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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重型小说】贝斯特《群星,我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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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我的归宿》
作者: 阿尔弗雷德•贝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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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诺曼”号飞船在太空中失事后,船上的乘员只剩下格列•福伊尔一人。他在死亡之路上已走了近6个月。他的神智已模糊,身体极度虚弱,但他还没有死,是一股生存下去的意识驱使他在挣扎。偶尔他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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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主题

166

存在感

125

活跃日
帅哥离线 逻各斯的探索者
 5 

SOS团二星级★★

10楼
发表于 2009/07/16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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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经过长达200年的不断移民,火星上仍严重缺乏生命赖以生存的空气。从移民的事发生开始,一直延续到现在,火星上都严格执行着损害绿色的植物处以死刑的法律。尽管法律如此严厉,但火星上没有一块“禁入草地”的标志牌。大家都知道,一旦步入草地,都将被立即处死。就连爱花的女人摘一片花瓣,也将被无情地处死。200年来,人们对绿色植物的崇敬,渐渐演化为一种宗教崇拜。
福伊尔亦知道火星上有这条法律。他一到火星浮沙机场,就直接跃飞到通向圣米歇尔大教堂的起降点。从这个起降点到圣米歇尔大教堂还有四分之一英里的路程。这一段路没有起降点,只有*步行,沿着一条通向圣米歇尔的小径走去。
法国海岸边有一座圣米歇尔山,这座大山犹如一座擎天柱屹立在海边。火星上的圣米歌尔是一座教堂,一处圣地。它坐落在一个山顶上,教堂的尖顶直指苍天。法国的圣米歇尔山为海潮所包围,火星的圣米歇尔教堂四周都是翻滚的绿浪。这两个圣米歇尔都是堡垒,只是法国的圣米歇尔在宗教被废除前是人类信念的堡垒,而火星上的圣米歇尔则是思维电讯发射中心。这个中心的主人是火星上唯一的全能发射人西古德•麦格斯曼。
他一边向圣米歇尔教堂走去,一边自言自语:“剩下最后一道保护西古德•麦格斯曼的防线了。先是太阳系,又来个戒严令,还有达根汉与普莱斯坦的联盟,最后剩下这个堡垒和这个西古德的警卫线……”想到这儿,他哈哈大笑。“还有第6个,那就是他有个致命的弱点。这家伙是贪婪狂,我已给了他1OO万元……西古德三世?四世……?”
他用伪造的*顺利通过了圣米歇尔教堂前的迷宫。
他想就这么一道道关往里闯,但又想前后都有追兵,时间太紧,不能冒这个险。于是打开加速器,像一阵风似的刮进了圣米歇尔教堂的后花园。里面有一间茅舍,他飞了进去。他发现这里是一间育婴室,有3个保姆安闲地坐在安乐椅中,一边摇晃着,一边在打毛衣。他来到她们身后,片刻间给她们注射了定身药。他关掉了加速器,走过去看了看正在玩电动火车的老孩子。
“你好,西古德,”他向那孩子招呼。
孩子突然大哭。
“别哭,你怕什么!我不会伤害你。”
“你是一个长着坏脸的坏蛋。”西古德嘴没有动,但福伊尔清晰地听到了西古德的声音,原来西古德的思维信号机已开始工作。
“西古德,我是你的朋友。”
“不,你不是。你想让我干坏事。”
“我真是你的朋友。瞧,我还知道有不少大个子借你的名在干坏事。我不会说出去的。你看着我就明白了。”
“你要伤害他。你……你要让我去告诉他。”
“伤害谁?告诉谁?”
“船长,斯……斯科……”福伊尔听他的思维信号中断,看见他在大哭。“你走,你坏,你满脑子都是坏水,起火的人……”
“西古德,跟我走。”
“不。保姆!保姆!”
“住嘴!小畜牲!”
福伊尔一把抓住西古德,“西古德,让你长点见识,明白吗?”
西古德看了他一眼,接着又号啕大哭。
“不许哭!我们快去斯科普西殖民地。如果你听我的话,照我说的去做,我会把你安全地带回来,还给你糖果吃,他们给你什么我也会给你什么。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你揍个半死。”
“不,你不会……你不会。我是西古德•麦格斯曼。我是全能的思维信号发射人。你不敢。”
“宝贝,我是格列•福伊尔,太阳系的头号敌人。我在追踪一个人,追了一年,现在只差一步就要抓到了。我是提着脑袋在冒险。我需要你,需要你帮我走完最后一步,逮住那个婊子养……宝贝,我是格列•福伊尔,目前还没有福伊尔不敢做的事。”
西古德惊恐万分,他没有回答福伊尔的话,而是向四周发送恐怖的信号,这些信号迅速传到火星的每一个角落。福伊尔大惊失色,立即死死地抓住他,带着他出了茅舍,然后迅速升空。
火星的斯科普西人原为白俄罗斯人,他们的祖先认为性是万恶之源,但现代的斯科普西人则认为万恶之首当属激情或七情六欲。他们的祖先用自己割去自己的生殖器的残酷办法来根除万恶,而现代的斯科普西人则采用更加残酷的方法来实现这一目的。他们让那些花了巨款加入斯科普西人行列的人心甘情愿地走上手术台,任由他们切除全身的感觉神经系统,使自已成为一具没有视觉、听觉,嗅觉、触觉且无说话发声能力的生物。
他们一加入这个王国,先被人领着去看一下自己将度过余生的雅致的象牙般的*。一旦他们动了手术,他们将被送进自己的象牙穴,但实际上他们被送进一个大墓穴中,里面排列着一块块的石板,他们将一个个被安置在石板上,每天有一个女人喂他们一次食。余下的时间则独自坐着,没人照看他们,保护他们,更没人与他们做爱。
一进入墓穴,福伊尔就见到了眼前的景象,忍不住骂了一句:“简直是一群活僵尸!”
他关掉了加速器,放下了西古德,打开了眼睛内的视网膜灯,仔细看了看漆黑的墓穴。墓穴外面是正午时刻,但墓穴里面则是永恒的夜。福伊尔听见此时西古德仍在向外发射思维信号,表示告急。不禁大怒。他猛推了西古德一把:“住嘴,你可别把这些活死人给吵醒。好,现在你给我把林赛•乔伊斯找出来。”
西古德没有回答,他仍在向外告急:“十万火急!一个名叫格列•福伊尔的人绑架了西古德。此人亦称谷神星的福米尔,太阳系的头号敌人。速报冲锋队,通知中央情报局。十万火急!”
“住嘴!”福伊尔怒骂。
“他们有病……全都有病……头里有虫。”
“我知道,走吧,我们去找。快,麻烦的事就要来了。”
他们沿着迷宫式的墓道往里走。两边从上到下全是厚厚的石板,一层一层的。那些面无血色的僵尸像学和尚打坐那样,动也不动地坐在各自的石板上。整个墓穴内充满了活僵尸的臭气。西古德一边走一边哭,同时还挣扎着想从福伊尔的手中逃掉。福伊尔时刻不敢放松地抓着西古德的手。
“约翰逊、赖特、基利、格拉芙、纳斯特罗、安德伍德……我的天,这儿有好几千……”他一个个地看着石板上刻着的名字。“西古德,给我把林赛•乔伊斯找出来,我可没时间一个个地找。里加尔、科恩、布雷迪、文森特……这……”
福伊尔惊恐地倒退了一步。他面前的一个僵尸双手掩面,左右晃动、抽搐。他看了一下四周,其他僵尸也都在抽搐。他意识到是西古德不停发射的告急信号打搅了这些僵尸,他们知道了恐怖就在眼前,所以都不安地扭动起来。
“快停下,”福伊尔气得搧了西古德一巴掌。“给我停下,快找林赛•乔伊斯。找到了我们就出去。快找!”
“在里面,”西古德哭着告诉他。“一直往前走,大概再过七、八个架子就到了。我要回家,我不舒服。我……”
福伊尔不顾一切地拖着西古德往里走,一边走一边看着石板上的名字。最后在一块石板前停住,石板上写的是:“林赛•乔伊斯。九重花。维纳斯。”
他终于来到了他的死敌,那个策划他死亡的罪魁,那个残害了600条无辜生命的刽子手面前。但他绝没有料到,他花了6个月的时间,费尽心机准备了手术室来折磨的人竟然是个女人。“伏尔加”号上的原指挥官居然是个女人。
他惊呆了。他知道,在他寻找“伏尔加”的6个月中,大多数女人是被关在她们的闺房里的。尽管也有不少女人化装成男人投身外面的世界,但他绝没料到一个女人会在商界里扮成男人,爬上如此高的地位。
“就是这个女人?”他愤怒地狂叫,“这就是林赛•乔伊斯?是离开了‘伏尔加’号的林赛•乔伊斯?你问她。”
“我不知道‘伏尔号’号的事。”
“你问她!”
“我不……她……她最喜欢给别人下命令。”
“她是船长?”
“我不知道她内心在想些什么。她的体内出了毛病,黑乎乎的。我要回家。”
“你问她,她是不是‘伏尔加’号上的船长?”
“请……请别再让我向她发射思维信号了。真难受,我不喜欢她。”
“你告诉她,我就是她2436年9月16日她不愿救的人。我找了她很长时间,今天终于找到她。告诉她,我也要让她像对待我那样死去。对她说!”福伊尔发狂地摇着西古德。“你说,让她知道我的话,别以为把自己变成斯科普西人就能躲过惩罚了。告诉她,我要杀了她。对她说!”
“我……我听不懂。”
“告诉她,我要让她慢慢地死。我在我的小飞船里给她准备了一间特等舱,我已改装了,像‘诺曼’号的一样。她下令让我死,我也要让她在太空慢慢地死。”
“她……她……没下这个命令。”
“什么?”
“我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她没有下令杀我?”
“我害怕,我不向她发信号了。”
“发,继续发,你这个狗娘养的。要不然我就活撕了你。她在对你说什么?”
西古德放声大哭,乔伊斯则在痛苦地扭动身体。福伊尔见状怒吼道:“告诉她,让她回答我。我的上帝,火星干吗要让一个毛孩子充当发射器。西古德,听我说,你问她,她有没有下令杀害无辜的难民?”
“不,不。”
“怎么回事?是她没下令还是你不愿问?”
“她没下令。”
“那么是不是她下令扔下‘诺曼’号不管的?”
“她在抽筋,她不舒服,请别说了。保姆!我要回家。”
“是她下令不理睬‘诺曼’号的吗?”
“不是。”
“不是她!”
“不是,带我回家吧。”
“你问她,是谁下的令?”
“我要我的保姆。”
“你问她,是谁对她下的命令。她是‘伏尔加’号的船长,她不下令,必然有人给她下令。你问她,这个人是谁?”
“我要我的保姆。”
“问她。”
“不,不。我害怕。她不舒服。她坏,我听不懂她的话。我要我的保姆,我要回家。”
西古德在尖叫,在颤抖。福伊尔则气得不停地喊叫,墓穴内轰鸣着他的声音。正当他大怒地伸手去抓西古德时,墓穴内突然出现一个耀眼的火球。[奇`书`网`整.理.'提.供]福伊尔定神一看,又是那个身上会起火的影子,墓穴内的光就是从他身上发出的火光。这个人已站在乔伊斯的石板前,挡住了福伊尔。福伊尔看见那人两只冒火花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林赛•乔伊斯。
这时那人张开丁老虎一样的大嘴,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同时说道:“她也知道什么叫受难。”
“你是什么人?”福伊尔轻声问他。
那人皱了皱眉,说道:“你的眼睛太亮了,把光弄暗一些。”
福伊尔向那人走近一步,那人顿时用手捂住耳朵,“太响了,你的声音太响。别出那么大声!”
“你是不是我的引路天使?”
“嘘!再这样我的眼睛就要瞎了。”突然,他又哈哈大笑道:“快听地说,她在尖叫、乞求,说她不想死。她不想被人伤害。你快听她说啊。”
福伊尔浑身在颤抖。
“她在告诉我是谁下的命令。你听不见?我忘了对你说,应该用你的眼睛听。她在说是奥利维亚下的令,是奥利维亚•普莱斯坦小姐下令抛弃‘诺曼’号的。”
“什么?”
“她说是奥利维亚下的令,”那人说完顿时就诮失了。墓穴里又成了漆黑的世界。
福伊尔顿时觉得眼冒金星、头晕目眩。他喘着粗气,喃喃道:“奥利维亚,不。我在盲目地瞎闯!不,绝不是奥利维亚。我……”
他感到有一只手伸向他,不禁下意识地叫道:“杰斯吗?”
话一出口他立即意识到那是西古德的手。同时也听到了西古德的哭声,他抱起了西古德。
“我难过,”西古德在他耳边说。
“我也难过,孩子。”
“我要回家。”
“我这就带你回家,”他抱着西古德,摸着黑顺原路往回走。
“活僵尸,”他自言自语道,接着又补上一句,“我也跟他们一个样。”
他找到了通往上面修道院的石阶。沿着石阶一步步往上走。走到一半时,上面有光线射进墓穴。他以为那是黎明的光,但旋即意识到那是上面修道院内的灯光。脑子一清醒,耳朵也听到了上面的人的走动声和传令声。他站住脚,定了定神。
“西古德,”他轻声地问怀里的孩子。“我们头顶上是什么人?”
“士兵。”
“士兵?什么士兵?”
“冲锋队的士兵,”西古德原先哭丧的脸上突然露出得意的神色。“啊,他们是来救我的。他们来救我,把我送回保姆身边。”他接着大声喊叫起来:“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随着他的喊声,上面一阵大乱。福伊尔立即打开加速器。
像一股旋风飞出了墓穴。上面是一块绿色的草坪,四周是富丽堂皇的圆拱形教堂建筑。草坪的中央有一棵巨大的黎巴嫩杉树。教堂四周的走廊上站满了冲锋队员。福伊尔在这儿找到了他真正的对手。那些人见他像旋风一样飞跃,也纷纷打开了加速器。他们全都具有比常人快5倍的行动加速装置。
但此时福伊尔不能跃飞,他怀里抱着西古德。这一点点份量已使他无法超过冲锋队员的速度。他利用对方不敢伤害西古德的心理,抱着西古德向一个冲锋队员冲过去。对方见他直撞过来,立即闪开。福伊尔与对方都清楚,在这种速度下,若两人相撞的话,谁都别想活。
福伊尔利用这个办法突破了冲锋队员的包围,进入教堂大厅,穿过大门口的迷宫,来到门外的起降点。到了那儿之后,他关掉了加速器,然后跃飞至半英里外的机场。此时这个机场上也是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冲锋队员。每一个发射井边都有警卫把守,就连他的那艘小飞船边也站了警卫。
不到一秒钟,后面追赶的冲锋从员也到达了机场。他绝望地看了看四周,到处都是冲锋队员,最难办的是那些冲锋队员也能像他那样加速。要想从他们的包围中逃走是根本不可能的。
正当他走头无路时,奇迹出现了,刚刚袭击完地球的外太空卫星总部的*开始落在火星上。
地球上发生的一幕在火星上再现。他看到天空中出现截击防御网,将一部分*击毁在空中,但仍有不少落到火星地面,地平线处传来阵阵爆炸声和耀眼的白灼光。不过,这次还有与袭击地球不同的地方,地球受袭击时全是地爆,而这一次外太空卫星总部用了地爆和空爆结合的办法。福伊尔看见*在太空爆炸,摧毁了火星的卫星。
就在那些冲锋队员为此景象发愣时,福伊尔抓住机会打开了加速器,飞速穿过冲锋队员组成的人墙,来到自己的飞船边。乘警卫布知所措的当儿,将西古德往空中一抛,然后钻进飞船,关上舱门。
这时他的加速器仍然开着。他直接冲向控制室,按下了起飞键。飞船立即以10个重力加速度的速度飞离火星。
他情急之中忘了系上安全带,直到飞船飞离火星,他感到有一股强大的推力将他推离驾驶座他才意识到这一点,但为时已晚。他被这股推力推着撞向后舱板奇$%^书*(网!&*$收集整理。他伸出手,拼命地顶住后舱板,但强大的推力仍将他挤得全身贴在舱板上。他想用舌头关掉体内的加速器,但头已被推得无法动,舌头也失去了控制。他听到飞船外面有爆炸声,知道那是火星的冲锋队在向他开火,但他的飞船速度太快,那些*已够不着他。
当飞船接近黑色的太空时,他渐渐失去知觉。他拼命想控制住自己,可惜没用,他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尖叫,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第十四章

福伊尔在黑暗中苏醒过来。他的飞船速度减慢了,然而,疲惫的身体告诉他,当他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始终在全速飞行。要么是能源包里的能源耗完了,要么是……他伸手摸了摸腰后。包不在。它已被取下。
他用颤抖的手四处摸索。他被捆在一张床上。他竖起耳朵,听见排气扇和空气调节器的嗡嗡声,以及伺服机件的卡嗒卡嗒声。他在一条飞船上,船正在自由降落。
福伊尔解下捆在身上的绳子,支起身体,漂浮起来。他在黑暗中漂行,寻找电灯开关或者呼叫开关。他摸到一只玻璃水瓶。水瓶上嵌着几个字母。他用手摸索,VORGA.他大叫了一声“伏尔加”。
睡舱的门开了。一个身影飘入门内,它的身后是一间亮着灯的豪华的睡舱。
“这一次我们捉住你了,”—个声音说道。
“是奥利维亚吗?”
“是的。”
“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错,格列。”
福伊尔开始哭泣起来。
“你身体还很虚弱,”奥利维亚•普莱斯坦温和地说。“来,快躺下。”
她催促他躺下,又把他捆在床上。“你昏迷了6天。我们都以为你死定了。医生除了在你身背后发现电池外,其他什么都没有。”
“电池在哪儿?”他用嘶哑的声音问道。
“亲爱的,别发愁,我随时可以给你。”
他久久地凝视着她。他的白雪少女,他所钟爱的玉洁冰清的公主……雪白光亮的肌肤,失明的珊瑚色眼睛,秀美的橄榄色嘴巴。她在用一块喷香的手帕擦眼睛中的泪花。
“我爱你,”他说。
“嘘,我知道,格列。”
“我的事,你全都一清二楚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开始我就知道了,从‘诺曼’号上来的宇航员是我的敌人,格列•福伊尔。但是我万万没料到,你就是福米尔。咳,我要是早知道该多好!最起码的,可以避免许多损失和灾难啊!”
“那么,你一直在嘲笑我吧。”
“不,一直在爱着你——别打断我的话——我竭力让自己变得理智点,可这是很不容易的。”一道红晕印上了她那张大理石般的脸上。“现在,我可不是跟你闹着玩的。我……我背叛了父亲。这是一种自卫的行动吧,我想。我明白,他太可怕,太危险,可我知道,我这么做是不对的,因为我爱你。现在我正在为这个受到惩罚。而你可以对此一无所知。”
“你希望我相信你的话吗?”
“那么,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她微微地颤抖了一下。“我为什么要跟踪你?那场爆炸多么可怕。要不是我们早一分钟把你救出来,你早就投命了。你的小艇成了一堆残骸。”
“我们现在在哪儿?”
“这有什么关系?”
“我在拖延时间。”
“拖延时间?你想干什么?”
“不,不是时间。我在拖延勇气。”
“我们正绕着地球环行。”
“你是怎么跟踪我的?”
“我想,你一定在追踪林赛•乔伊斯。我借用父亲的一架飞船。真巧,又是‘伏尔加’。”
“他知道吗?”
“他什么也不知道。我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然而,这样望着又使他感到痛心。他既向往又怨恨……他渴望现实不是这样,他讨厌这真实的现实。
“我爱你,奥利维亚。但是,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什么?”她猛地朝后退了一步,”你要我向你道歉吗?”
“我要你向我解释。”
“我什么都不会说。”
“血和钱,你父亲说的。他讲得对。噢,你这个坏女人!坏女人!”
“不错,血和钱,而且,问心无愧。”
“我在下沉,奥利维亚。扔条救生索给我。”
“不,沉下去吧。从来没有人救过我。不——不,这一切都错了,都错了。等等,亲爱的,等等。”她镇定下来,开始非常温柔地说:“我可以撒谎,亲爱的格列,也可以让你相信。但是,我不想这么做,我想真诚地对待你。我的解释很简单。我自己过自己的生活。我们都这样,你也一样。”
“你是怎样生活的?”
“跟你差不多,跟世上其他人一样。我欺骗,撒谎,破坏……跟所有的人一样。跟所有的人一样,我是个罪犯。”
“为什么?为了钱?你并不需要钱。”
“不需要。”
“为了能支配别人……为了权力?”
“不是。”
“那为什么呢?”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仿佛她第一次讲真话,真话又在折磨着她。“为了仇恨……为了向你们讨债。”
“讨什么债?”
“讨还让我双目失明这笔债,”她满怀仇恨地说,“讨还蒙受欺骗、落得终身残废这笔债,他们本该在我生下来的时候就杀了我。你知道双耳失明的滋味吗?知道依赖、乞求他人、残废无能的滋味吗?我对自己说,‘让他们也变成你这个样子吧,如果你眼睛瞎了,让他们的眼睛比你更瞎。如果你残废了,让他们也残废。向他们讨还血债!”
“奥利维亚,你疯了,你是个魔鬼。”
“我们俩都是魔鬼。”
“不!”
“不?难道你不是魔鬼?”她突然激愤起来。“你一直在干些什么?难道不是跟我一样,对这个世界进行报复吗?你的报复难道不是想讨还恶运这笔债?谁都会说你是个魔鬼。我告诉你,格列,我们是一对难兄难妹。我们会同命相怜的。”
她的这番话使他大为吃惊。他缓慢地说:“不错,我比你好不了多少,也许还更坏。但是,在上帝面前,我从来没有杀死600人。”
“你在残杀6万人的生命。”
“什么?”
“或许还不止。你掌握了他们结束战争所需要的东西,而且你还在坚持着。”
“你指的是普尔?”
“什么?他们在为这20磅的奇迹而战?”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们需要它。这与我无关。是的,我坦率地告诉你,我不在乎。让成千上万的人去死吧。这与我们无关,因为我们站在一边,冷眼旁观,创造我们自己的世界。我们是强者。”
他伸出双手,紧紧地拥抱她。热烈地亲吻她。忽然,他又猛地放开了她。
“怎么啦,格列?”
“我不再是个孩子了,”他疲惫地说,“我的经历告诉我,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她没有简单的答案。你尽可以爱上什么人,但同时又仇恨他们。”
“你能吗,格列?”
“你使我憎恨我自己。我终身是只老虎。”
“不,亲爱的。但现在你走投无路了。达根汉,情报员,我父亲,还有整个世界都要抓你。”
“我知道。”
“可你同我在一起是会安全的。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到我这里来找你。我们可以一起策划、战斗、毁灭他们。”
“不,不是一起。”
“什么?”她又激愤起来,“难道你还想抓我吗?你还想报复吗?那么,你就报复吧,把我杀死。”
“不,我不想杀人了。”
“噢,我明白了。你是在为自己感到羞愧。可我爱你。听着,亲爱的,你太累了。当然,你说得对,我们俩都是坏蛋,可恨可厌。但这一切已经过去了。我们之所以[x],那是因为我们孤独,我们痛苦。现在,我们在一起了,我们可以互相拯救。我爱你,始终、永远地爱。”
“不,你在撒谎。”
“看在上帝的份上,格列!”
“让‘伏尔加’降落吧,奥利维亚。”
“地面上吗?”
“对。”
“地球上吗?”
“对。”
“你要干什么?你疯了吗?他们正在到处抓你,等你,监视你。你要干什么?”
“你以为这对于我容易吗?”他说,“我正在做必须做的事。”
他抑制住愤怒,克制住自己,他拉过她的手,亲了亲手掌。
“一切都结束了,奥利维亚,”他温和地说。“但我爱你,始终、永远地爱。”
“让我来概括一下吧,”达根汉厉声说道,“在发现福伊尔的那天晚上,我们被炸。我们没有能在月球上找到他,可一星期后发现他在火星上。我们又被炸了,又没有能找到他。他已经失踪一星期了。再次爆炸即将到来。这次炸的是哪一个星球呢?金星?月球?还是地球?天晓得。但是有一点我们都非常清楚:要是我们不反击,再次挨炸,我们就全完了。”
他瞟了一眼围坐在星法院内会议桌旁的人。尤维尔眯着眼睛,普莱斯坦咬着他那薄薄的红嘴唇。
“我们同样清楚,”达根汉继续说,“没有普尔,我们无法反击。而没有福伊尔,我们找不到普尔。”
“我曾经下过命令,”普莱斯坦打断他说,“不能在公众场合提起普尔。”
“首先,这并非公众场合,”达根汉怒气冲冲地回敬道。“这是个信息交流会。其次,这已经不是私有财产权的问题,我们在讨论的是生存问题。在这个问题上,大家的权利是一样的。”
“嗯,是杰斯吗?”
杰斯贝拉•麦奎恩跃入星法院,脸上流露出紧张和愤怒的神情。
“还是没有福伊尔的消息。”
“火星上的突击队的报告送到了吗?”
“没有。”
“好吧,继续侦察。”达根汉说完后转身对普莱斯坦说,“谈谈普尔吧。关于怎样把福伊尔引出来,找到这东西,我倒有个想法,但我首先得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你就作点贡献吧。”
“不,”普莱斯坦回答道。
“不?为什么呢?”
“我已经决定退出这个信息交流会。我不会说有关普尔的任何情况。”
“你疯了吗?普莱斯坦!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很简单,达根汉,”尤维尔打断他们说,“目前的形势向普莱斯坦表明了一条飞黄腾达的道路。毫无疑问,为了夺回财产,他打算跟敌人谈判,作交易呢。”
“难道你就这样无动于衷吗?”达根汉嘲讽地问普莱斯坦,“难道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你吗?财产就是你的一切吗?滚开,杰斯!一切都完了。”
杰斯贝拉再次跃入星法院。“突击队的报告到了,”她说,“我们知道福伊尔出什么事了。
“什么事?”
“普莱斯坦抓住他了。”
“什么?”达根汉和尤维尔都惊讶得站了起来。
“他乘一条私人小艇离开了火星,小艇被炸后,有人看到他被普莱斯坦的‘伏尔加’飞船带走了。”
“该死的普莱斯坦,”达根汉气愤地说道,“难怪你一直——”
“慢,”尤维尔说,“他也刚知道这件事。你看他。”
普莱斯坦脸色发白。他竭力想站起来,但又重重地倒在椅子上。“奥利维亚……”他低声说道,“和他在一起……这个卑鄙的家伙……”
“普莱斯坦?”
“先生们,我的女儿一直……参与了一些活动。我竭力不让自己理会这件事……而且还几乎说服了自己,是我自己搞错了。我……福伊尔!卑鄙!一定要杀死他!”普莱斯坦突然提高噪门,他的头像上吊人的头一样朝后扭歪,他的身子开始颤抖起来。
“他发羊痫疯了,”尤维尔说。他把普莱斯坦拉到地板上。
“调羹,麦奎恩小姐,快!”他扒开普莱斯坦的牙齿,把调羹塞在牙齿中间。这种病发病快,好得也快。普莱斯坦睁开了眼睛。
“一点小毛病,”尤维尔一边低语,一边把调羹从他的嘴里抽了出来。“他要昏睡一会儿。”
突然,普莱斯坦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普尔是一种打火石。
它是一种金属,受到磨擦或者敲击时,就会冒出火花。普尔能散发能量,所以,能量的标志E,加在Pyr(火)的后面。普尔是一种超钚同位素固溶体。按照恒星凤凰座的轨迹,释放热原子能。它的发现者认为,他已经制造了一种毁灭宇宙的原生物质。”
达根汉俯身问道:“能量是怎样释放的?”
“就像宇宙形成之际原始能的创造一样,”普莱斯坦用沉闷的声音说,“运用意志和思想。”
“你还能解释得清楚一点吗?”达根汉急切地问。
“意志和思想,”普莱斯坦重复道,“普尔其有通过心理运动才会爆炸。它的能量只能通过思想才会释放。它受意志的左右,思想的支配。这是唯一的办法。”
“没有秘诀?没有公式?”
“没有。只需要意志和思想,”说完,他便闭上了那双呆滞的眼睛。
“怎么办呢?”达根汉转身问情报员,“你决定吧。”
“如果可能的话,牵着福伊尔的鼻子走。”尤维尔说。
“怎么个牵法?”
“噢,用罗宾•温斯伯丽的单向发射思维信号。”
“什么时候?”
“立刻。我们要清理整个的周围地带。收集所有的新闻报道,作全面的电台广播。要是福伊尔仍在内太空行星上,他会听说的。”
“不是听说,”杰斯贝拉绝望地说,“他会亲耳听到的。这将是我们大家听到的最后消息。”
“意志和思想,”普莱斯坦低声说。

与往常一样,当雷杰斯•谢菲尔德参加了在列宁格勒举行的一次激烈的民事法庭开庭回到纽约的办公室时,他心情舒畅,得意扬扬。他大步穿过走廊,在外面的房问里遇见了自己的秘书。
“今天不干活了。战争的消息真他*的令人沮丧。我们得干点什么,才能保持心情舒畅。我说,咱们上街吵一架怎么样?”
“噢,不,谢菲尔德先生!”
“怎么?难道有什么非得今天解决的事在等着我吗?”
“有一位先生等在您的办公室里。”
“这家伙胆子倒不小啊!”谢菲尔德关注地问,“他是谁?上帝?还是别的什么人物?”
“他不肯讲他的姓名。他只给我这个东西。”
秘书把一封密封的信递给谢菲尔德。信封上涂写了“紧急”两个字。谢菲尔德撕开信封时,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信封内是两张5万面额的钞票。谢菲尔德没有再说一句话,便冲进他的私人办公室。福伊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你就是谢菲尔德先生?”
“我还能是谁?这些钞票是真的吗?记得去年有人制造了20张这样的伪币。可它们一直存放在泰伦金库里。你是怎样弄到这些钞票的?”
“行贿。”
“为什么呢?”
“我想,有了它,办事或许会方便一点。””办什么事?贿赂?”
“如果付律师聘金就是贿赂的话,那就是贿赂了。”
“我一向自己决定聘金数额,”谢菲尔德说着,把票子扔给福伊尔。“如果我决定受理你的案子,如果我觉得,我值那个数目,你再给我吧。现在让我们来谈谈你的问题。”
“我是个罪犯。我要去警察局自首。”
“你犯了什么罪?”
“强盗罪和强*罪。”[好书多•电子书下载乐园 — Www.haoshuduo.Com]
“还有吗?”
“敲诈,杀人,通敌,还有灭绝种族的屠杀罪。”
“完了吗?”
“我想是的。不过,我们谈到具体问题时,或许还能发现些罪证。”
“你一直在活动,是吗?你要不是罪魁祸首,就是个疯子。”
“我两者都是,谢菲尔德先生。”
“那么,体为什么要去自首呢?”
“因为我受到自己良心的谴责,我醒悟过来了。”
“噢,我亲爱的先生,你来这里,毫无顾忌地指控自己,犯了强盗、强*、杀人、灭绝种族、通敌的罪行,天晓得还有什么,你要我把你的话当真吗?”
这时,谢菲尔德的助手,贝尼,跃入私人办公室。“头儿!”
他激动地大声说道,“最新消息。两个会员贿赂了一名C班的小妞,进入了——噢,抱歉,我没看见你在——”贝尼突然停住,紧盯着坐在谢菲尔德面前的人。“福米尔!”他惊叫了起来。
“什么?谁?”谢菲尔德问。
“你不认识他吗,头儿?”贝尼结结巴巴地说,“他就是谷神星福米尔。格列•福伊尔。”
早在一年前,里吉斯•谢菲尔德做过爆发性催眠手术。他的爆发力这时突然迸发出来。他的身躯不受思想的控制闪电般地作出反应,半秒钟不到就将福伊尔击昏。
福伊尔倒下了。谢菲尔德转身又把贝尼打倒在地。然后,他撕开福伊尔的袖口,将一枚铁钉插入福伊尔肘部的凹陷处,再猛敲了一下。他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吐了些唾沫,把皮肤捏拢。
福伊尔惨叫一声,脸上的刺纹清晰可见。没等被打晕过去的律师助手动弹一下,谢菲尔德就把福伊尔扛在肩头,跃出了办公室。
他来到圣帕特里克教堂的“4英里马戏团”竞技场中央。
这是他可以去的最后一个地方,他也期望首先在这个地方找到能量打火石。他已准备好与教堂内可能遇到的任何一个人作殊死的搏斗。但是竞技场内空无一人。
撑在教堂中殿的帐篷被扯得破烂一团,显然已遭到洗劫。
谢菲尔德一头扎进第一个帐篷。这是福伊尔的旅行图书库,里面藏有上百册图书,谢菲尔德把福伊尔摔在地上。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
福伊尔的眼皮动了一动,他睁开眼睛。
“你已经中毒了,”谢菲尔德立刻说,“别妄想逃跑,别动。你一动我就开*。”
福伊尔只觉得头昏眼花。他竭力想站起来。谢菲尔德立刻开了一*,火焰烧焦了他的肩膀。他猛地又倒在石地上。他感到全身麻木,耳朵嗡嗡作响奇书Qisuu.Com,一股毒液在他的血液中流淌。
“我警告过你,”谢菲尔德重复说,“动一动,就开*。”
“你要什么?”福伊尔低声问。
“两样东西。20磅的能量打火石和你。你是最重要的。”
“你这个疯子!你这该死的疯子。我去你的办公室,把它交出来……”
“交给外星吗?”
“交给……什么?”
“外太空卫星?还要我说出来吗?”
“不……”福伊尔轻声含糊地说,“我本可以知道的。爱国主义者,谢菲尔德,外星谍报员。我本该知道。我真傻。”
“福伊尔,你是世界上最有价值的傻瓜。比起能量打火石,我们更需要你。我们不知道能量打火石是个什么东西,可我们知道你。”
“你在说些什么?”
“我的天啊!你不知道,是吗?你还一无所知。”
“什么呢?”
“听着,”谢菲尔德语气沉重地说,“让我把你带回到两年前的‘诺曼’号上去吧。明白吗?回到‘诺曼’号之毁事件。我们的一位袭击员摧毁她以后,发现你也在残骸上。最后一个活着的人。”
“这么说,外星飞船真的摧毁了‘诺曼’号?”
“是的。你不记得了吗?”
“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我来告诉你为什么吧。那位袭击员想了个巧妙的主意。
他们让你变成一个囮子……一个坐着的野鸭,明白吗?你已经半死不活了,但是他们把你拉上残骸,将你包扎好。然后,他们又帮你穿上宇宙飞行服,带上微波,把你扔飘出去。你不断送出遇难信号,向每个波段呼叫救护。他们的目的在于潜伏在周围,击毁前来救援你的飞船。”
福伊尔开始大笑起来。“我是个囮子。任何人都不该接近我。我是恶棍的党羽,一个诱饵。死亡的诱饵……难道这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吗?首先,‘诺曼’号无权获救。我也无权去报复。”
“你还不明白,”谢菲尔德说,“当他们把你扔飘出去的时候.他们根本不在‘诺曼’号附近,在远离‘诺曼’号60万英里的地方。”
“60万英里——”
“‘诺曼’号远离航道。他们要让你飘浮在飞船通行的地方。于是他们把你朝太阳方向带近了60万英里,再把你扔飘出去。你的宇宙飞行服上的灯一闪一闪的,你在微波上呼救。
以后你便消失了。”
“消失了?”
“你离开了。不再有灯光。不再有呼救。他们回来检查。可你远走高飞了,没有留下一点线索,没有留下一丝痕迹。接下来,我们所听说的就是,你又回到了‘诺曼’号。”
“不可能。”
“伙计,你这是在空间跃飞!”谢菲尔德粗鲁地说,“你全身包扎着,神志昏迷,可你却能在空间跃飞。你穿过空间,跃飞60万英里,回到‘诺曼’号的残骸上。你干了以前从未干过的事。天晓得你是怎么干的。就是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但我们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我要把你带到外太空卫星上去,我们会从你身上弄个一清二楚的。”
他用一只手揪住福伊尔的脖子,另一只手举起*。“可我想先拿到能量打火石。你会把它交出来的,福伊尔。”他用*狠狠地敲了敲福伊尔的额头。“我会不惜一切来获得它的。别以为我不会。”他又重重地敲了一下福伊尔。“如果你想洗清自己的罪过,伙计,那么你已经找到洗清罪过的办法了。”

贝尼在5号起降点飞跃出公共跃飞台,像一只惊慌失措的小白兔,飞快地溜进了纽约情报中心的办公楼大门。他开着*冲过最外层哨兵线,穿过掩护迷宫,进了里面的办公室。他的身后是一队追上来的卫兵,前面是更多的卫兵拦住他的去路。“尤维尔!尤维尔!”他太声呼叫起来。
尤维尔出来了。“这是怎么回事?”他厉声质问道。“我下过命令,温斯伯丽小姐需要绝对的安静。”
“尤维尔!”贝尼又大叫了一声。
“那是谁?”
“谢菲尔德的助手。”
“什么……贝尼?”
“福米尔!”贝尼嚎叫起来,“格列•福伊尔。”
尤维尔急切地问:“福伊尔怎么啦?”
“被谢菲尔德捉住了,”贝尼气喘吁吁地说。
“谢菲尔德?什么时候?”
“半小时前。”
“他为什么不把他带到这儿来?”
“他把他劫持走了。我想谢菲尔德是个外星间谍……”
“你为什么不马上来报告?”
“谢菲尔德带着福伊尔跑了。我在到处找他们。”
“找到他们了吗?他们在哪儿?”
“在圣帕特里克教堂。谢菲尔德想要——”
但是,尤维尔急速地向后一转,迅速朝走廊上跑去,一边大声叫道:“罗宾!罗宾!停!停!”
紧接着,他们的耳朵被怒吼的雷声震伤了。

118

主题

166

存在感

125

活跃日
帅哥离线 逻各斯的探索者
 5 

SOS团二星级★★

11楼
发表于 2009/07/16 | 编辑
第十五章

意志和思想像池塘中不断泛开的涟漪一样蔓延开来。它在寻觅能量打火石,最后,终于触及到打火石的精密的逊原子触发器。思想找到粒子、灰尘、烟雾、蒸气和分子。意志和思想把它们统统转化了。
在圣帕特里克教堂,福伊尔的实验室里,大约十分之一克的能量打火石受触,其余的被封在惰性铅同位素保险柜里,以防偶然或蓄意的心理运动引起的爆炸。这十分之一克的能量爆炸,仿佛像一次内部地震动摇了整座建筑物一样,炸毁了围墙,震裂了泥土。扶壁、塔楼、顶尖、墩柱随着阵阵的狂风和远远的振动,一片片的轰然坠毁。爆炸的火焰四处飞溅,点燃了上百处大火,融化了倒坍的古老的铜屋顶。如果多一毫克能量打火石受触的话,热量立刻会使金属变成蒸气。
达根汉和尤维尔几乎同时赶到现场。罗宾•温斯伯丽和杰斯贝拉•麦奎恩随后到达。12个特工和6个达根汉的信使以及普莱斯坦的跃飞看守和警察一起赶来。尤维尔大声地对达根汉讲了福伊尔和谢菲尔德的情况。达根汉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恶毒的微笑。
“我们必须进去,”他大声叫道。
“防火服,”尤维尔说完便不见踪影了。
不一会儿,他抱着一摞白色的救灾人员防火服回来。一见防火服,罗宾和杰斯贝拉就开始歇斯底里般叫嚷,“不能进去!”但是两个男人不顾她们的劝阻,穿上惰性同质异能素防护服,一步步地走向地狱。
在圣帕特里克教堂里面,一根根长长的柱子、石块和金属横七竖八地倒坍在地。达根汉捅了捅尤维尔的膀子,用手指指前面的一堆乱石。乱石中隐约可见被炸得四分五裂的雷杰斯•谢菲尔德的躯体。石堆的另一边躺着福伊尔。在隐隐的熔化着的铜的闪光照射下,他们看见福伊尔正在吃力地移动。两人立刻转身,爬出教堂,商量对策。
“他没有死。”
“怎么会不死呢?”
“我倒可以猜出来。你看到卷在他身旁的那些破布条了吗?这很可能是发生在教堂另一头的一次反常的爆炸,中间的帐篷撑住福伊尔,在任何东西击中他以前,他已经倒在地上。”
“有道理。我们得设法弄他出来,唯有他晓得普尔的下落。”
“可能它还在这儿……没有爆炸?”
“如果它被藏在惰性铅同位素保险箱里的话,那么它肯定在这儿。这玩艺儿跟任何东西接触都不会产生活动。现在先别忙考虑这玩艺儿。我们怎么样把他拖出来?”
“我们当然不能从这儿入手。”
“为什么?”
“你难道没看见溶化的铜水在下面流淌吗?”
“天啊!真的。”
“如果我们10分钟内不把他拖出去,他就要掉进熔铜池里了。”
“怎么办呢?”
“我倒有个冒险的办法。
“什么办法?”
“教堂对面的那些建筑物的地窖跟教堂的地窖一样深。我们进去,把地掘通。也许我们可以从底下把福伊尔拖出来。”
一小队人闯入封闭了两代人的老建筑楼里。他们找到地窖的入口处,一个一个地钻了进去。这些地窖是污水池。污水齐腰深。当他们在污水窖里涉水前进时,发现前面隐隐约约地有一缕弱光。达根汉叫喊着扑向前去。原来,这场爆炸不仅炸开了教堂的地窖,而且也炸裂了它和对面那群建筑物之间的地层。透过泥地和石块的缝隙,他们可以看见教堂内的情形。
教堂内50英尺的远处,福伊尔被困在木柱、石块、铁管、金属和电线的混杂物堆里。他的头顶上面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他的四周火花忽明忽灭。他衣服着了火,脸上的刺纹清晰可见。他无力地爬动着,活像一只在迷宫里受了惊的动物。
“天啊!”尤维尔尖叫道,“火人!”
“什么?”
“我在‘西班牙楼梯’上见过的火人。不管这个了。我们该怎么办?”
“进去。”
达根汉和尤维尔戴上金属面罩,试图从地层的裂口处钻入教堂。但他们很快意识到,他们无法进入迷宫救出福伊尔,因为迷宫的门上了锁。
“我们没法走进去,”达根汉叫喊道,“但是他可以出来。”
“怎么个出来法?他显然已经不能跃飞,不然他不会在那里的。”
“是这样,可他能爬。瞧,他在向左爬,朝后转,在木柱那儿绕了个弯。”
一股铜水朝福伊尔这边流了过来。
“如果他还不尽快出来,他就会被活活烤死。”
“我们得劝他出来……告诉他怎么做。”
两个男人开始大声喊叫:“福伊尔!福伊尔!”
迷宫中的火人仍然在吃力地爬行。咝咝的铜水越流越多。
“福伊尔!朝左转。听得见我的话吗?福伊尔!朝左转,然后往上爬。要是照我的话做,你可以爬出来。朝左转,往上爬。福伊尔!”
“他不在听。福伊尔!格列•福伊尔!听得见我们的话吗?”
“快叫杰斯来。也许他会听她的话。”
“不,罗宾。她会单向发射思维信号。这样,他就不会听不见了。”
“可她会干吗?”
“她一定会的。这件事远远超越了仇恨。这是世界上遇到的最最重要的事。我去叫她。”尤维尔刚要动身,达根汉阻止了他。
“等等,尤维尔。瞧他忽隐忽现的。”
“忽隐忽现?”
福伊尔的身影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犹如一只被火焰笼罩着的营火虫。
“他在干什么?他想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他竭力要逃出去。像一只陷入圈套的萤火虫,又像一只被熊熊燃烧的信标灯燃着了的海鸟,他发疯似地四处乱窜。
“喂,格列。”
“你是谁?”
“我是罗宾。”
“罗宾?”
“以前的罗宾•温斯伯丽。”
“以前的?”
“现在的罗宾•尤维尔。”
“我不明白。我死了吗?”
“没有,格列。”
“我在哪儿?”
“离圣帕特里克教堂很远、很远的一个地方。”
“到底在哪儿?”
“我没时间解释,格列。现在,你只剩几分钟了。”
“为什么?”
“因为你还没学会怎样跃飞过时空。你必须回来学习。”
“我当然会。我肯定会。谢菲尔德说我腾空跃飞宇宙,到达‘诺曼’号……一跃60万英里。”
“这是偶然的,格列。你教会自己后,我想你还会再次这么做的……可你现在不在跃飞。你仍然不知道怎么坚持跃飞……一会儿,你又会滚回教堂去。”
“罗宾,我现在才记起来。我要告诉你一些不好的消息。”
“我知道,格列。”
“你的母亲和姐姐妹妹都死了。”
“我早就听说了,格列。”
“多久以前?”
“30年以前。”
“这不可能。”
“不,我们现在不谈这个。我一直等着告诉你,怎么样把你自己从火中救出来,格列。你会听我的话吗?”
“我还没有死?”
“没有。”
“我会听着的。”
“现在你的神志不清。但这一会儿就会过去。我不会上上下下地告诉你做什么。现在我只告诉你能理解的东西。”
“你干吗要帮助我……我巳经背叛了你?”
“过去的让它过去吧。我已经原谅你了,格列。现在请听我说,你回到圣帕特里克教堂时,向后转,面朝声音最大的地方。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朝声音走过去,当你感到皮肤被深深地刺痛的时候再止步。”
“止步。”
“转半个弯,收缩身体,你会有一种向下坠落的感觉。知道了吗?”
“知道了。”
“你会穿过一层实心光板,嗅到一股金鸡纳碱的味道。其实那是一堆电线。穿过那堆电线后,你会看到有一种像杵锤一样的东西。那时,你就安全了。”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罗宾。”
“一位专家对我说了这一切,格列。现在你随时都会坠回到过去。彼特,索尔都在这儿。他们在说再见,祝你好运。索尔•达根汉祝你好运,亲爱的格列……”
“过去。这是未来吗?”
“是的,格列。”
“我在这儿吗?奥利维亚……在——?”
他缓缓地跌入时空界线,落进可怕的现时深渊。

第十六章

在普莱斯坦的星法院办公室里,福伊尔的神志开始清醒过来。他意识到,他已深陷绝境,面临生死的抉择。但是,他没理会周围的敌人,细细地察看着刻在机器人招待员脸上的那丝永不消失的微笑,典型的爱尔兰式的微笑。
“谢谢,”福伊尔说。
“先生,不用谢,”机器人答道,并等待着下一句问话。
“好天气啊,”福伊尔说。
“总有一个天气好的地方,先生,”机器人微笑着说。
“天气糟透了,”福伊尔说。
“总有一个天气好的地方,先生,”机器人说。
“天气,”福伊尔说。
“总有一个天气好的地方,先生,”机器人说。
福伊尔转过身来,指着机器人,对他的敌人说,“这就是我。这也就是我们大家。我们常会喋喋不休地谈论什么自由意志,然而,我们只不过按指定的规则作一些机械的反应。所以我来了,来到这个地方,等待着作出反应。你们按按键钮,我就会跳起来的。”他模仿机器人的录音说,“我很乐意效劳,先生。”突然,他挖苦地问,“你们想要什么?”
周围的人各个居心叵测,人人显得忐忑不安。虽然福伊尔遍体烧伤,筋疲力尽,面临责罚;但是,他控制着所有的人。
“如果我不配合,你们会把我吊死,拖死,让我五马分尸,在地狱里受尽折磨。我知道,你们会拿这些话来威胁我。好吧,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我要我的财产,”普莱斯坦说完,冷冷地笑了一笑。
“18磅普尔,是的,你出多少价?”
“先生,我分文不给。我要夺回我自己的东西。”
尤维尔和达根汉刚想开口,被福伊尔止住。“一次按一个键钮,先生们,眼下普莱斯坦企图让我跳起来。”他转身对普莱斯坦说,“按键钮要按很再重一点。说吧,血和钱。”
普莱斯坦咬紧嘴唇。“法律……”他说。
“什么?你威胁我吗?”福伊尔大声笑了起来。“难道我会被吓倒吗?别傻了,除夕那天,你是怎么说的?就照那个样跟我直说吧,普莱斯坦……没有怜悯,没有宽恕,没有虚伪。”
普莱斯坦喘了一口气,他已经不再微笑。“我给你权力,”
他说,“我*你为我的后代,让你当普莱斯坦企业公司的合伙人,部族首领。我们可以一起拥有整个世界。”
“通过普尔吗?”
“是的。”
“你的出价我记住了,但我不能接受。你会出卖你的女儿吗?”
“奥利维亚?”普莱斯坦说不出话来,他握紧拳头。
“是的,奥利维亚。她在哪儿?”
“你这个畜生,你竟敢……”
“你愿意拿女儿换普尔吗?”
“愿意。”普莱斯坦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清。
福伊尔转向达根汉。“这回轮到你了。说吧,你出什么价?”
“荣耀。我们不能给你金钱和权力,却能够给予你荣誉。格列•福伊尔,使内太空星球免遭毁灭的人。我们可以保证你的安全,焚毁你的犯罪记录,给你一个英雄称号,保证你留芳百世。”
“不,”杰斯贝拉•麦奎恩厉声插话道,“不要接受他的条件。如果你想当救世主的话,那么,销毁那个秘密吧。千万不要把普尔交给任何人。”
“普尔是什么东西?”
“安静!”达根汉厉声说。
“它是一种热核砟药,只有思想才能使它起爆。”
“什么思想?”
“乞求它起爆的愿望。”
“我要你安静,”达根汉咆哮道。
“如果我们大家在他身上都有一次机会的话,我也要试试我的机会。”
“这可比理想主义更重要。”
“没有什么能比理想主义更重要。”
“福伊尔的秘密,”尤维尔低声说,“我已知道。眼下普尔相对来说并不重要。”他微笑着对福伊尔说,“谢菲尔德的助手在圣帕特里克教堂里偷听到你们的部分谈话。我们了解到一些空间跃飞的情况。”
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空间跃飞,”达根汉大声说,“不可能。你是在开玩笑吧。”
“不,我说话当真。福伊尔的举动表明,空间跃飞不是不可能。他从外太空卫星跃飞60万英里到达‘诺曼’号的残骸上。
我以为,这件事远比普尔重要。我很想先谈谈这个问题。”
“大家都谈了各自的要求,”罗宾•温斯伯丽慢慢地说,“你要什么,格列•福伊尔?”
“谢谢,”福伊尔说,“我想受罚。”
“什么?”
“我想洗清自己的罪过,”他用一种窒息了的声音说,“我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接受惩罚;我想卸下压在我肩头、令我痛苦的十字架……我想做脑白质切除手术;我想——”
“你想逃跑,”达根汉插话道。“你根本逃不出去。”
“我想获释!”
“这不可能,”尤维尔说。“藏在你脑子里的东西价值太大了,不能让你做脑白质切除手术。”
“我们也不会做像犯罪啦,惩罚啦,这样一些简单幼稚的事情,”达根汉补充道。
“不,”罗宾反驳道。“罪恶和宽恕永远不会消失。”
“得和失,罪恶和宽恕,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福伊尔微笑着说。“你们大家都那么肯定,那么简单,那么真诚。唯有我迷惑不解。我们来看看你们到底肯定到什么程度。你会放弃奥利维亚,普莱斯坦?把她交给我,是吗?你会把她交给法庭吗?她是个杀手。”
普莱斯坦竭力要站起来,然而又倒在椅子里。
“宽恕永远不会消失,是吗,罗宾?你会原谅奥利维亚•普莱斯坦吗?她杀死了你的母亲和姐妹。”
罗宾脸色苍白。尤维尔竭力想争辩。[好书多•电子书下载乐园 — Www.haoshuduo.Com]
“外太空卫星没有普尔,尤维尔。谢菲尔德暴露了这个秘密。你会拿它对付他们吗?你会把我的名字作为普通咒词……像林奇(用私刑处死人)和博伊科特(联台抵制)一样吗?”
福伊尔转向杰斯贝拉。“你的理想主义能使你回去服完徒刑吗?还有你,达根汉,你会放弃她?让她走吗?”
福伊尔顿了顿,又继续说,“生命极其简单,抉择也很简单,不是吗?我应该尊重普莱斯坦的财产权力?星球战争?杰斯贝拉的理想?达根汉的现实主义?罗宾的良心?按一按键钮,机器人会跳一跳。可是,我不是机器人。我是宇宙的一个怪物……一个会思想的动物。我立意要在这困境中认清方向。我应该把普尔归还给这个世界,让它毁灭自身吗?我应该教会世人怎么跃飞,让我们这些怪物遍布宇宙中的各个星球吗?答案是什么?”
机器人招待相当清楚地回答道,“答案是,应该这么做。”
“什么?”福伊尔吃了一惊。
“答案是,应该这么做。”
“谢谢,”福伊尔说。
“不用谢,先生,”机器人答道,“人首先是社会的一员,其次才是个人。你应该顺从社会行事,不论它选择毁灭还是不毁灭。”
“简直乱七八糟,”达根汉不耐烦地说,“把它关上,普莱斯坦。”
“等等,”福伊尔命令道。他凝视着嵌在钢制机器人脸上的那丝微笑说,“然而,社会可能会是那么地愚蠢,那么地混乱。
你已经目睹我们的谈话了。”
“是的,先生。但是,你必须传授,而不是支配。你必须教育社会。”
“教他们空间跃飞?为什么?为什么要涉足于星球和星系呢?”
“因为你还活着,先生。你倒不如这么问:生命为了什么?不必问,生命就是生活。”
“疯了,”达根汉低声说。
“挺有趣,”尤维尔说。
“但是,生命不仅仅是活着,它的内涵比活着更丰富,”福伊尔对机器人说。
“那么你自己去寻找吧,先生。不能因为你心里有疑虑,就要整个世界停止运转。”
“为什么我们不能一起向前运转呢?”
“因为你们各不相同。你们不是旅鼠。有一些人必须领路,并希望其余的人跟随前进。”
“谁领路呢?”
“那些强行逼迫大家前进的人。”
“择物。”
“你们都是怪物,先生。你们始终是些怪物。生命本身是个奇怪的东西。它的希望和荣耀也在于此。”
“非常感谢。”
“不用谢,先生。”
“你已完成今天的使命。”
“总有一个天气好的地方,先生,”机器人说。
福伊尔转向其他人说,“它说得对,而你们都错了。我们是什么人?我们能替整个世界作决定吗?让这个世界决定它自己的命运吧。我们是什么人?我们能向世界保密吗?让这个世界知道事情的真相,作出决定吧。到圣帕特里克教堂去。”
他纵身跃飞而去;他们在后面紧追不舍。广场街区仍然被封锁戒严。此刻,一大群人已将整个街区围得水泄不通。许多好奇者不断跃人被警察安上保护性感应场的烟火滚滚的废墟中。他们个个在磁性感应下惹火烧身,哭嚎着逃出去。
尤维尔一个示意,感应场解除。福伊尔穿过滚烫的碎石破瓦,来到15英尺高的大教堂东墙。两个世纪以前,当传统宗教被废除,教徒们被迫转入地下活动的时候,一些虔诚的教徒在教堂里建造了这个秘密的壁龛。金色的十字架仍然闪闪发光。
在十字架底部放着一只小黑箱。
福伊尔一把夺过沉重的保险箱,纵身跃飞100码,跳到面对第5大街的台阶上。他在目瞪口呆的人群面前打开保险箱。
知道内情的特工无不惊恐万状。
“福伊尔!”达根汉大声叫道。
“看在上帝的份上,福伊尔!”尤维尔尖叫道。
福伊尔取出一块一支烟大小的普尔,对众人吼叫道,“普尔,拿着吧。这就是你们的未来。普尔!”他将那块普尔抛入人群中,然后大声说,“旧金山。”
他从路易丝•丹佛飞跃到旧金山,到达俄罗斯避暑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4点。大街上挤满了逛街购物的跃飞者。
“普尔!”福伊尔大声喊道。他的脸涨得通红,他的神情令人震惊。“普尔!这就是危险!这就是死亡!这是给你们的。
让他们告诉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去诺姆!”他对追赶而来的人喊了一声,便又跃飞而去。
中饭时分,福伊尔飞到诺姆。从锯木厂里跃飞出来吃牛排和啤酒的伐木工们都被眼前这位虎脸人惊呆了。福伊尔将一磅重的一块普尔扔给他们,并大声叫道,“普尔!你们听见了吗?你们听着。对我们来说,普尔就是死亡。大家不要瞎猜。
让他们告诉你们这个东西的真相。”
他对紧追而来的达根汉,尤维尔和其他的人说,“东京,帝国宫。”霎时,他消失了。
上午9点,福伊尔到达东京。那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高峰期的人流在帝国宫前来回流淌。一位凶狠的武士出现了,武士随即扔出的一小块莫明其妙的金属,奇$%^书*(网!&*$收集整理以及武士那令人难忘的警告和劝导,都使他们惊讶得目瞪口呆。
福伊尔继续跃飞,曼谷,德里,巴格达,巴黎,伦敦。他在50分钟内,领着他的追击者飞跃地球四分之三的行程,所到之处,人们都被他的出现和规劝所震惊。
最后在伦敦,福伊尔让他们追上他,把他打倒在地,从他手中抢走小黑箱。
“剩下的仍足以发动一场战争,足以导致世界的毁灭……如果你们敢……”
“你知道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吗?你这个该死的杀手,”达根汉大声说。
“当然知道。”
“9磅普尔散发在这个世界上。一个思想,我们就会——不对他们说明真相,我们怎么可能把它们拿回来。看在上帝的份上,尤维尔,把那群人赶走。不要让他们听见我们的谈话。”
“这可不好办呀。”
“那么我们跃飞吧。”
“不,”福伊尔怒吼道,“让他们听听。让他们听清一切。”
“你疯了。这么做等于把一支装有*的*递给孩子们。”
“别像对待孩子一样地对待他们。这样,他们就不会像孩子一样地行事了。”
“你在说些什么?”
“别再对待孩子似地对待他们。向他们解释解释装有实弹的*。向他们揭示真相。”福伊尔残酷地大笑起来。“我结束了世界上最后一次星法院会议。我已经把最后一个秘密公诸于世。从现在开始,不再有秘密了……不再要告诉孩子们,最好该知道些什么,不要知道些什么。让他们统统长大[x],是时候了。”
“上帝啊,他现在简直疯了。”
“我疯了?我把生和死交还给正在生存和死亡着的人们。
普通人长期受像我们这样一些人的鞭笞和压迫。我们都变成老虎。我们3个人都是老虎。但是,仅仅因为我们有驱使力,就该由我们来替这个世界做出抉择?不,让世界自己做生死抉择吧。为什么定要把责任强加在我们身上?”
“我们不是被强加责任,”尤维尔平静地说。”我们被迫接受一般人都不敢接受的责任。”
“那么别让他退缩,不要再让他把责任和罪恶抛给第一个跑过来强争硬夺的怪物身上。难道我们永远充当这个世界的替罪羊吗?”
“你这个该死的!”达根汉愤怒地说。“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人民不可信任吗?他们连什么东西是对自己有利的都搞不太清楚。”
“那么让他们去学习,或者让他们去死,这件事与我们大家都有关系。我们活,活在一起;死,也死在一起。”
“你想在他们的无知中死去吗?你得想想办法,怎么样在不暴露真相的情况下,把那些金属拿回来。”
“不,我相信他们。在我变成老虎之前,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如果他们也能像我一样被踢醒的话,他们会变得不同寻常。”
福伊尔浑身颤抖了一下,突然飞跃到50英尺高的厄洛斯钢像的头顶上,大声地说,“你们这群猪猡。你们笨得像猪。你们非常富有,却节省得要命。你们听见了吗?你们有成千上百万元,却一分一分地花费。你们聪明过人,考虑问题却像傻瓜,你们都有一颗心,却感到空空的。你们每个人都这样……”
他的话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阵地嘲笑。但他继续歇斯底里地说,“让你们自己在战争中献身,在困境中思索;在挑战中成为伟人吧。你们这群该死的,懒坐着的蠢猪。我在向你们挑战。
不管是生是死,做个伟人吧。要么让自己进地狱,要么就来找我,格列•福伊尔。我会让你们成为真正的男子汉。我会让你们成为伟人。我会给你们星球。”
他消失了。

他沿着最短的时空线,纵身跃飞到另一个时间和另一个地方。他又跃飞回已与马尾藻行星连为一体的“诺曼”号上。马尾藻行星,占居在火星和木星之间的科学人种的家;那位名叫约瑟夫,将福伊尔刺上虎脸纹,并把莫利娅姑娘许配给他的科学人的家。
他终于又回到“诺曼”号上。
我名叫格列•福伊尔,
地球是我的国家;
我的住所在空间深处,
星球是我的归宿。
莫利娅在“诺曼”号的工具舱里发现福伊尔。他蜷成一团,前眼燃烧着神圣的启悟的火焰。他沉沉地入睡,反省沉思,品味着他所学到的一切。他从沉思中醒过来,飘浮出工具舱。对莫利娅,他视而不见,茫茫然地从这位跪在一旁,心中对他充满敬畏的姑娘身旁漂过。他在空寂的过道上徘徊。然后,返回工具舱,蜷成一团,昏睡过去。
她轻轻地碰了碰他,他一动也不动。她呼唤着刺在他脸上的名字。他没有回答。于是,她转身飞快地跑向行星的内层,跑进被约瑟夫统治着的神圣的处所。
“我的丈夫回来了,”莫利娅说。
“你的丈夫?”
“那个几乎毁了我们的基督。”
约瑟夫的脸愤怒得阴沉下来。
“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你不会伤害他?”
“血债必须血来还。带我去见他。”
约瑟夫跟随她来到“诺曼”号的工具舱里,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福伊尔。惊异慢慢地代替了他脸上的愤怒。他摸了摸福伊尔,对他说话;然而始终没有回答。
“你不能惩罚他,”莫利娅说,“他快死了。”
“不,”约瑟夫静静地说,“他正在做梦。我,一个牧师,知道这些梦。过一会,他会醒过来,向我们述说他的人民,他的思想。”
“然后你就要惩罚他。”(• 好 书 多 • | www.haoshuduo.com)
“他已经自罚了。”
他在工具舱外安坐下来。莫利娅跑出弯弯曲曲的走廊。几分钟后,她端着一盆热水和一碟食物回来。她轻轻地替福伊尔洗完澡,把碟子放在他的面前。然后,她走出工具舱,和约瑟夫……和整个世界一起,准备去迎接苏醒。

译后记

作者:赵海虹

翻译《群星,我的归宿》是一段难以忘怀的经历。2002年对于我来说本就是多事之年,研究生毕业,到北京,找工作,租房子,离职,搬家,一应种种,这本书都和我在一起。以往所有的翻译小说,都是我在自己的外文阅读过程中偶有所爱,翻出来与大家分享。也有比较难翻的,但是没有一篇像这一本这样包罗万象。
贝斯特是个语言大师,如果说我的翻译有什么问题的话,主要就是,作为中文翻译者的我,还未能在中文语言上达到贝斯特在英文语言上的造诣。小说中充斥着大量非正规的语言活用,多为作者本人的创造性使用,我自以为写中文也不算太中规中矩,但是依然跟不上他已趋化境的自由。英文可以用各种从句把不同层次的分句组合成一个整句,贝斯特尤好此道,字母串起的句子在他手中,如同一条可以任意伸缩的长鞭,挥舞得出神入化。而每当面对这种动辄3、4甚至4、5行的句子,我只得一声长叹,先苦苦琢磨他的原意,再把一条原本外观华美的长蛇,依中文惯例斩成一段一段,即使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保证端上桌后能让客人吃到同样的味道,要得回原来的皮相,定不可能。
这个长篇原名《虎,虎》,最早于1956年在伦敦出版,作者也是在伦敦创作此书。也许这就是这篇小说为何带有如此浓厚的文化色彩,比较适合欧洲的传统的原因。如果没有注解,一个美国读者面对这样一本书也一样会头脑发昏。我的朋友佛雷德——一位年近七十的美国科幻迷听说我在翻译此书,便去寻来这本他未曾读过的经典。恐怕他得到的和我所有的是同一版本,两周后他告诉我他读完了这本书,而他不得不承认这本书“很难读”,各种俚语、外语、深植于各种文化背景的典故都造成了阅读困难,更不知道该怎么翻。也许因为这个缘故,他以为我嗜好此类书籍,特地从他的个人收藏中选出一本以难读著称的《神经浪游者》送给我。
谢天谢地我们有了网络!书中遇到的各种名词如在我拥有的一切工具书上都无法查到,我就把它扔到“GOOGLE”上去,依赖这个世界著名的搜索引擎,我找到了一些19世纪服装设计师的名字,了解了美国30年代的银行大盗和18世纪欧洲画派的名画……有时候很容易就能找到答案,有时却很困难,“GOOGLE”把所有出现过查询字的相关链接都抛了出来,有时单凭上下文并不能知道具体的意义,但哪一链接能导向一个具体的解释?就要在几十个甚至几百个搜索结果中一个个查找。即使如此,也还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困难,不得已只能删除。但是这样的情况(包括个别无法翻译的名词),全文中不超过五处。
为什么如此不厌其烦?我想是因为,这本书值得我付出这样的劳动。值得用对经典的待遇小心翼翼地呵护。它是我的爱物。
倘使说小说的《序篇》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场面宏大,也不乏趣味的开始,那么从第一章开始,贝斯特就把我们带入了一个特殊的心理炼狱:诺玛德号上的大棺材。带着钢铁气味的冰冷死亡意味并未提高我阅读和翻译的兴趣,直到沃噶号出现:它给了佛雷希望,让他看到天堂的曙光,然后重重地,把他抛回到地狱的黑暗里。复仇故事由此开始。在之后的章节里,我们跟随佛雷,在人性的黑暗地狱里穿行:梦魇剧院,高弗瑞•马特尔,月球细菌公司的工棚,斯考布思的坟墓,圣帕克教堂坍塌的地下里那个铜汁流溢的迷宫……我们天性中的善良面对各种肆无忌惮的残忍经受着考验。当佛雷用最大的冷酷执行的最狂热的复仇燃烧到顶点,当人性中恶的一面发挥到尽头,而复仇的大门忽然对他迎头关上,他心中最硬的复仇的钢块被生生撞裂。
在斯考布思的坟墓,抱着他偷来的会传心术的老孩子,用他残酷的意念穿过那孩子的身体、进入被切除了所有感知的仇人的思想,折磨她,拷问她,这复仇的顶峰忽然被一个名字如雷般劈个正着。一切的复仇似乎早已注定是一次徒劳。
作者用非常隐晦的方式表现出佛雷的崩溃。
彩色的灯光和不和谐的怪声围绕着佛雷旋转。他喘着粗气、身体摇晃。“蓝色思动。”他喃喃……
“蓝色思动”代表幻灭。他仿佛又回到了高弗瑞•马特尔黑暗的地底世界,听到了“幻灭”的声音。
作为读者的我,如果说一直被小说紧凑的情节牵引,但是直到此处,我才真正感受到心灵的震撼。和佛雷一起走完了他心灵的艰辛路程,有多少次对于残酷我读之不忍,难受的堕落感直到此处,忽然抛空。在看到后面的句子之前,我仿佛已经知道会发生什么。因为一个深入这个故事,与它共同呼吸的读者,此刻的感觉一定与佛雷同步。
他感到有一只手在摸索他的手。
看到此处,我轻轻地和他一起吐出了那个名字,在我读到它之前。
“杰丝?”
也许正如佛雷所说,他并不真正爱杰丝,因为他是个猎人,他太单线条了。但是这个名字,代表着黑暗世界里一个温暖的声音,人性地狱里,他唯一的光明。这里叫出这个名字,是因为他心灵中的一切罪恶已经碎落成尘,作为人,心里最深处被埋没的良知被这个名字牵引着缓缓向上,像血液一样流过他的全身。
读到这里,我完全了解了这本书获得的巨大成功。贝斯特从来没有能和阿西莫夫、克拉克获得同等的知名度,这并不难理解。因为他的书包容了太多的文化元素,其旁征博引完全是主流文学擅长的方式,但他小说中的大量科技名词和科学成分使它无法被主流轻易理解和接受;而他在文学手法上的主流意识又多少会影响到它在科幻领域的大量传播。即使如此,《群星,我的归宿》在世界科幻历史上依然取得了巨大的成功,而贝斯特也许是唯一一位能获得“黄金时代”、“新浪潮”和“赛伯朋克”时代的科幻作家们一致景仰的作家——这,也许就归功于他小说的包罗万象和丰富的主题。
喜欢“硬科幻”的读者可以在这里找到一个“思动”时代的新世界;小说技术上并非没有漏洞,但是对于一种新技术改造的世界,方方面面都铺设得很真实;而篇尾的宇宙思动场面恢弘,适合喜欢大场面的读者。喜欢在故事中享受文学性的读者,在这里可以找到一个不亚于《基督山伯爵》的精彩故事,或许是我作为翻译者的偏爱,我觉得本文在各方面早就超越了大仲马笔下的复仇史;现代主义在小说中强调个人和人的内心,心理学出身的贝斯特在这一方面更是把自己专业学习所得发挥得淋漓尽致,尤其善于描绘各种黑暗和绝望的心理境况。基于这一点,我认为喜欢心理小说的读者会爱读这本书,但是儿童不宜。关心社会学的读者还可以在这里找到民主革命的内容,喜欢爱情故事的读者可以在这里看到一些小浪漫——不过,坦率地说,本书的爱情描写并不很成功,尤其罗宾和杨佑威,杰丝和达根汉姆的关系纯属多余。
原版书中内利•伽门(NEIL GAIMAN)的序言把《群星,我的归宿》定性为一本赛伯朋克小说,我对此颇表怀疑。于是2002年秋天兰迪斯夫妇到访北京的时候,在去往长城的路上,我和他们提起了自己即将完成这本小说的翻译。“啊——”容易激动的玛丽立刻大声说她有多么喜欢这部小说。而一向冷静的杰弗瑞•兰迪斯用和缓的语气给出一个更惊人的评价。“That‘s the greatest of the greatest(伟大中最伟大的)。”
“至于赛伯朋克,不,那完全是个误会。确实,这本书在时间上讲是在科幻的主题趋向从‘新浪潮’到‘赛伯朋克’过渡的阶段完成的。但它只是它自己。”
是的,伟大的作品都只是它自己。无须定性,无须归类,那只是评论家的事情。
在结束这篇翻译后记之前,我也许还应该对一些可能引起误解的技术性问题作一些解释。

一、文化的差异
小丑佛麦雷在书中是个成功的逗角。他的所有插科打诨的背景内容我固然尽量传达,但是我个人感觉,并不符合我们东方的欣赏习惯。而本书中有浓厚的宗教文化色彩,也并不一定符合我国读者的理解习惯。

二、关于各种数据的准确性
作者不是神,作者也会出错。尤其本书完成于50年代,当日的一些数据现在可能已经更新。且不说所谓“第六代电脑”在500年后一定过时;“列宁格勒”作为地名已经不复存在;关于宇宙思动中的各个行星,作者提供的数据可能有误,读者可以参照注解中的说明。但是在做注的时候,同一行星,我从不同资源得到的数据也不相同,所以,都依照《哥伦比亚百科全书》2001年版本而定。

三、原书扉页有献给楚门泰利(TO TRUMANM.TALLEY)的字样,但此人已不可考。

四、本书的原名《虎,虎》取自英国玄学派诗人布莱克的名诗,而书的主人公,就是这样的一头猛虎。小说描写了这头虎四面冲突求存的努力和最后回复人性的全过程,因此,比起全文1957在美国《银河》杂志再版时使用的《群星,我的归宿》一名,原名更符合作者的主旨。翻译时考虑到《虎,虎》一名在科幻界过于陌生,因此采用美国版书名。

翻译此书的大半年间,它一直是压在我心头的一副重担,我个人的科幻创作也因此而暂时停顿。
但是,我相信这一切都值得,如果我能把阅读这样一部作品的心灵感受——传达给你。

28

主题

78

存在感

63

活跃日
 4 

SOS团一星级★

12楼
发表于 2009/07/16 | 编辑
且不论有多少人会看,我担心的是这里有多大比例的人看得懂?-_,-

顺便:
原版书中内利•伽门(NEIL GAIMAN)的序言


第N次DT指出:Neil Gaiman是尼尔·盖曼,海虹阿姨自亏是英语系的,这种错误也会有……-_,-

118

主题

166

存在感

125

活跃日
帅哥离线 逻各斯的探索者
 5 

SOS团二星级★★

13楼
发表于 2009/07/16 | 编辑
引用第12楼liumm2009-07-16 19:14发表的“”:
且不论有多少人会看,我担心的是这里有多大比例的人看得懂?-_,-

顺便:

第N次DT指出:Neil Gaiman是尼尔·盖曼,海虹阿姨自亏是英语系的,这种错误也会有……-_,-


放心,看到第二遍就能看懂七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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