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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新全金属狂潮小说10~久等的第二段~(转自小道BLO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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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84

存在感

13

活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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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03/31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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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禁生活变得比以前更严格了。
千鸟要在被从尼可罗带走之后,就一直被迫在各地之间辗转着。
先是在德克萨斯的某处的农场逗留了两周时间,之后被带到瑞士,搁在一所破旧的别墅中待了一周。无论哪一个,都是和尼可罗的高级别墅完全无法相提并论的简陋的环境。也没有像样的食物,净是些罐头和野战粮。
那之后,每隔几天就要跟着移动。
比利时,丹麦,意大利北部。
经由土耳其到了利比亚,在那里的便宜旅馆里待了一周。
虽然几乎都是靠车和直升机在移动,但光是长时间的旅行本身就能把人弄得疲惫不堪了。睡床和饮食的恶劣程度也丝毫没有改变,她日渐一日地消耗得愈发厉害了。
在欧洲和中东,以及北非度过了一个半月以上之后,又回到了北美。
虽然在拉斯维加斯的超高级旅馆里住了一个星期左右,但却一步都没有被允许走出屋外。可就算如此,能有正经的床和食物,任何时候都能洗澡的环境,小要已经是从心底里觉得感激了。
然而,这次又突然被拉着飞到了斯里兰卡。
小要的身体终于垮掉而病倒了。从空调设备良好的新哥特式旅馆换到了只有电扇的热带的恐怖分子训练营也是原因之一。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在紧绷的弦已经放松的情况下,又突然被丢到了严酷的环境中的缘故。
发起的高烧怎么也退不下来。在设在密林之中的那个训练营中的,又是最小的小屋的简陋的铁管床上,她一直卧床不起。 (各位好,这里是小道努力屋特制的防拷贝编码)
这里是迄今为止最糟糕的场所了。炎热自不必提,湿气更是严重。恶臭的气味从训练营的某处飘来,悄悄地溜进禁闭着小要的小屋。厨房垃圾和便宜酒还有吐泻物发酵般的馊味,和硝烟以及汽油的刺激臭交织在一起,刺痛着鼻腔。
不分昼夜的*声和爆炸声,起降的直升机和AS的引擎声响彻四野,男人们粗鲁的谩骂声不断传来。几乎没有一刻能够安心。
然后还有虫子。
从地板,从窗户,不知名的虫子们大举入侵,在地上墙上爬来爬去,绕着电灯泡的周围来回飞舞。而且还超大。比日本的大一倍以上的飞虫,发出啪嗒啪嗒让人后背直冒凉气的声音在头顶上飞来飞去,着实让人难以忍耐。还曾经有一次,不知何时,衣服里已经钻进了一条看来有半米那么长的大蜈蚣。
虽然想要发出悲鸣大声哭喊,但小要还是拼命地忍住了这股冲动。
因为不想输。如果把自己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的话,他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被他们认为是看见虫子就会大哭大叫的千金小姐,她可是绝对不要。
(他们正想方设法让我变得衰弱——)
如今她已经可以这样确信。
虽然不知道具体的理由,但是以明显的形式虐待似乎不太好。因此才用软刀子割肉的方式。就算只是简陋的床铺,难以入口的三餐,不卫生的房间,对于完全习惯于文明的小姑娘来说也是足够充分的考验了。恐怕他们的如意算盘,就是通过在恶劣的环境间一个接一个地移动,让自己变得疲劳困顿吧。无论怎么意志顽强也好,人类如果体力下降的话就会在不知不觉间变得顺从。拉斯维加斯的旅馆正是为了让气力衰退的作战。
雷纳德似乎还活着。
不过,自那之后就完全没有出现过。
自己的这种待遇,也不知道是不是雷纳德命令的。那个波兰女孩——莎比娜·莱夫尼奥虽然什么时候都跟着小要,但关于雷纳德的消息,她就只肯告诉她“还活着”这一点。
另一方面,加里宁倒是见过好几次。在德克萨斯的农场一次,比利时的小飞机场一次,然后在拉斯维加斯的旅馆还有一次。哪一次也没能进行大的对话。而且与其说是来“见”小要,那感觉更像是来“确认”俘虏的情况的。仅仅是来确定手脚和脖子有没有变得极度消瘦啦、有没有殴打或烧伤的痕迹啦之类的而已。小要本身也没有想向加里宁询问什么,或者向他投以非难的言辞。对他说什么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在因高烧而倒下的期间,她做了许许多多的噩梦。 (本次我们来讨论一下关于小要的高热问题)
某天早晨,她像平常一样去高中上学。于是看到银色的AS正在破坏校舍。中庭里堆叠着的无数同班同学的尸体,正在熊熊燃烧。就算想要移开双眼也不可能移得开。流着大颗的泪珠,她的视线紧紧地钉在逐渐化为焦炭的常磐恭子的尸体上。
另一个早晨,她在公寓里醒来。不认识的男子们站在她的卧室里,正面带[x]的笑容俯视着小要。她跳起身想要逃跑,却没能逃掉。被抓住按倒在地上,强行剥掉了衣服。男子们的手变成了蜈蚣的脚。救命啊,宗介,她这样叫着,然而他却没有来。“那家伙的话已经死啦”,蜈蚣们边笑边缠住了她的身体。
某天早晨她在中学里。许许多多漠不关心的眼睛。那些阴湿的冷笑。教科书又不见了。打开的笔记本上传来无数的骂声。去死。臭死了。好烦啊。她觉得想吐,冲进厕所,在隔间里被人从上面泼了一头脏水。主谋的女孩子在笑着。那家伙牵着宗介的手走掉了。不可原谅。那是我的东西。她哭喊着,狂怒着。都死掉就好了。这个也好那个也好,所有人都死掉就好了。
这样多到数不清的阴郁的早晨,不断向她袭来。
“呜……”
强烈的光线灼烧着眼帘,小要发出轻微的呻吟。
太阳的光从窗户的缝隙间射进来,停留在床上的她的颊边。床单和衣服、头发都湿漉漉的,紧紧地粘在皮肤上。
现在大约是几点呢?大概是正午,或者稍前吧。
但是从在这训练营里倒下后已经过了多少天呢,她并不清楚。
烧似乎已经退了。
她想从床上站起来,却失去了平衡一下子瘫倒在地。她试图抓住旁边的桌子,而把空的马克杯碰到了地上。大概是听到那个声音了吧。门锁发出响声打开了,莎比娜·莱夫尼奥走进了房间。
就连她也没做西装打扮。虽然穿的是素色的黑T恤和橄榄色的短裤,但在这种闷热的环境中她也仍然是一滴汗都没出。
“看来您醒过来了呢。”
莎比娜说。
“刚刚一直呻吟得很厉害的样子。”
“水……给我点水。”
“那个先等一下。测一下体温。”
“我嗓子干死啦。”
无视小要的话,莎比娜从桌上的小包里取出数字式体温计。塞进耳朵里,测量很快就结束了。“哔”的一声清爽的电子音。对这原始的丛林小屋来说是不太相称的声响。
“呐,给我水……”
“降下来了呢。”
莎比娜将体温计的液晶面板递到小要眼前,上面是“37.30”的数字。 (由于是在炎热并且湿气严重的地区患的发热性疾病)
“……虽然事到如今才说啦,莎比娜。你好像很讨厌我呢。”
“我应该怎样回答您才能满意呢?”
毫无感情地说着,她在还脏着的杯子里倒上水,递给了她。
小要喝着杯子里混浊的水。既不凉也不温。什么感觉也没有。
“雷纳德命令说让这样的?”
“您指什么呢?”
“老是把我关在这种糟糕透顶的地方,来消耗我的体力。”
“想要您的身家性命的人有很多。”
并不回答小要的提问,莎比娜淡淡地告诉她。
“为了确保您的安全,也不能总是住在舒适的地方。而这个训练营,比起维加斯的旅馆来要安全得多。”
“这样啊?”
“理由仅此而已。只能请您设法习惯了。”
“不过雷纳德也真是薄情呢。恢复了的话至少来见上一面也好啊。”
“您是说想见他吗?”
“不。刚才我说的是‘至少来见你一面也好啊’的意思哟。”
莎比娜的呼吸有极短的一瞬间停止了。
“你不爱他吗?”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普通来说这很让人火大嘛。因为,要来照顾开*打了自己喜欢的人的女人,还是被喜欢的那个人本人命令的。而且那个他,都不好好地来见上自己一面。这谁都会想抱怨个一两句的吧。”
“您似乎有所误会呢。”
她的声音自始至终都一样平静。
“雷纳德大人能够恢复是最近刚刚的事。在那之前我都无法从他那里获得指示。因为命令没有变更,所以我只是和迄今为止一样地照顾您而已。”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你永远都是他忠诚的小旺财啰。”(插花:……狗,狗是叫旺财没错吧|||)
小要像是挑衅般地说。要怎么做才能惹莎比娜生气呢,她用还不太清醒的头脑拼命地试着去想。
“雷纳德。那家伙也真是可悲呢。明明有肯这么对他死心塌地的女朋友,却还拼命地一个劲儿来讨我这种人的欢心。到最后装酷装过了头,连脑袋都开了花。这简直是超越了愚蠢,已经到招人可怜的程度了。真的。”
虽然自己也觉得这说法实在太过分了,不过在这种场面中,罪恶感之类的可是一点用都没有。不竭尽所能地令对方不快的话,从一开始就算不上挑拨了。
“啊。我明白了。所以才不露脸的对吧?因为不知道找什么借口来跟我解释。而且模样也太难看了所以在害臊呢,肯定是——”
突然,莎比娜握着的玻璃杯破掉了。只因为握力破掉了。 (在中医中应当属于温病学“暑温”的范畴)
她就那样攥着玻璃的碎片,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捏住小要的喉头,以恐怖的力道将她的后脑勺按到了床铺上。
“不许说他的坏话。”
莎比娜说道。从喉咙中硬挤出来般的愤怒的声音。鲜血顺着右手握着的玻璃杯的碎片上流下,一滴一滴地落到小要的脸上。
“尤其是你。千鸟要。你虽然被他选择,却对此表示拒绝还企图杀死他。明明连这份傲慢都已经罪该万死,你居然还在此之上继续侮辱他,嘲笑他。不可原谅。无论他所想的是什么,我都不能原谅你。”
就算想申辩也发不出声音。莎比娜的体格和自己明明差不了多少,却像是体重100公斤的摔角手骑在身上一样。
“我出生在名叫罗兹的垃圾堆一样的小镇。最初杀掉的是连名字都不知道的SM爱好的警官,跟着杀掉的是把我卖给他的母亲。从接下来的一天开始,我的工作就变成了杀人。被华沙的黑手党饲养,杀了很多很多的人。人类的待遇什么的,谁都没期待过。把这样的我拣去,包容我的就是他。他的话,能把所有的账都清零。他身上拥有能让我这样相信的东西。即使他不爱我也无所谓。能对他有用就可以了。我一直是这样想的。”(插:罗兹,波兰中部城市,详细见百科)
“唔……”
“迄今为止,我不知有多少次想唆使护卫的那些男的上了你。因为要杀杀你这种不识人间险恶的人的锐气,靠那点儿程度的事情就足够了。但是我没有那样做。而这也全都是因为他不希望如此。只把他的态度当成是‘令人反胃’的你,是无可救药的蠢货。连超度都难以超度的傲慢的女人。这一点我不能容忍。绝对不能容忍。”
莎比娜将玻璃碎片高高举过头顶。苍白的脸上染着某种愉悦的神情,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小要的喉咙。那是杀人者的眼神。是已经非常习惯自己工作的人,将要手法利落地解决掉对手时的眼神。绝不是看人时的眼神。
“所以,已经够了。我要杀了你。”
“住——”
“是你不好哦。”
玻璃片被插进了喉咙。坚硬的,锋利的,冰冷的东西向深处侵入,在气管上开出了一个风洞。代替悲鸣漏出的是咻咻的气息,口中漾满了温暖的液体。
莎比娜剜大伤口,拔出玻璃,继续刺下去。
似乎只刺咽喉还不够满足。她又撕裂了小要的脸。在因绝望而扭曲的脸颊上扎了不知道多少次,削掉鼻子,撕破嘴巴,戳烂眼睛——表示千鸟要的肉体上的记号渐渐地被全部消去。手脚与意志无关地抽搐,指尖痉挛着,抓破了被鲜血浸透的床单。
对着化为一堆咕嘟咕嘟冒泡的肉块的她,莎比娜冷笑着。
发狂了般的她的娇嗔之声,蜈蚣们的,中学生们的笑声混合在一起。骑在身上的莎比娜,变成了另一个少女。沐浴在溅回的鲜血中,露出恍惚的表情的,黑发的少女。那是自己。
“该换人啰。” (暑温是感受暑热病邪引起的急性外感热病)
那个千鸟要,将脸贴近曾经是千鸟要的肉块,开始轻声低语。
“不觉得差不多也该随着我的意思来了吗?”

终于发出了哀鸣声,小要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里是斯里兰卡的训练营。其中一角的简陋的小屋。日光正从窗户射进屋内。
呼吸紊乱。头很重。因为出汗和湿气,内衣已经完全湿透了。
房间唯一的门打开,莎比娜·莱夫尼奥走了进来。黑色的圆领背心和橄榄绿色的短裤。在如此的炎热中仍然一滴汗都没出。
“看来您醒过来了呢。刚刚一直呻吟得很厉害的样子。”
“水……给我点水。”
“那个先等一下。测一下体温。”
“我嗓子干死啦。”
莎比娜取出数字式体温计,塞进小要的耳朵里。有印象的电子音。
“呐,给我水……”
“降下来了呢。”
体温计的液晶面板。“37.30”的数字。和梦中完全一样。后背开始发凉了。
“莎比娜。”
“是?”
“罗兹这个地名,你知道吗?”
莎比娜正在往没洗过的杯子里倒水。那双倒着水的手瞬间停了下来。
“那是我以前居住的城镇。”
“是吗。”
“您是从哪里……?”
“不知道。”
强行夺过杯子,她喝掉了水。


伴着涡轮螺旋桨的轰鸣声,C-130运输机在雷昆岛着陆了。
只是在延续了差不多一公里长的平坦的沙滩上,铺满铁板制作成的跑道。因为跑道的长度还是不够,所以起飞的时候必须要借助一次性的火箭推进器的力量。
从天没亮起就一直忙于起降作业的宗介,在过午的时候得到了久违的休息。
这里是雷昆岛,一个漂浮在加勒比海一隅的孤岛。
它是现在的强袭两栖潜艇“丹努之子”在大西洋的活动中所利用的物资的聚积地,真要说的话也是扮演着暂时的基地的角色。当然,因为没有足以容纳巨大的潜水艇的船坞,“丹努之子”现在正在离海滩两公里左右的海面上待机,全面开放飞行甲板的舱门,大量地接受着运输飞机运过去的物资。
宗介已经有一年没有像这样在海岸边钓鱼了。
上一次的海钓,是在美利达岛上,和千鸟要一起度过的那段短暂的时间。仅仅不过三十分钟——就算如此也依然是最最美好的三十分钟时间(插花:翻到这儿,想起那时的情景来突然觉得恍如隔世……|||)。关于她不在这里这件事,宗介一直拼命尽可能地不去想。因为就算一味郁郁寡欢也只是徒增消耗而已。(T-T)
将带有卷线轴的巨大钓竿插在地上,边等待着看起来也不像会上钩的鱼,边在青空之下悠闲地阅读着简氏年鉴(关于简氏年鉴,请看之前的贺东老师访谈后面的百科)。
钓竿是从后勤部队的法尔考斯克二等兵那里借来的(插:关于丹尼斯·法尔考斯克这个倒霉人,请看《老兵们的赋格曲》。……亏贺东还记得他)。反正估计到不了一小时之内就必须得开始准备从这岛上卷铺盖走人,但若是这样还能享受到如此奢侈,那背后的临时跑道上经过的运输机的轰鸣声之类的,就根本就不值一提了。
“唉,虽然还是没法儿跟关岛的海滩一样啦。”
在宗介的身旁,梅莉莎·毛这样说道。 (发病急骤,初起即可见高热、烦渴、汗多、脉洪大等阳明气分热盛症状)
“不过,光是能这样日光浴一下,也已经是相当大的进步了不是么?”
她正在沙滩上铺着的垫子上,一身泳装打扮,懒洋洋地横躺着。在她旁边的是技术士官诺拉·蕾明,再过去是泰莎的秘书官杰克利奴·维兰,还有通信下士官萨琪·筱原也正以同样的打扮,在日光下展示着光洁水嫩的肢体。她们整齐划一地,都是蓝色和绿色的迷彩比基尼装束。四人每扭动一下身子,充分地涂满了防晒油的肌肤就莹润地闪着光辉,大颗的汗珠从光滑的曲面上慢慢流下。
由于基本上是除了身上的衣服之外啥都没带就从美利达岛上逃了出来,本来应该是根本没机会弄到泳装之类的东西的,不过这好像是利用在舰内的空余时间,用多余的都市迷彩的布料自己做出来的。
也就是说,只要想着“穿的日子”总会到来,就能给前途一片渺茫的一天天的生活增添几分勇气。
“丹努之子”战队的女性官兵——尤其是年轻的女性官兵是极其有限的。她们之间似乎一直有着超越阶级的不可思议的连带感,特别是从美利达岛逃出来之后,这条纽带好像更是增强了。恐怕在东京战死的那位女性驾驶员——艾娃·桑托斯的事情也是原因之一吧。(献花:请为桑托斯姐姐默哀……)
“就是说啊。这种的可真是久违了。”
蕾明边把紧贴在丰满的胸部上的比基尼的罩杯扶正边说。
“你看,还是做了的好吧?”
维兰说着,将红唇凑向运动饮料的吸管。
“不……不过,我觉得,如果设计能再保守一点儿的话就更好啦,啊哈哈……”
筱原露出有些心神不宁的讪笑说道。
筱原和宗介一样都是日本人。平时是位只作朴素淡妆配黑边眼镜这种打扮的女性,但今天好像是跟着毛她们随大溜了。因为听说是大学毕业在航空自卫队待了几年之后才加入“秘银”的,所以应该已经是二十岁的后半期了,然而,只用看的话,那幅容貌就算说是和宗介同年龄段也没什么不可思议的。因为那副稚气未脱的面容,还是这些人中军衔最低的中士,再加上保守的性格,所以筱原居于毛等人的妹妹的地位的情况相当多。特别是泰莎不在场的时候更是如此。不过实际上,恐怕她才应该是最年长的一个。
看到筱原的模样,毛她们都笑了。
“你在说啥米呀。这不是百年难遇的机会嘛。”
“如果连太阳都没照着就死了,你会后悔吧?”
“能享受的时候就一定要享受啊……呵呵呵。看看吧,臭小子们的视线。”
“就是那种视线才让人难受啊!”
从运输机上下来,正准备开始补给物资的装运作业的士兵们,正从远处又是吹口哨又是拍手。
(要打扮成这样倒是随便啦,可是为什么非得要在我旁边日光浴不可啊?)
宗介暗自这样想着,轻轻叹了口气。
不,理由大致上能够想象得到。是因为这片海岸中适合放松的宽敞的沙滩有三处,而这三处已经全都被男同志们占领了。享受日光浴和美餐的人,为了保持技能而埋首于射击练习的人,这样的那样的。
宗介远离开士兵们的圈子,正在一块总算能钓鱼的沙地上充分地享受着久违的孤独(没错,孤独这种东西是一种奢侈品,他最近渐渐开始明白了),就在这时,毛她们一股脑儿地拥了过来。视线姑且不论,似乎被一大堆男人没完没了地搭讪到底还是太麻烦了。
按她们的说法,就是“很养眼吧,感谢我们吧”,“而且你已经有女人了也不会在意”,这样。(并且因为夏季地湿蒸腾,容易兼夹湿邪,导致胸脘痞闷,四肢沉重等症状)
不知是不是在墨西哥南部,那次尼可罗的战斗后,和千鸟要的对话已经四处传遍了的缘故(插花:也就是说木头恐怕已经被整个潜艇的人嘲笑过一遍了……|||),宗介对队内的女性们来说,似乎是变成了比以前更可以无拘无束地相处的存在。岂止如此,现在她们甚至完全不在乎宗介的存在,正你一句我一句地进行着与恋爱有关(听起来像是)的对话。
举例来说,长一点的——
“哎,最近布鲁泽怎么样啊?”
“进展得不错啊。也很温柔。”
“哎——。可是外表看起来很粗暴的样子。”
“才没那种事呢!虽然指的不是那方面啦,不过你看,他也是个整备兵嘛……呵呵呵。”
“喔喔!”
“也就是说,手指头很灵巧啰!?诺拉小姐!”
“还好啦?不过他老是不肯给我时间。你看,这种时候就得找各种各样的。一扯上AL那借口是要多少有多少。”(插花:|||……AL……你退役之后开婚介所如何……?)
“啊啊……原来如此啊!”
“那么说来,威巴君如何呀?都说狙击手的手指头很柔软的。而且还玩过乐器。”
“啊啊,说吉他手很危险是吧!”
“那是都市传说。”
“所以说,黄段子还是别说啦。怎么说宗介也在这儿呢。说起来,那什么意思啊,克鲁兹的事情找我问?”
“嗯。没有吗?”
“没有是肯定的吧!?别闹了。那种白痴。”
“啊,这样啊……”
“哎呀,真意外。”
“喂!等下,这种流言到处在传吗?”
“没,只是总这么觉得。”
“我也是。长得也挺帅的,不是挺般配的嘛。”
“哎哎——————!等等等等,饶了我吧————!”
“骗你的骗你的。抱歉抱歉。我就想果然还是没这事儿呢。”
“真的别闹了!”
“对不起啦——。啊哈哈哈。”
“说真的,总觉得哪块儿老有种弟弟的感觉呐。果然这种的还是……”
“哎,那就是和上尉先生啰?”
“没听太明白,哪个上尉啊?”
“笨蛋。肯定的吧。是本啦。本。”
“不,本这个人啊——。怎么说也是直属。现在可是有点儿……”
“也是,他完全不是那种机灵的类型嘛。”
“话说回来,完全没那么回事儿嘛。”
“是吗。”
“啊——。但是上尉大人好好啊——。该说是超级不近女色呢——。还是说有点儿武士的感觉呢。”
“噢哟~。萨琪你原来好这样儿的呀。”
“要不要给你安排安排呀?”
“哎哎~~~~~~~~!好,好啊!可是该怎么办……太让人为难了啦!”
“你倒是说清楚了啊,就因为这样日本人才……”
“可是,可是。”
——就像这个调调。
是谁在说谁又是怎么说的,这会儿对宗介来说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又没有打算把这场对话的内容对别人去说,而且原本就连其中的一成也理解不了。不过,只有这一点,就连宗介都能理解了。
看来,我多半是被当成路边的狸猫雕像或者地藏菩萨之类的了。
以前的话他大概什么都不会想,然而这样有这样的空虚感,宗介现在也逐渐模模糊糊地明白这一点了。 (兼夹湿邪的特征还有缠绵难愈,因此她的高烧才怎么也退不下来)
就在这时——
扶正太阳镜的位置之后,毛说:
“说起来,艾米莉亚和伊埃塔呢?”
“好像还埋在工作里头拔不出来呢。大概是已经没辙了吧。真可怜。”
蕾明说道。按照宗介的记忆的话,艾米莉亚应该是指挥室成员中的通信士官,伊埃塔则是动力机械部的工程师。她们本来应该来参加这次日光浴大会的,不过貌似是物资的搬运作业太忙而分身乏术了吧。
“她果然也是不行了吧。”
“谁呀?”
“上校嘛。”
“啊啊,泰莎啊。”
毛嘟囔着,稍微沉默了一下。
“……好像有很多的事情要商量。那孩子到底还是脱不开身啊。”
“唉,也是啦……”
“明明早就连她那份泳装都做好了。”
“机会的话,到时候还会有的吧。”(插花:……真的还会有吗……其实有时最担心的是,因为是最重要的配角……泰莎……真的能活到最后吗……T_T)
话题一转到泰莎身上,迄今为止的那种欢快的气氛一下子就收敛了不少。肯定都是在担心她繁重的工作吧。
“好像没什么大问题吧?”
筱原这样问道。
“嗯——。她本人是那么说啦。”
“没觉得她瘦了吗?”
蕾明说道。
“是啊。而且……怎么说好呢……”
毛把说到半截的话硬给咽回肚子里后,对大家耸了耸肩。
“什么啊?”
“啥也没有。没事的啦。那孩子只是有点儿累了而已。”
蕾明她们恐怕是没有注意到,然而宗介却敏锐地察觉出了毛声色中的变化。刚刚毛说话的方式,是在部下们面前说“别担心,我方的增援马上就会来了”的时候的那种语气。大概是和泰莎在个人关系上很亲密的毛,感觉到她现在抱着某种问题了吧。而她正努力让这件事不被周围的人们察觉。
墨西哥的战斗后,他还没有一次机会能和泰莎好好地说上话。虽然倒是有在马度卡斯和另外几名军官、毛和克鲁兹、克鲁佐等人面前,讲述过东京的战斗和在南桑的日子——以及直到与他们再会为止的事情了。
从因为个人的关系,曾经数度亲眼目睹过她的柔弱面的宗介的视角来看,很容易就能想象到现在的泰莎的负担之大。毕竟明明“秘银”都被逼到了毁灭的状态,她却让部队的绝大部分都存活了下来,之后还像现在这样谋求着重整态势啊。
以前,宗介被配属到“丹努之子”战队的时候,当时的状况,泰莎还不能称得上已经赢得了部下们的信赖。从那时起大约两年不到。现在的她,对于组织来说已经成为了不可或缺的存在。不仅是从军事上的意义,同时也是作为精神上的支柱。
她是个天才,同时也拥有身为领袖的超凡魅力。作为领导者做得非常出色。许多官兵都将她看作“特别的人”,从没有做出过除此之外的想象。
然而,泰蕾莎·泰斯塔罗沙却绝对不是超人。
非要依赖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的聪明才智不可,这作为组织来说不是跟已经死掉没什么区别了吗?熟悉她的人们——曾经见过她的欢笑她的哭泣的极少数的部下们,都没有毫无顾忌地把那些摆在嘴边。要问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她自己不希望如此。
就在这时,基地的警笛响起了。
从设置在数百米外的物资聚积地的中心的帐篷——临时本部的扬声器中传出的尖锐的警报声,响彻了海滩一带。
短的两次,长的一次。
这是“十万火急,准备撤退”的暗号。不知是舰船还是飞机——详细的情况不清楚,不过敌对的部队正在接近这个雷昆岛。恐怕是在周边空域巡逻的Pave Mare运输直升机和Super Harrier(超鹞)察觉到了某种征兆吧。基地成员中止作业登上“丹努之子”。潜艇紧急潜航隐藏姿态。飞机起飞撤退。没来及装完的蓄积物资则予以爆破·烧毁处理。要处理掉补给物资是很可惜,但若是被调查了剩余物资的敌人推测出“丹努之子”有什么样的物资,没有什么样的物资的话那就更麻烦了。
远远望见的士兵们——在沙滩上休息的人和埋首于射击训练的人,正慌慌张张地开始进行撤收的准备。
“啊——啊,真是短暂的休息啊。”
“仅仅不过三十分钟的假期。下次会是什么时候呢。”
毛她们一面发泄着不满,一面在泳装外面套上皮大衣和T恤衫,干脆利落地收拾起吃喝的东西。
宗介也开始收拾钓鱼的道具。他飞快地卷起线轴,可挂在钓钩上的,只有不知名的海草而已。(插花:不觉得更……更空虚了么……|||)

“深度650。速度25节。周边二十海里之内没有追踪的船只。”
副长理查德·马度卡斯告诉泰莎。
她草草扫了一遍正面屏幕上的情报后,再次确认了副长报告的正确性,并告知了声纳室应当警戒的方向。从大副那里接受了一些报告,明白就船的状况方面也没有问题之后,终于叹了口气。
“将警戒水平设定在[x]3级。噪音管制也解除了吧。”
“是。女士。警戒水平转移至[x]3级。解除噪音管制。”
马度卡斯进行复唱,大副将这些旨意传达给了全舰。
从探查到敌人的接近,离开雷昆岛隐身于深海之后,已经过了五个小时。现在这会儿在格纳甲板上,刚刚一直屏息以待的地面组的成员们,肯定正急不可耐地开始补给物资的整理吧。
“大体都在想定的范围之内呢。”
马度卡斯说道。
“是啊。不过也太快了。”
那个雷昆岛的基地迟早都会被发现,遭到敌人的攻击,这件事从最初就已经知道了。基地里确实还有剩余的物资,不过重要的东西几乎都已经运到“丹努之子”上了。这样子最近一段时间——如果无视船员的疲劳的话——最大将近四个月都能够进行无补给的航行。只要能潜航的话,那么“丹努之子”如今也依然是世界上最强的舰艇。它目前身在何处,将要驶向何方,以及究竟能够在什么地方出现——知道这些的,除了在这个指挥室里的人以外别无其它。
不过虽说如此,敌人察知到雷昆岛并派遣战力过来的速度之快还是很不自然。无法用数值来表现的,极其微妙的敌人的迅速。泰莎正是感觉到了这一点。
“您是想说,理由不仅仅是敌人拼命了这一点而已吗?”
“嗯。西撒哈拉那时候也是,千钧一发到了那个程度了吧?”
“说得是啊。如果是那样的话——”
马度卡斯没再多说什么,不过泰莎已经十分清楚他所想到的事情了。
“汞合金”的组织构成中,正在发生某种异变。
从各种各样的方面来考量,最有可能的理由就只能认为是如此。“汞合金”的行动与之前相比,正在变得更加高效和主动。
从身为被追赶之身的泰莎等人的角度看来,这是很严峻的状况,不过却也并不完全是坏事。因为,这也是“汞合金”的意志决定机构发生了某种变化的证据。本来应该是政策决定缓慢的组织,更为迅速地决定了攻击的意志并行动起来。这是不是表示“汞合金”已经变质成了金字塔状的组织结构了呢?不——就算没发生如此戏剧性的变化,是不是也略微接近金字塔状的组织了呢?不过,还不清楚那个顶点在哪里,是何种程度就是了。
打个比方的话,那就像是非常结实,防御力极高的巨人身上,头一次产生了足以算得上空隙的空隙一样。
这个空隙,这个弱点究竟在哪里还不清楚。到底是在跟腱呢,眉间呢,还是心脏呢。自己拥有足以给予其伤害的银弹吗。这也同样还不清楚。
艰苦的战斗没有任何改变。但泰莎却已经从敌人的行动中感觉到了效果。虽然只不过是从水面下伸出的钓线,正微微地摆动着的那种程度而已——
“这是个好兆头哦。” (这种时候如果用中医治疗可以先选择白虎加苍术汤,清暑祛湿)
泰莎在舰长席上,重新摆正白皙的双膝。
敌人正自己想要登上同一个拳击台。虽然不能指望拥有与之对等的战力,但至少对准它的鼻梁狠狠地来上一拳的可能性是出现了。
如果变成这样的话,就必须要进军到下一个阶段了。
“哥达特先生。控船就交给你了。马度卡斯先生请和我一起来。”
“是,舰长。”
将船的控制交给大副之后,泰莎从舰长席上站起身。脑子里思考着各种各样的今后应该做的事情,应该准备的事情,正想要离开指挥室的时候,通信士官叫住了她。
“舰长,请稍等一下。”
“什么事?”
“有电报。DGSE(法国对外情报部)的雷蒙氏发来的。”
在极其贴近水面的深度窃听着通信情报的无人小型潜艇“海龟”所捕捉到的暗号通信,被显示在了在控制台的监视器上。通信士官稍微错开上半身,等着泰莎阅读。
电文的内容非常短。
<扬斯克11确认。>
<60.8’10’66’’N   153.54’20.66’’E\ file ed 1258-09-02>
有成果了。基本上和预想一致的内容。不过联络来得比想的还要快就是了。
米歇尔·雷蒙现在应该在莫斯科。因为有无论如何都想调查的东西,所以才拜托他冒着危险潜入的。现在这会儿他肯定正急着进行撤退的准备吧。明天应该会经由匈牙利从西欧那边逃脱才对。
“很好。毁掉吧。”
“是。”
确认记录被删除之后,泰莎离开了指挥室。

从那次美利达岛战斗之后过了八个月。泰莎等人也终于将态势重整到了相应的程度。
曾经在美利达岛上工作的基地成员们正在各地重新构筑起补给物资的供给途径,资金源、情报网等等。亨特和幽灵等情报部的人正在各地为收集情报而活动。像艾斯迪斯等人那样分散在各地的伙伴们也正在进行集结,急速地继续扩充着己方的战斗力。
顶层的干部——作战部长博塔提督,情报部长阿米特将军以及研究部长佩恩罗兹博士,马洛里卿等人的行踪都尚且不明。大概有人已经死了,也有人正屏息潜伏在某处吧。
不过按照亨特的说法,似乎阿拉米特将军在袭击前,就将情报部的机能的大半都转移到了别处,现在也还在水面下继续收集着情报。也无法和他取得联系,甚至已经连他还是不是“秘银”的伙伴了都不清楚。被将军禁止了行动的亨特,是违反了其方针自作主张来助泰莎她们一臂之力的。幽灵也是一样。
她和亨特与已经分崩离析的研究部的人取得了联系,甚至连“烈焰魔剑”都帮自己造了出来。很早以前就更为机密地进行着制造,然而却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而最终被放弃了的机体,这泰莎也一直都有所耳闻。据说是把秘密回收回来的“强*”的核心组件,挪用到了一般来说只能放弃完成的那台机体上。在恢复了的另一名“倾听者”米拉的协力下,构成核心组件的AI, AL,自己把机体完成了。
虽然确实是强力的λ驱动器搭载机,但因为是用临时东拼西凑来的挪用品、试制品建造的机体,所以“烈焰魔剑”并没有当初的计划所追求的那种万能性。在很早以前,最早期的隐形战斗机的实验机“拥蓝”(Have Blue)被制造出来的时候,曾经有过洛克希德公司的工程师们挪用既存的零件拼凑出了机体的绝大部分的这种逸闻。由于这个“典故”,萨克斯等整备队的人都用“拥红”(Have Red)这个外号来称呼“烈焰魔剑”。
现在也正是希望充实其他装备的时候,可不巧的是,泰莎等人几乎没有预算了。就连补给物资和士兵们的生活费,都是用拆分现存的装备以及傀儡企业、分散的资产等准备出来的了。
已经有超过2000名的人员在为“秘银”的重组而奋斗,即使有限,也正在给“汞合金”造成损害。
这艘“丹努之子”,则是统合所有这一切的移动本部。而实质上的总司令官,就是身为其舰长的泰莎。
部下们之中,露出担心表情的人也不在少数。他们是在忧虑,给无论再怎么说也尚且年幼的她身上,强加上如此的重责究竟是不是好事。
可是,现况下能如此准确地做出指挥的,除了泰莎以外别无他人。马度卡斯确实是很有能力的军官,也拥有足以完成与泰莎等同的工作的智慧,然而他就是所谓的“没有领袖魅力”。他最适合的就是婆婆妈妈的(……|||)说教角色,这一点他本人也好周围的人也好都很清楚。而除马度卡斯以外的人,若要说能把现在的“秘银”管理起来进行指挥的人,那根本就没有,这就是现状。
加里宁要是在的话就,泰莎经常会这样想。
他也是属于副官倾向的人,可如果在这里的话,自己和部下们的负担肯定都会大幅度地减轻吧。
安德雷·加里宁。 (之后待高热退下之后,可使用东垣清暑益气汤,清暑化湿,益气和中)
他去了“汞合金”那边这件事,也使泰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归根结底是佣兵,跟随强大的一方、报酬高的一方也并不稀奇——对于这样的解释能够通过而言,在迄今为止的部队内,加里宁的价值实在是大得过了头。虽然他是个沉默寡言,极少表现出个人的想法与感情的男人,但其根本上的行动原理却是信义,是作为战士的骄傲,这一点谁也不曾怀疑过。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会跟了敌人?
给从美利达岛逃出之后由于物资不足而开始进退维谷的“丹努之子”事先准备好了暂且的补给物资的,除了加里宁以外很难认为是别人。那样的话,他决定跟随敌人就是在那场美利达岛的战斗后了。是成了俘虏,想法改变了吗?现在想来,那场战斗中他很罕见地表现出了踌躇般的态度。就像是已经知道会变成这样一般——或者,已经被告知了会变成这样一般——就像那样的,些微的动摇。
是被洗脑了吗?或许是某个重要的家人被抓作人质了也说不一定。实际上在加入“秘银”以前就已经在“汞合金”的控制下了的可能性呢?还是有什么更复杂的理由呢?
唯一已经清楚的就是,超级难对付的对手加入了“汞合金”,仅此而已。
不。或许也并非如此。
加里宁所跟随的,并不是“汞合金”而是哥哥。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有头绪了。或许,加里宁会协助哥哥是——
“舰长?”
听到萨克斯的声音,泰莎回过神来了。
“就这么多了,这样成吗?”
集中在情况说明室里的十名左右的部下们,正面带讶异的表情注视着泰莎。刚才是在例行会议当中,整备队长爱德·“布鲁泽”·萨克斯正在概述补给的进展状况。
泰莎就像什么事都没有般地轻轻歪了歪头。
“嗯。其他还有吗?” (饮食上需要清淡,多食有祛湿清热作用的食物,比如荷叶粥,西瓜等等)
“M9差不多悬了。‘鹰’和E系列,三台都一样。备用零件因为太容易被追踪所以根本搞不到手。而且已经有半年以上没好好地做过全面大修了吧。本来是该把三台都送到专门的工厂去进行总检查的时候,却一直勉强凑合着使,所以这儿那儿到处都快散架了。”
现在,泰莎等人拥有的AS就只有黑色的“鹰”型一台和E系列的两台,然后还有“烈焰魔剑”而已。“烈焰魔剑”因为是比较近期才加入战斗行列的机体,所以零件的劣化还很轻,但剩下的三台却都已经因为屡次参与残酷的作战而疲劳至极了。
“还能坚持多长时间?”
“还有差不多三回战斗就是极限了。那之后甭管发生什么都不奇怪。战斗中钯反应炉停止啦,骨架突然‘骨折’啦,关节锁住而摔倒啦……可就随您挑随您选了。要是能把其中随便哪台给拆了,投到预备零件上去的话,那估计倒是还能暂时再挺一阵子……”
“等下。机数可不能再减了。”
毛说。
“因为,现在都已经是把普通来说需要六台以上来进行的战斗,用三台加一台想办法解决了。要是再减少一台的话,就没法儿正经地作战啦。”
“可是,这样下去三台会一块儿玩完的。”
“唔——嗯……”
“这个没关系的。”
泰莎说道。
“我想,到打完从今往后的三场战斗之前,就能从别的途径筹集到零件了。所以请就这样加把劲吧。”
实际上,并没有定下什么置办M9零件的目标,但泰莎还是自信满满地先这么说了。因为丝毫没有对策的事情,先让大家烦恼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艾斯迪斯和亨特他们或许会给自己带来好消息,可如果没有的话,“丹努之子”的战斗能力估计会大幅度地下降吧。
但是,无论怎样——
(再打三场,基本的胜负就应该都已经决定了……)
今后那三台M9再出击第四次第五次的事情,恐怕不会有了吧。如果战斗被拖到那么长的话,就是己方输了。
“那,下回的作战呢?”
克鲁兹说道。
“失散的伙伴们基本上都集合起来了。姑且的补给也算是有了,情报网也重新构筑起来了。可雷纳德在哪儿却不知道了。说不定还活着,也保不齐已经死了。要击溃‘汞合金’,那家伙的情报是必需的吧?”
“目前没有关于雷纳德·泰斯塔罗沙的生死的情报。不过,我是认为还活着。”
“所谓的直觉吗?”
“是啊。”
这是身为他的双胞胎妹妹,同为“倾听者”的人所说的话。虽然并非合乎逻辑的说法,但也没人更多地特意提出异议。越是经验丰富的士兵,就越尊重直觉之类的东西。
“哎,本来听小要说的话也只有‘死了也说不一定’而已嘛。可以先认为他还活着吧。”
“就算如此,还是不知道他的所在。” (但是对小要来说这都是不可能的T_T)
克鲁佐这样说道。
“我方的情报网还很薄弱。现在这会儿很难实施有效的攻击吧。”
“是啊。就以前提过的病毒的问题,我也正让丹努和AL之间进行各种各样的讨论,可是没有得出结果。”
“这可是头一次听说。能讨论得了吗?”
萨克斯问。
“虽然只是利用空余的时间而已。但是不行呢。AL的提问太复杂了,丹努完全都被带着跑。”
“按理说丹努才是强大得多的AI不是吗?”
“本来应该是那样的呢。”
“而且,AL的国际象棋可是弱得一塌糊涂。让它跟星期五——毛的AI试过,结果比十场输了九场。”
这个泰莎可是第一次听到。然而,一听说这件事,泰莎就好像觉得很好笑似地,笑得双肩直颤。因为有很多地方都想通了。
“是吗。真是厉害的AI啊,AL。”
“为什么啊。可是很弱啊?”
“因为它没有采用势均力敌的对战时所用的思考方法。是用和我们一样的做法来一决胜负的。那样子居然也还能捡到一场胜利呢。”
“同样的做法……?”
萨克斯皱起了眉头,这时,迄今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马度卡斯开口了。
“是直觉。棋手和数学家,无与伦比的战术家等等,在面对难题的时候,都是最终的印象会最先浮现出来。逻辑只不过是随后的说明。简直就像‘看得见未来’一样,‘想这样取胜’这种想象会走在前头。单纯的游戏的话,诺伊曼型的计算机会比较有利,但是要处理远远复杂得多的现实的时候就不同了。”
“唔呣……”
“关于智能的定义,就等将来有空的时候再进行讨论吧。比起那个来,关于今后的事情。”
把放在膝上的*包用刻意大的声音合上之后,泰莎说道。
“‘汞合金’有些微妙的变化。意志决定变快了,果断的行动开始变得醒目。同时也开始混乱。我认为是我们的游击战开始一点一滴地起效了。”
“是开始着急了吗?那可是个好消息。”
“啊啊。只不过,这或许并不只是因为我们的缘故。”
“您是说?”
“是雷纳德。或者,是加里宁先生吧……。他们在组织内掌握了主导的立场,然而也显现出了类似于内部纷争的痕迹。那么,内部纷争的原因,权力争斗发生的理由是什么呢?这个似乎有必要想一想。”
“好像又有什么秘密的样子啊。”
克鲁佐难得像是抱怨般地说道。
“关于这一点,托雷蒙先生他们的福,我已经掌握到了线索,所以打算后天起就去进行调查。”
听到泰莎的话,马度卡斯皱起了眉头。
“去进行调查?您亲自去?”
“是啊。那是如果不是我就很难调查的地方。因为危险也是可以预料的,所以要请几个人跟我同行。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是哪里呢?”
“远东。苏联境内的某个废墟。”
现在“丹努之子”所在的是大西洋。如果要带上护卫再加上AS一起去的话,大概会成为相当漫长的旅途吧。带上全部机体是不可能了。努努力也就两台吧。
“我想想啊……护卫就拜托相良先生和威巴先生了。在此期间,克鲁佐先生去做乌克兰那件事的情报收集和那项准备工作。梅莉莎和柯特尼氏一起去歼灭南美的敌据点。虽然是些让人头大的老爷子,不过请好好协助他们哦。”
“好好好。” (至少应该给人家物理降温一下啊,莎比娜你这家伙)
毛随随便便地答道。
“好好回答!”
“是!司令大人!”
“很好。这样那样的事情,有劳各位了。今后也请注意不要犯错误。那么,解散。”

(以下部分包含14R内容,请初二以下同学慎入。)
和泰莎等人的会议的翌晨——梅莉莎·毛刚一醒来,就发觉自己马上就犯了个极其严重的错误。
和这个错误相比的话,误射了己方机啦,没留神踩到了伴随步兵啦,在开放线路中大谈机密情报啦这种的都还要好得多了。
这里是军官用的小单人房。文件类的工作也增加了,而且也成为了陆战部队实质上的副指挥官,因此毛被允许了独自占用这个小单间。对于在潜水艇内生活的人来说,这可是很大的奢侈了。
在这小小的单间的,小小的床上——
就在她的身旁,全裸的克鲁兹正在酣睡。
一脸悠闲的表情,好像很舒服般地打着呼噜。
“………………啊~~~~~~~~~~~~~”
挤出既算不上叹息也算不上呻吟的,长长的无力的声音,她蹲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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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06/21 | 编辑
哦。。。。。。还是没结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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