮起了暗红色的火焰。我想我在熊熊烈焰中听到哀号的声音。「逃吧，」杰路刚帝士低声说道。

　　「呃？」我毫不考虑地回问。

　　「逃吧！」这次他以更高的音量说道，将我拉回现实之中。于是杰路刚帝士，高里和我开始逃跑。

　　我回头看著火光好一阵子。高里与杰路刚帝士也是，静静地看著燃烧的火焰。啊，太戚惨了……我们一点也无法对抗夏布拉尼古德。就算我们可以逃跑，迟早他还是会找到我们，而且可能就在不久之后。如果是这样……

　　「我要做……」杰路刚帝士低声说道。火焰慢慢地劈啪裂响。「我知道赢不了，但若我还是继续逃下去，我就没脸见罗帝玛斯和佐鲁夫了……」

　　火焰再次劈裂一声，照亮著高里的脸庞。他开口说道。「那么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就算没有用，我们也不能够坐视不管……」

　　「谢谢。」

　　「没问题。对我来说，这也不是『别人的问题』……」语毕，他们两人再度沈静。我知道他们在等什么。他们要我的回覆。他们并没说出口，或者故意转头看著我，他们只是静静地看著火光。不过他们两人却都在等我开口。

　　「我……」我终于张口说话。他们两人都没有反应，只是看著火光。「我……并不想死，」我静静地说道。

　　高里温柔地看著我。「没有人强迫你。」

　　我站起来。「这样吗？认为自己会死，而去参加一场战斗是件愚蠢的行为。如果你们说这样才是男人，那就罢了！反正毕竟都是会死！」

　　「那么，你认为，」杰路刚帝士语调平坦地说道。「一直逃下去，而不愿意协力合作才是正确的吗？若是这样，我们就先亲手杀了你。」

　　我叹了一口气，双手插在腰际。「嘿。谁说过我不去作战的？」

　　他们两人同时看著我。「呃？」

　　「不要误会。我是说我不喜欢这种态度，『我知道我一定会输，但我无论如何还是要战斗，』也不是『因为我会输，所以我不去战斗。』了解吗？就算只有百分之一的胜率，如果你持这样的态度，那百分之一也会变成零！我不要死。所以我战斗是为了要赢。你们两人都一个样。」

　　他们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但杰路刚帝士还是说道。「你说要赢，但要怎么做……」

　　「用我的黑魔法无法击败它，但我们K…我不知道你发出什么咒语，但它好像一点都不受影响……该不会是……」

　　「崩灵裂(Ra Tilt)。」

　　「啊，老天呀！」我双手抱著头……

　　「咦？什么？」完全不懂魔法的高里问道。呃……只要有这家伙在场，对话就无法顺利地进行。

　　「崩灵裂……是精灵魔法中最强大的咒语。它是从精神世界面(Astral Plane)摧毁对手。这可以用来对付单一目标，不过它对生物所造成的伤害，号称能与龙破斩匹敌……」

　　脸色苍白。「龙破斩？！」

　　啊～～！他让我精神紧张……「龙破斩号称为人类使用的最强大黑魔法。这咒语的创造者是贤者雷·玛格那斯(Rei Magnus)，他大约在1600年前击败了古代弧龙(Arc Dragon)，因此这咒语得了『屠龙者(Dragon Slayer)』的名字……后来变成了『龙破斩(Dragu Slave)』。这是佐鲁夫攻击红法师的咒语。」

　　「但那魔法似乎无效？」

　　啊～～！受不了了。「杰路刚帝士，我认输。你向他解释吧。」

　　杰路刚帝士点点头。「精灵魔法使用地，水，火，风……四种元素……再加上精神世界面。如莉娜所说的，崩灵裂是利用精神世界面来攻击……不过大魔王是种比我们更接近精神面的生命体。它在精神世界面的能力强大，于是它可以弹开人类的精神力量攻击。这意谓著，我们无法用精神方式的精灵魔法击败它。当然，就算是人类，也可以利用四元素来超越对方，不过这端视施咒者的程度。

　　「也就是说，无法用精灵魔法击败它。至于黑魔法无效的原因则相当简单。在这个世界，黑魔法的力量根源自憎恶、恐惧、敌对的黑暗情感。控制这些情感的不是别人，正是魔王夏布拉尼古德。」

　　我开口说道。「佐鲁夫的咒语起头有几句。『尤黄昏更昏暗者，尤鲜血更赤红者……』这两句指的正是夏布拉尼古德。」

　　「他有说过吗？」

　　「当然有！你到底在听什么……噢！好吧，高里，你并不懂得混沌之言语(Chaos Words)。」

　　「混沌之言语？」他问道。混沌之言语是施放黑魔法时所使用的语言，不过我并不想要解释这一部分。

　　「也就是说，想要用黑魔法攻击他，就好像在要求，『帮助我打败你吧！』就连你也知道这样做有多么愚蠢。」

　　「你所谓的『就连我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除此之外，没有攻击系的白魔法。『净化(Purify)咒』可以对付幽灵(Ghost)与　尸(Zombie)，但对大魔王无效。让杰路刚帝士和我最灰心的就是我们都无法击败他。」

　　「无论如何，」杰路刚帝士面向高里说道。「我们唯一的希望是你的光之剑。」

　　我点著头。「所以作战要以你为中心。当然，我们会尽可能地为你做掩护。」

　　高里叹息。「你说来倒挺容易的，不过……」

　　「既然别无选择，就是这样了。除非你有更好的主意，那就另当别论。」杰路刚帝士说道。

　　「没有，我没有意见，只不过……」

　　「就这么决定了。」我说道。

　　「我看……你们已经决定好了……」我们三人吃惊地望向声音来源。他是怎么到这儿来的？他来这儿多久了？在树林夜影之下是血红的黑暗，赤眼魔王夏布拉尼古德。「即使是我，杀了像佐鲁夫或罗帝玛斯这种弱小的生物，或是和逃跑的对手作战，都完全无法让我热身。想一想，你们相当不幸地出现在我复活的场合……充当为我舒展筋骨的一部分。或者我受封印太久了，我感到身体有些迟钝。不用担心……其他人很快会随你们而去。」

　　「你说得太多了！」我缓缓站起身来。热身，现在是舒展筋骨？！……佐鲁夫是个笨蛋，而罗帝玛斯长得不好看，但居然说杀他们仍无法让你热身？！……当然，我知道我没有立场来倡导人道主义。我知道我自己也杀人。高里与杰路刚帝士也是同样情况。不过我无法饶恕他说这种话。「你说舒展筋骨？好，我们来试试……但你会后悔的！」

　　「呵呵……相当有趣，小女孩。我邀请你参与其中……你是个值得残杀的对象。」

　　「我们一点也无意让你杀了我们，」高里说道。他与杰路刚帝士都站了起来。

　　「意图与结局是不一样的。任何人都知道。」

　　「呃？的确任何人都知道，夏布拉尼古德先生。」我以他的话回敬……他的身子微微颤动。嗯……？

　　「由我开始。」彷佛一切如常，魔王用手杖向地轻敲。就在此时，地面移动了。不！真正在移动的是地底的东西……森林里的树根。回应魔王的呼唤，树根爬出了地面。

　　我骄傲地笑著。「无趣的技巧。嘿，杰路！」

　　「知道了。地击冲雷(Dug Haut)！」这时他达成我的预期。当他发出这咒语时，地面真的震动了。树根由于地击冲雷产生的地层错位，而一一截断。

　　「很好，该我了！该我了！」

　　「去吧，小女孩，」杰路刚帝士斜嘴说道。

　　「现在……你要表现什么东西给我看？」魔王问道。

　　「欧，只不过是个小技巧……」我举起右手，一颗光球涌现。

　　魔王说道，「看来并不像是火炎球。」

　　我眨眨眼。「呃，告诉你，这是……」我将光球轻轻抛向魔王。光球悬浮在他的头上停止。

　　他大笑著。「至少是个有趣的咒语……」无视于顶上环绕的光球，魔王平静地说道，「不过，就算是直接击中也无法对我造成影响。」

　　「欧，我知道。这只不过是项表演罢了。」

　　「很不幸地，我并不喜欢这玩意……」夏布拉尼古德举起手杖，就是现在……

　　「破！」我敲著手指大喊。光球分裂蜿蜒，让魔王浴于火焰之中。

　　「什……什么？！」即使连魔王也未预先料到，而他的语气显出惊讶之意。此时，他已经受到火与烟的围绕。

　　「高里，该你了！」

　　「好！」高里握著光之剑上前。

　　「魔王……死吧！」高里大吼著，光之剑的剑影形成一道弧线……

　　赤眼魔王微微一笑。「光之剑……魔兽扎那法(Zanaffar)将魔法城市塞拉格(Sairaag)夷为死灵城市，而这把正是当时击败扎那法的光之剑吗？就算我的力量微弱，我还是大魔王……我和魔兽是不同的！」他用空手抓住了光之剑。「很烫，但我还承受得了……」真是恶魔……

　　高里低声咕哝，但无论他多么用力推拉，光之剑却动也不动。

　　「年轻人，你似乎精通剑术，但你的武器太弱了。不过，这就是人类的程度……」大地震动引起一阵巨响。

　　「啊！」高里向后摔倒并重重地跌到地上。

　　「高里！」

　　「我没事……」高里躺在地上的模样看来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轻松点，」魔王温和地说道。「我很快会杀了他。」真是个恶魔……反过来说，如果会有仁慈的魔王，那才是匪夷所思。

　　「喀……」杰路刚帝士向后退了几步，然后全身被一团火焰包围。

　　「杰路！」

　　「不用担心……他的身体由石头所构成，这种程度不会要他的命。但是，小女孩……」

　　我眨著眼睛。「你说得太多了，不过我只感到失望。现在我要你付出代价……」嘿！魔王向前走近，这时候有东西向我抛来。是一把剑柄……光之剑的剑柄！

　　「使用光之剑，莉娜！」高里大喊。「将剑的力量与你的黑魔法结合在一起！」

　　「真愚蠢，」夏布拉尼古德讥讽说道。「没有办法将光的力量与黑暗的力量结合。」这是事实……无法融合两种魔法，因为不同种类的么法会彼此相消。不过……

　　「剑呀！赐与我力量！」我高高地握住剑柄。一道光剑延伸出来，通常在高里手中伸出的是一支长剑的长度——而在我手中是一道混合的剑长。如我所预期的……

　　「哈！没用的……」魔王傲慢地笑道。但我注意到他语气中带有些警戒之意……

　　我开始咏著咒语。型态与龙破斩相似。但我并不是向这个世界的黑暗之主　—夏布拉尼古德提出请求，我向那曾听说过更遥远的国度——『恶梦之王(Lord of Nightmare)』提出请求。恶梦之王统御所有的魔王，那位自天堂堕落的『金色黑暗之王(Golden Demon Lord)。』

　　呼唤夏布拉尼古德的力量，无法对他造成任何伤害。但呼唤在魔王更上位或是与其相等者，就有可能击败他。「尤黑　更阴郁者，尤夜晚更深沈者……存于混沌海之金色黑暗之王……」

　　夏布拉尼古德惊讶异常。「小……小女孩！为什么，你为何知道那位王者之名？」

　　我不予理会持续咏道。「吾于此向汝祈愿！吾于此向汝誓约！阻于吾前愚昧之徒，合我汝之力赐与其毁灭……」从四面八方向涌来的黑暗环绕住我，最深沈的黑暗……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逃离的纯粹虚无。咒语的力量似乎想要脱离我的掌控，而我需要完全专注地约束著它……我知道要是我失败了，我的生命力将完全被该魔法吸离，那就是我的死亡……

　　「你不知道吗？没有用的？」魔王轰鸣说道，并制造出许多光球向我掷来……每颗光球都足以轻易地摧毁几栋房屋，但每颗光球都被环绕在我身旁的黑暗所吞噬。

　　「怎么可能……？！」这是我秘技中的秘技，重破斩(Giga Slave)！当我第一次使用时，我将一片沙滩化成海口。直到今天，依然没有鱼群靠近，没有海藻生长在那个区域。我很确定重破斩可以伤害夏布拉尼古德。但我也知道不可能光凭这个咒语击败他……无论我怎么尝试，人类与魔王在等级上的差异永远存在。唯一的希望就如高里所说，向光之剑借取力量。然而即使是光之剑的光芒仍被涡卷的黑暗所吸取。光之剑的力量与黑暗咒语的力量彼此抵消。高里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我知道，而且知道得十分清楚。夏布拉尼古德也知道，他的惊讶证明了这一点。但我只能一试了！

　　「剑呀！」我大叫。「吸取黑暗并成为刃身吧！」

　　「什么……？」由重破斩所生的黑暗开始聚集成剑。就如我预期的，也是我对光之剑的认识……它可以增幅意志力量并将其物质化。通常它被低估成一种『光』的型态。我见到高里使用就了解这点，他拥有强大的意志力，但却没有魔法力量，无法像我将更多的东西转化成剑身，因为我更擅长于控制自己的意志。不过，就算明了这些，我还是没有百分之百的信心。还有些问题……

　　「这种抵抗的姿态太愚蠢了！」魔王重整他手杖的姿式。一股低沈的呢喃……我以前未曾听过这语言……他正在咏读咒语……可恶！剑还需要更多时间吸收重破斩的黑暗。

　　当施咒者使用魔法时，会受到一种或强或弱的魔法防盾所环绕。当我发出重破斩时，我甚至可以阻挡相当强大的能量球攻击。无论如何，我并不确定这防盾是否能够阻挡魔王的全力一击……我甚至不敢侥幸。更糟糕的是，重破斩的能量现正注入光之剑里头，因此我根本不确定那魔法防盾是否仍然存在。手杖顶端亮起一道红光……他的速度好快！不过，如果我现在过于著急莽撞，我们唯一的机会也将失去。这真是……

　　「停下来！」一股声音在我耳内引发回响。是杰路刚帝士。「停下来！这就是你想要见到的世界吗……为什么你想要毁灭这个世界？雷佐！」他感到困惑，可能他根本不知道杰路刚帝士在说什么……但是他的咒语停止。红光消逝。夏布拉尼古德，以雷佐的身躯，看著躺在地上的杰路刚帝士。就是这个！我一直忘记的事……

　　「无聊的话，」夏布拉尼古德向杰路刚帝士嘲讽说道。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在我手上的剑已经完成。

　　「红法师雷佐！」我双手将黑暗之剑高举过顶，大声对他说道。「请你选择！你希望让自己的灵魂被夏布拉尼古德所完全吞噬？还是要为自己复仇？」

　　「欧……」传来一股平静愉悦的声音。

　　「不可能……！」响起另一股惊讶的声音，同一时间有两种不同的声音发出。

　　「剑呀……击败这深红的黑暗吧！」我挥剑向下。黑色的光辉……这是唯一能够叙述的字眼了……奔流直朝魔王而去。

　　「无力的攻击……我绝对能够弹开！」他摆动手杖，一颗黑色的能量球靠近。轰然一声巨响，一道黑色的燃烧光柱朝天空翻腾而上。

　　「啊……」我低声叫著，甚至无暇抹去脸上流下的汗滴。在光柱里头，我可以见到呈现扭曲的人形……

　　……

　　……最后，一切都平息下来。「呀……」我就地跪倒在地上。「哇哈……哇哈哈……哇哈哈哈哈哈！」魔王的笑声在森林间回响。「了不起。我从未想到一个人类竟能展现如此的技巧。」声音听来有些奇异。

　　「我喜欢你……小女孩。你真是个天才。」我很高兴受到赞美，但目前实在无法感到高兴。为了一道咒语我已用尽全部的力量。我现在连一颗小小的火炎球都无法发出。我只是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急急喘息。

　　「很遗憾……我们永远不会再见。无论你是多么高明的魔导士，你依旧是个人类……」我再次听到奇异的声音……是吗？

　　「虽然你可以使用魔法，你只能活数百年。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将如何演变，但在你有生之年，我的任何一个分身都很难再有机会苏醒。」呃？这是什么意思……然后我抬起头来看著。魔王的身体逐渐破碎……

　　「在遥远，遥远的未来，我希望再度复活并与你战斗……但这个愿望将无法实现。为了表示对你的敬意，我将静静地接受毁灭。最后，我终于可以休息了……」夏布拉尼古德与雷佐的两股声音同时响起。脸颊上的面罩破裂掉落，不过在它碰到地上之前，一股吹来的风将其化成灰烬。

　　「很有趣，小女孩……」夏布拉尼古德说道。

　　「我很抱歉。真的……真的对不起……」雷佐说道。

　　空气中夹杂著大笑与哭泣，随著魔王的身体的逐渐消逝，只留下风的声音。

终章



　　「结束了吗？」高里低声说道，在魔王消失后已经过一段不算短的时间。
　　「是呀，」我开朗地说道。「多亏了雷佐。」

　　「雷佐？」彷佛难以相信对方已经死去，杰路刚帝士望著之前魔王所站的位置说道。

　　「雷佐的灵魂还留在里头。长时间以来，当魔王逐渐吞噬他的灵魂，雷佐的一小部分善意依然保留，恼于对方的欺骗而尽力地牵制住夏布拉尼古德，并让我产生的黑暗之剑一举奏效。」

　　「不过，还是靠你击败了它……」高里看著我，并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杰路刚帝士也是，一见到我的头发……银色的头发。这是由于过度使用生命力的后果。「莉娜？你的头发……」

　　「没关系，这只不过是用力过度罢了。」我微笑说道。「无论如何，我累了。你们两人要不要紧？」

　　「我还好，」高里站起来，虽然仍有些蹒跚。

　　「至少我还没死，」杰路刚帝士有些生硬地说道。

　　「我知道了……很好。」我再次微笑说道，然后四肢张开躺在地上，进入了梦乡。

　　几天之后，我们三人来到亚特拉斯城的附近。「终于到了！今晚我可以吃到美味的食物，舒服地睡在柔软的床上。」我看著眼前不远的城市说道。我头发的颜色尚未完全恢复，但疲惫感已经消失。

　　「真是趟漫长的旅程，」高里轻声地说道。

　　「那么，我们就在这里分手吧，」杰路刚帝士突然说道。

　　「呃？」高里和我一前一后说道。

　　「我最近活动频繁，因此会被人认出……大城市对我而言是危险的地方。我也太过于引人注目。」

　　「我知道了……」我回答道。「你将来要怎么做？」

　　「这个……我会随自己的意思　　独自一人。我已经带给你们太多麻烦了。但是……」彷佛他感到困窘，杰路刚帝士摸摸鼻尖。「如果我们都还活著，我想总有一天我们会再度见面。或许这代表了另一件麻烦，不过……」

　　我笑著伸出右手。「那么，到时候再见罗。」

　　「到时再见，」杰路刚帝士握著我的手回答。他石头般的皮肤意外地感到温暖。

　　「好好保重，」高里说道，挥动著手臂。

　　「谢谢。你们也一样。」说完之后，杰路刚帝士转身离去。

　　「莉娜，」高里看著杰路刚帝士走向相反的方向。就在那场对抗大魔王的战斗之后，他都叫我莉娜，而不再称呼以前的『小小姐』。「他只愿意跟你握手。搞不好她喜欢你耶。」

　　「不要说这种无聊的话！」我反击说道。

　　「无论如何……你到亚特拉斯城要做什么？」

　　「嗯……我要做什么……」我想了一会儿。「好吧！高里，你不是说过要将光之剑送给我吗？」

　　「谁说过呀？谁呀？」

　　「啊！你不给我吗？」

　　「当然不给！」

　　我叹了一口气。「太糟糕了。如果我拥有光之剑，那我差不多是天下无敌了，并且这也有助于我对魔法的研究。」

　　高里哼了一声。「你不能够妄想自己没有的东西。」

　　「好吧，」我开朗地说道。

　　「……呃？」高里摸不著头脑。

　　「我决定要去哪里了。」

　　「去哪里？」高里完全不明了地问题。

　　「到你每个要去的地方。」

　　「……什么？」

　　「到你同意将光之剑送我，我会一直跟着你。」我对他眨眨眼。「总之……走吧！」我说着并开始朝向亚特拉斯城去。

第二部：
第一章 停 我们不接受工作



饭馆里已经变成了战场。我要再申明一下：这不是我的错。人们拳打脚踢、扭打成一团……那看上去就像是地狱一样。桌子翻倒在地，食物满天飞舞。哎呀，多浪费呀！这是在亚特拉斯城里的一个小饭馆。食物不错，但人坏透了。佣兵、街头的恶棍和罪犯都自然而然地聚集在这里，就在这个可爱的餐馆里。当然，在餐馆的正中正处于一片恶斗中，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一个人从我的头顶飞过，我叹了口气。我在这儿可不想被误解。我并不是一个街头恶棍，一个佣兵，也不是一个罪犯。我之所以走进这家餐馆是因为我听说这里有美味的食物……但是这儿也有一场打斗，和我完全无关的。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所以我蹲在角落的桌子下面，吃着鸡肉，看着这场闹剧。
这是怎么开始的？嗯，实际上并不是多大的事儿。
“嗨，小姑娘，你一个人吗？”正当我吃完第四盘面条时，一个年轻人走过来对我说。他有一头红色的头发和一张过得去但并不算英俊的脸。他背上挂着一把劣质的剑，穿着粗布的衫衬，长裤，靴子和皮质的盔甲。看起来是一个普通的佣兵。我只是瞥了他一眼，就把眼睛转向了那个空盘子。
“我有一个同伴，”我冷淡地回答道，然后转向餐馆老板。“请再来一盘鸡肉！。”这个年轻人吹起了口哨，摇了摇手指。他也许认为这样做很酷。
“真冷淡啊。无论如何，那个人把你这么可爱的女孩一个人丢在一边，你就应该忘记他，不是吗？”他亲昵地把一只手放在我肩上。我本来对被叫作‘可爱的女孩’没什么抵抗力，但是如果我跟每一个这么说的人走的话，我可没那么多时间应付所有的人。
“你叫什么名字？我是兰斯。”
我并不想回答。“……”
“说点什么呀？”
我眨了眨眼，然后觉得有人碰到了我的臀部……我被占便宜了！在我思考之前，我的手就伸出去了，从柜台上抓起一只空盘子，借着一股回旋力把它甩出去，金属撞击声，紧接着是盘子撞在肌肉上的声音。啊，盘子的一角打中他了……这是自卫！呃，大概吧。
“哇啊啊啊啊啊！”兰斯叫道，向后摔到一张桌子上……一张有人的桌子。桌子旁的人大叫一声把兰斯推开，然后兰斯摔到了另一张桌子上。当然啦，类似的事情又再次发生，所以最后争斗开始了。看到了吧？在仔细想过一遍后，一切都是他的错而我只是个受害者。嗯嗯！
“嗨，莉娜！这是谁挑起来的呀？”我转向声音的来处，它正朝我靠近。这是一个英俊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护胸甲，背着一把长剑，正蹲在那儿看我。他就是我最近结识的旅行伙伴，高里。
“为什么这么问我？”我反驳道，一边吃着油煎的鱼。
高里拿起我剩下的一块煎鱼把它放进自己嘴里说“因为那就是你呀。你还没有忘记那个被盘子砸到头的强壮的家伙吧？”
我眨了眨眼。“你都看到了？”
“我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我激动起来。“我是受害者！他想要我跟他出去，他还摸我的屁股！是我的屁股，而且不花钱的！”
高里嘀咕着。“那么，如果他付你钱，你会允许他这么做吗？”
“这并不是问题！”我喊道。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了！”
高里叹了口气。“你应该忍耐一下的。那样我就可以来把这事处理得妥当一点。”
我愤怒地瞪着高里，“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是不能容忍的，既使是一秒钟也不行！你可以说出这种话是因为你永远不会被一个讨厌的家伙摸你的屁股！”
“好吧，在这一点上你说对了。”他带着困惑的表情搔了搔头，“不管怎么说，你不该管一下吗？”高里看着愈演愈烈的争斗说。
“你认为如果我离开，他们会冷静下来吗？”我知道如果我离开，并往那儿丢下一颗火焰球的话，他们一定会冷静下来的。但是……这种特殊的方法有一个小问题。我不想变成一个通缉犯。
“不。我很肯定那会变得更糟的。”高里回答说。
“那么除了不管它，就没有更好的方法了。”
“嗯……”高里无话可说了。
“不管怎么说，你是对的。事情平息下来总好过……噢，耶！”我伸出一根手指，灵光一闪。“这个怎么样……我突然尖叫一声倒在地上。你拔出剑站在一旁，说着一些‘没事，没事……’之类的话，每个人都会停止打斗把注意力集中到我们身上的！”
高里听了这些话后一脸见鬼的表情。“那之后你打算做什么？”
“啊，还在想。”
“‘还在想’是什么意思？我会变成罪犯的！”高里嚷嚷着说。
我耸了耸肩。“嗯，有时候事情是会这样发展，”我这样回答。
“别想要我做这种事！别想。”
我噘了噘嘴，说“你真是难搞。嗯……那么不如……”正当我要提出另一个主意时，一阵强风吹进了饭馆。就像一阵大浪一样，争斗平息了，叫喊声逐渐转变成了窃窃私语。
“嘿？啊……”高里站在那儿，看着门口用很低但很清楚的声音喃喃自语。我也站了起来，从高里背后窥视着门。那儿只有一个人，看起来穿着件像斗篷一样的东西。他的头发又黑又长，穿着一件不知是什么材料的黑色衬衫。一条围巾遮住了他的脸，他带着一把我从未见过的单刃剑。他看起来比高里大不了多少，大概20多岁。然而，相较于高里悠闲的态度，他则散发出一种冷冷的敌意。店中的客人们都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被他那种侵略的气势所征服。只是看着他我就知道他很强……强到足以给高里留下深刻的印象。他长得很帅，不过完全不是我所喜欢的类型。
“我正在找保镖，”这个人拖长声音说道，他的声音像我所预计的那样冰冷清晰，就像一把异常锐利的尖刀。“谁需要钱并且认为自己够格，就来吧。雇主是塔利姆先生，待遇从优。”他说着就转身走了。没有任何修饰语，但他说的话清楚得尤如白昼一般。而且，这会儿饭馆安静得像无风的沙漠一样。在那个时侯，有一项还在调查中的事件。这个城市的魔导士协会的理事长白色哈尔西佛姆，在六个月前失踪了。从那以后，两个副理事长，紫色塔利姆和蓝色得米亚一直在争夺空缺的理事长的职位。这个人很明显是为塔利姆进行搜查工作的。我当然没有打算变成权力斗争中的爪牙。但是……
“说说这件工作的细节吧，”我站了起来，干脆的说。
“啊，是你！”这个打断我的声音是那个占我便宜的人的，那个[x]的兰斯·库恩。他被打得很惨，他那张漂亮的脸也毁了。我强忍着想大笑一顿的冲动……可怜的孩子。
这时，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打断了兰斯，他的声调带着指责。“你在这里干什么？”显然的，他认识兰斯。要明智地选择朋友，你们两个都是……
“罗德先生，”兰斯结结巴巴地说。他的手指紧张地发抖。“塔利姆先生派我去办一件事，然后……”
“你做完之后，再回来，”这个穿黑衣服的人冷冷地说，接着就不再注意他，朝我走来。黑色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我，我感觉到一股寒气窜过我的脊背。“是一个女魔导士，”他观察着。我穿着一件灰白色的衬衫，外罩一件红色的长袍，合身的红色长裤。头上绑着黑色的头布，腰旁挂着一把短剑，护肩是用巨龟甲制成的，身上到处都是护身符……典型的女魔导士打扮。虽然某些低能者以前说过他以为我是一个女服务生或是卖鱼的……
“我喜欢你眼睛里的表情。你叫什么名字？”
“在问别人名字之前应该先报出你自己的名字，”我大大咧咧地回答，虽然我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在我内心当然是被吓到了。他身边环绕着一股能够随时给予敌人重击的氛围，但重要的是不被这种氛围所征服。
“我是罗德，”他说，比我想象的要自在一点。舒缓了一些后我偷偷吐出一口气。和这个人打交道很累人。
“我是莉娜，”我友好地回答。
“嗯？你就是……”他回答，带着一些钦佩的口气。“我听说过一些关于你的传闻。”我在心里叹了口气。那些八成是糟糕的传闻就像是“盗贼克星”和“毁灭的私生女”，但是不管怎么样……
“好吧，跟我来，”罗德说着转身就走。
“好的。”我回应道，向高里打了个手势，“我们走吧，高里。”
高里眨了眨眼。“什么，我也要去？”他站在那里哀嚎。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罗德直接跳向他！他和高里保持了一段距离，握住了他的长剑的剑柄。每个人都认为他就要把剑拔出来了，一场流血战斗即将展开。好吧，是每一个人但除了高里，他要么是装聋作哑要么是太蠢了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当罗德摆出了一个战斗姿态的时候，高里只是弯下腰在我的盘子里拿了一片肉。罗德眨了眨眼，他的攻击气势减弱了一点，然而还是比一个普通剑士强很多。
“你非常出色。”罗德说。
“嗯，不完全是……好吧，也许我比一个普通人要好一点，”高里轻快地回答。和他的外表恰恰相反，高里非常缺乏知识、常识、理解能力和智力。不过，他用剑的技术是顶尖的。我的剑术略强于一个普通的战士，但和高里的剑术比就差远了，这些罗德一眼就看出来了。
“在以后的某个时候，我很乐于与你一较高下。”
高里眨了眨眼。“工作的问题不该先说吗？”
“没错！等工作结束后你们两个可以尽情地砍杀”我赞同地说。
高里轻轻拍了拍我的头。“别说那么野蛮的事情。”
亚特拉斯城在李特汉姆公爵城堡的管辖范围之内，它处于一条重要商路的中心，是一座繁华的城市。在白天营业的店面占据了整条街，许多人偷东西、打架或两者兼有。是一座有趣的城市，但是这几年来，这个城市变得较为冷清了。商人们都在收拾店铺，珠光宝气的女人们在回家的路上在街上大跳艳舞。那座地位不断上升，俯视着这座城市的城堡被夕阳印成了血红色。我们朝着城堡的方向前进着，我们走得越近建筑物就显得越大。就像其他任何一座中心有城堡的城市一样，它也有许多公共建筑和资源，生活水平相当高。魔导士协会的房屋紧靠着城堡。通常在像亚特拉斯这种城市都会有教堂、魔导士协会和佣兵兵营，而且都带有一些政治色彩。虽然亚特拉斯城的魔导士协会不属于赛伦的魔导士联盟，不过它也有相当的政治力量，有时甚至高于李特汉姆公爵。当上协会的理事长就意味着获得相当的权力，所以会有这场职位之争并不奇怪。但是，魔导士应该是“探索真理的人”而同样作为一名魔导士，我不能够原谅他们对于政治权力如此贪婪。
至于我是否是一个真理探索者，我们暂且不谈。
已经是深夜了，为李特汉姆公爵工作的魔导士们在周围徘徊着，向街上的灯投掷光明球。这也就是说我们要么是在中午过后才进的那家饭店，要么是在吃东西和打架时花费了比预计更长的时间。不管是哪种可能，今天都不是非常有意义的一天。
“喂，莉娜……”高里小声说道，音量刚好让我听到而没让走在我们前面的罗德听到。“你为什么对这份工作感兴趣呢？你不是说我们在这里不接工作的吗？……”
这是事实。我原本计划利用我们呆在亚特拉斯城的这段时间渡个假的。就在不久之前我卷入了一桩大事件中，让我筋疲力尽，所以我告诉高里在亚特拉斯城里不接受任何委托。但是……“想要完全摆脱那家饭店而不引起注意就只能那么说呀，”我平静地回答。“而且，我只是说我想听听细节而已。”
高里抓了抓头。“但是……就我所听到的关于塔利姆的传闻来说，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会在我们拒绝时说‘哦，好吧。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们跑这一趟，再见！’。”
我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那样的话我们就自己打一条路出来好啦。我们可以应付任何情况的，高里。”
这个剑士的脸苦闷地揉成一团。“你知道……我有一种感觉，和你在一起旅行我不会长命的。”
我笑了，但是这个笑容在我视察了周围后迅速冻结，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只有平民在缓慢行走。
“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
高里点点头，平缓地说，“哦，你也感觉到了……”
我刚想作出回应，罗德打断了我们。“我们要穿过这些小巷，”他决断地说。
这个地方看起来有点可怕，远处有一只狗在叫。这个城市的形象完全改变了，一大堆的垃圾，成群的建筑和公寓，没有阳光的照射。很难相信只是隔一条小巷，这个城市就完全不同了。只有我们三个在这里走，不过我知道为什么罗德挑这里的街道走：他要我们和正在某条小巷中看着我们的人战斗。多血腥的一个人啊……
“这就涣耍?甭薜缕骄驳厮怠?过了一会儿，我打破了寂静。“他的意思是说，‘你们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你们这群白痴，”最后我大声地骂道。我感觉到在房屋的背阴面有几个人在走动，挡住了我们的路。我往后面看了一眼发现那儿也有人。他们穿得都很像强盗。我眨了眨眼。虽然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但其中有一个人的视线让我感到浑身不舒服，这不是普通的盗贼做得到的事。
“你们都是塔利姆的保镖，对不？”其中一个问道，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
“嗯，基本上还说不上是呢，”高里坦率地说。
“不管怎么样，你们打算攻击我们，对吧？”罗德回敬道，他的语气冰冷。那些人笑了起来，这个穿黑衣服的剑士对我们说。“好吧，我想这正是你们向我展示你们能力的好机会。”
我停顿了一下。等一下……谁要做这种事了？“抱歉，我们不干，”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还没有决定是否要接受这份工作，和他们打的话只会把我们卷进这个事件中。事情不会都像你计划的那样发展的。”
罗德转过身，冷冷的看着我。“我宁愿你们两个没有接受这份工作。”
反应迟钝者：“什么？”
“我不能和同伴决斗的，”他看着高里冷漠地说。这个家伙有病啊。“就像你说的。我自己会料理他们的。”那些人有点兴奋。一个人打十个人……说说是很容易，但是如果没有超越他们千百倍的实力是很难做到的。无论如何，我想罗德做得到。基本上我能从别人准备的姿势判断他的实力。老实说，这帮强盗很弱！他们很可能是受雇于得米亚的战士，不过既使如此……他们的水平也太差了。他们中最强的人也就比一个菜鸟新兵好一点。
了解了这些之后，我指着罗德对那些人叫道，“就像你们听到的一样！如果你们要和我们战斗，就要先打败他！”
“这样会不会太残酷了一点？”高里淡淡地笑着问我。他一定也对罗德做出了和我相同的评价。
“该死的！想耍我们……”其中一个人说，（真是一点创意都没有）并冲向罗德。其它的人拔出了剑。罗德握住绑在他身后的剑的剑柄，迎向来人，他的眼神依旧冰冷。他们两人一碰上，盗贼的头马上就飞了出去。
发现对手的超级实力后，那个人后面的一个同伴往后退了几步，但是已经太迟了。罗德追上他的瞬间，他的生命就此结束。那些人立刻丧失了斗志。“该死的……撤退！”我们后面的一个人叫道。懦弱而明智的决定。然而，当他们转身想逃的时候，一个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的脸肿得高高的，拖着一把劣质的剑：是饭店的那个人——兰斯。那些人停了下来。其中一个冲了上去，不过三两下就被摆平了。我低声嘀咕着……兰斯其实挺优秀的。
罗德在解决了那一帮人后赶了过来，这场一边倒的战斗眨眼间就结束了。高里和我都插不上手。罗德用他的围巾把剑上的血渍擦掉后，转向兰斯。
“你们走后有人跟踪你们，”他脱口而出。“所以我跟着他们，事情就像我想的一样。我知道不用我帮忙的，但是……”
“完全不需要，”罗德厉声说道。
兰斯不知所措，于是想要改变话题。他恼火地看了我和高里一眼。“不管怎样，一个发育不全的女孩和一个低能的家伙对你能有什么帮助？”
我眨了眨眼。发……发……发育不全？我正想修理他的时候，罗德打断了我。
“兰斯，我选中了他们。”
兰斯浑身发抖，脸色发青，很明白这话背后的意思。
“我错了……对不起，罗德先生……”
“好的，”罗德冷冷地回答，看都不看他一眼就走掉了。我和高里紧随其后。
我清楚地听到兰斯朝我们吐了吐舌头，在旁边跟着跑，把一只手放在我腰上。拜托，如果你有什么要说的，就说啊？就在我要这么对他说的时候，一种很响的冒泡的声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什……什么……？”兰斯叫道，他陷入了一条原本是石头的但已经迅速变为泥潭的路上直没到膝盖。
“莉娜……”高里冷静地说，他与兰斯处于同一境地，“……这是你的活儿……”
“我知道，”我点头回答。罗德只是站在那儿，脚陷入了泥潭中，冷眼旁观。我的眼睛瞥到了一个陌生的人。
“哼哼……一个女魔导士。”这个声音是一个飘浮在半空中的男人的，穿着一件黑色的斗蓬、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他脖子上挂着一块宝石装饰的护身符，肩上有制作精良恶魔皮的肩章。他的脸看起来很苍白也很憔悴……他是一个典型的魔法师。
“我猜那你就是那个派那些人攻击我们的人，是想要测试我们的实力？”
“完全正确，”这个魔法师笑眯眯地回答。“他们做得挺不错的。”
“呼唤大地精灵把地变成泥潭，使你从上面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无法移动来攻击你。很好的计划……只是你的运气太差了，碰到了我。”我酷酷地回答，抬头看着他。我正站在泥潭的上面……我一感觉到大地的变化，就施展浮游术保证自己的安全。
“你的出现是带来了一些变化。但是任何反抗得米亚大人的人都会被我——魔法师卡路亚斯打败！”
“你不该说些你做不到的事！”我向空中升了一点，然后改变咒语。“翔封界！”马上，我就在那个魔法师的背后了。
“什么！”他叫道，困惑不堪。通过翔封界咒语，施用者周围会出现风之结界，而且可以高速飞行，不过它比浮游术难以控制，所以不太实用。这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咒语。只要你够聪明，它也会变得非常有用。我知道我面前的这个魔法师使用了两种咒语：一种把实地变为泥潭，另一种就是浮游术。没有一个施咒人可以同时使用超过二种的咒语，威力强大的咒语就更不可能了。当我用翔封界的时候我还可以使用像光明球一类的咒语，但是不可能再用攻击性的咒语。我知道我不能用，不过他也不能用。
魔法师转向我。“接招，小女孩！”在他前面，出现了一些炎之矢……怎么可能！
“哇啊啊啊！”我尖叫着，被冲了出去。通过控制风之结界我可以阻挡炎之矢的，但是我太震惊了。
“嗬嗬嗬……怎么了，女孩？你看起来很惊讶，”魔法师嘲笑道，大笑起来。他的肩章也大笑了起来！这些肩章……普通的肩章是不会笑的。这些不是普通的肩章，这种想法被卡路亚斯证实，“这些不是普通的肩章……它们是活的！”
我眨了眨眼。活的？在肩章里的是风之魔兽……但是风之魔兽不能使用高级的魔法。它们不很大，一个风之魔兽的头大概就只有一个肩章大。不过它们的身体在哪儿？事实上，风之魔兽比人小，但是决不可能藏在他的斗蓬里。“它们不是普通的风之魔兽，”这个魔导士解释道。“得米亚大人为我创造了这些怪物，它们是我的仆人。我可以同时使用三种咒语！。”
他干嘛要在那里自吹自擂？又不是他做了什么，这全都是那些该死的怪物！化地为潭的咒语，攻击魔法，浮游术，是卡路亚斯和两个怪物共同作用的结果。显然，他以为这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这种人让我感到心烦。“光明咒！”我朝卡路亚斯扔了一个光明球。因为浮游术移动很慢，我知道他躲不掉的。
“嘎啊啊！”他遮住眼睛叫道，由于光明球的强光而暂时看不见东西。“你……你在哪儿，女孩！”他尖叫道，风之魔兽和他一起叫。“上面吗？”卡路亚斯问，就好像他听得懂魔兽的话。
在他眼睛恢复以前，他抬头看，随后大叫一声。我正好撞在他脸上。在使用光明咒让他看不见后，我直接飞到这个魔法师的头顶。取消了翔封界。随着一声很重的劈啪声，卡路亚斯头向下掉进了泥潭中。他从头到脚都埋进去了。我站在他露在外面的背上，以“冰之矢”作为结尾。我使用的冰之矢穿进大地之中，把泥潭冻结实了。卡路亚斯颤抖了一下，就不动了。风之魔兽也被打败了。所以它们使用的咒语逐渐失效了，大地又恢复了原来的硬度。他的动作很夸张，但实际上卡路亚斯什么都不是。他以为你能够使用的咒语的数量决定了你的力量，但是在现实中你使用咒语的效率如何才能决定。“解决了！”我转过身，面对那三个人……啊，还陷在地里呢。
“忘掉你的自我陶醉，做点什么吧！”兰斯说。和其他两个一样，他冻在泥潭里，从腰部以下冷得发抖。
------------------------
蒸罗尼亚鱼是绝对美味的！经过调味的肉和嫩炒的蔬菜，加了水的蜂蜜酒，还有油煎的姆尔虾尝起来也是非常棒的！我们所点的食物都是非常的令人满意。如果没有谈论到这件工作，或者罗德和塔利姆不在这里的话，我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这个叫紫色塔利姆的人是一个发胖的上了年纪的人。像是“蓝色”和“紫色”的这类颜色是只授予重要的魔导士协会官员的头衔，这些为公会做事的人总是穿着同一种颜色的长袍或斗蓬。公会里是没有等级的，所以没有哪种颜色比另一种颜色更好。这与这个故事无关，不过作为名誉会员，我也从我来的魔导士协会那儿得到了一个颜色头衔。当参加官方协会仪式的时候，我可以穿那个长袍和斗蓬，不过我通常都是避开这些的。我怎么能够穿那种颜色的衣服？粉红色！当我把那衣服带回家给我姐姐看的时候，她笑得直不起腰来。“粉色莉娜？”她问。“你是一个*还是怎么着？”我叫她闭嘴。
这全都要怪那个选颜色的人。“你是个女孩子，那么可爱的粉红色如何？”在哪个世界里一个黑魔法系的魔导士会穿粉红色？！我不能狂暴地走开并喊叫“谁会要这个？”，所以我只是含糊地一笑接受了它。
无论如何，塔利姆所穿的紫色，是一种只该给特定的人穿的颜色。这是一种很适合带一点神秘感、颀长、英俊的男人的颜色。而在桌子对面的，端端正正坐在我前面的是一个庸肿不堪的看起来非常愚蠢的老头，穿着紫色。这可不是一个能够开胃的情景。
他的头发全秃了，他的小眼睛不停地眨。不可原谅的是，他不喝酒，而在吸雪茄烟！咳咳咳咳！当你吃饭的时候吸雪茄……真是。我很想大声喊出这些或是扔一个青魔烈弹波或是别的什么给他，但只能勉强压制住这么做的冲动。我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成熟一点。他所说的关于他和得米亚的事情与城里关于理事长消失后的传闻基本一致。唯一的不同在于按照塔利姆所说的，虽然他们在争夺理事长之位，不过得米亚是主动攻击和雇用护卫队的人。
“我想要你们两位所做的唯一的事情是成为我的保表，”他说道，声音很尖完全不配他本人。他甚至不能准确地说出“保镖”这个词。“他不断地派人*我，不过我不会因此而也这么做的。”我对此表示怀疑。
“一旦当我当上公会理事长，我要让他消失。”他停了一下。“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我要让他的政治权力消失。”
“但是如果得米亚当了理事长，你要怎么办？”我问。
塔利姆大笑了起来，不屑一顾地摇了摇手说，“啊，这种事不会发生的。我会成为下一届的理事长。他的魔法的确很厉害，也许是我的两倍那么厉害。加上他是一个贵族的第二个儿子，所以他也许有些内部关系。但是……”塔利姆停了一下，然后指了指他自己的脑袋说，“他这儿和一个醉汉没什么两样。”
“啊哈哈，”我含糊地回答。高里根本就没在听，只是一言不发地专注于把肉和蔬菜盘中的绿色辣椒粉挑出来，那些我倒是无所谓。罗德就站在塔利姆旁边，看着高里，散发出杀气。他在这儿给人一种压迫感。
“实际上，魔导士的工作就是研究，”塔利姆继续说，“不过他把它看作是某种类型的游戏。”
“这不伤害你的耳朵吗？”高里突然插话。
我低声抱怨着。别在意他的话！在桌子底下，我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时间还没有一只蝙蝠的一根睫毛长，他继续他原来在做的事。绝妙的，用一种痛苦的方式。
塔利姆继续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把他的工作称为‘不死的研究’。他把时间都用在研究制作怪物上。他不适合作一个魔导士因为他把生物当作娱乐来摆弄……”塔利姆看起来相当不高兴。
“不死……对了，”我低声说道。那些为不死而奋斗的人为数不少。500年前，利特底斯的国王曾经研究过它的威力的限度。而且，那时的国王很渴望长生不死，所以为它提供了一笔巨额的赏金。结果，在“不死的研究”的名义下人们被公然绑架和杀害。王国陷入一片混乱之中。最后由于内战和外敌入侵，这个王国覆灭了，国王被砍了头，这仅仅是赏金提出的两年后。魔导士们把这段时期称为“黑暗时期”。我就不再举例了，不过在那段时间许多明显残忍的行为公然进行。想到这儿……如果你的“不死配方”在饮用者身上生效，怎样才能以最快的方式来证明呢？没有清楚的记录存在，不过明显的是有一个魔导士活了200年。然后就有一些与魔族结成“不死契约”的人。但是每一次，他们都只是获得了不正确的不死之身。生物因为活着，所以会死……没有人能改变，哪怕是用魔法。
不管怎么说，从塔利姆的话中看出，这个代理理事长不是我想要认识的人。“委员会投票的委员们也太……他们有可能会选他，”塔利姆最后说道。
我又点了点头，因为没有其它方法来作答。
“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作的研究是关于吟唱咒语的文字，”塔利姆直接说道。他是不是在……自吹自擂？的确有那样的人！那些人一找到机会就开始自夸！他们有不断重复自己优点的倾向，直到听的人生不如死！“在魔法中，有些魔法需要道具和仪式，不过最重要的东西是念诵……控制着自然的规律……这就是咒语。为什么这些文字有这种力量，为什么它们可以打破自然的法责，这些事是怎么发生的……这就是我的研究。”
我叹了口气……哦不。这番言论还要持续一段更长的时间。我决定改变话题。“那位失踪的理事长哈尔西佛姆作的是什么研究？”
塔利姆被我强有力的打断吓得发抖……咦？不会吧？看起来他好像并没有因为他的讲话被打断而恼火，而似乎是碰到了他的痛处。“啊，是的……理事长是……”他结结巴巴地说。“生命。是的……他所做的研究是关于生命。”看起来好像他刚刚才想到这个答案。他很明显是想要隐瞒什么。“不过这是我们真正要讨论的事情吗？”
我看了一眼塔利姆。“我们还没有接受这件工作。”
“啊……”他回答，又一次轻蔑地挥了挥手。“如果你们不想接受这件工作，那么当然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啊？”我疑惑的说。
“既使我给你一块方糖，或者我挥动这条鞭子，或是你什么都不想做，我不能依靠你们来做件放心的事，”塔利姆回答。“最后还是完全取决于你们的决定。”
所以不做。老实说，比我想象的要好一点。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是准备打一场的。我不确定我是否相信他的话不过他让我放心了一点，就好像我的担心是没有必要的。
塔利姆继续说，“不管怎么说，我已经老了，不过我还不想死。我在寻找强而有力的保镖是确定无疑的。我很希望你们接受。”他眨了眨眼。
我轻轻地发出一声窒息的声音，几乎要把吃下去的肉吐出来了。
我们出来的时候，黑暗已经笼罩了整个城市。在街上走动的只有我和高里。往城里商业区走一点就会有小旅馆、酒店和妓院，亮着灯继续招待顾客，不过我们在住宅区。街道周围的房子都关了灯，居民都睡了。当然，街上施了光明咒的灯还亮着，但是所施的咒语已经持续这个亮光很久了，所以有些暗淡了，以至于天上的满月还比它亮点。
我们说了“会考虑看看”之后就离开了塔利姆的房子，但我一点都不想去碰这个钉子。我最不喜欢的就是当我介绍我自己时，他的反应很平淡只说“哦，我知道了……”我不指望他会跪下来吻我的脚什么的，但是我是非常有名的，这可不是自吹自擂。既使那是一种负面的声望。传说我毫不在乎地用龙破斩摧毁了整个村庄或是我怎样把一个海湾的海滩变成一片荒原，并把它称为一种“魔法试验”……还有其它的等等。真正让我烦心地是这些传闻一点都不符合事实！这个大城市的代理理事长不可能没有听说过这种传闻。但是在听到我的名字之后他没有反应，说明他不相信我。“他们也许是冒充的，不过只要他们能打，谁在乎这些？”他很有可能是这么想的。
当我提出哈尔西佛姆理事长的研究课题时，塔利姆惊慌了一下并把课题改成某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很明显隐瞒了这个课题。我没有逼问出课题是因为我不想接这份工作。
正当我在想这些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的领子被人从后面拉住了。“嘿！”
那是高里。“去旅馆应该走这条路……”他叫道。“既使是为了小孩而搀了水，酒还是酒。只是因为它尝起来好味你也不该喝很多；你喝醉了。”
我没有喝醉！“嘿……你说谁喝……喝醉……醉了？”我责问道。好吧，也许我说话有点含糊，但是我的脑子清楚的很！我会转错弯只是因为我正在思考问题……当然啦，高里喝了很多，而他的脚步和说话都很清楚。
“跟着我好了，”他命令道。我打着嗝跟了上去，把他的背当住路标。
走了一两步，我撞到了他的背，叹着气说，“不要突然停下来！”在我说话的时候，原来的黑暗转变得不太一样了。我顺着高里的视线，看到月亮被遮住了。天上并没有云……两个黑影站在屋顶上挡住了月光。杀气像浪花一样袭击着我，让我一下子清醒了。“那……那些……些是……是是……”我低声说，不过我的声音还是有些含糊。不过我没有喝醉！起码我知道黑影不是那种酒精作用产生的幻觉。而且那种杀气……很难形容。对那些从没遇到过恶魔的人来说是很难形容的。就像是冰的结合体，还有一种完全不同的味道。
“魔族。”高里说。
一个魔族站在那儿，双臂交叠着，斗篷在风中轻轻飘荡，戴着一个石头制的白色面具就像是戏院里用的那种，黑色的斗篷和包头布里里外外都包住了只留下两个眼睛露在外面。起初只是影子而已，但是看起来斗篷里除了黑暗什么都没有。蹲在它旁过的一团东西看起来像是丑陋的人类，左边脸上戴着长长的黑色面具，右边是瓷砖白色的面具。最后我看到在旁边看着我们的是得米亚雇用的人。
有一个飘呼不定的声音就像是那个双面人的头发一声飘荡在风中。他向我们伸出一条长得不像话的手，指着我们说。“塔利姆的客人们……”它低沉着嗓音说，这种声音只能用“粘粘的”来形容。一块绿宝石在白色那边的面具上发光……也许是它的眼睛。“你们没有接受那份工作，对吧？不要接受，这样你们还能活得长久些……”
“记住我们的话是好的，忽略那工作也很好。因为那是你们两个选择活下去的方法。”另一个带面具的魔族静静地说。它的声音能够吸引那些以它为神的教堂中的女教徒们。
我掩着嘴大笑道。“你在说什么啊？衣们摸又权力拉告诉我们怪做什麻？”魔族很明显被我强劲的语气吓住了，往后退了几步。
“她是说，你们两个没有权力来告诉我们该做什么。”高里迅速翻译道。
两个带面具的魔族用舌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我们该怎么办，杰格拉姆大人？我不喜欢和两个醉鬼战斗……”
“别担心，格伊奴。我们的任务只是警告他们……只是这样而已，”白面具的魔族不痛快地说道，就是叫做杰格拉姆的。
格伊奴叹了口气对我们说，“好吧，不要干涉这件事，明白吗？”
“就是说：摇鹅们不要轧涉这件搜。”高里轻快地对我说。我眨了眨眼……没有必要翻译成那个样子吧！你脑子坏掉了吗？我开始怀疑高里也喝醉了……
“已经警告过你们了，”格伊奴说道，魔族上升到空中消空在黑暗之中。杀气开始消散了，只剩下天上明亮的满月。
“喂喂……哈额扎斗哼哼，伊们会喂晓噎的！”我口齿不清地说道。
“喂喂……和我战斗，哼哼？你们会被消灭的！”高里说，很准确地翻译了我刚刚自言自语地话。喝醉了！他一定是醉了……
当我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点都没有感觉到难受。我叫醒了睡在隔壁的高里。然后我们在一楼旅馆的餐厅里吃早餐的时候，我们制订了计划。
“你认为他们是什么？”我问，“受雇于得米亚的魔族吗？”
“他们？”高里茫然地问道，叉子往嘴里送到一半停了下来。
好机会！我的右手一伸，叉中他盘子里的一片烤鸡，一下子就吃掉了。
“嘿！”高里叫道，恍惚地猛嚼着。
“这都是你的错！你没注意听！”我反驳。
“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玩的，好！”他说，“嘿，着！”
“喂！你抢我的蛋！”这就够了！我不会原谅他的！我举起我的中指，空气中发出了亮光并有轻微的爆炸声。（我多冲动啊……）“既使你是我的同伴，从我这儿偷走蛋，作为一个战士和魔导士，莉娜·因巴斯，是一个会采取行动的人，既使上帝、地球和全世界的人都能原谅你，但是我不能！”
高里挑起一条眉毛。“通常人们把这叫做‘自私’。”
“闭嘴！”我怒气冲冲地说，“如果你这样的话，看这招！”
“啊啊！”高里哀叫道，“我的香肠！那么……这个怎么样？”
一个声音文静地插了进来。“对不起，先生，小姐……”
“你真野蛮！受死吧！”
“难以致信，多残酷的攻击！这个虚招后的双重攻击如何？”
“恶鬼！大魔王！好吧，那么……”
“……对不起，先生，小姐……”
“现在尝尝这招，我的必杀技！呀，嘿！”
“我不会让你抢走我的最后一片鸡肉的！喝，喝，哈！”
“先生！小姐！”
高里和我都眨了眨眼，一声尖叫打断了我们，使我们回复了我们的自制力，刀和叉在半空中碰在一起。这个中年男子旅馆的主人皱着眉头，最后一片鸡肉从餐具上掉了下去。“请安静地用餐！”
我们回到高里的房间。“那么……你认为那些家伙是谁？”我又一次问道。
“那么，你所说的‘那些家伙’是谁？”高里又一次问道，从我面前走过坐在一张小桌子上。
“你说什么呀？就是我们昨晚碰到的两个魔族呀。”
“魔族？”
我叹了口气，“就是我们从塔利姆那儿回来后遇到的。”
“啊！”高里突然拍了拍手说。“我一点都不记得了！”砰地一大声，我摔倒在地，撞翻了椅子和其它东西。“嗯，当我喝多了的时候，我的记忆就只会停留在之前的时候。除了那之外，我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喝醉了的样子。所以我的记忆只到出塔利姆的房子为止，那之后的事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叹了口气。没法办，我只有告诉他一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我就知道，他是醉了……
“啊，”高里点点头，“所以有事情发生了。”
“是的，”我低声嘀咕地说，“是有事情发生了。”
“我还是记不起来。不过你喝了那么多，脑子还能那么清楚，真是太好了。”
“别提这些了！”我嚷叫，然后回愎到原状说，“这只是一个小插曲。”
“嗯……”高里托着下巴想了一会，“最清楚的事就是魔族成了得米亚的杀手，对吧？”
我点点头，“没错，虽然这实在是很老套。”
“那么你是打算……？”高里淡淡地笑着问道，“杀手。”
“正确。把它当做件司空见惯的普通的事。”
“当然了！”我站起来，“我没打算接下这件工作，但是如果我现在不接受它，就意味着我被魔族吓坏了，逃走了。所以我们接下这件工作了！”
城里充满了生气。集市开门了，商店和街道上挤满了人，人，人！啊啊啊啊，这真是令人恼火！他们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看起来要挤进去是不太可能的。让—人—生—气！我们离开了主街道来到一条没那么挤的街道，停下来休息一会儿。但是，“没那么挤”也不意味着比主街道好多少。既使是在街道的边上也有好多的人在走。如果我和高里被冲散了，得花上好一段时间才能找到他。
“嗯，为什么世界上要有那么多人走来走去呢？”我抱怨。
“你这么问，”高里回答，“但是我们不也是走来走去的人中的两个吗？”
“这我知道！我只不过是抱怨一下，”我厉声叫道，然后继续抱怨着，在高里的右边沿着路走着。然而，我突然觉得有人在盯着我看。并不是含有敌意和杀气的，但是是对着我看。
“对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我看向说话的人，一个穿白衣服有着夕阳般色彩头发的女人。她并没有直接看着我，不过她接着说道，“请不要卷入这件事中。”
“咦……？”我停了一下。
“怎么了，莉娜？”高里问我。
“刚才……”我说道，转身……但是那个女人已经不在了。我匆忙地在人群中搜索，在人海的前面一点看到了她。她转向我马上又低下头，她眼中有一种不安的神情。
“喂！”我叫道，不过正当我要去追她的时候，她已经被人群所吞没了。我站在那里，茫然地东张西望。突然，有人撞到了我。
“你这傻瓜，别挡在路中央！”他怒气冲冲地叫嚷着。
傻瓜？嗯嗯嗯……毫不犹豫地，我踢倒了那个撞到我的长相粗犷的中年人，然后接着往前看。这一撞把我的情绪整个破坏掉了。

第二章 亚特拉斯 夜晚蠢蠢欲动的异形兵



“噢，那么你决定接受这份工作了……好的，那很好，”真心欢喜的塔利姆先生说，他然后切了厚厚一片烤肉。在他咀嚼的时候，还在抽雪茄烟……他这样真的尝得出食物的味道吗？我们围坐在他的庄院后院的桌子旁，谈论着这件工作。出外意外的，我叫他“塔利姆先生”了，不过那只是因为我们接了这工作以后，他就是我们的雇主了。
“现在我感觉自在多了。既使白痴得米亚派刺客*我，我也能安心睡觉了，”他大笑着说。虽然他的笑容很轻松很愉快，不过他的表情有一点奇特。
“你可以放松一下，但不要失去警惕，”我警告他说，“现在……谈谈我们保护你的时间的长度吧。”
“让我想想……选举新理事长会在两周后进行，所以是从现在起到那时候为止。报酬是追加的……嗯嗯，每天，大概……”塔利姆提出的数额比我想象的多多了。他要么是有很多很多钱，要么是他把我们定价定得比我所估计的高得多。虽然对对付魔族来说只是笔小数目，不过我接受了。我没什么遗憾的。在和他确定了主要细节之后，我们决定四处逛逛。调查一下环境也是很重要的。
“你们两个在参观吗？”我们刚结束一楼的调查，正打算去二楼就听到了这个嘲弄的声音。
“噢……是你。”我带着厌恶的表情说。斜靠在一根柱子上，双手相叠，轻蔑地看着我们的就是那个兰斯。
“这叫作调查，不是参观。如果我们知道了防御的有利地点和逃生通道的话，战斗起来会更容易的。”我停顿了一下，“嘿。对一个满脑子只想追女孩子的人是没有必要解释的，对吧？”我瞪着他说。
我以为兰斯会变得脸色苍白，可他只是说，“现在让我看看，你们两个让我以为是一个小孩和她的监护人在散步呢。”
小……小孩子？混蛋！我是比普通人稍微矮一点，不过那么说，实在是太过份了！“哦哦，那么你很喜欢约小孩子出去，摸他们的屁股喽？有那种兴趣，你会很孤独的。”
“呃……？”兰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
“从这个反应来看，被我说中了吧。你一个朋友也没有。”
“闭……闭嘴！”他说道，有点被激怒了。
我点了点头。“就像我说的一样。没什么好奇怪的，像你这样的人……”
“耶，你应该好好改正一下你的性格。”高里插话道。耶！太棒了，再多说一点吧！“否则的话，你最终会像莉娜一样的。”
啊啊啊！我挫败地一头撞在栏杆上，栏杆有点被撞坏了。“你干嘛要这么说？”我责问他，“你是站在哪一边的？”
高里疑惑地看着我。“你觉得你自己是一个有爱心的善良的女孩吗？”
我抽搐着说。“别老是戳别人的痛处！”
“不管怎么说，是不是呢，兰斯？你对两个还不了解实力的人被罗德选中而且受到塔利姆的优待，正在受到重用而很不痛快，对吧？”
“嗯……哼，”他摆出一张乘戾的脸。
“你看到了，不是吗？当我打败得米亚的魔导士的时候。”
“你说什么呢？你所做的不过是摔到那个家伙身上让他陷到泥地中。这并不是什么实力，他只是一个白痴。”我咕哝着。的确那个魔导士很蠢，但是……我知道！他还在怨恨我在饭馆里所做的事！天哪，这个笨蛋。就因为被一个盘子砸到头没有必要怨恨什么！那只是自大的表现。好吧，我想你是可以有些怨恨……
“没问题，那么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实力的，”高里若无其事地说，并拔出了他的剑。他在干什么啊？
“来吧！”
“啊，不，不，不……”高里摇了摇手，阻止兰斯拔出他的剑，并拿出了一枚金币。他用右手水平地拿着剑，剑锋垂直朝上。他把金币放在剑锋上。它刚好平衡，就不再动了。到此为止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是一个小技巧，但是……他接下去要干什么呢？
“嗬！”他把轻轻抽动了一下剑，发出了一点声音。两半……兰斯和我惊奇得目瞪口呆。那枚金币完美地分成了两半。只是抽动一下剑，高里就把硬币对分。这种程度的集中力、技巧、速度只有超人类才做得到。
“哇……哇！”兰斯极大的被震憾了。我往楼梯上爬了一点。
“嘿。”高里得意洋洋地把剑插回了剑鞘。
我当时所做的就是，“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砰”的一声，我瞄准之后一跃而起从楼梯上飞脚踢中了高里的额头。
“你干嘛这么对待我兄弟？”兰斯扶起高里叫道，高里的眼睛已经黑了一圈。很显明，兰斯已经开始尊敬高里了。
“干嘛突然打我？如果你对其它的人这么做的话，他们早死了……”高里清醒后嚷嚷道。他摇晃着他的脑袋。
我双手插腰大声地说，“你浪费金钱，既使是为了证明你的实力，这也是一个不可饶恕的行为，所以我以上天的名义惩罚你！”我是一个魔导士，不过我出身于商人之家。一个人哪怕只是浪费一个铜板也永远不可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我就是在这种熏陶之下出生长大的。不管怎么说我姐姐用了不少时间在家乡的餐厅里打工，而我是个魔导士。如果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我们都不会成为一个商人。我不想一生都被钱束缚，但是我也不会随便浪费钱。所以当高里毁掉了一个金币的时候，我很生气。
“那么……嗯。起码如果我切掉的那枚金币能被正当地用掉，你就不会有什么埋怨了吧？”高里问道。
“当然。不过那怎么可能？”
他捡起以前是金币的两半，把它拿给兰斯看。“你怎么看？这个切口不是很漂亮吗？”
“是……是啊。哇啊！”
“你知道我不是为任何人展示这个技巧的。如果把这枚金币作为护身符怎样？让我们想想……15里兹怎么样？”
“对！卖掉它！”里兹是亚特拉斯城的通用货币，10个里兹差不多等于一个金币。他真是适合当个商人。“那么，”兰斯把两半金币放进口袋里。“你能做什么？既然你能对兄弟出手那么重，我想你也有你自己令人吃惊的实力吧。或者你只是金鱼的粪便到处跟着他？”
金……金……金鱼的粪便？！好，就这么办。我会让你看看的，我心里想着，开始念咒语。
“不不不！停下来，莉娜！我求你，请马上停下来！”考虑到他的请求那么客气，我很慷慨地听从高里的话不再念诵龙破斩的咒语。
“嘿，这儿人不多，”我轻快地走在街上说。兰斯给了我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在调查了屋内之后，我们起身去巡视这个城市。出于某些原因，兰斯充当我们的向导。明摆着，他是出于对高里的好感。集市在城里的主商业区。在城堡的周围几乎一个人也没有。
“我们到了，兄弟。”兰斯停了下来。穿过街道，有一座大的惊人的房子。占地总面积和塔利姆的房子差不多，不过房屋的大小不一样。它有三层楼，而且几乎占据了所有的空间，只剩下一两码地空出来。
“哦，这是……”
“没错。这就是得米亚的庄园，”兰斯接下了高里的话。
“但是……我很奇怪他干嘛建这么大的房子……？”
“自己想，”兰斯说。怎么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就像我想的一样，他对我还是抱有成见！
“冷……冷静一点，莉娜……”看到我脸上的怒气之后，高里尽力安抚我。
“那么……我们要去吗？”我说。他们两个都睁大了眼。
“去……哪儿？”
“当然是得米亚的房子里喽！”
“什么？”兰斯惊呼。“你疯了吗？你怎么这么……在大白天的我们三个人去进攻实在是太……”
“谁说我们去进攻了，”我回答道，“我们只是从前门进去，在过道里说些话。如果我们这么做，他不会做什么极端的事的，而且现在重要的是看看他长得什么样。”
“我不觉得我们应该这么做，”高里交叉着双手说，“按照塔利姆先生所说的，如果发生什么意外，他好像不是一个会通情达理的人，而且他在城里有极高的地位和名声。我们会被当成罪犯的。”
“呃。嗯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高里说的蛮有道理的，让我有点吃惊。通常他是非常蠢的，不过偶尔也会有灵光乍现的时候。
“你说得没错。”我轻易被说服了。无论如何他不像是那种我很高兴遇见的人。
“那我们走吧。去……哈尔西佛姆的庄园如何？”
咚，咚。我把门环往龙形图案上敲了两下。据塔利姆说，一个叫露碧亚的助手，一个人住在这庄园里，还在等着失踪的理事长回来。关于这件事我还有些东西想要了解一下。没有人应门。“也许她出去了，”我抬头看着这屋子自言自语道。
“是谁？”屋里远远的传出一个声音。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过了一会儿，传来了开门的声音，门开了。一个女人一下子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俩都愣住了。夕阳般色泽的头发，略带哀伤的眼睛……没错。今天早上，在我们去找塔利姆的路上，就是这个女人告诉我不要卷入其中。
她没有做任何类似砰的一声关上门这种惹人怀疑的事。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们。“找我有事吗？”她问道，就好像从没见过我似的。
呵呵，那么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露碧亚小姐，是吗？”她点头。“你好。我们正在调查魔导士协会理事长的失踪之迷……”我说，很明显是在说谎。
她的表情起了些变化。“我已经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公会了。如果你们真的是公会的调查员，那么我没什么可告诉你们的了。请别再管这事了。”不等我们回答，她就想关门了。
“等一下！”我说，我想要找出塔利姆先生话中的隐瞒的真相。“理事长的研究是什么？”
她颤抖了一下，和塔利姆的反应一样。短暂地停顿了一下之后她直直地看着我。“是生命的研究。我所能说的就是这些。”她回答道，那么关上了门。
“……她干什么呀？”兰斯说，看起来相当不高兴。
“嘿。别管了。没错。”
“你笑什么？”高里问。
“没什么。只是……”我转过身，“我在想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呻吟着还是无法入睡，我第n次改变姿势。这是在塔利姆庄园中的一间客房。我们把行李留在旅馆里住到这里来。这并不是说在夜里刺客最活跃。我们又不是小孩，而且作为保镖如果我们说“现在很晚了，我要回旅馆了。”那还怎么做工作呀。我们没带行李来的原因是，如果庄园里发生火灾类的突发事件，我首先要考虑的是保护塔利姆，不是我的东西，但是如果我失去它们，我会非常、非常麻烦的。在我的行李中有各种各样的魔法物品，这些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一文不值但可以卖得大笔的钱，足够买一幢像塔利姆这样的房子以养天年。魔法需要钱。如果那么大笔的财富被烧成灰……就算旅馆也有可能会着火的，但是就算是我这样的偏执狂也不能做更多的事了。
我睡不着的原因和我的行李没有关系。可以把它称为一种预感。事实上，我经常会这样。在我觉得很累的晚上，却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入睡……通常就是在受到袭击的夜晚。今晚就很像是这种夜晚。
我从床上起来。一间相当华丽的单间。对一个雇佣的保镖来说有点太好了。塔利姆说这是因为他是女权主义者。高里和其它人当他们要换岗的时候一起睡在一间房间里。我下了床穿上拖鞋，仍然穿着我白天穿的衣服。当然我已经脱掉像斗篷这样碍路的东西，不过从另一方面来说我就可以在任何时候应付袭击了。这时，我拿上我的剑配带好，离开房间。没什么事，只是去一下洗手间。
有几个人在半路上不停地点着头。有些人裹着毯子躺着，其它人（可能是站岗的人）靠在他们的剑上。我走过去的时候尽量不踩到他们。在白天天气很暖和，但在晚上没有斗篷就有点太冷了。我需要去一下洗手间，可是走回房间的时候实在是很冷。
“呀呀，真冷……”我轻轻地咕哝着，接着停了下来。我走到离我最近的通向后院的门的阴影中。外面的空气感觉有些奇怪。虽然没有一丝有人的感觉。当然在后院有一打站岗的人，而且什么事也没有。不过外面有些什么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过并不是杀气或是敌意。然后，我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穿过了我的头。“在这里。”马上，没有任何理由和证据，我察觉到了。我听到了剑的声音和尖叫的回声。
“快起来！所有的人！我们被袭击了！”在踢醒了几个岗哨大声叫喊之后，我从附近的门冲到了后院。血的味道迅速冲击着我的嗅觉。看起来好像已经有人伤亡了。在月光的照耀下，剑在空中挥舞着。在晚上战斗最令人惊慌的事就是伙伴们有时会自己打起来。从背后被高里或罗德砍倒，然后再听到他们的道歉也不会对我有任何好处。我念诵了一些咒语扔出了几个光明球。然后我看到了，攻击者不是普通的士兵。
他们比人类大十多倍。身高只比普通人高一点点，可是问题是他们的体积。他们的手臂和我的腰一样粗。这些手臂所产生的巨大的力量可以想像他们与众不同的战斗方式：左手拿一根像马车车轴一样的铁棒，右手拿一把刽子手用的剑。即使只是为了好玩，他们也不是那种我想要用剑来对付的对手。而且他们最不同寻常的地方就是他们都长着同一张脸。从那些脸来判断，他们大概20岁左右，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完全秃了。完全没有表情。即使他们砍倒一个对手也没有任何表情。也许是得米亚制造出来的战斗机器。就像塔利姆说过的，如果让制造这种东西的人成为理事长，那么亚特拉斯城的臭名就会自北方的榭菲利亚到南方的克伦联邦*声名远播了。
为杀戮所创造的部队不仅仅是那些巨人。黑暗中燃烧的红点，被我的光明咒照亮，变成了巨狼的眼睛，覆盖着紫色的鳞片和许多密集的尖针。这些东西有好几打。当然，我们也有很多人，不过从队伍的质量来看，我们这边处于极度的劣势。由金钱的贪念所产生的斗志对于只是为战斗而创造出的充满活力的东西的力量完全不堪一击。有些人从塔利姆的房子里走出来，可是他们一看到得米亚的产物，就被吓到了，甚至拔腿就跑。
当然，也有些人在战斗。在黑暗中，罗德奔跑着。抓着他背上的剑的剑柄，罗德直接冲向一个巨人。就在那人拔出剑的时候，罗德改变了方向，朝他的右侧跑去。当罗德的剑被光明球照亮时，那把刽子手的剑只是凄惨的划过空气，什么都没砍着。那个人的铁棒的一半掉在了地上，同时血也从他那边喷了出来。罗德的攻击不只砍断了他用来防御的铁棒，也穿过了他的身体。而且，那个巨人的剑又一次落空。即使是他的身体被刺穿，他依然毫不退缩地反击。也许他们被制成没有痛觉。罗德一低头轻易地避开了那一击横扫，然后挤上前去。立即那个人就被一分成两半，那把剑血淋淋的隐隐闪着红色的微光。
高里拔出了他的长剑无力地拖在手上，走向另一个巨人。那个巨人毫无表情地看了他的剑一眼。两人在一道银光中斗在了一起。马上高里通过了他的对手的防御，刺穿了他的额头。那个身体向高里倒去。
“哇！”他急忙跳开。接着有什么东西从空中穿过。高里的剑闪了一下把它打到地上。那像是一只又小又尖地刺。属于一只长着紫色鳞片的狼，就像是一支箭，从它身上长的那些刺中射出来的。那只狼吸了口气，开始聚集力量。下一秒钟，好几根刺射向高里。一个普通人是没有能力避开这些刺的，不过用这种小把戏想杀了高里，他们真是打错了算盘。
“它会射出更多的刺的！”高里叫道，在地上跳跃着。轻易地躲开攻击后，他冲向那只狼。它又在吸气了，不过高里一下子就到了它面前。他一个上挥就劈开了那个紫鳞的身体，它像一个破掉的气球一样啪地一声爆掉了。
比我预期地做得更好的人是兰斯。他笔直地朝一个巨人冲去。他双手握着的那把劣质的剑对上了那个巨人的剑。然后马上利用两剑相撞为支点，兰斯转过身靠近那个巨人。腾出右手，他砰地一声用肘撞击巨人的下巴。连哼都没哼一声，这个巨人就倒了下去。兰斯跟上去。在那个巨人恢复平衡之前，兰斯朝他的下巴随便晃了一下。这并不是失误。那个巨人一下子跌倒跪了下来；兰斯的攻击把他击昏了。兰斯转到他的背后，砍掉了巨人的头。看起来他好像结合了剑术和徒手格斗进行攻击。
“嗨！你们一起上吧！”他自信满满地说。“不……我是指那些巨人……”兰斯咕哝着说。
当然，我并不只是站在一边冷静地观战。开始的时候，那些敌人是不会让我这么做的。旁边，一头狼在吸气了。这一点都算不上麻烦！我马上念诵了一个咒语，这只狼向我发射了一排刺。
“魔风！”我面前的空气压缩了，形成了一股巨浪袭向那只狼。这是一种很弱的风系咒语，只能暂时阻止目标的移动，不过这足够吹走狼的那些刺了。剩下的只有一只没有刺的狼。
“接着！”
“蠢货！”
“喂，喂，在这儿！”看到对方没有了攻击的能力，好像他们一直在等这一刻一样，佣兵们聚集过来围住了这只狼，开始痛打它。当我观看着这令人愉快地一幕的时候，一个黑影逼近了我。一个巨人出现在我背后！我勉强避开了刽子手的剑，在我避开接下去的攻击时，我开始诵唱一个魔法。
我大叫一声，把手放在地上。“地精术！”一个用来召唤地精挖掘隧道的咒语……这就是我扔出去的咒语。正好在那个巨人的下方，他想要抓住空气，但下一刻就掉进了那个洞中。这个洞的深度不足以致命，不过也没有浅到能让他爬出来。
“你们几个处理这个没问题吧？”我对几个附近的佣兵说。
“当然了！”他们热烈地回答。佣兵们开始把岩石往洞里扔然后把油倒进去点火。佣兵们是非常强壮的……和弱小的对手形成强烈的对比。“可怜的家伙……”突然我感觉到有人在盯着我。我转身。在大门旁边，白色的墙里侧，一个黑影飘浮着。一个白色的面具……杰格拉姆！我跑向那个魔族。
“我看得出来你们选择忽视我们的警告。那好吧。”杰格拉姆低语道，就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一样。我停在他的面前对自己做了个鬼脸。昨晚，也许是因为我喝醉了，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是一个很强大的魔族。过去只有一次我和比杰格拉姆强得多的魔族战斗过。不管怎么说，是在有好几个有利条件的情况下勉强取胜的。当然，如果我决定用我最强的魔法，我确信我能打败杰格拉姆。但是……这个咒语有点太强了。如果我使用它的话，半个亚特拉斯城会变成一个巨大的坑。只要我能用冥魔*，一个可以从精神世界面直接摧毁一个对手的咒语；那么我还有一个机会能赢，不过我不能使用这个咒语。因为，我没有学过。它不太有用，而且缺乏视觉效果。自从我会用龙破斩以后就觉得没必要去学它，但是如果我知道会有这样的事发生的话，我一定会学这个咒语的……啊，好吧！去后悔以前的错误一点用也没有！我有工作要作，不管是什么！
“那个双面人去渡假了吗？”我问道。应该还有另一个叫格伊奴的，不过没有看到他。这让我有点担心。
“你是说格伊奴·盖亚……这种事不是我该知道的。我收到的唯一的命令是观察战斗的结果。”
“蓝色得米亚下的命令，对吧？”杰格拉姆保持沉默。我不知道格伊奴的事，不过只有一个强大的魔导士才能招唤并控制一个像杰格拉姆这样强大的魔族。我们两个面对面站了一会儿。我想知道他接下去要干什么，我能够感觉到我背上的冷汗。
“要帮忙吗？”一个非常轻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没有必要转身，我很清楚是谁。
“后面的都搞定了吗，高里？”我问的时候依然盯着杰格拉姆，不过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差不多了。罗德在那里，所以我在那里也不那么必要。不过这是魔族，对吧？”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我往回走，站在高里的旁边。
“好吧，我接受你的帮助。”既然我不能用任何强大的魔法，高里的武器就是极大的帮助。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们两个战斗，”杰格拉姆平静地说。
“……啊？”高里和我互看了一眼。
“我所收到的指令只是观察战斗的结果。因为没有提过一点有关战斗的事，我没有这个希望和理由战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喊道，“你觉得你可以让一群复制人狂战士和狼怪攻击别人的房子，还说‘我不想战斗’？！你也许没这个打算，不过我们有！”
“我看得出来。那么我没有别的选择了，”杰格拉姆说着，朝我们走来。我和高里退后了几步。杰格拉姆用脚尖在地上用力一点，飞到了半空。下一刻他就翻过了墙。他假装攻过来的样子，让我们防御，然后跑了。
“我不会让你走的！”我穿过大门，追着那黑色的斗篷。
“喂，等一下！莉娜！”没有别的选择，高里也跟了出来。午夜的追逐展开了。
城里一片安静。月亮躲在云后，唯一的亮光就是街灯。杰格拉姆在清爽的夜空中跑着就好像在游泳。他的斗篷在夜晚的空气中无声地飘动着。也许这是一场梦……这个念斗从我脑中划过。只有我们的脚步声和呼吸声。白色的面具先生没有像昨晚一样消失在黑影中。如果他这么做的话，我们就什么也干不了了，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可能那是格伊奴才有的能力……或是他想把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至于高里在想什么就没法说了，或者他根本什么都没想。这个奇怪的追逐穿过了空旷的大街和拥挤的小巷。我开始认出来了……这条路是通向得米亚的住所的。
当我们面前出现了一幢又大又旧的庄园时，杰格拉姆突然消失不见了。和我想的一样……这是得米亚的庄园。那个小院子看起来没有人把守。从房中的窗户中漏出几丝光线。不过我并不喜欢这样。事情发展得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顺利。不管是谁来看，这都很明显是个陷井。
“我就知道他会来这里。”
“你认识这个地方吗？”听到高里的问话后，我摔倒了。
“你……你白天来过这里的！兰斯带我们来的。”
“真的？”高里双手交叉思索了一下，“嗯嗯……好吧，事物在晚上的样子和白天的总是不太一样的，”他说着，了解地点了点头。我不认为这是问题所在。“那么……这是哪里？”
“得……米……亚的……房子。”
“啊！”高里拍了拍手说，“和我想的一样。”
“既然你在听到答案之后还能这么说，你一生中一定不会有多少有意义的事。等等。半夜里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走吧！”
“去哪儿？”啊啊啊！谁来管管这个家伙吧！
“到得—米—亚的—房子里—去……”我强忍着怒气说。
“嗯，你知道，”高里面无表情地说，“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个陷井。”
“我知道！”我终于叫了起来，“这除了是陷井还能是什么？不过除非我们掉进去，不然还有什么方法来了解他们的目的！当然，一个不经思考想进入陷井的人是个笨蛋，不过一个言行谨慎什么都不做的人更蠢！”喘着粗气，我脱口而出。高里把手放在我的肩上。什么啊？
“莉娜……”高里看着我的眼睛，平静地说。等一下……不要一下子变得那么严肃呀！“好好听着。”
“你想说什么呀，那么严肃？”我知道我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紧张。
“不要在半夜里大叫。人家现在都在睡觉呢。”我无言的愤怒之拳击中了高里的下巴。
“就像我想的一样。这是一个陷井。”
“是个陷井，好吧，好吧……”在我们穿过没有防守的大厅时互相压低声音交谈了几句。这么说一点意义也没有，不过接着我们穿过了得米亚庄园的大厅。由于从外面就能够看到亮光，我想屋里子里一定塞满了卫兵，不过……洽洽相反，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大厅前面有好几扇门，从门后传来打鼾的声音。也许是卫兵的卧室。其它的几间都是仓库。一个派*者到别人家里去的人，会在自己家里设置这么薄弱的防守吗？明摆着是不可能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得米亚想把我们引到某个地方去。
好吧，我想，是该我们到什么地方去的时候了！房子非常巨大！我从外面看的时候，我以后它只是普通的大一点而已，不过在里面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这就像是一个迷宫。有一次我们以为是朝一个方向在走，却不知怎的就回到了我们出发的地方；还有一次我们一步也没走就到了三楼的阁楼上。没有一个脑筋正常的人会把房子建成这副德行……还有，没有一个脑筋正常的人会造出巨人或是狼怪。不管怎样说。在漫无目的地徘徊了一阵子之后，我们最后来到了一扇大门前。门上刻着一个五芒星和一些用来避邪的神秘文字。很明显，这个房间是用来做魔法实验的。门背后有着什么。
“是这儿吗？”高里小声地问。
“很有可能，”我回答，“我们知道这是一个陷井，不过我们还是要进去。准备好了吗，高里？”
“当然没有。”
我怒视着他。“你说什么？我们都已经站在这里了，不要那么优柔寡断！”
“当我在这里的原因都是因为你的时候，我为什么还一定要做你要我做的事呢？”
“命运是坎坷的，高里。”
“别想用一句‘坎坷’来解释现在的状况！”
“哇……”我非常惊奇。“你知道‘坎坷’的意思？”
“不！只是我必须说点什么！”
“哈。”我们的对话毫无生气，因为我们不能提高音量或是冒着掉到楼下发出响声的危险。
“但是如果你没打算面对得米亚，那么你干嘛到这儿来？”
“来确保你不会做出鲁莽的事！”
“我要做的什么事是鲁莽的？！”
“所有的事！一点也不错，是所有的事！好吧，让我们想想……开门后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嗯，我先是扔一打火焰球进去做开场，然后……”
“这就是我所说的鲁莽的事！会有什么事发生的，比眼前的还要麻烦的事。”
“我知道这个。当我们问到哈尔西佛姆理事长时，塔利姆的反应不一般。不过显然得米亚也在为将要发生的事做着什么，那么首先我们和他谈谈。”
“什么……？”高里盯着我，没有出声，“等……等一下。如果你知道这些，那么这不是该小心一点的理由吗？”
啊啊啊！他还在那里说着我们要小心。“停一下，高里……”
“嗯？”我让他安静了下来，接着我把耳朵靠在门上。“出什么事了？”他还是看不懂我。不明白我在做什么。
“看起来好像我们除了进门之外没有其它选择了。”
“什么？！”高里东张西望。不过周围除了门后的人之外就没有其它什么了。他疑惑地看着我。
“……因为我要这么做！”我踢开了门。呵呵……现在我们两个都在里面了。高里的眼睛缩成了一个点。
我们两个穿过门来到房间里。在我们面前的是一片开阔之地。这个房间是很完美的圆形，大概有整幢房子的一半大。地上有一个魔法圈：一个朝向正北的五芒星， 一个驱魔的标记。是一个‘魔法阵’。用五芒星创建一定范围的区域，这个魔法能够削弱区域内所有咒语的威力。决定这个区域内这个阵的威力的不是魔法的强度，而是五芒星的大小。换句话说，只要画一个足够大的‘魔法阵’任何人都能够封住我的魔法……但是一个这么点大的魔法阵一点用也没有。
房间的另一边是一个祭坛。一个人站在它前面，带着一种疯狂的表情。半秃的脑袋，两撇黑八字须和黑色的头发。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紧张兮兮地走来走去。他穿着蓝色的衣服。
“是……得米亚先生？”听到我说话，他退后了几步。
“塔利姆的*者！”他把他原本就已经张得很大的眼睛又扩大了一圈，尖声叫道。我和高里有点受不了。
“不……嗯，我们现在只是有点儿为他工作……”高里诚实地回答。
“我就知道！哈哈哈！我知道你们是*者！卑鄙小人！他怎么敢让我帮他做了这么一件事，最后就想杀了我？是的，是的！哈哈哈！我一开始就知道！他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们两个互看了一下。
“高里……他疯了！”
“别嘀咕了。是你接下这份工作的。”
在另一边，得米亚继续在那里胡言乱语还有周期性的歇斯底里的大笑。哦……不。他太惊慌了。不过得米亚说了一些有意思的话：‘这个卑鄙小人！他怎么敢让我帮他做了这么一件事？’我想有必要和他谈谈这个。
“停下来！我们不想伤害你！”我提高音量说。得米亚平静了下来，困惑地看着我们。
“你们……不是*者？”得米亚开始观察我们。
“是的，我们不是*者。”短暂地停顿之后，得米亚疯狂地笑了起来。
“我明白……哈哈哈嘿嘿！我知道！是的，我知道！既然你们不是塔利姆的*者，你们一定是来偷我的怪物的！嗯，我知道。我不会把它们给你们的！它们是我的孩子！你们休想带走它们！休想！”
我眨了眨眼，“不，不，我们一点都不想偷走你的怪物！”
“你们……不是盗贼？”他又一次打量我们。然后他笑了。“我明白！我知道！既然你们不是盗贼，那你们一定是塔利姆的*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把头埋进了手里。
“想要做一次正当的谈话一开始就是个错误。”高里做出评论。
“是的，这是我的错，”我道歉，“好吧。计划是，我们抓住他让他开口说话。别对他太粗鲁了。”
“你也很粗鲁。”
“我知道，我知道，”我满不在乎地摇摇手。得米亚往后退了一大步。
“别靠近我！不要再过来了！呜哈哈哈！耶……你们这些普通人觉得你们能伤害蓝色得米亚吗？你们不能！你们不能做这种事！”
是，是，什么都是。不管他说什么，我们跑向得米亚。“别再靠近了！如果……如果你们再过来的话……”
“如果我们再过来的话，那又怎么样？”
“就这样！”得米亚拉了拉一根附近的绳子。呀……那个魔法阵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坑。
“啊……我明白了~~~~~~~~~！”
“莉娜！”高里在半空中抓住我。“快用魔法！”
他没有必要告诉我这个！我已经开始念诵咒语了。“浮游术！”用我的“浮游术”，要举起一辆四轮马车都是轻而易举的。在得米亚的魔法阵中这个咒语还能起点作用。我们下落……为什么还不停？！哇啊啊！虽然我们已经掉下去很多了，不过我们还在往下掉。
“怎么回事？我们还在下落？”
“我知道！别担心。我知道是怎么搞的了，不过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我只能负担得起我自己的重量。”先是一声轻微地滑动声，然后是一声更大的声响，高里牢牢地抓住我。“呵……嗨！”
“莉娜！让我们一起去死吧！”
“嘿，这只是一个玩笑！喂！把你的手拿开……哇啊啊啊啊哈哈哈哇啊啊啊哈
！”我们在空中失去了平衡，掉了下去。扑通一声，我们四周水花四溅……我是这么想的。当然，那个时候我已经昏过去了。

第三章 结界 水底深处沉睡的物体



“嗯呃……”我呻吟了一声，醒了过来。
“你终于醒了，”我听到高里在另一边说。在黑暗中我几乎看不到他黑色的人影。
“嗯……等一下，好吗？”我依然坐在地上，把手放在胸前开始念咒。“光明术！”一个光明球出现在我两手之间，我把它轻轻上抛到空中。那个光明球停在了普通天花板的高度，不过发出的亮光比平时暗一点。“这是……”
我看了一下四周。水从各处渗进来。水注入的区域比我们掉下来的房间还要大。整个得米亚庄园也就这么大。支撑这个巨大的水池的是五根大得足够盖间别墅的柱子。我们就在其中一根柱子的顶上。这个水池是完美的圆形。如果你把五根柱子都连起来，就能画出一个朝向正北的五芒星。这和上面房间里的阵一模一样。“……一个魔法阵。”我作了个鬼脸说。
“这是什么？”高里问道。
“我不想解释这个背后的理论问题，因为这很让人困惑。不过总的来说，就是在这个地方魔法会被削弱。我们掉下来的时候浮游术不起作用的原因就是这个。”一般来说一个魔法阵能够削弱攻击性魔法和有害的咒语的威力。不过如果一个像浮游术这种无害的咒语也被削弱了，就意味着这个阵的力量加倍了……不，更有可能的是……通过结合这个阵和得米亚可能做出的一些变化使一般的咒语也受到了影响。可以证实这个结论的事实就是，我所使用的光明术也被减弱了。“好家伙，这把事情搞得复杂了，”我自言自语地咕哝着。
“但是你要做的就是把这个地方破坏掉，对吧？”高里轻松地问。我重重地叹了口气。要破坏这个魔法阵，这个五芒星的区域就必须破坏掉。可是……
“你说得对，不过要破坏这个阵就要把支撑的柱子打断一根。”
“用魔法不就好了。”哈！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为什么？”
“我告诉过你了！这个阵削弱了魔法的威力！如果我能够像你说的那么做，我早就做了！”
“哦，真的吗？”啊啊啊啊！我可以感觉到我头上的一根血管要爆掉了。“你干嘛抱着头，蜷伏着？”
“没什么！”我站起来说。水从我的斗篷和衣服上滴下来。我们俩都湿得像落汤鸡一样。从我的衣服还都很湿来判断，我出水的时间还不长。“首先，我们要处理一下我们的衣服。”
“你说得对。如果我们保持这样会着凉的。”
“嗯嗯……那么我想我们应该……”高里斜着眼看我，“……把衣服脱掉，用体温来温暖彼此！”
哇啊！我在胸前拍着手，慢慢地分开双手开始念咒。高里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停下来！莉那，我是开玩笑的！这只是一个玩笑！对不起！我道歉！”我已经扔出了一个闪光的球。一个足以融化铁的火球，击中了高里。
“啊啊啊！呕……呃？”一小部份的热量围住了他的身体，他发出了一声呆若木鸡地叫声，然后开始从头到脚地检查他自己。因为魔法阵的效果，我本来足以融化铁的火焰球变成了普通的热度。
“那你怎么想？现在你的衣服已经干了。”我大笑着，对他视而不见。
“好了……现在我也干了……”我又一次看了看四周。好吧，至少我知道这个问题不是简单地看看就能解决的。
“怎么样了？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吗？”高里担心地问道。
“嗯嗯……我说不准，”我说着抬头看了看。那个我们掉下来的口子现在八成已经关上了。光明球照不到的地方只有漆黑一片。“像你说的一样，我们能做的只有破坏这个地方，可是……”我盯着这个水池。
“都说不准它到底有多深，”高里看向水里说。“顺便说一句，这儿为什么会有水呢？”
“也许，得米亚的属性是水。”我说着，简洁地看了他一眼。
“什么？”
哈，我就知道他不明白。嗯嗯，怎么来解释。“嗯嗯……我怎么说呢？你知道有时候你看到一个人性格像一只狐狸或是猫？”
“是的。”高里想了一下后点头说。
“换句话说，在魔法中也有那么一类的东西，有的人有火的本性，另一些有水的本性。”嗯，我跟他说的话指的是精灵魔法和基本元素：地、水、火和风。不过要是我告诉他黑魔法、白魔法、神圣魔法和精灵魔法的联系，再牵扯到精神世界面，这只会把他搞混。所以我决定略过不说。
“接着，举例来说，当一个有水的本性的人使用一种水性的魔法时，这个魔法的威力就会增加。”
“所以，换言之，‘属性为水’的意思和‘本性是水’的意思是一样的，对吗？”高里想了一下问。
“没错，这就是它基本的意思。这类人可以通过加入他们属性的元素来增强魔法的威力。比如说，在五芒星阵中注入水来增强力量。”
“我明白了，”高里交叠着双手说。“所以得米亚创建了一个削弱魔法的阵，然后把它浸在水里，来增强它的力量，对吗？”
我点了点头。“嗯，这就是我的解释。好了，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来找出水下面到底有什么。”我又一次使用了光明术并把光明球扔进水里。
“啊？”看到光明球在水里依然发光后，高里一脸的疑惑。
啊哈。“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这个球在水里还能发光？”
“呃……是的。”他点头回答。
“像灯和火一类的东西是靠燃烧来发光，不过光明球是一种魔法。它不靠燃烧来发光，所以在水里它依然可以发光。”
“我看得出来……很实用。也很不错，但是……”他说着，交叉着双手看着水里。
我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它很深！这个地方太深了。里面看起来好像没有食肉的鱼，不过要潜水到水底几乎是不可能的。在水的极底，可以看到绳子组成的五芒星阵，在它的中心是……
“那是什么？”高里问。在这个阵的中心看起来好像有一块巨大的宝石……像是一种彩色发光的绿宝石。在石头的表面有一道里面的东西的影子，不过由于距离太远和水的折射，我说不出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心不在焉地说。我们两个盯着那个东西看。
过了一会儿，高里响亮地说，“对我来说，看起来好像绿宝石中有个人。”
“什什么？”我提高声音说。
“嗯嗯嗯嗯。我看好像是一个人，”高里斜靠在柱子上说。他一定有异于常人的视力。我的眼睛也很好，可是我能看到的只是一个黑影。
“我想我们需要确认一下。对此我没有什么逻辑理论，只是我有一个感觉，那个东西是这个魔法阵的决定性的部份。
“确认……怎么确认？”
“作为开端……”嘿！我突然从背后把高里踢了下去。
“啊啊！哇哦！”扑通一声，带着很大的响声他掉进了水里。“这是干什么？！”他把头伸出水面叫喊道。
我坐在柱子的边上，平静地告诉他，“哦，我只是决定让你去调查一下。我不想弄湿自己了。”
“我知道……”高里露齿一笑，接着……耶？哇啊！
扑通一声，我掉进了水里倒吸了一口气……然后晕过去了。
“咳，咳”我爬起来，咳了好几下。
“你醒了？”高里第二次问我这个问题。
“你干什么啦？！”
“我觉得，你才没有权力这么说咧，”他说，无视我生气的喊声。“我从没想过你会溺水，可是在我对你实施人工呼吸之后，你不该这么和我说话……”
“你什么意思？！就因为你对我实施人工……呼…吸…”我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人工呼吸……嘴对嘴！血色一下子涌上了我的脸，我偷瞄了他一眼。“呃……人工呼吸，你是指……”
“我把你抛上抛下，踢你的背。”
“砰”地一声，我摔倒在地，撞到了额头。他把一个女人当成什么了？！
“什么？啊，我知道了，你在想我对你实施口对口的人工呼吸，对吧？”他揶揄我说。
“不……我没有！”我反驳道。
“你脸红了。”
“我没有！不管怎样，这个魔法阵才是问题。”
“嗯嗯……”他把注意力转向那个水池。“好吧，逗弄你也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呜…喂…“不过这水太深了，人不可能潜到底的。没办法获得足够的空气。”
“嗯嗯……”还湿着，我就交叉起双手，开始思考。
“顺便提一下，没有一个魔法能让你在水下呼吸吗？”
“呃？”
“我是问有没有魔法能让你在水里呼吸。”
“嗯嗯……”我搔着头。
“我看是没有吧……”高里沮丧地说。
“不，不是这么回事。我只是刚刚想起的确有这种魔法……”
又一次，我被扔进了水里。
“好吧。现在我想就我去看看下面是什么吧。”我已经从水里爬起来，并弄干了衣服，接着准备跳水。没有多少事需要准备。我要做的只是用个咒语，不过……我知道的有两个咒语能够让我在水里呼吸。第一个是水系的咒语，能够让我直接通过水呼吸。第二个是风系的咒语，能够在我跳水之后在周围形成一个风之结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肥皂泡在水里一样。我选择了后一个咒语。第一个咒语有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会弄湿的。
我开始念诵这个咒语。风开始在我周围吹动，我的脚浮了起来，离开了地面。“翔封界！”我高速向水里冲去。
我之所以会发现用飞翔咒语能够用在水里游泳是因为我有一次在飞到靠近海岸的时候，咒语失控，我掉进了水里……这是个秘密。施用者周围的风之结界使在水里呼吸变得有可能。当然，这个咒语也不能避免魔法阵的影响。风之结界比平常的小，速度也比较慢。
我决定一旦感到呼吸困难就马上浮到水面上去。如果我在这里窒息而死的话，连我的子孙也会笑话我的。不过呢，我不认为我在到达水底之前会用完风之结界里的空气。那块宝石越来越近了。从上面由于距离远很难判断这块石头的大小，不过现在我可以看得出来这块石头的大小足够在里面装下一个人。
“嗯嗯……”我原来扔下来的光明球只能把这个地方照得朦朦胧胧的。我又做了一个扔出来。
“…！”我目瞪口呆，一时说不出话来。是的，在宝石里面，的确有一个人，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这……这是……”我移到它的右边。这是魔法阵的中心……换个说法，是魔法阵力量最强的地方。这个人躺在这块巨大的黯淡的翠绿色石头里。长发和长袍说明他是一个高级魔导士。不高也不矮，说他是中年人，他没那么老、但说他年轻，又没那么年轻。他的眼睛虽然闭着，不过看起来还是很英俊。由于绿宝石的光线的过滤，说不清他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他难道是？一个念头从我脑中闪过。不过，如果这是真的……
我靠近了一点。风之结界的一部份碰到了宝石。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回响在我的脑中：
你是谁？
“传心术……”我轻声说道。
你是个女人。你看起来没有恶意。我想这并不表示塔利姆和得米亚图谋不轨。
“呃？等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啊，不用把你的想法说出来。这是传心术。
我尴尬地红了脸。传心术是一种能够让一个人和别人的心灵交流的魔法，那么当然没有必要出声。会用这个魔法的魔导士很少，因为这需要天赋。就连我也无法用它。现在发生的事是有人用心灵和我交流，然后读出我心里的反应。也许这个魔法和普通的魔法不同；就算在这个魔法阵里，看起来这个魔法也不受影响。
“你是谁？”
这个人的回答很平静。
啊，好像我忘记自我介绍了。我是亚特拉斯城魔导士协会的理事长。我的名字是哈尔西佛姆。
“哈……哈尔西佛姆！？”我又一次提高了声音。那么，他就是我认为他是的那个人。
短暂地沉默之后。
请别提高声音。我的意思是，别那么惊讶。
“任何人都会和我一样惊讶的！我听说你六个月前失踪了……”
那两个人。他们让我失踪的。
“那两个……你的意思是？”
是的，塔利姆和得米亚。
什么？ 我知道有什么事在秘密进行着，可是……那个老家伙！“他们两个很可能被理事长的职位引起的贪念蒙蔽了双眼。有一天，塔利姆……”
等一下。
“什么事？”
现在我想到了，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既然你在这里，我不认为你只是路过。
“我是莉娜，莉娜·因巴斯。”
我看得出来……就是你。
我简单地说明了一下发生的事。在讲到一半的时候，我不得不浮出水面，因为风之结界减弱了。“基本上这就是把我引来这儿见你的原因。”
我明白了。撇开你的个人想法不谈，我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么说你被塔利姆骗了。我也被骗了，密封在这个奇怪的物质中。
哈哈，他实在是太硬了，不能吃。
（注：这是一种日语说法，意思是他老奸巨滑。）
没错，他的脸看起来不那么美味。
美味？啊，我忘了他能读出我的想法。
“不，没什么。现在，既然我已经卷进来了，最好你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了。大约六个月前，塔利姆来见我，说他有重要的事要告诉我，所以我很愚蠢地跟他走了。最后，我到了塔利姆的庄园……在楼上一间房间的中央，我被粘液袭击了。我尽力想要用魔法还击，不过一点用也没有。像粘液一样的生物把我包住，然后开始变硬。接着我就掉到这里来了。
“那么，这种翠绿色的颜色就是来源于那种生物……”
没错。也许是想要得到理事长的职位，塔利姆和得米亚联合起来，不过……哈，那么他们两个是敌人了。啊哈哈哈……
我不觉得这是说‘啊哈哈’的时候。别让它听起来好像是别人的事情一样。不管怎么说，那个让我发疯的人是塔利姆！我问到哈尔西佛姆的时候他明显地反应奇怪。我不会原谅他的……我只能让哈尔西佛姆留在这里，不过塔利姆骗了我，应该以死来谢罪！
嗯嗯……我能读出你所有的想法。请不要把我留在这里。
“哈……啊哈哈哈……对不起。舌头滑了一下……不，不对……不管怎么样！别担心我会为你的死报仇的！”
我还没死。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能放了我，我会很感激的。
“嗯嗯嗯……放了你。这是不是说要破坏这个壳？”
也许吧。
哈尔西佛姆的回答没什么帮助。
对不起没什么帮助。
好家伙，和传心术打交道真是麻烦。
第二次浮上水面说，“把你的剑借我！”
“什……么？出了什么事？”高里一下子爬了起来，他刚刚躺在柱子的顶上……
……当我在水下忙着做事的时候……他怎么敢？呵呵，无论如何，接下来要做的事才是更重要的。“和你说的一样，在石头里关着一个人。我想要帮他出来……不过要这么做的话，我需要你的剑。”
“好吧。”他把左手放在他挂在腰间的剑上，用右手拿出一根细针。然后他把针插到剑柄上。发出了一声像是一小片金属落地的声间。有一片小金属连接着剑身和剑柄。在拆了这把剑后，他把剑柄递给我。
这不是在开玩笑或是别的什么。我用手握住剑柄，接着用双手把它握在我身前。“光之剑！”
剑柄前出现了剑身；一个闪着光芒的光的剑身。这是……传说中的光之剑，据说这把剑曾经用来击败感染城市赛拉古的魔兽。事实上，我会和高里一起旅行的大半原因就是这把剑。一种将人的精神力转化为剑身的武器；对我来说，是一件非常有兴趣来研究的东西。而且，既使是在这个潮湿的魔法阵里，这把剑也好像不受影响。我本来已经准备好来迎接类似一个细小的剑身的可怜的东西，不过……我想这把剑大概和其他的魔法道具不同。无论如何，我想要研究它的想法更加确定了。
“啊，顺便说一句，高里……你不想把这把剑送给我吗？”
他冲我摇着手说，“不行，当然不行。你可以走了。”
“吝啬鬼。”我鼓起腮帮子第n次使用同一个魔法：“翔封界！”又一次跳到水里……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烈火球！”
“振动弹！”
一声巨响。我和哈尔西佛姆理事长发出的两条光束穿透了天花板。灰尘和大块的岩石掉了下来，从那个窟窿中透出几缕光线。我们三个爬向那亮光。
在水下，我成功地救出了理事长，接着破坏了一根柱子。我很碰巧地破坏了高里呆的那根柱子，不过那只是一个很小的而且完全是无心的差错。在我简单地向高里解释了发生的事情之后，我们在地板上打穿了一个洞……或者说是天花板……用浮游术上升。在我们上面，一个非常歇斯底里的声音在尖叫。
“我必须要警告你，哈尔西佛姆先生，得米亚好像有两个强大的魔族在帮他。”
“啊……是的，是的，”哈尔西佛姆愉快地说。我希望他明白那危险性……真的明白……
我们从地板上的洞中飞了出来。得米亚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们。
“抱歉让你久等了，”我对他笑笑，说。高里还挂在我腰上，破坏了我出场的形象。
“哎呀呀啊啊啊啊哈啊啊哈哈！”得米亚发生一种难以理解的刺耳的声音，向后摔倒。我们三个站在地板没有损坏地一部份上。“哈……哈尔西佛姆理事长！”
“哈罗。已经有六个月了，对吧，[x]的得米亚理事长？”哈尔西佛姆说，脸上还带着微笑。
这可是会引起别人惊慌的……我想着。得米亚的脸已经因为害怕变得惨白。
“哎哎哎……不……不！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他用一种非常可怜的尖细嗓音挤出这几句话。我真不敢相信他在创建了一个魔法阵把一个人作为他的囚犯关在他自己的地下室里后，还能说‘不是我干的！’
“我明白了……那么我就奇怪了。是谁干的呢，嗯嗯？”哈尔西佛姆还在笑。我告诉过你了，这会引起惊慌的。
“我……是塔利姆！是他让我这么做的！我从来都不想伤害你！所以……所以……请原谅我！”
我眨了眨眼。喂……
“哦，我知道……那么我猜我应该去拜访一下塔利姆。”哈尔西佛姆所说的完全出乎意料之外。我看着他。
“是……是的！哈哈，是的！这就是你能成为最伟大的亚特拉斯城魔导士协会的理事长的原因。是的！这就是原因！”
“现在……莉娜小姐，高里先生。我们该走了吧？”他问道，转过身没再多看得米亚一眼，朝出口走去（或者是看起来像出口的地方）。我们急忙跟上他。
“这样真的好吗？把‘那个’留下……”我问道，看了得米亚一眼，他还坐在地板上发出疯狂的笑声。
“我确定这样很好，”理事长用一种轻快地语气说，“他永远不能总结出一个直接的结论。不过当我浸在水里的时候，他好像又更神经了。不管怎么说……明天，或者是以后的某一天，我会和李特汉姆公爵谈谈，把这里划入士兵的管辖区。”
他停了一下。“啊……请别告诉塔利姆我回来了。”
“当然了……事实上，我们不打算回塔利姆的庄园了。既然他欺骗并利用了我们，我们的工作合约就失效了，我们不再想和他合作了，”我回答说。
“是的……这是个好主意。”
在这个时刻，有某些原因让我觉得事情还是不太对。我们三个走出了房子。太阳已经出来好一会儿了，人们也开始出现在街上。
“那么……我想我要回家了。”
“好吧。我相信露碧亚小姐会很高兴见到你的。”
在听了我的话后，哈尔西佛姆的笑容僵了一下，“我想你认识露碧亚。”
“你的助手，不是吗？塔利姆是这么说的。”我撒了个谎，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原因。高里做出一个完美的毫无表情的脸。或者也许他只是不记得露碧亚的事情了。
“我明白了。好吧，你们两个自己小心了。塔利姆还在想要干什么。在不久的将来，我可能会再次请求两位的帮助。”
“没问题，”我回答。“我们会呆在城里的银龙旅馆里。也请你小心。”
“好的。”停顿了一下后，“那么，祝你们走运。”他挥了挥手，转身走了，斗篷在空中飘扬。不知为什么，我还凝视着他的背影。
当我起床的时候，城市已经完全笼罩在黑暗中了。在中午不到一点的时候我们回到了放行李的旅馆。在吃了饭以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可是……
当我起床的时候，高里早就醒了。我和高里一起，在吃饭的时候讨论我们未来的计划。
“那么，不管怎么样我们有可能会帮助哈尔西佛姆理事长。”
“嗯姆姆姆……”高里戳着他的沙拉，看起来很不满。
“什么？”
“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在困扰着我。如果那两个魔族是为得米亚工作的，那么当他看到我们的时候为什么不召唤他们？”
我叹了口气，嚼着一片煎肉。“你看……在一个魔法阵的中心，能够削弱魔法的地方。魔族是通过魔法施展他们的实力的，所以他们在那里是没多大用处的。”
“那么在我们破坏了那地方之后呢？他为什么不召唤他们，同时除掉我们三个呢？你怎么想？”
“我不知道……他看起来精神不正常。他的想法也许和普通人有点不太一样。”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问你的原因。”
“什么意思？”
高里摇了摇手，“不，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只是想，问你也许能想到答案，因为你也不是正常的人。”
喂，这意思就够特别的了！“不过也许他只是做不到。他可能把魔族派到其它地方去了，因为他没料到我们这么轻易就逃出来了。”
“姆姆姆……好吧，这说得通，但是为什么塔利姆和得米亚不杀了哈尔西佛姆？”
“他们可能想利用他在将来做些什么事……我想。”
“明白了。”看起来还是不太信服，他开始暴饮掺了水的酒，发出很大的声音。
我喝了几小口热牛奶。“问题是，得米亚下一步要做什么？他看起来有点出人意料，很难猜得出他下一步的行动……”
“的确，”高里带着怪怪地表情点头说。
我可以想到很多的可能性，不过不太可能知道得米亚会采取哪一种，因为他不是很正常，我想着。他也许还想除掉哈尔西佛姆理事长和我们。得米亚也许会让哈尔西佛姆活着，因为他想干点什么。不过现在没有什么来保证，这个计划会奏效。所以现在他也许想杀掉塔利姆来取得哈尔西佛姆的原谅。
当然，这也不表示他的行为会被原谅……事实上这会让他的处境更糟。我很怀疑他是否认识到了这一点。另一种可能是他呆在家里害怕得发抖。还有一种是他可能想要离开这个城市。哈尔西佛姆先生说不要，不过我想我还是应该在这个时候做点什么。
“另一件我关注的事情是塔利姆接下来会做什么。他也许会发现我们不见了，想要做什么事，然后和得米亚取得联系。”高里说。
“如果这样的话，就是他们再次联手合作的一个好机会。”我回答。
“完全正确。”
“那么我们能做的事只有……”
“……秘密保护哈尔西佛姆。”
“正确。可惜我们不会得到报酬了。”我叹了口气，“我们一吃完马上动身。哦，老板！请再来一份特别大餐！”

第四章 这次的事件 幕后操纵的是谁？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天很黑，从房子的窗户中漏出的光穿过冷得让人感觉不舒服的空气一条条静静地照在街道和肩并肩一起走的我们两个身上。因为我把我的斗篷落在塔利姆那里，我穿着备用的，或者说是它的替代品。我已经习惯于护肩的重量，只穿着斗篷让我感觉不舒服，所以昨天，不，是今天早上，在回旅馆的路上我去买了一些皮制的护肩。感谢上帝我没有把我的剑也忘记。哈！巨龟甲的护肩是很贵的！我给自己写了一张备忘录，确保等这件事一完，就把它拿回来。
街上又亮了起来。一个穿黑色长袍的魔导士正在往路灯上扔光明球。
“你们两个去哪儿？”一个熟悉的‘粘乎乎’的声音说道。
我和高里停在街中央。附近唯一的一个人是那个魔导士。魔导士？不。银色的长发在空中飘扬；碰到路灯的手不是一般的长。我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你是来拖延我们时间的吗，格伊奴·盖亚？”
“不。”它慢慢转过身，绿色的眼睛闪烁着，“不是拖延，是除掉”踏着不稳定的脚步，它走到街的中央。它破破烂烂的长袍在风中飘动。
“高里，随时准备好用那个。”我轻声说道。他轻轻点头。“那个”当然是指光之剑。对付像格伊奴或是杰格拉姆这种纯种的魔族，物理攻击是完全没有效果的。魔法也不那么有效，并且有些咒语完全没有用。光之剑能够同时伤害到对方的身体和精神。我想要对付它的一种方法就是用这把剑来摧毁目标整体的存在。因为这样，它是对付魔族很有用的武器。嗯，如果魔族太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不过……对付像格伊奴和杰格拉姆这类的魔族绰绰有余。
“那么，你的工作不太轻松哦。”我平静而直接地说，“然而，如果白面具在这里我就不敢那么确定地说了。”
“白面具？你是指杰格拉姆那个没脸的家伙？”
杰格拉姆那个没脸的家伙？这是不是说在那张面具下面什么都没有？
“他有其它的事要做。那么，你认为我不能一个人对付你们两个？要不要让我们来试试看？”一点声音也没有，格伊奴滑向我们。
“为了你自己着想，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好主意。”我默默地抬起右手把手心转向格伊奴。格伊奴沉默地看着我吟唱咒语。“炸裂阵！”魔族下面的土地爆炸了。当然，这个咒语对格伊奴没有任何伤害。这只是一个掩饰。拔出光之剑，高里冲向烟尘雾中。同时，双面人跳到空中。他没有注意到高里在雾中。
“烈闪*！”我马上扔出了下一个咒语。在计算了格伊奴着陆的地方后我使用了这个魔法，不过他停在半空中躲开了这个精神攻击的魔法*。
“放肆的女孩！”他说着，把右手伸了下来。
感觉到有什么杀气，我跳到一边。喔哇！一声很低的嗡嗡声，像是昆虫发出的嗡嗡声，正好划过我的耳朵！切掉了我的几缕头发，我斗篷的末端也被撕破了，让人感觉很不舒服。是一股腐化的冲击波！这真是一次非常危险的躲避。甚至是一个巨人也不能从这种正面的攻击中幸存下来！既使冲击皮只是击中了一条手臂或是腿，通过伤口，这种腐化也能蔓延到对手的全身，最后导致死亡。这很明显不是一个能让我漫不经心打败的对手。战斗的时间拖得越长，对我们就越是不利。
“振动弹！”我使用了另一个咒语。这个咒语是一个小红球，能够将高速的振动穿透任何物质。一旦被它击中，它就自我引爆，摧毁对方。由于它的攻击效果，大地也会爆发，制造出一股烟雾，将双方都遮住。
当然，我不可能看出格伊奴的位置。魔族能够感觉出人类的负面感情，不过我和高里都完全隐藏了我们存在的感觉。这样，这个恶魔就不能找到我们的位置了。
在这个坏家伙想到胡乱发射冲击波之前，我叫了起来，“在这儿！”然后我在脚边扔下一个咒语，跑开，把自己缩得尽可能小。一股冲击波飞出了烟雾。它精确地穿过了我刚刚在的地方。“哇啊啊！”我故意大叫，虽然它没打中。为了骗过魔族，我必须想象我真的受了伤。完美的表演是很必要的！
“嗬姆噗嘁！这太简单了！”完全被骗住了，格伊奴走出了烟雾。他大概以为他是无敌的，所以完全不在意高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这个魔族不知道光之剑的事，这是我计划来利用的我方优势。假装尖叫的目的不只是诱惑格伊奴走出烟雾，也是给高里的一个信号。
“姆姆姆，奇怪……没看到她。”双面人四处张望着找我。没有一声呐喊，一道亮光就突然袭向双面人。“呃哇啊啊啊啊啊啊！”格伊奴的尖叫回响着。
高里的攻击砍断了魔族长得离谱的手。可惜地是，格伊奴大概正转身想离开所以还活着。
“是你！”他跳开后，双面人挥舞着他的手臂。一股冲击波冲向高里。在那么近的距离，他躲不过这次攻击。“嗬啊啊！”高里释放出他的力量，我和格伊奴都瞪大了眼睛。通过光之剑的剑身，高里挡住了魔族的冲击波；那个冲击波变成了一股无害的微风！
格伊奴僵住了，大叫道，“不可能！？光之剑！？没人提到过这个！”当然没有了！在亚特拉斯城里唯一知道我们秘密武器的就是我、高里和哈尔西佛姆理事长。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呢！此外，还有一件事格伊奴不知道……
我从不遵循骑士精神。
我不打算等这个魔族从震惊中恢愎过来。“烈闪*！”这一次我的魔法刺穿了这个恶魔。“呃哇啊啊啊啊！”格伊奴又一次尖叫。这个咒语削弱了他的精神力。如果用来对付一个人类，烈闪*会让一个人感到精疲力竭，在短时间内无法移动。然而，因为魔族更像是精神能量的存在形式，这个咒语的效果和在人类身上的一道深深地剑伤一样。
很不幸地，他还没死！
“高里！”
“OK！”高里跑过去，双面人跳起来。光之剑的闪光只是切到了一簇头发。
“下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把你们两个都杀了的！”格伊奴说着，以人类无法比拟的速度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该死。”高里把光之剑插入剑鞘，走到我这边，“他逃了。”
好吧不管怎么说，他临走前说的话总算不在坏人手册中。烟云沉了下去。我们引起了一场骚动，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许是不想卷进来，没有人出来看看。这个时候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比较好，无论如何……
等一下，有一个人来看了。一个人安静地站在高地的顶上。街上暗淡的路灯照亮了他的红发。
“兰斯！”高里叫道。出于某些原因，兰斯脸色苍白。
“你……你们两个到哪儿去了？”他的声音发抖。
“有关系吗？出了什么事？你的动作真滑稽。”我说着朝他走去。他退后了几步。
“你们两个……去找得米亚了吗？”
“耶？”我和高里互看了一眼。有一瞬间，我以为他知道我们倒向哈尔西佛姆那边了。不过他的举止太奇怪了，不太可能是这样的。
“出了什么事？”
“我问你们去了没有！”兰斯叫喊着算是回答我的问题。不是生气，而是藏着恐惧……
“是的，我们去了。可是……”
“那么！”他的声音又变得狂暴了，“那个是你们两个干的了！”
‘那个？’‘那个’我想他是指释放哈尔西佛姆，不过他应该没什么好害怕的。“你说的‘那个’是指什么？得米亚的庄园发生什么事了？我们的确去过那里，不过我们什么都没做就回来了。我们在这里是因为别的原因，”我编着谎话。把事实说出来只会把事情弄复杂。现在首要的事是让兰斯冷静下来。
“你没做什么？”他恍惚地说。
“是的。我发誓我们什么都没做，是真的。看着我的眼睛。”我直接看进他的眼中。我们两个互相凝视了一会儿。我觉得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笑出来，不过我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拼命地抵制这种诱惑。“请告诉我们。得米亚的地方出了什么事？”我提问的时候仍然看着他的眼睛。
兰斯深深呼吸了一下。“怎么说呢……我不知道，不过……跟我来！”
我和高里互看了一眼，同时点头。“好的，我们走吧。”
得米亚的庄园还是安静地屹立着，沐浴在月光之下。一种让我紧张的感觉，一股寒气穿过我的身体。表面上看，和昨晚没什么区别。可是……从庄园中散发出的邪气的程度高多了。
“怎么回事？这种氛围……”高里说。我注意到汗水聚集在他的额头上。
“好吧，我们走。”我也不想这样，不过我推着大家进去。
我听到兰斯咽口水的声音。我们三个穿过敞开的前门。我能够感觉到沉重潮湿的空气包围着我。空气自己在里面变化了，和在街上的完全不同。一种敌意、悲伤和绝望的混合。换种说法就是负面情绪。我们就是这么称呼它的。
庄园的大门没有销。咯吱咯吱……开着门，我发出一些响声。庄园里的空气闻起来就像是生的肉。“这是什么？这个味道……”我能够辨别出血的味道，不过这个味道……
高里作出一副怪相，不知对谁嘀咕着。
“过来。”对此不太高兴，兰斯把我们领入庄园的深处再深处。这种刺激的气味越来越重了。 “昨天，你们两个突然不见了，对吧？”兰斯突然说道，也许是为了缓解他的恐惧。“嗯，我们打败了那些怪物，沉静下来的时候发现你们两个不见了。如果你们在那儿被杀死了，就该有尸体，可是……要知道，我们说过晚上在外面是很危险的，所以今天黎明的时候，我和罗德分头找你们两个。我们计划中午在塔利姆的庄园里回来碰头说说进展。然而……到了中午的时候，罗德没有回来。”
“罗德也？”我惊奇地问。我们有充足的理由消失，不过罗德……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我开始找你们三个……一个念头从我脑中闪过，我在旁晚的时候来到这里。我是想：昨晚你们两个出于某种原因来到得米亚的庄园。接着被抓住了或是杀死了，或是卷进了其它麻烦事里。罗德想到了同样的事，来到这里，卷进了同样的麻烦中。不过当我到达这里的时候，没有人的气息，反而在空气中感觉到好像有什么其它的东西。所以我进来了……结果就看到这些……”说着他四处张望了一下。
这是我们昨晚经过的半路。路旁一些门已??恕３鲇诤闷嫖野淹飞旖?渲幸桓龇考淅铩?哇！这是什么！地板浸在某种颜色奇怪的液体中。烧瓶的水晶碎片满地都是。一团团肉，还在古怪地移动：一种像猫一样的东西，没有头发或是眼睛。躺在地上，它在空中摇晃着它不同寻常的手臂和腿，发出咆哮声。一个白色的像蝙蝠一样的东西把像肠子一样的东西在房里扔得到处都是，拍打着它的透明得看得出血管的翅膀。还有一些像是长着许多耳朵和蛇的条纹的小狗，一只胃上长出一打触手的小鸟……如果把这些都拿给小孩看的话，一定会扭曲这个孩子的人格的！
“是……是什么！这些东西！”我耳朵旁一个声音叫喊着说，我一下子跳开了。是高里。
“这些是得米亚的怪物！”我喊了回去。奇特的工具铺满了房间角落里的桌子。我认出了这些，过去我曾经在一个魔导士协会看到过相同的东西。在那里，小龙被制造出来作为宠物和护卫，不过这里的活物……
“我们走吧，这不是我们的目的地……”兰斯催促着我们。
当然，我不反对。看到这些东西让我想要呕吐，这可不是我的兴趣。每间房间里都有不同的东西。我甚至不能理解它们中的一些是用来干什么的：一种嵌有各种武器和盔甲的软泥，一间塞满装甲的木乃伊佣兵……
接着……“什么？这个声音是……”我停了一下。
“声音？”高里问道。
从远处什么地方，我听到了轻微的笑声。
“笑声，对吧？”兰斯干巴巴地说。
“你也听到了？”
他摇了摇头。“不。那……那就是我看到的……”他轻微发抖。“是它在笑……”
“什么？你说的‘它’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兰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是的！我们站在了昨晚的那扇大门前：那个有魔法阵的房间。就在今天早上，我们才从那里出来。现在熟悉的声音更响了，从门后传来。没错……是蓝色得米亚。
“它在这里？”
兰斯默默点头回答我。
“我要开门了。”不等我们回答，高里推开了门。那个疯狂的笑声从逐渐敞开的通道中传出来。高里上前一步进到房间里，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在面对一个方向时停了下来。那对于我的位置来说是个死角，我看不到他看到的东西。
“那是什么？”高里干干地低声说。
我转向兰斯。他带着发狂似的表情，摇了摇手，“我要留在这里。我再也不想看到这种东西了。”
我穿过高里身边，看向他还盯着的方向。‘它’在那里。“……！……”没发出一声尖叫，我冻在了原地。
‘它’是一个巨大的肉球。它表面的肠子喷着气、扭曲着、古怪地转动着。再见，我要离开这儿！它发出一声撞击声，出现了一条肉蛇。这个像蛇一样的东西从这个丑陋的肉球中钻出来，延伸到一半的时候，拱了起来，咬掉了一部份肉，穿透了它，然后再钻进肉球中。在肉球上到处都发生着相同的事。每当一条蛇咬着在肉中钻来钻去，得米亚疯狂的笑声就变得更响了。这个笑声是从这团肉的中心——得米亚的脸所在的地方——发出来的。
“尸肉咒法。”我轻声道。一道汗水从我脸上流过。以前我听到过这种传闻。
大约20年前，盖利亚王国的国王，迪而斯二世（迪而斯·路恩·盖利亚，通常被称为‘陨落的勇士国王’），带领5000名精英士兵去攻打‘北之魔王’，它据说是这个世界混乱的源头。迪而斯的军队和他本人都没能回来；人们传说他们可能被打败了。事实是，迪而斯国王回来了，一个人。在拂晓时分，卫兵正在大门口站岗，‘它’就被送回来了。一大团肉被放在王位上。它正在被它所产生的肉蛇啃食着，它乞求士兵杀了它，是国王的声音。那就是‘陨落的勇士国王’，他被人类不可能做到的魔法施了咒。卫兵不能理解他们的国王的痛苦，而放下了剑。无论如何，这么做只会让这个他们原本的国王更加痛苦。既不能救也不能杀死国王，卫兵和国王的近身官员决定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并把‘它’锁在某一处城保内。据说直到现在，晚上在空旷的地方，还能从风中听到那个国王恳求死亡的声音。
被施了这种诅咒的人直到施咒者死后才能死。得米亚已经被施了这种可怕的魔法。我尽量克制自己不吐出来。人类是不可能做到这些的，能够对得米亚使用这个咒语的只有‘白面具’，杰格拉姆。
啊啊啊，外面的空气真是太棒了。在我们好像着了火似的滚出那庄园后，我们三个在夜晚的冷风中做深呼吸。
“好了，现在你能解释一下吗？”过了一会儿兰斯问我。“从你的表情来看，你知道那是什么，对吧？”
我虚弱地点了点头。“没错。”兰斯和高里的脸色发绿不太可能只是因为月光的关系。“那个就是‘蓝色得米亚’剩下的部分。魔族的魔法把他变成了那个东西。”
“那是个‘人’？”兰斯低吠着。“那么……那么我们正在对付的是一个魔族，他强到能够把人变成那个样子！？”他的声音升高了一个八度。“等……等一下！别……别告诉我你们两个想和那个魔族斗！”
我点了点头。“这就是我们的打算。由于两个魔族在一开始的地方威胁我们，我们已经完全卷进来了。”
“你！你！你们两个！”兰斯夸张地瞪大眼睛。“你们在开玩笑吗！和魔族打，有几条命也不够使！你们两个脑子清楚吗？”
“当然了！”
“我不太肯定。”
对于我的断言，高里偏偏了头。兰斯看着我们，就好像我们多长了几条腿似的。“谁，你们两个是谁？当然，我知道你们不是普通的魔导士和剑士，可是……”嗯，我们当然是剑士和魔导士，不过不是‘普通的’！我正打算对此说点什么，不过兰斯打断了我。
“不，不必回答了！我退出！”他后退了几步。“不！什么都别说！没有必要！我不在乎你们把我当成懦夫！不过我警告你们别去！这是为你们自己好！死一点好处都没有！OK？！别去！我警告你们，好吗！？”他开始跑起来了，只停下过一次转身叫道，“可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接着他消失在幕色中。我和高里看着他离开，说什么也不能阻止他了。
其实，我还很庆幸他没说‘我会和你们一起战斗的’。他并不弱，只是对手是一个魔族。高里和他都不会魔法，而光之剑只有一把。所以他虽然很强，但对付魔族却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嘿，莉娜。”高里还看着兰斯消失的方向，轻轻地问我，“那个魔族怎么样了？”
“耶？”
我盯了他好一会儿然后……“啊！”我叫了起来。我以前认为魔族是为得米亚工作的，可是……紫色塔利姆！我看了看兰斯跑的方向。是去塔利姆庄园的方向。
“我们快去追兰斯！”
“耶？”高里困惑地站在那儿。
“他有危险！”我说着，已经开始跑了。
“嘿！你为什么说他有危险！”高里跟了上来问道。
“我猜在幕后操纵一切的人就是‘紫色塔利姆’！”
“什什么！”他愣了一秒钟，又跑了起来，“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他利用得米亚囚禁哈尔西佛姆，同时也打算除掉得米亚，不过得米亚是个很难对付的人。只要他呆在魔法阵里，就不能保证那两个魔族能杀死他。所以塔利姆计划用雇佣的人来除掉他！”
我边跑边解释。这非常费力，不过如果我在战斗前不跟他解释，他在战斗时就不能完全发挥力量，因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跟在我后面一点的地方听着我说的话，我是这么认为的啦。
“他雇佣了罗德并找到了我们。可是我们一点都不想接受这份工作。所以他派魔族来激怒我们。如果我们被打败了，只说明我们一点用也没有……”
“然后我们就上了他的当……”
“正确！”我暗骂自己笨。“他用他秘密制造的复制人来测试我们。然后白面具，出于某些原因，格伊奴叫他‘没脸的家伙’，不过他也叫作杰格拉姆，他把我们引到得米亚的庄园里。把这一切做得好像得米亚是幕后黑手的样子。在他的计划中，我们会在那里和得米亚大战一场，可是……”
“我们掉进了陷井中。”
“……是的……这把他的计划搞得一团糟。在那里我们遇见了魔导士公会的理事长并救了他。塔利姆因为某种原因知道事情起了变化，在一切明朗化之前，他决定抓住这件事的见证人——我们，并同时除掉得米亚——他已经没有魔法阵保护他了……”
“那哈尔西佛姆不是也有危险吗？”
“不，出于某种原因塔利姆把他囚禁起来而没有杀死他。那么既使事情不一样了，他大概也不会马上杀他的。但是还有兰斯。”我说。还是看不到他。他比我们了解这个城市，可能是抄了近路。“他不知道是塔利姆在背后操控。想想看如果他回去把一切都告诉塔利姆的话会怎么样！塔利姆不再需要他了，而且他对现在的状况有所了解……所以现在正是杀他的好机会！”
“可是……”
“什么？”
“你的‘肯定的假设’好像变得很快的……”
哇啊！我的脚拌到了一起，我直挺挺地摔了下去！嘎吱！“呀呀呀哇啊！”不要从别人身上踩过去，高里！
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我看到高里晃了一下，迷惑不解地停了下来。“哈哈，对不起。我只是不能及时停下来……”
“你说‘只是不能’是什么意思！”我站了起来又开始跑。“现在情况已经变了，当然结论也已经变了！而且这还不是‘假设’，只是一种‘推测’！”
高里偏了一下头又开始跑。“这没什么区别……不管怎样，我们一到塔利姆那儿事情就都清楚了，对吧？”
“正确！我们要快点了！”在我沿着漆黑的道路疾奔的时候，我感觉到事情正变得越来越糟。暮色已经完全笼罩了亚特拉斯城。
“什么……”我站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才好。高里也一样。还没有到里面，我们就发现塔利姆的庄园已经变成了一块充满血腥味的墓地。佣兵们堆在一起，那个样子只能用尸体的海洋来形容。我闭上了嘴，压制着胃里的东西上泛。我已经经历了无数次战斗，可是不管我经历多少次我都永远不能习惯血的腥味。嗯，如果我开始喜欢血的味道，我想这会是一个危险的信号。混合在塔利姆所雇佣的佣兵中还有那些巨人的尸体。他会不会因为不再需要他们而进行了一次大屠杀？
“兰斯在哪儿？”听到高里的话我回过神来。
“我们再往里面去！”我朝前跨了一步。我的靴子发出了一声湿湿的声音，就好像走在烂泥地里一样。我们在一个角落四处走了一下，穿过大门来到大厅。我停了下来。兰斯躺在尸体和家具中间；他还活着，不过轻轻呻吟压抑着胃里的反应。旁边站着的是……罗德？！拿着一把浸满血迹的剑。他漆黑的双眸转向我们。“最后，我们终于能够战斗了。”
我知道他这些话是对高里说的。
“这是什么意思……？”我用干燥的噪音说。
“我不能和同伴战斗的。”他挥了挥他的剑，把血迹甩掉。在灯光下，他的剑闪耀着暗紫色的光芒。
“我明白了，那就是原因……”高里发出嘘声。他的话背后散发着泠冷的愤怒。
“那就是我为什么背叛塔利姆而投靠哈尔西佛姆的原因。”
什么！我睁大了眼。那……那么……做这一切的人是……可是，那样的话，为什么？
“这是一种处事的好方法……那么，你想要控制好你的剑做什么都可以吗？”高里走到我前面。他还没有碰他的剑。
罗德把注意力转向我。“如果这对你来说还不足以构成一个好理由的话，我是不是该把这个女孩也杀了呢？
“没有必要那么做。”高里答道。我迅速退后了几步，这是第一次，我被高里的气势所征服。“莉娜，替兰斯治疗。并且……”
我点点头。“了解。我不会防碍你们的。”我朝兰斯走去。高里是担心罗德会从背后攻击我，不过我知道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高里那儿。兰斯的伤口很深，不过我想他会没事的。
我轻轻把手放在他的伤口上开始念诵治愈术。
“在这里吗？”
“这里很好。”罗德率直地说。
高里的手伸向了剑柄。立刻，紧张的局势足以让我忘掉了尸体上散发出的血腥味。咕嗯……我咽下一口口水，意识到我停止了治愈，重新开始施用这个魔法。
高里拔出了剑！罗德奋力跑了起来！两道银光碰到了一起！高里挡住了罗德的剑进入了罗德的防卫区。罗德往回跳并挥了挥他的剑。罗德的剑比高里的要长一点，这给了他一点优势。高里急忙回剑防御。罗德的剑突然改变了方向。高里剑朝下挡住了罗德对他的腿的攻击。他的剑在罗德的剑上滑过，把他的剑往上推。空隙太大了！
罗德后退了几步，将半边身体扭转了一下，轻易地躲过了这次攻击。他们两个分开了。我勉强跟上这场战斗。我刚刚告诉高里我不会干涉的，不过我马上知道既使我想要帮忙我也做不到。如果试着去帮他，很可能会误打到他。
他们又一次互相奔近。高里防御住了罗德向下的攻击。罗德回剑猛刺。高里又一次挡住了。看起来好像高里只能躲闪或防御罗德不停的攻击。然而……罗德才是真正处于困境的人。既使处于防御状态，高里的气势反而变得更强了。显然他在计划着什么。罗德知道这些，所以才不停地攻击。接着……
“哈！”高里释放出他的气势。可是，在一瞬间露出了破绽。罗德没有错失这次良机——不，应该说这是罗德期待已久的机会。高里从下面提起他的剑。发出强劲的杀意，罗德的剑闪着光。两个人都躲不掉对方的攻击。他们都会死的！但是……
铿锵！一声轻脆的金属声！罗德的剑在半空改变了方向，高里匆忙地跳向左侧。两个人沉默地面对面。罗德的剑变短了，剑身从中间断裂成两截——不，是被砍断的！高里目标是罗德的剑，如果他是冲罗德去的，罗德就会死在剑气之下。不过，罗德在意识到他的剑断了的瞬间，他又靠了过去，改变了剑挥舞的方向。剑尖成攻地砍到了高里。高里右边的袖子已经被血染红了——他握剑的手受伤了！
“……看起来我好像有点不利了……”高里说着，扭曲地微笑着。“我第一次遇到一个可以让我全力以赴的对手……”
罗德也笑了。并不是因为情况第一次变得有利于他，而是真正亲切的微笑。“我来了！”高里把剑垂直竖在身前。什么都没说，罗德矮了矮身，把他的单刃剑放在他的右肩上，好像扛着它一样。高里突然加速。罗德伸直了身体。剑对剑，气势对气势碰到了一起，下一个时刻两们两个跳开了，就好像他们被什么东西打到了一样。不过……高里失去了平衡！
由于他受伤的手臂他的力量也许用尽了，或者他在血泊中滑倒了……罗德跳了起来！高里站的位置让他无法躲开或是抵挡这次攻击——他向前摔了下去。他冲向了地面，看起来好像他掌握了罗德的行动。罗德放低了剑！剑身划开了高里的右肩……
或都说本来可以这么做的，如果那把剑还是原来那么长的话。事实是，反过来放低的剑只是擦破了一点高里的护肩铁甲。另一方面，高里的剑深深插入了罗德的胃。
“……你很……不错……”罗德看着高里——这个伤了他的战士，带着满意的微笑。他的表情几乎是敬慕的。他还站着，血从他胃上的伤口上流下来。罗德垂下了他的剑，他的手无力地拖着剑柄。“有朝一日，我还想和你再战斗一次。”罗德带着像小孩一样无害的神情喘着气。
“我不想。”高里直率地说。他的额头上沾满了汗珠。
“我理解……太糟了……”气息离开了罗德的身体。他跪了下来，不过没有倒下。靠在他断了的长剑上，这个黑色的战士沉默了。

第五章 极度认真！赌上命运的最后一战



嗯嗯嗯。我被搞糊涂了。虽然事情已经逐渐接近尾声了，我还是不知道到底在发生什么事。在高里和罗德的战斗结束后，我们带着还活着的兰斯去找魔法医师，治疗了高里手臂上的伤，接着又回到了塔利姆的庄园。这真是一个忙碌的夜晚。我认为塔利姆是幕后者的假设缺乏事实依据，而罗德说的‘我投靠了哈尔西佛姆’烦恼着我。我想要找到某种线索……在塔利姆庄园较后面的一个房间里，我们发现了一个。
“……莉娜……这是怎么回事……？”
我对于高里低声的问话只是摇了摇头。既使是我也无法回答。一个穿着紫色长袍的胖子的尸体躺在破碎的家俱中。可能是紫色塔利姆……不过我说“可能”是因为这具尸体没有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在黑暗的街道上走着，高里不断重复同样的问题。我也把相同的回答说了n遍。有好几种可能性。哈尔西佛姆说过他会依照法律来处理事情，不过也许他发脾气了，继塔利姆之后也派出了*者。或者那个没头的尸体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塔利姆还活着，罗德之所以说那些关于哈尔西佛姆的话只是想再一次误导我们。不过这些假设都没有什么真正的证据……这就是我们要到哈尔西佛姆的庄园里去的原因。
“你说我们要去哈尔西佛姆的庄园去，不过我们去那儿真的能把事情搞清楚吗？”
“我不确定……”我只能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你说你不确定是什么意思……？”
“我们可能什么也找不到，也可能把一切都搞清楚。只有先去了才能知道会怎么样……”
“这很笼统……”
“我们是去把事情搞清楚的！我们应该可以潜进去……”
“潜进……嘿，你干吗要那么做？”高里看起来很吃惊。我拍了拍额头。
“呼（叹气声），如果罗德说的关于哈尔西佛姆的事是真的，你想要是我们正大光明地从前门进去问他，‘这是你做的吗？’，哈尔西佛姆会说‘哈哈，的确，就是我’吗？”
“呃……他看起来挺老实的……我想大概吧…”
不可能有‘大概’的！我停止了争论，一半是因为和高里讲话纯粹是浪费我的精力，还有是我们已经看到了哈尔西佛姆的庄园。
院子里没有卫兵。我们绕屋子转了一圈，寻找一个侵入的地方。这个院子保持得很好，回响着晚上活动的鸟的叫声。
一个通向地下室的小窗户。“这儿怎么样？”我低声说。这个窗户很小，不过刚好够我爬过去。高里不行。
“好了，我要去了。我不会草率行事的，而且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你等在这儿。”我轻轻地说，眨了眨眼。
“喝……嘿，等一下！”高里叫道。“你一个人去？”
“你不敢一个人在这里等？”
“不是，只是让你一个人去……”
“别担心。我不会随便乱用龙破斩的。”我摇了摇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高里咕哝着说。
啊！难道说……“你担心我吗？”
听了我的话，高里转头看向其他的地方，搔了搔鼻尖说，“……我担心你有什么不对吗？”
“我看得出来，你是爱上我了，是吧？”我带着严肃的表情说。
他一下子慌张起来，“我怎么就爱了！我是你的‘保护者’……我当然会担心的。”
“狡辩，你脸红了，你……！”（捅，捅）
“去去去！停停！……那么，你为什么一定要一个人去！”
“嗯……因为我能通过这扇窗户，而你不能。”
“这可不一定哦。”他拔出挂在腰间的剑。一条银光在黑暗中闪过。一声尖啸声！剑回到了鞘中。
“……你干了什么？”他笑笑，抓住窗户上的木条轻轻往外拉。整个窗户啪的一声被拉了出来。他把它砍下来了！“…嗬！”如果他用普通的方法砍它，窗户会掉到地下室发出响声，可是……我曾听说过一个技术熟练的刽子手砍掉犯人的头的时候，可以保留一层皮不断以防止头飞出去。高里所做的可能就类似这个。
……好吧，这不是一个恰当的例子……
“现在，只要我把盔甲脱掉就可以爬进去了吧？”他露齿一笑。
房间内唯一的光源就是从窗口漏进来的月光。我们呆在原地至到我们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所以不用光明球是因为它会增加我们被发现的机率。现在已经很晚了，大多数人都已经睡得很沉了，不过如果罗德说的哈尔西佛姆是派出*的人的事是真的话，罗德没有回来他不可能平静地安睡的。不过既使如此，在黑暗中还是什么都不能做。我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可是也只够我说“好像有张桌子”或是“我想那是一个衣橱……”在黑暗中是无法找到线索的……
“讨厌……”我低声抱怨道。“看到什么了吗，高里？你的眼睛好。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吗？”
“我能够看到东西……”高里皱着眉为难地说，“……那儿有一些魔法道具，不过我不知道它们中那些是‘可疑’的……”
……我理解……这很有道理。他连基础的魔法常识都没有……姆姆姆……现在让我想想，我们的处境看起来很蠢。我审视了这个地方。家俱和各种其他的不同的东西，就像是黑影一样，塞满了这间地下室。嘿！我看到了一个影子不太集中的地方。小心注意着我走的地方，慢慢移向那个地方。
有的地方，东西堆在地板上其他东西上面，不过在这里不是这样。墙上持着一幅很大的绣帷。在它前面有一张木制的桌子，可是桌子周围什么都没有。如果这里的视野再好一点的话，我的注意力就会被其他的东西吸引而不会注意这个地方。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为什么只有这个地方没有堆得乱七八糟的呢？只有两种可能：这里最近刚刚清理过，或者这里经常被人使用。我尽可能轻地移动桌子，然后把绣帷取下来。用我的手在墙上触摸，我的手指发现了一个凹口。在这个凹口周围摸了一遍，是一扇门的形状。宾果！当然，这只是我平时多做善事的恰当回报！无论如何，这并不表示这扇隐藏的门后的东西就和正在发生的事情有关。
魔导士的家里通常都有隐藏的房间。理由是……嗯，我不太想谈这些，因为揭露出来的东西会显得我们魔导士看起来不是好人，不过……魔导士经常做一些研究。举例来说，塔利姆的研究项目是咒语（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说的），哈尔西佛姆的研究是生命。不过也有一些坏人，而且有一段时间有很多魔导士想要窃取别人的成果把荣誉都归在自己身上。结果，魔导士就在自己的房子里建造密室，开始独自秘密进行一些不利身心健康的研究。在这扇门的背后，可能就是这种房间。只是我不看一看是不能确定的。
“高里！到这儿来！”我叫道。他跨着大步过来就好像他走在阳光充沛的街道上。看起来他既使在晚上也能看得很清楚。“我猜这堵墙是一扇暗门，”我说，“附近应该有一个开关来打开它，不过在这种光线下找开关不太可能，所以我想你能不能把它砍掉，就像你在窗子上做的那样……”
“喂，
喂喂喂喂！

”
“……嘘嘘嘘！……你太大声了！”
“哦，对不起……不过你不觉得这么做有点太过分了？我们还不知道哈尔西佛姆是不是那个派罗德去杀塔利姆的人呢。”“很正确，可是…我们到这里来是来证明这一点的，而门后的东西也是真的很可疑。而且如果那里什么都没有，只要我们以后道歉，他会理解的。”
“……我不这么认为……”
“不管怎样！如果我们只是站在这里是什么也解决不了的！”
“好吧，你是对的，可是……好，好……”他叹了口气，从腰上拔出剑。“退后一点。”
“啊，等一下。”我阻止了他，念了一个咒语。立即气流开始在我们周围流窜。这是比在“翔封界”中所用的更强一点的风之结界。在这个结界中，声音很难传出去。既使一张装满饭菜和餐具的桌子翻倒，结界外的人也只会想“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好了，继续吧。”他沉默地点点头，剑光一闪。短暂地停顿之后，门向外倒了下去。发出了很大的声响。这实在很大声，不过风之结界会把大部份的声音隔离起来。加上，这里是地下室，所以除非门后面有人，否则我们被听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咳……”“哎呀……”我和高里都惊呆了。在墙后面有一条很长的走道，天花板和地板上朦胧地发着光。有一秒钟我以为是一种发光的苔藓，经常在洞中被发现的那种，不过并不是它们。墙是用某种发光的墙砖砌成的，那些墙砖可能是用灰尘、岩石和从萤光苔藓中萃取出的液体做成的。在我们出发前我从新用绣帷把入口遮好。
走道要比我想象的长得多。我们尽快走着；有可能哈尔西佛姆正在前方。路没有分支，可是过了一会儿我们转了个弯，继续走啊走。在转了第二个弯以后，我们走了更长的时间，然后走到了路的尽头。在我们的右边有一扇比普通的门大两倍的门。这扇门看起来没锁，而且后面好像没人。
“我来开门，好吗？”高里问道，把他的手放在球形门拉手上。我只是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高里打开了门……“……什么！？……”我们两个当场僵住。
好大！这个房间真的很大。得米亚屋里魔法阵的那个房间是很大，不过这个房间更大。里面各种尺寸的水晶罐和魔法实验用的五花八门的工具和材料一直堆到天花板。不过让我们吃惊的不是房间的大小或是配备的东西的数量。
在附近的水晶罐中我们看到了紫色的、长着鳞片的浑身是刺的狼和长着同一张怪异的脸的巨人们。他们都卷曲着沉睡在包含着“生命之水”（一种这类生物生存必需的物质）的液体中。所以攻击塔利姆庄园的复制人都在这里。
“……为，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我也想知道答案……”我低声说。我们盯着这些水晶罐，向房间的深处走去，被我们所看到的东西吸引着。这个房间就像是一个怪物市场��一条有毒的长翅膀的大蛇，长着昆虫脚的食肉鱼和半人半龙的东西��都是真正危险的东西。这些创造物唯一的共通点在于它们中的每一个都有战斗价值。袭击得米亚庄园的怪物还令人毛骨悚然，不过这些东西具有更加[x]的意图。既然它们在这里，很明显是哈尔西佛姆自己创造了它们��其它人不可能把这里所有的器具都带来。不过这就意味着派复制人两次去攻击塔利姆的庄园的人是哈尔西佛姆……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哦，是你们俩。”突然一个听不太清楚的声音从我们后面传来。我转身，可那儿当然没有人。“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这个声音很小，但很熟悉……我很快发现了它的来源。一开始我花了一点时间来认清楚这到底是什么……然后……我倒在了地上。
“怎么了？莉……”高里看向我看着的方向，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那个水晶罐和一个较大的金鱼缸差不多大，充满了“生命之水”从其它地方通了好几根管子到里面的东西上。在里面的是依然活着的紫色塔利姆的头！“好了……你们两个会那么震惊是没什么好奇怪的。”它说。
“塔……塔……”还坐在地板上，我好歹挤出了几个颤抖的音节。虽然这还不足以构成语句。出于某种原因，这个脑袋眨起眼来比它连在一个身体上的时候更富有表现力。
“是的，这就是我。好吧，我的形象改变了很多，不过我就是紫色塔利姆本人。”
“的……但……”高里也吃惊得说不好话。
“但……？啊，我知道了：‘但是这是怎么回事？’换句话说，你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对吧？”
高里拼命地点头。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在塔利姆发生了这种事之后，他怎么还能这么平静地说话？
“嗯……现在从哪儿开始呢……”这个头看着别处沉思着。“一开始，我并不信任你们两个，没有告诉你们事实真相;这是我的错。你们把哈尔西佛姆从得米亚的囚禁中释放出来的时候，已经听说过了，是吧？关于我和得米亚是如何把那个东西囚禁起来的……”
“东西……你是指哈尔西佛姆理事长吗？”我终于冷静了一点开口道，不过我的声音听起来还是很虚弱。高里沉默不语。有了片刻的寂静。
显然这个头尽力想要点头。“是的……这件事本身是真实的。不过，如果理事长处在这种情况下，我们为什么不杀了他呢��你有没有没问过你自己这个问题？”
“……我的确想过，不过我不能就这么去问哈尔西佛姆，‘为什么他们不杀了你？’……”
“是的，你不能这么问。并不是我们不杀他，而是我们不能。”那……这是说……？他一定看到了我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记得你有一次问我哈尔西佛姆的研究是什么吗？嗯……在那个时候我只是回答‘生命’可是……他真正进行的是‘不死的研究’。”
呕……！我无声地呻吟着。
“那么，那么，在做不死的研究的人不是得米亚，而是哈尔西佛姆喽？”我问。
“不……得米也也在做不死的研究。事实上，让得米亚成为副理事长的不是别人，就是哈尔西佛姆。他大概偷偷做了很多像是‘如果你帮我进行研究，我就赐给你强大的力量’这类事……他可能想利用得米亚的强大的魔法和超乎平常的想象力来探索某种关键性的东西……不过和他预期的相反，得米亚变得专注于创作令人作呕的怪物上，没有任何成果。接着他们两个逐渐开始讨厌对方。就是这个时候我发现了哈尔西佛姆的研究……”
“他的研究？”
“是的，表面上，他说他在研究延长生命和提高健康的方法……可是有一天，一个魔导士偶然来到我这儿。他说他闯进了哈尔西佛姆的家想窃取他的资料，在那儿看到了一些东西。哈尔西佛姆不是简单地在研究健康，而是在做不死的研究。哈尔西佛姆搜集了一些几百年前不死的研究盛行时的书集，在这些资料的基础上做了一些实验。”
“实验……哪种实验……？”
塔利姆闭了一会儿眼睛说，“……在那个时候，城里面有一些人失踪了……”“什么？”“我知道你可以想象出我听到这些时的心情。”我点点头。
“那代表什么？”高里问道。
“简单地说，”我说，没有让眼睛离开塔利姆，“他的意思是哈尔西佛姆绑架了城里的人，在他们身上做实验……”
“
什什什么

！？”
“嘘嘘！你太大声了！这是在哈尔西佛姆的庄园里，记得吗？……”
“啊，是的……”
“那么……你证实了这件事，是吗？”我回到主题上。
“当然。据那个魔导士说，有好几个人被用来做实验。不过从他的话中很难判断出那些人是从城里绑架的，还是只是复制人而已。所以我派了一个间谍到哈尔西佛姆那儿去……”
我并不赞成这种观点：认为在人身上做实验是错误的，但可以在复制人身上做实验，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做伦理道德的辩论。所以我决定保持安静听之后的事。
“结论是，”塔利姆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下，“……和我想的一样。”我吞下了一口唾液。“不，在某方面比我想象的还糟。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得到了‘错误的不死之身’……”
“错误的……不死之身……？”我脊背上一阵冰冷。难道是……杰格拉姆的白面具从我脑中划过。“和……魔族……签定契约。”塔利姆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想。
过去，有一部份魔导士和魔族签定不死的契约。由于没有什么可靠的记录，什么都不能确定，不过显然就算不死也不是绝对的。根据推测，一个人和魔族签定了不死的契约后就把他或她的灵魂封印在一块“契约之石”里。一个获得了“错误的不死之身”的人会永远不死，既使被一把剑砍成几段或是刺穿，能够永远保持契约签定时的年纪的状态。如果契约之石被毁坏了，或是签定契约的魔族被杀死了，这个人就会失去不死之身。这一定是杰格拉姆不和我们战斗的原因……
“发现了这些之后我搜索‘不死的研究’高潮时的资料，找到了打败他的方法。当然，我也想过告诉公会和李特汉姆公爵。可是……那样做没有用……打败他的方法并不多……”
“方法只有打败签定契约的魔族，或是毁坏契约之石。”
“噢……”塔利姆拼命睁大他的小眼睛。“你懂得很多。还有一种方法……”还有一种方法……？有这种东西吗？“召唤一个比签定契约的魔族更强大的魔族。通过召唤这个世界黑暗的统制者;赤眼魔王的力量，换句话说，使用龙破斩，也许能摧毁哈尔西佛姆。”
“龙……龙破斩……等一下……”龙破斩，据说是最具破坏性的黑魔法……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咒语。但是……
这个头笔直地看着我。“你能用它，对吧？所有的人中只有你，莉娜·因巴斯……”
“我可以……可是如果我在城市中心用它的话……”
“我知道。”这个头深深地叹了口气（没有肺？）。“你不可能只是毁掉这座庄园。我曾经见过这个魔法一次，它的确是太强了一点……如果稍有差错，半个城市都会被摧毁……但是你知道，我认为哈尔西佛姆的目的不止是获得不死之身……他所计划的事，我唯一知道的是用任何魔法都必须阻止他……”
我咽下一口口水。“但……但是，只要找到契约之石并毁坏它，就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了，对吧？”
“是的，没错。你是对的，可是问题是你能不能找到那块石头……我不知道它长得什么模样。我所能做的只是用协长的位子诱惑得米亚，那时他已经和哈尔西佛姆有了分岐，把哈尔西佛姆囚禁起来……”
“然后我们放了他……就想哈尔西佛姆所期望的一样……”我咬了咬嘴唇，终于开始认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了。
哈尔西佛姆可能和杰格拉姆联系（用传心术？）让魔族去寻找能够放他出来的人，而他挑选了我们。可是当杰格拉姆发见我们对这件事毫不关心的时候，他警告我们不要干涉这件事，是想要挑起我们的好奇心和我们不服输的心情。下一步，哈尔西佛姆让杰格拉姆引诱我们到得米亚的庄园去。他一定是计划让我们在打败得米亚之后放了他。嗯，事情的结果有点不一样，不过事实是，最后我们还是放了他，就像他所计划的一样。
“他一得到自由，就说服罗得加入他，并让一群复制人*者来袭击了我的家。‘我有笔债要还你，所以我让你参加我的一个实验’他说，然后我就被砍了头。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就处在这种不死的状态了。也许得米亚也遭遇了类似的命运……”得米亚受诅咒变成了一个肉球的画面从我脑中闪过。“不过没必要担心，”塔利姆说。……嗯嗯，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我们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得米亚和我都没意识到哈尔西佛姆是这件事的核心……既使我知道你们的能力，也还是选择不把真象告诉你们，我害怕协会的名誉会被玷污。这是我的错。可是，我有一种感觉，你们两个能做到我所做不到的事，打败哈尔西佛姆……”
我赞同地点头，说：“我们一定会打倒他的。”
“我看得出来……处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能给你们什么建议，只是要小心。哦……我差点忘了，在你们离开之前你们能满足我一个愿望吗？”
“当然了，只要在我们的能力范围之内，任何事都可以……”
“请你们把这些连接到我这儿的管子拔掉。”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的生命很显然是由这些管子维系着的。当然他自己是知道的，那么……他真正想说的是“杀了我。”“……我……”我搞高嗓音，“我不能……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拜托了，我求你，”可怜的塔利姆说。
“但……但是！”
“是的，我现在还能说话、还能思考。可是不再呼吸空气，而是呼吸水，并且在水里说话要比它看上去的要困难很多。在这种状态下，我不能抽我最爱的烟，或是吃我最喜欢的食物。这样的生命有什么意义？紫色塔利姆已经死了……”
“可是，可是你还……”可是你还活着……正当我尽力想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浓重的杀气在我背后生成。塔利姆的眼睛睁大了。“躲开！”高里抓住我的手臂猛地把我拉到一边，一阵带着破坏气势的旋风从旁边掠过，正中我刚刚站的地方！它撕碎了我飘扬着的斗篷，击毁了可怜的塔利姆的罐子。“……！”我失声地叫喊着。
“呵呵呵，看起来我没打中……如果他不在那里就可能打中了。”从我背后传来一个愉快的声音，和整个气氛格格不入。我慢慢地转过身。白色哈尔西佛姆，亚特拉斯城魔导士协会理事长，静静地站在那儿，依然带着我们上次见面时的那种笑容，眼中充满了憎恶和疯狂。“我的，我的……请别用那种愤怒的眼光看我。我所做的只是想让你解脱而已，可是结果我失去了我实验的样本。”
“……样本！？……”我干巴巴地低语着，向前跨了一步。高里在我身边拔出了光之剑。
“嗯嗯……我这么叫它你不喜欢？可事实是我就是把这个头叫做样本的……”
“你说对了……我不喜欢……”
“明白了。可是……”哈尔西佛姆眯起了眼睛，嘴角上弯形成一个微笑。“那又怎么样呢？”
你！我从地上一跃而起，扔出了一个咒语。“炎之矢！”
大约十多个火焰之箭射向哈尔西佛姆。他动都没动！直接命中！最最起码，有一些炎之矢射过了他身体里……我从一边跑向他，高里从另一边跑向他。当他跑过的时候，光之剑发着光直接穿透了哈尔西佛姆的胸膛！我们两个头都没回一下跑向过道。杀意从我们身后滚滚而来。
“该死的！那个家伙还没死！”高里叫喊着。我们都知道只要那石头不被毁坏，他就将保持他的不死之身。既使知道，我们还是要战斗……我听到我背后有一个咒语在念诵；认出了它的律动。往后面瞥了一眼之后，我急忙念诵了一个相反的咒语。来了！和我想的一样，是炎之矢！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我可以理解……我把左手伸到背后。
“冰结弹！”我释放出的白球沿着一条任意的路线飞向哈尔西佛姆的炎之矢，两个魔法互相抵消。
“什么！？”哈尔西佛姆呆呆地站在那儿。以前，一个人教过我这个咒语，只要作一点小改变就可以用来灭火了。不过对付最常用的火系魔法，冰结弹很有效的。抓紧这个机会，我们两个跑出过道。我们一到达地下室，我就连用了两次振动弹，把出口封好，来争取一些时间。时间足够我们逃跑，不过还不够我们之后寻找契约之石……
有一件事，我们还不知道那石头是什么样子的，不过它是某种魔法道具，应该具有某种魔法特性……由于没有足够的线索，找到契约之石的机率几乎为零。可是，我们没有时间回头了。哈尔西佛姆多一点点时间都会引起灾难性的结局。
“好吧，我们从地下室里出去！”
“你不打算在这里找吗！？”“它不在这里！”我边回答高里的问题，边跑向楼梯。把契约之石藏在地下室里的确可以让人想不到，可是这是他的生命。他会因为担心契约之石被毁坏或是丢失而整晚不能入眠的。另一方面，他也不太可能把契约之石放在像是一个安全的上锁的碗橱里这种明显的地方。那么它会在哪里呢……？问这些也没用。还是快找吧！由于我们已经暴露了，秘密行动也必要了，所以我朝天花板上扔了个光明球，爬上楼梯。高里跟在我后面。通向地下室的门在我们面前突然自动开了，前面站着一个红头发的女人。
“很~好！！”我叫起来的下一秒钟，我抓住露碧亚的脖子把她推到墙上。“说，它在哪儿！”听了我的话后露碧亚看起来很害怕。我猜我当时脸上的表情一定有点狰狞。她可能只是听到了地下室的喧闹声，来看看情况。“理事长的很宝贵、很宝贵的石头在哪里？”
“……莉娜，冷静一点。”不理会高里的话，我直直地盯着这个女孩。她眼中升起一股很深沉的悲伤。咦？我的手松开了。
“如果……”露碧亚轻声说道，“如果你们拿到石头，你们能阻止他吗，阻止哈尔西佛姆……？”
“那是……什么意思……？‘阻止他’……”我把手从露碧亚的脖子上放下来。
“我，”她开口说道，“我知道他在做的事情……好多次我请求他，想要说服他不要再继续了，可是……”她咬着嘴唇，弯下了下巴。她做不到，她无法阻止哈尔西佛姆……所以她叫我们不要卷进这件事，那么被塔利姆和得米亚所囚禁的哈尔西佛姆就不会被放出来了……
“你有没有想过……嗯嗯，告诉什么人，像是李特汉姆公爵？”发问的人是高里。
“……喂……”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谁都不能告诉。噢，告诉别人发生了什么事当然很容易。别人要把哈尔西佛姆做的事公诸于众也很容易，然后他就会被拘捕。但是如果哈尔西佛姆觉得他再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和拘捕他的人反抗的话，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是这样吧？”
露碧亚赞同地点点头。我把手放在她肩上，看着她的眼睛说，“听着，要我们去阻止他，也就是说要打倒他，明白吗？”
她又点了点头，“我相信我明白。”
……唉，那么忧郁……啊！我不能让自己沉溺于沮丧中！“那好吧，这就决定了。现在，那块‘契约之石’……”
“……我不知道那块石头是不是你们在找的那块，不过他曾经给我看过一个水晶球，就像占卜师用的那种……”隆隆声！地下室里的爆炸声截断了她的话。难道他已经从那儿出来了！？
“不管怎么，带我们去那儿！”
“好的。”她开始跑起来。
在我们往大厅深处跑的时候，我们能感觉到背后的杀气；由于某种原因，有很多的杀气。我往后看了一眼接着……咦咦耶耶耶耶！？和我们认识的巨人一起，有好几种其它的怪物在我们后面追赶！他们都是我们在楼下看到过的。也许哈尔西佛姆发现出口被封住了以后，他就回到他的实验室，把怪物都放出来，让他们移开堵住出口的碎石。它们追上我们只是时间问题。如果真的被追上了，既使厅里很宽敞，它们也会把我们挤死的！那么，好吧！我迅速转身，把右手放在墙上。“冰结茑！”从我的手中射出许多冰丝穿过墙壁、地板、天花板，直通向大厅朝着怪物的另一端。那些冰丝一碰到怪物的腿就会缠住他们，向上爬。看吧，冰雕！这减慢了其它怪物的速度。
我又开始和等着我的高里和露碧亚一起跑起来。“我不明白，”我不是在问什么特定的人，“当他做出这些怪物时，是怎么想的？”
“他说这是实验的一部份……”露碧亚回答说，“他想把高能力的东西结合在一起……”现在，我明白了，然后就变成制造战斗型的怪物了……真是令人讨厌！“到这儿来，快！”露碧亚指着通往二楼的楼梯说。我刚上楼梯，就听到一种拍打翅膀的声音。感觉到背后的杀气，我没有往回看就迅速低头，很大的嗡嗡声从我头顶掠过。躲过了！我这么想的时候，有什么东西重重地撞在我背上，把我撞向前，我的脸磕在一级台阶的边角上。喔……哇啊……！好吧，不管怎么说，没有时间惨叫了！我快速爬起来。
它降落在楼梯顶上。白色的皮肤；一只较小的怪兽的面目可憎地脸；背上长着翅膀。这是我们刚刚见过的巨龙怪兽，它大既是从那些被冰住成了障碍的怪物上面飞过来的。又一个令人讨厌的怪物！
“莉娜，你没事吧！？”高里问道。
看起来好像我躲过了它的利爪，只是被它的尾巴打到了。冲击力很大，不过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伤害。“我很好。现在担心我，还不如准备对付它。”在这里耽搁得太久，其他的怪物，还有哈尔西佛姆就会赶上来了。
“我希望它不会喷火……”高里响亮地说，把露碧亚护在他身后。
“应该不会的。”我回答。我想假定哈尔西佛姆不会派这样一个可能把他的家烧掉的家伙来，是合理的。
那个家伙飞到了空中。高里拔出了剑，我开始念诵咒语。他的剑猛猛地穿透了那个生物坚硬的外毛，深深地刺入了它的胸部。这条‘龙’不管它的伤，朝高里挥动它的爪子。“该死！”没有时间把剑拔出来了。高里把剑留在那个生物的体内，从楼梯上跳了下去，依然面对着那个生物。露碧亚匆匆忙忙给高里让开路，危危险险地避开攻击。
“爆烟舞！”当它想去追高里的时候，我朝这条‘龙’丢出一个咒语。从我手中弹出的火焰鞭子点着了那个家伙的头，或者说我是这么想的……咚！这个生物张开了下鄂把火焰鞭子吞了下去！通常情况下，这是不可能的！虽然这条鞭子是由魔法制造出来的，火还是真的火！在真的龙中，有些特殊的防火龙可能可以这么做，可是……现在这个生物把我作为它的攻击目标了。我抽出了我腰上的剑，不过我知道我没有力量刺穿‘龙’的厚皮，给它致命的一击。“高里！”我毫不犹豫地把剑扔给高里。
“好！”他一接到剑，就跑向‘龙’。这个家伙的注意力又转向了他。在我开始念一个新的咒语时，高里砍掉了‘龙’的一个翅膀。‘龙’失去了平衡，摔倒了。很不幸的，高里也受伤了，左肩上渗出了血渍。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高里又攻上去了，‘龙’用尾巴反击。“嗯，呃啊！”躲不开攻击，高里被撞了回去，抓住了楼梯的扶手。龙又准备攻击了。
“振动弹！”直接命中！这一次我的魔法碾碎了它的头。然而，既使它的身体从楼梯上摔了下去，它还在蠕动。
“还真是顽强……”高里喘了口气。
“高里，这个怪物和你一样坏呢。啊，既使你的头被打碎，你还是一样没事……直到一盆滚烫的热水浇到你头上！然后你才死！”
“……我成什么东西了，一只蟑螂吗？”高里转过来和我争论，但是突然大笑了起来。
“……什么啊？”
“你脸上有……有一条线……”
“咦……咦耶耶耶！”一定是我摔倒，脸敲在台阶上的时候弄的……
“不管什么！我们要快一点了！”
我们最后终于杀死了这头‘龙’，取回了高里的剑。
“它就在二楼上！”露碧亚督促着我们两个。
一条很长的走廊延伸出去，左右有许多相对的门，每一扇门边都有一个伽皋的塑像。所有的伽皋都是同样的尺寸和样子，每一个塑像的嘴里都有一个水晶球。可……可疑！虽然应该没人不知道，我还是解释一下所谓的伽皋是看起来像是塑像的魔兽，当不设防的人们靠近时攻击他们。在正面对决中，伽皋对我或是高里都算不上是威胁。但是……我们没有时间坐下来疑惑着“这是一个普通的塑像呢，还是一个伽皋，可疑，可疑”。我看了一眼露碧亚。“……别告诉我这些塑像中混有伽皋……”
“那个……不是问题，”她告诉我们，“我已经来清洁过这些塑像好几次了……这些是真正的塑像。哈尔西佛姆主人曾经说过，‘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水晶球……’并且把那颗红色的水晶球弄得像是普通的石头一样，把它放在其中一个塑像的嘴里。那可能是……”
“明白了，这的确很可疑……那么是哪个塑像？”
“问题是……”露碧亚含糊地说，“我只是被告知在清洗二楼的这些塑像的时候要小心一点，因为它们中的一个是真正的水晶球……”
“嗯嗯嗯。那么就是说我们只能一个一个检查这些塑像了。”
“是没错，如果你们有足够的时间的话……”
“！”我们三个转过身面向声音来处的黑暗。黑暗中，带着黑色的头巾，白色恶魔的面具，从一座塑像的黑影中走出来……
“杰格拉姆……”冷汗从我的背上流下来。哈尔西佛姆一定用传心术和魔族联系过了。
“给我的命令是拖延时间。哈尔西佛姆看来不喜欢别人在他家里偷东西……你们人类只会考虑自己……”
“噢，所以你决定现身了。”我散发出我没有的自信。“如果我记得不错的话，只要打败你哈尔西佛姆就会失去他的不死之身。”
“是的，只要你们能够打败我……”
呃嗯嗯……我不知道怎么反应了。一旦‘不死的’哈尔西佛姆到达，一切就都完了。我也考虑到了格伊奴·盖亚，它并没有现身。如果我使用龙破斩，这场战斗会简单一点，但是这不是在一些贫瘠的平原上。如果我使用它，会对这个城市产生难以想象的破坏。我们想要取胜的其他的方法只有打败杰格拉姆，或是找到契约之石。取胜的机会并不多，但是既我们有机会，就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去试了！
“我要打败你！”我宣布，“我会的。在他到来之前。”
“嗯……我想这是不可能的，你说呢？”我听到我背后的声音时，我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带着恐惧，我慢慢转过身。“因为我已经在这里了。”白色哈尔西佛姆静静地站在那里，穿着他的白色长袍。带着他一贯的微笑。
“现在，露碧亚，过来。”哈尔西佛姆用一种亲切的语气说。
露碧亚悲伤地摇摇头。“哈尔西佛姆主人……请……请停止……做这种事情吧……”
“露碧亚，你在说什么……我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不再失去你呀！”
“你错了！”露碧亚激烈地喊道。“你所追寻的只是一个死人的幻觉！我不是……我不是你所爱着的露碧亚！不管……不管你在我身上倾注了多少她的部份，我的全部都只是露碧亚的复制人！”
什么？！
“露碧亚，错的是你……”哈尔西佛姆的脸上充满了悲伤和混乱。“你是露碧亚，你谁都不是，你是我的……”
“哈尔西佛姆主人。”杰格拉姆浓重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把这种愚蠢的问题留到以后再解决，不好吗？”
“愚蠢的问题！？”哈尔西佛姆愤怒地注视着杰格拉姆。短暂的沉默之后，哈尔西佛姆轻轻呼出一口气。“好吧。先解决这场战斗。杰格拉姆，你为什么不呆在一边看着呢？”
“如你所愿，”白面具带着一种嘲笑的暗示回答，“‘哈尔西佛姆主人’！”
“露碧亚，退后。”我用手阻止了露碧亚，她正想往哈尔西佛姆的方向走近。
“……咦？……”她默默地凝视着我。
“不管发生了什么，最终，这里将有一场硬仗要打……”
“很正确……”
高里默默地朝哈尔西佛姆点点头。
“塔利姆先生警告我们你在不死之后继续进行着什么……”我提示着。高里在我身边拔出了光之剑。
哈尔西佛姆无惧地拉近我们的距离。“我所想要的是获得永恒，那样我就不会失去我在乎的东西……”
也许我们无法打败他……这个念头那个时候从我的脑中闪过。我知道，如果我们能打倒白面具，杰格拉姆，哈尔西佛姆就会失去他的不死之身。我们不能只是攻击杰格拉姆，这也是很明确的。除非我们能够一击必杀，否则杰格拉姆会逃跑的。而如果攻击够强而一击必中的话，一切就解决了。可是如果连稍弱一点的格伊奴·盖亚都能禁受住烈闪*的正面攻击，它可能一击打倒杰格拉姆，这个强得多的魔族吗……？我想我们必须试试！
我不能说这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
哈尔西佛姆静静地举起右手，预视着战斗的开始。我们听到他嘴里低低地念出咒语。我和高里同时开始前进。我在念咒语的时候拔出了我的剑。哈尔西佛姆念完了咒语。立刻我跳向右边，高里闪到左边。这次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我和高里互换位置作为一个简单的伪装，不过足以让哈尔西佛姆犹豫一下了。他可能是不死之身，但是就战斗而言，他还是个生手。我的咒语完成了。“烈火球！”几十个小光球击中了哈尔西佛姆，引起了小型爆炸。
“呃哇！”他的人影暂时消失在烟雾中。
“石头！”
“好的！”只靠两个字，高里就准确地知道了我要干什么。高里挥舞着光之剑把其中一个塑像里的石球砍成两半。几打炎之矢无目标地射出，突然增强了已经逐步消褪的烟。我和高里只是转动身体就轻易避开了他们。一个炎之矢朝杰格拉姆的面具飞去。如果它击中了一定很有趣，我想。可是魔族轻易躲开了攻击。啧啧！可惜！……不过现在我想起来了，既使“火”一种物理攻击打中了，对魔族也不会有任何影响……我不该有这种希望的……在火焰熄灭之前，我扔出了下一个咒语。
“爆烟舞！”攻击的目标不是哈尔西佛姆。从我手中伸展出的光鞭击毁了好几个伽皋塑像的头，包括它们嘴里的水晶球。既然我们不知道那一个是契约之石，我们就把它们全都毁掉。这算不上是一个方法，只是在这种处境下，这是我们最好的赌注。
“嗯！”哈尔西佛姆脸上的表情变了，他意识到我们在干什么了。“火焰球！”一个光球朝我飞过来！
“去！”高里拣起一块塑像的碎片，猛力把它扔向火球。他成功了！这个光球爆炸了，在半空中散射着火焰。在爆炸结束之前，更多的火焰之箭又飞来了。我用一个伽皋塑像作盾牌挡住了那些箭。一个炎之矢朝高里的脚飞去。在那个位置上他只能往回跳！高里失去了平衡。他的左手抓到了一个伽皋塑像的脸，他用它作支撑点把自己扶正。起码，这很可能是他的打算。他的左手滑了下来，他一屁股摔了下来！在他手里的是一个石球；是他原本打算作支撑点的东西，掉了下来。如果它是松动的，那么……！
“高里！就是那块石头！”我叫道。
“什么！？”哈尔西佛姆的脸色一变。
高里明白了。我开始念咒。“结束了……”高里挥起光之剑，“……现在！”
他把他手里的石头砍碎了！刚刚还被普通的石头所包住，现在红色的水晶球已经变成了碎片。哈尔西佛姆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尖叫。
“振动弹！”我的魔法直接击中了哈尔西佛姆的胸膛。
“成~功~了！”高里欢呼着。突然，一大群打招呼的火焰朝他飞去！“咦耶！”高里成功地避开了它们全部。不对，他的左脚有一点跛。打中他了！事情看起来不太妙！可是为什么……？“不可能……”高里喃喃地说。他的前额上满是汗珠。他看向哈尔西佛姆，他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我已经毁掉了契约之石！”
听了高里的话，白衣魔导士脸上出现了一种困惑的表情。“契约之石……？”他的嘴角拉起一抹冷的笑容。“啊啊，那么你们两个以为那是契约之石……”
“姆嗯……？”我看向露碧亚。哈尔西佛姆也简洁地看了她一眼。“我明白了……露碧亚告诉你们的……露碧亚，你的感觉……不，好吧，我们过会儿再谈这个……高里，你刚刚毁掉的是一块我用来收藏所有的不死实验记录的记忆之石。它的有些东西对我而言的确非常重要，不过好像露碧亚搞错了。”
怎么搞的！不过现在没有必要责怪她。那么真正的契约之石会在哪儿？……现在，我们又该做什么……？该死！我什么都想不到了……
“现在，我要你们两个为破坏了我的记忆之石而负出代价……”一道白光自哈尔西佛姆的右手中出现。他是对高里出手的！我冲向高里，开始准备一个咒语。“火焰球！”哈尔西佛姆投出了。“翔封界！”我攫起高里，我们两个一起飞了起来。我们背后引起了爆炸，差一点我们就不能及时躲开了。由于风的压力，我们的速度比我预计得还要快。如果我们继续这样下去就会撞上厅后的墙了。用眼角的余光我看到了杰格拉姆站在那里，我有种感觉他的面具看起来好像在笑。在那个瞬间，一个念头闪现在我脑中。
“着……！”通过控制翔风界，我拔出连着鞘的剑。在撞墙之前，我改变了飞行的方向，朝杰格拉姆冲去。“什么！”杰格拉姆吃惊地大叫起来。距离太短他躲不开。
“杰格拉姆，蹲下！”哈尔西佛姆叫的那一时刻，我的剑柄已经把那个白面具撞得粉碎��‘杰格拉姆，那个没脸的家伙’的面具。“呃啊啊啊啊！”大厅里回响着哈尔西佛姆绝望的叫声。
砰！“啊啊！”我撞到墙上的时候大叫了起来。我本来想要降低翔封界的速度的，可是没来得及。夹在高里和墙之间，我的骨头发出难听的咯吱声。“莉娜，你……”高里哽住了，他帮我从蜷伏的姿势下站起来，“你……是故意挡在我和墙之间的……？”
“……你的想象力真好……”忍受着疼痛，我对他笑笑说。
“哦……”杰格拉姆小心地拣起面具的碎片。“噢噢噢……”在头巾的黑暗中没有脸的脸看着他手里的碎片。“我的，我的契约之石！”
高里叫了起来，“什么？！”是的！契约之石就是杰格拉姆脸上带着的面具。这就是为什么杰格拉姆避而不和我们战斗。为什么他带着白色的面具，他的同类却叫他‘没有脸的家伙’。这就是答案！
“杰……杰格拉姆……！”哈尔西佛姆跪了下来，痛苦地抽噎着。失去不死之身的价代是强烈的绝望感或是某种身体上的痛疼蔓延全身。“杀了他们……！”
“闭嘴！”我用炎之矢打断了他的话。当白衣的理事长倒在地上的时候，露碧亚一直凝视着他。“……现在……”我转向杰格拉姆。“那是你老板的愿望……不过你要怎么做呢？”
杰格拉姆慢慢把“脸”转向我。“…现在封印着我和他的契约的石头已经被毁掉了，我没有义务服从他的命令……”没错，没错，这是原则问题。他是一个魔族，不过他倒是很令人钦佩。我和高里都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我们当然愿意尽可能地避免战斗。“……但是……”喂，喂…！“我必须和你们战斗。为了我的尊严。”
收回我刚刚赞扬他的话……
杰格拉姆无声地一跃而起，站在倒地的哈尔西佛姆旁边。“我们开始吧！”一个蓝白色的火球出现在这个魔族的手中。我跳了起来，可是高里没有躲闪！？他旋转了一下身体危危险险地躲开了火球。火球击中了他背后的墙壁爆炸了。借助爆炸的力量，高里跳了起来！“接招！”光之剑向下砍去。杰格拉姆的身体吞没在黑暗中，接着黑暗和魔族一起消失了。“什么！？”没有击中，高里拙劣地落在地上。他左腿的伤要比他想象的严重，他失去了平衡。“高里，快跑！”我叫道。他正要转身，一个血红的球在他背上爆炸！“哇啊啊！”高里狠狠地撞在一个伽皋塑像。光之剑从他手上滑落。“高里！”他不动了……！
“……现在……”那张没有脸的脸转过来看着我。“一个倒下了，这只是个开始……”杰格拉姆控制着黑暗在空间中移动……“烈闪*！”杰格拉姆又一次隐藏在黑暗中，轻易地躲过了我的魔法。感觉到他突然出现在我背后，我急忙转身，一个光球朝我迎面飞来！
“哇啊！”我移开身体，想要躲避。光球擦身而过，碰到了我的鼻尖。你！我丢下手中的剑，取出一把*。一条银光划过，把杰格拉姆的影子钉在了地上。这是影缚术，是一个从精神世界面让敌人不能动的法术。这个咒语本身没有伤害力，不过对于几乎以精神形式存在的魔族可能会有效。
“呵呵……你钉住了我的影子。对于一个人类来说，真是了不起。”杰格拉姆说，他已经不能动了。我想要反击，不过对手不是一个会允许我这么做的人。我开始念诵烈闪*。既使是杰格拉姆也不能毫发无伤地逃开。“但是因为这个……你低估了你的对手。”霹啪，发出一个轻微地声音。我惊讶得目瞪口呆。我用来钉住杰格拉姆的小刀，本来稳稳地嵌在地上，现在开始慢慢变松了。叮当一声。随着一声轻脆的声响，小刀掉在了地上。杰格拉姆开始移动。“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在精神世界面的力量比这把小刀的力量强得多……我相信这不是你天天能看到的事情。”
“呀啊！”我继续中断的咒语。“烈闪*！”魔族消失，隐藏在了黑暗中。该死！“呃啊！”一阵剧热擦过我的胃。一支火箭从我背后经过我的身边。杰格拉姆站在高里后面一点的地方。光之剑正在他的脚边。我跑过去，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火焰球！”我用力把它投向在高里附近的魔族的脚上。爆炸引起的气流向上急窜，一片地板也飞了起来，同时……我的右手伸出去了。
“愚蠢的人！”魔族从烟雾中跳了出来。不管那些火，他想要在我能够使出下一个魔法之前结束这场战斗。“你想要杀死你的同伴吗？火系魔法对我不起作用！”红色的光集中在他伸出的手上。他打算直接把他的力量射向我。没有时间念咒语了，但是……“光之剑！”随着我的叫声，一把光剑刺穿了杰格拉姆幽灵般的身体！
“呃哇啊啊啊啊啊啊！”杰格拉姆的尖叫声回响着。随着他举起的右手，魔族的躯体僵硬了。“什……什么时候……？”空空的头巾盯着我的手。光之剑刺穿了他。我并不是用火焰球来攻击的，而是让地上的光之剑飞向我。这就是我所计划的。当然，做起来并不像听上去的那么简单！老实告诉你，我一点把握也没有。不过对付一个像杰格拉姆这样会空间转移的魔族，只有像这样的意料之外的事才可能奏效。我赌上这一击，最终成功了。
“你……你怎么……你怎么敢这么做！”力量又一次聚集在杰格拉姆的手上。“去死！”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将我所有的精神力都注入光之剑。这把剑把魔族砍面了两半。“！”连叫都叫不出来，这个魔族蹒跚着后退了几步，跪了下来。……终于结束了。
“……不，还没有结束……”魔族说。噢，那就来呀！“还没有结束。我还……没有被摧毁……”光之剑的力量取决于使用者的精神力。就连我的精神力也杀不死他吗？！这个家伙倒底有多强啊……？“将来……一定……！”杰格拉姆的身体在黑暗中忽隐急现。
噢，噢，你不能这么做！如果现在让他逃了，那以后就麻烦了。被这样的家伙追杀，我以前就不能好好睡觉了！“我不会让你走掉的！”我挥起光之剑，不过我砍到的只有黑暗中的一部分。他逃走了……好吧，起码这场战斗在某种程度上已经结束了。我比较担心的是另一个魔族，格伊奴·盖亚，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不过既然他在这场战斗中没有现身，我想他大概不会出现了。我把注意力转向还躺在地上的高里。我希望他伤得不是太严重……我迈着不太平稳的步子走向高里，可是露碧亚尖叫了起来……“莉娜小姐！”我背后出现了一股锐利的杀气。！？一个燃烧着的东西击中了我的背，把我炸到了墙上！
我猜我有一瞬间眼前发黑。然后我尽力想爬起来。“呃哇啊啊！”难以忍受的疼痛在我体内蔓延！无论如何我抬起了头看向走道的尽头。我从背后受到袭击的时候，光之剑当然飞了出去，现在正躺在站在那里的那个人的脚边。白色哈尔西佛姆。我疑惑着到底是我的错觉，还是他长袍外的手臂伸得更长了？他白色的头发这么乱只是因就那场战斗还是……？不过，等等，他的左眼发着绿光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小声说着，“格伊奴……格伊奴·盖亚？”
“格伊奴·盖亚已经不存在了。”哈尔西佛姆带着满意的微笑说，“作为没有打败你们的惩罚……我‘吃’了他……”吃！？哈尔西佛姆看了一眼他脚边的光之剑，把它踢到一边。“露碧亚，请把它收起来。它在以后的实验中迟早会有用的。”他看都没有看到她一眼说。“当我搜集‘不死’的资料时，我找到了一些古代的记录……说的是关于‘吃掉’别人来获得他们部分的能力。”
“然……然后……”
魔法师点了点头。“实验者是想要通过吸取别人的生命力来延长他的寿命。不过，实验最终失败了。我想……如果‘吃掉’一个比那些人类活得更长的，更有力量的存在会怎么样呢？所以，我选择……”
“魔族……”
“是的。不过，他们不可能轻易地让自己被人‘吃掉’。所以我告诉很想和你们战斗的格伊奴，‘如果你失败了，你就要参与一个实验……’”现在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告诉格伊奴光之剑的事情的原因。因为他拥有魔族的生命力，所以既使在丧失了不死之身，还被我的炎之矢打到之后，他还能反击。
“现在，说明到此结束。”他说着静静地朝前走来。情势看起来对我们很糟！我无法躲避。如果我不能在他攻击我们之前使用烈闪*一类的魔法打中他的话，我们就输了。不，既使我能用烈闪*一类的魔法打中他，也不能保证能打败他。
“请别担心……”哈尔西佛姆露齿一笑，“我现在并不打算在这里杀死你们。利用你们作基础，我打算创造一些高等级的复制人来完成我的实试。至于你，你本人……”难道是……我脊背上窜过一股凉意。“……我会‘吃’了你。你的能力会永久地存在下去……”
“够了！”露碧亚突然叫了起来。哈尔西佛姆转向她。她双手颤抖着握着光之剑，眼里呈现出一种悲伤的坚定。
“露碧亚……？”白色的魔导士低语着。
“请……请停止吧！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你在说什么……？别傻了。下楼去，好吗？别担心，很快就结束了。”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摇了摇头说，“……不……”
“我的甜心露碧亚……现在，听我说……”
“不！”露碧亚尖叫着冲向哈尔西佛姆！“露碧亚！”哈尔西佛姆伸出了他的右手。掌心开始聚集亮光。不，露碧亚！他们两个碰到了一起！
“……啊……”我一时说不出话来。哈尔西佛姆停止了他的攻击，站在那里，被露碧亚手中的光之剑深深地刺了进去。“请……停止吧……哈尔西佛姆主人……”露碧亚恳求着说，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亮光在魔法师的手中摇曳不定，那个他无法射到她身上的亮光。他用同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露碧亚的头。
“好吧，我答应你……”露碧亚抬头。一个带着纯粹亲切笑容的*在那里。“不管……不管我在和什么作对……我都不允许我自己失败……但是……露碧亚……如果是你打败了我，我不能做什么来抵抗……”当生命力在他体内消失的时候，他带着一种深不可测的表情。这就是为不死而努力的魔导士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