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写在前面： 写完这个后，发现它异常模糊。故事里的孩子们其实只是符号，把它们放进现实里是那么不合适，整篇文章都充满了单一感。希望不要把它当成陌生人的事，它们并不存在于现世，却是我们心中的妄想。
男孩子，希望你们懂得珍惜和观察，有那么多的女孩在夜晚为你哭泣。
女孩子，请你爱惜自己，我们的生命和爱情是那么微不足道。
PS:热烈欢迎批评
梦中的安求，总是含笑望向一个我触摸不及的地方。他幸福的表情带给我深深地惶恐。我奋力奔向那越走越远的背影，并且呐喊，尾音因为哭泣而越来越颤抖。大颗液体迷茫了眼，摔倒在地，最后脱口的喊叫是：“你原谅我！”安求没有回头。
——————记
晏如拉开椅子，母亲正好端了菜过来，她狠狠点了点晏如的额头：“你这臭丫头，都高二了还每天睡到那么晚，你瞧瞧你们班那个李欣悦，为什么人家能拿第一名，人家是每天早晨6点就爬起来读书了，别以为这个期末侥幸拿了个第二就不知天高地厚，要你学的地方还多着呢............."
母亲转身走进厨房，依然喋喋不休：“还有隔壁家的那个儿子，大学毕业就要到英国留学去了，是保送哎！唉，我什么时候能有这样的福气。” 晏如怔了一下，询问母亲：“是安求？”厨房里传出的回答很含糊，紧接着又是一句：“......你怎么不学学人家争气点。”
晏如默默地坐下吃饭。
她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何时搬到这里，转角的绿色邮筒，隔壁家墙上生长的爬山虎，后院的一大窝兔子，一切仿佛是从出生就习惯了的景色。13岁的暑假，母亲要上班，把她领到隔壁的阿姨家，要她在那里写作业。她第一次看见那个大她四岁的男孩，上了高中的男孩子盯着她看。
晏如是早熟的孩子，她坚持不叫他哥哥，她说，安求，这一题我不会。或者，安求，吃不吃西瓜？ 在安求眼里，她是贸然闯入的幼鸟，只是给他的生活添加鸣叫。她在他家写作业写了3个夏天。
晏如很不安，安求的世界她是进入不了的，她开始怀疑是相隔四年的缘故。她做的一切他都看不见，有时是傍晚努力切好的水果丁，浇上安求喜欢的一点都不甜的沙拉酱。他骑着单车从补习班回来，只是拍拍她的头：“自己吃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关上们之前最后探头说一句：“别进来哦。”
安求画过素描，晏如一张张翻看他以前的作品，从单纯的静物到风景。有一只鸟慌忙地飞过天空，没有云，没有羽毛留下来，那只鸟就定格在淡[x]的画纸上，只能看到它的肚子，永远的慌张，永远在慌张。它逃不出刻刀裁剪的纸面，它要逃往哪里呢？晏如看着那只鸟腹部，扭曲的爪，眼泪一颗颗掉落下来。她抬起手肘擦眼，自从安求上高二之后，眼泪越发频繁。晏如叠了那张画，塞进兜里。
放学路上晏如看到路边有买很漂亮的本子，有一本的封皮写：
HOW DO YOU KNOW IF I DON'T SAY
她想了想决定买下来，掏钱的时候，包里新买的画册掉了出来：一个女孩在用力伸展双臂拥抱太阳，她周围的风景被描绘地很淡，她鲜红色的液体弄脏了天：how do you know if I don't say........晏如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绘画，她只是觉得安求画画的姿态很好看，她以为买他喜欢的画集看就可以接近一点，哪怕是一点点.......
You never care, if I don't say
安求翻着她卖的画集很惊奇：“啊原来你也喜欢看这个。”然后扭头去做桌上的函数题：“不过我觉得这种风格不太适合你，作者隐藏了很多暴力在里面，小一点的女孩子看XXX的会更好一点。”晏如在心里默默地想：“那个XXX的我已经看过了，我不喜欢。”
15岁的晏如第一次在浴室的镜子里认真观察自己，青春勃发的肉体散发出甜腻的味道。她厌恶地用浴巾包住自己，在雾茫茫的镜子上用手指写“安求”，然后把嘴唇贴上去。
世界上最悲伤的事莫过于，我明明在爱你，却不知道为什么。
那么，你是我的劫。
我又躲在被窝里偷偷地哭了，你会不会嫌弃我的软弱？可是安求，你连我为你哭泣的事都不知道吧。我夜夜捂住自己颤抖嘴唇，我不知道为何而哭，可是悲伤的潮水一浪接一浪，我想，那大概是像 小孩子很想要一件东西，可是他盼了好久都没盼到....那种任性而无力的哭泣....
生命可以快进，却不可以倒带。时光是坏掉的录音机。
我们从晏如记忆中那些短暂的夏日，回到她的高二。
SIDE α
圣诞的气氛很火热，安求牵着Sylvia的手走在灯火闪耀的街头，他很爱身边的这个女孩子，Sylvia是他大学的女朋友，坚强漂亮，不做作。今年过去，他们就可以以优秀的成绩双飞出国。地上的雪很厚，Sylvia跟在安求身后，走他踩过的“安全地带”，手里很暖和，安求用力握了握。
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女孩子，穿着很薄的衣服，黑色的短发在风里亮晶晶的。她直直地盯着安求，Sylvia听见安求惊讶的声音：“晏如？你怎么在这里。”女孩瑟缩着肩膀，不回答，安求脱下大衣披在她身上：“这么冷的天居然穿成这样跑出来，你妈会担心的。来我送你回家.........”晏如一头扎进他怀里，谁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冻得发红的手紧紧抓住安求毛衣两侧，把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
晏如在巨大的震撼之中再次往前看去，安求拉着一个漂亮女子正往这边走。她把手伸进口袋，摸到被体温暖热了的金属，她把头靠在安求的胸膛，闻见一种带着洗衣液味道的植物香气，还有女子的香水味。她毫不犹豫地拔出刀，用力扎向安求的左胸。
有一个漂亮的男孩子倒了下去。他捂住心脏的位置，红色液体从手指间飞速滑落下来，洒在白雪上煞是好看。Sylvia震惊地不知所措，狠狠甩了晏如一巴掌，然后带着哭腔拨打120。晏如把沾满血的手甩了甩，乖乖接了一巴掌。她俯下身握住安求的手，看着他疑惑的，逐渐变暗的眼睛。她对他说：
过了那么长时间，我还是很喜欢你。对不起。
雪又开始一片一片地下，手中的温度渐渐变冷，安求清秀的面容仿佛蒙上一层死灰，他的眼睛还睁着，望向瘫倒在地上流泪的Sylvia。警察和救护人员很快赶到，他们把晏如从他身边拉走，她死死握住安求已经没有知觉的手指，直至关节发白，终于嚎啕大哭。就像找不到妈妈的孩子，终于得知自己被抛弃了那样，声音带着可以洞穿一切的悲伤。她重心不稳地跪倒在地上，被人们向后拖着走。
她对着安求大声哭喊：
对不起.... 安求
我错了！
我再也不这样做了........
我再也不会这样任性了......
所以你不要走...求求你留下来......
求求你看我一眼.......
求求你......
...............................................................
她单薄裤子下的膝盖开始冒血，在雪地上留下两道弯曲的痕迹，被推进警车的那一瞬间，嘶吼戛然而止，她惊异地感受自己的声带，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句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在身体里来回反射，成为最强烈的轰鸣，令她难以自持地失去了泪腺：
————求求你原谅我！！
男生胸口的刀子仍在风中直立着。
一切都是命运安排的局，跟在你身后奔跑，明明已经很努力，前方的道路依然渺茫。即使今后你我的生命有所改变，这种已经设定好的情节还会一遍一遍重演，不是因为我的嫉妒，也不是因为你的盲目。被鲜血染红的冬日里，没有一个人可以清晰地看到： 绝望在歌唱。
SIDE β
晏如从床上爬起来，窗户外面，邻居的妇女凑在一起谈论三个月以前的事。“真狠啊，一刀就致命了！”“这年头的小妮子哦......最好不要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12月的时候，这个地方发生了一场凶杀案，死的正是这个小区的一个男大学生，当时胸口被插入一刀，救治无效死亡。
晏如刚听到这个消息时非常惊愕，她用力地翻报纸，看到死者的照片终于舒了一口气：不是安求。
现在是三月，这个春天过去，晏如就要高考，而安求也会搭上飞往英国的飞机。
无力感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晏如想起自己和安求一同算过的年龄之差：
她说：“我会努力和你上一个学校。”安求想了想说不行啊：“你看，你现在是初一，而我是高二。也就是说当我上大学的时候你才初三。当我大学本科毕业了你才高三。总是会错那么一年呐。”男生拿了笔在纸上画出关系图。“所以说.....” “所以说你还是找到适合自己的目标比较好，跟着别人的步伐是不行的。”
只是差四年，我就永远追不上你。我们之间的时差，就算我每个星期都睡很长时间而被妈妈骂，就算我不断去接触你的爱好，做讨你喜欢的事情，也不会缩短一丁点。你就是因为时间的原因而觉得我是累赘吗？
...........................................................................................
安求对晏如的印象很浅淡，他只记得那是一个小他四岁的小妹妹，两人小时经常在一起写作业，仅此而已。所以当他接通手机上的陌生号码，听见自称晏如的女孩约他出来，略略有些吃惊。他想，去见见也无妨。对于未来没有任何影响。
晏如穿着黑色的纺纱裙，站在遮阳伞之下，安求看见她成长后的面容以及灿烂的微笑：“我只是想见见你，听说你要出国了。” “是啊，今年你也高考过了吧，上了哪个大学？”“暂时还不知道。”
“现在有女朋友了吗。”
“有的，她叫 Sylvia。”
“大学之前也有很多人喜欢你呢。”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他转身去买饮料，她在阴影中竭力控制自己颤抖的双手，冰凉的注射器在手里打滑。虽然已是盛夏，但一直凉到骨髓里。她扭头去看他，是背影，和梦中一摸一样的背影。晏如一瞬间明白了，然后针头扎进了她的右臂。 耳鸣和眼前的模糊与说明书上写得一摸一样，她在恍惚中听见一首古诗 ：
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
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衩。
十二学弹筝，银甲不曾卸。
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
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
安求，我曾想在这艳阳之下杀死你，那大概是从很久以前就预谋的事。从看见你的第一眼，明白自己对你的感情的那一刻，以及这四年的每分每秒，我都在思考：怎样杀死你。
她从来都没有发现，或许已经知道了，却没有勇气面对：四年的时差只是个借口。他们之间是一片茫然的大海，只有晏如驾着小船，在一片永久的黛青色中奋力向前滑，她永远被囚禁在这片海里，找不到出口。但这恰是她的幸福。
你，有没有想起一个人。
后记。
那是谁的墓碑？有飒飒的风响，女孩从牛仔裤的兜里掏出一张泛黄的纸————
一只鸟以慌张的姿态飞过天空。
她点燃了那张纸，灰烬掉落在大理石的碑台上。
谁都没有死，
死的是这个故事。
伫立在你身后长久凝望
望着你走向远方
汹涌的悲伤在脚下静静流淌
和风吹拂衣袂
吟唱写在青春背面的歌谱
即使你未曾发现
也是我所珍惜的宝藏
始终说不出那句：你幸福就好
我的自私
请原谅。
[ 此贴被凉风吹过De夜在2010-02-06 19:03重新编辑 ] |
收藏
不定时诈尸 
一梦千年 永世不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