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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千金的魔的寻宝记
由百度魔王吧 狩魂翔翼
辛苦打的~~
TXT录入:流星?夜.切裂
这个世界上有四样绝不能碰触的东西。
序
这座城堡被攻陷了。
而我们这一族的血脉也将在此断绝。
看着被伤兵专用担架抬来的两具尸体,截至刚才为止还是这一国一城之君的男人发出了这样的叹息。
在位于高塔最顶端的这个房间里,混杂了勇猛战斗到最后的臣子们,以及前来讨伐他们的敌兵,现场的情势混乱到连血迹跟遗体是哪一方都分不清。
踩在双方的血迹与尸体上,站的挺挺的侵略者,一看到部下抬过来的东西即破口大骂:
“谁叫你们动手杀人的?不是吩咐过你们带活口来见我吗?”
跟着担架一起放在石板地上的,是已经变成冰冷尸体的王妃与王子。
由于她是缩着身子紧紧抱住怀里的婴孩,因此看不到应该浮现在脸上的痛苦表情。她原本美丽的蜜色头发沾满了血渍,贴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可能是用短剑刺向自己胸部的关系,仍然新鲜的血迹把背部的衣服染红了一大块。
“但是英格拉斯阁下,我们发现的时候就已经……”
“不是活口就毫无意义了!”
没错,不是活的就没有意义了。
被四名强壮士兵架住的罗伯特·贝拉鲁喃喃说道。
自己明明没有叫他们自杀。
就算再怎么野蛮的民族,也都不至于动手伤害妇女跟小孩吧。虽然无法守护他们到最后,但为了让妻子与幼小的儿子存活下来,自己可是费了好大工夫才说服他们离开城堡。然而,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冒然行动呢?
罗伯特沙哑着喉咙呼唤两人的名字,他扭着身体想挣脱士兵去抚摸挚爱的亲人们。
刚出生不久的儿子被妻子抱在怀里,因此看不见他遗传自父亲的发色与淡棕色的眼睛。只看到他瘦小的手脚从母亲的臂膀里伸出来,感觉既苍白又冰冷,仿佛蜡制的雕像。
“我们在北方湖畔发现他们的时候,他们早已经断气了。如果再晚一点到的话,遗体就会沉入湖底,连找都找不到了。”
城堡北方的高塔正下方有一座巨大的湖泊。只要有任何东西沉入这座夏天冰冷,但冬天不会冻结的湖底,就不可能打捞得到。王妃的目的就是带着王子一起投水自尽吧?与其眼睁睁看着异族蹂躏自己的国家、在悲伤的叹气中度过一生,倒不如永远沉睡在冰冷的水底。
要是自己陪在他们身旁,他们应该就不会走上这条绝路。
罗伯特把视线从尸体移开,口中吐出咒骂那些侵略者的言语。但奇妙的是他并没有因为悲伤而失去自我,因为他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向他们母子道歉了。
因为自己也将在同样的场所死去,不会让他们等太久。
那个叫英格拉斯的彪形巨汉,一面抚着红棕色的胡须一边发牢骚。这男人把代表东方势力的西马隆人民组织成军队,率领他们侵占诸国,用武力控制一切。
“原以为拿你妻子的命威胁,一定能让你乖乖听话……这下子得找其他牺牲品了,还有什么能让这个男人屈服呢……”
“无论采取如何卑劣的手段……”
罗伯特·贝拉鲁咬牙切齿地说道。钳制他四肢活动的士兵们,被他接下来地表情吓得不知不觉放松了力道。因为这个国王在笑,他在嘲笑这群西马隆兵。
现在的他没有闲工夫沉浸在屈辱、悲伤之中。
“你所棋盘的日子绝不会到来,没有人会效忠你们这些没有国家,也没有自尊心的西马隆人。既然我罗伯特·贝拉鲁的儿子佩格·贝拉鲁已死,我族的血脉也就此灭绝了。你们的愿望再也不会实现了!”
这个亡国之君,以推开士兵们钳制他的力量大喊:
“打得开就试试看呐!一旦再没有钥匙的‘盒子’封印解开,别说是姓名了,就连到手得一切都会葬送在无法控制的凶恶力量上!而这四把可以开启‘盒子’的其中一把钥匙,将因为我跟我儿子的死而永远消失,绝不会再落入恶人的手中!”
若想祈求世界和平,或许让钥匙小时才是最好的方法。罗伯特望这儿子动也不动的小手。孩子幼嫩的上臂,并没有传承的印记。
这世上不需要钥匙,或许也是神的旨意吧。
国王想了想,又摇摇头。
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神明,如果真有的话,就不会让刚出生不久的纯洁婴孩面对那样残酷的命运。
西马隆兵力最高级的老兵,在红棕色胡子的指导者耳边呢喃地说:
“阁下,我军的势力扩展得很顺利,刚刚也收到已攻陷佐马鲁杰的消息。继拉玺之后,我看几雷斯比落在我军的手上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就连贝拉鲁都已成为阶下之囚……”
老兵望过去的视线跟散发者银色虹彩的淡棕色眼睛交会,让他一时语塞,看得出来信心在动摇。不过他又立刻否定心中涌现的不安,继续对着头头进言:
“我想到了明天,就连罗伯特·贝拉鲁得子民也会拥护您为王得,现在已经没有必要管什么‘盒子’了。就算没有那个东西,我军也能称霸大陆。”
“所以呢?”
“这个男人的身体里……的确存在着钥匙。他的妻儿都已经死了,现在用来要胁想必他不会轻易服从。如果再执着于盒子之事,只会为他国制造机会而已。我们这时应该不让他国又聚集兵力的时间,一口气征服大陆全土才……”
“你的意思是要放弃?”
英格拉斯推开老兵的肩膀,用在高塔里所有士兵都巴不得捂住耳朵的声音大喊着。由于气愤过度,不但眼睛充血,连紧握的拳头都颤抖不停。
“你是叫我放弃吗?叫我这个发现传说中的凶器的伟大男人放弃!”
罗伯特心想:“这家伙鬼上身了。绝不能让这男人打开‘那个’。”
“我的军队好不容易终于找到‘风止’,那时我的军队发现的,所以是属于我的。那时一旦解开封印,就会刮起毁灭世界之狂岚的传说中的盒子。士兵们应该已经运送到这儿了。今天……也就是现在,我将拥有毁灭世界的力量,我也终于能亲手终结这个世界。既然如此,我干嘛要放弃呢?我有什么理由要放开那股力量!”
看样子四个盒子之一的“风止”,已经在某处被他们找到了。
罗伯特·贝拉鲁一面对持续大吼大叫的男子投以怜悯的眼光,一面回想起他们这一族世世代代流传下来的记忆。
远古时代,拥有力量的勇者们曾经跟企图毁灭世界的创世主大战。他们不惜牺牲一切,甚至做出卑鄙的行为,将创世主们封印在无法自行脱离的场所,而担任守卫的就是这四个盒子。盒子被分别收藏在不同的地方,钥匙则当做惩戒的象征,寄宿在一族的族长身上,而且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四个盒子有四把钥匙,但是一个盒子只有一把钥匙对应。
即使是近在眼前,一旦使用不正确的钥匙,将导致力量失控,造成无法挽救的下场。然而就算使用真正的钥匙,其使用者也会被力量吞噬,而将世界白白献给创世主们而已。
无论哪种做法都只会迈向毁灭一途。正因为如此,这四个盒子绝不能碰触。
盒子的名字分别世“风止”、“地涯”、“镜之水底”、“冻土劫火”。
而其中的第一把钥匙,就在人类的国王罗伯特·贝拉鲁的左手腕上。
绝不能让他们使用!
“砍下来!”
露出疯狂眼神的西马隆人说道。按主俘虏的士兵们讶异地砍这他们的头头。
“……把那家伙的左手砍下来!反正他是不会乖乖听话了,既然他不愿意为了西马隆使用钥匙,就把他的左手砍下来!不需要取他的命。只要得到打开盒子的钥匙就行了!”
“可是阁下,等力量获得解放之后,没有人能够操控它啊!”
“还杵着干嘛?还不快点动手!”
老兵还来不及组织,被主人愤怒的神色震慑的士兵们,已将罗伯特的左手拉直并且用脚固定在肮脏的石地上。
接着,高举过头的剑往下一挥,随即发出刀刃劈断骨头、撞击石地板的低沉声音,粗重的钢铁一分为二,被砍断的血管停了一秒钟才溅出鲜血,被砍断的左手臂轻轻弹落在冒出的血泊里。
微微握拳的手指还在动着。
罗伯特发出惨叫声在地上打滚,如此一来也顺势挣脱敌人的控制。菜鸟士兵被吓得僵在原地,老鸟则不顾军人名誉地把脸别开。
罗伯特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朝抵住脚尖的墙壁猛力一踢,随即一蹬而起。从杵在原地的年轻男子身上抢走佩剑。当西马隆的头头怒气冲冲地催促部下做杵反击的时候,只有右手的他已经摞倒三个人了。
“阁下!”
刹那间,在场所有人的视线全都被引到房间的入口处。不晓得房内发生骚动的传令兵冲了进来。
“盒子……盒子被抢走了!”
“什么?”
罗伯特没有趁这个机会逃走,反而快速地冲到房间中央。他把剑朝企图阻挡他地男人方向一扔,再用剩下的右手紧紧抓住“钥匙”。
他将五根手指伸进血泊里,拾起自己的左手臂。
然后抱着还有余温的手臂,静悄悄地往笼罩在黑暗钟的窗户走去。他屈膝蓄积力量,接着抓住窗框往上跳。周围的动作在他的眼里看来显得有些慢,仿佛双方置身在不同的时间里似的,因为直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来抓他。
他回头往后看了一下,把被丢在墙边的妻子遗体模样深深烙在脑海里。美丽的蜜色头发沾满了红黑色的血渍,颈部的皮肤像蜡一样苍白。
她的灵魂早已不存在。
年幼儿子的瘦小手脚,从插着短剑剑柄的胸部下方垂着。曾经是国王的男人喃喃念着两人的名字。
“……不会让你们等太久的。”
罗伯特·贝拉鲁用失去手臂的左肩撞破窗户,往天色渐黑的天空一跃而下。
城堡北方的高塔正下方有一座巨大的湖泊。只要有任何东西沉入这座夏天冰冷,但冬天不会结冻的湖底,就不可能打捞得到。望着被夕阳余晖映照成紫色而闪闪发光的水面,罗伯特对日日祈祷赞美的神明说道:
“请让这不祥的灾厄钥匙与我的肉体永远在水底安眠吧。”
但是他知道——
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神明。如果真的有的话,自己的儿子也不会惨死。
听到低沉的水声时,终于有几名士兵从窗户探出身子。湖面并没有激起什么涟漪,只看到静谧的紫色湖面。
“真的掉下去了吗?”有个年轻的男子问着。虽然有听到水声,但四周没有出现涟漪。就连活生生的人下沉的时候,临死前吐的水泡都没看到。
“快去!去把钥匙给我捡回来!”
他们那失去理智的头头,还把一名新兵从窗户推了下去。伴随着惨叫声落下的身体,激起好大的水花后便沉到湖里,新兵拼命挥动四肢求救。
众人慌慌张张地冲到楼梯。
至于完全在状况外的传令兵,只得楞楞地杵在原地看着眼前的景象,直到英格拉斯揪住自己的衣襟,他才好不容易想起自己来这儿的任务。
“你说盒子被夺走了?你不但没有把它抢回来,还有脸到这里来?”
“不、不是的,我们已经尽全力不让它被抢走了,只是对手实在太……”
“是哪一国的?”
“是魔族。”
魔族?
西马隆人的头头用不方便让女性听到的脏话破口大骂。他咒骂魔族,然后放开传令兵。
“马上派兵去追!绝不能让盒子落在他们手里!那是我的东西,那股力量是我的!”
“阁下。”
蹲在尸体上方的老兵,用奇妙的神情呼叫主人。在场只有他对身为敌国王妃的这名女性表示敬意,还帮她清理遗体的脏污。
头头回过头来,看到老人手里抱着从保护者怀里拉出来的小小身躯。
“怎么了?”
“……这个婴儿,还在呼吸。”
不必仔细看揪能察觉出他的身体微微颤动着。他那被母亲的血弄湿的深棕色柔软发丝全贴在额头上,微微开启的眼皮下方则闪着跟罗伯特·贝拉鲁同样的淡棕色、散发着银色虹彩的眼睛。
脖子上还残留着红色的指痕。发现到这件事的老兵,把孩子的内衣往上拉,就好像要遮掩住指痕似的。
英格拉斯倒是没有发现。他只是用被某物附身的眼神,虎视眈眈地望着婴儿的左手看。
“……那家伙能成为‘钥匙’吗?”
“不晓得,现阶段还看不出来。需等他长大之后,看看是否会浮现出跟他父亲一样的印记再说。”或者正如投湖自尽的国王所说的,愿望再也不会实现了。但他不敢说出那个可能性。为了让这个孩子活下去,是需要特殊理由的。 我的名字是艾普莉·葛雷弗斯。
不过我不是四月(注:艾普莉的英文是April,另一个意思是四月)出生的。
虽然双亲硬掰出“希望你会是令人联想到新绿季节的可爱女孩”这种借口,但我从小就知道自己的深咖啡色卷发及阴郁的蓝灰色眼睛,跟现今波士顿的初春一点都不搭调。
我是过了十岁以后才发现这个名字是在祖母的坚持下取的。别墅的邻居潘道顿家是个大家族,就连年纪跟我相仿的四男尼克,对小孩子的事情都了若指掌。他似乎又要有第三个弟弟或妹妹了,不过十个月后才会出生。于是我跟告诉我这件事的朋友一起算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生日跟四月刚好差了十个月。换句话说。艾普莉这个可爱的名字,是根据自己的母亲怀胎月份而取的。
我已经被搞混了,为什么不干脆将我取名叫“安”算了。虽然距今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但直到现在还是偶尔会又这样的想法浮现。
问题事祖母的意见就是绝对。海瑟尔·葛雷弗斯总是站在葛雷弗斯家权力的金字塔顶端,绝不允许任何人跟她唱反调。事实上这个家族也是靠这样而累积财富,在民族大熔炉的美国建立起相当的地位。祖父利用祖母赚得的钱创业,而后来继承葛雷弗斯家事业的女婿,也就是艾普莉的父亲,至今仍旧稳健地经营。他不仅撑过十年前的经济大恐慌,就连欧洲相继传来的不利消息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消弭解决。这些全都是因为葛雷弗斯家团结一致遵守祖母的教诲所佑。就算她在两年前蒙主充召,整个家族也没有改变原有的作风。
没错,最重要的就是祖母的教诲。
就连即使在安全情况下,也要先数到五再开始行动的这种习惯也是。
艾普莉把身子压低到窗户下面的矮墙下,然后在喉咙深处开始数数。一、二、三……才数到四就响起慌乱的脚步声,几名警卫从她原本打算逃出去的方向跑来。她屏住气息,小心翼翼地观察,发现四名警卫的手指都搭在*上。要是她早个五秒冲出去的话,铁定会被打撑蜂窝。
等到那群人走了之后,她才离开现场。接着,她把目标物挂在脖子上,再把衬衫的纽扣扣到最上面的一颗。
她准备从这众人口耳相传是用赃物筑成的城堡房间带走的是,某亡国皇家流传下来的首饰。以条纹玛瑙为主饰的项链,因为过于华丽实在很难称得上美丽。不过据说祭礼用的宝石具有神奇的力量,而且一旦吸取纯真少女的生气,就会变得更红、更闪耀。她扬起嘴角轻轻地笑着,心想:“既然自己戴上以后都没什么事,就证明自己并不纯真。”
“艾普莉!”
搭档正在高墙下挥手,还穿着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陆军制服。军绿色的吉普车则早已发动引擎在他的旁边待命着。
“我要跳下去了哟!DT!”
“什么?”
搭档的表情变得优点惊慌失措。亚洲民族原本就看不太出年纪,他现在这个表情让他看起来又更年轻五岁。虽然他老早就年过三十,却又着一张华侨年轻小伙子的娃娃脸。
“等一下啦!艾普莉!我先取弄个垫子什么的……”
他话还没讲完,艾普莉就往砖瓦一蹬,随即从高约四五十公尺的围墙往下跳。DT在慌乱之余赶忙伸出双臂,勉勉强强的接住她。
“唔唔,手快断了!”
“太夸张了吧你。真正重的不是我,是项链吧。”
“不是重不重的问题啦!哪又人说跳就跳!而且还是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实在太莽撞、太胡来了。而且不只是这一次哦!这两年来都是这样,计划毫不优雅更不慎密。更何况‘猎物’只是在临州,为什么非要大老远地跑到墨西哥啊?”
“没错,你还吓一跳呢。好好笑哦!”
“不准笑!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而且也应该事先做做调查啊!亏我还听说海瑟尔·葛雷弗斯工作是以优雅闻名的,没想到她孙女竟然这副德性……”
打断对手哭诉般的说教,艾普莉跳上脏兮兮的吉普车。
“什么嘛,你怎么不怪自己力气不够?瞧你那两只瘦巴巴的手臂,应该去练练橄榄球锻炼一下才对。”
“你还怪我?你是想把事情全都推到我头上是吧?”
跟艾普莉日常生活遇到的男人比起来,也就是跟她的亲戚或高中同学比的话,亚洲人身材的确比较娇小,手脚也比较细。其实艾普莉自己的身材也没多好,根本是五十步笑百步。
“无所谓,在我故乡这样算很标准呢。倒是你都已经十八岁了,怎么还是一副平板身材?像我就不曾跟‘平脯族’的白人交往过。”
“胸部跟工作无关吧。”
她话还没讲完,就往正在碎碎念的年长伙伴的后脑勺K了下去。
“而、而且你好暴力……我要退出,我说什么都要跟你拆伙。反正受过海瑟尔许多照顾的我,也照她的委托当了你两年的保姆……”
她不晓得他的祖国是哪里,甚至连他的本名跟年龄都没问过。只知道他开了一家中国餐厅,而且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他还娶了一位美丽的娇妻。祖母带着心爱的孙女到中国城用餐,前往的餐厅就是他妻子所靠的,不过当时她还不认识DT。
第一次在餐厅力见面时,她觉得这位女性在来美国以前一定是一位东方公主,因为再也没有人比她更适合穿深红色的旗袍了。即使捧的是装了汤匙、碗盘的银盆,她优雅的一举一动依然吸引着众人的目光。乌黑亮丽的头发往上盘起,露出颈部柔和的白皙肤色。她熟练地使用那造型独特汤匙的模样,连身为同性的艾普莉看了都觉得很性感。
不过在问他:“已经拥有如此美丽的娇妻及生意兴隆的餐厅,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工作?”时,DT却理直气壮地这么回答:
那家餐厅时我老婆的事业。
而自己是在祖母去世时,在芬威球场(Fenway Park)突然被安排跟DT一块搭档的。
“DT,这女孩叫艾普莉,是我的继承人哟,请你跟她一起搭档两年。”
十六岁又不懂得谦虚的艾普莉对祖母的做法感到很生气,因为她深信凭自己的力量就能办到。但实际上,她这个初出茅庐的菜鸟不仅无法肚子行动,就连怎么做正确判断也是在最初的一年勉强保住姓名之后才学会的。
但是,剩下的一年也快结束了。
DT一面踩着油门说:
“就是下个礼拜,约定的两年将在下个礼拜结束。到时候我就是自由之身,能够像过去那样悠悠哉哉地独自工作,从此以后不用再照顾你这个恰北北的千金小姐。虽然对你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我不像再跟十几岁的小女生搭档了。”
“就算你求我再跟你搭档,我也不屑呢!一想到自己终于不必再听老人家的指挥,感觉就像年轻了十岁。”
“你再年轻十岁的话,不就是一只只会四处乱跑的猴子……”
“少罗嗦!”
因为艾普莉拍了他的肩膀,害吉普车整个往右偏去。就在那个时候,有几发*吧车子刚刚所在位置的柏油路面打破了好几个洞。
“哎呀呀!”
两人连忙把头缩起来,也尽可能坐低一点。他们往后面偷偷瞄了一下,看到有两个男人从打蜡到发亮的黑色福特轿车探出身子。
“居然用那么亮晶晶的车子追我们。DT,我准备反击哦!”
DT还没有回答,她就已经把墨绿色的*拿在手上。虽然这是一把尺寸跟身材娇小的她完全不搭的小型武器,不过她有自信比新兵还能够运用自如。
“你真的没有一丝会询问‘我可以反击吗?’的纯洁少女心呢……啊——好,你反击吧,尽管反击啦!不过要到了州界再动手哦!我跟海湾之州(注:美国麻塞诸塞州的别名)的警察可不熟呢。”
她哪会有什么纯洁少女心啊!
司机嘴巴碎碎念着:“真是的,海瑟尔怎么会找这么胡搞的女孩当继承人啊?”
最近碧肯山区(注:Beacon Hill,威波士顿的高级住宅区)净是一些碍眼的高级轿车。
也因此虽然现在是接近黄昏的周末傍晚,骑着机车在车阵中穿梭的感觉却超痛快。尤其是在许多可爱招牌排列的查尔斯街上骑着满是灰尘的军方拍卖品,更显得引人注目。只见看似气质高雅的老妇人们皱着眉头、手牵着手散步的情侣们则窃窃私语。
随便你们怎么说都没关系,反正我早就习惯别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
艾普莉把机车骑到铺着瓦片的汽车出入口,摘下磨到快变黑色的绿色安全帽。虽然她人在后门,但门口已经有位年约五十多岁的男子久候多时。他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如果她记得没错,他得领带不曾歪过一厘米。
“欢迎您回来,小姐。”
他低着白发苍苍的头,微微弯腰接下艾普莉的安全帽。
“我回来了,霍伯特先生。可以请你找个人帮我把机车停到车库里吗?”
不论是对待管家或佣人也要保持敬意,这是祖母的教诲。其实,霍伯特是个完美的管家,值得当[x]生的前辈尊敬,而且自己还没出生以前他就已经待在这个家了,因此认识他的时间比任何人还要久。
他不仅是艾普莉的第一个朋友,也是比父母还要亲近的存在。
“请叫我班沃特吧。倒是小姐,您比约定的时间还要晚许多呢,老爷和夫人早在一个小时前就出门了哟。”
“不会吧?一个小时以前?天哪,今天要参加的是谁的宴会?呃——呃——好像是要募什么款来着,对吧?”
霍伯特推开沉重的门,用慢条斯理的语气继续说:
“是替建设博物馆募款。今天要穿的晚礼服已经挂在您的衣橱里,好像是夫人帮您选的。由于露易莎她女儿生产,所以她回老家去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伊丝塔会来帮您梳理。”
“好的,可是好像没时间绑头发了……那个叫伊丝塔的是最近来这里工作的布鲁尼特的女儿,对吧?她会不会讲西班牙话啊?你觉得如果我拜托她的话,她会跟你一样教我吗?”
“当然会。”
艾普莉的德语老师就是霍伯特。祖母命令年幼的孙女在每周六个小时的课堂上要称呼他老师。母亲主张要聘请专业的家庭教师,对于祖母的提议不予赞同。但是多亏有这么一位优秀的指导者,她的德语成绩不仅进步神速,还能说得跟英语一样流利呢。
如果西班牙语也能用同样的方式精通,这样又能多去一个不需要翻译的国家了。
“等一下我再跟伊丝塔说。为了以防万一,我帮DT先生也准备了小晚礼服。”
从祖母那一代就在这个家服务的霍伯特,对于艾普莉的行动跟搭档也相当熟悉。
为了保护公司及财产,身为家族女婿的艾普莉的父亲,从妻子的父母口中得知这项秘密。但是从祖父母去世至今,对她的地下工作最为了若指掌的,莫过于这位管家了。
“不用了,他还是一样不会来的。不过谢谢你这么贴心,他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非常开心的。”
每次问他“你要不要来?”时,这位亚洲人只会露出打马虎眼的笑容说,“要是我跟千金大小姐进入碧肯这个区域,就某种意义来说会引起一阵骚动。”她对无法否定这个说法的自己感到可耻,又时候也很厌恶隶属于那种社会阶层的自己。
艾普莉粗鲁地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往楼上冲,然后在楼梯中间的平台停下脚步,从栏杆探出身体向霍伯特说:
“对了,妈妈说有帮我挑好晚礼服,该不会是超华丽的粉红色那件吧?如果是的话就惨了,因为袖子可能穿不过去。”
“……您的身材看起来并没有变啊……”
“快恭喜我吧,我练出二头肌了。”
她弯起胳臂给歪着头感到不解的年长友人看。
“艾普莉!你这什么打扮!”
原本想偷溜进去的,没想到妈妈却马上冲过来。
“都千交待万交待了,你居然还赤道。等到你好不容易现身了,却给我穿这种跟不上流行的服装?你这个模样简直像是西部拓荒时代的歌女嘛!”
“妈妈,你真没有判断古董的眼光,这是奶奶最喜欢的礼服耶!你看这领口的蕾丝,多么精致啊。你不记得这套衣服了吗?当初奶奶就是以这套深蓝色礼服在欧洲的社交界……”
“我当然记得!因为你在上星期的宴会也是以同样的打扮出席!”
经妈妈这么一说,她才发现。
从小受千金小姐教育的母亲夸张地皱着眉头,一副快要世界末日的样子。接着妈妈指着她的胸前,艾普莉反射性的避开。因为接受这东西的对象会参加这场宴会,所以她就直接戴在身上过来了。
“而且那条粗俗的相连是哪一国的民间工艺品?反正一定又是在什么奇奇怪怪的古董店买的吧。真受不了你耶!你是想进行什么诅咒仪式吗?那种款式根本就不适合年轻女孩嘛!我说艾普莉,那条红宝石颈链呢?今晚出席宴会的服装饰品,我不是从上到下都帮你搭配好放在衣橱里了吗?”
妈妈你真是有眼不识这个首饰的价值。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曾经为了它不惜涉入*战,铁定会当场翻白眼晕倒。
“人家不喜欢穿那么白痴的粉红色礼服啦!更何况穿那种款式的服装,会因为衣服的布料过多而显得更矮。我的身材已经够娇小了,所以要穿得有个性一点才对!”
“天哪,你这孩子讲这什么话……为什么这么不可爱呢。”
艾普莉战战兢兢地环顾四周,好几位“千金小姐”的视线正望向葛雷弗斯这对*。她们头上戴着高雅的帽子,穿着优雅的长礼服还戴着手套。要是穿成那样走在沙漠里的话,铁定不到三分钟就中暑了。
“大家好——”
艾普莉笑容满面地挥着右手,堂姐——全家族唯一的金发美少女,美丽的黛安·葛雷弗斯,则不放心地往她这边看。
她的个性坦率、温柔。时常站在艾普莉这边,只可惜目前的情况她没办法帮她说话。
“真希望你能多学学人家黛安。你看她那么有女人味又有教养,而且还能跟男士们谈笑风生。”
“我也能跟男人……不,我也常常跟男士们谈笑风生啊,母亲。”
“这就是你最大的问题哟!”
其实必要的时候,艾普莉也能表现出大家闺秀的风范!并会穿裙摆长到踩到快烦死的礼服。她不仅能落落大方地参加正式宴会,也能很得体地跟男士说话。而且她最擅长辩倒自以为是文化人的男性,要拼酒的话更是所向无敌。
只是在这个州,要是发现未成年人喝酒,马上就会被抓起来的。
“话说回来,你衣橱里都堆些什么东西啊?简直像女牛仔跟丛林探险队的精华区。你是准备要嫁去德州农场吗?牛仔什么的,那是只适合六岁前的游戏哟!像妈妈十八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找结婚对象了呢。”
这时候搬出过去的男女关系也没用吧。
“对了艾普莉,你去大学观摩的结果怎么样?要是不好好选一所学校的话……”
“对了,纽约的大学有一位很独特的考古学教授……”
“天哪,教授!年纪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母亲并不明白大学的存在意义。
“艾普莉你给我听清楚,拜托你学着像黛安那么文静,有女人味,找个好对象交往好吗?然后早一点让爸爸妈妈不要再为你担心。你应该知道你是我们葛雷弗斯家宝贝的独生女,毕竟你继承了你祖母的名字。”
可是,妈妈……
艾普莉当做没听到似的叹了口气。
以母亲为首的大部分家族都不知道祖母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那位女杰是如何得到足以当创业资金的大笔金钱。知道结婚、生产之后仍保持海瑟尔·葛雷弗斯真实身份的,全家族大概就只有祖父、父亲,还有她这个孙女而已。
而且,海瑟尔·葛雷弗斯临终时,在场的只有艾普莉一人。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至今都还会觉得背脊发凉,甚至还常常做恶梦,梦到祖母全身被火团团围住的模样呢。
那是正在把刚到手的房子改建成收藏品展示室的时候。
那天是她亲手把最重要,而且连家族都很少见的几样物品搬进去的日子。艾普莉觉得好像听到什么惨叫声,于是冲到楼上去。当她一打开祖母所在的房门,便看到海瑟尔跟摆在那儿的小棺木被火团团围住。
全身都是蓝色火焰的祖母,表情居然没有一丝痛苦。即使火焰烧至窗帘跟地毯,站在那附近的艾普莉并没有任何灼热感。她突然涌起一股神秘主义的想法,觉得那火焰或许不是这世界的东西。
祖母在梦境里一定都会用悲伤的眼神望这艾普莉,摇着头说:
‘千万不能碰触它。’
我的确继承了葛雷弗斯的房子跟海瑟尔·葛雷弗斯的遗产,但继承的并不只是这些。虽然遗嘱跟目录并没有记载,但是艾普莉心里很明白,祖母托付给自己的并不是用数字可以表现的东西。
母亲伸手抚摸女儿半长不短的头发,再次叹了一口长长的气。她真希望这个女儿能像其他女孩剪短头发烫个波浪卷,或是华丽地挽在头上。
“瞧你的头发干成这样。而且艾普莉,才一个星期不见而已,你怎么晒得这么黑啊……话说回来你身上怎么有股怪味道……说是灰尘的臭味……又好像是什么霉味呢。”
糟糕!妈妈,对不起。虽然我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洗澡,却来不及洗头发。
“艾普莉,你到底是去了什么大学观摩啊?而且这个破旧的发饰是什么东西?你不是有好几个华丽的……”
碎碎念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变成惨叫。只见全长五公分左右的八脚生物,在她的白色丝制手套上爬行。
“天哪——!是蜘蛛!有蜘蛛啊!我手上有一只毒蜘蛛!”
“冷静一点,妈妈,那没有毒的,只是普通的蜘蛛哟。你看,就是在下水道或废屋张网的那种……”
“那种东西怎么会住在你头发里呢?”
“你讲这种话太伤人了啦!它才没有住在我头发里呢!”
原本在附近的黛安跑了过来。她想趁周遭还没引起大骚动以前设法平息。
“伯母,你振作一点。没事的,庭院的树木里本来就有很多蜘蛛。来,要不要到那边稍微休息一下呢?阳台附近很通风,感觉很舒服哦。”
她亲切地把伯母带到椅子伤坐好,又特地穿过人群跑回来。她不是过来责怪艾普莉为什么跟自己的母亲起争执,而是来安慰她的。大自己两岁的堂姐是个好到不行的人,有时候反而让自己觉得很烦。
“艾普莉,你不要太沮丧哦。”
她心里暗想:“谁沮丧了啊!”
“其实我小时候也很调皮,头发也曾经缠到蜘蛛网而挨妈妈的骂呢。伯母一定只是被吓一跳而已,我想她没有生气。”
往内卷的深[x]金发、微微鼓起的淡红色脸颊,以及闪着知性与慈爱的深蓝色眼睛。自己跟黛安长得一点都不像,任谁也无法联想她们俩是堂姐妹,而且她的个性好得像圣人似的。她从不否定别人的人格,也不曾听她说哪个人的坏话。
黛安·葛雷弗斯正是众人理想中的女性。国内的男性都抢着向她求婚,只可惜她已经名花有主了。
说到她的对象,仿佛是从故事书里走出来的人物。如果再穿上大腿蓬松的长裤,戴上插着羽毛的帽子,简直就是白马王子的化身。每周一、三、五傍晚都会开着天蓝色的车子来接她,而且准十点就送她回家,因此有个绰号叫做“准时”先生。
哈佛的王子跟学院的理想女性。到底这对可怕的情侣是怎么凑在一块儿的?
“虽然伯母那么说,不过以我的看法还是觉得你应该要慎选大学哦。”
如果硬要挑黛安·葛雷弗斯一个毛病的话,就是她一直误以为艾普莉是个年纪小又柔弱的堂妹。艾普莉每年都想跟她说“黛安,拜托你看清楚真正的我好不好?”
“你应该要学习自己想做的事、想学的事情,我想伯母一定会谅解的。虽然我的力量很微薄,不过我会支持你的。如果有什么我帮得上忙得地方,尽管说哦!对了,艾普莉,你有听说关于南北战争的电影这件事吗?”
黛安像大姐姐那样紧握住她的手后,又拼命找开心的话题。看到堂妹皱着眉头都不说话,大概又误以为她的心情还很沮丧吧。
“听说拍摄场面非常浩大呢。我们一起去参观好不好?说不定还能见到哪位演员呢!对了,还有,我下个月打算去欧洲,方便的话要不要一起去?咦……艾普莉,这个好美哦……总觉得……它的配色很奇妙……”
原本滔滔不绝说着话的黛安,语气突然像喝醉酒般地口齿不清。发现不对劲的艾普莉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子,堂姐的手已经抓住那串条纹玛瑙的首饰。
“不可以!”
“啊……”
“黛安?”
刹那间她的脸苍白得没有血色,双手也无力地垂下。四肢无力的她仿佛断了线的木偶那样倒下来。
“糟糕!怎么办?黛安你振作一点!”
艾普莉连忙想抱住她,但黛安瘫软无力的身体比她想像的还要沉重,因此艾普莉一面坐到地上,一面确认堂姐的呼吸。虽然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变成青紫色,但还是维持着浅浅的呼吸。
另一方面,闪着红棕色光芒的条纹玛瑙,为了再次吸收年轻女性的生气,而呼唤着成为俘虏的猎物。黛安·葛雷弗斯虽然失去意识,但却举起纤纤细指企图摸索宝石。
“不行!”
原本各做各事的人们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而聚集过来。没一会儿她们就被看热闹的人们团团围住,并受到许多好奇的眼光注视。
“请帮我叫医生,帮我叫救护车好吗?”
判断不会有人伸出援手的艾普莉,用尽力气想把堂姐抱起来。眼前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把堂姐慢慢抬到能够躺下来休息的地方。
“拜托你们帮我叫医生好吗?”
“就这样让她躺着吧。”
“咦?”
艾普莉突然听到有人对自己讲话而抬头,只见一名打扮与众不同的男士正好穿过人群中央走过来。
“凭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抬不动她的,反而会伤到腰哦!总之先让她原地躺下吧。放心,失去意识的人不会埋怨床铺的弹性啦。”
在男女老少都打扮华丽的大厅里,只有他一个人穿着沾有泥土的皮鞋。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条纹西装不仅不适合这个场合,他头上还戴了顶巴拿马帽呢。
他应该正在进行路途遥远的漫长旅行。在艾普莉眼里的他看起来就是这样。
男子蹲下来握着黛安的手腕,望着秒针帮她把脉。接着撑开她的眼皮、摸摸她的脖子、确认她的脉搏之后,把帽子摆在旁边抬起头来。他黑色的头发里夹杂了一撮白发,不过眼镜后的黑色眼睛跟脸部的肤质却看起来很年轻。他应该比握爸妈还年轻,大概三十多接近四十岁吧。
“放心,她没事。没什么好担心的,应该只是轻微的贫血。”
“你是谁?”
可能是问题透露出太多的不信任感,隔着椭圆形镜片的他苦笑着说:
“你以为我是可疑人物吗?我是名医生,从你出生时就一直在行医。”
他一笑,眼尾挤出了细纹。他之所以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可能是那乱翘的流海的关系。就医生来说,他的说话方式也不够威严,而且,还有听不习惯的口音。
“有谁可以帮忙把这位小姐抱到床上?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请她的主治医师过来看看,千万不能让她的家人替她担心。然后,艾普莉……”
还没来得及询问对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医生的手已经伸向那串条纹玛瑙的首饰。反正它只吸取“纯真少女的生气”,因此不会对他造成影响。
“你的眼光还真特别耶。”
“要你管!”
艾普莉转身从医生手里拿回颜色变暗的宝石,然后慢慢站起来把位置让给赶过来关切的黛安的男友。
“很感谢你替我堂姐诊疗。不过其他事情,应该就跟你无关了吧。而且你这个外行人也没理由插嘴。”
不过男子却露出连口哨都要吹出来的表情。
“原来如此,我终于明白海瑟尔为什么会指名你当继承人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
对方说出祖母的名字及她没有公开给外人知道的工作,让她不得不在对方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做好戒备。
“你是谁?是奶奶的朋友吗?”
“他是海瑟尔的朋友哦,艾普莉。”
她顺着熟悉的声音发出的地方回头看,发现过去见了好几次面的男子露出一如往常的笑容。
“那是我委托的东西,对吧?”
“没错哟,鲍伯。”
每个人都用这个昵称叫他,没有人称呼他的姓氏。事实上他有祖先流传下来的姓氏,但是除了签订契约,那种排列长串的文字对他来说一点意义也没有。
大多数的人称之为鲍伯,而部分特定人士称之为“魔王”的这名男子,从不久前就一手拄着拐杖,表情和蔼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