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了啊。‘秘银’的特工小姐。”
雷纳德说道。一步,然后又一步地向前走来。端正的容貌上,浮现出蔑视人般的微笑。不,那是更加恶毒的笑容。就像看破了红尘一般——就像抛开了世上的一切,只是客观地看着一般——(插花:看破了是吧,好,谁给我拿推子来……= =+)
“咱正好也有点儿杂事才来莫斯科的。咱也一直注意着那份文件呢。因为你们好像在进行让人很感兴趣的调查,所以想顺便问清楚详细的情况。于是,就请本地的公安负责人协助一下看看啦,就是这样。”(注:这里雷纳德的自称由之前一直的“僕”变成了“俺”。)
并不是泄露。虽然不知是如何办到的,但是察觉到了自己等人的事情的,就是这个男人。
他的前额上有个巨大的伤痕。
就算是在优雅地卷曲着的刘海之下,那条纵一字形的伤痕也仍旧十分醒目。简直就像闭得紧紧的第三只眼一样。
“是你小子向他们告密的吗?”
“嗯。……原本是拜托他们偷偷地把你们给带过来的,不过却给你们跑掉了。因为大体的都已经预测到了,所以就这样抢先一步啦。”
“从那儿起开。”
幽灵这样一说,雷纳德只是“哈”地笑了一声,晃了晃肩膀。
“我不起开的话又怎么样?要用那区区一把隐藏小刀来袭击我吗?”
“……切。”
幽灵并没有试图马上移动。恐怕是从经验中,已然深知自己无法敌得过他了吧。她对雷蒙耳语道:
“我舍身扑过去。你趁机快走。”
“你说什么?”
“你想办法逃出去通知同伴。”
从航站楼开出的车子,已经近在咫尺了。虽然不晓得是KGB还是哪儿的,但应该是一群满心想抓住己方的家伙坐在上面。
已经一秒也不能多犹豫了。
“等一下,这种事情我怎么做得——”
“上了。”
刚一说完,幽灵就笔直地冲了出去。
不知道这种自暴自弃的战斗方法能否奏效。也不知道能否把带刺的铁丝视若无物,独自一人翻过那面高高的围墙。而且,无论再怎么样,拿女人做盾牌自己逃跑这种事,究竟能不能被原谅,这也都不知道。
但是,完全没有踌躇的工夫了。
雷蒙一面咂嘴一面飞身向前,一股劲儿地向着围墙冲去。而另一方面,她则握着刚才那柄小刀一跃而起,对准敌人使出了一记必杀的突刺。
“!”
绝不是说她的攻击弱不禁风。当然也不是魔法或者魔术。雷纳德的移动非常地轻微。小刀的刀锋徒劳地偏离了目标,下一个瞬间,她的身体已经猛地在空中转了一整圈。单手的手腕被用力地反拧向上,脸朝下被按在地上,幽灵发出了含混不清的呻吟声。
“别管我,快走!”
向着继续狂奔的雷蒙,她高喊道。围墙就在眼前了。他想扑上去而开始助跑。突然,右脚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大腿上传来烧灼般强烈的痛楚的同时,一声冰冷的*声响彻了四周。
雷纳德就那样按着她,用空着的左手拔出*来开了*。准确地瞄准了奔跑着的雷蒙的腿。
“雷蒙……呜!”
“你们啊,好像到现在都还有些事情没搞清楚呢。”
在幽灵的耳边,像说悄悄话般地,雷纳德说道。
“是因为认识我妹妹吧?确实脑袋瓜是还算不错,不过运动就完全不行了,柔弱得连*的使法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差不多就是这样吧?那家伙给人的印象。”
“……放手……!”
“你们是认为我也是一样吧。那样的话可就遗憾了。……真的是非常遗憾。”
雷纳德把体重往上半身一压,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传入了雷蒙的耳朵。那是她肩膀的关节被掰出来了。(咪~~~ ~~~T_T)
“啊…………啊啊啊啊!!”
头一次听到的她像是女性的声音,是由于痛苦而发出的。虽然很想现在马上冲过去对那个男人饱以老拳,可无奈身体却不停自己使唤。
“意外地可爱的声音哪。很性感喔。”
这样说着,雷纳德轻轻地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让自己的舌头慢慢地爬过她的面颊。(呜,呜咿咿咿~~~~~~~~~~不行了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谁来救命啊……||||)
耀眼的车头灯的灯光。警备车辆抵达了现场,手持*的公安负责人们一窝蜂地从车上涌了下来。
“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身穿军服的男子用口音极重的英语叫道。并不是对雷蒙他们,而是对雷纳德。他用流利的俄语向军官回答:
“就像您看见的啊。在活捉嘛。”
“我应该说过这里全都交给我负责才对的哦?别再自作主张,把那两个人交出来。你也放下武器。”
“呼呣。为什么呀?”
“你小子涉嫌伤害和非法入侵。得请你一块儿走一趟了呢。”
虽然不知是何原委,但看来他们和雷纳德的关系,似乎也绝非友好。
“原来如此。改主意了是吧。虽然倒是能猜到是哪位从旁指点的啦。”
“抓起来!抵抗的话杀了也无所谓!”
军官用俄语向部下们命令道。将近10名男子举着武器走上前来。无论再怎么精于射击,在如此之多的*口面前也不应该能抵抗得了才对。滑行道的另一边,甚至还有两辆装甲车正在接近。但是雷纳德却毫无惧色,耸了耸肩,叹了口气。
“真是的。”
雷纳德与军官们的距离是10米左右。那其中的空间猛地扭曲,大量苍白的磷火向四周飞散。一台一直用ECS透明化了的AS,插在他们之间现出了身影。
从没见过的机体。
黑色的装甲。锐角的外形。潇洒的同时又很强劲的,倒三角形的轮廓。虽然感觉和那种被称作“地狱君王”的型号也很接近,但这台AS却飘浮着一股种属上的差异感。并非单纯的兵器或工业制品,而是更加恶魔的某种东西。
“你,你这混蛋……!从哪儿弄来这种……!”
放开幽灵的胳膊站起身来,雷纳德唰地向前一伸右手。仿佛与他的动作完全同步般地,黑色的AS也将右臂挥向前方。
“已经够了。消失吧。”
宛如交响乐队的指挥者所做的一般,他将向前伸出的右手以优雅的动作向下一挥。黑色的AS将右臂指向眼皮下的男子们,下臂部滑开,露出了内藏的机关炮——
发射。
与其说是射击,倒更接近于爆炸。
这可是连车都能一击就打成粉末的大口径机关炮的炮弹,在仅仅十几米外的地面上落地。而且还是一秒内就将近十发。军官那帮人连发出悲鸣的工夫都没有,就像文字所写的一般地消失无踪了。
“………………”
他们开来的车辆被轰飞,爆炸,正在熊熊燃烧。飞散的混凝土的细小的碎片,甚至都落到了雷蒙的身上。由于射击和爆炸的残响,耳朵似乎都变得不正常了。
他听到什么地方,有什么人正在笑般的声音。
在笑的是雷纳德。
被爆炸的火焰映照出来的他的侧影,正猛烈地震动着肩膀,用单手遮着面孔。那是虽然想忍住,却无论如何也压抑不住翻涌上来的笑意的人的笑声。他的声音和表情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疯狂。那笑法简直就像在看棒球或者足球比赛的花絮精选集一样。明明就在刚才,才刚刚杀掉了十几个人啊。
黑色的AS转过身来蹲下,将手掌放到了地面上。对战栗的雷蒙瞥都不瞥一眼,雷纳德以熟练的身姿窜上了机体的胸口,眨眼的功夫就从头部后面的舱口滑进了驾驶舱。
两辆装甲车攻过来了。从回旋炮台中伸出的机关*,就跟靠不住的豆子*没什么两样。
AS开炮了。装甲车被打成了整整的两半,在地面上边滑边燃烧起来。紧接着另一辆也中弹了,变成了一团火球飞到了空中。
“太乱来了吧……”
能这样嘟囔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在莫斯科,而且还是国际机场展开这样的战斗,绝对不是精神正常的人能干得出来的。
“雷蒙!”
幽灵喊道。她正护着无法活动的右手,想方设法挣扎着起身。距他们稍有些距离的位置上的围墙,有一小部分已经倒向了对侧。是被爆炸吹飞了的汽车的碎片撞上去扫倒了的。
她用相对自由的左手招了招手。是在说“趁现在,从那个窟窿里逃出去”吧。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腿。西裤已经被血浸透,紧紧地贴在大腿上。脚尖都麻痹了,脚腕疼痛不已。神经还连着真是很谢天谢地,但是要跑着逃走似乎不可能了。大概是出血的缘故吧,意识也正渐渐变得不再清晰。
雷蒙短短地摇了摇头,只用眼神告诉她说“我不行了,你一个人跑吧”。只有短短的一到两秒,她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但是似乎立刻又想明白了,简单点了下头开始向围墙上的洞跑去。
明明应该每呼吸一次就会有激烈的痛楚袭来,但幽灵的动作却还是很迅速。翻过土坡,钻过围墙上的洞口,她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雷纳德的黑色AS,和赶来的警备的AS——两台蓝色涂装的Rk-92“野蛮人”进入了交战。产生出的透明的力场,弹回了“野蛮人”的炮击。是那个“λ驱动器”。以前,在墨西哥宗介的“烈焰魔剑”曾经用过,这个他也知道,不过如此近距离地看可还是头一次。
应射。两台机体霎时间就被击破了。
机场化作了火的海洋。遭到流弹波及的大楼和客机,被击破的车辆和机体四处腾起火焰,沉闷的警笛声响彻了四周。
黑色的AS转过身,走到倒在地上的雷蒙身旁,粗暴地一把把他抓了起来。
“呜……!”
“一个人没价值呢。她呢?”
外部扬声器中传出雷纳德的声音。他用头部的传感器扫了下机场的外周。如果只是隐蔽在密林中那点程度的话,幽灵最终也会被红外线传感器发现的吧。
然而,似乎是没有类似的反应的样子。
“算了,也罢。走了哦。”
单手抓着雷蒙,AS开始上升。
真的是飞在空中。简直就像直升机什么的一样。既不是喷射引擎也不是升力风扇。没有使用雷蒙所知的任何动力,那台机体上升到一百米左右的高度后,就向西面急加速飞去了。
风很冷。伤口很热。
不知道幽灵是怎么躲过雷纳德的眼睛的。
带着脱臼的肩膀,她真的能逃得掉吗。当地状况倒是应该她这边更熟悉才对,不过——
(我好像要死了。)
雷蒙在朦胧的意识的一角,想起了已经不能再次见到的少女的侧脸。(娜美啊……T_T)
●
泰莎所说的“调查”之类的,宗介也有一起同行。目的地据说是远东,苏联境内的废墟。
虽然中间夹杂了好几次加油和检查,但两架“Pave Mare”运输直升机还是几乎毫无间断地连续飞行了四十个小时。
四十个小时啊。
会变成长途旅行是无法避免的。毕竟是从大西洋中的“丹努之子”上起飞,横断北美大陆,经由阿拉斯加穿越太平洋,去往远东的马加丹(技插:俄罗斯东部一州,详见后)州的飞行,所以已经跟绕过半个地球没什么两样了。如果用固定翼运输机的话,这段距离只需要三分之一的时间,但却特地非要乘直升机去的原因,就是为了将作为护卫使用的两台AS——“烈焰魔剑”和M9运到现场。
现在的“秘银”,没有了方便的中转基地和运输机的网络。若是从前,如果要这样长距地运输AS的话,那就把它连同直升机一起拆散塞进运输机里,在现场附近的秘密据点重新组装起来然后再出击,这种举动都能做到。
然而现在不同了。现状也就是能确保几条零零散散的补给路经的程度了。
就算如此,从宗介的视角看来,这次长途旅行对泰莎来说,不刚好是个转换心情的好机会吗,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然而,她就算在飞机上也没有停止工作。一直在和笔记本电脑的屏幕玩对瞪,读些什么,输入些什么,向天空彼方的“丹努之子”的AI发出指示,通过卫星线路和什么人进行着严肃的讨论。
几乎就没有一点儿在睡觉的迹象。
担心的机组成员来劝她休息,泰莎就很老实地听了话,坐在座椅上裹上了毛毯。但是映在窗户上的她的双眼始终都睁着,只是呆呆地凝视着在机外伸展开来的那一片深邃的黑暗。
究竟应该怎么办才好,宗介完全不知道。
他有找她说过几次话。如果试着关心她的健康的话,她就笑着回答“没问题的”,如果询问工作的内容的话,在能回答的范围内都会仔细地教给自己。但是,就只是这样而已。她从没有主动挑起什么话题。神情和蔼地注视着自己,好像在委婉地问“还有什么吗?”的那种态度,作为宗介来说除了道谢说“……多谢”然后退下就别无他法了。
更多的,宗介还什么都没能跟她说。
飞行路线的最后的加油点,是在堪察加半岛(技插:堪察加半岛,苏联远东部分的一个半岛,位于鄂霍次克海和白令海之间)洋面中的白令海上航行中的货船“巴尼·沃莱尔”号。(技插:巴尼·沃莱尔Bernie·Worrell是美国P-Funk音乐的代表人物之一……还记得ONS里的“乔治·克林顿号”吗?没错,这个乔治·克林顿曾和他是同一乐队的……我汗。)
表面上是利比里亚船籍的集装箱运货船,但实际是分散到各处的原美利达岛基地成员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弄到手的伪装补给船。挪开集装箱的话能容下五架大型直升机同时降落呢。
千里迢迢从大西洋飞过来的两架“Pave Mare”一着陆,机长们就提出“在加油前先检查机体”。从这里再往后,往返的航程大约要有2000公里,因为是入侵苏联境内,所以还必须时常先开好ECS。机长们会慎重起见也不是没道理。
据说直升机的检查要花一小时以上,因此宗介决定到机外进行些简单的运动。绕着全长300米的集装箱运货船的甲板跑上三圈的话,也能稍微算得上是慢跑了。不过,因为擦身而过的船员们中也夹杂着从美利达岛时代就熟识的面孔,所以最终陷入了每次见到他们的时候,就得停下脚步站着说会儿话的境地。
因为这样下去似乎会没完没了,所以他只绕了两圈就结束了慢跑,靠在舰桥附近的栏杆上眺望着大海。
现在还是清晨。这片海域经常都是狂风暴雨,但今天的浪头却是难得地平稳。从东面的海平线上升起的太阳的光辉,在波浪之间反射,放射出眩目的光辉。冰凉清爽的海风让人心情十分舒畅。
“听说,检查还得花上一段时间哦。”
克鲁兹走来说道。他一直坐在另一架“Pave Mare”上。那边装的M9就是他的机体。这次是只用这两台机体的行动,毛和克鲁佐正分别在其他的地方执行其他的任务。
“‘一段时间’的话听不明白。到底多少分钟。”
“谁知道?一段时间就是一段时间呗。喔——,景色真棒。”
克鲁兹对甲板上看到的景色发出感叹。看着他的侧脸,宗介总觉得有股奇妙的不协调感。应该怎么形容呢,是该说脸上容光焕发呢……还是说活力四射得有些奇怪呢……
“干吗啊,一直死盯着人看。”
“没……”
这么说起来出发前就很不自然。他们曾经和毛还有克鲁佐就AS的各种问题进行过讨论,但毛和克鲁兹之间几乎就没说话。总有种突然间变得疏远了的感觉。
“你们吵架了吗?”
“跟谁啊?”
“跟毛。”
“呜……”
这反应同样很奇怪。克鲁兹不知为何语塞了,一会儿望着远处,一会儿看着脚底下,一会儿又抬头看向背后的舰桥。
“为什么这么认为?”
“总觉得和平时不一样。”
克鲁佐似乎并没怎么注意到的样子。其他人也是。但宗介却敏锐地觉察到了二人之间气氛的变化。
“唉,或许你会注意到也不奇怪吧……”
“所以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李
“没,没啦。俺们才没有吵架捏。干嘛啊摆出那么副很担心似的嘴脸。别这样,真的啥都咩有啦~。”
“那就好。”
虽然并不是真的就能接受,但本人似乎不太想说的样子,所以宗介并没有更多加追问。然而,克鲁兹那边好像又自己改变了想法,嘀嘀咕咕地低声自言自语了一阵子之后,就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似地猛地一拍手。
“唔。果然,还是不好啊。我就只跟你说了吧。”
“?”
嗖地一下把脸凑近,克鲁兹以一脸诚挚的表情打开了话题。
“呐宗介。你可以说是没有眼力见儿的天才。”
“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所以呢,保不齐就会有因为超——芝麻绿豆大的理由,明明没什么恶意却还是把秘密泄露出去的危险性。我可是冒着这种风险跟你把话挑明了的。如果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咱仨是最强的铁三角。不,要说最强或许是有点儿夸张了,但总之是不错的铁三角。所以,我觉得对你不该有所隐瞒才说的。首先给我理解这一点。”
“虽然不太懂,不过理解了。”
“‘虽然不太懂’是多余的。”
“理解了。”
“很好。别跟任何人说啊。绝对。”
“知道了。”
宗介用力点头道。因为好像是什么很重大的事情,必须得绷紧了弦儿听才行的样子。是毛得了什么重病了吗?亲属搞出大量杀人来了吗?还是在作战中目击到非常罕见的UMA(未确认生物)了呢?
“……那,其实啊……”
他咳了一声清了下嗓子。克鲁兹的手指尖心神不宁地颤动着。大概是相当重要的秘密吧。宗介也紧张起来绷紧了肩膀。
“那个——,那什么啊。其实……”
“其实?”
“其实啊……昨儿个晚上……那个,我跟毛睡了。”
“是吗。然后呢?”
看宗介往前倾了倾身子,克鲁兹皱起了眉头。
“然后……呢。然后就没啦。”
“?”
“你不惊讶吗?”
“惊讶什么?”
“不,所以说我跟她睡了啊。就是这么个事儿。”
这回轮到宗介皱眉了。
“完全不明白。就是问你睡了所以又怎么了啊。”
“可是睡了啊。我说,这可是相当不妙吧啊……!”
“你是指在任务中两个人一起打瞌睡来着吗?”
“不是,我说的不是那个意义上的睡啦。啊——,这样啊……听不懂啊。你这人……你这人……”
克鲁兹低垂着头,用两手对自己的金发连抓带薅,叽叽咕咕地嘟囔着些什么。德语日语和英语乱七八糟地掺和在一块儿,也搞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怎么都可以,用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释清楚了。”
或许是被宗介的措辞给激怒了吧,克鲁兹终于有点儿自暴自弃式地大喊道:
“所以说就是做爱啦!SEX懂不!”
这声大吼响彻四周,与泰莎的身影出现在紧边上的舰桥的出入口,几乎是在同时。
“…………”
泰莎当场停下脚步,两眼瞪得圆圆的凝在那儿了。克鲁兹和宗介也都僵住了。她多半是到船内来借淋浴间的吧。正穿着肥肥大大的野战服,头上裹着浴巾。
“啊……呃——这个呢……”
克鲁兹的目光在空中游移,寻找着合适的说辞。就连总算明白了个中真意的宗介,也因为泰莎的出现而更加混乱,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豆大的汗珠哗哗地一个劲儿往外冒。(插:好久没见这样的宗介了……T_T)
“那……那个……我好像打扰到你们了呢。”
泰莎明显很不知所措地开始后退。
“不,不是的。泰莎。”
“是啊,上校大人。我们只是在考虑要弄沉这艘船究竟需要多少吨的*……”
“你闭嘴啦!”
“也就是说,我们说的是Semtex。*的那个。”(技插:Semtex是捷克生产的一种高性能*,中译塞姆汀*。)
“对对对,Semtex, Semtex……哎她根本没听啦!”
不再理会宗介和克鲁兹的一唱一和,泰莎飞快地跑回舰桥里头去了。不知是受伤害了呢,还是吓呆了呢,还是两者都有呢。无论是哪个也好,这个瞬间都够尴尬了。
“啊啊~~~~~~………………”
克鲁兹顿时垂下了头。
“没关系的。克鲁兹。并没有连‘是和毛’都被听了去吧。”
“不是那个问题啦。给她留下难为情的回忆了呢。”
“过去了的事情,后悔也无济于事。回到原来的话题吧。”
于是乎,克鲁兹一副很疲倦的样子挥了挥手。
“你已经明白了吧?我们变成这种关系了。”
“是吗。”
“……你好像不是很吃惊啊。”
“不,很吃惊。”
他毫不客气地仔细端详着宗介那张紧绷绷的脸。
“完全一点儿看不出来嘛。”
“只是不太清楚被人告诉种话的时候,应该摆什么样的表情才对而已。”
“一点儿没变啊,你……”
“嗯。”
“和小要发生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你稍微有点儿进步了呢。”
“………………”
一想起小要的面孔,宗介突然有种胸口被勒紧般的感觉。
关于她的消息,一直都没有掌握到像样的线索。虽然也想过离开“丹努之子”的伙伴们,再次单独去寻找她,但怎么也不觉得那样做能抓得住什么头绪。现在不要考虑多余的事情,和伙伴们一起与“汞合金”作战是最好了。因为眼前的敌人的身后是加里宁,而再后面就是小要了,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怎么突然不吭声了啊。”
“没问题。那,仪式是什么时候?”
“哈?”
“结婚仪式。*了人家就要负起责任,这是规矩吧。因为毛是高薪阶层,没准儿一百只羊都拿不下来也说不定哦。”(插花:不愧是阿富汗……那,那宗介,你求婚时难道要买100只……= =|||?)
“我怎么觉得脑子越来越疲劳了……”
“你们不会结婚吗?”
“不会啦!……呃,怎么说呢,我也不太清楚啦。不过好像倒也不是玩过就算了的感觉。前天也是,出发之前啊,说明会一结束,我就被她叫过去……”
这件事宗介也记得。说明会结束之后,毛口气冷淡地把克鲁兹叫了过去。“文件又有地方不全”啦“弹药的消费报告还没好吗?”啦地,一脸凶恶的表情开始了长长的牢骚。宗介和其他的人都以为“又是说教吗”,没多在意就出了房间走了。
“……等没了人之后,就跟我说‘去的时候小心点儿哦’之类的,搂着我的脖子‘啾’——地。结果好像兴致起来了,就那样在旁边的仓库里偷偷干了一仗。我都说了在这种地方不行,可是当时那种情景下还是太激动了。”
“…………”
宗介一直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从刚刚开始,自己就对这位搭档感到杀意呢……?那是和嫉妒有所不同的感情。真要说的话,应该是和自己正饿得发慌的时候,旁边却有个人在大特嚼特嚼豪华料理时的那种感觉最为接近。(插花:……这……宗介……是说你,你很“饥渴”吗……?||||||||||)
啊啊。原来这就是所谓的“让人不爽”吗。
“可是啊——。她却不跟我说‘我爱你’。无论怎么样就是不说。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她不爱你的意思吧。”
“喂。”
“本来嘛。你找我问就不对。”
“……唉。说得也是。可我也没有别的可去说的人啦。毛也叮嘱我说绝对不要说漏了嘴呢。”
“可你正在跟我说啊。”
“你不一样。毛也会允许我的。”
“为什么只有我没关系?”
“刚才也说过了吧?咱们是搭档嘛。同个队伍中——”
“不该有所隐瞒。”
“就是这么回事。”
克鲁兹嘭地一拍他的背,抓着他的后脑勺左右摇来摇去。不可思议地,感觉并不坏。
就在这时,远方传来了螺旋桨的声音。放眼望去,东南面的天空中有一架直升机飞了过来。是架老式的UH-46。双螺旋桨的运输直升机就那样慢慢地下降,放下放电电缆之后,在“Pave Mare”的旁边着陆了。
和装载货物的集装箱一起从飞机上下来的其中一个人他们有印象。戴着眼镜微微发福的男子。是情报部的加宾·亨特。
亨特一认出宗介的身影,就用不输给涡轴引擎的轰鸣声办的大声高喊道:
“好像赶上了哪。给你美女送来的礼物。”
“礼物?”
“‘妖精之羽’。姑且算是完成了吧。”
直升飞机的机组成员全体出动,把亨特运来的零件——“妖精之羽”装在“烈焰魔剑”肩部,正忙乱地进行着连接状态的检查。作为作业负责人的亨特,一直在和船员以及机组成员进行着技术方面的对话,在甲板和舰桥之间来回穿梭。
抓住其中的空隙,宗介和亨特站着聊了一会儿。主要的话题不是问题的零件,而是加里宁的事情。
“他确实开*打了我。”
问起他的遭遇时,亨特告诉了他事实。
“真是差一点儿就没命了。不过,他究竟是不是真的想杀我,这我并不清楚。”
“你是说,如果是认真的话他就打头了吗?”
“是啊。不过,或许对他来说怎么都无所谓也说不定。无论我是保住一条小命也好,还是翘辫子了也好。”
“…………”
大概是知道宗介和加里宁的关系吧。亨特改变了话题。
“比起那个来,‘烈焰魔剑’如何呀?”
“不算坏。”
说完之后,他才想起亨特舍身冒死的最根本的理由,于是又补上一句:
“我一直觉得很感谢你。”
亨特笑了。
“好像记住些礼节了嘛,小伙子。不过,要道谢就向她去说吧。”
在他所指的前方,是那名少女。就在直升飞机场的那边,电源部件的旁边,正和泰莎站着说话。是个没见过的人。橘[x]的工作装上面罩着橄榄绿的夹克,微微带些红色的黑发在海风中飘扬。
“她可是救了AL的名医哦。你还记得马特·谢伊德吗?”
“啊啊。”
那名男子,就是去年的四月,早在和千鸟要相识之前,在西伯利亚没来得及救出的情报部的特工。他想从KGB的研究设施里带着一名少女逃脱,但是在宗介他们开着M9赶到以前就死去了。
“就是那时候的她啊。恢复过来了。”
轻轻地拍了下宗介的胳膊,亨特回到工作中去了。
(那时候的……?)
他没能马上明白。记忆中的她要更加憔悴,也是不可能像那样和人交谈的。那时的她由于药物的影响,处于就连能否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行走都值得怀疑的状态。
少女和泰莎说着话。虽然似乎只是普通的站着聊天,但两人的样子总感觉有些奇妙。尽管漂浮着初次见面的人之间那种客气的气氛,也还是能让人感到一种已然相识很久般的轻松。与之相似的气氛,宗介总觉得之前也曾经看到过。
他很快就明白了。是和小要与泰莎之间的感觉很相似。
先是泰莎注意到了自己,紧接着她向自己转过身来。因为泰莎小小地招了招手,宗介一路小跑地赶到两人身边。
“您叫我吗?”
他以立正的姿势这样一问,泰莎苦笑着说“稍息就好”。向着改采稍息姿势的宗介,她介绍道:
“这位是库丹·米拉小姐。米拉小姐,这位是——”
“我知道。”
被介绍为米拉的少女轻轻地微笑了。
“相良·宗介先生。很久很久以前你告诉我的。很久、很久以前。”
“……啊啊。”
虽然记忆里还残留着,但那时的对话感觉起来简直就像是前世的事情一般。明明只是一年半前的事情而已,但却让人强烈而切实地感受到,和那个时候相比,已经完全不是同一个人了。
并不是指米拉。
而是自己。
把开始笨拙的对话的宗介和米拉两人放在一边,泰莎走向舰桥,向等候着的亨特确认了一些事项。
“已经从米拉那儿听说了吧。‘妖精之羽’能不能启动,只能登台再看了。能干的都干了,可还是不能保证。”
“这都是常事了。而且,这次应该没有用的机会才对。”
“那可不一定。有个坏消息哦。”
光听这句话和他的语气,亨特想说的事情就已经能推测出来了。
“您是指莫斯科机场的爆炸事件?”
“是啊。可以肯定雷蒙氏和幽灵就在现场。已经过了30小时以上,还没有联络。”
“这样啊……”
“你们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已经被刺探到的危险性升高了。”
亨特的言外之意是“中止吧”,这泰莎已经很清楚了。然而,要回头的意思,她可是一点都没有。
—————————————貌似不该在这里切断哈百科线—————————————
……如题。因为后面也是宗介和泰莎的部分……但是为了字数上的安排和时间上的安排,还是先切断了。
这次的百科很不少,因为俄罗斯是个不太熟悉的国家……嗯,总之一点点来吧。
雷蒙假装工程师的雷诺汽车:
世界十大汽车公司之一,法国第二大汽车公司。创立于1898年,创始人是路易·雷诺。而今的雷诺汽车公司已被收为国有,是法国最大的国营企业,也是世界上以生产各型汽车为主,涉足发动机、农业机械、自动化设备、机床、电子业、所、塑料橡胶业的垄断工业集团。
雷诺公司第一次大发展是在一次世界大战中,它为军队生产*枝弹药、飞机并设计出轻型坦克车,使雷诺公司大发战争财。战争结束后,公司转向农业机械和重型柴油汽车生产,其柴油机核技术处于世界领先地位。二战期间,雷诺公司为德国法西斯效劳,为德国军队提供大量坦克、飞机发动机和其他武器。因而战争结束后,雷诺公司被法国*接管,路易·雷诺被逮捕。战后,在法国*的支持下,是雷诺公司第二次大发展的时期。公司利用国家资本,兼并了许多小汽车公司,并发挥了雷诺公司的技术潜力,开发出多品种汽车新产品。
由于雷诺集团本身有机床、自动化、电子分公司,因而雷诺的汽车厂机械设备非常先进,自动化程度很高。电子技术成果能较快地应用在汽车上,也使雷诺公司在汽车高技术上占有优势。
雷诺汽车公司汽车产品十分齐全,除小客车和载货车外,各种改装车、特种车应有尽有,在十大汽车公司也是独此一家。雷诺公司下分小客车、商用车、自动化设备以及工业产品四个部,统管国内外所有的子公司。
公司总部设在法国比杨古,董事长为乔治贝斯,雇员总数为22万人,全年可生产汽车205万辆。最新小汽车产品有雷诺Cilo、雷诺19、雷诺25型等。
……话说回来最近似乎因为产品质量问题和中国闹得很凶的样子。
俄罗斯的世博中心:
……因为俄罗斯并没有举办过世博会,那个世博中心当然也不会存在了。不过貌似是有原型的样子……
说起来,俄罗斯是在申请2010年的世博会,主题定为:资源、技术、思想:奔向统一世界的道路。
选择莫斯科作为申办世博会的台柱,是因为俄罗斯申办世博会的目的之一就是要向世人展示俄罗斯社会经济改革的成效,而作为俄罗斯的窗口形象,莫斯科无疑是俄罗斯最好的世博会申办城市。与其他国家新建场馆不同的是,俄罗斯计划改造全俄展览中心,这个展览中心是一个有半个世纪历史的大型展览会场,也是莫斯科的一处著名旅游景点,目前的展厅面积有17万平方米。
这个举办好像还和咱们上海竞争过的样子,不过,这个是咱们赢了。^_^
俄罗斯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
俄罗斯有三大国际机场,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Moscow Sheremetyevo International Airport,国际航空运输协会代码:SVO,国际民用航空组织代码:UUEE)、多莫杰多沃国际机场(Moscow Domodedovo International Airport,国际航空运输协会代码:DME,国际民用航空组织代码:UUDD)和伏努科沃机场(Moscow Vnukovo Airport,国际航空运输协会代码:VKO,国际民用航空组织代码:UUWW)。
其中,谢列梅捷沃国际机场距离莫斯科市中心35 公里,有两座相距10 公里的航站楼。因此也有人把它们视为两个机场。SVO-2 也称为谢列梅杰沃国际机场,多数国际航班从这里起降。SVO-1 经常被称为谢列梅杰沃一号机场,主要起降国内航班和部分国际航班。SVO-2 为1980 年莫斯科奥运会而建。两个航站楼合计起来,谢诺梅杰沃机场就是目前莫斯科地区运量最大的机场,2001 年旅客吞吐量1157 万,世界排名第90。
机场图,可惜没能找到内部结构的平面图,雷蒙他们应该在SVO-1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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