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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秋天
现在是校庆结束后,虚脱感充斥全身的十一月下旬。
春日导演在电影的拍摄阶段胡闹至极。不过上映当天的票房还算叫人满意,我本以为她会沉浸在成就感的余韵中就此安分下来,结果那女人的步调在校庆前中后完全没有减速。
可是学校却好像要乘胜追击似的,一个接一个推出完全无需春日动脑、也不用现有手下操盘的活动。譬如学生会会长选举。坦白说,我还真担心春日要是打算参选,那该怎么办。后来发现春日似乎有种奇特的信仰,她一心认定学生会组织是小众文化类同好会的大敌,一点也不想扮演狮子身上的狮子虫打进学生会,(注:此典故出自佛经典“狮子虫反噬狮子肉。”喻不肖佛教徒反诬害佛法。后世引申成为潜入组织破坏内部的恩将仇报者。)成为学园阴谋物语的真正黑幕。
倒不如说她想和那个黑幕——假如有那种东西的话——先大战一番还比较说得通。能把sos团这个可疑的团体当成不存在,
人家好不容易才彼此泾渭分明、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吗?或是装作视而不见。然而春日却总是斗志满满,只不过目前我并不知道。她要怎么和这个未知的敌人作战。
可是,完全超乎那样的期待或是预感,前来向我们摇旗呐喊的,并不是学生会的剌客。
而是燃起复仇战火的邻人。
射手座之日
黑暗的宇宙空间正在我眼前扩散开来。
那是有如戴上眼罩迷失在马头星云的黑暗空间,连一道星光都观测不到的乏味银河,说穿了就是偷工减料的布景。这时,要是能加点演出就更好了的想法掠过我心头,不过凡事背后都有其成因,就连这个宇宙空间也是。像是预算、技术或时间等诸如此类的原因。
“什么都看不见嘛。”
我开始抱怨。屏幕的色彩从刚才就是清一色的黑,不禁让我怀疑显示器是否故障了。
当我正在思索自己究竟是在这个宇宙空间的哪里徘徊时,虚无的画面下半部突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而且开始埋头前进,我终于忍不住向上级陈情。
“喂,春日。要不要退后一点?你的旗舰太超前了。”
“作战参谋,请称呼我阁下。sos团团长以军阶而言,少说也是上将级的大将之流。是我们当中最伟大的。”
在我回嘴谁是作战参谋谁又是阁下来着之前——
“凉宫阁下,长门情报参谋传来消息,说敌军舰队有可疑行动。请问该如何因应?”
狗腿古泉报告军情。春日的回答是:
“没关系,突击就对了!”
这真是很有春日作风的指令,但是并没有人遵从。不,应该说没有人会去遵从。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真和那些家伙正面冲突,只有像朝种子岛展开三段突击的武田骑兵团一样。被打得落花流水的份。
朝比奈学姐不安的举手发问:
“请问……我要做什么?”
“实玖瑠,你来只会碍手碍脚,所以你的补给舰队只要在那边晃一晃便行了。我根本就没指望你。阿虚,你和有希以及古泉负责击溃敌军前锋,然后由我来给对方致命一击。而且是重重的一击!”
拜托,谁来阻止这女人好吗?
我将视线转回屏幕,再度确认sos团宇宙军中我率领的舰队位置。名为<阿虚舰队>的我所率领的一万五千艘宇宙战舰.以追逐<春日☆阁下☆舰队>的形式朝前线迈进。在旁边护航的是<古泉舰队>,最为可靠的<有希舰队>在遥远的前方进行搜索敌军的行动。至于率领补给舰的<实玖瑠舰队>的位置嘛拜朝比奈学姐笨拙的操作技巧所赐,从一开战就不断在宇宙中演出迷航记。
“哇!到底该往哪个方向走啊?”
朝比奈学姐发出了近似悲鸣的困惑声音,一如往常手足无措。
往哪个方向都可以。只要是在我们的后方。随便学姐你怎么晃就行。虽然只是屏幕画面上的舰队,但找实在很不想见到伤兵名单中有冠上你名号的舰队出现。
突然间,我注视的画面起了变化。 <有希舰队>派出的搜敌艇将情报传给资料与她相连的我的舰队。除了象征我方舰队的记号以外,全是漆黑一片的宇宙空间中,清楚标示着长门捕捉到的敌军部队位置。
“春日 ,你快退下去。”我说。”他们将舰队分散开来,这可能就是在搜寻你的位置。身为大将,就要有大将之风。你只要在后方坐镇指挥就行了。”
“你在胡说什么?”
春日不以为为然地嘟起小嘴。
“你是打算把我排除在外吗?好卑鄙!我也想和大伙一同发射死光和飞弹呀!”
我一边对<阿虚舰队>下达微速前进的指令,一边说道:
“春日,你听好。你的舰队一旦被打到,我们就输了。你看,敌军上前线的四支舰队都是杂兵,旗舰舰队大概是躲在后方下指示吧。将棋和西洋棋中的王将也不会身先士卒冲人敌阵吧?而且现在才只是比赛的序盘而已。”
“嗯……话是没错啦。”
春日一脸大便,一副有失颜面的样子。瞪着我的眼神像是猫在讨饵食一样。
“那么,现阶段就交给你们了。一发现敌军的旗舰,就尽管炮击。我们说什么都不能输给那些家伙,非赢不可。要是输了,sos团的显赫名声就等于废了。更何况,我就是不能忍受他们爬到我头上!”
“阁下。”
眼明手快的古泉立即进言:
“长门情报参谋的<有希舰队>已遇到敌军前锋,接下来要进入战斗模式。属下希望,阁下能移驾到我们后方指挥全体作战。”
虽是一派认真的台词,但经过他嬉皮笑脸的这么一说,听起来就是叫人无法当真。
“啊?是吗?”
春日被古泉这番曲意奉承说得心花怒放,双手抱胸在团长席坐了下来。摆出没丁点作战指挥能力,只是阶级比人高,就有队长可当的士官学校出身新官的表情说:
“既然古泉幕僚总长这么建议,我就这么做吧。那么,各位,请奋勇杀敌!把爱耍小聪明的电脑研究社那些家伙海扁一顿。作战的终极目标就是歼灭。最好是把他们统统都打成星尘碎屑!”
她这种以大获全胜为目标的论调就动机而言是很纯正没错,但最好别忘了,这场宇宙战役可是对方先挑起的。相信敌军电研社也会打同样的如意算盘。
就个人看来,我们sos团的胜算远比旧日本海军在莱特湾大破美军的几率来得更低。历史并没有所谓的江,不过就算在同样数量和同等战力的情形下重来,肯定照样惨败。还是早早举白旗投降得好。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要从一周前说起。
某月某个秋日的放学时刻。
校庆结束后过了好几天,校园又恢复了平静。
上述语句是陈腔滥调般的常见引言,简单说就是回归到校庆之前的状态而而已。尽管如此,光是平安落幕就觉得谢天谢地的人并不止我一个。
由于其他人并没有对我作推心置腹的告白。因此无法真正得知他们的想法。但是古泉的招牌微笑内含的安心成分似乎比往常来得重,长门惯有的面无表情就另一方面而言也是胸有成竹的保证。
近来,尤其是最近,我将这个读书机器出神阅读的模样.当成是重返和平的最佳证明。假如长门开始采取怪异的行动,或是露出心慌意乱手足无措的模样,我就得准备遗书或是自传了。在长门的字典里,恐怕没有不测风云这个词汇吧。所以当她缩在文艺社教室某个角落阅读国外SF原文书时。我敢说,那一定是恐怖至极的噩梦不会逼近的铁证。
另一方面,实在看不出是未来人,对过去的事一问三不知的美少女伪女侍,今天也将毫无意义的奉茶上菜专用女性衣着做了完美的呈现,再认真不过的眼神和动作泡出热呼呼的日本茶。不知道朝比奈学姐是从哪学来的,她对泡各种茶叶最适当的水温知之甚详。而且用的不是热水瓶的开水喔,是特地用小瓦斯炉和水壶烧开的开水。从那副一手拿着温度计,插入盖子打开的水壶且眼神认真的女侍外表,完全看不到迷糊的未来人踪影。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劲。真仔细找起碴来,才发现这座SOS团基地根本没有一处是没问题的。因为样样都称得上是光怪陆离。惟一正常的,就只有确定自己确实存在着的我的意识。哎呀,我简直就是笛卡儿再世嘛。(庄:Ren Descartes,L596-1650,法国哲学家兼数学家。“我思,故我在”一语创始人。)
这间社团教室原本属于文艺社,不知在何时成了凉宫春日及其党羽的巢穴。身处这个异空间中,还能继续保持清醒的我搞不好是什么大人物喔。仔细想想,我以外的成员个个一开始就有奇怪的后台撑腰,团长春日一直是个充满谜团的人物,好歹算是比较能秉持着正常客观性的成员,就只有我一人而已,如此堪怜的处境还真叫人内心不平。
装傻四人vs吐糟一人,不管怎么说比例都太奇怪了。就算只有一个,一个就好,我也希望有人能和我共同分担精神疲劳。毕竟我没有动不动就爱吐槽的癖好。我也有不想吐槽的时候。为什么只有我得背负这种重责大任?真想高唱一曲怨叹这世间的不公平,但我又不想将谷口和国木田牵扯进来。不是可怜他们,而是他们能力不不足。我不认为那两人有足以对抗春日的语汇能力和反射神经……不,应该说他们和鹤屋学姐同样都有点少根筋。该死的!这是狂人至上的世界吗?
“嗯——”
我交叉双臂,像是在思考什么艰深事物似的念念有词起来。我可不是在烦恼现在和古泉对奕的这盘围棋下一步棋该怎么走喔。将古泉的大量黑子逼入死境并不是什么难事。若是把身为游戏狂、功力却不怎么高明的古泉跟我相提并论的话,那我可伤脑筋了。但我烦恼的不是这个,我真正担心的是这个世界到底正不正常。因为根据我的推测,在疯狂世界中,唯有疯人才能正常生存下去。精神正常的人不疯也迟早会被逼疯。想想就很佩服自已,居然能自待在陷入狗屁不通和无条理的漩涡当中的SOS团教室里,以普通高中生的身份处之泰然。不说别的,光是这点我就应该得到赞扬。
“那么,就由小弟来赞扬您几句吧。”
就只有姿势还算有模有样的古泉。在棋盘上放下棋子,谈笑风生地取走我的白子。虽然姿势已经出师了,不过如果光注意眼前的棋子。几步之遥就会一脚踩进水沟的未来亦不远矣。
“不必。”
我答道,回看伸手搅动放棋子的容器,发出锵啦锵啦声响的古泉看似真心赞美我的表情,我毫不喜悦的无力说道:
“被你这家伙称赞,我可是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倒会怀疑你是否別有居心,让我更加惶恐不安。先跟你声明,我可不是游戏中的棋子。如果你以为我会照你们的脚本走,那可就大错特错
“你所指的‘你们’,是指哪个我们?冤枉、冤枉。那是因为凉宫同学和你老是制造一些离奇事件。我会在这里,就是最好的证明之一。”
假如古泉没有转学过来,春日就不会挑中他,成为sos团的一员吧.那女人真正在乎的不是‘古泉一树”这个人的性别、个性、人格或外表,单纯只是因为他是转学生,真的只是这个原因而已。算他倒霉,什么时候不转学,偏偏挑在怪人入学后才转进来。或许他就是为了接近春日才故意转进来的?假如春日梦寐以求的超能力者就是这小子,这就好像置身在不知何时会发生切伦科夫辐射,(注:Pabel Alekseevich Cherenkov,1904-1990,原苏联物理学家,研究被伽玛射线照射的水的发光现象,发现了“切伦科夫辐射”。利用该效果来测量高速带电粒子的速度的仪器,称为切伦科夫计数器。1958年荣获诺贝尔物理学奖。)充满无法预测性的放射性物质附近一样,保持距离以策安全才是他的真心话也说不定。
“那是过去式了。”
古泉注视着手中的棋子。
“的确,当时只计划要若即若离,不着痕迹的监视她。因此当凉宫同学一开始找到我班上来,而且当天放学就将我带到这间教室来时,我真的是吓得直打寒颤。况且她又宣布活动的目的是要找出外星人未来人超能力者并和他们一起同乐。我除了一笑置之还能做什么呢?”
古泉语带怀念的继续说道:
“可是,现在不同了。我以前或许是谜样的转学生,但是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那种属性。凉宫同学也是这么想的吧。”
那又怎样?在我看来,你还是很谜样啊。
古泉环顾室内,视线在有如喜欢狭窄处的猫咪,往坐在角落椅子上阅读的长门身上停驻了一会,又看了看直瞪着水壶不放的朝比奈学姐之后,才又绕回视线的起点。
春日不在。因为今天轮到她扫地,否則我和古泉哪能这么逍遥啊。
在这间团长缺席的社团教室中,古泉笑得像是个正要治疗伤鸟的资深兽医般如此说道:
“我和长门同学、朝比奈学姐,以及你,现在都是伟大的sos团的一员。虽说是比上不足,也是比下有余。想必凉宫同学也是这么认为的。”
敢问sos团的团员比上比下的基准在哪,你这么分类的意义又为何?
“当然有意义。外星人和异世界人等有別于一般人的存在是团员以上,团员以外的一般人则是团员以下。”
那谷口和国木田、鹤屋学姐和我妹都是团员以下喽?我不是要替他们和鹤屋学姐说话,只是默认那些人的存在价值比我还不如,会让我很心痛。
“这理论很简单。假如他们的存在对凉宫同学非常重要的话,他们就应该会成为我们的一员,而且会出现在这间教室里。但是他们目前并不在这里。换句话说,他们对凉宫同学而言并不很重要。证明了他们和一般路人无异。真是的,拉拉杂杂说了这么一大堆,还是避免不了结果论。”
“异世界人呢?还没有来吗?”
“就结果论而言,可能不存在于现世吧。假如存在,就必定会因为某个偶然或必然的机缘,被叫到这间教室来。”
“最好別来。我可不想被带到异世界去。”
我放下白子,宰掉古泉的大将的同时,茶杯已被放置在胜负见分晓的棋盘旁边。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请慢用。”
脸上挂着上任第一年,就让弱小学校棒球队伍赢得地区大赛冠军的教练般的微笑,站在旁边待命的朝比奈学姐如是说。
“我买了一种名为‘雁音’的新茶叶。虽然很好冲泡……可是好贵喔。”
让学姐自己掏钱购货真是不好意思,日后可一定要跟春日请款喔。哎呀,其实茶叶真的不用那么讲究,只要是朝比奈学姐的玉手端来的,就算只是一杯自来水,对我而言品质优胜Evian矿泉水。
“呵呵.那么就请两位先品尝看看喽。”
扮演女侍已经很上手的朝比奈学姐,将茶杯放在古泉面前之后,就以纯熟的动作端着茶盘,将剩下的一杯送到长门那边。
“……”
长门和往常一样没有感想,但对朝比奈学姐来说,这种不发一语的反应似乎比诚挚的道谢更教她安心。至今我仍无缘拜见sos团的外星人和未来人融洽交谈的光景……不,应该说是长门至今从未和人开开心心的聊天过。算了,其实这样也好。长门要是突然转性变成长舌妇,我一定会吓死。再说她如果成了像春日那种“不开口的话还好……”的女生就实在太可惜了。
向来沉默是金的家伙,最好还是沉默到底。
像这样边下棋边品茶,真的会将横行于世的[x]存在给忘得一干二净。可是,这种小市民的和平并没有持续多久,麻烦简直就像害怕会为人所遗忘似的,总是会周期性的来访。
敲门声响起。我抬起头,看着那扇伤痕累累的廉价门。开始做心理准备。为什么要做心理准备?因为在社团教室里游哉悠哉的成员是除了春日之外的四名团员呀。而春日如果会敲门,我真的会跑到最远的位置放声大笑。也就是说,敲门的人既不是春日,不是sos团的成员,而是那之外的第三者。是谁我不清楚,但铁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样的推理不都马上应验了吗?就像那天来访的喜绿学姐一样。
“来了,来了。”
朝比奈学姐穿着室内拖鞋吧答吧答响,小跑步过去应门。动作非常熟练,似乎连她都不怀疑自己是女侍。真好……什么真好?
“啊?”
开了门的朝比奈学姐似乎见到了意外的访客。眨了眨眼睛,
“请进……一啊,您要进来吗?”
朝比奈学姐倒退了两步,不知为何还做出双手护胸的动作。
“不用了,我在这里讲完就好。”
访客的回应听起来有些紧张,从打开的门边探出一颗头,慎重地打量教室里面。
“你们团长不在啊……”
话语中掩饰不住安心的访客就是,于不觉间和我们慢慢混熟的隔壁教室的主人,电脑研究社的社长。
因为都没人有动作,我只好出去当窗口。朝比奈学姐呆立不动,古泉只是面带微笑看着学长,长门更是只盯着书。
“请问有什么事吗?”
对方毕竟是学长,对学长说话使用敬语是天经地义的事。我站了出去,护在朝比奈学姐前面。嗯?连教室门槛都没跨过的电研社社长,后面聚集了好几位仿佛是无法成佛的历代祖先变化而成的背后灵模样的男学生。干嘛?讨伐的季节还没到啊。
社长发现来接洽的是我时,似乎松了一口气,轻轻地笑了起来,挺了挺背脊。
“那么,这个你收下。”
他不晓得要干嘛,突然递给我一个单片CD盒。姑且不论我会不会收下,电脑研究社不可能会出自善意送我们礼物,因此我们当然透以怀疑的眼神。
“不不,这不是什么可疑的东西。”社长说:“里面是游戏软体,我们社团开发出来的原创游戏。之前在校庆发表过.你没印象吗?”
很抱歉,我没有那种美国时间。校庆我惟一有印象的,只有轻音乐社的乐团演奏和朝比奈学姐的炒面饮料摊服装。
“是吗?”
虽然电研社社长脸上不见沮丧,双肩却有点垂了下来,“是因为参展地点太烂了吗?”口中念念有词。假如你只是来寒暄的,现在就可以走人了。不然等春日回来,怕又会无事变小事,小事成大事。
“我当然是有事才会来。不过,长话短说是比较好。那么,我要说喽!”
只见那位社长不断冒汗,欲言又止;背后灵集团也是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不住点头。那就快说吧。
“用游戏一决胜负吧!”
社长以变调的声音叫喊,再度将CD盒递给了我。
我们干嘛一定要和电脑研究社用这种东西对战啊?假如欠人陪你们玩的话,我给你们一个良心的建议,最好再去别间社团教室碰碰运气。
“这不是游戏!”
社长似乎打算抗战到底。
“这是胜负!而且是有赌注的胜负!”
那你找古泉去。他绝对愿意待在电研社的社团教室陪你们战到地老天荒。
“不是!我们是想和你们一决胜负!”
拜托你帮忙,不要开口闭口都是胜负胜负。春日那个顺风耳的功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万一被那个自信心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自大鬼听到到那个单字的话
“呜哇!”
“咳咳。”
在一连串怪异的对白之后,社长的身影就被人给踢飞似的横过眼前,从我的视界消失了。
“哇?”、“社长!”、“要不要紧?”
大约过了几秒之后,只见背后灵社员们惊声尖呼,跑去依偎在横躺在走廊上的社长身旁,我则是缓缓地将视线横移。
“你们是谁呀?”
睁着晶亮的双眸看着电研社的社员们,绽开漂亮唇形的那个女人,正是凉宫春日。
对社长使出了和偷袭没两样的飞踢并漂亮着地的她,神情十分得意。
春日炫耀似的拨了拨耳际的头发。
“[x]集团终于来袭了。你们一定是视我的SOS团为眼中钉的秘密组织。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因为我们背负着照亮黑暗,根绝[x]的正义使者的使命!杂鱼就要有杂鱼的样子,出现一个镜头就快快消失!”
跌倒时似乎撞到头的社长哀嚎呻吟不住,他的社员们纷纷在旁查看伤势,担心得不得了。因此听到春日口谕的人,好墩只有我一个。
“春日,不是我说你——”
自从我进高中后,这不知道是第几次对春日好言相劝了。
“好歹等人家把话说完再来动手动脚也不迟吧。哈,拜你所赐,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只知道他们想用电脑游戏一决胜负。”
“阿虚!胜负这种事,一说出口就定案了。宣言就等于是宣战。输家说什么都是借口!还没打赢之前,谁有闲功夫去听他们说什么。”
春日活像是要去检查战利品的猎人般走向社长.用失礼又失望的声音说道:
“什么,原来是隔壁的。为什么这种家伙会来找我碴?”
所以说,我才要你给他一个说明的机会呀。不给机会就把人家一脚踹飞的人就是你。
“因为……”春日嘴巴嘟得老高,“我以为是学生会来逼我们交出社团教室嘛。算算也差不多快来了。真是,好事没半桩,坏事倒一堆!”
“就算对方是学生会,也犯不着把人家踢飞呀。”
我正努力劝谏春日的当儿……
“说到这就想到,那个活动还没有举行……”
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古泉突然出现在走廊,若有所思地接了春日的语尾。这人真的很哪壶不开提哪壶耶!
“呜……SOS团,你们好卑鄙……”
不断呻吟的社长好不容易站了起来,由社员从两旁搀扶着:
“总、总之,让我们一决胜负吧。我知道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有预先拟好一封文书过来。你们看了,就知道胜负内容为何。”
只见社员之一将一叠影印纸和CD盒,活像是要以生肉喂野狮似的战战兢兢拿过来。
“辛苦了。”
古泉笑着收下。
“游戏软体我确实收下了,请问有没有说明书呢?”
社员之二又将一叠纸塞给了古泉。然后小声地说:
“社长,事情交涉完毕了,我们回社团教室去吧。”
“嗯,回去吧。”
他虚弱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告辞了……”
说明到一半就想开溜的社长.脖子被春日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给我好好说明完再走。休想用文言文将我打发掉。要用这个头脑差得可以的笨蛋阿虚也听得懂的白话文,妤好解说一次!”
你说谁是笨蛋?
可怜的电研社社长.就这么被提回文艺社教室。其他社员连抗议都来不及,更遑论伸出援手了,门就此被关上。
结束热热闹闹的校庆之后,不同于一年到头都很受凑热闹的春日,全校师生都已经回复到日常平静的校园生活。但电研社似乎也是意犹未尽,想大干一场。可是,看看只身坐在钢管椅上提心吊胆的电研社社长的模样,实在像透了在迷宫最深处和队伍失散,被僵尸团团包围,MP归零的白魔术师。连心情同样七上八下的朝比奈学姐所泡的茶一口也没品尝,就开始接受春日的盘问。
简单列举一下盘问的重点好了。
电研社社长的要求如下:
1.用电研社自创的对战游戏一决胜负。
2.假如我们赢了,目前安置在sos团桌上的电脑,就要乖乖回到原本应在的场所。
3.归根究底,sos团根本就用不到那么好的多功能型电脑,电脑应该是放在电脑研究社才能物尽其用的器材。强烈要求物归原主。
4.抢夺电脑时带给社长和社员们精神上莫大的苦痛,就趁这机会忘掉吧。不,其实我们也很想忘掉。就彼此都把它忘掉吧。
5.基于上述的理由,你们必须接受我们的挑战……开战吧!
古泉转交给我的那一叠纸,上面用狗屁不通的文笔写了一堆不知所云的琐碎事项,其实意思大约就是这样。基本上很像是起诉书兼挑战书,不过因为我只大致看了一下那份甩电脑列印出来的工整文书,春日干脆直接从社长口中打听出来。其实他的用意报简单:
“电脑没在用的话,就快点还给我们。”
社长如是说。春日诧异地回答:
“我有在用啊。而且还常常用呢。前阵子的电影就是用这台电脑剪辑的。
正确说来,在使用的人是我才对。
“还做了网站呢。”
那也是我做的。春日除了逛逛网路打发时间与描绘和涂鸦没有两样的象征记号之外,根本就不会用到电脑。
“你们那个网站.都过了半年才只弄出导览页!而且已经好几个月没更新了。”
社长气呼呼的说。看来他就是定期上那个阳春网站.不时让浏览人次增加的常客。原来如此,难怪他会被封闭在巨大蟋蟀里。这么说来他对我们有没有好好在使用电脑,真的在意得不得了。
“可是我去要电脑时,你也说要给我啊。阿虚,你也记得吧?”
有吗?朝比奈学姐蹲在地上哭个不停,我见犹怜的模样,我是记得很清楚,可是当时社长说了什么话,我就没去注意了。就算有好了,当时的社长心神处于耗弱状态,就算达成了什么交易,也应该是是无效。
“抗议,我严正提出抗议!”
看样子,社长这回是来真的。双手抱胸、嘴巴紧闭.一副壮士断腕的坚决模样。事情都过半年了,我以为他早就死心了,想不到他的心头火却是越烧越烈。
“哦——”春日笑着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那么想决胜负,我就成全你。我们这边的赌注是电脑吧?那你们的赌邑是什么?”
“还会是什么,就是那台电脑啊。假如我们输了,那台电脑就留在你们家。”
春日面不改色的回应:
“这台电脑早就是我们的所有物了。拿回自己的所有物多没意思。要赌就拿别的东西来赌!”
我不自觉地为春日这番说词感动不已。不管是什么东西.那女人就是有办法把非法到手的东西合法化。她将来是打算去当贼吗?
可是,社长不仅没有勃然大怒,反而挤出僵硬的笑容说:
“好吧。假如你们赢了,我就送你们新的……对了,就送上四台个人电脑认赔吧。笔记型的可以吗?”
愿赌服输,还把赌注加大。干算万算也算不到他会这么说的春日——
“什么?可以吗?”
飞快地从团长桌上跳下来,死盯着社长的脸不放。
“你是说真的吧?要是中途反悔.我绝对不会饶你!”
“我不会反悔。要我立血书也行。”
见到如此强势的社长.我突然有点理解他的自信所为何来。
长门从刚才就赢盯着手里的CD,里面究竟是什么样的游戏,我还不知道,但是可想而知,那一定是制作小组呕心沥血的作品。姑且不管电研社内是否全是技术一流的电玩高手,他们八成以为sos团的电玩白痴们一击就碎。其实我也是这么想。提到真正的比赛,不管是比什么,我们都不大可能获胜。之前棒球比赛会赢,全是靠长门那支神奇球棒,而不是我们的实力。
但是,显然有一个人并不了解。
“你们社里没有女社员吧?”
春日没头没脑的如是问。
“是没有,然后呢?”社长如是答。
“你想要女社员吗?”
“……不、不想。”
社长努力的虚张声势,春日则像是坏心的老鸭般皮笑内不笑
“假如你们赢了,我就把这个女孩赏给你们。”
她指的是长门的脸。
“你们也想要女社员吧?有希非常好用,记忆力佳.又是我们当中最乖巧的。”
你这呆子!这种提案你怎么说得出口?对方抬出了四台电脑,我们只拱出一个不会太少吗?何况四台电脑和一个长门的规格又不同。虽说你的大脑可能没有那种认知。
尽管被当成赠品,长门还是相当平心静气。几乎纹丝不动的她飞快的看了我一眼,越过春日,视线在电研社社长睑上定格。
社长的表情明显有所动摇,略显扰豫的说道:
“呃……可是……”
“什么?难道你是想选实玖瑠?还是你觉得四台电脑配不上一个长门,好吧,那就再设个副奖。假如我们赢了.你们社团就要改名叫作‘北高sos团第二分部’。”
“啊……呃……那个……”
春日的话让朝比奈学姐蒙着唇边,当场成了冰冻人。
“你自己去当奖品吧。”
我愤慨的转向春日。
“不要动不动就把长门和朝比奈学姐当成物品!要赌就拿你自己去赌!任性也要有个限度!”
“你胡说什么? sos团最神圣、最不可侵犯的象征性存在,就是团长!就算说是团本身的代表也不为过!除非是我认定的人,否则我不打算让出这个职位!”
等你毕业之后,还打算据团为王吗?
“还有,谁都不可能和我等价交换!就算找遍全世界也不可能找得到!
春日以歪理毫不费力的闪避我的攻击,轮流指着无言长门和哑口朝比奈学姐.朝社长一步步进逼。
“说!你要哪一个?”
说着说着,还斜睨了我一眼追加这么一句话。
“如果无论如何非要我不可的话……好吧.选我也可以。”
不愧是社长.丝毫不为春日的戏言所动。我循着他的眼光仔细观察,发现他的视线在长门附近来回梭巡了好几次。这我倒是可以理解。
背负着对朝比奈学姐袭胸的污名十字架的前科犯,自然没胆指名其恶行下的受害人。而且听谷口说.长门有许多隐*慕者,或许社长喜欢的正是这一类沉默寡言的书香少女。他在朝比奈学姐面前抬不起头来也是原因之一。加上他似乎还保有不露骨表态“想要女社员”的谨慎,所以看上长门是必然的结果。
什么,春日?哈,在她的劣根性名闻全校之后,还会指名她的男性若不是天生的被虐狂,就是怪角一个。不过,再怪也不会比春日怪。所以对她我可是放心的很。
于是,战斗的舞台就这么被搭起。
一度走出文艺社教室的社长,又率领手下折返。他们手上拿着的,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正是笔记型电脑。我以为那是预付的奖品,正佩服他们的大方时,才晓得玩这个游戏一队要配五台电脑。那群人不知是电脑研究社社员还是电信业者施工人员,敏捷的为春日御用的桌上型主机和四台笔记型电脑接上LAN,再将自家品牌的游戏软体安装进去。由他们的对话中,可知比赛内容是五对五的线上宇宙战斗模拟游戏。总之就是SOS团这边准备五台电脑,电研社也准备五台电脑,挂在同一个伺服器上厮杀对战。只是我们在我们的社团教室,他们在他们的社团教室用电脑作战而已。
当然,作为伺服器的主机是设在他们的社团教室。嗯.原来是这样啊。
“给你们一个星期练习,应该够了吧’”
社长得意的看着社员们灵敏利落的动作。
“一星期后的下午四点开战。在这之前好好练功吧。对手太弱的话那可真是扫兴啊。”
言下之意似乎是赢定了。这点倒是和春日如出一辙。一想到即将增加新的物品,她也笑得合不拢嘴。
“嗯,我正想添购笔记型电脑呢。电脑还是要人人一台才行。设备上的投资可是激励劳工很重要的一点喔。”
我的动力可不是区区一台笔记型电脑就能收买的。不过你既然说要送我,那我是不拿白不拿。
我把冷掉的茶喝掉,不经意瞄到长门的表情。和朝比奈学姐一同站在墙边,看着电研社社员进行组装的那张无表情面具,感觉不出有任何波动。平静一如以往。
他们制作的游戏应该不至于放病毒吧,但也不见得一定没有。假如有,长门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有她在.我就放心了。不管电研社使出多阴险狡诈的手段,想要让长门阴沟里翻船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当我把玩喝光的茶杯时,朝比奈学姐赶紧跑到我身边。
“阿虚……请问……我现在要做什么?我对机……机械类的东西实在是没辙……”
困惑的眼神落在不断增加的管线上。其实也不用那么烦恼啦。
“这只是游戏,你就当是在玩耍就行了。”
我如此安慰她。事实上,这也是我的真心话。假设这场比赛的赌注真的是长门和朝比奈学姐.那我绝对毫不犹豫、力拼到底。如果是春日使诈得来的电脑归不归还的问题就另当别论。对我而言,电研社提出的条件可说是高报酬又无风险。我们两队之间的障碍和自信,差就是差在这里。
“这是输了没损失,赢了喊万岁的比赛。所以这一次,春日没有推三阻四。”
我铿锵有力地说,为了消除朝比奈学姐的不安还故意笑了一下。
“可是,凉宫同学……似乎相当投入?”
等不及电研社撤退,春日就把手捧类似说明书的影印纸的古泉抓到团长桌旁,握住滑鼠跃跃欲试。
不知为何,社长以下的那些隔壁的社员看来很心满意足,甚至可说是洋洋得意的离开。活像完成了什么丰功伟业似的。
在那之后,我们个别对那些电脑进行测试。测试完毕已近日暮时分,今天就此散会。
在我们五人集团一起回家的路上,我和古泉有过一番对话与走下坡道的女子三人组拉开数公尺的距离之后,我开口说:
“前阵子,我才决定将某个词打包封箱的说。”
“哦?是哪个?”
“你猜猜看。”
古泉的嘴角微微露出苦笑,故作沉思了一下:
“站在你的立场,我想需要封口的词应该没几个吧。表不开言的‘……’或是‘你有完没完!’虽然也很有可能.不过最恰当的答案应该只有那个不是吗?”
我沉默了下来。古泉温和的笑笑,说出了解答。
“好吧好吧。”
而且还奉送耸耸肩、双手高举的动作。古泉唱作俱佳的摆摆手.说道:
“你的心情我非常了解。”
你会了解才有鬼。
“不不,你只是极力想避免自己陷入千篇一律的心境。老是重复同样的动作,不管他人有没有察觉到,你自己也会腻。那就像玩过千百次.早就索然无味的游戏.你压根就不想碰一样。其实你是在害怕自己哪天腻了怎么办。凉宫同学也是。不同的是,她向来是以自己的行动为思考主轴.而你的思虑却受制于她的行动。你说,到底谁的立场比较轻松呢?”
你用心理医生分析的口吻跟我说这些干嘛?我精神状态的缺口岂是你以东拼西凑的牵强理论就能填补的?满口道理的你怎么不检讨自己的行为?对春日的行动百依百顺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我?
“百依百顺归百依百顺,我们都是心甘情愿待在这里的喔,你忘了吗?我和长门同学、朝比奈学姐三人的主义与主张虽然不尽相同,齐聚一堂的目的却是大同小异。想必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监视凉宫同学才是我最重要的任务吧。”
就是这样我才郁卒。为什么只有我,什么目的都没有就被拉进SOS团,然后就莫名其妙跟着那女人东征西讨?搞什么鬼嘛!这到底是谁的阴谋?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古泉玩味的目光与我对望。
“其实,不光是凉宫同学,你现在也成了我们的观察对象。今后不论你和凉宫同学做什么,我都会战战兢兢的迎接挑战,同时当作是在长见识开眼界。单凭这点就值得感谢。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很感激你们。”
受苦的人不是你,你当然还有心情感激。
不知是不是校庆过后,我的神志清楚了许多.总觉得四季分明的山风里带了点冷冽的秋天风味。我实在是无法喜欢这个季节。想到接下来会一天比一天冷,就觉得春日的暴虐要好多了。
天色已黑.一个人喋喋不休的春日、不时附和的朝比奈学姐、放学回家时除了步行以外的机能全部关闭的长门,三人一块走在前方的路上。长门的书包鼓鼓的,里面放的是她分配到的那台笔记型电脑。我问她带那个回家做什么.长门边将游戏CD片丢进书包,边回答:“解析。”看着她的身影,我突然想起件事。
“对了,古泉。我有一个提案。”
“真是稀奇。愿闻其详。”
慎重起见.我压低了音量。
“这次和电研社的游戏对决,我们不要作弊好不好?’,
“你所谓的作弊是指……”
古泉也小小声地回问。
“就是棒球比赛时,长门使用的那个呀。”
可别跟我说你忘了。
“我先跟你说喔,假如你真的拥有让模拟游戏面倒向我方的超能力,也不要用。不只是超能力.任何手段、任何有违规之嫌的机关,你都不准给我用!”
古泉微微一笑,对我投以探询的目光:
“你是不是有什么意图?你认为我们输了也好,是吗?”
“是的。”
这我承认。
“就这次,凡是和外星人或是未来人,抑或是与超能力者有关的使诈伎俩统统都不能使用。堂堂正正决胜负,清清白白迎输赢。这才是最佳手段。”
“请问你的理由是……”
“就算输了,我们的损失也只有抢来的电脑一部。况且那也只是物归原主,对我们来说没什么大不了。”
只不过在归还前,得先将朝比奈写真集锦移到某处就是了。
“我想知道的。并不是电脑归还与否的事。”
古泉以饶富兴味的口吻说:
“你也知道,凉宫同学不喜欢输的感觉。万一比赛节节败退,让她一时不爽,又创造出一个闭锁空间暗中大暴动的话.这样你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
我看了看春日的背影。
“那女人也该学习长大了。不可能事事都顺她的意。何况这次的对决不是春日主动提出,她对输赢应该不会执着到哪去。”
明天也得跟长门提一下封印ESP的事才行。要不要先跟朝比奈学姐讲一声?虽然实在很难想像自爆是机械白痴的她.会用什么特殊能力或是禁止项目在星际大战中有一番作为.不过慎重起见,还是跟她讲一声的好。
古泉发出了低低的笑声。他是想干嘛?真恶心。
“不,我不是在笑你。我只是觉得很羡慕你。”
我哪一点值得羡慕了?
“就是你和凉宫同学之间.那层肉眼看不见的信赖关系。”
你在说什么东西呀?有听没有懂。
“你想装蒜吗?啊不,你是有可能不知道。凉宫同学对你相当信赖,你对她也十分信任。”
我信任谁,是你说了算吗?
“假设,一周后的游戏对决真的输了。可是,你却认为凉宫同学不会因此就创造出闭锁空间。你就是这么信任她。同时,凉宫同学也深信有你在的话,这场游戏大战就稳操胜券。这也是一种信任。她会以团员的去留作为赌注,就是因为确信这一战不可能输。虽然你们彼此绝不会说出口,但你们两人之间的确存在着最佳拍档也不过如此的信赖关系。”
我整个人潜进了沉默的井底。为什么我迟迟想不出半句反驳的话?难不成是因为古泉的推论正中我心坎的红心?信不信赖的问题交给专家去评断,我的确认为春日在精神世界不会一而再再而三暴走。只要回顾这半年来就知道了。从sos团创立以来到电影拍摄的这段期间,发生了许多风波,也留下了许多回忆。我本身也因而成长了许多.想必春日这一路走来也是。不然那女人就真的是天字第一号呆瓜,还是无药可救的那种。
“这事的确值得一试。”
我的舌头终于找到话说了。
“万一和电脑研究社的游戏对战输了,春日又因而创造出异常诡谲的[x]灰色世界的话,这回我就不管你们了。就和春日一起去蹂躏世界吧。”
古泉又微微一笑,一副理所当然似的说道:
“那正是信赖感呀。现在你明白为何我会羡慕你了吗?”
我没有回答,只是专注于步伐上。古泉似乎还想补充说明什么。但是察觉到我不打算理会,最后什么也没有说。
算了。我早就习惯古泉若有所思的模样了。就跟朝比奈学姐在社团教室扮女侍、春日随时都充满不知打哪生出来的自信一样,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也跟长门平日稀薄到几近不存在的存在感一样平常…虽然我很想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