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雄伟的东京警视厅矗立在车水马龙的大道一旁,那三角形的大型楼体就像是一艘战舰的舰艏,显得很是威严。这里并没有什么守卫,因为代表着国家暴力机器的它没人胆敢侵犯。但这个法则,将在今天被打破。“嘟嘟嘟——”“嘿,怎么在这里停车啊?”看着前方的大型集装车突然停下,后排开着轿车的白领差点追尾,显得有些恼怒。“呜……隆隆隆隆——”集装箱突然突然发生剧烈的震动,一缕缕黑烟,从其上方临时开出的排气口中喷薄而出。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中猛兽,在嚎叫着,撞击着,挣脱着牢笼的束缚。“哇!”白领惊恐地弃车而逃。在他惊恐的目光中,钢制的集装箱大门被“吭呛”地炸开,一辆巨大的步兵战车吼叫着以全速冲出集装箱。那挂满外挂装甲后,近30吨重的沉重车身,将松软的日式轿车压成了饼干,就像对方是纸糊的一样。“嗖——”驾驶卡车的曹忙走下驾驶室,扛起一门PF97云爆火箭发射器,粗略地对着警视厅上空打出一发火箭。“轰隆————————”在警署上空,它的弹体自动肢解,气雾状的空气*迅速喷出,并与空气混合……之后,便是惊天动地的大爆炸,其威力,相当于一枚120毫米高爆弹。爆炸的冲击波将警视厅上方密密麻麻的卫星天线吹起,像飞碟一样四处散落,砸散在周围的大楼上。那擦得一尘不染的防弹玻璃幕墙,一下便从几乎透明,变成了一层迷迷蒙蒙的磨砂玻璃。 “哇啊……”在几秒钟的死寂后,四下霎时陷入大乱之中,人们争相走避,四散奔逃。就连警视厅内部都不能免俗,上至高级警司,下至普通文员,都混杂在一起,或逃跑到远离玻璃的楼道中,或标准就地卧倒,也有像应对地震一样躲在厚实的办桌下的。这次“警告射击”也正是为了等等在破坏警视厅时,避免过度的伤亡。“嗖——”“轰隆——————”又一发云爆火箭在临近警视厅的前方引爆,冲击波将已经震裂的玻璃冲破。数以亿计的玻璃碎片像是无数的飞刀,直直地插在办公桌上,让它第一次在阳光下有了一种水晶制品的效果。“哼,这才是战争啊。”德兰克狂吸一口烟,又快速地呼出一阵烟雾。如果不是一旁冒着青烟的云爆弹发射器,或许有人会认为火箭是从他的嘴里射出来的。这位与王双一样作为柬埔寨战争孤儿的家伙,对和他暗红色发色相近的爆炸火光有着独特的爱好。“这里是东京警视厅,这里是东京警视厅,我们受到了袭击,我们受到了重型武器的袭击!”警视厅内忙成了一团,慌不择路的调度员在竭斯底里地呼叫着治安警察,交通警察,特警,甚至海上保安厅。将近乎整个东京的执法力量调度至此。在各大警局,基地中,身着各种制服的治安部队紧急拿起各式各样的武器,搭上包括从警用摩托到防暴装甲车,甚至临时征用的民用车辆在内的各种载具,飞驰上了尚未从巅峰时刻舒缓下来东京公路,造成一片拥挤。即便他们将警笛拉得再响,灯光打得再大,也无法让已经难以继续挪动的车辆给他们让出通行的位置来。 “咚!”东京广播电视塔的控制室被爆破式破门器撞开,6名特遣队员鱼贯而入。“Nobody move!”(不许动)俞雷气沉丹田,一声大吼使工作中的数十名职员都丧失心神似地僵住了。浑身肌肉的他此时眼珠突出,血口大张,一副要把在场所有人都吞下去的样子,没人敢不听话。不,还是有不听话的。“怎么回事?”两队保安手持*,从隔壁的保卫室冲了过来。“啪咔”修埋伏在门口旁,当第一名保安的身躯刚刚经过大门,便被他把抓过来,以一记肘击放倒。说时迟,那时快,第二名保安已经用*指向了他。只见修瞬间弯曲蓄力,快速伸蹬,将重心左移,同时前脚疾踏地面,借着反弹的力量向后退出几步,让保安一*打空。刚稳住脚步,他立即转入反击,右脚掌蹬地,身躯如畜力的弹簧般向左拧转,右拳向前直冲,将保安打得满眼金星,倒地不起。另一扇门,露鲁提起右膝,身躯向左拧动着,左腿微微弯曲,全力聚集着力量,这力量在右脚向前蹬出的瞬间爆发出来,重重地打在排头的保安身上,将他踹飞数米,与后面的两名保安撞在一起。那宽大的草帽,随着他的转体动作飞盘似的腾起着。这位来自渔家壮汉对此次任务可谓是非常满意,因为他终于不用再将自己习惯带着的草帽外面,再套一个头盔了。“砰!”一名持*保安出现在了控制室的阁楼上,向众人射击,但幸好准头不佳,首发失的。“呼呼——嗖……”尚未等看管职员的萧寂殇掏出麻痹*,小理的飞索已经抛了出去,将保安绑缚起来。轻轻一拉,便使其摔下3米高的阁楼,沉沉睡去。 “Get in quickly!”(快进来)萧寂殇,露鲁和俞雷将控制室内的人员用塑料*绑好,押解至隔壁的保卫室。“Sorry for making you stay here.”(抱歉让你们在这里呆一会) “噼里啪啦”在控制室中,袁志丹十指如飞,快速地敲击着笔记本电脑,将早已设好的破解程序植入控制室主机中。那飞快且富有节律的手指,似乎已经超越了视觉所能反应的范围,能看见残影,这也是他在南亚佣兵中号称无影手的原因。不过相比起一名佣兵,这位俊俏的青年人更接近于一名黑客,而这也是他的本行。不过为了追寻刺激,为了赚更多的钱供给背后庞大的家族,他成为了一名佣兵,自学了小型*和单兵战术——不过这在他们那个连年战乱的地方本来就是所谓的居家旅行必备技能。“嗒!”他停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好像在完成一个浩大工程的最后一步一样,重重地敲下了Enter键。“呜————呜——————”“警告,探测到地层异常,请做好应对剧烈地震及海啸的准备。警告,探测到……”整个控制台,整个电视塔,整个东京市,发出了最高等级地震及海啸警告。呜鸣嘹亮的警报,响彻了整个东京市,就像是60年前B29战略轰炸机编队飞临东京上空时一样。在街道上,车辆纷纷停驶,行人们有序却也略带恐慌地将空旷地带挤满。在路上已经是举步维艰的警方车辆,被彻底堵死,在人群之中动弹不得。在铁道上,全部列车一起停驶,让出了宽敞的铁道,这便是计划中特遣队从各处返回港口的绿色通道。在东京湾,港口区的民众和警察迅速疏散,偌大的港口现在只剩下普莱斯一行,撤退的秘密性看来已经得以保证了。“哐当”袁志丹熟练地撬开控制室主机,快速将一个后门硬件植入其中,再合上机箱。硬件哗哗地开始运作,与数台电脑建立了网络链接。一旦营救计划成功,自民党内阁的所有罪证,都将通过这个后门系统,在各大频道强制播放。 “哈,希望你买了保险!”喜欢打趣的驾驶员沈诚边是戏谑,边是将步兵战车一转,让其驶下了蹂躏了好一会的轿车,第一次压上了日本的公路。“9点钟方向水平面,射击!”身为车长的朱宁杭没有一丝被逗乐的表现,与他那冷峻语气一道,9发25毫米空包弹向着街道一侧打响。强烈的音爆和火光,让从哪里冲来的一队警察霎时间吓趴在地,连爬带踹地四散奔逃。“吱”步兵战车后方的跳板被快速地放下,车上5名步兵快速冲出来。“Hoho,真正有些挑战性的玩意过来了!”曹忙吹了声口哨,指了指出现在远处街角的4辆特警装甲车,这些写着SAT字样的黑色车辆和特遣队员身后的步兵战车样子可谓是极其类似,只是上面的炮塔里射出来的要么是小口径*,要么只是一条水柱,而他们的装甲,也只能防防在日本已经绝迹几十年的暴民而已。“咚咚咚咚咚咚……”查古托起手中的M32左轮式*发射器,一轮猛扣,将6发高爆*全部射出。“轰隆轰隆轰隆隆隆——”一连串的爆炸由近而远,一直延伸到车队的后方。40毫米高爆*的爆炸,将皮薄的镇暴装甲车直接炸得凹进去好几块,就像是被连续揍了好几记重拳,让排头的车辆晕晕乎乎地失去了控制,和后面的三辆车撞在了一起。“再给你几颗定心丸。”这个在*包,*包,医药包,甚至T型战术腰带上,都挂满了各式**的人有着极强的破坏欲和破坏能力。对于一心想轰个痛快的他来说,这里真是最理想的战场。“轰轰轰……”3发震颤*射向从横七竖八的装甲车中爬出来的特警,如同庆典中巨型烟花在身边爆炸般的强烈声光,将这些训练有素的钢铁战士们一下吓成了豆腐般的怂人,纷纷抛下手中的*,没命地狂奔。 “哔哔……”“呜呜呜呜————”在微光下稍作检查后,身为驾驶的罗里空按动了引擎和机电设备开关。随着M1A1燃气涡轮发动机的震天动地的启动,一股强大的电流穿过车身,将这头沉睡着的巨兽激活。各式各样的发光二极管指示灯先以驾驶座为中心,挨个亮起。五彩斑斓的光点渐渐布满了车内,映在3人车组的脸上,就像是科幻片中机甲战士的启动。接着,“嗒”地一声,主照明荧光灯被点亮,将充盈于车内的黑暗与斑斓在霎时间同时驱走。“出击!”车长赵子蛇一声令下,坦克开至全速,“咚”地将薄薄的集装箱门给撞开,稳稳地落在了路面上。“当当当当当……”“人挺多的嘛!”在观察窗中,黑压压的几百名警察和特警正躲在警车,花坛,围墙,甚至是邮筒后面,向着M1A1主战坦克和一旁的M2A2步兵战车猛烈开火。*之密集,就像是一场倾盆大雨,但效果倒也和下雨没什么区别。他们惊恐地发现,无论是自己手中的*,镇暴*,突击*,还是镇暴车辆上的轻型机*,都完全无法对眼前这两头钢铁巨兽造成哪怕丝毫的伤害,就像是在用弹弓给巨龙挠痒。随着炮手林誉行的动作,主战坦克的重型炮塔从容不迫地转动着,如同他上肢的延伸。那黑洞洞的120毫米主炮炮口,上下仰俯后对准了50米开外的警方阵地。“咚隆隆隆————”一发全装药空包弹在炮膛中炸响,高压*气体所产生的强烈冲击波和热浪经过修长的主炮身管,如一阵台风席卷开去。“哇啊——”跟前的一辆本田警车被直接掀翻,像轮胎一样转了两圈;一整条充水路障抛到了空中,经过一条弧形的抛物线后砸在法院门楼上,将牌匾像整治城市牛皮癣一样全部刮了下来;厚实的水泥花坛被震后了半米,上面的花飘散在了空中,提前演绎了几个月后才能看到的落英缤纷。而躲在它们后面的警员,则纷纷被抛起,震倒,重重地砸在地上,即便是没受创伤的那几个,也立马傻了眼。“求,求救,求救!我们受到了美军的攻击,我们受到了美军的攻击!!”看着新闻中还在伊拉克“维护世界和平”的M1A1和M2A2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惊慌中的警员们不知所措,甚至认为是受到了美国驻军的攻击。“轰隆隆隆——”驾驶卡车的林铭,李赤骑操起副驾驶座上的PF97云爆弹,对着法庭法庭上空来了两发。强烈的爆炸明显超过了刚才的空包弹,将刚刚还飘散在空中的花瓣和牌匾给直接压在了地上。挨过一炮的后已经东倒西歪警员们,又再次被掀得横七竖八。“冲吧!”李赤骑推了推胸前挂着M32转轮*发射器,背后背着两具LAW一次性火箭发射器,整个人形炮台似的林茗。“很快,再减轻些重量!”说着,他同时抄起两具LAW,一起射向了法院的尖顶,将一名警方狙击手连同*一起轰下了2两层楼。“呜隆隆隆——”“哇啊,快,快炮!”主战坦克口径不输于炮口的两个排烟管一起喷出浓浓的黑烟,像离弦的箭矢一样瞬间加速,疯狂地转动着履带,发出钢铁高速碰撞时“叮叮叮”的冰凉声响,向这群甚至连粗鲁些的示威者都没有见过的警员咆哮而来,使他们肝胆俱裂。“小心,可别撞死无辜了。”“站着不动的是惊慌失措的敌人;夺路狂奔的是训练有素的敌人。我们还是相信日本警方的业务能力的。”罗里空的谐谑般的预测非常准确,虽然两股颤颤,但警员们还是凭借着平日艰苦的训练,及时稳定下了心态,在坦克刚刚发动时就已经靠着过硬的理论及实践知识预测到其下一步行动,立马没命地逃跑了。那迅速,齐整,不留手尾,堪称经典,完全可以去演奥运开幕式了。“全速前进,给我冲进去!”已经用不着赵子蛇下命令,一切都已经心领神会。“Hoho,让法庭里的家伙们吓一跳吧!”“对,叫那些自以为有个锤子就能随便鱼肉别人的家伙知道厉害!”罗里空和林誉行像被他们驾驭着的坦克一样,吼叫着,燃烧着,向前冲锋。“呵,这也不错。”寡言的赵子蛇虽毫无加入这场“狂欢”的意思,但也为手下们的激情感到欣慰。或许,这就是正义旗帜下,所能产生的感召力吧。 “已确认总攻开始。”一直在以*监视法庭的张雨打破了总部内短暂的平静,在那泛着绿光的狭小显示屏上,东京都地方法院外围一片颓垣败瓦,在爆炸的火光与硝烟的间隙中,两头巨兽正在单方地倾斜着火力。“是时候了,启动干扰系统!”几乎与普莱斯的命令同一时间,东京市银座区,涩谷区,新宿区,台场区和日比谷区的5栋大楼楼顶开始微微震动,那是大型干扰器启动时的嘶鸣。在行动开始半个月前,这几个地方的顶楼就被古鹰通过不同的皮包公司的名义,用重金租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们被美军攻击了?”“我们…………逃跑……美军……”“什么?请重复!”“我们受到强烈干扰!”临时代替东京警视厅担起指挥重任的东京都会区警察署中,各个话筒,耳机都像是一下被塞满了沙子,如被疯狂摇动的响锤般不停地沙沙作响。任凭都警察副长和同僚们吼沙了嗓子,也无法再与前线建立任何像样的联系了。“给我接有线通信!”“光缆被炸,有线通信中断!”“怎么会……”2公里外,王志光丢下了手中的无线电*,几处连串的小型爆炸后升起的烟雾,与眼前沐浴在烽火硝烟中的东京警视厅大楼倒映在他宽大的墨镜中。“在东京市数栋大楼内发现强干扰源!”“立即切断那里的电力供应!”“嗒”银座大厦的电力被直接从中央线路掐断,一年四季无论日黑夜白都照常运行着的空调和彩灯一下子停止了运作。“嗡嗡嗡嗡……”在变得昏暗的主楼道内,大型干扰机的声音就像是无法停歇的魔咒,依旧毫无变化地响着。只是在这规律的响动中,又出现了另外一重合声,那是柴油发电机的声音。“给我直接冲进房间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事!”在大厦安保处的自行指挥下,几名保安冲上楼去,但却连顶楼楼梯口的门都无法撞开。在大厦顶楼外墙和内部充斥着大量金属的构造物,这些东西将顶楼铸成了一座坚固的钢筋堡垒,又同时通过其导电性传播干扰信号。交通停滞,通信中断,丧失指挥的警察部队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在与交通较量中精疲力尽的他们,依然在费尽全力地向着最初的目的地,也是爆炸声最集中的警视厅方向缓缓挪动。而真正亟待增援的东京都地方法院,却是人影也不见一个。 “轰隆————”一声震响,偌大的法庭似乎遭遇地震般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一些石灰从天花板上落下,让法庭的冰冷灯光在灰尘中拉出了一条条柔和的光柱,如同乌云将散时从缝隙中澈下的阳光。“真的地震了吗?”法庭里刚刚才收到了地震警报,尚没做出什么反应,震动便真的如期而至。“不,不对,这是爆炸!”岗村检察官敏锐地感到了异常之处,这种冲击破撕裂空气,撞击墙壁的尖啸,和地震时沉闷的地声有着天壤之别。“快,把犯人带下去!”“嗯!”之前一直呆立在两旁的法警似乎一下子被口令激活,狠狠地一把抓起摊软在被告席的桂言叶。两双健壮的手拉扯之下,就连言叶那被悲伤所麻痹的神经,也能感到明显的疼痛。“不许动!!!”再不行动,就要晚了。绝对,绝对不能让如此良机错失,绝对不能让她又被送回那个漆黑冰冷的鬼地方!未经请示,王双便条件反射般将手插入衬衫,拔出了塑料*,用力之猛,让衬衫的扣子都崩飞几颗。“愚蠢的家伙!”几名平民装束的家伙从旁听席里站起来,掏出了衣服中的MP7*,略加瞄准便扣下了*,丝毫不顾及民众的死活。这里埋伏有*佣兵!“嘿!”“砰砰砰——” 多年战火的实践训练,让王双对*口和*似乎有着一种特殊的第六感。他一斜身,双手撑地,做出一个迅速而标准的卧倒动作,让几发仅仅迟到了不到1秒的*,从他头顶飞过,撩起他的头发。“呀——”法庭内被惊恐的尖叫声充斥,旁听席上的民众纷纷蜷缩在椅子上,卧倒在过道中,掩蔽在栏杆下。刚刚还庄严肃穆的法庭,一下子成了炽烈的战场。“喝啊!”凑巧坐在一名佣兵旁的长末没有起身,而是扭动身体,直接以一记肘击将一旁站着的家伙打得失禁,软软地倒在了座位上。“哈哈,可别扰乱法庭秩序啊。”他快速“接过”他的MP7,对着前排两名还来不及转身的佣兵来了串*,让他们保持沉默。“咚”林深河从凳子上高高跃起,竟在富有弹性的西皮上留下两个难以消磨的脚印。他一跳跃过5张凳子,砸在一名佣兵身上。尚未等该名佣兵将手从在肉搏中失去作用的*上抽出,他高高地举起了手刀,短促而迅猛的发力将佣兵的颈椎打断。“砰砰砰——”顶着*口的烈焰,10名全副武装的佣兵从法院后庭出现。他们5人开路,3人殿后,向可能藏有特遣队的旁听席无间歇地倾泻着*;另两人则一把推开在*口前呆若木鸡的法警,夹住桂言叶的双肩,将她押向后庭。打3发*就要重新装填的塑料*,根本就不是正牌突击*的对手。“哎……”林深河忽然感到全身一颤,先是如瞬间发了高烧般热到了顶点,刹那之后,便慢慢冷却下来,冷却到常温以下,甚至让在22度恒温房间内的他发抖。他已有觉悟低低下头,发现右胸的衣襟上正泛起一滩血红,并慢慢地扩大着。一束光,透过跟前的3张凳子,直直地映在那片鲜红之上。“砰砰砰——”特遣队被压制在观众席上,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渐渐远去远去。“可恶,再这么下去的话……” “咣当”法庭厚实的橡木大门像积木一样顶开,重重地砸在了法官席前,将那座堡垒似的坐席削去了一边。“咚……”门旁的承重柱子被撞得向内凸出了近半米之多,数条钢筋像是肌肉纤维一样从柱子中爆出。主战坦克120毫米粗的炮管从门口伸出来,直直地指向4名进行火力压制的*佣兵。炮管旁的同轴7.62毫米机*喷出一条长长的火蛇,将*口下的可怜虫打成了马蜂窝。“我们来了!”林茗和李赤骑全副武装,从坦克撞开的口子闯入法庭,操*射击。“快快快!”在后庭接应的佣兵已经发现情况不对,结队而来,竟拖着桂言叶作为掩护,向特遣队开火。“停止射击!”赵子蛇冷静地停下火力,接通了通信线路。“目标,法庭左侧走廊,后段,第三扇窗,后移约2米。”“咚隆——咚……”区区5秒,随着大树一阵换挡,猛踏油门,法庭的走廊被猛烈地撞开,步兵战车的身影穿过扬弃的沙尘和四散的玻璃,将几名佣兵狠狠地顶在了走廊另一侧的墙上,鲜血四溢。劫持着言叶的佣兵尚未搞明白自己身后为何多了如此巨物,便被车上的王翰从射击口中打爆了头颅。“给我狠狠的打!”未等车长伍闲一声令下,身为炮手的史达已经心领神会地将25毫米快炮的炮口指向了布满佣兵的后庭,狠狠地按下了电钮。一发发25毫米高爆炮弹先是将前排的佣兵们拦腰截断,随后便在后排的墙壁上炸出无数的弹片,如同钢风铁雨般射在佣兵的身上。估计打完仗后,这里躺着的每片残肢,都可以炼出即几斤金属来。震撼的炮声戛然而止,整个法庭重新回到了彻底的肃静。只有两台钢铁巨兽的发动机,在以有规律的喘息,告诉这里现在是谁控制主宰。 “哒哒哒哒哒……”林潇扣动架在花坛上的M240,射出密集的*,扫向成队警车的轮胎。只见它们如同被打瘸了脚的士兵,歪歪扭扭地撞在了一起,滑行数米,发出尖锐的金属摩擦声。“砰——砰——砰——”孙中水稳住呼吸,将瞄准具准心定在一小队冲来的特警身上,连开数*。M110半自动狙击*的7.62毫米*弹狠狠地打在特警的重型防弹衣上,将他们连人带*挂倒在地。“这是第几波了?”“第九波了吧?不知道,他们的攻击陆陆续续,毫无间隙。”几乎没有说话的空隙,王志光一把抓起一具PF97云爆弹,火箭不暇瞄准便冲冲射出,炸出一片火海,掀翻了两辆特警装甲车。“小心,直升飞机!”一架警用直升机出现在警视厅大楼之后,飞速旋转的旋翼生成阵阵狂风,驱散了战场上浓浓的硝烟,将火焰搅得一跃一跃。“砰砰砰砰砰……”直升机机*的扫射将特遣队员赶回了步兵战车一侧,无数弹头将步兵战车打得火花四溅。它隆隆飞过特遣队上空,又优雅地转过一道半圆形的弯,重新朝他们飞来。“把那家伙给吓跑!”德兰克托扛起背在背上的毒刺便携式防空*,将简易瞄准具对准直升机。激活状态的*打开搜索头,像眼睛一样扫描着眼前的红外线光源。“哔……嗖————”随着锁定声的响起,德兰克扣下发射*。发射筒后方喷出炽热的烈焰,一枚修长的*脱离筒身,一边修正弹道,一边加速射向空中的直升机。那白色的尾迹,画出一道略微扭曲的波浪线。“砰——”按定时引信,在飞行6秒钟,距直升机仅7米之距自行炸毁。几块弹片嵌在警用直升机那光亮透明的玻璃半球上,撕出了几条蔓藤般的裂缝。“他们有防空武器!”只见直升机又像刚才一样转过一道半圆形的圈,只不过不是向特遣队,而是向远处一扭一拐地飞走了。“这帮子怂人,估计连劫匪都没遇过几个吧?”查古手里的M32*发射器又丢出了几发震颤*,让一队警察和他们那个制服笔挺,靠在墙边高呼增援的领导乖乖地落荒而逃。一切似乎渐渐成了规律,一队警察冲上来,在半分钟内被打跑,然后下一队不知天高地厚的又冲上来……朱宁杭等10人像是在打电玩游戏一样,是无忌惮地发泄着火力,在这帮平日文质彬彬的警察面前如同天神下凡。“确认法庭攻陷,开始撤离。”“这里也越来越热了,趁着水没沸腾,我们还是快爬出锅外吧。”孙中水说着,带头上了车。“哈哈,这是给你们最后的礼物!”“轰隆————”查古吼叫着,直接向警视厅*出一发云爆弹,猛烈的爆炸将办公室内堆叠的资料冲涌而出,散布在街区上空。在落英般纷纷落下的纸片中,步兵战车加速驶离,卷起一缕缕地面上堆积的土灰。 “不,不要开*!”书记员惊恐地举起了双手。“哈,别怕。”在证人席上的泽永,摆了摆手,看起来十分地淡定,甚至有一种战后幸存的喜悦。“看来他们不会伤害我们……啊——”话尚未说完,一发痛块弹便狠狠地敲在了他的脸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向后翻出证人席,头下脚上地摔在了地上。“和着群渣滓去欺负一个女孩的王八蛋。”长末取过林茗手中的M32左轮式*发射器,填入3发痛块弹,用日语骂着,缓缓地向他靠近。“哦哦哦哦……不……不要……那个,那个……听,听我说啦……我是一时……哇啊,饶命,饶命啊!”泽永脸部扭曲,语无伦次地拼命求饶。一股浓烈的骚味扑鼻而来,让闻惯了血腥味长末不禁产生了一些不适。一滩水迹,从泽永的裤裆处快速散开,顺着衣服逆流到他的衬衫上。“怕了?让我帮你记得更深刻些吧。”“咚咚——”“呜哇——”在不到6米的距离内,2发痛块弹几乎同时打在他的身上,让他痛得左右翻滚,伊哇乱叫。“给我安静吧!”“咚——”最后一发痛块弹直直敲在了他的铛下,让他终于“平静”了下来。“你,你们这帮家伙,想干什么?”岗村检察官惊慌地向后退着,脸上那股自信满满已是荡然无存。毕竟,相比起他凭以自信的*纵使有千军万马,也不如眼前这位愤怒的壮汉具有实际威胁力“嘿!”李赤骑身躯一扭,聚集力量,HK417棱角分明的*“嘭”地甩在岗村的脸上,两颗牙齿拖着鲜血从他嘴中向左上方飞出,而他本身则向着相反的方向斜斜地倒在了坐席上。“嘭!”握紧击打后高高扬起的*,他是如此的用力,以至于连肌肉间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像是武士在完成对倒地敌人的最后一击。重重砸下的*让岗村的肚子急剧压缩,一口酸水从他的口中吐出,随之便沉沉地瘫了下去。 “桂,我们走吧!”王双冲上前去,扶起跪坐在血污中的桂言叶。“好轻!”对于在战地打滚的他来说,她是那么的娇小,轻盈,柔软,以至于几乎感觉不到重量。“……”没有任何的反应,她只是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他,那位略带激动的少年。此刻的她,正穿着一条红色的连衣裙,与缺乏血色而惨白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配上那两道秀眉下凝固的眼瞳和飘逸的流海下木然的表情,真像是一具正拎在少年手中的芭比娃娃。“桂?”“!”王双将言叶向着车门的方向轻轻一拉,她那柔软的躯体,却瞬间变得硬直。像一座石像,呆呆地定在那里,抗拒着急切的他。“不……我不走。”“桂!”这个制服过好几个牛高马大壮汉的佣兵,却被这个被他低两个头的女孩给难住了。“没时间耽搁了,快走!”取下武装的林茗拉起林深河的胳膊,将其靠在身上,快速向步兵战车走去。“桂……对不起,冒犯了!”王双双手抱起桂言叶,一低头,和众人一道挤进了M2A2步兵战车宽大的载员舱。“吱”步兵战车的跳板快速升起,盖拢。接着法庭里就像是刮起了一道狂风,步兵战车和主战坦克双双开启倒车档,在轰隆作响的引擎声和烟雾中从公路全速驶离。在破败不堪的法庭中,躺倒着30余具*佣兵的尸体,两个被打瘫的家伙和一群尚未从震撼中舒缓过来,呆若木鸡的群众。 “呼——”黑色的雪弗莱商务车疾驰在东京市郊宽敞的高速公路上。重达8吨的车身,被强劲的720匹马力发动机加速到210公里,将东京往日沉闷的空气推开,发出呼呼的风声。“轰轰轰……”白塔埠将油门踩到底,飞转着的车轮附着沉重的重量,碾在坚实的水泥路面上,发出轰隆的响动,就像是踏着雷在飞驶。“他们追上来了!”袁志丹扭头一看,背后的公路上,警笛震天,一片*正在亮着,将路面映成了快速变换着的红色和蓝色。“前面的黑色福特,立即靠边停车!”排头的警车上,一个硕大的喇叭正在不厌其烦地吼叫着,那沙哑而毫无起伏的声音,由远而近。“可恶,向车辆撤退途中正好撞上警察了!”露鲁郁闷地用冒着烟的幽灵*敲了敲椅子,卸下了打空了的*,又快速地换上一个新的。“砰砰砰砰砰——”露鲁探出身子,一股脑地将全部30发*全部打了出去。9毫米*弹飞过数百米距离,软软地打在警车的防弹玻璃上,没有丝毫的效果。“砰砰砰砰砰——”就像是礼尚往来般,警车那边射来了更密集的反击*,将后车窗刷成了一片迷蒙。“啊!”“曲————”白塔埠同时踩下离合,拉起手刹,雪弗莱拉起一阵橡胶燃烧的青烟,斜斜地横飘过去,闪过一辆迎面开来的卡车。“这是日本,要靠左行驶。”俞雷看着这个托付了生命的司机屡屡上演着马路惊魂,不禁满头大汗起来。“再这样下去,没死在战场,就先死于车祸了。”“住口,不要骚扰我,我一紧张,就又要开错了!” 白塔埠在黑色的皮衣上擦了擦满手的汗水,再次狠踏下油门。这位平时在交通规则真空的非洲和东南亚运载战友们随着古鹰闯荡四方的北京汉子,此刻正对这个严格遵守交通规则,还异常诡异地要求左驶的地方感到难以适从。相比起吵闹着的露鲁等人,沉默寡言的修和萧寂殇正静静地坐着,似乎外面的一切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似地。当然,即便有关系,以现在的情况也帮不上什么忙。“呼呼——”拐过一个急弯,两辆警车从正面快速开来。“彭”白塔埠急打方向盘,甩动车尾,扭过车头,斜斜地撞在一辆警车的侧面。沉重的防弹车将这辆警车顶开几米,与另外一辆撞在一起,翻到在路边。“哼,你丫有执法权吗?”他得意地一声叫骂,稳住车辆,重新加速。但眼前的一切,很快就让他得意的表情烟消云散。“装甲车!”一辆黑色的SAT装甲车停在一千米开外,旋转*塔上的重机*,正直直地指向这里。“能帮上忙的来了。”蓝天之上,一架CH-3无人攻击机冲破白云,俯冲着向公路靠近。萧寂殇打开DPA,与*建立连接,在*摄像机画面中,往触屏上轻轻点了一下装甲车的一旁。“Strike from the sky,brother!”一发精确制导*准准地打在了装甲车的右下方,100磅航空*的冲击力将这台10吨重的车辆掀得侧翻到道路边上。“轰隆——”又一发*炸响,几层楼高的巨型广告牌扯着被炸缺一半的支柱,重重地砸在了高速公路上。其力道之狠,让雪弗莱上的众人都感到一阵来自于地下的震动。“嘭……嘭嘭……”排头的警车一阵急刹,但还是撞在广告牌上,以车头为轴心空翻了几周。后面的车辆也刹车不及,纷纷横七竖八地撞在了一起。雪弗莱趁机一阵加速,向着海港方向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