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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最后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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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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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09/12/20 | 编辑
《最后的一天》
  凌晨,天还抹着橙红与墨黑的线条,浑浊的天空已经看不见任何光芒。我已经在冰冷如针的寒风中,穿行于早已风化的古老建筑当中。
  这是复杂的楼间小道,密密麻麻,普通人十几分钟就会掉入如同迷宫的楼道间。在这里,恐怖只不过是一种装饰品罢了,因为实际的危险随时都在身边。
  未知的病毒,漆黑的脏水,浑浊恶臭的空气,奇怪的飞虫以及刺骨的寒风都可能置人于死地。然而最倒霉的莫过于被“高楼风”活活拍成肉饼,只有我这种“老手”才能游走其中。

我是一个男性,年龄嘛,从我有记忆开始算起,已经过了14个冬天了,大概有17,8岁吧。
  是的,我是个孤儿,一直住在这片早已被人遗忘的废墟中。战争过后,只有早已变成骨头的腐尸与坚强的爬虫飞虫类而已。我是在孤儿群里面的其中一人,“他们”都叫我“小黑”,只因为我总穿着一件“黑”衣服。我是那群里面,还算领导级的人物——或者说,曾经是。
  现在我已经不是了,原因比较复杂,而且我暂时不想提及。
  在这种地方,凌晨时分出来,是做什么呢?——你也许会问。
  答案太简单了,我都懒的回答——找吃的。

  在战后,废墟里存在大量到我怀疑永远也无法吃完的食物和定量的水。水虽然少,但是目前我还知道有个地方我能取道水。但是食物却不那么容易寻找。虽然食物仓库很多,但是发霉并腐烂没有能够保存的和被其他“孤儿群”占领的仓库是无法动的。而现在的我,也不再是以前孤儿群的一员————也就是说,我几乎没有地方可以拿到食物了。
  我靠着墙壁小心翼翼地走着,尽量不被风吹到以节省体力。我的身体也许经不住一次跌倒了,自从前天中午最后一个黑面包和半瓶水以外,我就没吃过什么了。水昨天晚上已经喝没了,我的体力也终于开始透支。上一次吃饱是什么时候呢?我已经不记得了,身上皮包骨的样子仿佛在提醒我————死神离我越来越近了。

  刺骨的寒风中,我走进一栋大楼里,幸运的话,这里也许能拿到一些还能吃的东西——这是以前放置过期食品的地方,但是运气好的话,只要没过期2个礼拜,就还能吃。

  在漆黑的楼栋里一边走,随着孤独的脚步声,我终于想起上一次吃饱时的情景。
  那可能是我人生中最好的一顿了。
  当天,我们在楼群附近的山谷里,发现一只冬眠的熊。
  没想到竟然还有熊。那只不走运的熊,被我们惊动时,挣扎了2个多小时,才被成功捕获。那次十年难得一次的捕获,我们死了4个人,但是最终我还是用一棵巨大的树枝,从它的喉咙一只贯通到它的尾巴。当天晚上,我们几乎用光了我们收集的所有调味料。而我则成为当时孤儿群的“副领导”,吃到了饱饱的一餐。

  …………
  肚子又开始响了。我砸了砸我的胃,强迫自己忘记饥饿。同时,我撬开了储藏室的门——撬门对我们来说,可是必要的生存技能。
  糟糕。
  打开门之后就发现,里面几乎空空如也。
  除了腐烂食物的残渣和恶心颜色又奇怪的几只老鼠以外,什么也没有。
  顿时,我感觉一股难以言喻的虚脱感,我还知道哪里有食物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恐怕连生火的用具都没有。我只有自己一人,就算是老鼠我也没法食用。

  我慢慢支撑起我的身体,发现我的腿又开始阵痛,一块绿色的东西附着在右腿上——我的大脑一瞬间被打击的变成了空白。
  对,一切都是从这开始的。
  那还是几个星期之前——我记不住几天了,也不知道时间——当我们在两个月一次的“洗澡”时发生的事。
  所谓“洗澡”,是用一块麻布,“过滤”肮脏的雨水,再用令一个麻布,来擦拭身体的主要部位以防止因为病菌莫名其妙的入侵而死亡——这还是以前的“前辈”交给我们的方法。
  就在那个时候。

  “呜——!!!!”
  一个同伴尖叫了起来。
  “死,死,死,死,死神————————————————!!!!”
  “什么?”
  “有死神!!在他的右腿上!!”
  一时间,所有听到的人都惊慌起来,同时又传到其他的人耳力,听到的人也惊慌起来——我也不例外。
  我的腿上,出现一小块旧硬币大小的绿色斑痕,任我怎么刮也刮不下去。
  所谓“死神”,是一种皮肤病。得上的无一例外,都得死。
  结果,当时我就被赶了出来,我当然也没有怨言,因为不这样的话,他们就也得死——“死神”是会传染的。
  我曾试过用刀子挖掉它,但是它还会再出现。而现在,我发现它的大小已经有[x]的巴掌那么大了,它越长越快——这意味着一件简单明了的事。

  我很快就要死了。

  我只发呆了不久,就被腹部难以言喻的饥饿感叫醒。不行,我还得找东西吃,就算死,也得饱着死。
  不知道花了多久,我在楼道里不断穿行,把知道的路线全部走过,而最后,我来到一家,曾经是医院的地方。
  这里也许会有!

  有什么?
  医院里,是可能会留有储存净水和————
  和保存良好的人造器官。

  我鼓起全力,向深处走去。阴森的病院,散发出难以言喻的恐怖感。一个接一个的声音从各种方向发出,但是完全无法分辨那是什么。偶尔能经过停尸房太平间之类的地方,但是我完全感觉不到害怕。也许是因为我也要死了吧,所以我根本就不可能害怕幽灵,鬼怪,僵尸什么的。如果有僵尸的话,还请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我可能会因为太饿,吃掉你剩下的部分。

  经过长久的寻找,我发现,之前认为有东西吃的想法完全是愚蠢的。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吃,培养人造器官的储存室都是电子设备的铁门无法进入或者是早已被砸烂瓶子被破坏的样子——看来早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我的意识开始飘渺,感觉体力明显不支。腿部似乎也在警告我我已经走不了多久了。
  但是我仍然硬撑——十几年我都是这么硬撑来的。多少次要饿死冻死我都过来了,这次也许——
  这次也许,会死。

  又走了不久,我看到了水的储存室,当我兴奋地以为我至少找到了净水,但是结局是残忍并惨不忍睹的。
  巨大的金属灌已经生锈了几十年,水是一片令人寒毛激起的暗红色,那根本就不能喝。

  完了,全完了。
  我已经没有体力再继续寻找了,我已经到极限了,当我的身体倒下时,我所在的位置,似乎是医药用品室。
  我躺在用品室的铁床上,望向写着那些根本不认识的字的各种瓶子,想着——说不好我以前研究研究这些的话,我也许能成为医生。
  啊,真奇怪的想法不是嘛?几十年我过着每天只想着食物和水和住所的生活,现在竟然有闲暇的时间进行想象。
  等一下——
  我拿起了离我最近的,发出红色光芒的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一些液体。
  红色,代表火热,代表激情,代表太阳,代表健康。
  会不会有一种可以治疗“死神”的药?
  我打开那个瓶盖。

—————我在想什么?
  我突然尽情地大笑起来,我的声音有点奇怪,我发现我现在是如此开心。刚才我在想什么?我在想有一种药能治疗“死神”?哈哈哈哈哈,我太傻了,那怎么可能?哈哈哈哈。

  我缓缓打开了瓶盖,然后喝下了那里面的液体,多亏了它,我滋润了我的喉咙。
  接着,很快一种难以形容的轻松感,传遍我的全身,那是我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我感觉的意识渐渐离我远去,在极为安详和温柔的感觉下,我的身体就像天使那样轻的感觉。饥饿和饥渴都消失不见了,我有的只有幸福的温暖的感觉。

  我从窗口向外望去,仿佛看见天空上充满了各种颜色的星星——它们五颜六色的,真漂亮!还有好多好多流星,从天空像下雨一样划过。我好像还看见了别的东西!
  我好像看见了很多美味至极的食物!各种甜美的饮料!还有,还有华丽宽大并舒适的房间,温暖的被窝和柔软的床,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他们都在我的身边——我好像现在就看到他们了!他们在我的身边,温柔地抚摸着我的脸,温暖的感触确实传了过来,他们对我温柔的微笑着,在我的旁边守护着我,我还有好多好多亲人朋友,我的爷爷奶奶也在身边,我能听到他们叫我的声音,他们慈祥的笑容看着我。我看见我可以去上学,每天与同学们打闹玩乐,也学习知识。我看见当回到家时,父母早已经做好美味的晚餐,我们一边开心地聊天,一边吃饭。我见到我能每天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然后换上新的衣服,之后就可以坐在舒服的椅子上看前面会出现小人的金属方块。我感觉到父母用他们甜美的声音与我谈话,同时,温暖的手臂就这样抱在我的身上,温暖就这样不断向我传来………………

  ……………………


-------------------------------E N D *** 全 文 完————————————————————

以前写的……想传上来给大家看。
文体有些稚嫩,请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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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喵~离线 已經墮入三次元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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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荣誉团员

1楼
发表于 2009/12/21 | 编辑
安乐死?
咱倒是希望死亡感受能够更加真实化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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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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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一星级★

2楼
发表于 2009/12/21 | 编辑
其实是从最后死亡开始我觉得写的很稚嫩……

如果再写一次的话,应该会很不一样吧……
改天再做一次描写,然后传上来一个另外的版本吧XD
细节和感受和颜色,下次都会体现出来的。
这种温暖的童话风格跟前面的描写格格不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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