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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Fate/hollow ataraxia(貌似不算书...)

作者:奈须きのこ

录入者: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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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主题

895

存在感

126

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160楼
发表于 2008/02/01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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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の圣杯戦争2/ Heaven's Feel BacknightⅡ

苏醒、经常是从痛楚开始。
从不见天日的漆黑深渊至阳光普照的地面行程。
由暗至明。相当类似经由产道诞生的过程。
设法对破烂的身体、濒死的性命点着火苗,再次燃起意识之灯。

「▅▅▅▅▅▅▅▅▅」

痛到想满地打滚的剧痛。
刚一苏醒,血液的循环、骨头的连系、神经的接合、内脏的运作,一切的生命活动产生出“痛感”。

「▅▅▅▅▅▅▅▅▅」

为了受苦而生。
早就烧坏的脑髓在损毁状态下摸索着正常,借着痛感取得再次运作的机能。
也就是说。因为身体有了痛感,才渐渐地取回身为人的思考。

「▅▅▅▅▅▅▅▅▅」

已经增殖到数百人的自己,像是在调色板上翻搅不已的感觉。
早已没能确实感受到自我存在,无数个区别不出来的复数的我黏呼呼的融为一体。

从零开始复苏,就需要有这般代价。

这种混浊。
早已空无一物的感觉,连痛苦都混合进去渐渐同化。
已经没所谓的“我”。
连为何还要复苏、为何还得遭受这般对待,都成了遥远彼岸的事情。

无我的境地。
无喜无悲,永远虚无的清净乐土。

───不过。还只剩下一事,就是苦楚。

……顺着脸颊。
在这地底完成。
为什么我还和如此美丽之物有所连系───

又回到了第一天。
女人离去,我清丽的Master.Bazett小姐在沙发上沉沉睡着。
乍看之下是死了。
理由很明显。在教会前面被Saber的Servant贯穿了心脏。
反正总会活过来,没必要多事的去弄醒她啦、埋葬她啦。
我只要以她的Servant身份守在这里就行。

「可是吶-。好无聊喔-。来恶作剧好了-」
对自己的欲望就老实顺从,对别人的欲望就抗拒到底。
因为我是自我享乐优先的Servant,就来奸尸Bazett。
本来我是不加考虑先上再说,当回神的候房间就是一团乱。

当然,那也要Bazett不是我的Master才行。
如果她在我干的正爽的时候醒来的话,往后就倒霉了。
被憎恨也好、被追杀也罢,我都习以为常,但抽抽答答的哭泣我可不爱。

没办法,就开始来简单地打发时间。
咔喳、咔喳、咔喳、咔喳。
咔嗤、咔嗤、咔嗤、咔嗤。
配合着秒针滑动拼图。
秒针每响一下,就更加投入游戏中。

「───、啊───」
听到从沙发传来娇媚的呼吸声。

Bazett轻轻的一甩头,像在瞪敌人般的和我对峙。

「呦。妳醒了呀,Master。
这次可不要再说什么记忆模糊之类的话喔。」

「……我的记忆很明确。你是我的Servant、我把这座洋馆当做据点、身为Master一事,我都很清楚。
连之前在这里醒来而记忆不明的事情,我也还记得。」
「很好,这样就简单多了。
那么,立刻外出继续圣杯战争吧。」

「……等一下。
虽然来到洋馆前的记忆还不明,但之后的事我可是记的清清楚楚。连我和你败给敌方的Master、被杀掉的事情也是。」

「───哎呀哎呀。重要的事情想不起来,琐碎的小事却记的一清二楚。
对了,那又怎样?现在活着不就好吗。小事就别在意了。」

「一点也不好。怎么可以把没道理的事情放着不管呢。
……回答我、Servant。我们不是死了吗。为何还活着。」
「妳问我为什么,因为又复活了啦。哎,讲仔细一点,就是又回到第一天。」

Bazett一点也不惊讶。
她在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思考过了。
不得不说她有非凡的顺应能力。
问题是,她本人是没发觉到这份才能呢,还是视为没用呢。
哎,关于这些不是我能评论。

「……呼。事实真是如此的话,那我的Servant可真是不得了。
要让死者复苏得包含时间旅行、平行世界的运作、无的否定,和其它等等的魔法。
你说,你是那种能发动这些奇迹的英灵吗。」

妳那什么表情。
一副不可置信、把人当傻瓜看待。
好、好,妳说的对,这么伟大的奇迹我才办不到啦。

「哎呀,妳就想成我能模仿这些奇迹就好了。
妳就算死了也能再次复活。只要和我定下契约,就可以重来无数次。不管输给了谁,都能像现在一样重新来过。」

「……虽然判断不出原理,但这是Reset……不对,是Loop。
虽然我猜不出来你的宝具是什么,但总而言之,一到晚上你就能够复活───不,在死亡的场合下,会跳回还活着的时间点。
结果,因为我们还活着,就是死而复生。」
介入、窜改命运之类的宝具───的确是符合英灵之名的力量。
这样一来,不管你本人再怎么弱我都可以理解。」

看妳一点也不理解的样子。
哎、一下子就被干掉,会被嫌弃也是理所当然。

「正是如此。所以妳就安一百二十个心吧。
啊啊,不过尽量死在晚上会比较好。我只能在晚上战斗。白天完全不行。
「……。循环复活的条件是限定晚上啊。
的确,没有这个弱点的话,那你的宝具就强的不象话。」

嘛、虽然妳说的全都不对。
……不过算了,最后结论一致就好。

「……好吧,就只限晚上外出行动。
白天我就待在屋里睡觉,所以你也要控制你乱来的行动。」
「好啦-。Master妳才是,白天绝对不能外出。我在白天真的很弱。不但无法保护Master、还脆弱到很容易死去。」

「……我知道了。虽然觉得立场明显倒转,但我已经把握住你的特性。
你不但没有丝毫战鬪能力,也没有任何特殊能力。战斗就由我自己来,你就带着你的特异宝具尾随圣杯战争就行。」

「唔唔。好是好,但不会太极端了吗、Master?
我也稍有战斗能力。虽说绝对赢不过其它Servant,但因此叫我待在后方、」

「就是上次那种结果吗?关于战斗方面我对你不抱任何期待。你只要跟在我后头就好。」
「哎。……这样子虽然轻松,但何时才能嬴呀。我不认为每次都能顺便的t拉开Master和Servan。」

最终,圣杯战争的战斗就是要打倒Servant。
杀掉Master而没打倒Servant,就不能成立。
但是Servant又不是人类所能对付的对象。
所以,我虽然提不起兴趣但还是愿意出手帮忙。
然而。

「不,没有拉开Master和Servant的必要。
Servant就由我来打倒。」
Bazett以屹立不摇的自信和根据断言道。

「──────」
……吓我一跳。
我以为自己对一切事性都已免疫,但背脊还是一寒。

「对了,我还有问题。
虽然你说只要死在晚上就可以复活无数次,但有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比方说,像是会失去我的魔术回路啦、你的宝具有使用次数的限制啦。」

「嗯?不,没有代价。妳完全不需要有所付出。我的属性是虚无。只要在虚无的状态下,就能无限复活。
妳放心,就以妳自己的了解继续进行就好。」

「……我再确认一次。只要和你定下契约,我就不会输吗。」
没错没错。哎,不过也无法获胜啦。

「那么,我还剩最后一个问题……不,条件明明这么好还有不满,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干嘛突然这么说。妳还想问什么?」

「啊……。那个,问你一个无聊的问题。
在死亡的场合下还能复活是非常好。可说是特权的犯规技吧。
可是、那个。
无法消去、在苏醒之时的痛楚吧?
就算是为了逃出死亡深渊,但一想到刚刚经历过的痛楚,还要再次尝试就、」
「啥?什么,复活时妳会觉得恐怖吗?」

「才、才不是恐怖……!只是不愉快又难受!
……欸欸。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被称为地狱的所在。只是,污秽的令人生厌。
本来死者是没有意识。平常死人是不会有不愉快的情感,但对有意识的人来说,那里是最糟糕的臭水沟。」

「啊啊──────这样呀。
真是败给妳了,我是没特别的感觉啦。回过神来人已在屋内。人类和Servant不一样吧。可是呢、」
妳就不能忍耐吗。
再怎么说,都是真正的死亡耶。

「那个,怎么说呢。妳这就叫做任性吧?」
「……我、我也知道,只是说说看而已。
因为是复苏的代价,所以那种程度的折磨,我会试着忍下去。」
「很好很好。往后还会经历很多次,趁现在习惯起来啰。」

「哼、有必要死那么多次吗。下次会死的人是Saber的Servant。我要回报她贯穿胸口之仇。」
「啊啊,这才是我的Master。
好啦,妳就保持这番气魄继续打圣杯战争吧。」

话一说完就转向玄关。
老实说,我才不管圣杯战争去死,但我也不喜欢老处在被杀的位置。

我想快点找到敌人杀戮。
我要杀掉伤害我的家伙。
我要杀掉对我不停造成伤害的家伙。
杀掉活生生的人类,杀光视野内的所有人类。

不这样的话,就镇压不住疯狂。
不这样的话,就维持不了清醒。

「怎么了,妳不出门吗、Master。」
我咽下快呕出来的心脏,立在原立转向Bazett。
我刚刚的杀气让也想起什么来吗。
Bazett带着和在血迹斑斑的住宅内责备我的同样眼神。

「……我果然还不够成熟。怎么没有想到最重要的问题呢。」
没有为什么。
没有想起来,是因为不愿意想吧。

「回答我。你到底是何方的Servant。」
笼罩敌意的质问。
对此、我───缓缓地绽出一抹笑意,像个等到恋人的少女一般。

「Avenger───复仇的Servant呦。」
以揉合憎恨与欢喜之心,宣告出不存在的职役。

高速的连续技。
已不算是人类的技巧,让人想去同情敌方的右直拳,毫不留情地打碎怪物的头骨。。
是为了死了十几位的同伴复仇吧,新猎物又猛然扑上。
瞄准她击出右拳而伸不回来的硬直空隙,突袭而去的剧毒诅呪利爪───!

她头部只稍稍一偏,同时往怪物的头侧踢出右脚。
Sharp & Heavy。
像碎蕃茄般击飞怪物的头。
Bazett看也不看,转身面向逼近背后的新猎物,一一一击必杀。

───彷佛是附有利刃的陀螺。
既能够击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利爪,还能毫不留情的击碎前方怪物的双重死亡舞蹈。

「吓到我了。这样就轮不到我出场咧。」
我一面出神的看着、也一面英勇战斗,但在我分尸完一头怪物时,Bazett已经击碎了三头。
正如击碎字面的意思,以她纤细的手脚精采的击碎肉块、折断骨头。

好本事。人类的格鬪技已提升到此地步吗。
拳、腿和膝盖虽然都刻有硬化的Rune文字,但那精湛的体术是依使用“人类”的理论而锻炼起来。
从凭直觉行动这点来说,我们就大不相同。

Bazett的技术是代代累积而成的血汗遗产。
为了要练成无意识反射动作,得要耗费多少时间与精力啊。和她同年纪的女孩,已经算是成*性了吧,只专心一致的专精在锻炼上的。恐怕没半个吧。
面对这样的人体凶器Bazett,怪物根本不堪一击。
已经变成被狩猎的羊、和成了猎物的同伴下场一样。啊啊、水户黄门大人,这点就请多多原谅。
对了,水户黄门是啥啊。

「───原来如此。这就是你说的“不明究里的异形”吗。」
呼、Bazett大大的吐一口气,收起皮手套。
令人不敢想信,杀光近二十头怪物后、只吐一口气的人体凶器……!

「……使魔之类的、对吧。
虽然缺之理智,只有残杀人类的单一性能,但很适合大量使役。
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存在着非Master的第八位魔术师,似乎明确。……不能将使役这种胡乱击袭人类的使魔之魔术师置之不理。
你有符合的线索吗?」
「咦?我吗?

嗯-。我是不知道有Master说的家伙啦。哎,一定会碰到吧?」
反正时间多的是。
因为没有终点嘛,总会有偶然碰面的机会。

「……好吧。还有,我对怀疑你一事道歉。镇上的异状是这些怪物的主人所为,而不是你。」
「算啦。反正我也习惯被冤枉,况且也是一丘之貉。
不管是谁先下手我都没差。
只是因为对方下手杀了镇上的人,就没我工作的份。」

虽然能省下一番力气是很轻松,但工作被取走还是不大妙。事关我存在的意义。没工作干的话就不能活了。

「───那种工作还是停手吧。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的英灵,但既然成了我的Servant,我就不允许一般民众被卷入。」
「所以啦,我今天一个人也没杀。对刚刚小吃店的店员我不就流着口水放过吗?
我可是荤素不拘吶-。我还真是一条主人有所吩咐就听令的忠犬。妳瞧,夸奖夸奖吧。」

「这只是普通而已。不需要夸奖。」
我的饲主还真严厉。
说不定那一天我会反抗。

「对了,有件事你差不多该表态了。
虽然知道了你的宝具,但还不知道你的真名。
现在,可以告欣我你是何方的英雄。」
「我一开始不就告诉过妳了吗。
没记住可是妳的错喔,对了───妳的记忆还瞹昧不明吗。」

「那───没错,事到如此隐瞒也没用了。
Avenger。我想不起来和你订契约时的情况。虽说我预计会慢慢回想出来,但现状比我预料的还要严重。不能空等不知道何时才能恢复的记忆。」

「那、就是要我再简单明了的说明一次、这样。
就算如此,我知道的也有限喔?
妳将我以Avenger的身份召唤出来、订下契约。
当我有意识的时候,人已身在洋馆,被妳套牢供妳驱使。
那时就报过真名了───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管被谁听到都没大碍。」

「没大碍……?那是───」
「我呀,没有个人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生前就是没有的名字。」

「那有这种蠢事……!?身为Servant、也就是英灵耶!没名称的英雄是不可能存在……!」
「啊啊。名称倒是有。我只是没有生为人类的名字而已。不在意的话,是可以告诉妳周遭是如何称呼我的,可以吗?」

「……当然好。订定契约时,我应该有听过你的名字。
结果,对于信赖你……不,是判断出你持有赢得圣杯战争的力量。
那个,我认同的名称是什么呢。」
「Angra Mainyu。是某处古老风俗的名字。」

隐瞒也没办法。
首先、我就不装腔作势,断然地回答出口。

「Angra Mainyu───什么、这个名字是、」
不是英雄的名字啦、
不符合英雄身份啦、
还有,不是人类可以取的名字啦,
她的脸就是这些反应。
我很了解Master大人的感受。她完全被这个名字震慑住。

Angra Mainyu。在古波斯里最强大的恶魔之名。
对拜火教来说既是最大的敌对者,也是和守护人类善性的光明神持续打了九千年战争的认同恶性者。
讲明白点,就是恶神。
可是因为肯定这世界的一半尺度。被取上名字的我也很为难。
……说真的,分的更细的话,连桌子、水壶等的神灵,也都会有相称的名字。

拜火教是奠定在善恶二主神争执不休为主干的神话,是首先形成天使与恶魔的二元论宗教。
本来,我不但没看过天使,连恶魔都认识不到一个。
我只不过是个醉心于拜火教教义的村落一员,做了一点赎罪的行为被当成英雄对待,死后以英灵的身为被供奉起来的小人物。

「妳别误会喔。我可不是神明。
只不过因为我的属性凑巧近似拜火教的恶神,所以被冠上这么一个假名。
我的英灵位格既低下,和妳知道的一样,是个派不上用场的三流角色。」

「这点我早就明了。现在解释也没用。」
哈哈哈。───Master、妳可真辛辣呢。

「可是───Angra Mainyu───不,我召唤出来的Servant,的确是───」
似乎有着更不一样、念起来有亲切感的音调。
Bazett.Fraga.McRemitz自问起来。

「……哼,我的名字念起来是没有亲切感的音调啦。
什么,妳有其它想召唤的英灵吗?不像我这样,而是指望有个更强更威武的英雄吗。」

「咦───不、不对,没有、」
没有这回事,她低声补足。
什么,妳那明显的反应。她有其它中意的对象……虽我是知道,但Servant还挑三拣四是怎样!
啐-,是基于妥协才跟我定下契约吗。我明明很认真的说。不过算了。

「妳的脸真有趣。妳也会有露出这样的表情来嘛。虽然有点扫兴,哎、也在我预料之内。
对了,妳喜欢什么类型的男人啊?」
「你、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在谈论喜欢什么男性的话题吧!我只不过是想到、你和那位英灵之间的差异而已。」

「我说啊~,这就是所谓的男性话题。使魔呢,是以术者的爱好为第一优先,所以女性Master召唤出帅哥来,不也理所当然吗。
啊。什么,还是说妳想召唤出女性英灵?…………真深奥呢。妳、该不会是兴趣兼实用才男装打扮吧。」

「我才没有有夹杂这种私情在内。我判断和你的契约是正确的。绝对不带丝毫关于异性方面的感情。
……不过,我承认是自己的措词招来误解。的确,我是执着你之外的英灵。」
「对了,就是这个。就是要让妳老实讲出来。不能有任何隐瞒。
对了、Master。妳本来打算召唤出何方的英灵?」

「……说打算召唤、并不正确。
我既无法保证能够召唤出那位英灵,连我本身都不相信那位英灵的存在。」
她越说越小声,句尾根本听不清楚。
是回想起往事吧。
眼前她的女性心态,倒退到自我约束的地步。

「原来如此。不信相的英雄就召唤不出来。可是,你想和那位英雄见面的原因是?」
「……怎么说呢。讲起来丢脸,我自己也不甚明白。
……小时候。
我是个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小孩。
根本无法领会周遭所说的『快乐』,让双亲伤透了脑筋。
……父亲曾说过。妳过生活就像是例行公事、这样。总是以抱歉的眼神对我陪罪。
会内疚的只有我的双亲吧。
我连父亲的罪恶感都感受不到,过着和现在一样无趣的生活。
回忆的大部份,都是淡淡的日子。
……不过,我只对一件事忘我。
说真的,为什么只有此事是特别的,至今仍不清楚。偶然在家里的屋房读到我国流传广泛的古老故事时,我感到相当的悲伤。」

「───往事啊。呼,然后呢。」
虽然不相信但却想见面的是谁啊。
幼童所做的梦将会随着成长而渐渐忘却,所以世上才会有为数众多的幻想吧。

「……欸欸。只有在读那本童话时,我才变成和同年龄小孩一样。那是个能反映在小孩的稚龄心中,熠熠生辉的某位英雄故事。
可是,故事的结尾并不美好。绝对不是那种可以极力称颂的好故事。
……没错。虽然大家都说那是一个英勇的故事,但我却不那么想。我那时候就在想。我想要救他。
……虽然我什么也办不到,但如果允许的话,我可以拥有想拯救他的愿望吧。」

「……………………」
普遍来说,人类不但存有“想拯救某某”的欲求,也被予以认可。
因为就连我也有。
先别说要拯救的方法,光是这份心愿就无人能够责备。
但是、

我、可以拥有想拯救他的愿望吧。

幼小的少女却没有这份理所当然。
Bazett许着谁都能办到的『许愿』。
为了少女唯一认可的、故事里的英雄。

「──────哈」
哎、算了,
混蛋,下次见到的话就杀了你。

「妳真无欲吶。这就是妳的愿望吗?把圣杯看的那么廉价。」
我轻轻地笑起。
真的非常好玩。英雄童事对上圣杯故事。

「所、所以才说是小时候的事。现在谈的是召唤英灵要选什么人物的话题吧。
我的意思是假如有能召唤出那位英雄的媒介,我就有召唤动机。」
「哈哈哈。不过,结果召唤出来的是我这种半吊子的人呢。Master妳也太没男人缘啦!」

我哈哈大笑起来。
真的,这家伙太没男人缘了。

「Avenger。现在我的希望是确保圣杯、带回魔术协会。我自己本身并没有要对圣杯许的愿望。」
「我知道。妳不是那么灵光的人。」
不管怎么说,没有的东西就无法实现。
对零许愿还是零。

「……。接着换你了,Avenger。我已经回答了,轮到你说。你的愿望是什么。」
「咦?」
麻烦了,情势逆转。
其实和Master一样,我没有要对圣杯许的愿望。
目前,自发地埋首其中的事情,说来可悲,只有一件。

「我的愿望吗?
嗯-,真要说的话,就是让我完成那副拼图。」
嘻嘻嘻,她现在一脸不知是何事的表情。
等回到据点发现我拼到半途的拼图的话,一定会发飙,对我大吼、你给我更认真的回答,诸如此类。

「───等一下。刚刚,有没有感觉到强大的魔力?」
「抱歉,我没有感受魔力的技能。不过发源点倒是看的到。那栋大楼的顶端有光在闪。」
Bazett的反应迅速。
背起放在脚边的装备,连一句:跟我来、都没说就往中央大厦跑去。

我忠实地追上Bazett。
……不过。
我还是很在意,那是啥呀。
Bazett背在背后的直筒。
里面装的铁定是武器,但在刚刚的乱斗中只矗立在脚旁。
眼前背着一个有趣的行李,会在意也是没法子的事。

「吶-、那是什么。」
「…………」
Bazett寻找着大厦的后门。她的眼神相当地紧迫。
「吶-、吶-。那是什么嘛-。」
我也执拗地询问着。
「──────哈啊。」
是心诚则灵吗,Bazett停下脚步把行直筒给我看。

观察时间、约一分钟。
Bazett把直筒给我看了一会后、
「怎样,看的出来吗?」
「啊啊,我知道了。里面装的大概是茶具组。」
「…………………………」
啊,生气了。
Bazett眉头一皱,不情愿的打开筒盖。

叩咚,滚出一颗圆球。
大小约田径赛投掷用的铅球。重量也差不多吧。看起来最多可以装五颗,但现在里面只装三颗。

原来如此。看到里面就能一目了然。
想不到她会背着这东东,令人畏惧的Bazett.Fraga.McRemitz。
对了。

「这是什么?」
谜题越来越深奥。

「还不能对你说明。至少,让你确认不是茶具就对了。」
Bazett将圆球收回筒内,重新背起。
她的意思是,因为不信任就不告知手上的王牌吧。
先不说这个。

「妳的力气真大呢。什么,让肩膀负起和胸部同等重量来练肌肉吗?明明用不到却傲人的很嘛,妳。」
在我用眼睛仔细的观察后,客观的描述真实。
Bazett猛然僵住不动,像个生锈的人偶缓缓的转身过来、

「───好笑。你的洒脱呢,常常让我涌起杀意,的确勇敢。」
好棒的紧张感。
Master与Servant就得如此。
这种紧迫感,有着反正会复活就当场杀了我吧、类似的杀意。

大厦的顶楼没任何人。
只有强烈的风声迎接我们。
「……晚了一步吗。的确,有人来过的痕迹,但无法继续追踪下去。」
Bazett是在想什么呢,她从屋顶往下看着城镇。
由我来说的话,
就是残留在地面的血迹,随着脚印渐行远去而淡化。

这里是新都最高的地点。
月亮稍稍低了一些,如果有梯子或阶梯的话,似乎是触手可及。

镇民明明已经死绝,但镇上的灯火却还亮着。
我眺望着这副灿烂、繁荣的景象。
───有意思。
虽然并没有特别的感触,总之,这幅风景是无罪的。

「────Avenger。」
突然。
Bazett靠到我身旁。

「怎么了。看到什么好东西吗。」
「我在确认之前的怪物有多少只。从这里似乎能以肉眼看见新都的使魔。」
思索的眼神。
她并不是在眺望镇上,而是睨视着在新都徘徊的怪物群。

「那又怎了?妳想在这里观察整晚,试着搜索使魔的主人吗?」
「这一点也不实际。使魔群好像是用过就丢。因为不会回到主人麾下,所以在这里监视也推算不出其根据地。」
「是喔。在不做白工的情况下。Master的贤明真是太好了。可是,听妳的口气。」

「Avenger。我想一举消灭那群怪物。
为此,请你助我一臂之力。」
「──────」
果然如此。
真是的,拿她这位一板一眼的优等生没办法吶。
让人忍不住想将其大卸八块。

「比起不卷入一般民众,我还能照办。得了吧,Master。妳的目的是赢得圣杯战争吧。
如果对手的主人造成阻碍那我还能明白。但因为怪物群徘徊杀人就要一举消灭也太矛盾了吧。明明决定要扮坏人还想当好人,算盘也打的太好了吧。」

好了,我也不再隐藏杀意,很明显的,等一下就会打起来。
我将手伸到背后,叫出爱用的短剑。
刚刚的猜想……至少互相厮杀个一次……十分钟后就实现,我差不多成了预言者。

虽然没说明过,但我的方针是有人挑衅就响应。
虽然万分遗憾,但彼此先来厮杀个一次───咧?

「你说的没错。
的确,我的目的并不是救人。」
小小的疑惑。
我将此解释为贤明、

「可是,我想更正错误。
即然知道,我就不能装作没看到。」
她像是在自说自话地说道。

「…………哼。为了什么理由?
因为不能任由对方杀人?
因为自己不能放任不管?
───还是。比起圣杯战争,救人一事更加重要?」

恐怕全部都是。
正因如此,Bazett才会被矛盾绑手绑脚而自责不已。
如果真的认为自己是正确的话,就不会一脸痛苦。因为她拼命地压抑着身为魔术师的自己。

「觉得正确的行动就用不着理由。
……不,有理由就不行了。如果感觉是正确的话、」
她想说的是,理由、利益等等只不过是言词的盾牌。

「……呜哇。独善其身吶-,真是了不得的想法。」
「欸欸。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又重新摆起脸色。
那就是她想相信的“正确”之形式吧。
反过来说,现在Bazett.Fraga.McRemitz的理由是因为也身属协会。
不管选取那一方,只要不失去平衡就好。

「哎、冠冕堂皇的想法是不错啦。没有什么可以比的上正义吧。
啊勒,本来就是无形之物。不管再怎么追求,都是没有回报的呦。比起来,去依附更有势力的一方不是很好吗?」

「……但是,我也是隶属魔术协会。
我也希望回顾。
不为了什么,只是想尽可能求的正确罢了。」

想求正确的原因为何。
那是当人类不认为自己是正确的时候。
所以焦虑着想以正确的行为,来使污秽的自己看起来稍微干净一些。
真服了她───

「───很像妳一板一眼的作风。
简单来说,就是想成为品德高尚的人类吧。」

真笨拙───她这个人也当的太难看了吧。

「……或许、你说的没错。
不过却是我没实现的愿望。我是个只在破坏方面才会被感激的人。能够付出的人才会拥有品德之类的亲和力。
我绝对没有能够给予之物。」

对世上有所贡献。拯救人人的德行。
她只办的到破坏。
没能力修缮的人,以真正的意义来说就是无法赢得信赖,她的眼神如此诉说。

「我觉得这是误认吶-」
「不。即使我散尽全部财产,也办不到帮助贫民或是创立新的组织。只是一颗小螺丝,永远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无法脱身而出。
像我这样的人,是不可能获得高尚的德性吧。」

「───不会吧。」
糟了,不知不觉中就真的生起气来。
不妙吶,我认真起来了吶。

「这样的完美是错误的。德行不是用钱买来。
德行是魂魄的品质。并不是能够获得之物。要一面痛苦、一面由自己内部培育起来。」
「─────────」

不管再怎样渺小、无力、没价值的人类。
自诞生起就共同带有的平等机能,就是由向前迈进的意志磨练出来的光辉。
……没有什么善恶的区别。
做为生物,只有目标高处,独一无二的开悟。

「你是说、德性───是自己的价值,而不是外在的评价吗。」
「啊?不对,说到价值,全都是来自外在喔。
为此的德性、自我磨炼。充其量不过是,附着在为了高价买下自己的人的变素。」

内在宇宙的向上,最终连系着外在宇宙的向上。
因为爱慕虚荣而容易感到寂寞的人类,不但会对『好人』产生固执,还会对这个浅见感到羞耻。
因为不想被讨厌所以成为好人的自己,是多么利己主义、这样。
但是。

「───这也不错呀。想被他人认同的心情,是值得夸赞的呦。
有这种心情的人呢,同样的,一定也会去认同他人。
如果说妳的方针最终的结果是为了自己的话,那就不会有错。」

爱情的美好,就是共享欢乐。她尚未到达这等境界,但要她在死去为前能领悟也令人疑惑。
总之,这个女的就是不机灵。
明明如此却硬是表现出色,什么都想办到。

脸皮既厚又保守。
持续绕圈的自我改革。
因为知道错,因为咒骂着自己的渺小,所以才手忙脚乱的挣着起身,朝着光明的方向前进。

啊啊───正是这种人类,我才会想出手帮忙。

「…………那个。
虽然发表了一番不像你的高论,但我可以解释成结论是对往后的方针没有异议,可以吗?」
「啊啊。没关系,妳要站在正义的一方也是?
似乎不坏。偶尔保护起没道理就死去的人们也不错。」
正义之士这个词虽然令人反感,但却是最合适的。

「……真教人意外吶。我感觉正义这个词,是你最最嫌恶的说。」
「我是讨厌啊。可是,却喜欢有方向性。」

「什么?」
第一,该做的事还是没变。
我们还是要在夜晚徘徊,杀掉其它的Master,连那群怪物也是。只要优先级一致。还很能说是在我的范围内。

冬木的街道,还很有生命力。
在Master满腹之前,不能让杯子干涸。
不知死亡的我们就这么不懂胜利下去,只飞越败北就好。

「没错,我就奉部到妳满意为止,Master。
凡事都是经验。在厌倦之前快快乐乐即可。」
独自测量起狂风。
从最接近天上的这座塔看下去,让我觉得街道的灯光有若虚构。

圣杯战争将会永远持续下去。
我杀人的娱乐也能持续下去。
也许明天,我们就会输给其它的Master,再度复苏。
到Bazett改变方针之前,就姑且奉陪。

这里是深邃虚无的空洞。
不论获得什么,最终全都是幻觉,别无他物。


「我就奉部到妳满意为止,Master。
凡事都是经验。在厌倦之前快快乐乐即可。」
Servant如此说道,就将视线由我身上移开。
他是有了怎样的心境变化呢,闭上了多话的嘴巴,正经八百的眺望起夜景。

……Servant、Avenger。
是不属于七个职役内的一席,但圣杯战争有时也会产生例外。Avenger即其中一例。

有着复仇者之意的英灵说来虽然矛盾,但Angra Mainyu这名称本身就很不可思议。
英雄们的名字并非全是本名,多数是以后来得到的称号被记录下来。
我所提到故乡的英雄故事,也是其中一例。

可是,再怎么说Angra Mainyu这发音也太不吉利了。
总有一天,会告诉我生前的真正名字,而不是这个禁忌之名。

眼下的街道,到处徘徊着阴暗的影子。
即使用上远视的Rune文字,从这里也只能看清新都的样子。
将冬木市一分为二的未远川。大桥另一端的深山镇的情况到底如何,不亲自过去一趟是不会晓得。
那群漆黑的怪物也潜伏在深山镇吧。

……那些怪物,到底是那一式的使魔呢。
即使在协会也没看过那种类型的使魔。
去掉其不可思议和统率,似乎没有理性却隐约有目的。

战斗能力相对的高。像是大型的狩猎犬,或野生的野猿增幅到人型外表的生物。
没战斗经验的人类只有坐以待毙。
倘若是有武术、体育十年以上经验的人类,条件好的或许能抵抗个几秒,要不就是有逃掉的可能性。

但总归说来,为数不多。
再加上怪物的体态。会使人生理排斥的外貌,利如出鞘刀物的尖爪,有如树皮的坚硬身体。
人类要是被复数的怪物袭击,在没有*弹的情况下无法活命。
还有、
「」
……它们的嗥叫声令人太不舒服了。
和猛兽雄厚的咆哮完全相异,尖锐刺耳到令人听不下去。
如果阴湿地带的害虫有发声器官的话,一定就是这种叫声。
他……Avenger似乎对那些声音毫不在意。
先前的战斗也是,和怪物们交手就像在处理作业流程般的淡然。
本来,他的实力根本无法评价。
自称是最弱的Servant,说来也对。
……虽然正确,但身为英灵对付那种程度的杂鱼还陷入苦战的话,不就是诈欺吗。

「才不是诈欺。当初就事先讲明我是最弱的吧。」
「───等一下。你读取我的思考?」
「才没有咧。只不过妳一副那种脸我才开口。哎、真能读取的话想必有趣。因为妳啊,表里不一。」

Servant不客气的笑了起来。
这男的,就是下流这点和我格格不入。又弱。又只出一张嘴。Saber的复仇战也只能靠我自己吧。

……不过,他并非全无优点。
这个Servant对于不死一事很拿手。
就算死了也能复活,可说是“杀不死”,是因此而心里有底吗,他的防御战也非比寻常的出色。

之前的混战。
我以秒单位一个个的击倒、突破敌人的包围网。
然而,他在身处在重围下,还能忍耐到我过去支持。
赢不过但也输不了的战斗模式。
所以───虽然不太想承认,但和我的战斗方针、非常地、能够配合。

一阵格外的强风吹过。
我的眼角,飘起身旁Servant的发丝。
「───咦?」
承受着从荒野吹上来的风,原始的祈祷师(Shaman)。

看到了接纳原始的自然风味,共生共灭的朴实身姿的幻视。
「───Avenger,刚刚是、」
「差不多该走了。掌握了怪物群集的地点吧?虽然长的那副德性也还是生物,分尸起来很爽快喔。」
……看走眼了吧。
Avenger只是在找寻怪物们的集合地。

「啊啊。对了,别在想些困难的事了。
嘻嘻,Master妳也是坏人吶。结果呢,不就是杀光目所能及的敌人吗。」
灵巧地把玩起凶恶的刀刃,他打从心底感到愉快地扬起嘴角。
杀光生物就行了吧、如此。
不管是人类还是动物都没差。
本来就同样是怪物。

「──────」
我瞪着Servant。
「啐。错了错了,不能杀人。能杀的只有Master和怪物们,所以妳就别一脸凶恶啦。
……啊啊、不好玩,我家的Master肚量真小吶-。只有胸部在大吶-。」

他一面轻佻地说着、一面消失在大厦中。
「───低级。开口就是那副嘴脸。」
我叹了一气,跟着离开屋顶。
头顶是不吉祥的月亮,眼下是深海的街道。
共战的Servant令人讨厌又可疑。
累积起来的全是不安的圣杯战争。

……尽管如此,我对那位Servant,有着比昨日更多了一些依赖。

───眺望街道的Servant。
看到他冷淡的姿态,我就毫无由来的想着。
这男的坏到十恶不赦。
……不过。
他同时、不也同样爱着人世间吗,多么矛盾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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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荣誉团员

161楼
发表于 2008/02/01 | 编辑
夜の圣杯戦争3/ Dialogue M?biuslink

这是、第几次的复活。
听到声音。
那是对沈入死亡、又无数次脱离的我之怨恨。
无法脱离死亡的死者,弹劾着我不公平的复苏。
全身上下都在痛。痛到令人发狂。弹劾的声音攀附在身上。死吧。放弃吧。活该。什么也不想看。声意渐渐增强。好想死。忍受不了。丑陋。好痛苦。什么都看不到。好想死。我不要听。真要这么想的话,就不要回魂。

可是,我连这些都习惯了。

去死。
那么、希望死的干干净净。
很不错嘛。
那么,随便怎样都好。
悔改吧。
是的,已改过无数次了。
都是妳的错。
没错,全都是别人不好。
好肮脏。
因为没修饰的缘故。
妳不是人。
……这面镜子模糊不清。
这个、恶魔。

啊啊───这的确非人类之力。

通过重重声音,再度返魂。
……这些过程并不怎么痛苦。更让人感到安心。一脱离那座牢狱,再来就是近似诞生的喜悦。

牢狱。没错,完全符合『牢狱』的情况。
中伤、脏话、污蔑。
人权的剥夺、尊严的剥夺、自由的剥夺。
全是由这些所构成的死后世界,任凭谁都听说过吧。

毫无间断、永远持续的痛苦。
在佛教里,称之为阿鼻地狱。

……不过,我所在的位置却有微妙差异。
并非全是痛苦。
还包含永劫与空虚。
上下四方没有界限,界限是个无意义之物。
因此才有痛苦。
因为超出人类的限界,无论如此祈求、追寻,都永远无法消融,所以───

「───呃、呜…………」

从沙发撑起身体。
边忍受无数次复苏后的虚脱感,边确认左手臂完全不能动。

「呦。妳醒了啊、Master。」

……Servant一成不变的招呼。
他正背对我坐。似乎又在玩拼图。明明没几分钟就能解决的小游戏,但他似乎相当喜欢。
……我想、这点真是孩子气啊。
他这份天真无邪要是能反映在平常行为的话就好了。

「───先确认一遍。我是和Assassin打成平手吗?」
「不,一面倒的惨败。
妳的右直拳一挥空,Assassin的空想计算机就击爆妳的头。
好壮观啊,轰、地喷出脑浆,上半身整个被吹掉。
看样子是把整颗脑袋转换成*轰掉身体,超费事的杀人方式。直接抓出脑浆不就完结的说。」

Servant说的口沫横飞。
「……恶。」
想象起没有上半身的自已就觉的难受。

……想起和Assassin的一战。
和Assassin的Master是在学校后山的树林中碰到。
敌人只有Master一人。Servant的并未出现,就直接进入战斗。

敌方Master是位卓越的人偶师,率领着数具自动人偶。具备精密杀人技巧的机械娃娃虽然麻烦,但我很熟悉该如何料理。
再加上有和在镇上筑巢怪物们的混战经验,,轻而易举地就将人偶师逼到绝路。

───如果那些娃娃中,没有一具戴着髑髅面具的人偶的话。

「不会吧、是Servant……!?」

当我发觉时,已经中了数根毒针。
Assassin。虽然必定是从英灵中选拔出来的职位,但其能力在每回的圣杯战争都不同。
演化出Assassin一词是复数*者承袭的『人名』,每回的Assassin都是不同的*者。
Assassin并非个人而是群体,这次被选出来的“*者(Assassin)”,是个身高不及[x]膝盖的侏儒。

……是生前就如呢,还是夸大身为Servant的特征呢。
Assassin的体型并非童话里的地精一样,而是像特技员般地灵巧的体态。
宛如马戏团的小丑。
对英灵来说,矮小算不了什么,但对Assassin一职的而言可是天大的优势。

不只隐藏气息容易,连瞄准面积都压倒性地少。
Servant中数一数二的速度,穿梭于林间的身影简直无法用肉眼辨视。
再加上───不、此即Assassin之名的由来吧,敌人拥有一击必杀的“宝具”。

「咯───!」
领悟到地形不利时,毒已经让脚麻痹。
如果在一览无遗的平地,不管再快我都有自信能捕捉,但在障碍物多的树林就没辄了。
即使如此,还是赌上性命,祭出最后的赌注。
以左半身为诱饵将Assassin引出树荫。
判断出我已无反击能力,Assassin从左侧面迅雷不及掩地移动而来。
我对此摆出迎击架势,用尽浑身的力量挥出右直拳。

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
急速奔来的Assassin没有回避的手段,想回防也剎不住。这就是矮小的弱点。

但是,却被Assassin轻易地跳开。
我那时速直逼八十公里的右直拳……反被利用!……敌人抵达的瞬间,发出碰、玩笑般地一声,跳上我的拳头。

「──────、骗人。」
我也是拥有丰富的战斗经验,但还是第一次看到敌人跳上自己的手臂走动。
令人想起站上*头、匪夷所思的神技。
然后,Assassin的宝具伸向我的脸───意识就此中断。

「…………真是恶梦。」
小声地自语道。

「怎么了,身体还僵硬吗?」
「不,状态万全。因为也习惯复活了。
现在的烦闷全是你害的。让我想起最后瞬间、Assassin的手触碰额头的感受。」
「啊。是吗、抱歉抱歉。不好意思,我太没大脑了。」

咔咔咔、边笑边继续玩着拼图。
他是真心在笑我的失败吧。
算不上是恶意。
这男的,不管对方是谁,奇怪事会笑,悲哀事也笑的个性缺陷者。

「……算了,我也习惯了。
对了,Avenger。是你把我送回来的吗?」
「不,我也被干掉了。所以二人一起回到第一天的现在。被干掉的时间正好是午夜零时。」
「………………」
完全没有进步。
在这座洋馆苏醒不知过了多少日子了。
但我们却还不曾跨越第四天的夜晚。

……是自己太不中用了吗,无意识地紧握口袋中的耳饰。
离开本国时随身带着的耳饰,就像护身符。虽然不记得是为了什么原因而随身携带,但既然如此慎重的收在口袋里,应该是用来护身的吧。

「可是,也不完全是Master的错啊。
那个Assassin太诡异了啦。妳的拳头真的有打中耶。
哎、也不值得在意吧?
妳还有我这个有利条件吶。初战就让对方使出宝具,很值得赞赏了。」

「你太放心了。就算再如何善战,死掉就毫无───」

不,有好处。
我自己还未彻底地利用,这个Servant的复苏死者。
只要在和他有契约关系下,我就可以无限的复活。

「对了,用这个方法就没问题……不、倒不如说这就是你的武器。并非不能利用。我们只要战斗便可。」

然后引出敌方情报,之后,以必胜的准备打倒对方。

「───有利的是我们。
既然都明白Assassin的特征,再来就只剩该如何引他到平地。」

右手猛力一握。
照这个步调下去,削弱敌方Master的战力就不远了。
在完全的胜利下收场。
一个一个地正面击破的话,派我出来的魔术协会,至少能对我───

「嘿。妳的适应力真不是盖的吶、Master。
我还以为一直输下去,妳铁定会陷入低潮,要不就是对我的没用气馁。」
「咦───这、这个,事实也是如此啦。」
……对了。
我在想些什么啊。就算能无限复活,至今不知道输了多少次。

……有了必胜手段就大意起来。
Assassin算是个有心就能打倒的对手。
然而我却拖拖拉拉,想彻底地调查清楚对方的战力来延后对决。
这样子有如───不、不行。
我身为代表协会的魔术师,决对不能打输。

「哎、天数不会累计是很好啦。但我们也不能浪费时间。」

Servant站立起身。
丢下玩到一半的拼图,朝玄关走去。

「继续吧、Master。还有没调查到的地方吧?」

被Servant一催,我也从沙发上站起来。
背起直筒,再一次地紧握口袋里的耳饰,朝圣杯战争出发。


说来也唐突。
Bazett.Fraga.McRemitz是个奇怪的女人。
首先奇怪的就是表里。完全不一。
外型是我喜欢的无缝隙、凛凛有神的成*性。
但背地里却是个对自己没自信的胆小鬼,为了伪装才严格地锻炼精神与肉体。
据我猜测,不、算是我个人愿望吧,她是个喜欢自虐的女人。绝对没错。嗯、所以才会锻炼与常人不同的自已。

如此这般打造出『能干女性』的坚强铠甲,外在的完美和坚固是付证书的。
然而,悲哀的是动到铠甲就会露出隙缝,偶尔能窥视到Bazett的真面目。
这种感想很难用话语表达。被铠甲长年保护的内部,就像颗剥壳的水煮蛋一样。真的是纯洁过头,让人想一口咬碎。

不过呢。
不管内部再怎么可爱,锻炼了十年以上的铠甲可坚硬的很。
一旦进入任务───战鬪模式时,只要是男人都会兴趣全失吧。
比方说,以刚刚的对话为例。

「肚子饿了。去摄取食物吧。」
突然冒出这句。
在狠狠击垮三只物怪后,Bazett以计算的口吻开口说道。

「你也一起来。光靠我的魔力补充也挺腻的吧。」
多么体贴Servant的Master。
然而。她毫不犹豫地直接走入正前方的牛肉馆。

「呿。」
连我都知道,这是新都里最难吃、便宜、份量多的地方。
想出口提醒她,还有其它客人更少的店。再往前一百多公尺就有家适合Bazett的高级餐厅还在营业。
但是,Bazett却选了眼前这家。
错不了的。理由一定是这家店正好在眼前。

「有什么不满的?」
「不、要说不满呢,还是不可思议呢。」
「那就走吧。别忘记实体化。」
无法阻止。
结果,Bazett迅速买好餐券,叫了二人份的牛肉盖饭和味噌汤,三分钟解决完毕离开。

「?你果然有不满之处?」
「……是不满呢、还是不可思议呢。刚刚的饭、好吃吗?」
「份量很多呢。汤就显的多余。
还有,只花一分钟左右就上饭,这点很不错。下次再来光顾这家好了。」
感想就这些。
完全将进食看成摄取营养。
既没水平又没格詷。

据调查知悉的敌人Master的据点。
经过多方勘查后,判断出里面没人。

「Avenger。你能解开大门的锁吗?」
「嗯-……哎呀,再单纯一点的人就有办法拆解。可是由妳来更实际吧。因为是协会首屈一指的魔术师嘛。」
「开锁不是我擅长的范围。拜托你了。」

可是呢。
我家的Master在细部作业似乎不拿手。诉诸暴力倒挺行的。

「好吧。给我一点时间,要花一点工夫呢。」
把手臂深入种在玄关旁庭院里的树根。
幽体就是这种时候好用。可以轻而易举地将自己的魔术回路重迭上魔术阵。

十秒。
二十秒。
三十秒。
四十───

「呜哇啊啊啊!!!???妳妳妳妳在干麻!?」

别开玩笑了,她居然不发一语地踹破玄关!

「要入侵了。来援护我。」

解释就这样。
否,既构不成说明,也不算入侵。
Bazett双手戴上皮手套,毫不犹豫地冲进敌人的据点。
真是既没水平又没格詷兼懒惰。

「──────」
终于抵达公园。
肉体倒还好,累的是精神层面。
虽然灵体化就能切断肉体的疲劳,但因为办不到的关系,所以才以实体步行。

「水、水───」
目标是公园装设的水龙头。
从坡道上方到此,滴落出一条白色液体。
简单来说,是我被当头淋下牛奶的痕迹。

「喂。别离那么远,我们不是合作伙伴的吗。再靠近一点啦、Master。」
倏然转身。
「───噗。」
强耶。那个Bazett居然在笑。

「……我说啊。这完全是妳莽撞行动的结果。我是因为庇护危机下的Master才变成这样。
附带一提,不能用洋房里的、也不让我用民家的浴室跑到这里来,全都是妳的指示吶。」

听话的报酬居然如此。
妳是那里的公主殿下啊。

「我很感谢。要是没有你的庇护,我就是现在的你了。」
我才不要妳的感谢。
浑蛋,直接去抱妳让妳变成一样。
(冲!)

「怎么了,Avenger。水龙头在那边喔,全身都是牛奶也太醒目了。」
我要杀了妳。
这就像鬪牛VS鬪牛士的场面一样,我没办法捉到那个人间凶器。

「啐。啊啊、可恶,我要是不理会就好了。啊-真无趣,让机会跑掉了。
……不、那会很伤眼的。像Master妳这种不可爱的女人溺在牛奶里的话,会是一幅超爆笑的画面!」
「Avenger。我以Master的身份命令你。不要再说废话,赶快去清洗身体。」

好啦、去洗落身上的脏污。
洗掉多余附着物的同时,就能灵体化。
一淋上牛奶浴时,就无法从实体强制灵体化。
是对付Servant用的陷阱吗,还是说,对人体会有更戏剧化的效果。
总之,在那间洋房毫无收获,正要出去时───是设定当入侵者离开时才发动的吧,中了玄关设置的陷阱。

「……可是啊,为什么是牛奶呢。
这个国家有用动物乳汁除魔的信仰吗。
没有吧。本意只是要让人不舒服罢了。」

「或许吧。可是对方也颇慈悲的。
用上新鲜香醇的牛奶算好心了、Avenger。」
Master一边忍着笑意、一边为对方说话。
问题不在这里吧。

继续巡逻。
目的是杀掉怪物群、搜索Master。Bazett徘徊街道的名目有二。
说起来也拐弯抹角。
这并非为了赢得圣杯战争的方针。
Bazett在找的是无法定位的东西。
因为Bazett本人也没发觉到,所以才拐弯抹角。

她不安的是无法做到忘却。要她和某个忘掉自己能力的Master学习,难啰。

「……………………」
样子有点奇怪。
对港口有不愉快的回忆吗,Bazett眺望一会儿后、

「Avenger.我们和许多Master打过。
Saber、Archer、Caster、Rider、Assassin,还有你。
还未直接碰面的敌人,只有Einzbern的Master和Servant。」
「是呀。到目前为止,也不能断言说全都吃败仗啦。」

「……欸欸。还没有确实的赢过一次。即使对方是超乎使魔等级的Servant,也不能自圆其说。」
Bazett恨恨的咬牙。
那并不是悔恨,而是鼓舞自己的意志。

「我知道是自己变软弱了。但是,还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你觉得、我们会赢吗?
就算战力低劣是事实,但重复下去的话、能够、」
有获胜的时候吗、她以眼神询问。

我们会输,是因为经验不足。
既然Bazett多少把我当成战力利用,如果我说出我的宝具真正用途,那就没有打不倒的Servant。

……哎、就算讨厌我们摆出必胜的高姿态也得摆,现在没有告诉她的必要,但、

「不会输的时刻总会来临的。
先不说这个。虽然在说赢得战争的事,但已经从『我』变成『我们』了耶、Master。」
好玩,不禁就吐起她的槽来。

「啊───是、是吗?我并不是特别有意识使用。」
「这样才好玩啊。就表示妳无意识间信任我嘛。
还是说、是爱情?同伴间滋生爱情的幼苗来好吗?」

「别、别开玩笑了,继续。
你说不会输,有什么根据吗。不要隐瞒,老实报告。」

「是没有根据,但结果就是这样。
妳不是有能打倒Servant的王牌吗?
同样,我也有能够挡住Servant一下的王牌。
只要具备这些,再来就看对战顺序。配合的恰到好处就行。」

「王牌、吗……?
你拥有复数宝具?」
「不、我只拥有一个。复活的是、哎、不是我,是Angra Mainyu身份的附加能力。
我的宝具是“遍示记录万象(Avesta)”的膺品。哎、回去后再详细说明。」
注:阿维斯陀(Avesta),意思是「知识」,也叫「波斯古经」。

Avesta,即记载下一桩桩过去事的辅助性质宝具。因为是自动记录,所以对战鬪毫无帮助。
优点是将语言没表达出来的感情、亦或连本人都察觉不出的感情,以文字记录下来。
正确地记下全事物之书───符合经典一名,可以说是无法伤人的宝具。
我的宝具,虽然是膺品,但───

「总之,如果不想再继续战败下去的话,妳也要拿出真本事。
妳的战斗能力是Master中最好的。
明明小心应战,空手就能打赢Servant的说,为什么会没自信啊。」

「……这个嘛……的确,虽然不知道自己是否不落Servant之后,但我能做到的只有战鬪。
我想,其它的技术是Master中最差的。」

「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要对力气大感到罪恶感啊。这样子反而更丢人。」
「什。我、我才没有什么罪恶感。
对至今杀害的性命,我一点也不会留恋、后悔。」

「真可靠呀、铁之女。照这个气势更加努力。
哎、不过妳再努力下去的话,就没我表现的份啰。现在的妳呀,就比我强上十倍不只了。」

「咦、欸欸,显而易见。
第一天就亲身体会到你战鬪方面的不行了。」
「对对。啊啊,可是要比杀人类的话,我可是最强的喔。杀人还有分合适不合适的呢。
……啧、不能算最强啦。算是世上二、三名吧。」

「?还有比你更会杀人的?」
「有啊。就是狗跟蜘蛛。哎、怎样也比不上它们。别说质量,连速度就不同啰、速度。」

虽然既没碰过面、也没互相较劲过,但却是难以动摇的事实。
和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的意思一样。
当我被称作Angra Mainyu时,就体认到这既定的道理。

「唔呣。身为英灵也受到『速则不胜』的制约吶。
Avenger。虽然你说自己拥有Angra Mainyu的名称,但那并非真名。你生前的名字是什么?」

「我说过了,我也不知道啊。
我没有名字嘛。如果嫌Angra Mainyu太难叫的话,叫安理也行。」

「我不是这个意思,自己的名字至少该想起来吧。
……不,我虽然没资格说别人,但名字是一切的开始。
出生时被赋予的名字,代表人生的回顾。如果想不出来的话,不该如此悠哉地吧。」

「妳真是脑筋转不过来耶。我说、『没有』名字。在被当成英雄时,就被剥夺了.
我的村落,只有呪术最优秀。因为是被呪术剥夺,所以出生时的名字、连要怎么称呼自己都不晓得。
就算要想,这个记录已经不存在世上任何角落。」

名字是人生的回顾、吗。
真会讲话啊、Bazett。我也不能输妳,稍微提一下好了。

是个感人的故事。
有个被朋友救起的男人。朋友为了救活男人而死。
男人冠上为自己而死的朋友之名,此后,救了许多条人命。
后世流传的功绩、人生,全都是付出性命的朋友所给予的。

这也算不上什么感人。
重点是,以朋友之名发誓行骗时,那男的就死于过去了。

「那么,你生前的名字已经-」
「没有啰-。可是我很中意现在的称呼。因为以英雄之名被称呼的时间比出生时的名字更长嘛。
会依恋,也习惯了。」

「原来如此。虽然失去诞生的名字,但往后的英雄名称也被叫习惯了。
称号可说是接受人人喝采的名字。应该不会不中意。
……真是抱歉。我得向你道歉。因为自以为是的错误同情最糟糕了。
「嗯────哎呀、妳既用不着在意,也不用道歉啦。」

自以为是是没差,同情就不好了。如果要同情的话,我希望是爱情。Please Love Me。

「哎、就当做处罚,换Master妳了。
名字代表人生?Master妳有个夸张的全名。想必包含很不得了的回忆吧。」
「以、以前的我吗?
不、还是别说好了。一定很无聊。你不会有兴趣、」

「好啦、别管无不无聊了。
瞧、妳不是要道歉吗?别担心,只要没听过的,我都会觉得有趣。」
「……我知道了。真的是祸从口出吶。」

完全正确。
啊啊、可是,几乎所有的神话在灾祸后,都会发生有趣的事情。
我家的Master要是有这项恩典就好啰。

「以上就是我的经历。满足了吗?」
「……嘛、客观上能够理解。」

───Bazett完全就事论事说述自己的遭遇。
再怎么说,Bazett出身古老的魔术师家系,起源似乎可追遡到神话时代。
本来是仕奉众神的Rune名门,传授着其它家系没有的特殊秘仪。

说的更精准点,就是超精英份子。
然而,他们却自愿蜗居在不起眼的乡下,甚至没有发展成族群。
即使是精英份子,却没丝毫财富、名声。
只有最高阶的权威,但实际情况只是间乡下道场,一脉单传“秘仪”。

继承家业的Bazett从出生起,就朝习得“秘仪”努力迈进,和祖先一样尽义务地再次展现秘仪。
传承.保菌者(God's Holder)。
异于魔术回路,自神话时代起代代承袭的魔术特性。……真要说啊,过了数千年岁月还没断绝,就够叫人吃惊了。
哎、照我听来,感觉比起血缘承传,更像是为了代代保管的菌体而生的带原者。

Bazett虽然是冠有Fraga之名的优秀魔术师,但却没提到如何归属协会。
哎、就算没说我大概也知道。
对自己感到自卑的她,想要更多的锻炼吧。
Bazett不顾双亲的反对和协会取得连络,成为协会新招进的、意想不到的名门。
协会欢迎继承失传已久秘仪的新同胞,大张旗鼓地将Bazett揽入魔术协会内。

可是。
等待她的只有形式上的欢迎,协会并没有Bazett的容身之处。
魔术师都有排他性的缘故,是竞争意识激烈的一群。做为守护数百年权威的魔术协会,内部暗藏一股权力斗争的谋略漩涡。
虽然需要有对外展现的光环,但内部对光芒过盛的新加入者却比无能的部下更排斥。

哎呀、橏力核心就是如此。
魔术协会自好几世纪以来,就没有新名门的一席之地。

即使如此,Bazett仍努力不懈。
就算在没有容身之处的协会也拼命努力的她,却得不到任何成果,被当成重量级的肿瘤对待,最后,成了烫手山芋而被送往前线。

封印指定的执行者。
相当于圣堂教会的异端审问员“代行者”,魔术协会所自豪的魔术师职务。

封印指定就是以“保护”之名,拘禁.捉捕拥有希世才能、或犯禁忌的魔术师,将之监禁一生。
Bazett被选中。
接下来,就是不停奔波世界各地解决事件,从不间断地服从协会的命令。明明未受到应有的对待,却一板一眼的服从。

以上,即为Bazett.Fraga.McRemitz的经历。
虽然有很多地方想吐嘈,但最想说的是、

「可是,妳也真没男人缘耶。全都是魔术、魔术的。
什么,老家有情人吗?」
「没有。因为没有必要。」
「怎么会没必要呢。普通人就算没必要也有啊。每天不嫌气闷吗?」

「已经习惯独立了。
不但感受不到到悲伤或寂寞,就算掩埋不了自己的失落感,现在也活的好好的。」
「啊────…………」
重大伤害。
不管需不需要、悲伤、寂寞、失落感或另一半,真的都很麻烦。
这家伙,没交过男朋友吧。

「嗯-。妳还是、处女?」
紧盯着同伴审视。
有如啃着胡桃的松鼠。真挚。勤勉。有时又辛辣。

「呜…………」
Master向后退了一小步。

「───工、工作上是有经验,但我不明白你发问的意思。这种事,和圣杯战争没有关系吧。」
啊,有关喔。
非常好,我可没有开玩笑的心态。
因为有点关系,所以有半捉弄的成份在内。

「不、有关系。这关系到做为一个人类是否坚强。
听好、Master,不能小看情欲。它可是最强烈的行为动力。」

不、虽然报仇心也很强,但达到目的后就什么也不剩。
报仇心的爆发力虽强但却没有生产力,以总分来说是不及格。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在捉弄我而已。
Angra Mainyu,恶意的玩笑也差不多───」

「我很认真的在说喔。
爱、就是爱。最强的基础。人类不是说,爱会使人变强吗?
请妳切莫漏掉这最基本的部份。
身为共战的同伴,至少要注意到呦。」
我认真的回答。
「──────」
她也认真的倾听。

「不、不能信任。你所谓的爱是邪道。
大、大致而言,这种事不可以随随便便的挂在嘴上。」
会减低价值的、她接着说。
又再说些天真幼稚的话了。

「为什么。随便很好啊。又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渴望爱情”不是寂寞的感情表现。是因为很快乐,想要更快乐才会说出的话。
妳所谓的喜欢,就是日常的打招呼?
还是说,妳对妳碰过的人都不曾在意过?
那就是自己创造敌人啰。」

「够了。总之,我就当成劝告。
……真是的。明明是小孩又一副老练的口吻。」
「不敢当。不过我算是小鬼,不是小孩喔。哎呀、也算不上是[x]啦。」
单单只是不想被看成小孩子。

「随便你。由我看来,只是个臭屁的少年。比我还小个五岁。」
「是吗?Master、妳几岁了?」
「二十三。又怎么了。」
「骗人!?有那么年轻吗!?
我还料定近三十的呢!?」
啊。杀意指标急数上升。

「───很有趣。你有何根据呢、Avenger。」
哎、真的是祸从口出吶。

「……因为妳[x]的经历很长嘛。工作手法老练。妳说说妳何时出社会的。」
「…………。十五岁,但也不能算早。因为已累积了十五年的锻炼,所以能力方面没有问题。」

「啥。那、妳从一开始就这副模样了吗。
原来如此。经过二十三年,不坚固也难吶。」
了解了解。原来她穿的铠甲是有历史的珍品啊。

「你听到那里去了。我说我才就职八年。」
「那是指穿上铠甲的时间吧。我说的是妳不中用的奋斗记录。
……真是、若说人类平均幼年期有十年的话,妳早就超过三十三岁了。
出生时就算十岁[x],现在不就破三十大关吗。
比现在的我还大上一轮(十二岁)不止───咦、唔……?什么嘛,约三十岁的直觉,我是猜中了嘛。」
唔呣、我一本正经地点着头。
是打从心底楞住了吗。Bazett不发一语地伫地当场。

「休息就到此为止。回到街上再度调查。」
「好-。就像往常一样,消极努力吧。」
比Bazett先一步走出。

「……。你把我当成笨蛋对吧。」
「啊?妳本来就是笨蛋了呀。」

平衡性是不差啦。
不是小孩的小鬼这里就一个。
一开始就舍弃小孩身份的笨蛋这里也一个。

「啊咧?喂-、Master。」
Bazett站立不动。
她是看到了什么吗,一直动也不动。

「怎么了。发现什么了吗、Master。」
边搔着头边走近。
───这时。

「……该如何是好呢。
虽然不甘心,但你说的没错、Angra Mainyu。
我是笨蛋。被直接指责,完全无法辩解」

她以自然的声调说着。

「──────什么。妳没被别人说过吗。」
「是的。像你一样能当面说出口的人,我的周遭一个也没有。」
运气背到家的女人。
明明唾弃这类温柔的男性,却也这么无缘吗。

「我还不知道。被别人指责软弱,就是自己被认同。虽然会有点不快,但也稍微高兴。
……欸欸。在你面前放松刚好。只有我在紧绷精神,步调也无法一致。」

「──────」
再怎么看都拿她没辄。
早晚会厌腻的情景里算罕见,只存在此处的对话吧。

「出发吧、Angra Mainyu。下一个是新都的工地现场。」
「了解、Master。还有,要叫名字的话,就叫安理好了。原名太长了。」

「?安理或Angra Mainyu是没差啦。
……如果你想简短的话就省略,但安理太普通了,我觉得怪怪的。
是个常见的名字,但和英灵身份不相衬。」

「妳拘泥之处也够奇怪耶。
……哈哈啊。对了,原来如此。因为Master的名字很特殊嘛。
我索性相反更好───咦、全都是男性名嘛。」

的确,安理就像亨利一般庸俗,但和Master比起来算可爱了。
Bazett这个名字一点也不动听。要说发音刺耳呢,还是没有女人味呢。

「───Angra Mainyu。我应该说过,名字就代表人生。
你敢取笑,应该有心理准备了吧。」
「不不、没有。不论是心理准备、还是对Master名字的批评,我一点也没有。」
「很好。今后严禁这个话题。」

如此这般又返回圣杯的镇上。
夜晚的巡逻、哎,也很愉快啦。
和她斗了这么多天的嘴,稍微能够理解她的感受。

可是只有理解,没有能得手的理由。

只要她期盼夜晚,将持续无止境。
和我契约的女人,似乎在无意识下希望拉长战争。
既不去结束、也不去继续,不停重复。

即使如此,光芒总会消失。
只徒留形态,色调将渐渐混浊。
不论如何耀眼,显现过一次将消去新鲜的光芒。

就像日蚀一样。
漆黑一片,不会再度闪耀。

「──────、哈。」
变的有点白痴。
再怎么思考这个愿望是谁许的都不会有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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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楼
发表于 2008/02/01 | 编辑
夜の圣杯戦争4/ Endless

自黑暗中睁眼。
日期一样还是十月八日。又回到开始的日子。

「好了、我的Master呢───果然还在睡。」
不变的清丽容颜,彷佛在对四周的男性、主要是针对我,挑拨般地毫无防备。
她只有睡着时才会像个年轻女孩,不管看了多少次都想恶搞一番。

醒来后才会披上铠甲吧。
以我的十年理论来算的话,睡得鼻息均匀的她,就像个二十三减十,刚满十三岁的思春期小女生。
……不想恶作剧才奇怪。

「───可是呢、哎。」
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这一次,Bazett终于。
将我的宝具和Bazett的魔术礼装活用到最大限度,打倒Master们。
最后,以击破的Saber做为为结束。

“伪.记写万象”。

给予Saber……近乎致命的伤口,封住其行动的宝具。
其真面目是报复性呪术。
将被害者的伤势,原封不动返还加害者的诅呪。
如果我被砍到,那对方也会受到砍伤的痛苦、
如果我被切断手臂,那对方也会失去手臂的感觉。

虽然是纯被动式的宝具,但最大的优势是报复“无条件成立”。
本来,抗魔力高的英灵,这种归返的诅呪无法发生作用。
照Saber的抗魔力来看,反过来我的伤势会加深吧。

但“伪.记写万象”只要条件齐全,对方的抗魔力就完全没用。
条件只有二项。
一个对手只能使用一次、
行使诅呪的术者不能死亡。

当Bazett听到我的宝具时、

「你真的只强化生存方面耶。有了这个宝具,就没人杀得了你。」

莫明奇妙的生起气来。
一定是天生不容许别人处在绝对的安全地带吧。

然而,这并非自利之事。
“伪.记写万象”并非自动启动的宝具,是要我计算使用时机的呪术。
既然是呪术,就需要有人咏唱。

「啊……也就表示───不可以马上死亡……?」

英明。
原因就甭讲了。要是死了的话,诅呪就无法返还。

「……对不起,我又太早下定论了。
你的宝具、的确使用困难。」

对。轻伤返还的话,给予对手的伤害就小。
但是若求重伤的话,负伤的同时我也挂点了。
要斟酌到恰到好处不容易,同时也要注意到,“伪.记写万象”是无法打倒敌人。

我无法打成平手。
虽然可以返还不致死的伤害,但我被杀掉的话,就无法返还伤势。
因此,我能做到的最大攻击是『受到濒死的致命伤,想尽办法撑到把伤返还』,绕舌的手段。

然而,这次对我极有利。
我的Master拥有宝具级破坏力的王牌。
拟似宝具……也不太对。
那是经过数千年岁月残留至现代,稀少的实物宝具。
Servant的宝具只限生前持有,失传现代的传说。
但是Bazett───不、Fraga的血缘顽固地保管那柄剑,传到了现代。

Fragarach的能力虽然是单纯的光弹,但其付属效果实在有趣。
无法光靠魔力发动,还得需要对手动用王牌才能觉醒,针对反击强化的迎击武装。
再来,发动之后,Fragarach一定会比对方的攻击先到。

Fragarach是逆转时光的一击。
“结果”将如何,战败的Saber就是证明。

打起宝具战的话,Bazett无人能敌。
若有能破解的宝具存在,那就是没攻速没威力。能覆盖Fragarach特性的某物。
据我所知,拥有这种宝具的人是……哎、那家伙吧。

再次强调,打起宝具战的话,Bazett媲美鬼神。
再来的就简单了。
我只要将自己的宝具活用至最大限度,打好事先基础。把敌方Servant逼到死路,将局面导向宝具使用。

接着就换Bazett大显身手。
发动Fragarach的时机、起动仪式的难易度,我并不清楚。
以人之身重现神话时代的魔剑会造成多少痛苦、难度多高,我管不着。
Bazett至今未曾失败过。
这是身为伙伴对她的评价。

然后,她一路打败各个Servant,最终赢了Saber。

最后只剩Einzbern的Master。Bazett取得实现心愿的终点票。
不,进行的如此顺利,就像是仰望夜空的星星般地幸运。
更直截了当的说,就是四千次才有一回的机率。
肉眼能视的星星数量就是这种感觉。

「───可是呢、哎,又回到最初呢。」

Bazett的眼皮动了一下。
痛苦的呼吸也稳定下来,回归平静。再二十秒就会醒来吧。

……好了。她一起来就会掀起战争,先躲到房间角落发抖吧。
以平常的调调开她玩笑的话,弄个不好,很有可能整颗头被击爆。

现在是能正视她的最后时机。
我不干不脆地搔着额头,往安全地带避难。

「呃───、啊…………」

……意识缓缓浮出。
身体重如铅球的倦怠感,伴随着再次呼吸的充实感。

已经通过无数次的复苏仪式。
从那负面的死亡深渊,我又再次回归。
不、是已经回来了。

「───为、什么。」

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这次明明打倒了Saber……!?

「一路赢到底……我们、明明、一也没输过、」
复苏后的视力还未回复。
看不清楚昏暗的房间。
Angra Mainyu没坐在平常的椅子上,待在房间角落,又在玩那副拼图了。

「呦、醒来了啊,Master。复活的感觉如何?」
「──────」
和往常一样的寒喧。
又回到我们战败后返回的开始夜晚,我和常往一样确认。

「Avenger……我、我们,到底怎么了。打倒Saber,往下一天前进,之后───」

之后就没印象了。
没有第四日的夜晚,打倒Saber后的记忆。

「之后,就又回到原点啦。不用讲也看的出来吧。已经验历过几次了嘛。」

他的样子变成看不见的影子。
只传来气息。
咧嘴笑着。像是愉快着看着人类痛苦的恶魔笑容。

「Angra Mainyu……!
回答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们打倒了Saber。Rider、Assassin、Caster、Archer通通打倒了!
再来只要打倒Einzbern的Berserker……!
为什么、为什么又回到第一天了呢……!!!!」

碰、一拳打碎沙发。
死后僵硬无法行动的身体,只靠怒气动作。
Servant……Angra Mainyu,动也不动地待在房间角落笑着看我。

「……为何不回答。你是我的Servant,对吧。彼此明明是同伴关系、为什么、」

焦躁与失望决堤而出。
……对了。这个Servant不能信赖,明明一开始就明白,但为什么失望会如此强烈呢。

「没有什么为什么呀、Master。
我应该说过,我们的圣杯战争将会永远持续吧。
打倒Saber时,第四天刚好结束,回到原点。不管是妳被杀掉也好、别人得到圣杯也罢,只要第四天一结束,就会回到第一天晚上。
毫无例外。只要我们还继续参加圣杯战争,就得在重复这四天。」

「什、」
「───我说啊、事到如今就别问了啦,Master。
太任性了吧?妳死了好多次都又回到开始的夜晚。不论输好少次,都重新振作起来。也从没抱怨过。
因为妳啊───对这么好康的事不抱疑心,完全依赖至今嘛。」

噗嗤笑着。
「……!」
想站起来却跪到地上。
脚还无法行动。……真丢脸。不论是受到Avenger的挑拨而情绪激昂的我,还是血液尚未循环全身的身体,都像个幼稚的小孩。

「……Avenger。照你所说。
和我们输赢没关。只要第四天的夜晚一过,就强制回到第一天晚上。
……这四天内不死的代价,就是只能活在这四天中。
这就是───我所得到的、不死之身的规则吗。」

「答对了,一点也没错!
对了,一开始要是这么说明的话就好了呢!」

Servant吹着口哨、乐不可支。

「………………」
当然,这样说明并未解开谜底。
非问不可的事还多如山高。
首先───

「为什么会设定成四天。因为你的能力极限吗?」

「妳说呢?其中道理我不明白啦。不是一天就该偷笑了吧?」

「……想走过这四天的话,非得依赖你的宝具才行吗?」
「妳说呢?不是因为我的宝具,而是和我契约才有的特权。要怎么做不是看我,而是看妳喔。」

「───那么,在四天内赢得圣杯战争就可以了吗?这样一来就能终止吧?」
「妳说呢?虽然还没试过,但中止也好。再这么下去,我们将脱离不了这四天。」

「────」
用力一咬。
并非对得不到要领、不,不是对没有认真回答的Avenger而发。

“我们会脱离不了这四天───”

至今为止,我都认为只要自己不死、获得最后胜利就好。
可是,实际上存在四天时间的制限,这一次,终于引出来了。

四天。
是否有可能在四天内打倒其它Master。

「───不可能的。只有四天的时间、」

无法打倒六位Master。

这一次、不,上次打到Saber一战就是极限了。

这四日内的战斗全凭幸运眷顾。
是已经重复许多次的我们所导出来、最有效率的攻略途径。
即使如此,还是到不了Einzbern城。这四天不管再怎么拼命,最后还是会剩下一个敌人。

「那么、改变作法……?笨蛋、这样一来、」

和其它的Master对打,四天马上就过完,战斗力也不能说是全凭蛮力。

还有───在Saber一战中正面获胜的Fragarach,我只带三个。
一个用在Einzbern、一个用在Saber。
还有一个要如何用在不离Master身边的Servant?不会吧。还未以这种战斗模式过完第二日。

……再来,敌人不光只有Master。
还有身份不明白的使魔群,与其操纵的谜样魔术师。
以不可能的奇迹赢得圣杯战争后,不打倒尚未现身、欲求圣杯的第八位敌人的话───

「……怎么回事……这样子、就好像、」
只是为了持续圣杯战争,而不断进行战斗。
在和Avenger的契约下,就跨越不了第四天。
那、倒不如切断和Avenger的契约───

「怎么了、Master。有话想说吗?」
「咦───没有、只是头晕罢了。因为才刚复活。」
……不行啊,只有这点我办不到。
解决策略只有一个。
维持和Avenger的契约,我非拿下圣杯战争的胜利不可。
这四天的束缚,明明判断出不可能了,但非打破不可。

「问题都问完了吗?怎么,我还以为会有更激烈的觉悟呢。」

……影子的笑意还未消去。
……令人火大。
话说回来,这男的真的有心战斗吗。
明明把我带到外面,却又一副对圣杯战争没兴趣的样子,嘴吧只嚷着杀敌杀敌。
没有明确目的,顺应着这个状况。
完全不明白我的烦恼,吊儿郎当地参加圣杯战争。
宛如───乐在永远持续的战争中。

「……对了。你说过。继续圣杯战争吧、这句。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会不断继续下去吧、Angra Mainyu。」
这四天全都因为Avenger的能力。
……那么。这个状况,不就是Avenger期望的结果吗。
这四天的重复,只是因为这男人想不停杀戮下去───

「……Avenger。我再问你一次,四天的限制是你的意志形成的吗?还是、纯粋只是复活Master的副作用而已。」

「啊啊。我没有能让死者复活的能力。只有能让妳回到原点的手段。
只要和我契约,Master就不会死。
但为什么会限制四天,我也不晓得。……对了。要是司掌圣杯的Einzbern家Master的话,搞不好能发现其中的机关吧。」

Avenger……不、Angra Mainyu的话绝非谎言。
我希望、不是谎言。

「……Avenger。得到圣杯后,你有何愿望。虽然以前提出荒谬的希望,但真正的───」
现状才是你的希望吧,我吞下这句话。
……现在还不能说出口。
既没有证据,我有预感在表明的瞬间,将会和他成为敌人───

「我的愿望没变喔。……别说我了,那妳呢、Master。
赢得圣杯战争的话,有何希望。不、不管本来有什么愿望,妳都会来冬木镇上吧?」
「咦?」

影子的笑容消失。
黑暗中。Avenger以认真的表情,凝视我的瞳孔。

「啊───不、这个嘛。」
……那是、什么呢。
愿望。我的愿望。
我没有愿望。硬要说的话,赢得圣杯战争、取得圣杯就是我的目的。

「不,可是。」
不对、我头晕起来。
有个什么───比起圣杯,我更想要找寻。

「吶。妳到底在找什么啊。」
「……想不出来。我的记忆还不明确。」
「真的吗?不会是一开始就没有吧?」
「啊───!」
我瞪着黑影。
……麻痹的双脚终于血液畅通,能够起身走动。

「───结束无用的话题吧、Avenger。
不论你是那种Servant,我都要以当初的心态来应对。」
「真可惜。好不容易能够意气相通的说,又要回到疑神疑鬼的日子吗。」
「不喜欢的话就───不,只是我紧绷起来会比较好罢了。
Avenger。从今晚开始改变方针。要赢得圣杯战争的话,就要察明你的能力为什么限制在四天。」

这四天再样都赢不了。
那么,先找出为什么会在第四天结束就好。

「原来如此,很有条理嘛、Master。
可是没有具体方案吧?连我都不明白呢。」
「具体方案,你刚刚就提示过了。
虽然是自杀行为,但值得一试。因为我们的优势就是不怕死。」

没有选择方法的余地。
……现在的状态不能信任Angra Mainyu。
所以,不得不去见比英灵本身还了解英灵的人。

「───呿。等一下,刚刚是开玩笑的。
不要啦-,妳不会真的想攻入敌人的根据地吧,只会受到剧大的疼痛呦-」
Angra Mainyu打从心里不愿意,正经地反对。
软弱的姿态,让人联想起幼犬撒娇的样子,但现在我可不能心软。

「不容变更。去准备、Avenger。
目的是郊外的森林。之后的二天,都要花在进攻Einzbern城───」

背起直筒,带着不情愿的Angra Mainyu,离开洋馆。
依照平常的习惯,用力地紧握口袋里的耳饰。

……请赐我幸运。
希望抵达冬之城时,能够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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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楼
发表于 2008/02/01 | 编辑
───我想救你、女性說。

真摯地。語帶哽咽心哭著表白純潔無瑕的真心、想將我從痛苦中解放。

隨之湧現的感情、是悲觀性的。
對於來救助一事,既不歡喜也不感謝。
因為是方向錯誤的單方面好意,反倒覺得麻煩。
是還不至於憎恨,但真要我說的話,希望她快點回到自己的世界。

沒有憎恨女性的理由。
我只知道,她的行動理念是錯的,所以救不了任何人。

說起來。對方也知道自己無法幫忙。

「」

以不成聲的聲音回應。
因為喉嚨潰爛所以發不出聲音,因而想起來,連搖頭也不可能。

不久,女人放棄回到地面。

經過數日的耐力比賽後,她漸漸發覺到,自己說話的對象只是具殘骸。

───也是有這種事情。

因為回想起已經不記得的事,而將當時的感情拉向現今。
懷疑與憐憫。
雖然沒有實際證據,但這個性格潔癖的女人,的確對我抱有愧疚。

Bazett.Fraga.McRemitz。
成為Avenger的Master的女人,和那時候的女性一樣,懷著錯誤的感情面對我。


「哈───哈啊、哈啊、啊───!」

把心臟操的比平常多五倍,終於抵達廢屋。
喉嚨乾渴。
因為超出極限的全力衝刺,右腳開始出現龜裂。
Bazett提供的魔力早已耗盡,自己原本的體力也開始見底。
簡單來說,就是再怎麼推拉都跑不動、任憑宰割啦。

「你在幹麻,快點跑過來、Avenger……!」
先一步跑入廢屋裡的Bazett又折回來。
「哈───哈啊、哈啊、啊───……喝!」
雙手併用,用狗爬姿勢跳入廢屋。
門啪、的一聲關上。
雖然對那個怪物,門等於形同虛設,但為了精神上的安慰,門的保護是必要的。

「▅▅▅▅▅▅▅▅」

……聽的到咆哮聲。
襲擊我們的巨怪,隨手撥開森林追上來。
雖然逃進廢墟中,但被追到的話,連這棟小屋也會一同捏碎吧。
那是暴風。即使有神秘做為武裝,仍舊不是人類能正面對抗的怪物。

我們是在森林廣場碰到的怪物。
不、是它在等我們,比較正確。
像石碑般的紋風不動的身軀,當我們一踏入它的領域時,立刻發出咆哮襲擊而來。

反擊瞬間結束。
我一開始就不打算和它硬碰硬,Bazett在擊出第一彈時也理解到不能戀戰。

Bazett對戰鬪方面雖然要強好勝,但在身中Fragarach也不痛不癢的巨怪面前,艱難地下達撒退指示。
可是,能在震耳卻襲的咆哮中戰鬥數秒時間,Bazett也算勇猛了。
當巨怪的吼聲震的我嗡嗡作聲時,Bazett隨即擊出Fragarach。

因為巨怪的寶具是常駐類型,所以一出手就射出Fragarach。
Fragarach分毫不差的射穿心臟、秒殺巨怪……但它不到十秒就重生,向我們再度突擊。
從死亡狀態當場復活。
換句話說,『不死之軀』就是巨怪的寶具。

Bazett因為使出Fragarach而產生硬直時間。
Bazett還無法閃開攻上來的巨怪,所以我就從旁將她踢飛。

痛。痛到感覺全失。

攻擊落空的巨怪改變目標,對眼前的我揮下石柱般的巨斧。
除了硬接下來,其他就只能靠老天爺大發慈悲,啊-,這下死定了,當我洩氣時、
被我踢飛的Bazett,朝巨怪的臉部擊出第二顆Fragarach。

「趁現在、快逃,跟上來……!」

第二顆Fragarach不是為了殺掉怪物,是為了打壞它眼睛而放。
巨怪任憑臉部開洞,猛揮巨斧,我被Bazett拉著逃入森林。
Bazett脫掉因射出Fragarach而燒焦的手套,在雙腳刻劃速跑的Rune文字。
我呢,則是因為手不安份,又撿回她丟掉的垃圾。

「不要慢吞吞的!快點跑、拉開距離!」

Bazett提抓著我的脖子邁步疾馳。
靠她本身的體能與Rune文字加護,眼看著和巨怪越離越遠。
不過,也才維持數秒的優勢。
修復雙眼的怪物,像是探知到我們氣息般,開始準確地尋跡追來。

「───哎、如此這般落到現今田地。
我說啊,就算逃進廢屋,也躲不了幾分鐘,就被追到、幹掉了啦,結論。
明明都很危險很危險的一直說,妳偏不聽,這下可好。
妳有話反駁嗎、Master?」
「呃、我承認我是小覷敵人的戰力。沒想到會有麼一個兇神惡剎的Servant。」

是在反省了嗎,Bazett的反應有那麼一點點軟化。
和進入森林起就對我默不作聲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
她不對我囉嗦我當然好啦,但在此之前。

「不對。不是Servant喔。只是隻棲息在森林中的怪物。我想,只是個的搆不上Servant邊角的亡靈吶。」
「你在說什麼。是Servant。並非這個時代的亡靈。而且還持有寶具,絕對是Einzbern的Servant。」

「嗯-…………哎、就地理位置來說是乎如此。
也對,不管有沒有競爭對手,Servant就是Servant吶。」
br> 那個巨怪本來是屬於那個職役的Servant呢,討論也是白費工夫。
現在最優先的不是搞清楚它的身份,而是該拿它怎麼辦。不、正是因為無法對付那個巨怪,所以是我們該怎麼辦、吶。

「對了、怎麼辦呢,Master。
是要乖乖領死、重新再來呢?
還是去找出Servant的Master呢?」

「當然是去找出Einzbern家的Master。在那個Servant周圍感受不到Master的氣息,所以人在Einzbern城內吧。」
「我有同感。可是,要去城堡的話、那巨怪怎麼辦?
逃呢、還是打呢。妳打算如何?」

「…………Avenger。老實說,我不習慣背對敵人。受到挑戰就憑力量擊敗是我的作風。」
「我知道呀。也要對手能打才行吶。妳平常不都蠻不在乎的勉強我去打會輸的仗嗎。」

「那、那是因為把你的能力誤解成『無限循環』。如果你是更普通一點的Servant,我也不會強迫你。」
「是喔。對了、這次也要迎戰嗎?不管如何,不處理那頭巨怪的話,就無法抵達成堡。」

「……不。我還沒輕率到這種程度。
目前為止的戰鬥都是有把握我才打。但是,眼前的對手毫無勝算。對我們而言,是最糟的對手。」

咻、我吹了聲口哨。
Bazett說的對,我們對那個巨怪的完全不行。
我的寶具對它使用不上。
它的每一擊都是致命傷,被打到就掛了。受傷=死,就無法以呪術反還。

另一方面,Bazett雖然能以Fragarach迎擊,但Fragarach只能用三次。
怪物的寶具就是死而復生,再明白也不過。
雖然不確定能復活幾次,但復活次數大於Fragarach回數吧。

「就是不能打囉。那、接下來呢。」
「只有甩掉對方,朝城堡前進。雖然成功機率不高,但也並非零。」

正確。
只不過、Bazett的提案有個漏洞。
那怪物不是能忽略的存在。
不管Bazett用什麼方法抵達城堡,都得通過怪物那關才行。

「決定了。我留下來引怪,妳一個人去城堡。
OK、一半一半。憑妳的腳程,只要不走錯路,一定到的了城堡。
從這裡往西北約十五公里就是Einzbern城。
刻Rune的秘爪還有嗎?有吧。那就沒問題了。我頂多能爭取一分鐘左右,換做妳的話能撐個十倍有吧。」

「───Avenger。我不會這麼命令。我們要一起到城堡。」
「別不講理。妳要操死我嗎。
老實說,我已經跟不上妳的腳步。逃到廢屋是極限了。再拖著我前進,絕對會被追上。」

「那是因為你的精神軟弱。
振作起來,只要有心應該還能跑。你老是放棄的太快。」
「嗚。」
被戳到痛處。
Bazett是個相常講求毅力的人。

「哎呀,堅持下去是能再跑一下下啦。
可是,我是真的跟不上妳的腳步囉。」

「……真是的。那就不把你算入戰力。真的不行時,就靈體化跟上來。」

雖然是冷靜的意見,但對兩人而言都沒好處。
……該如怎麼辦呢。
平時能夠輕易掉換彼此的任務。
現在卻不行,是因為她有個無聊的誤解吧。

「……哎。一點也不像妳耶、Master。靈體化也只對我有幫助。Master被殺的話,我們也就沒戲唱囉?所以,最好的法子應該是留下跑不快、累贅的我,由司令官的妳去達成任務。」
「……我不記得說過你是累贅。」

「我自己這麼覺得啦。反正我呀,已經跑不動啦。」

妳瞧、我伸出左腳。
單腳早已因為巨怪的攻擊報廢了。
我能撐到這裡,以身居末位的英靈來說,夠我自豪了。
唔呣,講求毅力也不笨嘛。

「不行。不然我也留下。當場打倒那個Servant。
我無法一個人前進。現在───丟下你離開一事,我辦不到。」

混雜迷惑的決意。
她絕不是出自好意。
是一雙不知何時伸來的、用意錯誤的手,敎人難以應付。

「───因為同情嗎?」
「不、不是,才不是同情。
只是、你的傷我也有責任。所以,如果要丟下你的話,我得先負責。」

「不對吧。
聽好、Master。妳剛剛的講法並非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而是為了幫我才說要留下。
哎、對我而言未嘗不好啦。如果有人救,我當然好啦。
可是呢,如果動機是因為內疚的話,就比自己走人更加惡質。」
「內疚、嗎……?」
「對。同情啦、憐憫啦,都是。
聽好了、人類大小姐。如果想拯救卡在絕望中的人事物,不能以負面感情行動。
負面只有正面才能抵消。即使以哀傷為網,把陷入悲痛的人事物撈出來,還是有無法治癒的部份。
───嘛、不過呢。如果不光是出手救援,又悉心照料到對方能回歸社會又另當別論,但人類呀,很少有閒到這種地步的。
如果非救不可的話,對雙方來說,都是損失沒好處。」

嗤嗤訕笑。
遠遠的傳來怪物的咆哮。
Bazett呆呆地看著我。

「很難明白嗎?那就用譬喻的方式來說好了。
在某處,有個受到世界上最不幸遭遇的人。有一天,妳從新聞上得知而心情低茖,但這是沒意義的感傷。
遠方世界的事件無關緊要。在和自己沒關係的地方,即使有人遭受不幸,妳還是能笑。」

……沒錯。想去拯救自己世界所沒有的人事物,就是否定自己世界。
無須贅言的世間法則。
正因為是毫無關係的人、不予反對的人,才能肯定所有的不幸。
這是無法推翻的不平等。那麼、不願接受由建立在犠牲他人來的幸福的話呢。

即使是醜惡的生存,遇到好處卻笑著拒絕才是騙人。
終其一生面對著這個矛盾、醜陋,才是真實的人類。

人類只能自救。
為了拯救他人死不足惜是狡辯。
話是很動聽,卻無法救人。
但是───如果說、就算如此卻仍然相信能拯救自己以外的人。
如果說,高唱想拯救自己以外的人。

「───是嗎。如果真的想做些什麼的話,至少、笑著去救吧。
像是割捨不了而留下啦、覺得可憐而回頭啦,都是多餘的。可別說什麼要同甘共苦喔。」

只要能共享樂就好。
伴隨痛苦的而來的幫助也是麻煩。
盼望的是千遍一律的Happy Ending。
重視愛與和平更甚於不斷流失的每一天。

……對。
比方說,雖然是混濁暗沈的瞳孔。
希望能在伸出來的手上,看到光煇燦爛的未來。

「……Avenger、你-」
「啊-、不對,偏離本題了。
簡單的說,就是妳快走啦。又不是死了就不能見面,因為死於同情,妳不會感到難為情嗎。
好了啦、妳有話要和Einzbern的Master談吧?就快點把事情辦完。我先妳一步回第一天。」

……風暴逼近。
無關緊要的話差不多該結束。

「怎麼。還有非說不可的話嗎?」
「───沒有,很夠了。
為了我,拜託你緾住敵人的腳步、Avenger。」
「好啦。那、我也振作精神出戰囉。妳從後門出去。」

Bazett揮揮手出去。
只要下定決心,她的行動就十分有效率。現今,在不顧慮我的情況下,全速朝城堡前進。

Einzbern家的Servant即將現身。
右手戴上Bazett丟掉的手套。
雖然因為使用Fragarach,幾乎燒成黑炭沒有用處,不過,哎、至少還能護手啦。

「───好了,這次真的要身首異處。
所以我才不想來嘛、可惡。」

最強攻擊最弱。
真是的,聖杯戰爭裡,這樣的組合也太多了吧。


就這樣,我留下他離開。
把他留在絕對會死的地方,一個人在森林中奔馳。

我不愧疚。
他說的沒錯,這是理所當然的選擇。
是為了保護主人,把使魔當成棄子。以Servant為盾延續性命是當然的。
如果會有愧疚,那是在到不了城堡時。
只有在無法以成功回應Servant的獻身時,才會愧疚吧。

「────、呃」

已經是習慣的事,也能理解。
再加上,Avenger能夠死而復活。
他就算現在被殺,也只是早我一步回到第一日夜晚。
沒有損失。
也不可惜。
我只有依照往常,以身為協會的魔術師,不負一流精英之名而行動。

但為什麼,會出現一份莫名的痛苦。
胸口不知何時,轉動著感傷的齒輪。
由於拿自己和他相比的焦躁,有股想破壞眼見之物的衝動。

夜晚的黑暗、茂密的樹木、透過林間縫隙的城牆,只要可以都想破壞殆盡。
可是,我最想破壞的並非這些無聲之物、

「對了、我也───」

───把他留在身後。
突然、很想對不知道的全部事物道歉。
丟下他、是當然的選擇,他自己也這麼說。
比起憎恨或背叛,破壞是更加不該的行為───

城門是開著的。
馬不停蹄的衝入城內。
雖然把怪物遠遠的丟在後頭,頂多也爭取不到五分鐘的時間。
要在五分鐘內,找出Einzbern的Master,使其屈服。

……對、不冷靜不行。
目的不是殲滅Master,而是解開疑點。
聖杯戰爭的重心,最瞭解英靈的Einzbern的Master,不可能不知道這四日間的謎。

踹開城堡的玄關,長驅直入。
和怪物開打時,對方應該知道有人來訪。如今沒有顧慮禮節的必要。

「───很近。二樓、正面……!」

一邊奔向階梯、一邊戴上替換的皮手套。
這裡是敵陣,隨時都有冒出刀刃的可能、

「呼……!」

敵人、可能從四面八方出擊……!

當頭揮下來的,是舊式的長柄武器。
長戟(Halberd)。
向後一跳,勉強閃過連聖堂教會的騎士團都廢棄不用的凶器。

「───侵入者。想欺侮Iriya的話、回去。」

沒有感情的聲音。
輕易地揮舞越重四十公斤的凶器───不、是沒重量似的不靈巧使用。
不會有錯,她是調整成戰鬪用、Einzbern的人造人……!

「……不回去?沒辦法。」
是讀取到我的戰意嗎,人造人高舉長戟。
沒時間去計量戰力。
得全力一擊打倒。
這是我第二次對付Einzbern製的人造人,雖然危險,但對手的極限我已瞭然於胸───!

「唔───…………!」
快速的攻防數回合後,再度拉出距離。
若是只憑臂力揮舞長戟,不過是兒戲罷了。
然而,以凌駕人類的怪力揮舞,就成了暴風。
雖然比不上先前的怪物,但人造人的每一擊都足已致命。
被結結實實打中會粉身碎骨吧。

一邊閃躲暴風、趁隙擊出七拳。
每一拳都是能讓內臟破背而出的威力,但人造人卻沒有絲毫痛苦。
因為她身上的女僕服是優秀的魔術禮裝呢、或單單只是不會感到痛呢。
不管如何,想讓人造人住手的話,只有折斷她的骨───

「──────、啊、」

……?
人造人的戰意驟消。
雖然面無表情,卻也氣迫驚人的對手,突然喪失戰意、

「到此為止、Liz。
我不是說過,要慎重的對待我的客人嗎?」

階梯上方,站著一位髮白如雪的少女。

「晚安、陌生的客人。
我是本城的城主、Illyasviel.Von.Einzbern。妳是為了何事而深夜前來呢。」

少女以和她可愛容貌相稱的甜蜜舉動行禮,表示歡迎。

「──────」

這位少女,就是Einzbern的Master……?
的確可以感受到強大的魔力。魔力的貯藏量可以說是破格。
越出人類,與生俱來的魔術回路。
沒有錯。
這位少女,也是Einzbern經手的人造人───

「啊啦。我特意出來迎接,卻沒有回應。
魔術協會的魔術師真是沒禮貌吶。如果不想開口的話,請速速離開城堡。」

嘻嘻而笑。
明明知道我是Master,少女卻一點也不警戒。
……就好像在說。
從一開始、我根本不足為敵。

「……失敬了。我是Bazett。魔術協會派遺出來的Master。我是以Master的身份前來。」

「我知道。妳在森林碰到Servant、對吧?
所以,我想或許妳可能抵達城堡吧。
其他的Master說什麼也不來城堡。終於來了一個,我很開心呢。」

「───咦?」
天真爛漫的笑容。
……之前的印象或許是錯看。
這位少女並非輕視我───她真的不把我當成敵人看待。

「呼呼,沒錯,我沒有跟妳戰鬥的意願。
不對,我對其他的Master也一樣。我已經不再是Master了。
除了妳以外的其他Master都知道這點,所以才不會跑來這座森林。」
「什───」
不是Master……?
這是───

「退下、Liz。Bazett似乎有話想跟我說。去把城門關上,不要讓怪物從森林裡跑進來。」
「……好是好。可是Iriya、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我想和Bazett單獨談話。
Liz、妳最近很自大唷?都不聽我的話了。」
「……嗯。Liz、會聽Iriya的。」

被叫做Liz的人造人,毫不警戒的通過對打一陣子的我的身旁。

「好了、請跟我來,Bazett。
妳是來和我談話的吧?只要我能回,我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少女走下階梯,往大廳深處消失。
「………………」
疑惑於意料之外的發展,我接受少女的邀請。

「詳細情形我已經知道了。
妳進入我的森林、被怪物襲擊、以自己的Servant為餌來到這裡。
目的是打倒Einzbern的Master,取得想要的情報。
對吧?若非如此,也不會來挑戰這座被遺忘的城堡。」

「…………」
少女舒適的坐在椅子上,我婉拒為我準備的坐位。
就算沒有戰意,這裡可是敵方陣地。
少女只要一根手指,就能讓整間房間消失,也沒什麼好驚訝。

「妳真謹慎呢、Bazett。是協會教出來的呢、還是生性如此呢。
吶、妳是連敵人的茶都不喝的類型嗎?」
「……依場合而定,目前不能喝。
妳說的沒錯,我是來請教。不是來寒喧。」

「是嗎?可惜,那茶點就省了。只有讓辦完事情妳才會開心吧。」
「………………」
這位少女真的是Einzbern的Master嗎,我感到懷疑。
不對、已經不是Master這句如果是實話,就不是實際的Master。

「……Illyasviel。
妳說妳不是Master,但森林裡的巨人不是妳的Servant嗎?」
「那個怪物是我的Servant。不過,不是Einzbern的Servant唷。只要有點小疏失就會大肆暴動。
和目前的聖杯戰爭無關,只是保護我的怪物而已。
和鎮上出現的怪物嘛……雖然不同,但妳要想成一樣也可以。
他和聖杯戰爭毫無關係,只負責追殺進入森林的Master。
雖然身為Servant卻沒有Servant的職役,是沒有軀殼的亡靈。」

「沒有、職役……?」
「欸欸。因為沒有適合的戲份,所以沒有出場的機會。
如果他是Einzbern的Servant,事情就不一樣了。」

「……森林裡的怪物不是Einzbern的Servant、嗎?那麼,Einzbern的Servant在何處。」

「沒有了。
因為啊,我的Servant被別的Master奪走了。」
已經不是Master正是如此。
Einzbern家的Master,在聖杯戰爭開始後的第四天夜晚,因為Servant被輕而易舉的殺掉而敗北。
Einzbern淘汰出局一事,妳的Servant應該是最先知道的。」

「──────」
思考凍結。
Einzbern的Master脫離戰役一事,Avenger是知道的。
……算了。
隱瞞我的事多如山高。反正我一點也不信任他,所以並未受到打擊。
比起來,詭異地符合現今的是、

「怎麼了?還有在意的事情嗎?」

盈盈笑道。
這位少女,詳知所有事情。

「Illyasviel。
請問、妳被其他Master奪走的Servant是、」
「啊啦,妳不知道嗎?
他的名字是Avenger。以最古老的邪念、Angra Mainyu為名。」

嘰、的一聲意識歪曲。
無意識地緊握口袋中的耳飾。
我抑止紊亂的呼吸、

「這就、奇怪了。
我沒聽過Avenger這個職役。
第一、冠有Angra Mainyu之名的英靈,應該是不存在。」

開口提出早就有的疑問。

「欸欸,Angra Mainyu實際上並不存在。以Avenger的身份被召喚出來的他,只是個冒用Angra Mainyu之名的人類。
和出現在神話中的邪念完全無關,是個連魔術和神秘都不知道的一般人。
只是個毫無理由的被選為偶像、終生被當然惡魔看待的犠牲者唷。」

那是、遠方世界的童話。
有一群厭惡俗世紛爭、在深山裡自成一個孤立世界的人們。
為了具體表現出人類善性而聚集起來的他們,卻無法切除惡性。

懷疑、欺騙、憎惡、仇恨。
他們讚美多少的善性,也就產生多少惡性。
這份醜惡,他們看做是“某人”的所做所為加以解決。

惡性並非由自己內部產生。
自己的惡性生不是真實之物。
人的惡性是染上魔物的毒素。吾等是絕對的純潔正直。

因此───

對他們而言諸惡的根源是必要的。
背負全部罪惡的偶像是必需有的。

壞的、不好的全都是你。

將一個人捏造成世上全部之惡,做為活祭品。

「在英靈中是常有的事。
本人即使生時很普通,死後卻被周遭神格化、供奉,成為捏造的英雄。
因為死人無法說話,所以被亂安上身份也無法抱怨。不知道猜疑的群眾相信的是漂亮的偶像崇拜唷。」

「……只不過、『他』的場合是做的太過份了。
得到的崇拜是人們的怒火與憎惡。
『他』被當成真正的惡魔,人們將所有的責難推給『他』。
貧困、病痛、災害,連對自己最終死亡的恐慌,都是因為有『他』才會發生,責罵聲不絕於耳。
可是,人們因此而得救。
因為有惡魔存在,所以無可奈何。不好的事全部都惡魔的做為,和自己無關。
所以,他死後就被當作英靈。
雖然什麼事也沒做過、沒得到任何人的尊敬,但『他』的確救了許多人。」

在活著的時候成為神。
在活著的時候被剥奪人類身份。
誕生時賦與的名字被抹消,以邪念的化身受人唾棄。

“所以說、是『無』名”

他若無其事的說道。

“就算叫我回想,名字的記錄已經”

不存在世上任何角落,聽不出絲毫恨意的輕鬆口吻。
這就是───

───以後的名稱是做為英雄給人稱呼的稱號。
稱號可說是受人喝采的名字,應該不會不中意───

我居然如此回答他。

「……這就是Avenger。
一個被視為惡性Angra Mainyu的人類嗎。」

「沒錯。不過、能力就完全不行。
雖然『他』被當成Angra Mainyu,但只有信仰並不會多出特別的力量。
『他』只是在生前被當成英靈看待,死後仍舊是個人類。
……嗯-、嘛,除了名字自『遍示記錄萬象(Avesta)』中除名、脫離秩序的自由之身,不過能力還是不足擔當“英靈”。
雖然身為Servant,卻是個沒用的廢物。」
「──────廢物……?」

「?什麼,突然湧出敵意。明明殺了我也沒好處。
妳、該不會是表裡不一的危險人物?」

被她一說,察覺到自己露出殺氣。
……少女所言,並沒有錯。
他做為英靈的確能力不足,我一開始也覺得沒用。
可是,那因為我的認識不夠、還有他的優點很難發覺的關係。

「不不。在我的麾下時、他是真是完全沒用唷,Bazett。
他真正成為人們祈盼的“英靈”是之後的事。他連實現人們許的願望都辦不到。連一個寶具都無法使用。」

「──────」
無法使用的寶具……?
不、是說Avenger還是Einzbern的Servant時,無法使用寶具嗎……?

……合不起來。
Einzbern家被奪走的Servant。
如果、是被奪走的話,那得到的人就是我。
一定是這樣。
雖然不知道是以什麼過程奪取契約,但Avenger的契約從這位Einzbern家的少女轉到我身上。

那麼,第四日的死亡,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被奪走和死亡不同。
這位少女,同時談著不同結果的事情。

「不再是我的Servant話題已經無關緊要了,對吧?
對了,我想聽妳談談妳的Servant、Bazett。被魔術協會選出來的妳,想必召喚出極負盛名的英靈吧?」

「啊───不、我的Servant、是、」

就是Avenger、猶豫著開不了口。
雖然是我自少女手中“奪取”而來,但真的有這回事嗎、在何處,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妳的Servant?」
「……沒什麼,這、對已經不是Master的妳,說了也沒用。」

……他先死一步了。
到達城堡時,從Avenger傳來的反應已中斷。
他先一步回到第一日的夜晚,和之前一樣,等待我的甦醒───

「……對了。這就是他的能力。」

能夠死而復活。
不、是從還活著的第一日重新開始。
那麼,眼前的少女也並不知道他的回捲能力。

「Illyasviel.Von.Einzbern。妳說、Avenger無法使用寶具。妳指的是什麼呢。是說Avesta嗎、還是──」
「雖然我不明白妳在說什麼,但他完全都沒用過。我說過了吧?Bazett是個沒用的道具。」

「──────」
……那麼,Einzbern的Master完全不明白Avenger寶具的事。
先不提Avenger本人,就死而復活來說,在寶具中算出眾了。
只要體驗過,就會撤回沒用處的評價。

「…………也對。Avenger的事談也無益。
進入正題吧、Illyasviel。妳對這場聖杯戰爭,有何感覺?」
「妳說呢?我早就脫離其中。對聖杯戰爭已經沒興趣了。反正戰爭總會結束,我只悠哉的旁觀囉。」

「───妳不知道鎮上出現使魔群嗎?」
「不知道。我說過了,我已經脫離戰爭。
可是……對了。怪物群充斥鎮上只到今天為止。從開始之日到今天、怪物群只存在這四天。」

又是四天的束縛。
我本來的目的,就是尋求解決的線索。

「……Illyasviel。請問、我的Servant所擁有的能力、」

有了某種確信,我一一說明迄今所發生的事情。
死而復生。重新開始無數次的聖杯戰爭。
否、即使不斷重覆,我和Servant也無法跨越第四天。

「……重覆聖杯戰爭……是嗎。
妳的感覺是重覆……不,應該是只有妳們留在戰爭裡呦。」

……只有我們留在戰爭裡的表達、才正確。
由不會回捲的少女來看,緊接第四天而來的是第五天。
可是,我們卻回到第一天。
在時間長河中,不僅是停止向下流去,而且還往回逆流。

「妳是來問解決的方法吧。停止聖杯戰爭、跨過第四天。」
「咦───不、不對,我只是、」

我一點也沒有停止聖杯戰爭的意願。
我只是想解決為什麼會局限在四天內。

「不對嗎?那麼、妳想如何呢。維持現狀將永遠、」

不對。我只是想贏得這場異常的聖杯戰爭,達成任務而已。

「是嗎。雖然我能幫忙切斷與Servant的契約,但妳的問題在我的管轄外唷。
剛剛說過,我已經脫離戰爭。
我呢,沒有出城的意思。妳的聖杯戰爭為什麼會走樣,應該妳自己去調查唷、Bazett。」

少女起身。
Illyasviel像是對我失去興趣般,朝大廳方向離去。

「晚安、Bazett。如果妳說的是實話,今晚會回到開頭吧?在此之前妳可以待在城裡。出去森林的話會被怪物殺掉。
───今晚的星星很漂亮唷。難得能獨處,好好把事情考慮清楚吧。
妳的希望是什麼。解決這些不協調,真的好嗎。」

……離開寒冬城堡。
拒絕少女的提議。
即使出去森林會被怪物打倒,只有自己在城裡安穩地渡過,我做不到。

「──────」

天空、的確很澄淨。
抬頭仰望滿天繁星,如果是他,一定會嘲笑說、只要看的到就能數的清呀。

「……應該知道的,不是為什麼會在第四天結束。
而是會為什麼事情會如此。」

回捲的並非因為Avenger的寶具。
他自己也確實說過。
是因為和他契約的附贈好處。
為什麼有附贈好處呢。
這種奇蹟,不是寶具的話,有別的可能嗎,我自問、

是由於、實現願望的魔法大鍋。

腦中浮現的答案是否定。

「───Avenger不能信任。
我也只有盡力做好份內的事。」
……對了。下次,趁他睡覺時,到白天的鎮上晃晃。
雖然Avenger說自己不能在白天行動,但我就不同。
迄今為止只是避開白天行動,我又不是吸血鬼。

「冬木的魔術師,遠阪和間桐……還有,上次戰爭存活下來的衛宮切嗣。」

從這些地方行動。
我要瞞著我的Servant到鎮上。
胸口又冒出一份痛感。
……如果心裡能夠不信任,反倒輕鬆。
正是因為我想相信他,所以更應該瞞著他,去明白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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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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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164楼
发表于 2008/02/01 | 编辑
再会
本篇
时间:10月8日
地点:卫宫宅

红色为Saber,蓝色为狼


场景一:土藏屋

——看到了那样的梦。

醒来的时候快六点了。
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稍微有点强,从缝隙里钻入的空气也稍微有点冷。

“糟糕了。我又这样了。”

炎热的夏日已经过去,察觉到的时候已是十月。
已经到了没有毛巾被就无法熟睡的季节了。

“昨天夜晚,那个——”
我活动了一下还没有睡醒的头。
昨晚修理了自行车一号,顺便把二号车的链子给换了个新的,没有了要做的事情所以就休息放松了下,结果就好象睡着了的样子。

“疼疼……在地上睡觉果然会痛……就快冬天了,要搬来一床被子过来放着了。”
转动着肌肉已经僵硬的肩膀,呼吸了一口气。

卫宫宅的早饭是从6点半开始的。
还有足够的时间,不过那是相对吃饭而言的。
相对于早饭的准备而言如果不早半个小时是不行的。

“樱那家伙,最近都是把饭做完后才过来叫我醒来的……真是的,什么时候开始和别人争起了别人的爱好来了”

绝对不会错,一定是收到姐姐的影响。
总而言之,如果想在这个家里做早饭如果不能比早饭时间早半个钟头起来,就会别人捷足先登。

作为一家之主,不对,作为师父没有把席位让给弟子的理由。

场景二:士郎卧室的走廊前

从走廊那儿飘过来了早饭的香味。
也听到了熟练的菜刀的声音。
早饭的准备看来已经做好了八成的样子。

令人感觉清爽的与平时一样的早晨的光景。
在我正在好好享受着这个美好时光时

“哦呀。早上好Shirou。今天早上有点睡过头了。”
凝视着她的笑容。



“Shirou?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我的脸上有奇怪的东西?”

半年前。
还是寒冷的时候,这样的事情也发生过。
那是……

“脸色不怎么好。真是的,又在土藏屋那里过夜了吧。虽然心里介意欠缺锻炼而努力,可是因此而把身体弄坏就太成熟了。”

啊啊。因为我还是个半吊子啦。
从圣杯战争到现在已经半年。
人想要那么容易的就成长起来是不可能的。

“在听我说话嘛,Shirou。听好了,凛走后拜托我照顾这边的事情,所以我有监督你的义务。再不顾及自己的身体,我也会有我的打算。”

那样说的话。
现在远坂不在的话,家里的风纪是由Saber来监管的。
那个先不提。

“Saber的打算,是什么?”
“是Shirou最头痛的事情。即使我怎么说也无法办到的话,那么作为监督只能在身边指导了。Shirou既然不愿悔改的话,我今天起就搬到Shirou隔壁的房间住。”
“姆——”
满脸笑容地说着恐怖的事情。

Saber的卧室是远处的和室。
从我隔壁的房间搬出去的时候

“不能答应,没有改变卧室的理由。”
Saber发挥着她顽固的一面,而我已圣杯战争已结束,身边的护卫已没必要等,做了很多承诺让她同意了。

那是不久之前的事。
之后,我就回到了健康男青年应有的平稳的心态去了。

“好好反省了。今天开始回到自己的卧室睡觉。”
“很好……这个条件果然立见成效,作为我来说感觉稍微有点不是滋味,不过这也是为了Shirou的健康。不能在身边护卫你虽然有点不安心,Shirou不能安心睡眠的话我也实在没办法啊。”

Saber干脆地向起居室走去。
当然啦。像往常一样的早上的对话,没必要恋恋不舍。

可是,招呼给忘记了。
要好好规规矩矩的在这里打招呼。

“Saber”

“早上好。今天一天也请多多指教。”
“嗯,Shirou也要多多保重。”

和Saber一起向起居室走去。
为什么眼睛看的东西模糊了起来,我擦了擦眼睛。

“——啊勒”
眼睛里稍微有点湿润。
令人清爽的与往常一样的早晨。
一定是幸福过头,而打起了呵欠导致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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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荣誉团员

165楼
发表于 2008/02/01 | 编辑
夜間

『おやすみの夜』
一天結束。
躺下身體,擺平手腳,舒緩疲倦的身軀。
緩緩襲來的睡魔,麻醉意識。

「──────,哈啊」

───真自由。
遭遇不佳,因此無法信任意識的斷絕。

睡眠,司掌著一日的終了與新生的通過儀式。
每個人都極其自然地通過,回到記憶的空洞。
在此深淵,放鬆力氣漸漸沈没。

「對了。明天打算做什麼呢。」
該考慮的、該做的事雖然很多,但明天再去選擇就行。

總之,今天也累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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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荣誉团员

166楼
发表于 2008/02/01 | 编辑
夜间.桜の部屋『Air Mail』

……对了,樱说过要写信给远阪。

「樱、妳在吗?」
「学长吗?好的、请自己进来-」
听樱的回答,似乎无法分身。
「我进去打扰啰。」
樱正振笔疾书。
书桌上有张长长的信纸。

「果然。妳正在写之前提过的信。」
「是的,我正在写信向姐姐报告近况。请等一下,就快写完了。」

对方人在伦敦。
因为连络不易,所以一有机会就要寄信过去。
……用E-Mail就简单多了,可是远阪顽固地拒绝接近计算机。

「…………我问妳喔,樱。远阪那家伙,最近会回来吗。」
「我想,这几天是不可能的。姐姐说,十月内没有把握,要回国时会先连络。」
「这样啊。十一日前回来的可能性不高啊。」

太不凑巧了。远阪在的话,对于不上不下的现况……虽然不可能完全解决,但也能够找出解决线索吧。

「噗哧。学长,你那么希望姐姐回来吗?」
突然。
樱不知道在高兴什么,开口询问。

「才、才没有咧。
她不在的期间,日子才能安心的过下去。就、就算她待到今年年底,我也完全没问题。」

「哦~。意思是今年还没问题,明年就无法忍耐啰-,我可以把学长不老实的真心话写进去吗?」

「───喀」
无话可回。樱一天比一天更难对付。
就算姐姐不在,妹妹也是茁壮成长。一定因为周遭尽是特殊人物,所以经验值累积快速。
……等远阪回来时,会变成什么局面呢。

「……哎,远阪在是吵闹或是无法安心等等,先放一旁不说。说正经的,我刚好有事想要找她商量。
樱,妳能在信的尾端补充、请她连络的要求吗?」

「咦、就这样?不再多写一点,姐姐说不定会漏看喔?
还有,诚意不够搞不好会被撕毁丢弃吶。」

「……无法否定,这正是她可怕的地方。
真是有够麻烦,请她有空再连络好了。妳就写、发生想借用远阪力量的事……啊、不行,远阪也很忙,不能拿这点小事去烦她。现在正是她重要的时候,打扰到她也……(沙沙沙)

…………也对,还是算了。把她叫回来,说不定只会让事情更加恶化,我想,事情也还归纳的不完全、危险性又高。伦敦要待多久就随她便,这边也随我们高兴行事。嗯,就这么决定。」

危险。
向远阪求救的话,不知道又要欠她多少人情。
搞不好接下来的一年,会被强迫去当远阪邸的仆人。

「学长?你想说的就这些?」
「咦?啊啊、不对───写我最先说的就行。只要请她连络就好。她漏看也没关系。就算不借助远阪的力量,也能自力解决。」

「……自力解决、吗。
好的,我照实写上去了。那、明天一早就寄去给姐姐-!」
樱利落地将信纸放入信封内,贴上可爱的贴纸。

「唔?」
虽然觉得樱的举止有些[x],但并没有怪异之处,是我多心吧。
「那、信就拜托妳了。」
「好的。学长,请开心地等待吧。」
她的笑容使我提高警觉。
……怎么、我好像按下不可碰触的开关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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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楼
发表于 2008/02/01 | 编辑
夜间.ライダーの部屋『monster』

到达Rider房门前。
「………………」
虽然没有进去的意愿,但一定得询问出Rider的意见。
白天欢乐的气氛总觉得不适合开口,但深夜时分就容易多了。

「喂-。Rider,我有话想说-。」
我出声招呼,打开拉门。
总之,先旁敲侧击,再伺机试着问出Rider的真正心意。

「说的也是。老实说,只要不对Sakura造成危险就好。假设圣杯战争正式开打、损害街镇,我也不会出面。」

───呃。
樱不在就卖力行动吗,Rider冷酷地说出真心话。
前言撤回,不是卖力行动而是不理不睬。她逼人的迫力,让人背脊发寒。

「……是吗。欸-,怎么说呢,虽然是不可能,但假如樱有参战意愿的话,到时候妳会战鬪吗。」

「只要Sakura希望获胜,我就战鬪。
我会尽我所能在这次的圣杯战争里取胜到底。让学园染上血腥、起动比Caster魔术规模还大的鲜血神殿,我都有心理准备。
士郎,就算你是阻挠者之一,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
……太难了。假设,真的只是假设,即使樱因为某种大屠杀而跟着走偏了路,也不加以阻挠,这句实在是难以启齿。
如果樱走岔了路,我也只有阻止一途。
因为了解这点,所以Rider是『支持樱的同伴』就不用说了。

「好啦,假设就先摆一边。
可是,我很意外耶。我觉得Rider的个性是更加被动的说。」
我并不认为她会亲口说出『犠牲街上的人』这类话。
在半年来我所认识的Rider,虽然对很多事情抱持关心,但基本上是个不诉诸行动的女性。

「欸欸,士郎的观察没错。我是不习惯由自己主动出击。
可是,若机会自动找上门那又另当别论。真的战斗起来我就会尽全力战斗。
该杀就杀。决不手软,冷彻到底。如果不希望再次重演,就不要有再次向我挑战的想法。」

「───Rider。」
……并非比喻,而是身体真正僵住。
透过眼镜射出来的魔眼,虽然有所收敛,但还是让我手脚麻庳。

「……可是,等到妳真的想战斗时再说吧。
不,假如樱有参战意愿,樱也不会允许这种手段。没错吧?」

「……大概吧。不过,我和Sakura的行事方针本来就相异。Saber也说过,对吧。真的战斗起来时,我是不择手段的。
用不着否定。我并没有如Saber一般高洁的灵魂。只要杀戮起来人格就会丕变,将会照着想法不停地杀人下去。」

……令人生厌的既视感。
Rider自嘲似的发言、
不经意地、和不吉祥的影象重迭。

「不对───才没有这回事、Rider。
我们不是一起住了半年吗?就算妳想否认,但我明白妳是什么样的人。妳───怎么能那样说妳自己。」
因为头晕的关系吗。
我像个笨蛋似地、完全不像自己,任凭情感爆发。

「……士郎。趁此机会给你一个忠告。
我是个怪物。和传说的一样,我是个人人畏惧的魔物。
这双手,沾满鲜血。从前,许多前来我神殿挑战的勇者,全都一个不剩进到我腹内。
虽说我现今保有人类的姿态,但这是无法否定的事实。」

「……我知道美杜莎的传说。
可是,那是人类自己跑去的吧。Rider妳总是处在被袭击的立场。」
就算是丑恶的怪物、就算被人们所狙杀,都不是Rider的过错。
名为美杜莎的女怪,从头到尾可说是被害者。

「……证据就是,站在我面前的Rider并未袭击人类。重视樱、挂虑我们,妳是个真真正正的人类。」

「……那是因为我身为英灵美杜莎。
Servant、不,英灵是以英雄全盛时期之姿被召唤出来。现在的我,只不过是被称为美杜莎的怪物所曾有过的人类之姿。
……所以,在我还在美杜莎的身份下,就拥有另一个怪物面貌。
我并非你所描绘的人类。
等同怪物一词,丑恶的象貌、无边无际地庞大,对人类而言,是绝对的恶。」

「…………呃。」
……我也是有想过。
希腊神话中的女怪和现在的Rider,完全不同。
我隐约觉得,是传说的内容有误。
但是───如此自我辩解的解释,在她的呪诅之前毫无用处。

「我开过杀戒。每杀戮一次就变化一些。
我的名字越是强大,来挑战的人类就越多。
人、魔、英雄是周旋的势力。人类敌不过魔物。不管派遣出数千兵队,人类之躯是无法和怪物互相匹敌。我就是遵守这个法则,渐渐地强大怪物的属性。」

人类、恶魔、英雄,三方互相牵制。
人打不过魔、魔被英雄打败、英雄则被人整饬。
遵守此等法则,化为怪物的美杜莎越是大肆屠杀人群、就越加成长,不停循回,直到某位英雄被奉成活祭品───

「───这就是我的真实身份,士郎。你还未曾知晓我原型的姿态。
原型的『我』禁箍在神殿里,历经长久的岁月、吞噬勇者,而成长到何等姿态,你并不知道。
即使是我自己,也无法得知后来的我长成何等怪物。」

不管再怎么遮掩自己的业,自己的身份还是怪物,Rider如此告白。
不管是否定的资格还是力气,我都没有。

「……为什么,这个时候才说。
现在的Rider看起来既没有怪物的迹象,以后也不可能改变。
只是、和Saber一样───」

之前,希望不要随便战斗的想法───答案却是这种告白,我后悔起来。

「……真丢脸。我也只能说:Rider请不要这么做、尔尔。」
「不会,我也太过份了。刚刚我根本是想用话来造成士郎你的困扰。
不过也好。对你日日于我抱持的错误感想,我虽然开心但也难过。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我才先明明白白的告知你。」

刚刚的阴霾一扫而空。
Rider还是我所认识的Rider啊,我无力地垂下头。

「抱歉、给你带来困惑。可是、士郎,请你不要忘记。时候一到,我还是会变成吞噬人类的怪物。」
她的声意,带着微微恳求的意味。
「───我明白了。到时候我也会有心理准备。
可是,这是万一的假设。只要樱还是Rider的Master,“到时候”是绝对不会来临。」

我到底体会了多少Rider的心情呢。
至少、我能够直接正视着她,离开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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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荣誉团员

168楼
发表于 2008/02/01 | 编辑
not(不是怪物)

时间:夜间
地点:冬木市
人物:高尔根三姐妹(Rider、Sthenno、Euryale)、卡连、Avanger

场景一:深山市

紫色的蛇身在饮着血

凌晨三点
今天依然开始了单方面的杀戮

舞台如往常一样,是在人烟绝迹的深山市
手段也是花样用尽,随时看心情来更换杀戮的花样

用如同巨大的钉子一样的短剑来串*它
吊在街灯上绞死它。用锁链把它卷紧缠住
经常由于用力过猛而把它大卸八块
兴致一来就用手抓住它的头。然后一直握着把它的头握碎
杀戮的方式多种多样
模仿近段时间书上读到的那些故事里的手法,把大型车辆举起来,往它们集中的地方扔过去压扁它们。偶尔,附近的工地里还是有那些顺手的东西的

“——”
她边调整混乱的呼吸,边在思考着是回去好还是继续下去好
她的目的,的确是调查这些异常

被人再开的圣杯战争
为了找到那个的理由和正体,她在黑夜的城市下飞檐走壁
成功若有似无
……其实一直有个Servant(Arhcer)在新都那边一直监视着这里,可是也未曾找到任何的线索
不过对于她来说,有一点是她跟其它的Servant很不同的

在夜里徘徊的怪物群
本来直到最后一日(第四日10月11日)都应该不会被人们注意到的它们,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了

为了找到正体,她单身的从家里隐匿地出门,这样子一只一只的不停地调查着
这种事,她没有特别的感情
当开始做毫无兴趣的事的时候,她就一定变成自动的机器
停止了感情的运作,对于决定要做的事只会去做而已的机器

所以,这个月夜下的狩猎,对于她来说是既不会感到有趣又不会感到无聊,她只把它当作工作
永远没有尽头的徒劳
既没有无聊也没有兴奋的工作,她在没有得到任何成果以前就一直在夜下疾走

……可是
到底是何时开始,工作本身也变得异常了起来

“————、————”

调整着混乱的呼吸
她所定下的任务,再好好大干一场的话只要半小时就可以完成了
不对,应该说是不得不完成才对
再怎么想继续调查也没有材料了
不停杀呀杀,附近都一片红海了
这样下去无法继续调查。没有可以调查的材料。仔细地睁大眼睛搜索着四处,可以调查的猎物应该没有剩下

“——、——、————”

调整着混乱的呼吸
即使说是怪物群,对她来说也只是渺小的尘埃而已
顶多才一、二百只的话,还不够她做热身运动

“————、——————”

可是,她在调整着混乱的呼吸
她大口地喘着气,选择了继续调查下去
……再一只。再一只而已调查看看吧
如此地对自己劝诱着,又跳到了下一个狩猎场

那里有着更多的数百只怪物
明明已经调查了几万只怪物了,也已经知道了是没办法得到答案的,她今夜也,以调查为名继续着她的杀戮

没有意志,机械地沐浴在鲜血里

“————、——————”

呼吸再次地开始混乱
……再一只。再想调查一只而已
这,应该不是坏事吧
怪物被击溃,可是它们仍然无穷无尽的涌现出来,而这对于她自己来说就是自己给自己立下的使命
所以,疑问也好,更或者是意义,意义,意义,意义,意,义也罢,都感觉不到

因为,不对的明显是它们
不想被杀的话不出来现身不就可以了
可是,擅自地,如虫子一般地涌现出来,所以我也不得不把你们当作敌人

明明想就这样放任不管的,可是已经变得不得不和它们对立了

……对啊。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很讨厌很讨厌这工作,所以没办法去管它们
但是由于有了更重要的东西存在,所以就把它当作了自己的任务了
可是,那个工作确实很讨厌所以——从那时起,在做任何工作的时候,她就不把她自己当作活着的生命,只把自己当作杀人的“陷阱”

(回忆开始)
“Medusa?在哪儿啊,已经到了该回来的时间了吧?”

那是在做了不知多少次的工作之后

“好啦,请快点出来。我(Sthenno)收到了很不错的赠物。今天特例,给你也分点哟”

她和往常一样,变身成为了捕捉那些想抢夺姐姐们的人类的陷阱

“……?好恶心的味道……Medusa,你在那里吗?”

不是将他们石化
那些尸体,那些尸体,那些尸体————



“…………Medusa?你,在那里做什么……?”

她蹲着,吮吸着XX的身体,突然抽动了一下

……………………记忆,不愿再去回想
那个时候
姐姐那一直非常快乐的眼里,闪现了对自己的恐怖而变得一片苍白的色彩

场景二:大桥

……以调查为名的盛宴继续进行着
每重复一次这样的工作,她的身体就变得更加的熟练
兴致好得没有界限了
比人类强,可是比起她来还差得远的怪物群,一脚把它们踹散还挺不错的吧

感觉身体的能量逐渐上升
由Low到Middle,再由Middle到High
如果说有问题的话,那就是她的能量没有上限
随着身体内运作的齿轮的转数的增加,那么她的外壳就会承受不住

场景三:公园

为何埋头苦干到如此地步
她想一定是敌人弱,而地点最合适,所以才会优先考虑与自己性格不符的工作的事吧

因为城市里没有任何人
一过了零点居民就消失了
被怪物们杀了吗,还是一开始就不存在呢
一定是后者
虽然怪物群会袭击人类,不过她还没亲眼看过它们杀人的场面

……能对付它们的只能是跟它们一样的怪物
怪物,只会憎恶同样的怪物

“——,哎?”

所以,才会意外
她想既然怪物群都登场的话,那么就不会再出现人类了
所以,在公园突然冒出的少女



(明明一眼就可以看出来是人类)

她毫不犹豫地串刺了过去

“…………,哈”

迷惑与后悔立刻消失了
一开始就应该无人的街道
那儿,偶尔还是会有人类迷失在其中的错误
就算不被自己杀掉,也一定会被怪物群杀掉的吧
所以就这样

她对于至今才只有一次的些小无关紧要的错误感到叹息

“——才不好呢。不管你是什么样的生物,现在是怎样的状况。你,杀人了哟”

应该已经被杀掉的少女的口中,如歌一样地,宣告着她的罪

“————”

少女站了起来
没有捂住的伤口,咚咕咚咕地涌着鲜血

“啊——啊啊,啊——”
喉咙堵塞住了
混乱的呼吸,渴求着氧气
看着就头昏目眩
啊啊,好香啊,不管杀多少只怪物也不会散发出的,再怎么调查也找不到的,鲜红鲜红非常美味的生命原液——!

“……忍不住了吧。如果忍不了的话,请随你喜好慢用,都没关系哟。因为——就是想要那么做,所以刚才才会袭击作为人类的我吧?”

胸口撕裂的声音
……对。怪物还多得如潮水
可是,她无视作为调查对象的怪物,而把短剑投向了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女

“————,……”

不是的,她如此摇着头
微垢的头发如蛇一样摇曳着
她拼命地辩驳
刚刚的是意外。我是另有工作在身的,如此申诉

“别的工作……也就是说你也想弄清这里的异常?天大的谎言。你本来根本就没有担心过城市里发生的事”

切开外壳,把她的内心曝露在外
……对。对她来说,这个城市的和平对她来说怎样都好
这个调查,全部都是为了她的主人——

“算了,好个尽职的Servant呀。可是——这真的,是为了她才做的吗?”

“——————!”

空气变得如剧毒一样。少女一步一步地靠近
不是脚步而是话语
不是距离而是心
对一开始就已经毁坏了的她,做出了最后的一击

“……不知重复轮回了多少天了,我都看厌烦了。这里给你乐一下吧。老实说,旁观的我也看腻了”

短剑朝少女的嘴巴投去
狙击很准确。少女的鲜血和舌头被刺散,着实地被串刺了
可是

“认命吧Medusa。……你,真正的在恨着”
(恨着人类)
“你真的很乐在其中”
(陶醉在杀人的快乐中)
“你单单是”
(没有别的理由的)
“比起你所谓的最重要的那个她,更重视自己”

少女没有倒下
紫色的蛇身,被溅飞的血染得越来越黑

“即使彻底变成了机器,你夺走生命的那份重压也不会变轻。就算垂下眼睑,失去的生命也不会被抹去。如果就这样一直闭着眼活下去——总有一天,连自己本身内部也会发生错误”

“——————!!!”

碍眼
这个人类是什么人也不管了,就是碍眼
所以,就杀到她闭嘴为止
活生生地肢解,取出她的内脏
就像欢呼的声音一样
这个少女——比起至今为止被肢解的人类,撕的更碎,感觉太好了……!

从被大卸八块开始,最后就只剩下头部了
这样就再也不会说话了
感觉非常安心了,可是也稍微有点不能再撕裂下去杀戮下去的遗憾

“……这样你能理解了吧。怪物(你),就请回到怪物(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
总算
忍不住要想残杀人类撕碎人类,如此的自己的真正的心意给察觉到了

(回忆,Medusa历史回顾)



很久很久之前的故事

有个公主在某一日,被爱戴她的人们所抛弃,被放逐到了非常遥远的一个岛屿



比起昨日的风光,岛上面没有任何的东西
公主很怕很怕没有任何理由就发怒的人们,所以既不希望任何人来也如此的祈祷着

可是非常的孤独非常的寂寞,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此的悲伤痛苦着

“Medusa如果一个人的话会很快哭出来的没错吧?作为我们的亲戚,那样的事情不能允许发生”



不久,处在神位之上的两位姐姐来到了岛上

“Medusa怎么样对我来说无所谓。……算了,反正也需要个使唤的人”

多么的美妙啊
处在神位之上的姐姐们明明还受着人们的爱戴,但为了公主搬到了岛上来

公主变得不再寂寞了
岛上虽然照如往常什么都没有,可是姐姐们都在真是太好了



令人害怕的只有那些人类了
杀掉她。杀掉她。杀掉怪物
他们抱着极大的勇气,要把公主赶走
抢过来。抢过来。把女神抢过来
如果只是对公主动手的话还能忍受,可是连她的姐姐们也举刀相见
公主,为了守护姐姐们,决意要报复



多么的美妙啊

对。这次,要把加诸于自身的事,全部都奉还给那些来到岛上的人类真不错……!

许多的 人类 全都 被杀掉了

因为,就算要逃跑,可是容身之所除了这个岛就没别的了

不希望任何人来
不希望任何人来
虽然总是一直希望就这样和姐姐们三人一起,静静地在岛上生活,可是



“——快住手,Medusa。来挑战的人类丢掉了性命是自作自受。可是,把它当作娱乐绝对不行”

可是,有了一次就必有第二次的继续着
由于来的人没停过,只是为了简单地解决问题,所以就想要抓住诀窍一样错误地思考
想出来的陷阱效果很好,只是稍微有点点的好奇

“——你的魔眼是用来惩戒所用。绝不是赐予恐怖的东西”

可是,至今为止一直责难公主的那些人,害怕公主的原因是,她真正的形态的变化

“——……不要用嘴吸XX。我(Euryale),由于你最近恐怖的样子都觉得害怕了”

恶名怎样的昭著人类还是不屈不挠
姐姐们责备公主
公主也觉得让姐姐们看到自己形态变得怪异的样子,会很难为情
最喜欢的姐姐们会离开自己



结果,又会回到一个人独处的境况

寂寞悲伤,还要一个还要一个,如此对新的活祭品的渴望着



这么说来,一开始就
活祭本来就是属于我的,如此的视界鲜红的狞笑着

“哈——、啊——、啊——!”

欢喜地挥舞短剑
蔑笑着蹂躏着
脚步停不住,呼吸也停不住,拼命地不停地奔跑着

“哈——、哈哈——、哈哈哈————!”

每击溃一只就发晕一次
厌恶的晕眩
有趣的晕眩

沉醉其中,狂热的加速,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只管着杀怪物们
因为理性思考的话讨厌,所以只是自然地,像动物一样,享受着这场狩猎,也是没办法的事

夜晚还在继续。杀戮也在继续
夜晚的城市没有活着的人类。只有怪物在徘徊

就这样,她慢慢崩坏
每杀戮一分,身体重量就增加
每击溃一分,就会忘记自己说的话

总之,她崩坏掉了

“——、——、————?”

猛然垂下视线
自己的身体,慢慢地变成了那时候的样子

“————”

没有发出悲鸣
咕咕沸腾着的脑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冻结了下来

啊啊,果然要变成这样——

没有叹息也没有嗤笑的空闲
在她放心下来的瞬间,她会被撕咬粉碎

受伤的怪物,被怪物群包围着
她这个怪物已处于濒死边缘
被许多爪子所撕裂的身体,从胸部以下都不存在了
会被撕成碎末的家伙
黑色的,处于变身的最后的怪物,以仅存的胸部以上的部分,准备迎击着数分钟以后的消灭

“哈——哈啊,哈——”

气喘吁吁地,看着自己沾满血的手掌
又红又黑
她用好不容易残留下来的原本还是她的时候的爪子,刷的一下,对着聚集冲过来的怪物们挥舞着
……这具死骸,还有反击的余力
怪物群没有动静,静静地观察着自己新同伴的步入死亡

“哈……哈,啊……”

呼吸也变得困难
明明都快要死了,变身还不能停止
一定,到死了都不会停止
她这种存在,在她停止呼吸以后,会连原本的形态也不能变回去,重生为一个完全变了的反英雄,以怪物的身份被消灭掉

“……………………什么嘛”

自语着。以还保有人类的语言发音着,依依不舍地苛责着

“……………………明明已经知道了的事”

发呆地,看着变成怪物的手掌
……这种事是知道的
明明也对他(士郎)坦白过的事
至今为止的形态是暂时的开始的形态,自己的本来面貌,明明是个丑恶的怪物

——破灭是注定的
在她吮吸人类XX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这个结局

她一天一天地成长着
首先是身体的崩坏,接着是内心的崩坏,最后连存在也崩坏了
为了守护姐姐们,就为了这个想变得更强
结果最后却,连姐姐们,都成为了只不过是自己栖息的巢穴的碍眼的家伙

“啊——啊——”

她不知道会有这个结局
那个时候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巴,变成了只会磨碎猎物的世界
不是,说来,这都是怪物的恶行,跟变成怪物之前的她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应该没有痛苦才对的

“啊——啊——!”

大概,就是那样子吧
一想到这个而已,就想把自己的两眼给挖出来


(再次回忆)

“真是个愚蠢的妹妹呀——”

怪物之前,自己的活祭品出现了
她们手握手,努力止住颤抖的双腿,抬头望着变身到最终形态的怪物

“……不,真是愚蠢的姐妹才对。虽然没有要她打算保护我们直到现在。可是你看来很高兴的样子,所以不由地就顺了你的意思”

长姐(Sthenno)如歌唱一般
和以前一样的亲切,对着怪物微笑

“哼,那只是我(Sthenno)的话哦。我(Sthenno)很早就放弃了变得自暴自弃,我是打算永远守护纯洁的”

次姐(Euryale)非常不满的样子
边责骂着变成了那样子的妹妹,偶尔,也已真的很悲伤的眼神抬头望着怪物

“也好,非常不错。这样也就满足了吧Euryale?这么一来,到了最后我们也守护了纯洁”

Steno紧紧地握紧自己(Euryale)的手指
像是为了给感到恐惧的自己鼓起勇气一样
因为是最重要的人,所以绝不会从身边逃走

“……是那样呐。我虽然有点讨厌,可是如果不那么做的话这孩子就显得太笨了。至少,也要给她一点有意义的事做”

——活祭品如此想着
增恨人类的只是她们而已,妹妹,绝不会,憎恶他们的

两个姐姐被男性每天所爱着,所侵犯着,这是注定的
长姐认为是命运,次姐则讨厌这些,不过也没办法就放弃了

这些——最小的妹妹努力地,守护到了最后一刻

“……你守护过我们。可是,守护我们的Medusa已经不存在了。那么——被保护的我们,也和她一样消失掉吧”

失去的事物无法追回
梦想在世界尽头的岛上,三个人永远地生活着的她(Sthenno),闭上双眼抬起了头

“……呜哇,都到眼前了呀……。再见了。永别了,可爱的Medusa。最后虽然忍不住要说出来——羡慕的一方,其实是我们哦”

消逝而去的往日已不复返
相信着会离开这个简陋的神殿,总有一天回到以前三人所在的地方的她,以往常的笑颜抬起了头

“住手——住手 住手 住手——!”

几亿的蛇,吞噬了两个活祭品
没有喜悦也没有悲伤
怪物像蚁群一样,轻易地淹没了它的姐姐们

不老不死的她们,就这样

<直到最后,以美丽的姐妹的形态>

活生生地,成为了怪物的一部分

被吞噬的祭品没有留下一丝痕迹,以后就成为了血液在怪物的体内流动

暗黑神殿的三姐妹

被放逐到无形之岛的女神们,就这样,如人们谣传一样真的成为了怪物——

“啊————啊啊啊,啊——”

还是有爱着什么吧
还是想要拥有些什么吧
由于重要的事物很少,所以她一定会守护着这很少的希望
在濒死的现在/变身到最后的时候
却想不出来这些

“——————哈————啊——”

变身无法止住
这样下去就会变成怪物而消灭
变成那样的话全部都结束了
从今开始就不是以保护人的形态存在,而是以消灭人类的形态出现的怪物的姿态被召唤出来

“————”

变身无法止住
……已经不想该怎么办了,怎样都好了

聚集而来的怪物像在给祭典伴奏
为新怪物的诞生,发出自己喜悦的忧叹

“————、………………”

“她”的意识逐渐远去
……感到还有留下的事没有做,可是意识已经传达不到
她乖乖的,配合着生命走到尽头,闭上了眼睛——



“…………,谁?”

感到有我没不认识的人,正在看着自己

“啊勒,看得见我?——原来这样啊。你也,变成了怪物了啊”

那人以好像在哪听过,又好像第一次听到的声音一样,亲昵地对着她笑
上扬的嘴唇,嘲笑的眼神
……涌起一股无名之火。心里沸腾出一股嗜虐心
她的身体还健在的话,一定会飞身过去抓起他的脑袋

“啊——……不对,有点点不同。你还没变到完全的程度。你,觉悟到自己是什么东西吗?”

觉悟……?
不是觉悟,而是承认事实而已
在英灵之座上,比起她的形态更应该说是怪物高尔根的反面

“原来如此,简洁。可是,你好像还不知道怪物的定义。知道吗?那个不是为了保护人类而活着的,是为了袭击人类而活着的生物。与人类社会的正反相对的,彻头彻尾地否定它的杀戮机构。只是存在就是祸害。那就是所谓的怪物哦——可是,你也可以断言自己如此吗?”

知道的。那种东西,早已由自己体内不知体现了多少次

“——那种东西,现在才。一开始,我就”

一开始,就是怪物
只是伪装着一副理性、外貌的外壳而已
……总有一天会变成怪物的话,那自己的本性也就只能是和它同样的东西了

所以怎样都好了
渴望着血在夜里徘徊,察觉到的话已经沉醉于杀戮当中
……那样的怪物,总有一天,会剥开她的外皮的

“——哈”

可是,他笑了
从心底感到奇怪
从心底感到憎恶
像是在蔑视着每时每刻都在化为怪物的她,只是个半吊子

“所以说,你错了。听好了,怪物不是以本能杀戮。而是以优秀的理性杀戮。把人所具有的能量全部动员起来,没有疑惑的,没有悲伤的,兴奋到全身抖动的程度那样,快乐地不停地享受着杀戮,这才是怪物。只是觉得要杀人类的,那种是不同的生物。——你是,哪边都不像的半吊子而已。同时,有着往两边倾倒的犹豫”

“——、——”

即使一刻也想早点消失的她,往悬崖边伸出手。还想,再次在地上,难看的伸出手

“那是,什么,意思”

“不清楚?渴望血的你和也在乎别的事物的你。这两个都是真实。哪边都无法否定。欲望没有优劣可言。哪个更大,哪个更重要,是随着场合的变化而变化的。重要的是——你,还拥有它们吗?”

“……什么?”

垂向深渊的手臂,增加了些许力量
剩下的所有的动员起来的力量,却有点绝望
她爬上去的力量还不够
再怎么挣扎,也只会这样一直消失

这个末途,那个人边笑边往下看

“——那么我问你,叫Rider的Servant。你,在心里。希望望,还有那么一丝的残留吗?”

——没有希望之类的东西
可是,有强烈愿望着的东西

“怪物,就请回到和怪物相配的场所——”

如上所言。纵使现在有Medusa在,她也不会救助到自己不会变成高尔根
一开始就没有自救之术
所以也没有希望的东西
不管怎样的过来,反正最后都要吞食杀尽,所以手上空无一物

……可是
那样的我,还有能够救到我的东西存在吗

……Medusa被和自己相近的Master所召唤
召唤的触媒越薄弱的话越会如此
她,正是由于那位少女有着和自己相同的命运,所以才回应召唤的

同样拥有着总有一天变成怪物的命运
以被害者的姿态慢慢变成加害者,化为令人可怕的怪物,而在现世结缘了——

“啊——、啊——”

所以
只有那个少女,不能让她变成和自己一样
自己怎么样也不会改变了,可是保护和自己有着一样命运的少女的事还是做得到的

无法实现的我的幸福
无法弥补的我的罪恶

——过于的任性,愚蠢的少女的坚强,为我深深地深深地所爱着——

“——、 ……哎?”

发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变身停止了,她以她的形态消失了

“……为、什么……?”
“不是怪物嘛。——虽然有点难看,有着想要拯救谁的那种心意的话,你就是顶呱呱的英灵”

从哪儿听到了声音
应该就在附近,可是看不见身影

“啊——啊,这样子就解决了。你的烦恼虽然会永远的伴随着你,可是只要还有那个愿望,你就不会变成怪物。——和那个苦恼一样。永远地,你不会来到我这里”

气息逐渐远去
只看见影子的那人,亲昵地对我挥手而去

“——等等。你是”

血吐出来后停住了呼喊

“哈哈,不愧是难缠的蛇女。虽然有着强大的生命力,可是今夜还是乖乖的死去吧。对了,醒来的时候要向Master道歉哦。好啦,虽然这事轮不到我说。可是Master和Servant关系一定要好。”

那人哈哈大笑地消失了
……她在最后
刚刚看到的那个“某人”,是个熟识的少年

“——说的没错呐”

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垂下想扶住什么的手臂

“……真的。我,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愚蠢啊”

这次终于闭上了眼睛
她比起走向死亡的安详,能够寻回失去的愿望更感到非常的安心

“很快就回来了。所以……请等着,Sakura”

口上说着无法完成的约定,以美丽的姿态,从地上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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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169楼
发表于 2008/02/01 | 编辑
『おしまいの夜』

 如此,最后一夜结束。
 异状回复正常、
 战争拉下帘幕、
 不可能之物就以不可能之物的身份,回复原本的空白。

 「──────」
 时钟再走三十秒左右,将指到凌晨零时。
 日期一换,第四日就完全死绝。
 已流逝的时间,因跨越日期而完全失落。
 这样就终止了。
 再睁开眼,将会回到原本的日常生活吧。

 圣杯战争结束。
 战役并未产生胜者、
 异状并未完全明朗、

 虚无的乐园,将持续空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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