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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必是魔的旭日东升
现在的我,正渴望爱情的滋润。
这也不能怪我啊!谁叫我那群长得比我还高的儿子们,竟然忘了敬我爱我这个母亲,就连个性也越来越像他们父亲了。
当初跟第一任丈夫结婚时,我还不是处于魔王身份的难堪立场,古因达鲁的父亲是表情严肃的男人,少女时代的我被他那股酷劲深深吸引。古因在鲁的外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就是遗传自他父亲。
相反的,我第三任丈夫,是个情感十分激烈的年轻人。他像只可爱又神经质的小狗,让人忍不住想抚摸他。保鲁夫拉姆的长相虽然像我,不过个性倒是跟他父亲一模一样。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则是跟孔拉德的父亲那天雷勾动火的相遇。我是在旅行途中暗地藏匿遭追捕的他,因此坠入了情网。虽然他是个除了剑术之外一无可取的流浪者,但即使我们身份不配.种族不同都无妨。
因为爱等于全世界,任何事物在爱的面前都是平等的。!
不过我曾经看这喔!他的左臂有两道刺青,那是人类国家对犯下重罪,並予以放逐的罪犯所做的印记。这表示他是个逃亡的犯人呢!
啊啊,爱的罪人!好棒啊!
即然这样,那我不是爱的猎人!我会尽全力拉满弓箭,让任何人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钓马子。
“你都是几数的人了?可恶的村田,当初就是为着你这名仿佛要叫我拿出身分证来证明年纪的话的激到,我才会跟着你跑来这处中元节过后水母超多的海边。
虽然我不是属于主动出击的那一型,而是归类在希望别人来我的和平主义者,却被这16年来老是不受女生青睐的悲惨事实,以及打工费的双重诱惑之下而来到这里。
“夏天`碧海,烈日。”
“......水母。”
“性感泳衣.渡假胜地的开心心情。
”藤壶(注:一种附著于海边岩石上的甲壳动物。日本称为[富士壳]”
“海水浴场里的男人每个看起来很都酷。其实是因为他们的脸有一半是被墨镜遮住的关系。!”
“......这儿又不是滑冰场。“
为了帮停车场的自动贩卖机补货,有利一面忍受脚陷在沙里推推车的痛苦,一面硬挤出声音对村田提出抗义。
“基本上,你要把马子或等人倒追那OK。问题是白天几乎都在忙海边商店的工作,晚上又要在旅馆帮忙,你哪来的美国时间----把泳装美美啊。”
“只要怀抱热情,时间不是问题。”
友人巧妙地躲开我那使劲吃奶力气的眼神。
国二国三都跟我同班的眼镜仔--村田键,竟然把所有的劳力工作都推到我身上,自已在那里乐得轻松。话说回来,这家海滩商店兼渡假旅馆的M一族,是这个人傢伙的亲戚开的。他们以减少开销的经营方针,用度低薪雇用熟人的结果,就是让自己表兄弟就让高一的儿子成为牺牲品,而老板却一天都晚摸鱼,这是什么世界啊。
渡假旅馆M一族的所有房间都是用植物命名的。
甜瓜室的三名*说碰巧撞见你换衣服,而曼陀罗花[MANDRAGOUA]室的男子四人组甚至给你打了满分一百分呢!
你给我等一下,这样哪叫马子随你把啊!算了啦,反正现在的我早已经对恋爱死心了。一心一意只想趁暑假打工赚取一笔钱。但最让我感到疑惑的是,为什么累得像头牛的我跟吊儿郎当的你,竟然领一样的薪水。
“哎呀,你别那么灰心嘛!不久后一定会有超级高中女生迷上我们的!”
其实我早就放弃什么夏日恋爱大冒险的想法了。
总之,我是受到日薪九千元的吸引才来这里的。因此我不在乎能不能把到马子,只要能尽量赚到我的棒球资金久心满意足了。反正那傢伙所幻想的浪漫爱情故事,铁定会让他眼前溜走的。
再加上踩著海滩鞋走在我旁边的村田键,顶着一头一个月前大不相同的发色。
他说想趁夏天结束前来个大变身。
天啊,我万万没想到漫画里那种无女人缘,又干尽蠢事的傢伙,竟然会出现在自己身边。他现在的头*白到几乎金色,甚至还戴上有色隐形眼镜让瞳孔变成蓝色的。但他还是无法拿掉眼镜,因此在头上戴了一副有度数的太阳眼镜。眼镜族真是辛苦呢!
你这什么态度?棒球选手不也有人染金发或棕发吗?像你最爱的那个帅哥松井(注:指前西五队打击手,现为美国大联盟纽约大都会球会员松井稼央)不也是金发?
“ 话是没错啦,可是.....”
我很想接着说染的好不好看也得看那个人的长相如何,但说出口,只是望着村田健的后脑叹息。其实国二国三跟我同班的眼镜仔,他的外表绝非女生讨太的那种类型。我觉得他出色跟优良品性,反而让他外自然流露出知性与爽朗的特性。其实只要他对自己多点自信。就是不用染发也能交到女朋友。
只不过他是否可以称上视觉系,这其中还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况且每个国家及种族识定的帅哥标准也各不相同。
”.....那你也犯不着戴上有色的隐形眼镜,死命地散发出想吸引女生注意的光芒吧!更何况你的念的不是男校吗?要是暑假过后没有交到女友反而交到男友,那该怎么办?“”到那时说吧。我会对人家负责到底的!“
村田紧握着双拳说着。他一旦认真起来还颇有男子气概的嘛。
”无论如何我都要吸引女的注意!对于从池袋*十之八九都往东京巨蛋去的你来说,是永远无法了解这种心情的。真是的,你明明叫做涩谷有利原宿不利,去的目的地竟然不是后乐园(注:后乐园流乐场)下车过啦......不对,目的地关我的名字啥事啊。
没错,我的名字是涩谷有利,即不叫百合也不叫悠里。(注:百合.悠里的日文发间都为有利类似,更不是幽体脱离(注:指灵魂出窍)的略称。为了这个名字,害我这个16年来吃了不少苦啊.......不过我早忘了。当我迎接16岁生日之后,才终于觉得这名字还很好解释的。像我在大部分的场合做自我介绍时.都只称姓氏而已.
".....你嘛,帮帮忙,暑假在海滩商店找工还能交到女朋友,这种事连漫画书里的主角都不曾成功过也。你就别那么花痴了好不好。”
“那不然在大太阳下打棒球,就会有尖叫者“你好帅哟,”的女生吗?你才是万年棒球痴咧。”
“问题是我不会做那种白日梦啊。”
随便啦,反正你待在家里也只是坐在电视机前看高中棒球赛感情而已,既然如此,何不沐浴在盛夏的艳阳下,到海滩做点健康的劳动工作呢?这样不公能赚取球队所需要的经费,还能把你在意的球衣痕迹晒得更均匀呢。“
我们一打开自动贩卖机,就很自动地拿起一罐蓝色易拉罐。摆了好几个小时都没卖出去的运动饮料,因为冰太的关系,喝起来已经没什么甜味尘了。村田从纸箱拿出准备补充品,一起放进同一个商品架里,看着他突出的肩胛骨,我还是觉出有点不对劲。
只有脖子以上跟两条手臂晒黑的制服痕迹,虽然证明我是个棒球小子,但也没什么足以证我自豪的。
因为我脚踝以上的雪白下半身在海边反而特别引人注目。不过在我领军的棒球队里,有个正式球员甚至被大家取得了“卫生裤”的外号呢。
可是现在我们却晒出却然不同的痕迹。
每一对从我们旁边经过的情侣都别过头憋住笑。这表示我们的模样在别人眼里是很滑稽的。
我们手臂跟背后都很黑.....但是前胸.腹部跟腿却是白的,这简直就是人型哆啦A梦嘛!纵使穿得再露也没用!
海滩商店的制服是泳装加围裙。这里打扮如果在可爱美美的身上,一定可以让众从大饱眼福,问题是店里的员工全是男的,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恶心的画面了。虽然听说这种打扮很受年轻女客人的好评,但如果老是有人盯着你处的背部跟屁屁看,难道不算是另一种性骚扰吗?
像我穿的冲浪选手的海滩裤,就还比较OK。但是穿三角泳裤的村田就真的是呈现出“围裙比基尼”
的状态。这句话是围裙AND比基尼泳裤直译出来的新词。虽说这不关我的事,但刺目地视线实在让人很受不了。
至于我自己是觉得大失所望。
想不到有生以来第一次看到的*围裙,对象竟然是村田。
我觉得这身打扮与其说是制服,反而比较像舞台服或戏服之类的,这绝对会带给女士们某方面的遐想不管是否会引人遐想,反正总有一天一定要重回有女友的时光。一生只有一次的十六岁夏天是很短暂的,就连孔雀也会跟人一样,会为了有个美好的邂逅而努力装扮自己的。
“孔雀应该没有迷彩比基尼吧。”
“干么啊-----你好像对我们的制服很不满也,所以你更应该要搭配围裙跟帽子的色啊!比如说.....你脖子戴着的那颗粒石头,还有你这是什么装扮啊,哪有人来海边戴棒球帽的!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戴职棒队的帽子啦!以后干脆就叫巨人帽君挂布群(注:批前阪神虎队选手布雅之)好了!
你才是咧!毕竟我们做的是这么辛苦的3K(注:在日本3K工作指的是“辛苦”“肮脏”“危险”的工作,因“辛苦”“肮脏”“危险”三个日文字首发音皆为K,故称3K工作,如果没戴帽子是很容易中暑晕倒的哟?
所谓的3 K指“太卑鄙了吧,怎么没听过那种事,要小心被偷拍这3K(注:卑鄙,听,小心这三个日文字首的发音皆为K。)我把喝光的空铝罐扔进垃圾桶里,再用同一双手握住胸前的石头。
它的色彩比天空还要蓝。
狮子蓝魔石在紫外线的照射下,只是稍微发热,色彩变淡而已。而把这个送我的那个人的真正想法。与这颗石头原持用者低声叹息,都让我十分在意。虽然对方跟我说它是类似护身符的东西,但总觉得它不适合我这个窝囊废。
......我们竟然宣窝在这种地方浪费青春。....
少`少罗唆-------你说浪费是什么意思?年轻时所累积的经验可是珍贵的财产哟!反正我们还不知长大[x]以后要从事什么工作。如果可以藉此学习如何经营旅馆,搞不好可以让自己又多一项选择。
话说回来,这世上还真的有年仅16岁就已经决定自己职业的高中生呢。
外表是不原面对现实的棒球狂,实际上却是个极为勤奋的学生。
那个人就是我。
因为我这个平凡无奇的棒球小子--------涩谷有利竟然在某一天成了一国一城之主,而且还不是随便就可以当的国王,虽然那个超级巨星在《绝地任务》(THEROCK)里装酷的模样很了不起,但我的头卫也相当吓人呢!即使我只是个身高,长相都极为平凡,连脑袋水准都不怎么突出的男高中生.....
但,我可是个魔王喔。
每次从没啥气氛的场所漂流前去的目的地,都是可以拿来当成RPG舞台的超幻想世界。在那里我成天被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美形军团所围绕,还拼命对我说:“从今天起你就是魔王,”我想不管是谁都会觉得这是在梦吧。
不过,这全是真的。
虽然我不明白所谓的魂魄是啥米碗糕,不过我已经就任为真魔国的国王。不管是魔族与人类间一触即发的紧张情势,还是堆积如山必须有人出面解决的问题,全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真实生活。
我也会有想要逃避的时候。有时会毫无预警地浮现不安情绪,担心自己是否承担得了那种重任。
但是多亏背后有那群优秀又忠诚的军师团,才能让我撑到现在。
“喂,你们是前面那家渡假旅馆的人吧。”
原来视线乱飘的我,听到这略显困惑的声音,抬起头来。
原本视线乱飘的我,听到这略显困惑的声音随即抬起头来。
只见年纪比我们稍长一些,看起来应该是大学生的女子二人组正紧抱在一起,一脸泫然欲泣的模样朝我们走过来。村田立刻停止补货的动作,笑眯眯地应对:
“是的。请问有什么事吗?是被水母螫到了吗?”
其中一名女性双手遮胸,这对身心健全的高中男生来说实在是太过刺激了,甚至无法直视对方。那柔软的双峰及梦幻的乳沟,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她的泳衣在那边的洞窟附近被海水冲走了。虽然卡在看得见的地方……可是我们没办法过去拿。”
藏青色夹杂着细长的红色横条花纹,两侧的绑带则是柠檬黄。你问我那是什么,就是比基尼的颜色啦!穿着直条纹泳衣,皮肤较黝黑的女孩摇着哭泣的友人肩膀。她有着小麦色的皮肤,还穿了肚环。
我在心里小小地吐槽一下:“穿这种泳衣难怪会被冲走”。你们就是不常穿绑带的内衣,才会不晓得它的麻烦。顺便一提,我可是基于某些原因而成为这方面的过来人喔。
“你放心啦,这两个男孩会帮我们拿的。”
“咦!”
穿了肚环的女生拼命安慰对方。你们又没正式委托我们或签订什么契约,凭什么这么肯定我们会帮你们捡?这时候我会跟村田心想:“这下惨了”。偏偏我们现在的身份并不是海水浴场的游客,而是“M一族”的临时员工。面对遇到困难的客人,绝不能置之不理。
既然是为了客人,那么管它是洞窟或丛林也得都冲进去。这时候的我们显得士气大振,但绝不是因为女子二人组长得很可爱的关系。
“好——走,到镰仓去!”
“不对不对,涩谷!是‘走,到洞窟去’!”
那个洞窟比想像中还要大,而且昏暗到适合让情侣们幽会。目前的水位大约到达腰际,看来非得弄湿身体才有办法走过去,如果退潮的话直接走过去拿也没问题。终于,在凹凸不平的岩礁后面,发现了某件柠檬黄的物体。
问题是在距离现场前方不远的海面上,有一面警示红旗正悠哉地漂浮着呢。
“小姐,这里禁止游泳耶。真伤脑筋,你们怎么会跑到这么危险的地方幽会呢?”
我因为过于讶异,口气顿时变得像三野文泰(注:日本老牌电视节目主持人)。
“嗯——这大概有……二十公尺远吧?你应该游得过去吧,涩谷?”
“我?可、可是那里禁止游泳耶!”
“你不是最擅长在禁止区域游泳吗?还记得上次那个海豚泳池吧?”
一句话堵的我哑口无言。
逼不得已我只好涉水下海。比想像中还要冰冷的海水,不断往我运动鞋里灌进去。我把丹宁布围裙往上撩,一面踩稳脚底的岩石,一面前进到昏暗的洞窟抢救被遗留在那儿的黄*。其实是比基尼啦。
“涩谷——要不要紧哪——?”
当我来到漂浮着红色警示旗的地方时,水深已经及胸了。虽然比我预估的还要深,不过双脚还够得到底,所以没问题。接着我小心翼翼地抵达现场,伸手去抓那块刺眼的[x]布料。
“……这就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摸到的比基尼啊……”
当我的手指好不容易够到布的那一瞬间,脑子里闪过某种正面健康的思想。被海水冲得有点温温湿湿的布块,也在这时乖乖地落入我的右手。
就在此刻,我脑中浮现出她们因为奖励我而把它戴在我头上的画面。还是不要好了,戴在头上会变成丑丑的“青蛙”,但至少闻个味道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涉谷——快回来啊——我们一起回旅馆吧——!”
在残余的少许理性总动员之下,我把这个柠檬黄猎物挂在右肩上。而村田则是夸张地挥着手大叫。
“你很吵耶,不用你讲我也会回……去……”
有只海洋生物正坐镇在我准备往前跨的地方。
“怎么好死不死有只螃蟹在这里!”
要是踩死活生生的螃蟹,就会有石臼从天上掉下来。大多数的日本儿童在小时候都听过大人这么说过。这只螃蟹正举起它棕色的钳子威胁我。为了闪避它我整个人忽然间往后仰,结果自然是全身泡在海水里。而刚刚挂在肩膀上的比基尼,则轻飘飘地浮在水面上,正准备从我眼前漂走。
“等一下啊!”
我连忙伸手想要再次抓住它,它却突然往下沉。而我那坚持不让它在这里逃走的手臂,也走这时被一股力量往下拉。
用力。
“……哇咧!”
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的身体往下拉。
“村、村田,有巨形只巨型花枝……”
此时,在沙滩上的三人一致把手帕贴在耳后,摆出“你说什么?”的姿势。
因为我坚持不肯放开好不容易抓到的比基尼,所以右臂一直往下沉,最后连鼻子都被海水淹没而没法呼吸。会把人往海底拉的,不是海怪就是水鬼。如果是四个月前的我,早就怕的大哭大叫了,但是这时候的我却相当冷静。
看来是异世界又在召唤我了吧?
因为我已经很有经验了,所以知道这种时候既不能慌乱也不能挣扎。要尽量全身放松并深呼吸……完了!这时深呼吸的话,马尾藻(注:海藻的一种)会进嘴巴里的!
接着就是不需要我再多做解释的星际之旅了。
对了,老爸。
什么事,小有?
从很久以前我就觉得很奇怪,我们家有人在戒酒吗?
不,并没有。爸爸跟妈妈还是照喝不误啊。
……那冰箱怎么摆了一大堆无酒精啤酒呢?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小有啊!现在你已经是国中生了,很可能想背着爸爸妈妈偷喝酒或抽烟吧?毕竟你正值好奇心旺盛的年纪啊。不过酒精对青春期的小孩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别说是会妨碍成长了,甚至会麻醉脑细胞让你觉得“晕头转向”的。所以爸爸妈妈便决定在显眼的地方摆上无酒精啤酒!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们还是会随时告诉你酒喝起来是什么味道哦!好了,小有你尽管问吧。咕噜咕噜,现在就问吧,小有。噗哈!
就算爸妈老是故意激我,但还是无法动摇我禁酒禁烟的决心。毕竟身为现役的球员,就算只是多长一厘米的身高,对我来说也是很需要。
因此,就算有人把巨大的酒桶摆在我面前,拼命劝我喝酒,我也绝对不会喝的。不过,只要等我幸运当上棒球员后,我就会毫不犹豫地畅饮一番了。
啊~好好哦!真希望那个人,还有那个人、那个人能帮我倒生啤酒。到时混杂着泪水的酒水说不定会刺激到我的眼睛呢!甚至从鼻子呛到气管,搞不好我还会“抓兔子”呢……
“咕嘎啪!喔啪!”
好像有什么东西流进我的鼻子跟耳朵里,我的眼睛也因为痛楚跟爆开的气泡而张不开。别说是呼吸喘气了,我周围根本连一丝空气都没有。
我死命挣扎但手脚就是神不直,头设法往上浮却好像顶到什么东西。难不成我被困在非常狭窄的水槽里?而且这味道还不是单纯的水呢。
是啤酒?
我想都没想过在自己短短的人生里会有被塞在啤酒桶里的一天。我发现靠近顶头处有少许氧气,就嘴巴凑在木盖上呼吸。在这段期间内,我持续猛踢周遭的啤酒桶肚,设法逃离这里。
这酒桶果然够坚固。
我不单是用脚踢,还常识用头跟肩膀猛撞,但木柜还是没有掉落。就在我用尽吃奶的力气往左一推后,酒桶随即倾斜倒地。
“咕哇,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难不成它滚下楼了?我话都还没说完,自己就跟着那容器一起滚了三圈后才横躺在地上。顺着这股冲击力,酒桶应声撞裂成两半。我就在满地的啤酒中边咳嗽边呼吸新鲜空气。
“……刚、刚出生的桃太郎应该就像这样吧?”
虽说是突然被塞进啤酒桶里,不过我倒不觉得怎么讶异。反正降落在出乎意料的地点对我来说已经有如家常便饭。
每次从现代地球的日本移动到真魔国这个异世界时,经常会遇到这种事。
当我环顾明亮的四周,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一群工作中的女性。她们身穿极为暴露的迷你连身洋装,前面跟我一样围着蓝色的围裙。她们高举摆了啤酒杯的托盘,像老鼠一样在桌子的间隔中忙得团团转。从座无虚席的客满人潮中,传出分不清是点餐或是性骚扰的声音。
这地方与其说是酒吧,倒不如说是啤酒屋还比较贴切一点。中央有一群人正肩搭着肩开怀高歌,也有男人独自窝在角落享受孤独。
而离我最近的桌子,有一群客人正指着我大喊:
“喂,有个服务生把酒桶从二楼给推下来啰,就是他害我们的酒变少了!”
“不过这家伙应该是男的吧?这家店什么时候雇用男人啦?算了算了,哟~小兄弟,再来一杯……嗯 ——?”
满脸通红的醉汉盯着我的脸瞧。不好了,我连忙把帽子压得低低的。毕竟黑发黑眼在这世界代表着某种含义,如果随便展示在众人面前可是很危险的。
“喂喂喂,这位小兄弟还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耶!竟然把头发染成黑色的!我是能了解你崇拜陛下的心理啦,但要是被热情死忠的粉丝发现的话,可不是挨骂就能了事的哦?那些家伙可是超级迷恋陛下呢~”
看来他们误以为我是国王的粉丝了。不过听到“粉丝”这个词我可不能置之不理,想不到在我本人不知道的地方竟然成立了这么危险的组织。
“陛下——!”
木门突然粗鲁的打开,一名披头散发的男子跟着冲了进来。我稍微瞄了一下,发现外面的下着倾盆大雨的夜晚。
“陛下,您没事吧?”
“哇咧,云特?”
“‘哇咧’?这种反应也太伤臣子的心了!啊~不过能够像这样再次与陛下见面,为臣的真是感到万分荣幸之至……咦!”
顿时,超级美形男那开朗的眼神突然僵直,而且刹那间整个脸色大变。虽然他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但是从鼻子到嘴巴却是红咚咚的。
“您您您您这是什么打扮?而且还、还、还是*围裙!”
“*围裙……什么啊?你误会了,我有穿泳裤啦!哇,云特!你流鼻血了!”
“而且您手上为什么还握着胸罩呢?”
胸罩……他指的是比基尼的上半身吗?正确来说这样不是内衣,因此男人拿在手上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只见他灰色的长发还滴着水,一边眨着热泪盈眶的紫罗兰双眼,一边抓住我的手。
冯克莱斯特卿云特乃真魔国第二十七代魔王(也就是敝人在下我)的优秀宰相,也是个保护过度的教育官。他完美的鼻子之所以红咚咚的,应该是正处于嚎啕大哭前的倒数阶段吧。老实说凭他的容貌,光是不经意回头这个动作就能够攫取所有女性的心,然而只要跟我扯上关系,他就会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简直就把他超级美形男的形象完全破坏殆尽。
这时候店里的客人开始交头接耳地谈论着。
是粉丝,陛下的粉丝来了。
“……难道你是本尊?”
我突然觉得全身没力。
这时候一道小黑影往我冒着大麦香味的胸口冲了过来。
“有利!”
“咳咳……古、古蕾塔?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把之前有缘与我成为父女的女孩子整个抱了起来。她有着晒得十分漂亮的橄榄色肌肤,英挺的眉毛跟细长的睫毛。比之前还长一点的红棕色卷发,在耳朵上方绑成两只马尾。我承认我自己很宠小孩,但是她真的很可爱。
“天哪!古蕾塔,你变得好可爱哦——真是造孽啊,二世!”
“二世是谁?是男人吗?”
……你是受了沃尔夫拉姆的不良影响吗?
躺在地上的我突然抬头往上看,发现伟拉卿正站在门边。只有他还是一派冷静的表情,我还真没看过他狼狈的样子呢。
“嗨,肯拉德!”
原以为他会用爽朗的笑容回应我,没想到完全不像魔族三兄弟的次男,竟然有别以往地皱着眉头。
“很抱歉破坏你们感人的重逢……”
他先把自己的上衣塞给我,而看到我的下半身之后,可能是在意我从泳裤露出来见人的两只脚,于是又拿钱给旁边的男人要他去拿件长裤过来。
“来,穿上吧。”
我鞋也没脱就慌慌张张地套上那条还残留着欧吉桑体温的长裤。
“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贵为前魔王、现任上王陛下的次男,也是我信赖的保护者兼保镖的伟拉卿肯拉德,身上流着魔族与人类的血统。属于费咯蒙美女的洁莉夫人跟只会耍剑的旅行者坠入情网,而肯拉德就是他们俩的爱情结晶。或许他的外表给人的印象不怎么起眼,但是跟哥哥古恩达及弟弟沃尔夫拉姆比起来,反而比较不会刺激到我的自卑感。
而且不晓得为什么,他居然比超级美形兄弟还受女性欢迎。想必是因为他那不经意又体贴的言行举止,还有那张爽朗的笑容吧。
不过即使像肯拉德这样的好青年,我也曾看过他浅棕色的眼睛染上一丝落寞的神情呢。
当我们降低音量之后,客人们又开始回复原来的气氛。反正那些酒客真正关心的只是眼前的杯中物。
他完全没有想躲雨的打算。
淋湿之后看起来像很俗的长发粘在脖子上,让人感觉很烦闷。而他看似不悦的蓝色眼睛,则显得必平常还要暗淡。
派出去的两名士兵扛着全身脏兮兮的宰相回来了。他沾满污泥的脸颊像蜡一样惨白,不禁让人误以为他是个已死的重病患者。
“……他死掉了吗?”
“没有,大人让自己处于假死状态,好让毒箭不至扩散。”
“这样啊……”
冯比雷费鲁特卿沃尔夫拉姆点点头,紧靠着身边的火把将他的金发照耀得发出铜色的光芒。古蕾塔紧瘪着嘴巴,并抓住沃尔夫拉姆的手。
古恩达慢慢蹲了下来,用低到在远处戒护的部下们听不到的声音询问古蕾塔:
“发生了什么事?”
“问小孩是没用的。”
满脸怅然若失的沃尔夫拉姆,无意义地摇动已经派不上用场的火把。
“不然你要我问睡好?”
“但她只是个孩子……”
少女打断他的话,斩钉截铁地说:
“我可以的。”
“那就请你告诉我。”
古蕾塔没用看任何人的脸或眼睛,自顾自地用她尖锐的声音开始诉说。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连喘个气都怕浪费时间。
“云特和肯拉德都没想到敌人会闯进国内,所以才把我也带在身边。我们是急着想要去接有利。因为最伟大的巫女说有利的灵魂会在没有召唤的情况下回来这里,而且把方位和时刻都算出来了。他们说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带他回来城里,所以我想见他的话,他们就带我一起去。我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会回事,不过他们说打算立刻让有利回家……这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国家并不安全。”
“是盒子的关系吗?”
“没错。”
她终于抬起头看着古恩达。她英挺的眉毛与细长的睫毛一直抖动着,想要寻找宣泄感情的出口。此时,古蕾塔吐出压抑情感的鼻息比吸进的还要多。
“……后来,我们就从后门骑马准备离开,因为云特的鼻子在走夜路的时候会很有用。可是这时候竟然有人对着有利跟云特放箭,然后云特就……从马背上摔了下去。接着我们三人便逃来这里,然后肯拉德说… …”
古蕾塔指着只有中央遭到烧毁的画框。
“能够通过那幅跟沃尔夫拉姆很像的画做空间移动哟,他还说只要巫女们准备就绪,有利就能够回到地球。可是,虽然肯拉德 ……打败一半以上攻击我们的家伙,不过那些家伙却有会喷火的筒子,还用那个东西把门烧坏了。有利大叫:‘古蕾塔这里很危险,赶快躲起来!快躲起来!躲到椅子底下去!’,然后就用力踢那扇门。他以为能够从那里逃到外面去,可是应该没用吧… …而那些家伙就用那个火筒……对准有利跟肯拉德猛喷。”
古蕾塔不停的用小小的手掌擦拭眼角。
“……我的睫毛掉进眼睛里了。”
“古蕾塔……”
沃尔夫拉姆把火把摆好,接着轻轻搂住孩子的肩膀。古恩达则抚摸她的棕红色的卷发。
“他们死掉了吗……有利跟肯拉德……也跟母亲及修伯一样吗……”
少女说出那个众人熟悉,昏睡的男人名字。
“盖根修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可是他一直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说话……是不是古蕾塔害的?这一切都是我害的吗?”
几乎快要哭出来的古蕾塔踢了好几次石头地板。在那扇门附近的士兵,正挥手指示灭火的工作。多亏下雨的关系才没有让火势扩大,但是从木头被烧毁的程度看来,即使找到遗体,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冯波尔特鲁卿把腿伸直,踢响靴子后站了起来。
“你觉得如果有利人在这里的话,会是说你害的吗?”
“……有利不会那么说的。”
“那就对咯。”
后门的前方就是悬崖。但因为春季之前几乎没什么雨的关系,使得地面相当脆弱。其实在石壁中断的不远处,就被崩蹋的土石堆掩埋着。
“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也动员附近的居民跟全体士兵立刻开始搜索。”
“就交给你了。”
他目前能做的,就只有持续挖掘附近的区域而已。
他询问么弟要不要把古蕾塔交给女兵照顾,但沃尔夫拉姆只是默默无言地站在一旁。对于尸体烧焦的臭味也不曾皱眉。而负责调查黑布块的人则头也没抬地喃喃说道:
“应该是人类……报告阁下,是人类没错。”
“知道了。”
“这里好像也是。这么说的话……那个……我们正在找的……不对,是担心的……”
“尽管说,没什么好顾忌的。”
“是!根据其身高及装饰品来判断……似乎没有……陛下的遗体。可是因为不断发生小规模的爆炸,因此没办法确实证明这一点。”
“这表示他们有可能还活着?”
终于开口说话的沃尔夫拉姆以不像他的低沉声音讶异地说道。这简直是……
“目前我并无法断言……只是……”
士兵吞吞吐吐地说道,并且轻轻移动地板旁边那呈现半炭化的棒装物。从那朝上的残骸形状来判断,那应该是一只手臂。
“请问你们对这个袖口有印象吗?这是哪位贵族戴在身上的饰品呢?”
“……是伟拉卿的。”
“也就是说,这是肯拉德的手臂?”
古恩达用既冷酷又平静的语气确认。发现哥哥用奇怪的表情盯着自己,于是三男扬起眉毛问:
“哥哥?”
“长得跟我好像。”
“干嘛突然说这个啊?”
冯波尔特鲁卿说了一句“没什么”之后,就把头别到一旁,然后高声命令士兵。
“把所有东西全运回城里!不要留下任何碎片或粉尘!还有!千万别把人类烧焦的部分混在一块!”
说完他拿起同母异父的弟弟那变轻的手臂,再把残留在手腕上的袖扣拔下来,然后把沾满灰炭的贝壳饰品放在么弟的手掌上。
现场沉默了几秒之后,沃尔夫拉姆有如情感溃决似地放声大喊。他不断重复最爱的过往与讨厌的二哥的名字,并且抓了人就乱骂一通。他并没有看向任何人,只是拼命猛踢墙壁跟烛台。
没错,就好好发泄吧。
否则万一真的失去“他”的时候,不管是人民、城堡还是国家,可能都无法撑到最后一刻。
“我们必须尽快带您离开这里。”
“什么?这里不是国内吗?怎么我在自己的国家也不安全吗?对了,是不是又临时发生什么紧急的问题,所有你们才这么急着召唤我过来?”
“不是的,陛下……”
云特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为难。在我穿上沉重的皮夹克之后,就从湿答答的地板上站了起来。
“其实……我们并没有召唤您。”
“啊?”
“这……真是非常抱歉……也不是啦,我们当然也期盼陛下能回来国内,只是……”
“我们并没有召唤您哟!”
可能是受不了云特的赘言,肯拉德突然插话进来。平常他是不会这么做的,想必是迫于无奈才会这样吧。
“不,对我们魔族来说,当然希望在事情结束以前您能待在安全的场所。至少留在您父母身边是几乎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你的意思是要我别过来?”
肯拉德牵起古蕾塔的手,轻轻点头并补充说道:
“因为目前的局势非常危险。”
“人类……不,人类的国家隐隐透露出一些*味。根据探子回传的情报……他们似乎得到某种非常可怕的武器……”
云特把“威力非常惊人的武器啊……”这句话给咽了下去。如果是在地球的话,应该就是类似核*或行星排成一列般(注:影射《古墓奇兵》一片)恐怖吧。
“总之,那是非常可怕的东西。据说只要打开那个盒子,被封印在远古的所有灾厄都会跑出来,还会给这个世界带来背叛、死亡与绝望。”
“我知道,就是‘潘奇拉的盒子’对吧?”
伟拉卿突然直接冒出这句话。
“原来如此,既看得见又看不见,真是太可疑了。”
正确的说法应是“潘朵拉的盒子”。
“感觉是很像,不过却比‘潘朵拉的盒子’更可怕,因为潘朵拉的盒子里还存在‘希望’,但我们的盒子里却毫无一丝希望。只要打开来就没人能够阻止。”
古蕾塔害怕的抓住我的手。
“在这个世界里有四样绝对不能碰的东西。不论是人类还是强国西马隆,都巴望着能得到其中一样。那盒子叫做‘风止’,一旦落在他们手上,迟早会被打开的。”
“可是那盒子很可怕耶!”
“正因为可怕,他们才想要利用它。他们坚信自己能够好好操纵它,但其实是他们太过自信了。”
伟拉卿散发着银色彩虹的眼珠,在刹那间失去了光芒。
“……云特,这边听得到异国人的脚步声,为了以防万一还是绕到后门去吧。”
“那我请店家让我们从厨房离开。”
“麻烦你了。走吧!陛下,您应该也累了。”
“不要叫我陛下,明明就是你帮我取名字的。”
可能是之前的承诺解除了一点紧张感吧,他稍微露出放松的表情。想不到光是这点小事就能让他开心,真难以想像我们将面对多么可怕的事情。
“没错。总之在紧急情况解除以前,希望你能待在那边的世界。巫女们目前都聚集在真王庙,已经在准备送你回地球的事宜。”
“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会不会爆发战争啊?”
“我们会尽可能避免的。”
“不是尽可能,是绝对要!”
“我知道了,那么只好进行间谍大作战了。好了,古蕾塔动作也快一点。”
此时云特正在厨房对我们招手。厨师一面甩着锅子炒菜!一面用斜眼偷瞄我们。在他眼里可能觉得我们是一群奇怪的人吧。
“请你考虑一下自己的立场,千万不要自暴自弃,行事要更加小心谨慎。等事情过去后,我们一定会召唤你过来的。不过那时候我……”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怎样?”时,肯拉德就已经打后门了。冷冽的空气与猛烈的雨势让夜晚变得更加令人厌恶。
拉起古蕾塔的帽子让她戴上之后,我们就静静地往前进。外面雨下得很大,火把跟灯笼完全派不上用场。只见云特念念有词,然后他的高挺的鼻子瞬间亮了起来。想不到美形男闪亮的鼻子在走夜路时这么有用。
这的确是很实用的魔术。
“难道没有更酷一点的照明方法吗?”
“一点也没错。”
伟拉卿苦笑着。
“我还在奇怪,为什么之前他会这么仔细地问我关于地球圣诞节的事情咧。”
我们来到系马的地方,肯拉德在上马之后便把古蕾塔拉了上去。他让古蕾塔坐在前方,将手环过她两边的腋下,伸到前面拉着缰绳。而我也一样,跟云特共骑一匹马。
我一直感到有气息呼在脖子上,但毕竟目前情况紧急,也只好暂时忍耐。
“前面有间教堂,顺利的话或许能从那里移动到真王庙。如果巫女们动作迅速……”
这时一阵锐利的风从我耳边划过,我湿濡的头发缓缓地往那个方向飘动。
肯拉德不晓得在叫什么,然后从并行的马匹上伸过手来。
“陛下,危险!”
正当某个声音从我头顶发出的同时,我下意识地往右倾斜。结果左侧突然发出肉被刺中的可怕声音,原来贴在我背后的温度也突然降低。
“云特!”
只见教育官从马背上猛然摔到泥水地上,那道红光则像萤火虫般划出一道弧线后顺势倒下。可能是手指勾到缰绳的关系,马儿抬起前蹄高声嘶叫。
“云特!对不起!都是我闪开才害你受伤的!”
“有利快下来!快点下马!”
正当马儿打算尽全力往前冲的一刹那,眼看我就快从马鞍摔下去,然而肯拉德却即时地帮了我一把。
“想不到已经追到这里了……看得到前面的灯光马?我们要一口气冲到那里,所以千万别往后看。来,古蕾塔把手给我。”
“可是云特他……”
我蹒跚地朝躺在泥水里的教育官走近两三步。
“别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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