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空之境界》外传二／返祖逆流（篇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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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创作的缘由是学校动漫社的要求而来，原创就不是太好。

事实上偶并没有太多写同人，所以本同人本有很多地方也是自创就是，但大体上依奈须的设定就是

　　光是接触那丁点儿便有着杀死万物的能力，可以想见根源的力量有多大。
　　“万物的起源是‘　’，虽然空无一物但却可以产生万物。它是最高的存在，也是绝对的存在。两仪家所追求的阴阳平衡本质，也就是近似于‘　’所谓的‘万有全无’状态。虽然‘　’是无极但仍然是有极，有极的界定才可进而无极。而且人类自身并不是无限，不可能容纳根源之涡的所有，但即使是少许已是每一名魔术师毕生梦寐以求的。”
　　“也就是说，地球上最初生成之物，会是最接近根源？”
　　“传说曾到达根源之涡的魔术师都未再返回现世，不过可以肯定世上所流传的各种魔法及魔术系统都可视作从这漩涡中流出的细流或分支。故而就理论上而言连接根源的觉醒者也应是如是，不过实际上是如何永远没有人知道。”橙子道：“唯一可以确定，与根源的连系越大，力量也越大。要是与最深处连接，那便等同可以做到任何事。传说中所云的魔法力量，亦不外如是。”
　　式沉默不语。
　　“要是如你所言，‘她’岂非是整个世界最高──仅仅是人类存在中的无敌？”
　　看见式的皱头，橙子毫不放在心上，转而道：“还记得荒耶吗？”
　　“当然不会忘记。”
　　“想要接触根源的人，必定会受到抑止力的阻止。越是企图去接近，这个世界所产生的抑止力便会越大。一如太极中的两仪，永远是对等的。世界上绝不会有无敌，其中一面长大了，另一面也会相应作出同等程度的长大；反之亦然。既然‘　’可以诞生出它，世界也该会在对等的条件下产生出相等的抑止力，所以我们不必忧心。”
　　此时房门轻叩，橙子叫对方进来，只见一名戴着眼镜的少年进门。
　　“苍崎小姐，午安。”
　　橙子点点头：“你就是那名同式一样持有直死之魔眼的远野志贵？”
　　“是。”
　　橙子示意他坐下，说：“你那副眼镜是我制作的。”
　　“甚么？”
　　“不然你以为青子那白痴可以制作出如此精巧的‘魔眼杀’吗？她只是一名破坏狂……”橙子极为不满地道：“当年她突然找上门来，差点把我的秘密基地全部破坏，只好不甘心的把这副眼镜给她抢了。”
　　志贵腼腆好一会，起立鞠躬道：“对不起！”
　　“啊？”
　　“对不起，总之是对不起！我不知道这副眼镜原来是老师抢了她姐姐的……”
　　“你不必道歉啦，算起来当时你应该只是小学生，那件事根本与你无关。”橙子说：“而且我没有妹妹。”
　　志贵多多少少也在干也处知道老师与姐姐间有着不可解的死仇，但仍是由衷的抱歉：“不对，是因为她知道我有魔眼，想要我过正常生活才会这样做的。”
　　“远野君不可以关闭魔眼吗？”
　　“关闭魔眼？”
　　“看来他完全不知道是甚么一回事。”橙子悠然道：“看来你们二人还是有分别的。”
　　式于是向志贵道：“坦白告诉我，远野君的魔眼可以看到甚么样的‘死’？”
　　“呃，也就是生物与矿物的线与点。”
　　橙子微微讶异道：“连矿物的死也可以理解，真不简单。那样子大脑必须要连接上矿物的回路才可以理解它们的‘死’，对于身为生物的人类根本是极限以外，要是没有我的‘魔眼杀’你早已烧坏脑，变成白痴了。”
　　志贵没有留心到她所强调的“我的”：“确实，要是当年没有碰见老师，得到这副眼镜，可能我早已接受不了世界的崩坏而疯狂。”
　　式闭目一会：“我看见的只是生物与无机物，亦会显现成线及点，与及带颜色的气状物。”
　　“啊？”
　　“果然，这些体验是只有自己才明白，外人是没法理解的。”
　　志贵点头，同样拥有魔眼，同样看到他人看不见的东西，这种体会他是明白的。
　　“不过，两仪前辈，阁下是如何关闭魔眼的？”
　　“只要想关闭便关闭，想使用时便可以使用，谈不上有甚么秘密。”
　　志贵目瞪口呆，难以接受。
　　“还有，叫我两仪，不必太拘谨。”
　　“不是不是，只是……从小至大也不能把魔眼关闭，只要一脱下眼镜又会看见那些线与点，于是终日也戴着眼镜才可过着普通人的生活。关闭魔眼嘛，不是没有尝试过，但就是光能在脑中想，实际并没有半分效果，最后更放弃了。”
　　橙子整理道：“可能是性质不同，毕竟对于根源这回事我们也不是太明白。”
　　“根源？”
　　“远野君难道不知道吗？想来你是在经历不自然的濒死，才会有机会连接根源，获得直视万物之死的能力。”
　　“没错，说起来的确如此。”
　　志贵显然没有进一步谈下去，二人也没有问下去。
　　“对了，苍崎小姐，你有没有另一副更强的‘魔眼杀’？”
　　橙子吸一口菸，问道：“甚么？”
　　“不知道何解，最近即使戴着眼镜，也可以看到‘死’。”
　　“把你的眼镜交给我。”
　　橙子详细端视好一会，说：“没理由，眼镜的封印力仍然十分强，没来由会失效的。唯一的解释是阁下的魔眼力量增强，又或是适应了魔眼杀的封印力量而且有所突破，是以才会无法抑止魔眼的力量。
　　“那么……有没有其他方法……”志贵闭上双目，双手轻揉太阳穴，尽量使大脑的负担减轻。
　　“魔眼杀只是洞标不治本，最好的还是远野君你学习一下如何用意志力关闭魔眼的力量。”橙子说：“毕竟魔眼的力量是源自根源，藉由与根源的连接而取得力量。要是学会切断这层连接，也许能暂时关闭魔眼。”
　　“如何切断？”
　　“严格上来说并不是切断，这个只是比较易于明白的用词罢了。”橙子说：“一如魔眼杀，是暂时用外力去阻止根源于阁下身上形成的作用。要是你自身有足够的力量去产生像魔眼杀的封印力，便可以关闭魔眼了。”
　　志贵晃头一会，有少许明白起来：“那末请苍崎小姐多多指教。”
　　“那回事我也说不准，只会尽量教授，你可以领悟多少全靠个人天份。”橙子忽然记得一件事，在行李堆中翻出一个皮匣及一柄用布束紧得密实的长棒：“式，这是秋隆拜托我拿来给你的。”
　　身为管家，他无疑是十分尽责。
　　“谢谢。”式接过来，离开橙子的房间，回去自己的房中。皮匣中装了三套式平常穿着的和服及一件红夹克：“真是的，这么多衣物，迟些回去时岂不是要携带更多行李？”
　　抱怨归抱怨，但至少秋隆办对一件事。
　　熟悉的重量，熟悉的长度。
　　式最常用的东洋刀也送来了，她预感很快便会与这名老战友再上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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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子与鲜花来到三笑町，苍崎家已然变成废墟，只好来久远寺这处。
　　“哥哥。”
　　“鲜花，为什么你会来这处？”
　　“我为什么不可以来？”鲜花一袭鲜丽活泼的冬装，特地打扮过的容貌，比平时更有少女的诱惑：“倒是哥哥你为什么要来这处？”
　　“呃……因为……”
　　“是因为式吗？”
　　面对鲜花幽怨的双眼，干也不禁别头过去：“我是式的男朋友，当然要在她身边支持她。”
　　干也终于在其他人面前亲口承认与式的关系，鲜花是第一个。
　　鲜花对我的心意是明白的，但是那样是不可以。
　　“我要去看看式。”
　　因为我们是兄妹，再说，我一直视鲜花是妹妹。
　　看着黑桐干也离开，鲜花一咬牙起来。
　　一人呆呆的看着她，一名与她年龄相若的少女在一旁似是无心碰见了。
　　“看甚么！”鲜花不明白，特意要自己变得不一样，特意扮得漂亮些，为什么哥哥老是不注意自己？
　　是式不对！不，是整个世界的不对！
　　因为我是哥哥的妹妹！
　　你算甚么？你是外人，与哥哥没有关系的外人。因为你们这群女生是外人，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才有能力争夺哥哥的爱？
　　火焰凭空冒出，毫无理由地袭向少女。
　　“啊──”
　　鲜花下意识地生成的火焰给一堵魔术墙挡了下来，并没有烧伤少女。
　　“黑桐小姐，这处是久远寺家，而她又是病人，请多多庄重。”
　　一名穿着和服的仆人客气地道，鲜花冷哼一声，大踏步离开去。
　　“舞，有没有事？”次良跪下来细看，舞脸色苍白的，看着种植无数魔药的后花园，抱头道：“没有了……没有了……”
　　次良温柔地抚慰她，二人感觉上就是老朋友一般。
　　舞在昏迷后醒来，丧失了写字的能力，亦即是写下的字再没有成真。
　　不过对舞来说这点并非叫她迷茫无助的原因。
　　“人死不能复生，不用太难过。”
　　“不，我相信老师没有死。”舞红着鼻头道：“他是魔术师，不可能这么容易便死去的。”
　　次良不与她争辩下去。
　　“要是再见到老师，我一定会劝他别再报仇了，杀人……杀人是很痛苦的……”舞念道，是发自内心的真诚。
　　她是杀人凶手，永远忘不了自己把同辈杀死时的经历。之后得以镇定下来，全靠老师的存在。
　　然而现在老师不在了，罪恶感再次浮上来。啊，我是杀人凶手，把那群一直欺凌我的人全杀死了。
　　不行……不行……半点快乐也没有，她只有感到恶心，对双手生出无限的厌恶感。
　　特别是持笔的右手，以毛笔一一在同学身上写上“死”字的手。
　　杀人凶手。
　　讨厌，我不要当杀人凶手。
　　尸体不见了，老师不见了，我也会不见了。
　　在世界上存在已没有意义。
　　“假若世界上有更多像你这种人便好了。”次良反而安慰她起来：“你仍是想不通吗？”
　　“想不通……”
　　“青子小姐常常对我说，上天不会无缘无故给你某样东西，也不会无缘无故夺去你某件事物。所以呢，你不应终日去数算自己失去了甚么，而是要期望在失去之后上天会公平地给予你甚么。再说，人生虽然只有短短数十年，但是也很长的。当你有天老了，回想今天，会发觉当年所苦恼的原来只是小事一件。”
　　舞长长的吁口气，不知道她是否明白次良的说话。
　　“好美的……天空。”
　　舞从来没有试过今天的宁静。
　　不用上学，不用接受他人欺凌的日子。
　　天空特别蔚蓝悦目。
　　“要期望在失去之后上天会公平地给予我甚么……”
　　舞呢喃地道，次良听到门铃声，于是赶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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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橙子与鲜花来到三笑町，苍崎家已然变成废墟，只好来久远寺这处。
　　远野志贵再次与老师相聚。
　　二楼的阳台清风阵阵，青子那头长长的秀发不住地飞舞。
　　“老师，你变了。”
　　“啊？”
　　“说起来，之前在路上碰脸，也没有多少谈话。”
　　“说的也是呢。”青子伸伸懒腰：“说起来我也老了，真是的。”
　　“不，我是说老师的态度。”志贵说：“小时候的记忆已不是太清楚了，但印象中老师最讨厌的是人家叫你的名字。”
　　“是……是吗？”
　　说起来最近真是有人老是称呼自己为“青子小姐”，不知何解自己没有多少厌恶之情。
　　“真是的，人老了，心境也变了。”
　　志贵头一眩，要靠着栏杆站立。
　　“怎么了？志贵？”
　　“没甚么……”志贵又看到了线。
　　即使戴着眼镜，还是可以看到‘死’，大脑也为此而悲鸣。此情况越来越频繁，连自己也感到不正常的地步。
　　“老师，这副魔眼杀的封印力量会不会消退？”
　　“为什么这样问？”
　　志贵老实地把现在的情况告诉她，青子略一思考，向极远处遥目：“抱歉啦，志贵，那个我不太擅长。”
　　口气忽然间变得冷淡。
　　“还是找苍崎橙子吧。”
　　“苍崎小姐？”说起来刚才有二名客人找上门，其中一人好像是自称苍崎的。
　　“老师与她同样姓苍崎……”
　　“你去找她吧，因为你的眼镜是由她那处拿来的。”
　　青子忽然发脾气道，志贵感到不对头，与妹妹秋叶发怒那样叫人感到生人勿近。
　　现在最好是第一时间离开，在远野家生活了这么久的志贵也明白这一点。
　　于是他悄然离开了。
　　青子双手紧握。
　　“青子小姐常常对我说，上天不会无缘无故给你某样东西，也不会无缘无故夺去你某件事物。所以呢，你不应终日去数算自己失去了甚么，而是要期望在失去之后上天会公平地给予你甚么。再说，人生虽然只有短短数十年，但是也很长的。当你有天老了，回想今天，会发觉当年所苦恼的原来只是小事一件。”
　　楼下有人在说着甚么，青子张头一看，原来是次良及那名叫川田舞的少女。
　　没错，纵然成为世界上五大魔法使之一，但毕竟是少女一名。
　　再强，也敌不过时间的流去。
　　“我……终究会老去……吗？”
　　与姐姐不同，不会制作人偶的她肉身是普通的人类，不，五位魔法使中就只有她一人是人类。
　　真是的，人老了，心境上真是会转变不少。不光是不再计较“青子”这个名字，以至与姐姐之间的矛盾好像减少了。
　　“不可能……我是不会原谅她的……吗……”
　　也许，剩下的真是只有面子。
　　与及人类的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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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外站着一名娇滴滴的少女，笑容满脸地问道：“你好，这处是不是同志文的家？”
　　“同志文……”应门的次良一愕，因为想不到同志文死后会有人上门找他。
　　“抱歉，阁下是谁？”
　　“唐凝月，是同志文的旧朋友。”
　　谎话。
　　唐凝月说谎时，可以完全不当一回事，甚至像是说着最真诚的话语一样。
　　次良不知道同志文的事，也就当成是真的：“呃……那个，抱歉，他不在府上。”
　　“为什么？”
　　“这个……”不善说谎的次良结结巴巴起来，毕竟同志文的死是极不寻常，连尸身也没有，加上与苍崎家事件有关，很难向外界交代。身为主角的青子坚决不把事件传出去，也就没有魔术协会的人来善后。虽说青子是魔法使，但只是独独善长战斗一环，其他如暗示等技巧完全不懂；有珠又因为同志文的死而自责，闭门不出，没有理会外界的事，更加不要说为苍崎家事件善后。最后反而是前来的橙子顺道解决，才免受了很多麻烦。
　　“哼，连苍崎家的灵脉也损折大半，看来那位当主真是太没水准了。”橙子在来到久远寺家时流露讥讽之色，说起来当年青子向她所下的咒语也是藉由苍崎家灵脉而展开，一旦灵脉力量减弱，咒语的力量也会随之而下降，橙子于是轻轻松松的破除过去了。
　　“外面的是甚么人？”忽然间雷鸣之声轰动，自同志文死后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的久远寺有珠终于踏步出来，向门外的唐凝月厉瞪一眼。
　　纵然主宅的大门与铁闸大门相隔数十米，这道气势还是丝毫不减。
　　“你好，我是来找同志文的。”
　　“同志文？我不曾听说他有女性朋友。”身为主人的有珠忽然间变得抱有敌意，一步步向前迈进。
　　“呃，那个，我是他很久很久之前相识的朋友……”
　　“阁下的说话完全没有可以使人相信的地方！”有珠道：“另一个人在那里？出来！”
　　唐凝月嘻嘻一笑，全然不受打击似的。
　　“唉，早说了不要说谎呀。”一名留着长长的银发，气质优雅高贵的少女在唐凝月身边浮现：“对不起，Master她说谎是不对，在此我代她的过错道歉。”
　　次良讶异好一会，毕竟她全然没有发现唐凝月身边还隐藏了一个人。
　　“哼，想不到你会发现她。”
　　“只要步入我结界内的人物，我也会知道一清二楚。”
　　唐凝月像是强忍着笑的，活像是听到世界上最大的笑话。
　　“你们要是在此搞事，我会立刻杀了你们。”
　　“不对不对！Master，快快向人家说明来意！”银发少女催促道。
　　“行了行了，哈哈哈……你就是久远寺小姐，对不对？”
　　“正是在下。”
　　“我们嘛，是来找同志文的。”
　　有珠示意次良退下，她一人与凝月二人隔着铁门相对：“同志文不在此处，你们请回吧。”
　　“不在此处？是不是死了？”
　　有珠眉头压成了倒八字：“请不要开玩笑。”
　　“我们才不是开玩笑，难道你以为同志文之死可以瞒得了一辈子吗？”
　　有珠发出凶狠的目光，银发少女劝阻道：“好了，Master，你不能正经一点吗？久远寺小姐，其实Master她是想让同先生复活。”
　　“复活？”
　　“够了，Caster，直接说出来多没趣味。”
　　“不过绕弯子说下去会叫人误会呀。”
　　有珠没有理会唐凝月，转而向Caster问道：“你刚才所说的是真吗？”
　　“是的，”Caster有礼地道：“不过详情的内情十分复杂，其非是你们所认知的‘复活’……”
　　“我相信你。”有珠强忍着发抖的手，拉开了铁闸：“但谨谨是因为我相信你。”
　　这数天下来她一直把自己困在房中，只差在没有勇气离开。多年来与同志文之间的关系是甚么？难不成真是把他当成使唤用的佣人？
　　待她知道他的死讯，已然太迟了。
　　“朋友”的感觉在他死后才浮上来，她不知道何时开始二人有了这一种感情。
　　太迟了，要是之前不叫他去苍崎家……
　　黑暗中呆然良久，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总算是冲淡了感性，理性再度浮上。
　　身为久远家当主，身为久远寺有珠，她绝不能为了一名朋友的死而消沉下去。
　　朋友，她一向没有。多一个会感到烦恼，少一个会清净。
　　既然本来就没有的东西，失去了也不必太在意。
　　于是她不再介怀，开门离开。
　　对了，橙子她好像在不久前也来到此处。
　　是时候要好好拜会她吧，毕竟曾经是老朋友。
　　──心头一痛。
　　结界探知到有两人入侵。
　　苍崎家的女备次良出去应门了，不过她只见到一个人。
　　不寻常啊，明明是感应到有两个人的气息，为什么只有一个人？
　　于是她，身为久远寺的当主，迈步向大门处出去。
　　“我可以让死去的同志文复活。”
　　突然找上门的女生向自己这样自夸道，在客厅中与她相对的我有点儿难以相信。
　　橙子、式、干也、鲜花及志贵五人也聚了上来，独独不见青子。
　　“究竟是甚么一回事？”
　　那位名唐凝月的中国女孩摊在沙发上，半轻松的口气道：“其实说清楚些，只是让他以另一种型态回来世界上。”
　　“即是怎么样？可否说得详细一点？”
　　“详细的内容我不可以多说，总之我可以召唤他的灵魂，当成使魔一类的身份存在于现世。”
　　“莫非你也是魔术师？”橙子不客气地问道。
　　“唔，用你们存在的认知观念来说，是差不多的东西吧。”凝月无甚机心的道：“召唤死去的人变成自己的使魔只是个人的技能之一，受召唤的对象是无差别的，但要是透过关连物，便可以指定该物之物主返回。”
　　有珠口水一吞：“关连物是指……”
　　“亦即是与死者本人有直接关系的物品，为此我特地找上门。”
　　看着眼前一脸自信盈然的少女，有珠还是转头问她身旁侍立的Caster：“她所说的是真吗？”
　　“对……”
　　“好了！别无视我的存在！难道我真是如此不得信任吗？”
　　“全中。”不光是有珠，连Caster也齐声附和道。
　　唐凝月涨起双颊：“哼，尽是会欺负小妹妹的家伙。”
　　“忘了问你一回事，”橙子老成地道：“为什么要把同志文复活？”
　　“啊？”
　　“虽然我不是太明白你的魔术是如何运作，使死人以使魔的状态复活。但想必是对阁下有一定利益才会找上门来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
　　唐凝月扯扯短裙：“抱歉，那个是个人理由。”
　　有珠忽地“霍”地站起，蹬步奔向后园，猛地拉开玻璃幕门。
　　结界。
　　不知何时一道银幻色的结界把整个有珠家封锁起来，断绝了与外界的连接。
　　“有人入侵了。”
　　魔术师之间的对战尽量不会波及普通人，以免为自己招来麻烦，所以总会以各种手段去阻止其他人发现战斗。
　　使用结界是其中一个方法，然而这个是另类中的另类。
　　“固有结界。”橙子镇定如常的说出魔术师最忌讳的词语。
　　“亏你还可以如此冷静呢，”有珠双拳紧握道：“胆敢用固有结界来进行攻击的，对手绝非等闲之辈。”
　　式立刻想到是谁人。
　　现在，此时，此刻，也只有“她”一个人会来犯。
　　“呜……呜呜……”志贵忽然跪在地上，脸色苍白，全身冒汗，看上去快要死的一般。
　　“远野君，发生了甚么事？”最近的黑桐干也急忙诊视他，志贵双手撑着身子，喘着气道：“非人之物……对手是非人之物……”
　　一旦接近非人之物，体内的七夜之血就会觉醒，把对方彻底排除。志贵因为体内血液的腾动，杀人的意识也浮上来。
　　没错，也只有那家伙……
　　之前对上的那人，把少女式的右手折断的人。
　　非人之物，讨厌。变成少女的模样，恶心死了，你这名冒牌货。越看越讨厌，不要接近来。对了，还是杀了你吧，这样便一了百了。
　　远野志贵是杀人贵。
　　这回事从很久之前已知道了。
　　“不对……不对……”远野志贵正努力去抑止“七夜志贵”的杀人冲动。
　　式拔出小刀：“橙子小姐，麻烦你照顾干也君。”
　　“不必了，哥哥由我来保护。”二话不说鲜花已纯熟的戴上火蜥蜴皮制成的手套，进入临战状态。
　　“切，没有带上战斗用使魔吗，还真是失算。”橙子满不在乎地道。
　　有珠回到凝月面前：“两位客人，真是不好意思，有些野狗来到门前撒野，我现在去清理一下就回。”
　　看见众人快将赴战场一般，凝月嘻嘻笑道：“你们还是不要送死的好。”
　　“你说甚么？”
　　“也就是说，你们出去战斗只是送死。”忽然间一名穿着朴实但极为轻便的长身灰黑大衣连同一整套黑西装的男士由空无一物的地方浮见[x]，与银驶少女的纯白毛绒形成强烈的对比：“难道你们没有察看出对方布下结界的目的？”
　　“结界……有甚么不寻常的地方？”
　　“这道固有结界，对方称之为‘无垠绝望’。在这道结界内的大部份物理现象，已尽在他的控制之下。”男士用上非常坚强的口气郑重道：“最大的特点，是你们向敌人施放多少攻击，也只会回到阁下身上。”
　　“甚么？”
　　“也就是说呀，打了对方一巴掌，又或是斩了头呀脚呀，同样的情况就会回报到自身上。”
　　瞬间，全场沉默下来。
　　这不是说，他们根本不可能还击？
　　“你究竟是甚么人？”
　　“那么我便正式介绍吧，我的Servant之一，Assassin。将来复活后的同志文也是像他一般的存在于世间。”
　　“那样的话，他岂非是已经死了的人？”橙子直截地问道。
　　“没错，死后没多久就给Master召了过去复活，直至现在。”Assassin简略地自我介绍：“专长是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所以才会探听出敌情。”
　　幸亏他早一步打探出对方这道固有结界的玄机，他们才不致随便冲出去自杀。
　　没错，用自杀来形容，应该是最好的词汇。
　　有珠不得不信，因为连她直到他现身为止，也完全感觉不到对方的存在。
　　“等等，Caster、Assassin，这些应该不是真名，对吧。”
　　“不好了，看来再说下去就到达禁忌的领域。”唐凝月拒绝回答，众人也奈何不了。
　　大敌当前，任谁也没法去管这些小事了。
　　对方迟迟未进攻，未知发生了甚么事。
　　纵使只是过去了一秒，却像是过了一天的时光一般。
　　“Master，已经没办法了，只有召唤同志文回来才可应付敌人。”
　　“唉，我知道。”凝月与Assassin产生了相同的看法。
　　有珠问道：“你们究竟在说甚么？”
　　“久远寺小姐，你难道忘记同先生的特异地方吗？天生的抗魔术体质，当然这道结界也无法影响他。”不知何解，一脸沉郁的Assassin总是说出最恰当的话。

　　皱巴巴的外套加上蓬松的乱发下，却予人最不容置喙的信任。
　　志贵痛苦似乎减轻不少，以小刀切破指头，才算是止住了体内的反转冲动。
　　橙子问道：“召唤需要多久？”
　　“不知道，但相信不必五分钟。”
　　“好，五分钟为限。”橙子向式说：“式，拜托你出去杀死结界。”
　　“没问题。”式提着小刀由后花园处奔去，以式的魔眼只要找到固有结界的死之点，便可以把它完全破坏。”
　　“我去叫青子小姐来……”干也亦想起来，急急向二楼奔去。
　　“糟糕！青子小姐不在了！”次良急急由二楼走下来，差点与干也碰上。只见她手上提着一封信，向大厅中的人道：“这是她在房中留下的。”
　　“她是在我们进来前便离去了。”Assassin像是早已知道的说。
　　“时不宜迟，久远寺小姐，请带我到同志文的房间中进行召唤。Assassin、Caster，烦请你们出去阻挡一会。”
　　“是，知道。”
　　“等等，你刚才不是说对方的固有结界可以把我方的攻击全回馈到自己身上吗？那么又如何出去反击？”鲜花兴冲冲的问道。
　　“他们不是人类，纵然杀死了，只要我供给魔力，便可以再生。”唐凝月解释说，有珠问道：“那样真是使魔吗？”
　　“再次声明，‘使魔’来称呼他们其实是不对的，只是方便你们理解罢了。”唐凝月不耐烦的道：“还有，我想尽快召唤出同志文。”
　　“你究竟在打甚么算盘？”橙子瞪着她不信任地问道：“还有，我很在意‘Servant’这个字。”
　　唐凝月笑一笑：“不想在今天死的，便只有由我来召唤出同志文，明白吗？”
　　有珠盯着她好一会，才转身向二楼走去：“跟我来。”
　　“Assassin、Caster，麻烦你们了。”
　　“知道。”
　　二人忽地隐身，在大厅中消失。
　　“师父……”
　　橙子又吸一口烟，看着志贵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对干也及鲜花说：“你们二人好好照顾她。”
　　“橙子小姐，你想去何处？”
　　橙子接下次良手上的信：“只是想在一旁静静看青子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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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式以灵敏的速度在四周跳跃，找寻结界之死时，她看见无数的黑兽在久远寺家外的银白世界中虎视眈眈。
　　“果然是她。”式忘不了之前与她对上的一战，当时她正正有放出这些黑色的猛兽。
　　数量未免太多了，又不能作出攻击，光是回避应不成问题吧。
　　两仪式落在树梢上，银白的世界就只有一片银白，与及黑色的猛兽。
　　“无垠绝望吗？真是贴切的名字。”
　　头顶一阵风刮起，式下意识地一刀拨了上去，飞扑而来的黑鹰立时给切伤了双脚。
　　仅仅是切伤，因为式未能一下子命中对方的死之线。
　　与此同时式的双脚也齐口裂开，与飞鹰的脚伤一模一样。
　　式在感受到双脚离开自己肉身时的痛楚，才记得不可攻击。
　　“太大意了。”
　　下意识太强，习惯了在敌人未埋身前就攻击的个性，一下子是改不过来的。
　　就在她坠地时，一名银发少女平稳地接过她。
　　“你是……Caster？”
　　“不要说话，我替你接上双脚。”Caster立刻使用治疗魔术，把式的双脚上的伤口治好。
　　地面的猛兽群聚冲前，Assassin强大无比地立在前方，向Caster道：“爱丽丝菲尔，两仪由你来照顾。”
　　“知道。”
　　他则在口袋中取出一张黄纸红字的道符，口念道：“十八降临！”说着，手一挥，黄纸向地上撕去。就在碰上地面前变成一口黑色的长铁箱，像是小型棺材那样横越在他跟前。
　　他熟练地打开盒盖，随手捡起一支火箭炮，对准正前方，冷静地扣下扳手。
　　“轰──”
　　猛烈的后座力过后，大地仿佛为之一震，无数黑影给炸飞上半空，又或只剩下断手残肢。
　　不过也只是一瞬间，Assassin便回复如常。
　　“切嗣，别乱来！再生是需要Master大量魔力的，这样对她召唤同志文有莫大的影响。”
　　“唔。”Assassin也不多说，顺道换上一支肩托式飞弹，只是这回向地面发射，给炸出一个大洞。猛兽因为地面的破坏而前进困难，阻碍了行进速度。
　　“爱丽丝菲尔、切嗣，这是你们的真名？”式早已一一注意到二人的对话内容。
　　Caster从容一笑：“没错，我的全名是爱丽丝菲尔·冯·爱因斯柏，而他是我的丈夫卫宫切嗣。噢，不过别四处说啊，毕竟我们二人早已死去多年了，要是给在生的亲人知道少不了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点我是明白的。”式说，魔术协会及教会那二处要是知道了，也该不会当没事发生吧。橙子小姐为了躲避魔术协会而过着隐匿生活，可以想见那处的人是多么可怕。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切嗣好像又换了另一种武器。
　　爱丽丝菲尔的手仍探入式的和服下摆中，来回抚摸她的双脚。
　　“行了，治好了。”幸而式刚才没有切中死之线，不然她想双脚是不能如此轻易复原的。
　　“谢谢。”式站起身：“我要去寻找结界的死，这处拜托你们了。”
　　“放心吧，切嗣他是最能干的。”爱丽丝菲尔充满信心的道。
　　天空上的飞鹰再度扑下，式双脚一弹，跳跃至平常人不可能达到的高度，翻身骑在鹰的背上。巨鹰比人还要大，得知有人骑上它身上立刻胡乱拍翼，但也震不下两仪式。
　　死之点在炱的颈上，但式没有刺下去。
　　一旦刺入去，自己随时死亡吧。
　　飞鹰向天一冲，式努力地忍受着气压的急变，以图在天空中方便地俯瞰地面。
　　一头巨型蝙蝠由另一处飞来，式无处可逃，只好翻身打个筋斗跳上蝙蝠背上骑着。
　　一直给纠缠下去根本不能好好看清楚这舍固有结界。
　　一头巨大的白鹏拔地而冲，骑在上面的爱丽丝菲尔向式招手。式会意下来，翻身即落在她的背后坐下。
　　“这头是甚么？”
　　“哈，是Master给我的，算是宝具吧。”
　　只见大鹏越飞越高，连对方的黑兽也无法越至的高度处飞行，成功摆脱追击。
　　“越来越搞不清你们是甚么人。”
　　“放心，Master只是爱恶作剧，但其实很善良的。”
　　式对亲切的爱丽丝菲尔有着莫名的好感与信任：“阁下生前应该是千金小姐，对不对。”
　　“也算是吧。”爱丽丝菲尔控制自己的大鹏：“式，你还是快快找出死之线。”
　　式也不便在此刻多说，赶忙向下俯视。
　　“太高了，看不清楚。”
　　爱丽丝菲尔苦恼地道：“可是飞得太低又会受到密集的攻击，真是左右为难。”
　　“也不一定。”式说：“试试绕圈一周，我想找出施放结界的主人。”
　　“明白。”
　　大鹏在天空回旋，式很快就在大门前面发现她。
　　因为双方也有着完全一样的外表及衣着。
　　“那个人……”
　　“正是她，不久前取得拟态成我的能力。”式道：“还是在结界中嘛，也就是不可以攻击了。”
　　忽地久远寺家的某个房间鳏出不寻常的强光，待二人注意到时已有一人破窗而出，向猛兽群中扑去。
　　“同志文？”纵然在式的眼中他只是小黑点一名，但由动作上来看绝对不会感到陌生。
　　同志文回来了。

　　　　＊　　　　＊　　　　＊　　　　＊　　　　＊

　　有珠领着凝月来到同志文生前的房间。
　　“谢谢，请阁下出去回避。”
　　有珠明白她不想知道其秘密，只好关门离去。
　　魔术师本身就是秘密，有珠自然不会因为好奇而留下来。
　　环视同志文的房间，除了床、衣柜及书桌外，便没有其他了。
　　“算了，快快画定阵法。”凝月才一跪下来，忽地感到魔力大量外泄，知道自己的拟似Servant已经死了一次。
　　不过体内的魔力仍是十分充沛，要进行召唤应不成问题。
　　用随身携带的毛笔以朱砂在地上画出一个圆形，写着端正的中国甲骨文字，凝聚而成的魔术阵。
　　“唔，就拿他的衣服当关连物吧。”凝月随便在衣柜中扔出数件男人衣物，房间中登时洋溢出一股男人的汗臭味。
　　“很好，万事完成一半。”唐凝月内心也不禁紧张起来：“把生前的强者先一步召来成为Servant，那是最高的一着。以同志文的战斗力，必定成为我最强的力量。那么，召唤开始。”
　　唐凝月收起一贯的嘻皮状，变得肃穆起来。
　　已经是第三次了，不会有甚么失误的。
　　“召唤，拟似Servant，开始──”
　　阵法像是缓缓的顺时针转动。
　　咒文并不是必要的，但却有着协助作用。如咏唱乐曲一样，可以使发动魔术的过程更为有效。
　　“我，唐凝月，将要成为他的Master──”
　　朱痕发出微光。
　　据观中的长老所说，他们是参考了冬木市的圣杯战争所召来的Servant系统改良而成。
　　“否决生死，扭转命运，把死去的人在另一个世界召来──”
　　红光于地上刺烈地生成。
　　真正的Servant是超越人类，几近是神所存在的英灵。过去、现在、未来，存在于人世间的伟大英雄，均会成为英灵之一。圣杯战争中便是召唤出其中七名职阶不一时代不同的英灵当七名身为魔术师的Master成为其Servant，然后残酷地展开战斗。更详细的我便不知道了，毕竟也只是由长老口中零零碎碎的听到少许罢了。
　　“依死者的属性，归位于合理的职阶下。”
　　咒阵越转越快，变成一个血红色的圆盘，冒出刺目的红光。
　　长老们所创造的拟似Servant系统也是与真正的Servant分列为七个不同的职阶，不同的是因为力量并非源自圣杯而是召唤者本身，至多是借用自然界的少许力量，所以也只能召出普通人。召来的普通人成为Servant，也不具有宝具。所以拟似Servant的力量，很大程度是受到死者生前的固有能力影响。简单来说，那人生前越厉害，死后亦能展现出更大的才能。
　　Caster，爱丽丝菲尔·冯·爱因斯柏，生前就是爱因斯柏家为了圣杯战争的胜利而制作的人造人，所以魔力绝对比普通的魔术师来得更高，已然是另一个层次的存在。
　　Assassin，卫宫切嗣，爱丽丝菲尔的丈夫，生前有着“魔术师杀手”的外号，更代表爱因斯柏家出战第四次圣杯战争。
　　这二人毫无疑问比普通的普通人来得优秀，巧合地召来他们绝对是我的运气。然而好运并非常常有，至少天道观中其他师兄弟姐妹便只能召来普通的庸人，难登大雅之堂。
　　这个正正是我需要同志文的原因。
　　天生拥有抗魔术体质已是罕有，加上擅长格斗战，这些已具备有一定的合适条件。比普通人来得出众已经是难得，更重要是爱丽丝菲尔及切嗣在对非自然物上的能力严重不足。在远方目击到同志文与那名不知名女子的战斗已深深体会出他的潜力可以补足二人的不足，连切嗣也有相同看法。
　　“那类人迟早会成为我们的敌人，所以把同志文变成Servant是绝对有必要的。”切嗣永远是发表最恰当的决定，这点看法与我是一致的。爱丽丝菲尔的魔术再强，但毕竟她不擅长战斗，而且对上有抗魔力武装等对手也起不了作用。切嗣虽贵为“魔术师杀手”，但毕竟魔术师也是人，要是面对非人之物还是作不得胜算。于是前后三思，决定要同志文成为我的Servant。
　　有着关连物，应该可以顺利召唤来吧。
　　正中央，与红光不同，是萤眩的黄光，标示着截然不同的英文字。
　　“Saber……”唐凝月内心喜出望外，想不到同志文可以获得最强的剑士Saber之位，简直是太理想的发展。然而高兴归高兴，还是要完成之后的仪式。
　　七名职阶，是依死者生前的能力来归入。在召唤的时候，也可以与召唤者同调而取得现世的情报资料。更重要的是明白自己是已死之人及成为召回者Servant之事。
　　Saber，生前擅长使用刀剑的人。
　　Lancer，生前擅*矛棍等长兵器的人。
　　Archer，生前善长弓箭*等远距离射击之人。
　　Rider，生前拥有优越策骑力的人。
　　Caster，生前必须为魔术师之人。
　　Assassin，生前从事杀手行业的人。
　　Berserker，没有指定，可以在召唤时临时加入狂化属性而生成，以抹杀死者本来的理智去换取肉体上的强化。

　　与真正的Servant不同，他们只是普通人，不存在宝具，所拥有的只是生前拥有的能力。给编位于Saber，证明同志文确实是擅长接近战的高手。
　　虽然可以在此时把他改编成Berserker，但唐凝月没有这个兴趣。她才不像天道观某名白痴，对Berserker这种纯肉体上的强猛有过度的爱好。
　　“赋予Saber之位的人，从沉睡中醒过来吧！”唐凝月大喝一声，红光照遍整间房间，好一会才缓缓消失。
　　一名男人雄伟地立在唐凝月面前。
　　毫无疑问，他就是同志文，唐凝月早在他被杀死前已见过他。
　　“……”同志文瞪着她好一会。
　　“喂，身为Servant，你是不是忘了甚么东西？”唐凝月所期待的对白没有出现。
　　同志文闭目一会，悠久才道：“请问……你是我的Master吗？”
　　“当然！”
　　“好，契约至此完成。”同志文干净俐落的道。
　　“闲话少说，快快把外面的敌人打倒！”唐凝月说：“对方的固有结界力量唯独对你没有效，所以拜托你了。”
　　“了解。”同志文居然直接破窗而出，叫唐凝月吓了一跳，但很快便笑了出来：“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实力吧，Saber！”
　　同志文穿窗而落在地上，立刻借力前跃。
　　前方一群黑兽也不甘后人地涌前来。
　　“又是她？”同志文生前的记忆回流，双手像是持柄状握起来，以本身的气功驱引拳下少量气流形成高密度高速度的气流，自拳眼上疾喷而出。
　　外人看上去只是有一团笔直而的透易气流，瞬间把迎头而来的兽群横切为二片。
　　“气剑”，同志文生前最强大的武器，亦是如此才令他成为Saber。
　　背后是有珠家门，他不允许对方袭上前来。
　　一剑、一剑、再一剑。
　　所有冲上来的黑兽只是白白送死。
　　所有冲上来的黑兽只是会变成肉块给分尸。
　　高速的气流好比强烈的水*，无形而锋利，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面前是一名穿着和服的短发少女。
　　外貌是不同了，但给予他的感觉是他其熟悉。
　　“居然是你？”她见到同志文一步步接近上来，显出极端的愤怒：“不可能！我明明把你完全吞吃下肚的！”
　　她原本是打算守株待兔，等久远寺家的人忍不住冲出来才一个个收拾掉。
　　相比起十数年前，功力更强的她连固有结界也更为进步，可以扭转大部份物理现象。当然这是极为消耗魔力与精神，所以施展前只设定是集中把自身的伤害转回对方身上。虽然规则只此一条，但已经可算无敌。
　　接下来真的是等待他们出来送死，再一个接一个残忍地杀害。
　　杀人也是一种艺术与享受。
　　让他们在家中无尽地等死，之后想逃出生天而出门，最后还是逃不出这道没有尽头的银白世界，给她慢慢折腾而死。
　　“无垠绝望”，正正是她内心的杀人理念具现化。人类只有在绝望中死亡，才是叫杀人者最享受的事情。
　　然而现在主客逆转了，全因为同志文一人。
　　固有结界终归是魔术师内心的景象，强行盖过现实世界，而不是真正的现实。同志文的抗魔力体质会自动排除对方的侵蚀，回归到现实中。
　　“对不起呢，是我把你的克星召回人世的。”不知何时唐凝月倚坐在一支巨型毛笔上，在半空中如浮云飘过来：“具有拟态能力，以及固有结界‘无垠绝望’，你便是长老们所说的G.O.D.，对不对？”
　　“你是甚么人？”假冒的式根本没有原本的式那么冷静，开始因为接连的失利与意外而益发愤怒。
　　“长老们下令，我可以对你施展一切手段加以灭绝。”唐凝月像是开玩笑的说出最严重的对白。
　　“莫非你是来自天道观？”
　　“呵哈哈哈哈哈哈，请先收拾掉眼前的敌人更好吧。”唐凝月没有立刻出手，只是留在一旁，似是随时出击的样子待着。
　　眼前的敌人只有一人。
　　同志文沿路无人能敌下直冲上来。
　　他脚跟前现出六道结界，然而荒耶最自负的六道结界还是阻不了他。
　　同志文天生就拥有的抗魔力体质，要打倒他的只有纯物理的攻击可奏效。
　　“可恶，你复活一百次，我就杀死你一百次！”曾经交手一次的对象，她不会再大意而败。
　　一于用最附的物理伤害把她击倒。
　　只要结界没有消去，除了同志文一人外其他人也不会贸贸然出手。
　　她急忙把所有分身出去的黑兽集中回身上，使自身密度提升至最高，再呈现成一高达五米的魁梧巨人。
　　“怎么样！我要你再尝试死亡的滋味！”
　　G.O.D.心知现下不能再讲究杀人的享受，早早把同志文分尸成肉酱才是上策。
　　把尼禄的最强型态重现，应该可以把他击压成连肉粉也不如的垃圾。
　　说时迟那时快，右臂像巨柱一般挥下。连一向有前无后的同志文也不得不止步立马，由下而上挥剑格开。
　　光由高速集中形成的气剑也弱不了巨柱的袭来，轻松的穿过气流如同无物。同志文连忙解除束剑状，双手化拳成掌，瞬间所有凝聚起来的高压气流便除开，生成巨大的反作用风力把他自巨柱臂的攻击下向后退开。
　　G.O.D.一击不中，左手又扭腰送来。同志文根本没有应付的良方，只好再迫退后去。
　　唐凝月想不到对方还有此招，幸而下山前长老还送多一份纸符宝具，把它交给同志文应不成问题。
　　G.O.D.没有前进，只是分出两头巨鹰左右扑向同志文，迫使他只有上跃一途。
　　“同志文！接着！”唐凝月冲至同志文上方，把一张黄纸红字的道符如疾电也似的射入他的手腕中：“快快执着它念‘天雷降临’！”
　　同志文见无路可逃，只好依言握着纸符道：“天雷降临！”
　　瞬间天空如裂开的劈下一道闪电至同志文身上，连同刚巧扑至附近的双鹰也给劈中变成焦土。爆出浓密的烟火之后，一具黄澄澄的，全身穿上铠甲的骑士装束，本身正正是同志文的他立正在原处。
　　“不是吧，Master，全身镀金的，连头部也是黄金头盔，好俗气。”
　　“少废话，这副是天道观长老精心制作的天雷甲，擅长接近战的武装，给Saber你使用应该可以发挥最大战力的。”唐凝月在后方道：“使用方法应该流入你的意识中，请好好发挥。”
　　“真是的，才刚刚召唤出来便要打生打死。”同志文──现在以Saber之位而重生──口中抱怨道，但还是冲了上去。纵使是第一次使用天雷甲，但是记忆中已不知如何的给殖入使用方法，非常熟稔地左臂一伸，左盾立时张成钳飞出，直接抓中对方的右臂。
　　“甚──甚么？”
　　飞索回收下，同志文以猛势扑前来，右手爆出巨大的电光球直接殴上G.O.D.的脸门。然而终归慢了半步，她的反应更快，以左手掩在脸门前才避开致命中击，但左手亦因为高压电流而整条麻痹过去。
　　天雷甲的属性是“雷”，所以攻击方面也是以电击为主，是集合天道观最高法力而制成的兵器。然而着装时候因为会施出巨大电压，所以普通人是无法承受的，最后变成拟似Servant的专用兵器。
　　同志文半刻也没有松懈，一扭腰即借力跃向上方，收回钳索同时双手一拍，生出闪目刺眼的雷电。
　　“天雷剑．召来！”双手极大地一张，一柄纯黄金状的重剑即现在双掌之间。同志文右手一抄，左手托起，借着下堕之力劈向G.O.D.顶上。
　　铠甲看上去很厚，黄金之剑看上去很重，但完全对他的速度及灵敏形成不了阻碍。
　　G.O.D.皮肉再厚，也承受不了这一招钝雷之击，头部延至胸口也裂开来。
　　“劈死你！”同志文把杀死的仇怨全睹上去，连用体内的气功卷在天雷剑身上形成烈风状的气流，着地时再横剑一削，在她的肚皮上切出一道深深的伤口。
　　“啊──”
　　惨叫中的G.O.D.终于接连退开四五步，似乎是支持不下去。
　　“闪开！”天空上传来一道女子的娇吒声，同志文警觉地向后一跃，刚巧自天而降的两仪式以手上一柄小刀正中插入地面，无视下坠之力的她身体亦随即冲落地面，幸而同志文托起她才不致跌死。
　　银白色的世界消失了，固有结界的“死”给式刺中。
　　这就是对方从不移动的理由。
　　拟态成式的她也看到自己结界的死，于是站定在死之点的位置中，所以式才法找到，找到了也没法下手刺入去。
　　对方早已算准到此处，然而就因为算不到同志文的出现而败。
　　“一切也结束了，”唐凝月离座跳下，坐着的毛笔变回普通的大小，向G.O.D.身上扑过去：“今天就把你彻底消灭！”
　　在天道观中，她是少有精研梵文魔术的高手。
　　只要写出梵文，便可引发出梵文本身的魔力。
　　就实战来说其实一般，但威力可大可小。
　　梵文字是佛界一贯采用的语文，然而种类繁多，佛教诸派寺院祭拜等也有不同的用法与解释，纵然是创说上也分为浅略、深秘、秘中深秘、秘秘中深秘等四重秘释。然而不论是那个版本，也历受古文书及口耳相传而流至今天，当中也给高僧施加法力，形成威力强大的文字阵。
　　像梵文这些拼音文字与中国的象形文字完全不同，是后天而非先天的，所以使用上更需要发动者的魔力。中国的象形文字是采自天然而成，文字本身就是天地的一部份，自然包括了天地的部份力量。发动者只需要能诱使出文字本身的魔力就可以使用；拼文文字并不同，只是依人类的语言化成声符笔记下来，由人所创造出来的概念物自然万万及不上大自然的天然物。每当要发动梵文，便需要相应的魔力。是以梵文的力量越大，越需要更强大的魔力去发动。当然学习拼音文字的魔术还是比较容易上手，因为要开启方块文字这些形同魔法一样存在的力量是极为困难的，所以只有退而求其次选择等而下之的拼音文字。当中威力比较强的自然是历史悠久而且受神佛力量浸*的梵文。可以把文字魔术使用至极限的，天道观中也只有她一人而矣。
　　“要是用这串真言，保证你会立刻化为虚无，永不超生！”
　　然而就在触及对方身体之前一名男人突然闪出来，以最切实的格技把她轰走。
　　一向缺少体能修为的凝月只能勉强格开，幸好对方也是临时出手，才没有击中要害。
　　当凝月后退时，那名男人也展开奇怪的侍立，一眨眼即与G.O.D.在空气中消失。
　　“那个人是谁？”唐凝月忘不了对方那股眼神。
　　是杀人的眼神。
　　要是真的正面对上，她随时会有对方两三拳下给夺去性命。
　　是死亡的气息。
　　“哼，最后给对方逃跑了。”切嗣轻松的步上来。
　　“喂，Assassin，难道你不能察觉到对方伏在附近吗？”
　　“抱歉，完全不能。”切嗣耸耸肩：“看来对方也不是等闲之辈，会不会是异能者？”
　　式站起身来，扫扫和服上的尘埃。虽然最后是杀死对方的固有结界，但还是眼白白的给对方逃走了。
　　“临降雷天。”
　　同志文身上的黄金铠甲消去了，回复成那张黄符。
　　他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接下来，是否要回身向她打招呼？

　　　　＊　　　　＊　　　　＊　　　　＊　　　　＊

　　战场上原本是红色的，但这处除了杯盘狼藉以外，便只有敌我双方的对峙。
　　死徒给杀死后，只会化为灰在世界上消失，而不会留下痕迹。
　　“黑姬”爱尔特璐琪与“青姬”陵祈里已交手半小时，前者既占不了半点便宜，后者亦不能闯出餐厅半步。
　　祈里仍然是维持人间体，执刀的双手虽然仍十分顽强，但已然面红气喘，头上斗大的汗水渗出来。
　　当她还是人类时，曾夸口说要杀死她，至少要派一百人来才够。
　　如今已杀了一百名死者与死徒，一一化为轻灰而灭。
　　身上那件原本是高雅的纱裙也变得灰暗残破，烂巴巴的不成样子。
　　“还真是够顽强的，不愧是爱尔奎特选出来的继任人。”纵使战斗多时还是面不改色轻松平常的爱尔特璐琪一步步接近她，双手的利爪亦变得更为尖锐：“现在的你也不可能再接下我十招吧。”
　　“胡……”
　　祈里与梵身后，一头纯白色的魔犬亦悄悄接近，准备配合主人的突袭而跃前来。
　　爱尔特璐琪的手下正忙着其他事，所以此行只是带同自己的爱犬及众多低等死徒一起上阵。然而别小看她的爱犬，由由盖亚诞生出来专职压制灵长目的猎犬，是排名于二十七祖之中的杀戮怪物。它甚么也不会，就只会杀戮，这点绝对是不容小看的存在。
　　祈里自忖现在这副人间体不可能同一时间与两名拥有二十七祖中实力超群的人对战，只得念“正显邪破”，把那柄长长的日本刀回复成纸符收回去。
　　“你没有察觉到教会的人在外面吗？”
　　“即使是那些埋葬者又如何，在干掉你们二人后再对付他们还是绰绰有余。”
　　祈里嫣然一笑，向梵小声说：“一会儿我尽量制造机会给你逃出去，外面那位管家婆会保护你的。”

　　眼前绝对是一等一的强手，光靠人间体绝不可能力敌，想不到变成吸血体还是追不上他们的速度。
　　“看来偶是缺乏锻炼了。”
　　祈里无奈的道。
　　与正门相距五步。
　　但她相信半步内对方即会追及，那时候她有没有本事抵抗？
　　“不甘心呀，偶才不要在这里战死。”
　　爱尔特璐琪侧侧头：“怎么样？负着这么重的伤还可以动？别说笑了。”
　　“只要我想，就没有做不了的事。”祈里连双手也提不起来，自知伤势比想像中来得更严重。
　　真是的，到此时此刻还如此口硬，还真是偶的本性。
　　“乖乖，给我咬断她的喉咙！”
　　白犬只是一个起跃就来到祈里眼前。
　　鲜血的浓度异常稠密，祈里左脚蹬后，右脚上踢向白犬的下腹。
　　一只手抓向自己的小腹。
　　爱尔特璐琪亦算准时候向前袭来。
　　她是早已算到此一步？
　　太可怕的对手，一向没有恐惧的祈里也心寒起来。
　　哈，要死了。
　　这回是死定了。
　　攻击是切实而且有效，以自身最强处攻击敌方最弱处，所以能发挥最大的威力，这种对手太可怕了。
　　不行，她还不可以在此处死。
　　虽然不知行不行，但也要试试。
　　“甚……”
　　餐厅变成酒红色，双方的距离一下子拉远，爱尔特璐琪面前的地板裂开形成碎石墙阻碍她们前进。
　　“空想具现化？”
　　也只是一瞬间。
　　餐厅回复原状。
　　“真是的，，救命关头才成功少少。”
　　二人相距三步。
　　足够了，只要逃出大门……
　　当我一脚踏出大门后，对方也同时闪出来。
　　无数黑键朝他们射出，迫使她们退回去。
　　“快走！”一名穿着修女服的少女提起我，向着远方的高空逃逸。
　　“呵，谢谢你啦……管家婆。”
　　“别多谢我。”她没好气的道，然而祈里那处没有回答。
　　原来她已昏迷过去。
　　高楼上布下了封绝气息的结界，梵正端立在中央。
　　少女提着昏倒过去的祈里回到结界内，把她随便扔在梵面前。
　　“噢……祈里！祈里！”
　　“真是的！不自量也要有个限度！对方是比爱尔奎特更年老的吸血鬼，还妄想可以一战，真是不自量力。”
　　梵见祈里只是昏过去，安下心来。以吸血鬼的体质，这些重伤也许要休息好久才能复原，但总之绝不会死。
　　梵放心下来，舒了一口气。
　　“奇怪，你应该是埋葬者，为什么会救我们？”
　　少女看着昏睡中的祈里，皱一皱眉，背身道：“这个结界可以隐藏气息，只要待在这处便不怕爱尔特璐琪她会找到。”说毕，她又向楼下跳去。
　　希耶尔在袍下拔出数柄黑键，夹在指间，于都市的高楼中接连跳跃。
　　对方是不容小看的对手，她的目的并非与其一战，而是探视她们撤退了没有。
　　不容战争波及普通人。

　　　　＊　　　　＊　　　　＊　　　　＊　　　　＊

　　同志文与有珠在大厅中同坐，双方不发一言。
　　“怎么啦，没有话想说？”凝月坐在旁边道：“事先声明，一会儿我要去追击G.O.D.，你也要来帮手。”
　　“那个……”
　　“没事了。”有珠站起身：“反正你已经是死了的人，也就算了。”
　　明明有很多说话想说，但真正见到对方后反而没法说出口。
　　真是莫大的讽刺。
　　同志文站起身，张开嘴巴，但说不出口。
　　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
　　“听着，你现在已是拟似Servant，不再是人。可以的话，还是别与在生的人有太多的接触。”
　　身为Master的唐凝月作出最凝重的忠告。
　　虽然不太愿意，但是同志文也只有接受。
　　再说，他一时间也想不到该说甚么。
　　“喝杯茶吧。”穿着朴素和服的次良递上热茶道：“是中国茶，应该合你们口味。”
　　同志文向次良说：“有珠小姐……就拜托你了。”
　　“呃……是……”
　　同志文随即消失。
　　次良默然，之前来往久远寺家，也常常碰到他，只是想不到其人会这么早便离世。
　　干也、式及鲜花从二楼下来，脸色看上去不是太好。
　　“橙子小姐她怎么样了？”
　　“她说不舒服，所以留她在房中休息了。”干也回答次良道。
　　式来到唐凝月面前：“有一件事我想问你。”
　　“甚么事？”
　　“那位名叫G.O.D.的家伙与你有甚么关系？”式开门见山的道：“还是说，与天道观有甚么关系？”
　　唐凝月靠在沙发中，拒绝回答：“那是秘密。”
　　“很好。”式没有追问下去，转身就离开。
　　“呃，式……”
　　“哥哥，等等。”鲜花扯着干也，向门外拉去：“很久没有出外啦，不如哥哥陪我四处逛吧。”
　　“不对……等等……”
　　不容干也抗议，文弱的男生就此给拖了出去。
　　“哈，想不到老师的出生地原来是这处。”鲜花硬拉着干也在小镇中四处游浏，就不是容他回去见式。
　　“我说呀，鲜花，现在不是四处观光的时候。”干也止步道：“镇上还有未知的敌人啊，不是应该回去好好商讨如何对抗吗？”
　　“可是在此之前不先要在镇上进行资料搜集吗？”
　　鲜花说的不无道理。
　　也许她只是以此为藉口强行拉着哥哥出去。
　　“但是外面始终很危险，早前镇上已发生很多不明原因的失踪事件，还是叫式一起同行会比较安全。”
　　“式？哥哥心目中就只有式？”鲜花忿忿不平的道：“难道哥哥不信任我的能力？”
　　“这……这个……并不是那回事。”
　　“我明白的……”鲜花顽固地道：“哥哥心中只有两仪式，但是我并不会因此而放弃！”
　　“鲜花……”
　　忽然身后的后巷处冒出一群人。
　　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人已很难说。
　　虽然是穿着人类的衣物，但显然外观上并非是普通的人。
　　也许，把他们形容成“原始人”会更合适。
　　半蹲站的向着干也及鲜花渐渐接近。
　　“那群人……”
　　“保护哥哥的工作就由我来！”鲜花二话不说就戴上手套：“我不会允许你们伤害哥哥的！”
　　“等等！鲜花，这处附近不是木屋就是树木，一旦发火便会引起火灾！”
　　干也阻止鲜花发动火的魔术，不一会对方已袭至身前来。
　　“放心，我会小心的！”然而鲜花还未念动咒文，已然给粗壮的野人迫退后去。
　　刀光乍现。
　　钝刀过处，原始人们逐一分裂，变成碎块掉在地上。
　　“远野？”干也见到对方及时赶来，不禁喜出望外。倒是鲜花见自己没法出手，不禁一肚子都是气。
　　远野志贵还是随手一二刀，便把那群原始人给宰杀干净。
　　是压倒性的胜利。
　　是最漂亮的胜利。
　　干也的由衷赞美明显不合鲜花的心意。
　　“谢谢你。”
　　鲜血在地上流过，形成小小的血湖。
　　“没甚么。”一直给杀人冲动反转的志贵终于有机会施展身手，算是出来行走的一大得着。他戴回眼镜，看着地上的死尸，内心默然下来。
　　“甚么事？”
　　“没理由，”志贵道：“在他们身上，完全没有反转冲动……”
　　“甚么？”干也给他弄得糊涂起来。
　　志贵收起小刀：“刚才你也看见吧，敌人并非人类，我便显得十分辛苦，那便是反转衡动。因为体内流动的七夜之血本身会抗拒非人之物，一旦感应到他们的存在就会不由自主的下手宰杀。”他低头俯视那些原始人残肢，说：“然而在他们身上，却完全感受不了这股冲动。”
　　“即是说……他们是人类？”
　　“但是他们并不具有人类的外型……”
　　要是他们也有着人的外貌，志贵便不能顺心地下手杀死他们。
　　直觉上看过去他们完全不是人，但是真的如此？
　　志贵不敢想像下去。
　　干也想起来：“对了，之前我调查过，最近镇上有不少人神秘失踪。莫非他们便是……”话未说毕，他便在尸身处搜索，不一会便在他们的口袋中找出*明文件。
　　“前原诗织、江户前有绪、井上树一……”他一一念出死者的名字，同时翻动口袋中的笔记。
　　不可能。
　　自己杀的真的是人？
　　志贵胸口有点不舒服起来。
　　不对，他们已经不是人了。
　　回想起杀死死者时的情景吧。
　　外表是人其实不是人。
　　外表不是人其实是人。
　　志贵迷茫起来。
　　志贵混乱起来。
　　不可能的。
　　脚下踏着的血，真是人的血？
　　“没有错，他们数人也在失踪者名单上。”干也一一核对，沉思道：“这便奇怪了，为什么他们会变成这样？”
　　鲜花道：“会不会又是那位叫G.O.D.的家伙下手？”
　　“不知道，可能有关系。”
　　对了，他们可能已不是人了。
　　杀了他们也不打紧。
　　“远野，你的脸色好差，有没有大碍？”

　　“霍”的一声直穿破旁边的平房上的窗子，应该是跌入人家的房间中。
　　“放心吧，杀人非我所好。”男人道，同时耸耸肩：“当然，要是你们硬要向我使用暴力，我也会还手的。”
　　志贵的刀提得更紧，干也转身拔足而逃。
　　他并非是胆小，而是知道自己留在此处也没甚大用，还是早早回去通知其他人来更好。
　　“真是的，人家是来迎接你的。”数名穿着现代人服装的原始人不知何处扑出来，团团围着干也的去路。
　　“这些是……”干也不得不停下脚步，志贵瞳孔一缩。
　　男人抓抓头：“也就向你们说明一下吧，他们全部也是人。”
　　“人？”
　　“没错，和你一样，和我一样，在数小时之前，还是好好的正常人……”
　　“正……正常人……”志贵头痛起来，一只手强按着太阳穴。
　　“怎么说好呢？这个小镇早已给我们布下阵法，而且一直在启动。”
　　干也回身问道：“阵法？”
　　“没错，把镇上的所有生物下达暗示，要他们‘回到过去’。”
　　“也就是……逆进化？”干也开始明白少少起来。
　　逆进化，也就是退化。
　　人类经历恒河之久的时间，由原始人进步成文明人。
　　倒过来，却在数小时回归到原始人的阶段。
　　志贵半刻也没有放松。
　　“可以这样说，”男人道：“受限于苍崎家强大的灵脉，想顺利进行还真是十分困难的事，幸好……”
　　“幸好不久前苍崎家大破？”
　　“还真是机缘巧合啊，你知道吗？是主人自己破坏的，简直是像上天赐下的礼物。失去苍崎家灵脉强大的镇压力，于是阵法的威力也日渐浮上。”
　　“仅仅在数小时内……就把全镇的人退化回原始人？”
　　男人没有说话。
　　“那个已经是接近魔法的魔术了。”一名衣着皱巴巴的男子在志贵及干也面前现身：“当然，看来你们事前准备工夫也十分麻烦就是，不然不可能发动这些秘法一般的咒阵。”
　　“Assassin？”
　　“快走。”卫宫切嗣──如今以Assassin之身再现于世上──挥出指间夹着的道符：“十八降临！”
　　“噗”的一声，一具像棺木大小的长铁箱便在脚前生成。
　　“久远寺家本身就有着优良的结界，这样才把对方阵法的力量反弹开去。要是你们两头没有抗魔力的毛小子不想变成原始人，还是快快跑回去吧。”
　　“可是……鲜花……”
　　“放心，内子救了她回去。”切嗣轻描淡写的道，右手却在箱中探出一具*，头也不回的朝后扔了过去。
　　“轰隆──”
　　异常准确地炸出一条道路。
　　“快走！”切嗣忽然换成另一个人似的，左手自箱中一抄就执起一支机关*，回身连横扫射。原始人表面上高大，其实仍然是血肉之躯，根本受不了扫射而一一倒下来。
　　干也明白事理，扯着志贵回去久远寺大宅。
　　“还真是麻烦的，没有使魔看来是我的缺点。”
　　“对呀，不过连半头使魔也不用的魔术师还真是少有。”
　　才不消半分钟，全部原始人已经血溅当场。
　　切嗣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们“曾经是人类”这一回事。
　　“为什么不杀我？”
　　“坦白一些，我想连同你们的老巢一起拔除。”
　　“啊？”
　　“要发动这些A级的阵法，像你这些魔力低下的家伙是成不了事的。再说，要是没有架构阵地的中心，也难以形成如此大规模的阵法。”
　　超出自我力量的魔术，最后只会驱逐术者本人。
　　“哈哈哈，看来你也是一名出色的魔术师。”男人拍拍手道：“可以在此与名震一时的‘魔术师杀手’卫宫对战，真是三生有幸。”
　　切嗣转变成严谨起来：“你，是甚么人？”
　　“如何说好呢？我的名字嘛，早忘记了多时了。不过职业还是记得的。”
　　“牧师？”
　　“哈，这身污秽不堪的牧师服你也可以辨认出来，真是厉害。”
　　“说起来，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卫宫？”
　　“因为我曾经见过你。”牧师道：“就在你向某名魔术师展开*时，那一刹那给我窥见了。”
　　切嗣没有松手。
　　“但据我所知，你应该早在七八年前就已经死了。”
　　“正确来说是八年半前。”切嗣更正道：“抱歉，关于我死而复生的方法，你没有权利去知道。”
　　“真是的，我们的对话也够多了。”
　　“没错，我也是。”
　　杀气再现。
　　牧师先出手，是敏捷于常人的拳击。
　　在这么近的距离出手，比*还更快。
　　切嗣一脚踢起铁箱撞向他，同时跃后射击。
　　*一一在他脸上反弹落地，完全伤不了他。
　　切嗣这箱武器是天道观精心制作，参考他的意见改良而成的小型武器库。除了他生前爱用的武装外，特别之处是施加对魔力攻击，即使是坚固的防御魔法也可以打穿。
　　对方的皮肤可以反弹，证明有着比魔术更高一等的防卫力。
　　切嗣原本想以Assassin的隐密气息跟踪对手，不料因为救人心切而现身，如今变成不得不杀死他的局面，只好苦笑一下。
　　他一个翻身即避开对方的拳击，当然不忘连续射击。虽说*伤不了他，但也有阻碍对方行动力的作用。
　　才一着地就在箱中探手，取出火箭炮。
　　这道暗示人类回流至原始人的阵法太强横，而且隐藏得太好，基乎是把隐藏置于效果之上。他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出来
　　生前就是一名隐匿在其他魔术师底下生活的他，早已熟悉一切隐瞒魔术以图欺骗他人的手段，反过来说也是很容易察看出有谁在他眼前隐藏了魔术的痕迹。其实他早已发现G.O.D.来袭的企图，要是她来真的Master小妹妹根本没有空闲去召出Saber，明显对方的目的并非要杀死他们，换另一面去想就是对方只是要阻止他们外出罢了。进一步去猜想，阻止他们外出，也就是外面发生了不可以让他们外出的事件。
　　顺着思路推下去，一切也就明白了。不巧切嗣是Assassin，切断自身的气息就在小镇中四出搜索，方才明白他们跌入一个死局中。
　　对方的来路不明，目的不明，只知道对方早已布下一道威力奇猛的咒阵把小镇完全包围起来。然而因为咒阵是以隐藏为优先考量，再说对方居然更在苍崎家的地脉上搞事，自然不是等闲之辈。如今也没有白白送死，也就说明对方是实力非凡的才人。
　　身为Assassin的他优先考量是找出对方的中心，要发动这么大规模的阵法，除了要有超凡的能力，足够的魔力外，良好的地脉作为中心立足也是必要的。
　　“真不巧，为了那两名小鬼……”
　　他本来不想出手救人的，因为如此一来就无法避免与对方的战斗，更是打草惊蛇。
　　“救人吧，不然我会骂你的。”
　　与Master秘密通讯时给下达了这样的命令，小妹妹就是小妹妹，还真是不明大势。
　　也就只有出手救人了。
　　这不是切嗣的所愿，然而身为Setvant的他还是不要违反Master的旨意为上。
　　他只好拼上一拼了，反正死了的人也就不必再怕死多一次，何况只要Master没死他也是不死的。
　　目前只要考虑缠着对手，等支援来就成。
　　“想等援兵？”牧师似是早一步看穿，又一拳轰了上去。
　　切嗣快一步托起火箭炮，然而还未扣板对方已然一拳打入*口中。
　　松手。
　　幸而他及时放开火箭炮，不然右半边身子已然给强大的劲力震至瘫软。
　　牧师绝非等闲人物，全身刀*不入之余，更有惊人的臂力，反应也异于常人，对格斗术不善长的切嗣自然不是对手。
　　拉开距离。
　　当下切嗣向后移，然而对方也冲前来，也就使距离不变。
　　很准确的判断，企图使双方的距离不会太远，可以有效压止*武器范围的地步。
　　这样的对手很可怕。
　　切嗣早已感到对方与自己一样，也是善长杀人的人。
　　左右双手一探，又在口袋中取出*。牧师一见立时放缓脚步，切嗣乘机侧身闪至对方侧面再切回后方。
　　“甚么？”
　　切嗣一滚身，按着铁箱大喝“临降八十”，把一地的武装全收回复成道符。
　　“再见。”
　　切嗣回复成灵体，牧师瞪了一眼，看来是没法追及了，只好放弃下来。
　　“卫宫……切嗣……冬木市那少年的父亲吗？当年在欧洲的偶遇，想不到会在日本重逢。”
　　“哥哥，你在搞甚么？”一名穿着朴素但却散发著妖异气息的少女接近。
　　“在无人的小镇上闲逛，同时试试役使这群原始人。”
　　看见部份原始人已死，少女摇摇头：“这处只是很小很小的小镇，人口不过千余。你别胡乱叫他们送死啊！”
　　“行了行了，只是因为G.O.D.不在，所以才麻烦了少少。”牧师转身道：“久远寺处那群人已发现我们的图谋，看来这次多少有些阻碍。”
　　“怕甚么？依目前进度，今晚就有足够魔力发动阵法。”少女向牧师道：“在此之前希望哥哥尽力守护。”
　　“这是一定的。”
　　“当然，我也会顺便尝试开动通往根源之门。”
　　“这个只是其次，”牧师冷静道：“安全起见，今晚你只需集中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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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本身就是伟大的存在。
　　早在古老的时代，神话的时代，人类是了不起的生物。
　　万人莫敌的英雄、与鬼神战斗的勇士、驱动奇迹的魔法使……每一位也是今人难以望及的存在。
　　是甚么原因使人类失去如此丰厚的光辉？
　　神话时代的英雄超然于古代的英雄，古代的英雄又超然于现代的英雄。
　　最后，今天，我们没有多少英雄。
　　人类所谓进化，其实只是不断追求“劣化”的退步。一代不如一代，今人比古人不如，走向灭亡之道。
　　反过来说，把人类逆向，回归至“古人”的时候，也就是最鼎盛的时候。
　　“所以说，他们以咒阵驱使人类退化，应该是想取得更大的魔力。”青子瞭解事件后推测道：“打个比方，现代一名普通人的魔力只有十，那末古人随时是数倍以上。因为文明生活，人类失去与大自然竞争，甚至与他人战斗的需要，是以不单止在肉体上劣化，连魔力也慢慢减退。”
　　也就是说，他们花费这么多手段去令小镇中的人回复成原始人，就只是想取得更大的魔力源。作为普通人，没有抗魔力，又没有结界保护，自然难逃一劫。
　　也就是说，现在本镇只余下他们一群“人”了。
　　“不过问题有二，”有珠指出可疑之处：“一是把人类暗示回归至原始人阶段似乎过火，返回人类文明未开发之时，其魔力也不会充裕至那里；二是暗示人类肉身进行“反进化”已是接近魔法的魔术，对方看来已具有魔法使的等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