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战鼓隆隆,几千里的荒地站满了敌兵。黄沙忽而随旋风卷起,宛如一排排挺立的背影。 城中的他手握钢*,身着重甲,驾一匹单骑奔城外扬长而去。
一
他已记不清自己的军队被围困了多少天。
他们被断了后路。无数个日夜以来,没有水,没有粮食,没有希望。
结局只有一个。
二
妻子问他打算怎样。
[哪里还有打算。]
[你不会带这批将士杀出城么。]
[不会,我不想让他们死。]
[那么就是你死。]
[……我不知道怎么做。] [大王,我会一直陪着你,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
已是深秋了,风吹在窗上,发生呜呜的声响。
三
他站在城楼上,眼前密密麻麻的都是敌人的军队。
而身后是一地狼藉的城,破落的街市,和苍老瘦削的寻找食物的人。
四 他知道,这场仗已经败了。
他去军营巡视,到处是卧倒在地如尸体般僵直的士兵,到处是呻吟声。
城是死城,他无力回天。
五
他撩起妻子的额发,吻自己的手。
六
或许那时,妻子的眼神告诉他,不要去。
他要她为自己披上铠甲,取来最心爱的钢*。
他骑在毛色鲜红的马上,最后一次回眸看她。
或许那时,妻子的眼神告诉他,不要去。
七
他就那样走了,起先慢慢的,而后突然加快了步伐。
他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单骑出城,眼前黄沙漫天,叫喊声连成一片。
他看见血一般的嫣红在全世界铺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