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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远的瓦尔哈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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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线上,椎名真由理被杀. 冈部伦太郎,桥田至,牧濑红莉栖,被SERN所抓的一年半之后. ----------------------------------------------------------------------------
“瓦尔哈拉(英灵殿)”
北欧神话中主神奥丁所居住的宫殿。
[21.DEC.2011.AM11:32]
阔别1年半之久的她,身上散发着凛冽的,让人难以靠近的气场。某种意义上她还是明显地和那时一样绷紧着神经。造成这种状况的部分责任在于我自身的“无知”,再一次让我产生切肤之感。
12月的欧洲寒风凛冽,让人外出也要犹豫再三。她就在那样的寒风中,直挺挺的坐在露天阳台边上的一张长凳上。
这栋类似公寓的漂亮建筑,坐落于SERN的法国侧。
由于被其他研究设施等建筑物围绕的关系,3楼的阳台上看不到多少田园风光。眼前的院子里也不见人影,光秃秃的树木更让人倍感寂寞。
这里就是世界最权威的量子物理学研究所,不过氛围倒和日本的大学没多大区别。
她似乎没有注意到我,一直静静地遥望远方的苍穹。
她在想什么呢。
不知道。虽然不知道,不过。
她的脸。
她的声音。
她的一举一动。
我依然能清晰的回想起来。
一直都祈祷着能再次见面。
久违一年半之久。
细想一下,其实我们一起度过仅仅2周不到,比较起来,分别的时间要长的多。
尽管如此,她依然是我重要的同伴之一。
我强行忍住眼眶里的泪水,确认了周围没人之后,走到了她所坐着的长凳旁。
“诶——?”
她吓得浑身一哆嗦,终于注意到我。
视线相交。
她的表情明显的告诉了我,她着实被吓了一跳。
“助手啊——”我故意用这个绰号打招呼。
“好久没见了啊。”
“岡部,为什么你会——”
牧瀬紅莉栖愕然地抬起身子。
“我是来迎接你的”
“……”。我还以为会紅莉栖惊得合不拢嘴呢
“噗……”
切,难得我严肃一次呢,干嘛一下子就给我喷了?
“还在装帅,中二病辛苦了呀……一年半没见,还是在鳳凰院凶真ing呢。”
“别随便把我的名字当成助动词用”
其实重启鳳凰院凶真模式也是最近的事,总而言之就是虚张声势而已。老实说我现在也是提心吊胆的。自己到底冒着多大的风险,实在对紅莉栖有口难言。
“……助手吗”
她露出了苦笑,带着点落寞。
“你呀,从那时开始就老是给我各种稀奇古怪的外号,克莉丝汀娜,僵尸什么的,没次正经。明明现在一肚子疑问……为什么就光想起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我实在有愧于你。”
“不用道歉。”
紅莉栖肩膀轻轻的耸了一下,悠悠的站起来,转身直面我。
一步接一步,就像确认似的,走近我的身边。
“呐,冈部。我……现在还算是labmem嘛?”
“那还用说吗。”
“太好了……”
紅莉栖开心的笑了,突然偎在我的怀里。
“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紧抱着紅莉栖纤细的身体。
她的温度,以及她就在眼前的这一现实,让我想用全身去真切的确认。
由于寒冷的关系,紅莉栖浑身冰凉。
“我一直在担心你和橋田是不是死了……”
“看来我迟到了啊”
“死冈部,你就只会用花言巧语哄人家,臭中二病……呜呜。”
“克莉丝汀娜……”
“我,我才没有哭呢。”
明明都哭得梨花带雨,连声音也颤抖了。
但我们现在已经不能像以前那样无忧无虑的打打闹闹了。一无所知,只凭着好奇心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更何况现在也没功夫为再会高兴了。
“克莉丝汀娜,我们要逃离这里。”
“还能逃到哪里去…… ”
“我不是说过了么,我是来接你的。”
“那是,认真的……?”
“这是逃离SERN的作战。行动代号,‘瓦尔哈拉’。一起回去秋叶原吧,紅莉栖。”
[21.DEC.2011.AM11:36]
一年半前,一切都改变了。
那一天,只是一个平凡的大学生的我,被夺去了平稳的日常。
即使到现在,我还偶然会出现*声的幻听。在那里,我重要的“人质”被一*射穿额头,失去了生命。
——那些文字,到现在也仿佛浮现在眼前。收到了那封充斥着绝望,写满“失败了”的信的我,再次见识到世界的意志在期望着何等残酷的结局。
不管哪个都好,这都是我歪曲因果,自作自受。即使心知肚明,从抗争到接受无情的现实,一年半过去了。
重要的2个伙伴,因为我愚蠢的行动牺牲了。
其中一个,还是我的“人质”。
另一个,是来自未来的“好友的女儿”。
纵使牺牲众多,最终我还是一事无成,不得不接受现实。
而现在,我就站在这里。
SERN。
于2034年成功开发时间机器,把世界建设成反乌托邦的量子物理学研究所,300人委员会直属的研究机关。真由理的仇人。铃羽的敌人。软禁我们的祸首罪魁。
一切都是从我们偶然间开发了时间机器开始。
SERN同样在绝密地研究时间旅行,而我们的发现被SERN的非正式下属组织Rounder所查明。
怎么可能忘得了。2010年8月13日。在秋叶原某个角落的杂居楼房,我们叫做lab的房间里,那些家伙袭击了我们。
在那里,真由理被*击了。
为了否定这个惨剧,我回到了过去。
在乔装成“约翰·提托”,来自2036年的时间旅行者阿万音鈴羽协助下,我们企图大幅度的改变未来。
鈴羽于西历2000年自杀。
我不忍心发出d mail消除鈴羽的回忆。
即使时间跳跃很多次,最后还是徒劳无功。
由于我的“放弃“,未来没有改变,真由理再一次被*击中额头死去了。
时间机器被抢走,我们也被Rounder抓住送往了SREN。
我和橋田跟紅莉栖软禁在不同的地方,也确认不了对方的安危,就这样一年半过去了。
无比漫长的一年半。不过也该结束了。
世界线变动率0.334581%。
那是我即将离开秋叶原前观察到的世界线数值。从那时开始,Reading Steiner就再没发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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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DEC.2011.AM11:44]
紅莉栖所住的建筑物外表光鲜,里面却和隔离的住院楼一样。
虽然窗口上没铁格栅,SERN给紅莉栖分配的,作为紅莉栖起居室的房间的天花板上,却设置着监视用摄像头,一看就知道是完全无视个人的隐私。当然我和桶子被软禁的地方也是半斤八两。“连用床撸管都干不了,草泥马啊——!!”桶子终日悲叹不已。其实我才想对他说草泥马呢。
我拉着紅莉栖从阳台所在的3楼跑下去。1楼的走廊里原本有电脑控制,紧锁的铁栅门,现在却门户大开。
“冈部,那是……”
正欲穿过铁栅门之时,紅莉栖一把甩开我的手,停了下来。
脸色一片苍白,视线落在铁栅门旁边。
一个强壮的男人倒在那里了。。
那是24小时轮班的警卫。门锁就是用警卫身上所带的钥匙打开的。
“你把他……”
“只是让他睡一会罢了。”
带着“我跟Rounder那些家伙不一样”的言外之意,我冷淡地说道。
通过一个月左右的暗中调查,我得知了这个男人必定在每日的同一个时间去同一台自动贩卖机买咖啡,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安眠药弄进去而已。
“还是快点走吧。那些Rounder的家伙也差不多警觉了。”
他们一直都在用摄像头监视着紅莉栖,要是紅莉栖一直都没回来绝对会起疑心的。
“Rounder……”紅莉栖的表情一下子阴沉下来。“这里也有吗。也是呢”
“绑架我们到这里来的,也是那帮家伙。”
“橋田呢?在哪里?”
“别担心。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hentai。提议并首先付诸行动的,可是桶子他。”
“没想到比冈部还有干劲,真意外。”
“无论如何也想参加今年的冬季CM,动机就是这样而已。”
“话不怕直说,果然是人渣。”
紅莉栖对我和桶子还是那么不留情面。我反而有点开心了。别,别搞错了,我才不是抖M呢。
我们穿过大厅,从正面的入口出去了。这里位于瑞士和法国的边境附近,比秋叶原冷多了。
外边基本没人。回想起秋叶原和池袋的熙熙攘攘,这里冷清得让人寂寞。正因如此,只是走动就够显眼的了。
在确认没有警卫之后,我快步跑出去。
“要去哪?机场?”
日内瓦国际机场离这里只有几公里,从那里取道回日本是最简单快捷的。这是我最先考虑到的Plan A,不过最后得出风险太高的结论而放弃了。
“不,进行plan B。”
“那个plan B,求详细。”
“去LHC那边。在那里汇合的伙伴会叫直升机来接我们。”
“等一下,直升机……所谓的伙伴,是谁?”
“是桶子介绍认识的家伙。虽然没见过面,但是没有这家伙的话,这个作战不可能实现。我只知道他的绰号,名字叫——”
我停下来,转向紅莉栖。
“疾風迅雷之骑士哈鲁特。”
“又是中二……? 自称骑士哈鲁特,其实是日本人吧?”
“根据桶子的说明,好像是日本的网游玩家。”
之前我让桶子给我详细介绍了哈鲁特的来头。
“说起疾風迅雷之骑士哈鲁特,玩ENS的无人不知哦。他以喜欢Blood Tune的星来著名,而我是Erin派的,总觉得迟早会和他对喷不可。你还记得2年前涉谷地震前的超能力骚动么?听说在全向十字路口出现的那个无精打采的高中生就是骑士哈鲁特哦。”
我照搬桶子的原话,紅莉栖听了之后直皱眉头。
“嗯。超能力骚动什么的我也听说过一点。”
“他的本事是信得过的。既精通网络,人面也很广。你知道桶子也不是省油的灯,那家伙可以说比桶子更胜一筹。”
“真的值得信赖吗?”
我正想回话,远处响起了哨子的啸叫。
我吓了一跳,往声音的源头望去。警卫正吹着哨子,骑单车朝我们这里冲过来。
“切,被发现了!”
我拉起紅莉栖的手正想赶快开溜。就在那时,“啪”的一声干涩的*声,简直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开*了?
吹哨子的警卫身后,又出现了2个男人。他们把*口对着我们,用法语大声的叫嚷着什么。
毫不犹疑,也不警告就开*了。
竟然凶残到如此地步。
2人都不是警卫的打扮。
话虽如此,从这个距离也能看出那身躯是久经锻炼的,要说是他们量子物理学研究者也太不正常了,也就是说那些家伙是真身是……
“狗日的Rounder,比预想还早!紅莉栖,要开跑了!”
“不、不过他们有*……!”
紅莉栖吓得缩成一团。
错失逃跑时机的我抱住了紅莉栖的双肩想保护她。
警卫还有2个看似Rounder的人离我们大概只有20米了。他们已经逼近到只隔着一条马路了。
光这样坐以待毙,再等到增援来到就万事俱休了。
不过只要稍有动作,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开*吧。
在这个距离之下,有多大概率会被打中呢?
只有我被打中的话还好。
不过紅莉栖被击中的可能性并不是0,就算我怎样张开身子也不可能把*全部挡下来。
一想到这样就怎样也冷静不下来。
怎样办才好?该怎样办怎样办怎样办怎样办——
我惊慌不已,快要碰面了。
最初吹口哨的警卫要从马路过来了。
是逃跑,还是迎击。
无论哪个方案都是异想天开。
第一次读到“玲羽的信”的时候那种绝望感,仿佛要冲喉咙深处涌出来。
强烈的呕吐感。
真没用。我还没有从一年半前的惨剧里缓过气来——
就在这时响起了短促的喇叭声,一辆车穿过了马路。
那些人的注意力一瞬间被吸引了。
“就是现在!”
当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拉着紅莉栖的手发了疯似的狂奔。
背后*声不断回响。
颤抖不已。强烈的恐惧让我差点很没出息的惨叫出来,最后还是咬紧牙关忍住了。
被射中了就会死。即使不愿意也下意识地想到,全身起鸡皮疙瘩了。
——惨象在眼前重现。
血流不止真由理倒在lab的地板上。
一动也不动。我的青梅竹马。
死不瞑目的对着我,黯淡的瞳孔里带着恨意。
我的视野,被血的幻象染得鲜红。
[21.DEC.2011 AM12:03]
太平梯里只有红色的应急灯亮着。
——这并不是幻象。
每走下几个台阶,我就不厌其烦地提醒自己。这是必要的。
阴暗的,长长的楼梯。
途中没有见到门之类的东西。
从地上到地下100米,完全是一条单行道。
下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地鸣声……的样子。
简直就是通向地狱的大门。
以那道门为目标,我和紅莉栖拼命似的往下跑。好几次差点要踩空,但连停一停的功夫都顾不上了。
“呐,*伤真的没问题?”
跟在后面的紅莉栖虽然上气不接下气的,仍然关心地问道。
我的腿在流血。
“擦伤了,有点痛而已,不用担心……”
被乱射一通就仅仅受这点伤,是因为Rounder本来就是这般狗屎吗,还是说……
是因为向那样的结果收敛吗。
总之就是九死一生了。
SERN在地下100米修建的全长27KM的环状隧道,大型强子对撞机(LHC)——我们下的正是和它相连,平时不会使用的太平梯。
离软禁紅莉栖的设施最近,能通往LCH的路就是这里。
从撬开门锁下楼梯开始,已经过了5分钟。
“哈啊,哈啊,哈啊……”
紅莉栖在喘着粗气,步伐也明显地沉重起来。
“克里斯汀娜,别停!快到地底了,再忍耐一下!”
“我,我知道了啦……”
刚才那些Rounder的家伙应该没有追过来。
选择Plan B,故意逃到地下而不是机场的理由也正因如此。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在到达地底前不能放缓脚步。
毫无预兆地,那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楼梯消失了,短暂得让人感到唐突。
我轻轻的推了一下没有上锁的铁丝网门,吱嘎一声门开了。
我们沉默不语,喘着粗气穿过门,走下隧道。
这儿就是LHC.
世界最大的粒子加速器。
直径约3米的隧道墙壁剥裂了,露出一块块的水泥。虽然并不狭窄,由于拐弯的关系看不到尽头。
跟阴暗的太平梯相反,这里每隔一定距离就有照明灯,感觉相当晃眼。
为了驱散那挥之不去的不安,我用装模作样般的口气说话了。
“这里是乌洛波洛斯(噬身之蛇)吗,还是幸运之环……!!”
“你很来劲嘛……不过现在还是算了吧……”
紅莉栖并没有扑哧一笑,反而双手交叉紧握手臂。
“我说呢,刚才的那些家伙追过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不会来的,因为LHC正处于实验中啊。”
“所谓实验,是指质子对撞?”
“那是表面上的说法而已吧?SERN进行的‘真正的实验’,我们早在一年半前就清楚了。”
“Z Program……!!”
那就是生成微型黑洞以及利用它进行时间旅行的实验。从10年前,也就是2001年起开始进行的绝密实验本身,没一点人道可言。实验对象们被扔进微型黑洞里,随机地飞向遥远的过去。至于实验对象的生死,从不在考虑范围之内。
“专门赶在生成微型黑洞的时候下来,这是自杀行为……!你忘记了果冻人报告吗……?”
“怎么可能忘得了。正是因为牢牢地记住了,才故意逃到这儿。”
“啊,怪不得……所以那些Rounder才……”
看来他们也不想冒变成果冻人的风险。
所以禁止进入的LHC,正是理想的求生之路。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再说要从逃出Rounder之手,只能冒着风险硬上了。
隧道里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就冒出黑洞,当然这一点我是了然于胸的。要不然LHC——应该说SERN早就变成一个大陨石坑了。
尽管如此,危险性依然存在,Rounder的家伙没有追上来就是证据。
我也得知LHC一旦启动了就没那么容易停下来。
这样就能为逃走争取时间了。
口袋里突然传来手机震动的触感,我急忙掏出来。
“你还带着手机?我被送到这里来的时候手机就被没收了,也不准让我带着。”
“是骑士哈鲁特偷偷弄给我的。”
“特意从日本送过来?”
“那家伙的厉害之处在于,全世界不管哪里也好,想要的东西都能给你变魔术般弄出来。”
虽然我的说法颇有点幻想性的意味,但对亲身经历过的我来说简直可称之为魔法。要怎样安排才能把东西送到我手上,除了魔法别无他法了。
哎呀,还是电话要紧。给我打过来的,只会是某个人。
“喂喂,是我。”
“冈伦,和牧瀬氏汇合了吗?”
“嗯嗯。好像比预定迟了点。现在刚好经过第三阶段。你那边情况怎样?”
“冈伦久违了的大活跃啊,在中二的意义上。目前那些科学家貌似没有打算停止LHC哦。”
“那第四阶段没有改动吧?”
“接下来的2小时内赶不到汇合地点就麻烦大了哦。没问题吧?”
“没赶上就完蛋了,所以我们一定会赶到的。你也要小心点。一定要让作战成功,然后去有名看元旦的日出。”
“嗯嗯,肯定的啦。促使人类科学发展的,是战争和工口哦。”
我呆住了,在扼腕叹息之前赶快把电话挂了。
眼下的LHC正准备进行Z program的时间旅行实验。恐怕这次也是人体试验吧。对实验内容一无所知的被实验者应该在某处待机中。
当下我们没有拯救这些被实验者的办法,也没空担心他们了。
“橋田是哪里给你电话的?”
紅莉栖擦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她也是不擅长运动的。
“他跟我分开行动,已经进去LHC里面了。”
“诶?是吗?”
“没错,狠狠地黑了SERN一把呢。现在SERN应该陷入了大混乱中了。”
Rounder的应对不力也是受此影响。
好不容易理顺了呼吸,再次环视四周。
隧道里不见人影。
所听到的,只有地鸣似的声音。考虑到现在还是实验中,反而显得*静了。或者对LHC来说这才是“普通”的吗。
映进视野的是位于隧道正中,闪耀着银光,类似“颤音琴”的东西。全长27KM的隧道,就是为了这个直径1米不到的“颤音琴”而建造的。
粒子加速器。换句话说,这就是加速腔。这个“颤音琴”似的东西,正是LHC的真身。
一想到如此,我犹豫不决了。即使知道不可能发生,一摸就会爆炸的恐惧还是挥之不去。
“看好了,克里斯汀娜。现在质子正在这东西里加速,直到光速的99.99999991%这种惊人的速度为止。”
“……是吗。”
紅莉栖对“颤音琴”,没有表示出兴趣。
何止没有兴趣,简直就像极力避开了一样伫立在隧道的墙壁旁。
不对劲。这家伙明明是无比喜欢实验的妹子,好奇心旺盛的理科生。我所知道的紅莉栖,应该会马上就表现出兴趣。
我向她打眼色。
紅莉栖注意到我的视线,闷闷不乐似的把视线移向隧道的前方。
“……冈部,你不害怕吗?”
“你怕了?”
“……”
是因为恐惧超越了好奇心吗。
说不定之前*击的也有影响。
“先不管那个了,哪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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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询问我该走哪边的样子。
墙壁上十分周到地写上法英2语的指引。
与骑士哈鲁特汇合的地点,是被称为"CMS",LHC里几个侦测点的其中一个。
“唔,从这里出发的话,基本是LHC的环形的相反位置,相当远呢。“
“但是防守也是最空虚的。”
“会不会从上面捷足先登了……?”
“所以才让桶子先黑了SERN。这是障眼法。”
况且SERN并不是要塞,不可能有很多Rounder随时待命。把所有LHC的出入口都守住,在物理上也是不可能。这样就我们就有可乘之机。
“要在2小时内跑到汇合点才行。”
“距离是?”
“大概10KM左右……吧?”
“简单算就是时速5km。走快点的话这个距离应该没什么问题……”
“不能保证那些家伙不会追过来。而且你跑过10000米吗?”
“没有……”
我点头示意,再次牵起紅莉栖的手跑起来。
“冈部,等、等等,别拉我……!”
“不能和骑士哈鲁特在预定时间里汇合就一切都完了,所以只能拼命点了。”
“我对体力……没什么自信……”
“我也一样。”
而且脚也受伤了。刚才的*伤虽然不深,但还是有点痛的。
不过现在不是因这点伤就哭诉的时候。
“……真是败给你了。”
紅莉栖认输似的轻轻的摇了摇头,之后就再没发过一句牢骚了。
久违一年半的再会,想倾诉的事数之不尽。不过等到成功逃脱之后也不迟。我这样对自己说。
[21.DEC.2011 AM13:32]
LCH的隧道里寒气逼人。我们在处于地下,感觉比外面还要冷得多。
不过对几乎不歇息奔跑着的我们来说,这种寒气反而让火烧般的身体更为舒畅。
一直不停的跑上10公里是不可能的任务,但对于不善于运动的我和紅莉栖来说,已经非常努力了。
辛苦得快要断气,嗓子也差不多冒烟了,但幸亏如此才比预定时间早了30分钟到达汇合点。
“不如说……是我们太心急了吧……哈啊,哈啊……”
紅莉栖蹲坐下来,一副已经动弹不得的样子。
我也把双腿平放到冷冰冰的地上,让堆积了不少乳酸的身体歇一歇。
四周的灯关了。我抬起头,呆呆地望着一片阴暗的头顶上方。
天井实在高得异常,一点也看不清楚。
CSM。
鸦雀无声的侦测站让人产生了神秘感,感觉要说是祭壇也不为过。
LHC里有数个侦测站用于观测质子的对撞, CMS就是其中之一。这个地下竖坑差不多有6层楼高了。
耸立在中心,外表与曼陀罗无异的巨大的侦测装置,不由让人心生恐惧。
裸露的无机质,完美的对称,以及无数从那里延伸出来,血管似的线缆。
以前桶子经常盯着这东西的图片,边看边鬼叫“好萌”。
现在Z Program实验正在别的侦测点进行,当下的CMS对被加速了的质子来说只是一个通过点而已。
但对我和紅莉栖来说,这里就是目的地。
跟我们一路所见一样,巨大的空洞里没有人影。
看来骑士哈鲁特还没到。
按计划桶子也应该在这里汇合。为了以防万一,我打电话给桶子确认,却一直没人接。
“那家伙在搞什么鬼……”
说不定他还在路上。
可别吓我啊,奶奶的。
暂且先把手机收起来,等一会再跟他联络吧。
我走到背靠墙壁的紅莉栖的身旁。
意想不到的挤出了时间。
想趁这空闲里和紅莉栖说说话。
我在紅莉栖旁边坐下,垂头调整呼吸的紅莉栖抬头瞅了我一眼,又马上垂下头。
要是带上水,现在就可以递给她了,但很可惜我没有那么心细。
“……这一年半,你怎样了?”
“和你一样,一直被软禁。”
提供和职员一样的一日三餐,洗澡也没问题。想要的话,书和DVD,甚至游戏都能到手。
除了24小时都被摄像头监视着,禁止和外界联络之外,其他一切都算自由。
虽然和我住同一个房间,桶子在我能自力振作起来之前,一直都没说过什么。
软禁我们的房间里没有网络,但桶子还是想办法和骑士哈鲁特联系上,一步步的成功推进瓦尔哈拉作战。
“……让你看过实验吗?”
“实验?什么实验?”
“z program的……人体实验。”
紅莉栖露出了极度不自然的表情。
“不让你参加吗?”
“……没有。”
“我被迫到场参加,更连实验的内容也被详细告知了,简直就像期待我加入到这个计划里一样。”
的确,对SERN来说,紅莉栖的才能不可或缺的。
制作电话微波炉(暂定)的是桶子,而把它改良成时间跳跃机器的是紅莉栖。
实际上我并没有做任何事,只是装模作样的指手画脚和大发妄想而已。
从这个意义上,绑架我们的家伙对待我们方式有所不同也不难理解了。
“你参加实验的时候,实验对象是知道自己会变成果冻人的?”
“SERN对被选中的实验对象隐瞒了之前的结果。与其说被迫,还不如说他们是被鼓吹这是人类首次的时间旅行而自愿参加的。”
“……”
出席实验,那就等于充当了杀人的帮凶。
但是紅莉栖只能袖手旁观。
这种进退两难的困境,说是精神的拷问也不为过。
而我……没有被强迫做任何事,没有被带到任何地方去,更没有被强迫参加什么实验了。
因为我的头脑和紅莉栖不可同日而语。SERN需要的只是紅莉栖的才能,我则可有可无。
切,我还嫉妒个屁啊!我是傻逼,纯的!
“呐,冈部。”
紅莉栖还是低着头。一直蹲坐不动的她在暗淡的光线中,表情看起来有点空虚。
或许在这一年半中,紅莉栖一直孤独无援的活着,内心从没放松过。
“成功逃跑之后,接下来怎么办?”
“我要回到秋叶原,再一次改变过去……”
对,再一次。
改变过去,未来也跟着改变。
对于拥有Reading Steiner能力的我来说,这并非不可能。
“我要把真由理……”
我想拯救真由理。
自己一度放弃而产生的内疚感,正是现在我所有行动的动机。
“找到了改变的方法了吗?”
被问及于此,我一下子语塞了。
没错,我不知道。
我一心想着的事。
就是改变过去。
从死神手里抢回一年半前死去的青梅竹马。
只有这样的感情罢了。
“既然想改变过去,那就没有必要逃离这里。”
“……什么?”
“阿万音的话你还记得吗?”
一年半前,自称未来人的约翰·提托出现在日本的BBS上。这个“约翰·提托”,以labmem008的身份成为我的伙伴。那就是阿万音鈴羽。
“距今23年后,也就是2034年,人类史上首次成功地把时间机器实用化。开发者是……SERN。”
“……你想说什么?”
“既然想改变过去,那就没有必要逃离这里。”
紅莉栖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次。
“真的想改变过去,反过来说你应该更要协助SERN才对。”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是认真的?”
“只考虑救真由理的话,这样更实际,因为至少等23年就能得到‘干涉’2010年的秋叶原的方法。”
“杀害真由理的,可是Rounder和SERN。”
我强忍愤怒,攒起双拳。
“别再说‘助那些家伙一臂之力就好了’这种话了……!”
“抱歉……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看到我的反应,紅莉栖慌了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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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紅莉栖不是出自真心的,但我还是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已经自暴自弃了一年半的我居然还残留着这般强烈的感情,连我自己也觉得意外。
“我只是提及可能性……排除一切感情,以救真由理为最优先的话,到底哪个办法最好呢……像这样的……”
“说的没错,可以说这是合理的判断。不过对我来说,既不合理也不现实。”
过去我自称疯狂科学家, 常说 “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但真的遇到那种状况,自己的感情却无法容忍。
“呐,回去秋叶原之后怎么办?”
紅莉栖小心翼翼的问道。
“怎样救真由理,有头绪吗?”
“……再做一台时间机器。”
“不可能的。”
紅莉栖垂下了双眼,无力的摇头。
“那是奇迹般的各种偶然交织而成的产物,不是有意为之的……”
“不要告诉我……你想留着这里!?”
忍不住向紅莉栖怒吼。实在太感情用事了,理性告诉我应该自重一点,但我做不到。以前的紅莉栖不会如此低声下气和消极,而是每句话都洋溢着自信。
紅莉栖也变了。经历了一年半的软禁生活,像我那样自暴自弃。
我不想看到这样的助手。
“这怎么可能……不过这一年半,让我想了很多很多……”
的确,我也是一样。什么是正确的,自己是不是做错了,还有该做些什么。
在这些思考的基础上,我得出了的结论,就是这个瓦尔哈拉作战。
“鈴羽是我和桶子创立的反抗组织的一员,为了打破SERN支配世界,构建反乌托邦的野心战斗到底。她是坐什么来到这里的?回答我,紅莉栖!”
紅莉栖因为我的话而颤抖不已,用力紧抱了自己的双臂。
“时间……机器。”
“没错,就是我和桶子制造的时间机器。虽然未完成,但是确实能回到过去。这并不是d mail或者时间跳跃,而是物理上的时间旅行。我们确实抢在了SERN之前……!”
我们能够独自制造时间机器。
不需要SERN的力量,所以没有留下来的必要。
不能留在这里。
“虽然我也尽量……不愿提起阿万音的事……”
紅莉栖好像什么有难言之隐,咬紧嘴唇。
怎么了?
“你既然说到了时间机器,那就最好不要简单一笔带过。”
指的是什么?
“你回想一下她所‘观测’到的2036年。”
“观测……?”
“25年后我,你还有桥田的情况。“
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气。
紅莉栖双手掩脸,轻轻的摇头。
从那模样可以看出她是何等的苦恼。
“每当细想起那些话,我……搞不懂,越来越糊涂了。在这一年半里我一直在思考,越是思考脑袋就越混乱,哪个才是对的,根本不能冷静地判断……”
紅莉栖抬起头,双眼通红。
在哭吗……?
“我觉得我们走向同样的结局……就像阿万音所说的未来一样。”
“同样的……结局?”
“阿万音所乘坐的那个半成品时间机器是你和桥田制造的,目的是为了否定真由理的死,以及阻止SERN支配世界。”
“啊,说的没错。”
“那接下来呢?”
住嘴。
“阿万音呢?那台时间机器呢?……真由理呢?”
给我住嘴!
“失败了。阿万音失败了。那封信,你也不可能会忘掉吧……”
别再说了。
那个我假装不知道的“结论”,不要再说了!!
“我不会在重复同样的失败……”
“会收敛的,冈部。”
别说了!
“一样的结局。”
“Attractor Field……!”
世界的意志。
决定论的未来。
就算改变了过程,未来还是往同一个结果收敛。
简直就像世界以指引我们前进般的绝对性,表明它本身的拥有意志一样。
事实上,我在一年半前就时间跳跃了很多次,用尽一切办法拯救真由理,但她还是没逃过死神的手心。我最终没有摆脱那收敛的命运。
那就是Attractor Field。
并不是多世界或者哥本哈根解释,而是在2036年对 “世界”的解构。
“Attractor Field就像一把沉重的枷锁。我们怎样反抗都是白费心机吗……是不是真有的办法改变最终结果呢……”
紅莉栖揉着眼睛,泪雨哽咽。
“就算是命中注定,你还是要逃离这里?即使明知会失败,还是要反抗SERN?”
“我……”
“是不是想的走火入魔了……?冈部拥有叫Reading Steiner那种hentai能力,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判断。从我……不对,从除你之外全人类的角度来看,我们都确认不了世界线的变动。那何止结果,连过程也改变不了……”
我的能力是犯规的。
本来就是不该拥有的东西。
“正因拥有这种能力,我才有机会改变过去。”
即使是傲慢也好。
这个机会……我不会浪费……!
“我没法跟你一样坚强……”
紅莉栖自嘲似的笑了。眼泪都哭干了还摆出那种笑容,这种矛盾正表明了她的精神状态。目前的紅莉栖太不安定了。
“阿万音的‘观测结果’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彻底把我拖垮了,动弹不得。”
鈴羽所观测到的,2036年里对牧瀬紅莉栖的评价。那就是——
“‘时间机器之母’吗……”
人类历史上首台时间机器的开发者。
反乌托邦成立的元凶。
SERN的研究者。
“要是世界线是收敛的,不管我怎样反抗,最终还是逃不出SERN的手心,对吧?接下来的20多年里,我会一直呆在这里埋首时间机器的开发……”
“那种事谁也证明不了。”
“你矛盾了,冈部。阿万部自称‘桥田的女儿’,乘坐类似时间机器的东西来到了2010年的秋叶原,而你相信了她所说的一切。要是那样,你就不能逃避她提及的的未来。”
“那只是——”
“你自己也被‘未来’预言了。所以你不能逃避那个事实啊……”
“我的未来……”
我将死于14年后。
玲羽……即约翰·提托,是那样说的。
不,这不是预言。
对玲羽来说,那是“过去发生的事实”。
不是预测。
而是结果。
不过,至少现在我要——
“我会否定它!”
我逼近紅莉栖,紧紧搭住她的双肩,直视她的双眼。
“那是矛盾的……”
“不,没有矛盾!”
“我就是搞不懂啊……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呐,是哪个……?”
“d mail啊,紅莉栖。d mail能干涉已经确定的过去从而改变现在,所以就和d mail一样。改变过去,未来也跟着改变。”
重要的是,把什么作为“结果”。
“就现在这个瞬间,世界里已经产生了无数的‘结果’,同时也产生了无数的‘过程’!什么是结果,什么是过程,就算神也分不清!这不是电影或者小说,没有明确的段落区分!”
谁也不能决定我的未来。
一定能够改变。
一定有办法救真由理。
“一定有办法避开世界线的收敛,因为玲羽就是打算这样做的,所以她才会前往1975年。”
脱离Attractor Field。
只要干涉对世界的命运产生重大分歧的“原因”,就能通往其他的分歧点。玲羽是那样对我们说的。
对玲羽来说那是IBN5100。
“虽然她失败了,但是我相信,改变过去的可能性还没有消失……!”
我知道这是根性论,也知道紅莉栖不会喜欢这种想法。
但要引发奇迹,单靠理论是不行的。
“紅莉栖,你是怎样想的?信还是不信?”
“……”
觉悟。
我在追问你的觉悟。
我展示了自己的觉悟。
紅莉栖呢?
用眼神追问。
告诉我你的觉悟。
告诉我吧。
“我想去相信……”
任凭泪珠大粒大粒地滴下来。
那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神。
仿佛挑衅一搬。
仿佛紧咬不放一般。
仿佛怒视一般。和那时候一样。
目光如炬。
“我想相信啊……”
那就是答案。
慢慢地往我的胸膛靠过来了。
我轻轻的抱住她。
面对浑身发抖的紅莉栖,我温柔的抚摸她的头发和后背。
一直都想见你。
分别了一年半之久的伙伴。
为了救真由理,一起并肩作战的伙伴。
在与时间战斗的过程中,我的唯一一个理解者。
正是因为紅莉栖,那时我才能继续战斗下去。
没有时间跳跃机器,就没有“重来”的机会。
也给我勇气直面今后的困难。
你就是这般让人信赖的伙伴啊,紅莉栖。
没有紅莉栖和桶子,我就救不了真由理。
“绝对能逃出去的,我们一定要回秋叶原!”
“从世界线的收敛里……带我出去吧,冈部……”
我不会让它得逞的。
那样的未来,我们一定能避免。
逃离SERN。瓦尔哈拉作战。这些都并非世界的意志,而是岡部倫太郎的意志。
[21.DEC.2011.AM15:04]
超过预定汇合时间5分钟了。
桶子和骑士哈鲁特都没出现。
和紅莉栖手牵手,屏息静气地等着,但最终还是不安了。
三番四次说绝对不要迟到的可是桶子。先不说关键的桶子,就连到目前为止办事无懈可击的骑士哈鲁特也没有现身,这到底怎么了。
楼下继续...[ 此贴被we89623在2011-07-12 18:20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