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零崎一賊·虚数ノ贄」 5   SOS团二星级★★ 发帖: 18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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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段是半年前写的了。健君说看起来怪怪的，但是现在看起来也不知道怎么改动好。就只能放着。
最后这也只是个剧情和设定都非常老生常谈毫无新颖可言的故事。
不过就是想填完，把这个故事简简单单讲完而已。
刚刚过6000字。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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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法•艾奎拉背靠着墙壁，慢慢移动到走廊的拐角处，谨慎地确认了前方通路的安全。
经过了刚才连续好几次的小型爆炸的洗礼，几乎整层楼的通道上都铺满了玻璃的碎片和瓦砾，让原本光洁明亮的购物休闲中心一片狼藉。大楼的供电已经被切断了，空无一人的昏暗的通道里只有消防照明和紧急出口的指示灯还顽强地亮着。如果说这时候会有谁出现的话，除了和自己共同行动的同伴以及可能未来得及撤退的倒霉的家伙外，就只有“目标”了。如果那样强大的“目标”真的突然出现的话，尽管不保证能全身而退，但应该还是能撑一会的。
阿尔法习惯性地将左手放入裤子口袋里握住了一枚圆环，手心有点出汗。
“……这里是萨吉塔。”来自队长的通讯直接在脑海中回响起来，“阿尔迪尔，听到吗？”
“这里是第三层的阿尔法。没有发现目标。”
“任务失败了，即使锁住了所有的出入口还是被那家伙逃掉了。”
“趁着爆炸引发的混乱逃掉了吗……”阿尔法舒了一口气，“也好。”
“不过因为最后一次的爆炸，第二层以上的通道似乎被堵死了。市政的救援队正在疏通，暂时先在里面待命吧。”
“……真麻烦。”
“回答呢？”
“阿尔法收到。”
“……我可不记得我的手下里有叫阿尔法的家伙。你也差不多是时候别再闹这种小孩子脾气了吧。”
“我的名字就是阿尔法。这边先切断了。”
果断地切断了通讯后，阿尔法有点脱力地靠着墙在通道上坐下来。
寂静占据了这偌大的空间，还带点灰尘的味道。平日橱窗里衣着光鲜的假人模特在碎玻璃和消防灯的映衬下，用无神的眼睛从上而下瞪着阿尔迪尔。玻璃制的眼珠里倒映出阿尔法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由于刚度过少年期，棱角分明的轮廓线条里夹杂着青涩和成熟两种感觉。但是其周身散发出来的无机质的冰冷感，却会让人类从心底感觉到危险甚至恐惧，从而拒绝承认其为同类。
阿尔法将左手从口袋里抽出来，然后摊开手掌。这是一枚银色的宽戒指，看起来并不贵重，但是里面还专门刻上了字。阿尔法总是把它和口袋里的几块碎石放在一起并习惯性把玩着它，并像这样在无事的时候仔细端详一下，尽管它已经快把这个戒指的每一面都记得清清楚楚了。
他突然抬起头并迅速支起身子，比起随后才传来的鞋子踩在瓦砾上细碎的声音，阿尔法更早地用本能察觉到了这个空间里出现了其它存在。吱吱呀呀的声音传达着对方正在从楼梯拐角处向这边一步步靠近的讯息，阿尔法攥紧左拳并放回口袋里，从地上捡起几块碎石站起身来。在昏暗中凝视着离自己只有百米不到的拐角，屏起呼吸摆出攻击的姿势。当对方的从拐角处踏出一步的一瞬间，闪着青光的石子如流星般从手中飞了出去。
短暂的寂静中多了一点焦糊的味道，阿尔法并没有放松姿势。刚才的一击不知道是否击中了什么，也有可能只是向 对方宣告了自己的存在。既然如此，在这无处可藏的走廊上，不如在此一边占领先攻优势一边后退到可以藏身的拐角比较好。
就当阿尔法这样想的时候——
“啊————————————————！！！！！！！”
尖叫声毫无防备地刺穿了他的鼓膜。
眼泪极有可能是敌人骗取信任的手段——如果不是眼前这位女生的话，阿尔法一定会这么想。他花了不少时间尝试让她平静下来，不过即使阿尔法打消了对她的敌意，对方也并不这样想。
对方是人类，无论是来自阿尔法本能的直觉，还是她一脸惊恐脆弱的样子，都让阿尔法确信她还是个人类。和自己的外表差不多年纪，有着漂亮的过肩长发和端正的五官，穿着浅色的连衣长裙和细带的中跟凉鞋，精致的手提包滑落在一边。无疑是哪座象牙塔里的大学生，在远离怪物们的杀戮游戏的地方正谈着一场美好的恋爱，或许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身处在浪漫的约会中。
不管怎么说，安抚人——人类——对阿尔法来说是完全没有办法的事情。除了冷淡地说两句尝试让她安静下来，阿尔法也只是静静地蹲在旁边看着她坐在地上抽泣。
“冷静下来了吗？”听到对方抽泣和呼吸的声音逐渐平静，阿尔法开口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平民不应该都按照指示撤退出去了吗？”
对方并没有给予任何回应，细小的啜泣声仍然不断传来。
阿尔法放弃追问了，撑着膝盖站起来。
“别过来！”坐在地上的女生抓起旁边的提包扔了过来，随后又抓起地上的石头砸向自己。即使是阿尔迪尔也被打得措手不及，从脸颊旁擦过去的碎石片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不要……”
阿尔法摸了一下脸上迅速愈合的伤口，看向双肩发抖的女生。
“……不要杀我……”
他稍微弯下身，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女生那满是泪水的脸颊。
“我已经用人类的方式安慰过你了，所以别哭了。”
阿尔法用毫无感情的语气如此说道。
门没锁，阿尔法顺利推开了星象馆的大门，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戒指掉在这里了吗？”
身后的女生仍然和阿尔法保持着一段距离，对阿尔法投来的冷漠的目光点点头。
“什么样的戒指？”
被这样问道的女生瑟缩了一下，小声地回答：“银色的，稍宽的，样式很简单的戒指……里面刻了一个名字。”
“找找吧。”阿尔法走进星象馆的寂静中，女生有点诧异地，在半自动门合上前赶紧上前顶住。
前面不远处的黑暗里亮起一束白光，阿尔法拿着手中的手机向门口晃了一下：“我在左边的座位找，你去右边。”
“诶？”
说着，阿尔法自顾自地向星象馆左边的座位走去。看到阿尔法手中的光越走越远，女生呆立了几秒，也只好打开手机，借着荧屏的灯光，小心地走进星象馆里。除了昏黄的消防灯和荧光绿色的出口标示外，只有庞大的黑暗和寂静笼罩在星象馆中。头顶天幕上没有了投影的点点繁星，宛如宇宙都失去了生命的迹象一样。偶尔响起的脚步声也不是任何悸动，只是让这种寂静和沉默越发无限扩大。
“你是……堕梦者吧？”声音从星象馆右边那排座位传来，小心翼翼地，“为什么要帮我找戒指呢？”
“堕梦者不可以帮你找戒指吗？”这样的回答，可以看作他默认了自己是“堕梦者”吧。
“不是……”手机的荧屏白光从右边那排的座位间出现，“我听说堕梦者是……没有人类的感情的……”
“怪物吗？”阿尔法的手机荧屏光从左边座位的最低端出现，慢慢地向着这边移动着，“人类的感情有多特殊呢？人类可以开心和悲伤，猫就不可以吗？”
“不、不是这样的……因为……堕梦者是被外星生物所侵蚀的人类，失去了人类的情感变成杀戮机器，大家都是这样说的。”
“是的。我们堕梦者，只要想的话就可以共有思维，形成联合体；我们既是个体，也可以成为一个整体；我们只需要生存利益，不需要多余的情感。我们能使用人类不能使用的力量。没有坏处的话，甚至可以残杀同类。”阿尔法走回到离她只相隔两排的座位旁，“帮你找戒指并没有坏处，而且反正出不去，我也可以打发时间而已。”
“但是，我讨厌说个不停问东问西。”说着阿尔法在靠过道的座位上坐下来，将手机放回口袋里。“那边没有找到戒指。”
她借着手机的光，看着离自己两排坐下一动不动的阿尔法。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沉默背影和浅棕色的短发，说起来在这昏暗中，还从未好好看过他的脸，也不知道他的长相。对他来说这些大概都是不必要的事情。对方的心里并没有温情，也没有和别人进行最基本的人际交往的意愿。甚至有没有可以称之为“心灵”的东西也很难说。
最终她也坐下了。这大概是她唯一能够做的事情。
“不找戒指了吗？”
明知道对方看不到，她还是摇摇头：“……大概找不到了。这里这么这么黑……也不一定是掉在这里了。”
阿尔法没有任何回应，就这样结束了谈话。
手机屏幕上的“无信号”让她看着发了好一会呆，才开口说道：“我是维嘉。”
从前两排传来的回应只有沉默。
“你呢？”
过了好一会，才从前两排的座位上传来回答：“阿尔迪尔。”
太好了，至少对话成立了——维嘉不由得稍微松口气。
“那个……阿尔迪尔的身体以前的主人是怎么样的人呢？”
“我怎么会知道。”
“……就算还有人记得这身体以前的主人，但是原来的人格也已经消失了吧？”
“不会记得的。”
“诶？”
“表面上看来就堕梦者离弃了其他人，实际上凡是以前和堕梦者有过关系的人，都会被抹去所有关于堕梦者的记忆。堕梦者以前的存在痕迹也会被清理掉。所有原来的那个人，连记得的人都不会有了。”阿尔法看着眼前巨大的黑暗，淡淡地说道，“完全地，干净地从世界上消失了。”
“……这样不是太悲哀了吗……”
“没有谁会在意的。”
“但是……告诉我这些事情没关系吗？不会是……军事机密什么的吧……”
“就算是机密也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事情。”维嘉听得出宛如银色哑光无机质般的声音冷了下来，“而且要问的人不是你吗？”
维嘉停下手中尝试发送短信的动作，抬起视线看了看前面那背影，索性问到底：“那……阿尔迪尔做了什么梦呢？听说堕梦者在成为堕梦者前会做一个梦的吧？”
“在夏日的一个夜晚，少年带着望远镜去山坡上观察那晚的流星雨。他旁边坐着一位少女，两人看起来关系很好。但是一颗流星落在了他们所在的山坡上。就是这样。”
“……那个少年后来怎么了呢？”
“变成了我。”
“……阿尔迪尔在梦里是那个少年？”
“我是那颗流星。”
“少女呢？”
阿尔法答以沉默。
“……这就是阿尔迪尔的梦吗？”
“是梦也是记忆。”
“记忆？”
“人格虽然消失了，但是这身体里留下了记忆。”
“记忆的话……难道是五年前的……”
“天国流星雨事件……似乎是这样说的。”
“但是，阿尔迪尔有以前的记忆吗？”维嘉想了想，“会留下怎么样的记忆，怎么样看待那样的记忆，我觉得这也是人格的一部分……”
“这样的记忆对我来说不过是影像而已，并不属于我。只不过是一种用来认识这个世界的可参考的经历和经验。似乎身临其中，似乎在旁静观。要说起来，就是梦境。”
“……似乎身临其中……似乎在旁静观……要说起来就是梦境……”
维嘉低声重复了一下最后一句话，微微笑了一下：“阿尔迪尔说话也很有意思呢。”
“但是……”维嘉一手搁在扶手上支撑着斜坐的身体，“阿尔迪尔的梦境好像在哪里见过类似的……”
对答又是沉默。
“……是哪本小说吧？”
虽然此时星象馆中已经没有别的光源，但是维嘉还是能感觉到前面有一个黑色的轮廓站了起来，越过一排一排的座位向星象馆正中的机械走去。
“你在干什么？”维嘉看到手机的白色荧屏光在星象投影仪旁亮了起来，然后下沉到地板附近。
“要启动是不可能的，这里的供电应该已经被切断了吧。”
维嘉听到黑暗中传来一阵摸索和金属碰撞的声音，随后变响起了极其开始运行的光滑的声音，投影仪旁的操作屏也在黑暗中亮起青白色的光芒。阿尔法从机器旁边站起来，手指在触摸操作屏上滑动起来。
这让维嘉惊讶地稍微张开了嘴巴。
“阿尔迪尔……会操作这个啊？”
“到底不过是一台计算机而已。”
“但、但是，这些不是都要专业人员来操作的吗？不、不会弄坏吧……”
“这身体的原主人有留下操作这个的记忆，行了吗？”
不一会，随着阿尔法的手指在操作屏上的移动，一个个亮点忽地出现在漆黑的天幕上。
这对维嘉来说，就如同魔法一样。黑暗死寂的宇宙里出现的点点的光芒，看起来遥远不可触及，但是却比任何光芒都让人感动，比任何光芒都要温柔。但只是这样而已，就能让冰冷的寂静变成轻柔安详——仿佛身在视野开阔的山坡，仿佛听到夏季的夜风。
阿尔法离开操作台旁边，坐到了维嘉旁边。
“为什么突然要打开这个？”
“找点东西给你打发时间。”阿尔法甚至没有去看维嘉一眼，“你太吵了。反正用的是主机自带的储电模块，运行不了很长时间。在这段时间里给我闭上嘴看着就好了。”
“阿尔迪尔好像喜欢星星。”
“那也只是这个身体的原主人的遗留物，和我没有关系。”
“好像在哪里，遇到过和阿尔迪尔很像的人……”
正因为有了这来自天幕的光，维嘉才能好好端详阿尔法的样子，包括他那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那倒映着星空的冷漠的眼睛，看起来柔软的短发，还有穿得整整齐齐的格子便服衬衫。维嘉觉得她一定会好好记住这张脸，看起来似曾相识但是又毫无印象。
“……大概是哪本小说里的角色。”
“现在开始闭上嘴，听我说就好。”阿尔法抬起手指向天幕，用冰凉的声音说道。
“在夏季星空的标志里，其一就是由天鹅座α，天琴座β和天鹰座α组成的……”
“我知道，是夏季大三角~”维嘉抢先说道，看起来似乎很高兴，“很有名的吧。”
阿尔法懒得细细指给她看，移动了一下手指继续说着：“其二是大熊星座里的……”
“北斗七星！这种程度的我知道的。”
阿尔法放下手，放弃继续说下去了。他觉得这是徒劳，他深知人类的随性和麻烦之处。但是维嘉似乎没有放弃，兴致勃勃地一一辨认起星座来。
“……星星的光芒都是从遥远的千百万光年外来的。呐呐，阿尔迪尔也是从宇宙的另一端来的吧？”
“大概。”
“会不会航行着航行着，就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呢？”
对于这种问题，阿尔法没有回答的打算，只是自己看着天幕。
“我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自己知道这些星星的事情，也几乎不看天文和观星的书籍。说不定是在哪本小说哪部电影里看来的。”维嘉放松地靠在椅子上，“一定是有个很温柔很温柔的声音告诉我这些星星的事情的。那个声音好像一说到星星就变得温柔起来，就像讲述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一样来讲述和那些星星有关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那枚戒指从哪里来的……只是有一天我在自己的抽屉里发现了它。戒指里面刻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但是我却从心底觉得这枚戒指非常重要。所以戒指不见的时候，再危险也好我也还是跑回来找了。”
“不知道从何开始在哪里发生的事情，连是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但是却隐隐约约有似曾相识这样的感觉。”维嘉稍微眯起眼睛看着那些星星，“这也是梦境吧？”
阿尔法没有回答。只是用冷淡的目光看着这片天幕慢慢地黯淡了下去，操作屏也忽地熄灭，机器运行的声音也慢慢停止，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黑暗和寂静中。散场的灯光却没有亮起，头顶上的宇宙再次回到没有生命的样子，但是却可以隐约听到彼此平静的呼吸声。
最后是阿尔法先站了起来离开座位。
“走了。”
“诶？”
“通道疏通了。”阿尔法走了几步后，又转过身来，“对了。手伸过来。”
维嘉疑惑地伸出，她感觉到阿尔法抓住了自己的手，然后将一样东西放在自己手心里：“刚刚在星象仪旁边找到的。”
踩着碎石和玻璃来到大楼的紧急出口，夜已经很深。各个部门的车辆还停在广场上没有离去，但是人群已经散去大半。比起寂静的星象馆这里要吵闹得多，让人恍惚得如同别世。
一名戴眼镜的男子穿过车辆和其他人，向这边跑过来。
“维嘉！维嘉！你没事！太好了！”男子扶着维嘉的肩膀，欣喜地说道。
“嗯……于连？嗯，我没事。”
“担心死我了。这里的信号也断了。抱歉……让你一个人待在里面。”
“嗯，我没事。戒指掉在里面了所以回去找了一下……在里面遇到了一个人，还帮我找到了戒指。”
“啊……是谁？要向对方道谢不可呢。”
“嗯……就是……”转过头来，在附近寻找着，寻找着，却怎么也看不到那个身影，“嗯？奇怪了……刚刚才一起出来的，哪里去了……”
维嘉茫然地扶住额头，目光看起来有点飘忽，在广场杂乱的人群和车辆间打着转：“我总觉得……好像做了一个梦一样。”
“不管怎么说，没事真是太好了。”
维嘉点点头，才想起自己手心里攥着的东西。摊开手掌一看，样式简朴的银色宽戒指静静地躺在上面。
“真是的……以后不要一个人冲动地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她细细地端详了一下。
“这个……不是我的戒指。”
将提包挂在手臂上，然后一手拿起了戒指，仔细看着戒指的里面：“这个名字不一样……这个……”
V-E-G-A。
“……是我的名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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