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祭]一秒12帧的青春<龙与虎>的高中纪念册..(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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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03/01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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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来自动感新势力手打：等ωǒの嫒整理：捡拾梦的回忆）
很长,但是写得很好,希望大家耐心看下去..
《一秒12帧的青春》

序
有些故事总有些许不同：
被她摸上一摸就能获得幸福的奇迹之神，相貌凶恶但内心温柔的家政少年，能把所有不幸统统带走的失恋大明神，传说中能打出最梦幻垒球的妙龄“尼姑”，以及耀眼得像刚从选秀比赛里走出来的全民偶像——光是看着描述就觉得无比生动的一群年轻人，就那么聚在一起，今天谁旷课啦，明天谁借了两块五毛钱忘了还啦，后天大家一起凑份子吃火锅吃到闹肚子啦，上述的琐事都变得快乐而纯粹，唱成歌儿叫“华年”，念作台词叫“锦时”，写进日记叫“青春”。
看起来不过是漫长而又枯燥的一段时光，上学，放学，再上学，再放学。每天见的是相同的面孔，睡前最后念叨的不过是隔壁班学习委员的名字，就算偶尔在临晨一点二十八分惊醒，也只是因为梦见了前几天偷偷看过的恐怖电影，小心翼翼地上个厕所，奔跑回被窝里蜷缩起来的速度比刘翔百米都快。
但是呢，以100为单位计算的话，这段名为青春的华年锦时，在人生里所占据的分量，却仅仅只有“10“这么小到几乎要被忽略的单位。我们自13岁起开始进入青春，到了23岁就结束了青春——23岁之后，青春不再单纯，变得有些复杂和暧昧，虽然仍旺盛着青春的朝气，却已经沾染了不少圆滑的泥浆，褪了色的，回想起来大多都是被遗忘的空白记忆，只能称为“后青春”。
他们5个人，踏在10年青春的正中央，叉着腰毫无畏惧地大笑，对着据说已经飞到城市正上空的圣诞老人许下心愿：
“亚美美想要一套能展现出人家最动人魅力的可爱洋装呢——虽然人家现在已经足够动人了呢！”
“我没啥想要的，愿望什么的，不如多送一个机会给逢坂好了！”
“我要全身的肥肉都赶紧消失！！喂——别乱摸人家肚子啦！！”
“北村同学你这样……多不好意思……我，我，我想要（以下为小声念叨）胸部能够大一点点，以及北村同学成为学生会长那一刻的照片……龙儿，你那？”
“家庭量贩装地板清洗剂一瓶，‘脏克星’牌的，外带‘无敌扫’牌棉纺拖把一只就能更好。”
“喂，喂！！”其余4人异口同声地吐槽。
他们的青春，不管出演了多少，剩余的部分都始终值得期待。
青春正中央
故事本该是这样的：他喜欢她，或者她喜欢他。总归是双方彼此有情，但谁也不愿意先说出口来，于是一个个在嘴犟中迎来皆大欢喜的结局，尽管难免有点俗套，可是不离别不恼人的落幕至少不会让感性的观众牵肠挂肚。
然而大河与龙儿的邂逅却总是带着匪夷所思的笑意，少年撞到了少年，她不说“哎呀，真是对不起”，他也不说“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的初恋情人”，80年代的酸腐言情与90年代肉欲情色的统统都没有，大河随口一句“你就是我家的狗”，那龙儿竟然也没什么过激的反对，就那么爽快地答应下来，做了她最不柔顺的宠物，外带承包了她的一日三餐和家庭清洁。
随后故事发展得就有点离奇了：第一女主角喜欢的是别人，第一男主角喜欢的也是别人，大河开始帮龙儿撮合着与好友实乃梨在一起的机会，龙儿同样以德报德地将自己哥们的感情作为报酬献给大河。虽然我们无数次压抑着内心沸腾着的“你们到底把朋友当成什么了啊”的呼喊，可是看到他们彼此在笑脸中荡漾起的丝丝红晕，却依然会觉得理所当然，因为曾经的青春岁月，谁都有过类似的荒唐举动——“去年我追班花那会儿，是那兄弟你的手机号码从班花好友那里换来班花的号码的呢！”“难怪我那几个月莫名其妙总在半夜收到‘我一直角落里盯着你’的奇怪短信，我还以为我是被鬼来电缠上了呢！”“其实那班花的好友……也确实是鬼呢……”“是啊是啊，班鬼。”
如此种种，事过境迁。
因此当我们习惯了看着顶着“龙儿的主人”的头衔的大河气势汹汹地在校园里横行霸道的时候，北村长着一张神似志村新八却完全不会吐槽的脸出现，大河随机脸红心跳颤抖娇羞，告诉了宅男们一个关于“发卡不要紧，主要主义真。常常吃海带，还能做好人。”的罗莉攻略真理。
因此当我们习惯了看着顶着“大河家的够“头衔的龙儿空有一副照镜子或许连自己都会吓哭的相貌，却会在实乃梨的笑容里融化成春天最后的残雪时，实乃梨戴着头套扬言要去当个尼姑，龙儿看在眼里竟然也觉得可爱，他羞涩地低着头揉搓额前的一绺碎发，我们只能感叹着“情人眼里出西施，龙儿眼里无截肢”的一锤定音。
随后亚美美就挤了进来，她看起来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又是什么都知道的人，大河的单纯，北村的烦恼，龙儿的热血，实乃梨的愧疚，她全看在眼里，但她不说，什么也不说，用实乃梨所说的“从大人世界里学来的思维方式”在思考，不与年纪轻轻的男孩子和女孩子们斤斤计较，不管遇到谁，都是一副“我是偶像呢，你要福气哦”的光鲜表情，只在有心事需要整理的时候缩进两台自动贩卖机之间的缝隙角落里，安静得谁也吵不到她，一呆就是一下午。
北村说他最懂得亚美美的心思，其实他懂得的，只是青梅竹马时期的那个亚美美。
龙儿说他最知晓亚美美的面目，其实他知晓的，只是刚刚转学过来那是的亚美美。
真正的亚美美，她不会把真正的心意挂在嘴边，难过的时候不撒娇，不凶悍，被龙儿从自动贩卖机的缝隙里揪出来，也只会嘻嘻地笑着，把龙儿打算要买给大河的果汁，给偷偷按成了咖啡。
“你知道吗，世界上有三个关于美少女的传说呢——‘豌豆上的公主’.‘竹节里的月姬’。”
“还有一个是什么呢？”
“机缝中的亚美。”
“喂，喂！！”
他们5个人，站在了10年青春的正中央，以为不过是翘着二郎腿听班主任训话的苍白高中生涯，却足足塞满了饱涨过其他人的欢笑与泪水，在颜色鲜明的画面上，以一秒12帧上演人生。
寂寞赶紧走
龙儿与实乃梨牵着手大步向终点奔跑，这是让很多人都没想到的。
龙儿喜欢实乃梨很早就开始喜欢了。他贪恋着实乃梨无比明媚的笑脸，憧憬着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充满活力，不管面对什么困难都无所畏惧。这对于一个很小就没有父亲的疼爱，在单亲家庭中成长起来的少年而言，实乃梨的性格简直就是冬日里太阳一般的存在。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龙儿对父亲充满了憎恶。他不喜欢父亲遗传给他的一张凶恶的面孔，更不喜欢父亲早早地就将母亲和自己抛下，让他每天放学回家一开门就是冰冷而压抑的空气，每天上学也只能瞥见母亲醉醺醺的背影。这与大河有着微妙的差别——大河嘴上总是说她讨厌父亲，甚至故意躲开与父亲的会面，以至于要让那个移情别恋的父亲通过克扣生活费的方式逼她现身。可是龙儿却察觉得到大河嘴硬背后的柔肠：她只是一个娇小的，渴望着被宠溺的小女孩。一个睡在空旷的卧室里，双人房中摆着单人床，寂寞得连打个喷嚏都会传来让人心慌的回声——父亲的疼爱，她怎能不渴望？
有那么一瞬间，高须龙儿和冈崎朋也的身影重叠了起来，一个见不着父亲，一个不想见父亲，他们对生活的感悟对自己苛刻对他人宽容，会理直气壮地跟任何人说“幸福要靠自己争取“之类的大道理，但轮到自己去面对亲情血缘，最容易临阵逃脱的偏偏也是他们。也正因为如此，龙儿希望自己争取不到的父爱，能加倍地倾注在大河身上。所以他走进了大河的卧室里，带着大河指名要吃的早饭，一推门，就看到她凌乱邋遢，又带着说不出地寂寞的感觉的睡相。然后他笑了一笑，给她留下了半个小时的赖床时间，自己捋起袖子开始刷浴缸。
当然会引来“人家朋也连女儿都有了，你却在那里给熟睡的罗莉刷浴缸”的吐槽，可是大河却开始慢慢地坐在了龙儿家的餐桌上，“笨狗，晚上多弄点肉吃吧！”“龙儿，便当里我要炸猪排”“罚你把鸡蛋烧全部给我吃！”，一天比一天的亲近，一天比一天的熟稔，任何人看在眼里都会觉得他们是一对，可他们偏偏还不是恋人。
听起来约莫有些“朋也住进了古河家，然后拐了人家的女儿私奔”的糟糕意味，但放在表情渐渐变得柔和的龙儿面前，却应当有着更加轻松与和睦的说法：
“你知道吗？高须家有三大萌物呢——掌上萌虎，金发萌妈。”
“还有一个是什么呢？”
“咧嘴萌鹦。”
“喂，喂！！”
用旁观着龙儿和大河关系的北村的话来说，“龙儿与逢坂的感情越来越好了呢”，其实他自己明明就是挑起一切事端的罪魁祸首，但是他暧昧难明不干不脆不表态，任凭大河一看到自己就羞赧局促，龙儿在旁边只顾着咬牙切齿干着急。甚至于，他故意将自己丢在校园文化祭的角落里，散发着只有大河才注意到的靛蓝色的光。以往开朗到近乎傻瓜的实乃梨，倒难得地阻挡在龙儿的面前大声呼喝：你根本就不晓得那个人的个性！！她形色凝重，因为体会着大河长久以来的孤寂，稀里哗啦地流着泪。
“那个人”就是大河的父亲，龙儿满心以为他会来观看大河“主演”的爆笑舞台剧，像幼儿园的父亲去看女儿的二人三角竞技会一样地充满和乐——“那个人”最终还是爽约了，就像几年前为了陪新的女朋友而抛弃了女儿一样，再一次因为一个单薄的借口而把大河丢回空旷的公寓里，没人帮着开窗户，房间里的空气沉闷得像是固体。
可是大河没有哭，在期待了许久的愿望瞬间粉碎的一刹那，她坚定地站在选美舞台的聚灯光下，瞪着台下男生们沸腾的咆哮像在看无声的默剧。那些时刻她的世界都是安静的，她听不见过多的嘈杂，外面越喧嚣，她的世界越沉寂。以往乖戾的掌上老虎突然温顺了，被人像商品一样的丢在一条线的后面，学生会会长狩野堇大喊一声“最先达到终点的人可以拥有跟大河共舞的资格”（外带她个人的完美应考笔记全套——可这正是感动喷发的前一刻，杀风景的话可以自动无视），大家就开始奔跑了，飞檐走壁，翻山越岭，趟地涉河，各显神通。
龙儿几乎没有多想就冲了出去：他抓着一个人的肩膀，向后扔；他绊倒了一个人的脚，踹一下；他被人踩在地上，爬起来。他像个白痴一样地向前冲，比白痴更白痴，比白痴还要白痴，比白痴更无所畏惧地白痴，只因为他不想伤心的大河被任何人触碰，第8话里大河哭着对溺水的龙儿喊道“龙儿是我的！谁也不许碰！”，现在，是轮到他来回应了。
实乃梨奔跑在龙儿的身边，比起龙儿单纯不想让大河受伤的直肠子，她更多地是处于对好朋友境况的考虑。她一直都知道大河的父亲是个怎样随便的人，她也一直都知道大河即使再怎么恨父亲却也舍不掉那一段亲情，然而在这场男生的奔跑竞赛中，她做不到什么，只能凭着本能冲进人群，能超过一个是一个，能牵制一个是一个，她要让龙儿跑在最前面，比自己更快，比任何人都更快。
龙儿牵起了实乃梨的手，他们一起跑向终点。
大河站在终点处，微笑地等着他们的到来。
所有荒唐到几乎成闹剧的戏码，在终点线被冲破的一刹那轰然爆炸。男孩子和女孩子联手将名为“友情”的王冠为少女戴上，在温暖的篝火前，他们心想着寂寞赶紧走。我们不要寂寞。大河到底有多喜欢北村呢？答案是，非常喜欢。这个“非常”的程度，可以促使她不惜在泳衣里大肆作假，用一场“水上伪乳漂流”雷得观众外焦里嫩，其仿真程度直超编号为“HD90”新版假币。甚至于，这个“非常”的程度还要远超我们的想象，尤其是当大河冲进狩野堇的教师，用一记RX-93v高达直殴MSN-04沙扎比面门的直拳打得狩野堇七荤八素时，“老虎喜欢北村”的传闻在那一刻真是得宛如历史教科书上的历史考证。北村与狩野的暧昧，人人皆知。这种发生在副会长与学生会长之间的桃色绯闻，简直郎才女貌得神似自小学一年级开始就广为流传的班长与学习委员的民间传闻。可在前面长达十余话大河“猛烈但缺乏后劲”的求爱攻势的遮挡下，我们除了对北村有“在文弱的外表下有一副健硕的身材”以及“在健硕的身材下有一团海带的幽灵”（？）这样的认知之外，他的感情倾向，我们其实一无所知。谁不尝离愁他曾喜欢过大河的，刚开学不就就对大河表白，结果被羞愤的大河发了卡。所以我们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对大河还依然对大河留有旧情。亚美中途横插一手，凭着青梅竹马的关系，也很有“北村氏”的发展趋势。实乃梨跟他的关系更可疑了，无数细节上的默契合拍，都极有可能衍生出另一条充满“尼姑化缘化来海带”（？？）的糟糕支线来——了不起也可以算上龙儿，眼镜攻对凶脸受的配对始终很合“那部分观众”的胃口——但他最终还是大声告白了，在学生会拉票的演讲仪式上，不是对大河，不是对亚美，，不是对实乃梨，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地对狩野告白：“我很喜欢你！”他当着千百人的面求爱。“真是个笨蛋。”他当着千百人的面被发卡。接着大河就冲进了狩野的教师里。她不甘心，当初被自己拒绝的男生竟然喜欢上了别的女生。她很甘心，北村这样的男生确实得有个强的过他的女生来压制。她对着情敌挥拳，目的不是为了警告对方离自己喜欢的人远点，而是逼对方承认其实她也很喜欢着北村——这是一种怎样的复杂感情：自己喜欢的人去喜欢了别人，自己还要去找那个人逼她去喜欢自己喜欢的人。大河没办法把这种郁闷的感情倾诉出来，她除了像只老虎一样张牙舞爪地宣泄着悲伤与气愤之外，别无他法。大河与狩野厮打在一起，别人想拦都拦不住。她们之间没有恨，想打的也并不是对方，一个想爱爱不到，一个想爱不能爱，她们都把对方当成了心里的那堵墙，一拳一拳地捶得手指流血，但痛不过心头的伤，这个骂那个“笨蛋”，那个回嘴骂这个“你才是笨蛋”——两个都是大笨蛋，龙儿目睹了一切，他心知肚明，两个女生一定会成为永远的朋友。相比起大河的直来直去，亚美却始终也没办法把真实心事说出来。她喜欢龙儿，喜欢到无法再喜欢的地步，眼睁睁地看着大河一口一个“龙儿是我的”“龙儿得永远伺候我”，她却只会眉梢一挑，眼含妩媚，从嘴角逸出一句“不能跟你单独相处，还真是可惜呢”——听起来根本就是轻浮的挑逗，掺杂着恶作剧式的戏谑心态，可没几个人会料到，这其实正是她的心声，她没办法做一个坦率的女孩子，于是干脆就用轻浮来掩饰她的坦荡。在大人的世界里，她看到大人们都在这么做。在大河的激励下，亚美将骚扰她骚扰到令她放弃了演艺事业不得不转学到这里的跟踪狂的相机摔得粉碎。正是从这一时刻起，大河对于她而言，已经不仅仅是爱情上的对手，更像是一个心口不一的朋友，而亚美自己本身也产生了蜕变：之前是想成为大人的小孩，之后就是想称为小孩的大人。龙儿的善良，大河的单纯，北村的几级，实乃梨的爽朗，每一样都不是大人世界里会有的宝物，亚美看到了它们璀璨的光，于是不动声色地留在了他们身边，借光芒，驱赶心底的阴霾。可她始终还是戒不掉大人的架子，或者说，她根本不能戒。她比同龄人更早一步地迈入了成年人的社会，早就遗忘了作为一个未成年少女所应当具备的心态。她面对新朋友们率真的热情，慌张得手足无措，只能仓皇的随手拣了一个面具扣在脸上，这面具，名为“伪装成熟”。因此摘掉面具的亚美就不再是真正的亚美了，她习惯了装出完美的形象来供别人景仰，也会把腹黑当成萌点来故意招惹龙儿皱眉。她纵然大声说“我喜欢你”，别人也只会当成她在捉弄人，哈哈一笑，雨过天晴。她心平气和地以为自己伪装得无懈可击，所以永远也不会在感情中受伤。然而当龙儿义无反顾地朝着悲伤的大河跑去的刹那，她还是觉得心痛难忍，恍若窒息。大河并不完全不了解这个别人眼中样样完美的少女偶像的心境，但她多少总会从亚美的眼神中捕捉到一丝微妙的颜色：寂寞的颜色，与自己没遇见龙儿之前，最相似相近相融合的颜色。“笨蛋吉娃娃。”“可不可以不要再用那么难听的外号来叫我？！”“好吧……反正我也不喜欢吉娃娃。”“那你喜欢什么？”“癞痢狗。”“喂，喂！！”在遇到大河之前，亚美或许从来也没这么爽快地斗过嘴。人生十二帧有很多人觉得实乃梨傻，毕竟没有哪个美少女会将扮丑扮雷扮和尚当成萌点的。可是只有正真从头盯着实乃梨，将她一颦一笑完全看在眼里的人，才会知道实乃梨与亚美一样，都戴着面具，只不过亚美的面具扣得不够严实，间或还会流露出真实的情绪来，而实乃梨从头到尾都扣着面具，她的真情实意，连大河都没办法全都掌握到。龙儿喜欢实乃梨，这一点几乎周边所有人都知道，实乃梨每次都笑呵呵傻乎乎地敷衍过期，久了大家也就当她是“迟钝”。可是，“迟钝”的人怎么会那么纤细地体味着大河的寂寞？“迟钝”的人怎么会那么认真得把北村的痛苦背在自己的肩上？“迟钝”的人怎么会为了追逐青春的光芒而毫不犹豫地掷出坚定的垒球？——实乃梨一笑又再笑，青春的懵懂从她眼神中不经雕琢地流过，即使粗糙，却依旧淳朴。她不是不喜欢龙儿，自从幽灵事件之后，实乃梨就对本性善良的龙儿有着难以形容的感情。但正因为喜欢，她才不敢过分地与他接近，她很怕一旦跨过了那条肉眼看不见的界线，五个人的关系就会瞬间粉碎，难以复原。大河很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在龙儿一次又一次地失落时，鼓励他还有更多能接触实乃梨的机会。可是实乃梨陷入了无止境的犹豫与彷徨中，她很清楚大河与龙儿已经越来越分不开了，名义上他们各自嘴上说喜欢着别人，但实际上他们之间的羁绊谁也割不开。因此当她的冲动战胜了理智，逼使她私下放出“大河喜欢北村，并且要成为北村新女友”的传闻后，强烈的负罪感顿时侵袭了她的全身——亚美悄悄说了一句“你的愧疚减轻了么”，让她被十万伏电压击穿了最后的防线，情感摇曳在友情与爱情之间，坐立难安。然而这毕竟还是名叫“虎与龙”的作品，它从来就不叫“实乃梨与龙”，更不叫“亚美与龙”，从一开始就注定了这结局的走向，就像是圆规的两只脚，不管怎么转，始终都是一个圆心，一道轨迹。实乃梨看着大河立着的圆心，望着龙儿围着大河一圈又一圈地奔跑，她最终还是在两条路中间，选择了走向大河的那条路——她愿意陪着这个她最要好的朋友，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看着她已经越来越喜欢的龙儿，把心里的愧疚暂时放在地上，落个脚，喘口气。她的一喘气，青春就从她的唇间匆匆掠过，从1秒12帧，伤感成了1秒8帧，有事甚至是静止的，连动画的操守都要放弃，只用几个定格，就掩埋了她的哀伤，然后在下一次龙儿大声疾呼着大河的名字的时候，悄然把面具重又戴上。“你买了我们一起奔跑的那张相片呢。”实乃梨用轻描淡写的预期说道，“那么我也买一张作为纪念吧！”这是实乃梨第一次向龙儿正面表示自己的感情，但是龙儿在惶恐不安中错过了她的暗示——他的迟钝，比她的“迟钝”更恼人。后记青春有事就是这么纠结又凌乱。我们是该叹息龙儿过于善良了吗？他总是会把别人的麻烦，不动声色地揽到自己的身上。他在乎所有身边的人，但不在乎身边的人是否在乎他。甚至于在大河因为“只要被她摸过就会幸福”的传闻而声名大噪的时候，他想到的也只有“那又怎样才能让大河幸福呢”——这就好比是凑齐了七颗龙珠，当神龙问你想实现什么愿望的时候，你的回答却是“我希望神龙你能不再收龙珠的束缚，自由地驰骋在你自己的天空”一样。太过善良的人类，让人找不到可以讨厌的借口。因此即便这是篇“只要看过就能幸福的文章”也好，或者这是本“只要买过就能幸福的杂志”也罢，我们没办法通过一次简单的交际，就给予这个眼神清澈的少年以正真的幸福。他不是5人的核心，却是5人中最不可缺少的一个。没了他，实乃梨做出的荒唐举动再没人会鼓掌；没了他，北村的雄心壮志就少了人一边吐槽一边鼓励；魅力他，大河的笑也好，泪也好，都不会再有能够包容的对象。他们5个人，站在了10年青春的正中央，比小孩子要成熟，比成年人要幼稚，他们火候正好，不需要更咸，味道也不会太淡，即便做不成爱人，朋友的情分也不曾有过半点损伤——一秒12帧的人生里，三帧告别还有三帧呢？看看充满感动的现在，他们拥有得太多，我们即使嫉妒，却也忍不住仍要送去祝福。“笨蛋吉有六个咪咪，我看见了！”大河喊道。“才怪呢……”龙儿回应。他们热情地凑在一起，在下一个圣诞节来临的时候，又会把面包圈顶在头上当光环，互相吐槽，彼此喜欢，寂寞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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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贴被叛逆_GEASS在2009-03-04 13:49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