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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既然已经进入新的一月,那就开第三部的贴。字数上来说,正好到一半的地方,而下面的故事节奏明显会加快。最关键的是,目明篇是绵流篇的反面,从第三部开始,两篇重合的内容对照着看可以获得印证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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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1日更新:
■昭和58年
“不愧是前原…!一个人就把那么恐怖的三人组给镇住了!”
“有一个家伙都打出鼻血了呢,前原打架还真是强啊,崇拜你!”
“哼ーーーー俺的固有结界可不是吹的,现在已经和监督的『女仆天堂』结界同一境界了………别管这些了。没事吧魅音?”这个叫前原的乱讲怪话的人,回过头来向我问道…把我和魅音弄混这一点上,和悟史一样。但是悟史绝对不是这种大变态的样子。
“天下无敌的魅音会使出怎样残忍的必杀技,还真想看看呢……那个…难道会对那三个男人使用关节技?哇哈哈哈那到底不行吧哈哈哈哈!”我的脑子还转不过来…脑子里的信息库里找不到数据。这家伙到底是谁?魅音认识这样的家伙?!我只能继续发呆。所以…当他把手伸过来……摸到我的头时,我还一动不动的。
“嘛,那个,怎么说来着…我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的啦。那个,打起精神来嘛。”
刷刷刷…这个叫前原的,很粗暴得抓我的头。一点不舒服,简直是痛了。但是…………一样感觉很温暖。
之后我问了下魅音。他的名字是前原圭一。昵称小圭。比我们低一个学年。说是最近才搬到雏见泽的。一点没有认生或者客气的样子,很快就和班里的人打成一片了。魅音一边说明,一边很开心的样子。确实,可能是个很有趣的家伙。但是………悟史要好得多。
又不是要将这个男人从阿姐身边夺走……?为什么心还在跳呢?不,不如说是在萌动。就象得到了一个新玩具的孩子一样。那个笨笨的魅音是怎么和这个有趣的家伙接触的呢,真是太让人感兴趣了…真想捉弄下啊。小恶魔的感觉无法抑制地涌出。
“谢了小圭。如果可以的话,作为谢礼请你喝茶,在附近叔父的店里怎么样?”悟史的话就会推辞。但前原圭一马上就说OK了。哈哈,怎么玩弄这家伙和魅音呢……!一直很无聊的生活突然丰富多彩起来。
“呜哇!那、那个,干嘛要挽胳膊呀?”
“啊啦,不喜欢吗?”
“啊、不,那个…不是不喜欢,只是会碰到那个……”
“碰到那个又怎么样呢?呵呵呵呵。”
■果然无法忘怀
前原圭一真是有趣。我这么想,魅音也这么想。和魅音闲聊的时候,她就一直小圭小圭地说个不停。我看着这样的魅音,感觉有点象个保护者,于是笑着问她:“阿姐还真在意小圭呢。那么!小圭的魅力就请用一句话形容下!”
“啊哈哈哈哈,说起来啊…一句话好象说不完啊…果然是太有趣了。对了,上次活动的时候啊!”感觉她尽管非常喜欢圭一,但还没到恋爱感情的程度,有青涩暗恋的感觉。嘛,这方面比较迟钝也是魅音的特点啦。我也不讨厌小圭,有点在意他。和悟史比起来,小圭张牙舞爪象个孩子,一点没有包容力………………悟史……现在在哪呢?是在异乡,一个人孤独地等待事态冷却吗?但是,杀死叔母的已经判定为是那个磕药的精神病了。悟史不需要再一个人等待了呀。
我摇了摇头…不能再想下去了。啊对了,明白了。这次的事件是指定秘密调查的,犯人已经被捕的事情没有报道出来。所以离开雏见泽的悟史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可以回来了………悟史是个迟钝的人啊。难道会一直这么等下去?至少应该给妹妹沙都子打个电话什么的吧,说自己在外地生活,很快就要回来了之类的。啊……沙都子那蠢材,自从悟史走了,她就去和古手梨花一起生活了。所以悟史就算给自己家打电话,也没有人接…蠢蠢真蠢!也不等待悟史回来,这算什么妹妹。悟史就是那种除了自家电话之外别的都不会去记的人,所以肯定不会跟雏见泽的其他人联系…难道说他会在夜里打电话一直打不通,就以为沙都子是在浴室或者洗手间里面吗?…然后摆出一副奇怪的表情…姆…奇怪,就这么说。
“………姆。”我嘴里也冒出了这个声音。
“怎么了?”
“嗯,什么?”
“……诗音刚才说了什么了?”
这时我注意到,魅音的神色变了。一直在想悟史的事情,魅音说了什么我完全没有听,还以为她一直在开心地讲小圭的糗事。但是,魅音的表情中却有阴影,隐约在那笑容中可以看到。怎么了?我现在才将注意力集中到和魅音正在说的话题上。
“就是说呢…叔父谢谢大家来捧场,就给每个人发了个娃娃。除我之外的所有人。”
“嗯,除姐姐之外的所有人吗。”
“那个,其实我也想要的。但是在大家面前我又说不出请给我一个那样的话……”
“阿姐你还真没变,想要的东西说不出口呢。然后呢?”魅音抽了下鼻子……仔细一看,她已开始流眼泪了。
“小圭的袋子里放进去的是最可爱的娃娃呢。”
“最想要那个娃娃吧?”
“其实不想要啥娃娃啊!小圭……明明知道只有我没拿到……也没有给我………呜…没有给我………还说跟魅音不相衬的……还说下辈子……转生成男人吧……就、就这么说……这么说呢…………呜……”
“………………………”这么一回事……圭一真是差劲啊。是个挺有趣的男孩子没错,但是作为男人的话,完全不合格,与悟史相比根本不成熟。
“想纠正过来………跟小圭相会开始纠正过来……还想这一次可以作为女孩子……纠正过来的说……”
“阿姐你想太多了啦。你想要纠正过来,但是对方却是无知无觉的话,还是没有用嘛。互相伤害的话要恢复也麻烦。”
“还能……纠正吗?”
“还没有在小圭面前流眼泪,一切都还不算晚。在这流泪就算了,从明天开始好好整理心态,还是有修正过来可能的。”
“……………嗯。”
“再者说尽管小圭没知觉是让人火大,但就结果来说,还是阿姐平常的行为积累造成的。得注意改善平常的行为,好好获得印象分呢。”
“改善平常的………怎么改善?”
“……不是要阿姐装可爱,明天开始穿诱惑服装去上学那样子。其实不用做什么,保持平常样子就行。但是,细节的地方要注意,那都会影响到人家对你的印象呢。啊,对了,还有要对付那个拿到娃娃的RENA!可能现在在小圭看来,RENA比阿姐的印象要好呢。”
“嗯,确实…RENA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又可爱,又迷糊的…”
“有竞争对手的话可就不能大意了阿姐。眼泪可以把男人拉过来,但不能留住他。平常要笑,关键时刻要哭!嗯,这可能是萌情的典型模式呢…我也在小圭身上实践一下吧。”
“哎?啊,不,不行……!”
“啊哈哈哈哈哈哈!是阿姐喜欢的男孩子呢。不可能我不喜欢的。那么我来示范一下应该怎么吸引小圭吧~我和阿姐哪个能吸引小圭,来竞争一下吧。”
“不要不要,绝对不要!!诗音来雏见泽的话一定赶回去!!”
“啊哈哈哈哈哈哈!”不错嘛阿姐,没有犹豫的回应。偶尔也要有些思春期特有的,想缩短与喜欢的男孩之间的距离这样的烦恼嘛。至于我自己……没有的吧?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何时能够回来。这样一比,魅音他们的关系是多么愉快啊。红着眼睛傻傻笑着,期待着明天能够幸运的魅音………很久没有的负面感情又似乎有了点萌芽。对魅音和圭一的快乐…并不羡慕,也不嫉妒。我曾遭遇的不幸,并不想让她也遭受。可魅音现在脑子里已经都是圭一了………已经没有悟史的容身之处。悟史回不回来,跟明天天气是好是坏一样,无所谓了。那么我呢?……我这一年时间…不停地思念悟史。但其实我也……开始习惯没有悟史的生活。开始不再对没有悟史的人际关系抱有疑问……象前原圭一这样新的人际关系也有了…也许如果放松了的话,我头脑中给悟史的位子……就会慢慢让位给那家伙了。
园崎诗音,如果你更强烈地祈望悟史回来的话,他可能会回来啊……悟史去了哪呢?去年他失踪时,我对园崎本家和幕后的情报,还有大石那边有无新情报而进行调查活动,但是完全弄不清楚。还调查了和御社神大人的诅咒相关的,村子的黑暗史。越调查,越觉得悟史不会活着了而感觉恐怖。所以我将笔记本还给了三四小姐,也没有再去图书馆。在兴宫学校的新生活,新的朋友……等等。等等…都象落叶似的飘零了……尽管都是曾经以为很重要的事情……回过神来,春季差不多要结束了。
今年的夏季来得特别早。本来现在还应该是梅雨季的。但是突然就变热了。悟史不见了也有一年了。在雏见泽,被称为御社神大人诅咒的连续怪死事件,成为禁言,没有人再提起。因为北条悟史是村子的敌人,北条家的人……不能避免御社神大人的愤怒而牺牲,遭遇『鬼隐』。所以关于悟史这个人的存在、回忆…大家都想忘掉。但悟史的存在不会因为诅咒这种牵强的理由就消失。悟史绝不是不存在,一年前他就在雏见泽。他上学,还是优等生,在雏见泽战斗队打棒球,尽管很弱。是个不能不管的,很纯粹,而且很温暖的人!有了前原圭一那样的新人…………就不管悟史的存在……还真以为他转学了。
悟史,好想和你再见面。好想和你一起去买东西,一起去棒球队。好想在一起,看着你那困惑的样子。好想……再次被你摸着头……温柔地……只是被摸着头……似乎我的全身都能被你所包容……悟史………
“真是的,圭一你这个好色呆样我真是服了!”
“……我是男人没办法呀。”
“魅酱诗酱都这样呢…圭一很困扰呢………啊呜…”
“是呢。阿姐,再这么下去,学大力士,把小圭两面拉到断了吧ー?!”
“不要拉啦,诗音你放手不就行了?诗音回兴宫去ーーーー!”
“是,了解!那么就,啪。”我一下子放了手,阿姐和圭一象橡皮筋一样飞出去了。圭一在地面上咕噜噜地滚,至于阿姐则一头载到那边的草木里面去了。哈哈,真是些有干劲的家伙。
“那么小圭,阿姐快要咬我了,那么今天就回去了哦。”
“啊,诗音,那个,今天谢谢了。”
“啊,不用不用,那点小事就要道谢什么的太见外了啦。”
“那么,再见,诗音。”圭一的手又一把抓住我的头,然后刷刷刷。很粗暴地摸来摸去。但是,这份温暖……很怀念。
“啊哈哈哈哈哈哈!!那么今天失礼了,再会了哦。再见阿姐!”
“不准再来了!RENA吹哨子!沙都子设陷阱!梨花撒盐ーーー!!”
头上,温温的,痒痒的……还有点痛。我无法忍受…停下自行车,靠在路边的电线杆上。
对不起悟史,对不起悟史!!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忘记悟史哦…还记得清清楚楚的…悟史不回来我是不行的哦……没有悟史的生活……是灰色的…寒冷的…这是真的…真的…没有了悟史,我就没有开心笑过……完全没有……
“那么,再见,诗音。”眼前又出现刚才圭一的样子,刷刷摸着我的头的感觉又复苏了…那一点也不温暖!一点也不高兴!那么粗暴只是觉得很痛!那个无羞耻的家伙最讨厌!那个家伙,小孩子样,不过一条野狗!!我一点不高兴,一点都没感觉温暖,我………
“啊呜呜……悟…………史…………呜呜……”
…姆…悟史发出这样的声音。他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就只能发出这个声音……说着。对不起,诗音。为什么悟史要道歉呢……?该道歉的是我吧。我相信悟史在我的心中永远存在……我的心意永远不动摇………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心中满是空洞,心中的悟史慢慢地消逝……我存在对你是……痛苦吗……?怎么会呢…?!悟史是我最重要的人哦,不要,不要这么说…!!悟史在哪呢?!告诉我吧,住址邮政编码什么的都告诉我啊…!!!…………住址…………没有啊………………啊哈哈哈哈哈,果然是这样啊。但是,如果我和诗音在一起会造成痛苦的话………我会立即去别的地方。
“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们要在一起……在一起…与悟史……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嗯,因为……就在一起呢。
有车经过我身边。我回过神来。天空中充满黄昏的色彩。不早点回去的话,会冷起来的。我走向自行车,脚踩在草地上,发出沙沙声。然而……站在自行车前停住脚的时候…不单是我的脚步声。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我也不是笨蛋,身边明明没有任何人是感觉得出来的。不可能突然出现在背后的。所以回过头去见不到有任何人,也不会吃惊。但是……没有错…就在那里。
“……悟史…………”尽管看不见……在那……就在那里。悟史绝不会说谎的。悟史说了要永远在一起的。所以,直到现在没有发觉,只是我自己迟钝罢了。
“悟史…………悟史………”
风吹动我的头发。尽管是冷风…但没有错,风中带有悟史手掌的温度。我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
■绵流之夜
害怕睡着。感觉等早上醒来悟史就会不见了。所以,我不能输给睡魔…一直和悟史说话。说着这一年时间中的所有事。从悟史不见了开始,真正了解自己有多么喜欢悟史。然后去寻找悟史,通过葛西调查黑社会的情报,通过大石调查警方的调查情况,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只有自己还不忘记悟史。其他还有还有,日常的喜怒哀乐,如果悟史回来的话,要一起去的地方,一起吃的东西,还有还有…………很多很多。一开始是坐着说,后来觉得辛苦起来,就躺下了………再后来就不再开口说话,而是在心中说话………这么幸福的夜晚从没有过。
睁开眼的时候…………枕边…悟史不在了……所以才害怕。所以才不想睡。因为只有一夜能相逢。就这么想放弃时…又感觉悟史在身边……我向神感谢与悟史的相逢不是梦。
这之后,我开始和悟史的不可思议的共同生活。悟史就一直只是在我的身边。就是不能笑着,说着姆~摸我的头……但确实是,一直在我的身边。偶尔不见了,我一找肯定会马上回到我身边。悟史的脚步声只有我才听得到。只有我感觉到的话好象有些寂寞,但已经足够了。悟史只是个很稀薄的存在……走到人多的地方就很难感觉得到。但是,无论周围有多少人,他都不会离开我…本来的悟史在这种地方就需要有人拉着手否则就得迷路。在很静的地方,能强烈感觉到悟史的存在。当然,因为他只是存在…表情或者动作,都看不清楚。但是不可思议的是,我一天天的能够读懂这样存在着的悟史的情绪。最初只是想他是不是在笑啊…后来就真的感觉悟史是在笑。为了强烈感受到悟史,我开始喜欢独处,不去学校也不和朋友见面。但是悟史对此并不高兴,就算在一起,也不能这样关在家里呀。我担心悟史会突然在什么时候会又消失,但这只是我杞人忧天,悟史一直在我的身边。是的,因为约定好了。
当然,这些我没有对阿姐说,也没有对学校里的人说。说了也不会理解。只有我明白,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是的,已经…………一切都好了…………
“诗音,今晚的绵流打算怎样啊?”
“嗯,稍微去玩下吧。是不是捉弄下阿姐和愉快的伙伴们呀?啊哈哈哈哈。”想和悟史一起参加祭典。悟史也喜欢我和大家闹腾的样子。会不会嫉妒小圭呢?…想过头了。悟史这方面很迟钝。他喜欢看我们闹腾,那我们就去闹吧。闹完了,对悟史说一声今天好高兴啊。
“怎么去雏见泽?用车送你吧。”
“自行车就行。”
“那可不行。回去的时候还要去本家参加亲属宴会的吧?喝醉了可没法骑车。”可以喝到适量就行,不过也无所谓。
“那么,麻烦你了。”
“好,那么傍晚出发,那时候来接你。”
葛西出去以后…我知道悟史露出了今晚的祭典好让人高兴的表情。
“…………绵流呢……悟史不见了到现在……也快一年了呢。”
悟史没有回答,只是很困扰的样子。
“姆……是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一起笑了起来…
■绵流祭
“哦欢迎啊,这是网和脸盆。”
“好,做吧!哇,金魚都很活蹦乱跳啊!真的很好吃的样子!这个小的,好象这么活生生地就可以咬哎~!!!”
“…魅音…你、你在说些什么呀?”
“……魅酱……吃了啊?去年RENA捞上来的…吃了啊?”
“不,不是啊……我可没那么说…!!”阿姐红着脸,摇头否定。
“但是,那个,刚才魅音自己还说,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啊,那确实说了,阿姐是杂食性的嘛,只要放到嘴里什么都吃啊。”
“……好吃的话,下次我也想试试呢。”
“不不不不不,不行啊梨花酱,会吃坏肚子的…!!!”
“……等一下。喂,你啊,你怎么在这…诗音!!!!”
“晚上好啊,小圭阿姐还有大家!”
“啊……啊啊啊啊啊ーー!!!你这家伙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呀诗音ーー!!!!”
“从炒面屋一直跟到现在了呢。阿姐你们太闹了所以没马上发现吧。”
“真是的!和你没有关系哦!赶快给我消失!”
“啊呀,阿姐不要对我这么恶声恶气地嘛。是吧,小圭?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吧?”这么说着,挽住他的手臂,把胸也贴上去。
结果,大骚乱。
阿姐和愉快的伙伴们在祭场中的店铺中逛,开着玩笑,四处恶搞。阿姐似乎在意着小圭的样子。而小圭果然是大家的中心。
在这样的热闹氛围中,很难感觉得到悟史。稍微静些的时候看一下他,他就微笑着说不用管我,尽情去玩、去笑吧。如果他真的是在那的话,我就拉着他也加入这热闹之中了。但是不能…有些寂寞。
和谁撞了一下肩。是我发呆的错,连忙道歉,一看对方,是认识的。
“啊啦,看起来很高兴呢。晚上好,诗音小姐。今晚的月亮真漂亮呢。”
“啊,真是好久不见了鹰野小姐。从上次见面已经多久了呢……”
“哦,我们是初次见面吧,我是富竹。听说过魅音有个双胞胎妹妹哦。”
“请多关照富竹先生。听说过您是很厉害的摄影师。有机会一定要拍我哦。”
“啊哈哈哈哈哪里…我还是个不断投搞中的生手啊。”
“没这回事,次郎是很厉害的吧,各个方面都…呵呵呵。”
“哪里哪里,还是学习不足啊,没有才能只有靠努力去弥补。”这么一看,鹰野小姐和富竹先生似乎很熟的样子。
“鹰野小姐和富竹先生关系很好呢。我是不是打搅二位了?”
“啊啦啦,尽管眼光很准,但不用在意哦。而且,叫我鹰野小姐太见外了呢。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三四好了。”
“啊哈哈,直接叫名字是不是太过失礼了呢。”我不好意思地对她笑,她也回以很高雅的笑容。
“很久没来图书馆了呢。还真想继续和同志继续研究下去呢。”
“啊哈,如果有此意,那么以后再找机会吧。”
“研究的同志……难道诗音小姐也对那个感兴趣?这个……村子的传说什么的。”富竹皱起眉头苦笑起来。
我和鹰野小姐接触过所有知道,她的兴趣可不简单。表面上是研究古代雏见泽风俗史,而这个兴趣的中心,实际上是古代的奇异仪式『绵流』。将牺牲者捉来,挖掉内脏活活吃掉这样的食人宴。这种奇闻也好,怪谈也罢,总之让人恐怖。这家伙以这种事情作为兴趣中心,还称我为同志,老实说很不对味。但是作为有看客本性的人,读她的研究笔记还是很有趣的。
这时,听到咚咚的太鼓声响起。绵流的主要活动,奉纳舞蹈开始了。根据她的假说,巫女用把锄头将被子撕裂,从中挖出绵花的舞蹈,实际上是在模拟从牺牲者的肚子里把肠子挖出来的动作。
“就快开始了呢。鹰野小姐你也要去看吧,小梨花表演的仪式。”
“嗯………嗯……啊哈哈哈。”富竹暧昧地苦笑……看起来是不去。鹰野轻轻地笑着,附在我耳边说道:“其实呢………是要去祭具殿里面看一看呢。”
“……啊?”她说得这么愉快………对于知道那个祭具殿的人可笑不出来。祭具殿可以说是古手神社的宝物殿。那里面有被称为祭具的用来祭祀御社神大人的宝物。因为那是古手神社中属一属二的神圣场所,只有御三家的很少的人才有资格进去。其他人等进去的话,会将污秽带入,似乎是有这么一说。雏见泽的孩子们都有过好奇想进去看看,但大门被很重的锁锁着,连偷看下里面都看不到。而且孩子们就算在祭具殿的周边玩也会惹大人生气,说会惹上诅咒什么的。我当然不信诅咒,不过也没有想过故意接近那里,只是自然地不想做什么要被诅咒的事情而已。现在要进去那个祭具殿?
“但是那里有很重的锁哦?”
“直到去年。以前那个据梨花酱说是死沉死沉的。不过从今年开始,换了个很便宜的挂锁了。”
“啊,这个不知道。不过,再怎么便宜,也是个锁吧?”
“次郎可是很聪明的哦。”
“哎。是要……撬锁吗?”
“绵流仪式开始的时候大家会集合起来的吧?祭具殿周围连个人影也不会有……今晚是最好的机会。可以说是灯台最底下的阴影呢。”根据她的假说…祭具殿里面,是在古代绵流时使用的将人解体、拷问,做成菜的道具之类。
“可以的话,等会悄悄的过来哦。这机会再也没有了呢。呵呵呵呵。那么,好的话等会再见。”
“鹰野小姐,你们说了些什么呀。”
“女人之间的话哦。走吧,去那个没有人的黑暗地方,呵呵呵…”
鹰野带着富竹,朝着参加仪式人们的相反方向行进。祭具殿吗…装满拷问道具…想想园崎本家的地下拷问室…应该是有的。
悟史是第4年的诅咒牺牲者。叔母死了,而悟史则是为了平息御社神大人愤怒的活祭品。去年曾经想过这个假说…………说到底是个假说。我认为悟史还活着,想否定鹰野的研究。如果她的假说是对的,为了恢复古代鬼之渊村的风俗,由操纵御三家的人,或者是狂信的什么人,为了再现御社神大人遇到人诅咒而反复制造了事件。悟史也被这些人给……杀掉了。那么如果,祭具殿中不象鹰野小姐说的那样,只是一堆无聊的东西呢?积满灰的神龛,放在报纸上的正在涂漆的祭典看板之类的。只有这些的话,证明鹰野的假说是错的,那么也就否定了悟史作为活祭品被杀了……当然无论祭具殿中有什么……悟史也不会回来……………
“………悟史…………怎么办呢……?”所有人都去看小梨花表演的奉纳舞蹈了,刚才还很热闹的祭典会场,一下子安静下来。在这安静之中……没有感觉到悟史。是偶尔不在,还是我没有感觉到……还是,现在没有感情?
犹豫了一会,我决定去看看。再过几天,就是悟史失踪一周年了。我逃避着他可能已经被杀的现实,故意将眼光避开。但是,一年以后的这个夜晚。有一个好机会可以进祭具殿去看一看。好象有冥冥之中有所启示的感觉。途中,把被挡在奉纳舞蹈的观者人潮之外,不停跳着想从别人头上看进去的圭一给抓了过来。有点开玩笑的意思,拿他做共犯来化解我的内疚。进入祭具殿,可能会被御社神大人诅咒。作为共犯………………悟史是因为去年的诅咒而消失的。那么今年的诅咒把魅音的小圭也消失了吧。
“哇…………想干什么呀,我……”我把突然产生的鬼的声音,摇着头从脑子里驱逐掉。
“怎么了诗音。说是要去看奉纳舞蹈,还有多远啊?”
“哎?奉纳舞蹈,谁说要去看哪个了?”和圭一说着话,我们已经到了祭具殿。时机刚刚好……富竹正在拆那把挂锁。
■祭具殿
圭一明明是一副很有好奇心的样子,却在祭具殿前晃来晃去的总不进去。让富竹适当地推了他一把,总算是进去了。里面很黑,通过鹰野手中用电池的手提灯发出的光线,看出这是一个狭窄的前厅。
“真是黑呀。大家注意点不要摔倒哦。”
“多谢关心,那么戒备就交给你了。这边,关起来了哦。”好象有趣的事就不给富竹看一般,鹰野坏心眼的笑笑,打算关上门。
“好了好了……那大家好好去玩吧。”门发出了低沉的声音,和外界完全隔离后,黑暗的感觉侵蚀而來。只有鹰野的手提灯是我们的依靠:“沒问题的。这是设有预备电池的户外用品。不会熄灭的。”鹰野似乎有些不高兴地对圭一说,可以看出他的脸有些紧张地发白。尽管他不是雏见泽的人,果然还是理解祭具殿是个神圣地方。
“好了,往里走吧。”又打开沉重的门,不只是灰,还有讨厌的臭熏熏的空气。象是那种在厨房壁橱里积了很多年的灰,突然打开以后的臭味,还混杂了鱼摊上那种腥臭味…总之是很难说明的臭味。
从声响听来,这里和前厅有著完全不同的宽广。鹰野将手提灯挂好后,那片宽广的內部变得鲜明起來。
“呜哇!!”祭具殿正面的最深处,站了个像是佛像的物体,正俯瞰著我们这些侵入者。受到手提灯的微弱灯光照射,那股魄力不由得会让人害怕。
“那就是雏见泽的守护神,御社神大人呢。”我仰望着这个宗教艺术装饰的神的雕塑…悟史的失踪真的是………诅咒的话,我就不能原谅这家伙。这个雕塑以优势的地位俯视着我,就这个已经让我生气。混帐的御社神大人。如果你将悟史消失了的话…………绝不原谅你。圭一似乎不明白这里的东西有什么样的意义,做出无聊的表情。鹰野看到了,就把自己引以为荣的笔记本也拿了出来,开始很高兴地讲述古代雏见泽村的恐怖传说。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先不管这两人,在灯光所照射到的范围内走几步一看……正因为了解其意义,才觉得这些残忍的祭具让人呕吐。这些东西并不会扑上来袭击我,但是却…震慑着我,能够从骨子里感觉到那些几百年时间中吞噬血肉的大口张开着。这里的气氛和园崎本家地下见到的拷问道具是一样的。如果说园崎本家的拷问道具是后代,那么这里的东西就可称为先祖。祭具都是有些年头的东西,但有些东西显然还是可以用的。应该不是和园崎本家地下的那些东西一样进行日常保养的……所以不恐怖…?不,正因为如此,在那样遥远的过去,这个村子里真的一直有这样残酷的风俗……让人恐怖。鹰野说的全都是对的。我不能动弹了,悟史也是……悟史…没有显示给我任何感情。什么都感觉不到…是无表情吗?尽管知道在这,但完全感知不到。这是第一次,我和悟史在一起,却感觉害怕。如果悟史能够回答的话……我想问他。将悟史『鬼隐』的到底是谁。
“…………悟史…………你听见了吗…?”悟史正在听吗?悟史就象完全没听到我的话,完全沉默。从我进入到这里,就明显感觉到悟史的心情很不好。担心悟史会不见……我搜索着悟史在哪里…到处找着,最后感觉那个雕塑下面的祭坛。感觉悟史就在那里。是个很漂亮的小祭坛。好象只有这里是有人照料的,手指摸上去也没有灰。也就是说这里……………花瓶里的花没有枯萎。在花瓶的下面,有块似乎和祭坛不太相称的手帕。感觉这是……古手梨花平常使用的手帕。也就是说,这个祭具殿直到今天仍然维持中,绝不是可以忘记的古代遗物。也就是说,这个祭具殿中存在的残酷意义………直到今天仍然深植于雏见泽。所谓御社神大人的诅咒这样暧昧的东西,不过是妄信的村人的想象。借用鹰野小姐的话就是:“在人世间发生的事,都是由人所引起的。”刚才我盯着御社神大人的塑像,责问是不是你把悟史给鬼隐了。但是,所谓御社神大人,不过是用铜或木材所制造的塑像。有人要借这个塑像制造出一连串的事件。雏见泽连续怪死事件,绝不能被称为御社神大人的诅咒。悟史是被人给鬼隐了,那些人……并不遥远。悟史的真相………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潜藏着……
啪。
好象有什么东西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我吃了一惊,看看鹰野他们。鹰野还是那副高兴的样子,在向圭一解释着什么。是笔记本掉在地上了吗?
啪。啪。啪。
……那声音不在鹰野那边…是在我的身后。
悟史直到今天为止,只让我听见过很轻微谨慎的脚步声。这个声音……是什么?
啪。啪。啪。
这个声音不管我的疑问,只是继续重复着。好象就是在眼前发生的声音……好象是远处有孩子在地板上跳来跳去似的。
“怎么了……悟史…有什么事……在生气吗……?”不明白悟史的表情。我以为他在生气,所以这么问,但实际上,他现在是怎样的感情和表情完全不懂。悟史对我触摸祭坛生气了吗?
触摸了神圣的祭坛,当然生气了啊………?
啪、啪、啪。
其实到今天为止,我并没有和悟史进行具体的意思沟通。只是悟史在那里,而我对他说话而已。我一直没有寻求悟史做出反应。但是……这个让人不舒服的声音,到底什么意思还是无法沟通。这时,突然我的背上刷地一下汗毛倒竖!全身的神经都拉直了。
我一直以为这个声音……是悟史在踩着地板。
…………那个…………你是…………悟史………………………吗?
这么问出来的时候…声音停止了。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沉默。如果是悟史,他不会用这种讨厌的回答方式。当我明白……那不是悟史的时候。
我的脚上似乎触电了似的,弹起来后退几步。声音就在面前,就在那里。真的只有几米的距离。悟史走动的时候,也有让我听到脚步声的时候。但如果不是悟史…不能保证能听到脚步声。所以……难道是看不见的存在,直逼在我的眼睛和鼻子之前,只是这样看着我…!!
我拼命将耳朵竖起,听着是否有追来的声音。好象要撞着圭一那样贴在他身后,恐怖地张望着后面……昏暗的祭坛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静悄悄的。但是那昏暗和安静,使我想起刚才我还站在那里,现在感觉分外恐怖…
“怎么了诗音,难道害怕了?”圭一不怀好意地笑着。明明刚才自己还那么怕得说,看到眼前的女孩子比自己更害怕,就摆出一副还是我行的样子来。
“哈哈哈哈,这不是去鬼屋玩的时候被女孩拥抱的桥段吗。好了好了走吧,要被鹰野小姐扔在这里了。”
表面上还装出顽固的样子,实际上心中的不安把整个身体都冻僵了。
那个脚步声…一直跟了过来。是不能走进手提灯的光线中来,还是距离不能更加接近了呢。但是,并没有远离。就好象在祭具殿有第四个参观者一样,跟在我们后面。而且,好象偶尔要通知自己的存在一样,发着踩着地板,跳起来的声音。
但是,鹰野和圭一,都没感觉到。象鹰野那样的人,听到了可能也会无视。但是圭一不一样,听到这么古怪的声音,绝对会有反应。那么就是说………和悟史一样………只有我听得到……我所恐怖的事情是?悟史为什么不高兴,表情也没有变化的发着怒吗?
认为是悟史的人………可能是完全不了解,性格不明的某人。
…悟史为什么要生气?做错了什么的话…我道歉…啪哒!啪哒!……这不是悟史……悟史去哪了?什么时候开始你不再是悟史了?
啪哒!啪哒!
“………诗音…没事吧?”
“啊?没事啊。那个小圭,你脸色这么白果然是不行了吧。”
“哦,那么希望你不要这么用力地扯我的衣服呢。”
“啊,真是失礼。”
“啊啦,打搅两位啦?呵呵…”我开始和鹰野和圭一对话,无视后面的声音。不象刚才那么频繁的听到了,声音似乎也些变远了。对,不去在意就行了。无视,无视吧。
“那个,鹰野小姐对于那样的风俗在现代是否还有残留进行着研究,是吧?”
啪哒!啪哒!
“……真的要保密哦?因为诗音酱是能够理解的所以对你说,不要对其他的村人说哦。搞不好的话,会被装进麻袋里臭扁呢。”似乎很有趣,她露出毫无道德感的魔性笑容。
啪哒!啪哒!
“前原也要保密哦。否则我可能遭遇诅咒,或者成为活祭品呢。说起来今年的诅咒死者是谁呢?活祭品是活生生被沉到沼泽里去的吗?而且就是今晚呢,御社神大人的诅咒要发生的夜晚。”
是的,如果第五年也会发生的,那就是今晚。
啪哒!啪哒!
鹰野翻着笔记本,对着我们说明:“这个这个,是真实的哦,明治时代差不多结束的时候,在鬼之渊村发现的身份不明的惨死尸体。”
啪哒!啪哒!
啪哒!啪哒!
啪哒!啪哒!
“而且是极端残忍的行为呢………”
啪哒!啪哒!啪哒!啪哒!
喂你们,真的听不到吗?真该死,从刚才就……很吵啊!
这时,嘎的一下怪声!所有人都回过头去。门开了条缝,富竹的脸伸了近来。
“啊哈哈,吓着你们了?”
“啊哈,次郎先生也忍不住要来看看了吗?这个好棒的拷问道具的宝库。”
“我就不必了哈哈,生来就受不了这种东西。”鹰野似乎嘲笑他还是不是男人,抱着肚子抑制着笑起来。
“那个,舞蹈和仪式都完成了,祭典过不了几分钟就要结束了哦。”
时间到了。我从这个恶梦中醒过来了。没有想到是由富竹把我救出来。
“嗯?圭一要出去了吗?”
“看够了吧…诗音,可以了吧?出去吧,呼吸点新鲜空气。”
“同感,出去吧。”
走到前厅往后看,明明说了要出去了,鹰野还在那里慌慌张张地到处拍照片。
那个声音已经听不到了。那种感觉也没有了。悟史的感觉不在了…但是,并不感觉寂寞。
因为……即使现在悟史来了,那是真的悟史,还是别的什么人,无法分辨…………
■幕间 TIPS入手
■笔记第172页
我将之称为地下拷问室的地方,正确的说法是地下祭具殿。也就是说,拷问室和祭具殿是同意语吗。根据鹰野小姐的假说,明治以后绵流的血腥风俗,由御三家秘密地继承了。那么,是一旦允许的话,这个仪式就可以执行的准备吗?
祭具,也就是用于祭祀,相对的说法则是拷问,说明在雏见泽的源头,存在将人虐待杀害的文化。鹰野的假说是正确的。与作为象征的祭具殿不一样,园崎本家的地下祭具殿是确实维持在可随时使用的状态。在此鹰野小姐的假说也是正确的。公由家的仓库不知道,但园崎家、古手家有这么多的「祭具」秘藏是不争的事实。
是的,御三家在现代仍然继承了这些残酷的风俗。这个被诅咒的村子,直到今天仍然团结着准备做些怪异的事情…
■笔记第173页
祭具殿的不可侵犯,在御社神大人崇拜体系中是非常重要的。我作为雏见泽出身的人当然知道。但实际上,这种不可侵犯性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加更加偏执。根据鹰野的研究,祭具殿的不可侵犯具有很悠久的历史。这是使用了那么多祭具的「绵流祭」被视为神圣的证据。但是,根据她的研究,绵流不是纯粹的宗教仪式,也带有为了巩固御三家的支配体制进行公开处刑的意义。那么,视其为神圣的说法就是错误的。此种状况下,这是应该是憎恨与恐怖的对象。太多的恐怖只会演化为恐怖支配。但是,如果掩盖的话就会带有神圣性。
经常有人说被一般人接触了就会带来污秽。那是因为被人环视的话就会失去神圣性,只有这样神秘地隐藏起来,封存…只有这样的意义。也就是说,祭具殿的不可侵犯…就是恐怖,是支配这个村子的最真实情感…
12月2日更新:
■笔记第179页
入侵祭具殿,最后成为了鹰野等人遭受诅咒的理由。入侵祭具殿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不明白。最初设想是被什么人给看到了。后来又想可能有警报装置。无论如何,入侵祭具殿的事件很可能在第一时间就被通报给了控制诅咒的高层人士。为什么这么说,是因为考虑在很远的地方发现鹰野小姐被杀尸体的时间,恐怕我们从祭具殿出来分手之后,她就立即被杀死了。
这个手法的熟练值得大书特书。难道是有相当厉害的*部队吗?如果不是的话,那么「第五年的诅咒的准备」是早就在进行吗?
尽管不能否认在园崎家有担当这种黑手的秘密集团存在,但是后一种说法的可信性更高些。
但是这样的话,如果没有入侵祭具殿事件,那么第五年的诅咒到底是要降临在谁的身上呢?就有这样的疑问。
■绵流当天的深夜
绵流祭结束后,园崎家的亲戚们都集中到本家,简单地吃了些酒菜。我和比较合得来的叔父躲在一个角落里自顾自地开心………为了抹去在祭具殿中不愉快的记忆。魅音始终在扮演下代家主角色,没有靠近我这边。也就不用双胞胎姐妹还要象外人一样互相说话,那样就恶心了。为了照顾鬼婆婆,酒席到晚上11点左右就结束了。大家收拾了一下,好管闲事的叔母们,占据了厨房勤快地洗着餐具。男人们则将桌子都折叠好了以后收到隔间里面去。30分钟左右一切都收拾好了,亲戚们渐渐散去了。此时魅音的家主角色终于结束,回到了我所知道的那个魅音。我是不是多喝了?往塌塌米上啪一下就倒下去了。葛西问了一声还能坐车吗?只能回答说坐车就要吐了。
“阿姐,今天就让我睡这吧?想睡这里呀…”
“让阿婆看见了会发火的哦…?而且诗音,明天不还要上学吗?”
“明天是建校纪念日没关系啦……嗯ーー…”
“你那学校有几个建校纪念日啊?嘛,算了。葛西,诗音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明白了,那么请多关照。”
“哎诗音,起来,在这睡阿婆会发火的,搭我肩膀上走里屋去,把我的被子借给你啦。”
“阿吁吁~~阿姐~~……哦~~呜……”
■1~2小时以后
记得不太清楚了。不过我确实是被带到魅音的房间里,钻进被子里去了。然后,魅音应该是在旁边又铺了被子,然后关灯睡觉了…我起身打开灯。
魅音的被子是空的……里面也没有温度。魅音又从被子里面出去已经有相当长时间的样子……去洗手间了…?不,最近那个洗手间就在走廊里面,但是那边没有亮灯。她去哪了呢?静寂之中,时钟指针的声音响到让人讨厌,看了一下,是在凌晨3点之前一点。
好不容易让酒精冲淡了一些在祭具殿的恶劣心情…又再次复苏了。那个臭味………奇怪的声音…脚步声。我走向冷嗖嗖的走廊去找魅音。很快发现了亮着灯的屋子。那是……鬼婆婆的卧室。鬼婆婆是睡得早,起得也早,但是她睡觉的时间很严格,不应该这个时间还亮着灯。那个屋里不但是亮灯,而且还有说话的声音。是……魅音和鬼婆婆的说话声。我接近那个房间,竖起耳朵听里面的谈话。只有在非常安静的夜晚,两人的对话才能听得这么清楚。
“真是没办法,那些小年轻,出格了。”
“是啊。触犯了御社神大人,没办法呢。”魅音的声音,和在那个地下拷问室的时候听到的一样,冰冷。我更加屏住呼吸。
“那些警察的调查怎么样,没搞错吧?”
“………应该就是鹰野小姐吧。”
心脏停止了跳动。触犯了御社神大人,警察的调查,应该就是鹰野小姐,再加上今天这个日子……就这么几句话,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牙齿颤动发出的声音拼命才忍住了,全身上下都有膨胀起来的感觉,一切声音都远离了……冷静,深呼吸…把耳朵竖起来………
魅音和鬼婆婆的对话,就是说第五年的事件还是发生了。而牺牲者可能就是鹰野和富竹。且鬼婆婆她们,还充分理解两人成为牺牲品的理由。不不不不…更冷静地思考一下。她说了触犯了御社神大人,没办法这样的话。鹰野和富竹触犯了御社神大人?怎么就触犯了……事情暴露了。我全身的关节的颤抖起来……潜入祭具殿的事情,已经拆穿了。那么,一起潜入的圭一和我不也要成为御社神大人的诅咒对象了吗………
突然,电话铃响了。电话是在玄关那里。而玄关是在离得很远的宅邸另一侧。电话铃声经过长长的走廊,许多墙壁的回音,感觉好象不是这个世界的电话似的,让人毛骨竦然…………这时,我的身后……在那里。当然,回过头去谁也没看到,但是在那里。是不是悟史不知道,也没有感觉到有感情,所以没法判断。是从什么时候起在那里的也不知道。简直好象……是在监视偷听的我一样……感觉是那样的视线。
不是悟史。悟史不会用这种威压的恐惧渗入我的心中。我整个脑子都充了血,一片血红。
“魅酱没有听过吧?啪哒啪哒的。一直有脚步声跟过来……晚上就站在枕边,注视着你的经验。”脑子中复苏了……那个雨天,龙宫RENA所说的话:“这么说魅酱是没事的……御社神大人不会生气。”
……御社神大人不生气的话,应该没有谁一直跟在我的身后走啊走的。那么……潜入祭具殿的时候…一直在我的身后啪哒啪哒走的那个………又是什么?冷静冷静。对了,RENA所说的并不是我,那是悟史的事情!是发生在悟史身上的!
“悟史所体验到的事情,全部都是御社神大人诅咒的前奏。”是的,所以悟史遭受了御社神大人诅咒。
“………有人在远处不停地偷窥着。有人一直跟在身后。”寒气从腰间涌上来,让整个背脊发凉。
“……有人一直在身后看着……会听到在身边与自己不一样的脚步声。”吞了口唾沫。这简直好象……那个时候的龙宫RENA,就在预言现在我的状态。那时RENA是在说悟史的事吧?还是在说我将要遭遇的事?!
“………然后,背后的那个,会一直跟到自己家里来。然后,钻进被窝关了灯…还一直站在枕边,俯视着………就这么沉默地…看着。”
不会有错。无论怎样乐观都不能想这是偶然。这就是我…我正发生的事!御社神大人诅咒……我正在被御社神大人诅咒……!!
这时,既无气息也没声音。突然我的衣领被抓住了。“啊……………!?!?”连喊出来都做不到。就象我的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嘴里什么都出不来。是魅音。那是连在地下拷问室的冷淡表情都没法相比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恐怖表情。当然,因为电话响了,魅音要出来接电话。想说我只是偶尔夜里醒过来,走到这里来的借口,但是魅音的眼神完全吓住了我,这是一种就算我真的是偶尔在这里的,也不容许有任何反抗的恐怖气息。我全身的汗都涌了出来,手指也无法动弹。
“对…………对不起……”无意识地就说出道歉的话。也不知道还没有辩解的余地,总之先承认自己不对。但是魅音好象完全没听见。只是沉默着,抓着我的衣领,往玄关那里走过去。电话仍然在响着,普通人是不会这么晚了还让电话响这么长时间。抓着我的衣领,魅音接了电话。
“………我是魅音…………是这样。明白了。那么那边的处理就拜托了。从现在开始一切都要保密。是的…………就这样。”魅音经过简短对话后放下了话筒。保密,是什么?她是跟谁打了电话?魅音抓着衣领靠近我的脸问道:“……………你听到了?”
你说我听到了什么呀!!马上明白了,是和鬼婆婆的对话内容。但如果回答听到了,那下场是能想到的。
“不…不知…………啊哈哈…在说什么……啊…!”魅音用力拉紧我的衣领。
“………就象你听到的那样……富竹和鹰野,遭受了御社神大人诅咒……………真是太可怜了。”这就好象是镜子中的我在喃喃自语。就好象在冰冻的冬季触摸镜子那样,冷彻骨髓。
“阿姐…啊哈哈……御社神大人诅咒…是什么啊……?”
“富竹先生,用自己的手将喉咙抓破而死。鹰野小姐被发现在很远的深山里,好象是被塞进油桶给烧死了。真是太可怜了。”
富竹先生,用自己的手将喉咙抓破而死?!什么!鹰野小姐被塞进油桶给烧死了?!什么…什么!!我的背上好象有虫在爬似的,胃也开始痙攣了。如果魅音现在放手的话,说不定我就这么倒在地上了。
“那种……死法……为什么……”
“不明白吗,诗音。”
“怎、怎么会明白,哈哈哈。”这口气好象要我问问自己良心似的,真恶心。我的心脏狂乱地跳,混合着血的热气堵塞在喉咙里让我感觉窒息…
“连这种事都不明白吗?”
『如果触犯并引发御社神大人的愤怒的话』
第一年的大坝工程现场监督。
第二年村子中的背叛者。
第三年村子中的绥靖者。
第四年与背叛者有关系的人。
曾认为只有与大坝战争有关的人才会牺牲。而我在大坝战争时没有做任何讨厌的事,所以是安全的。这不过是我自己的想法,应该是明白的,被御社神大人诅咒是因为引起了御社神大人的愤怒。如果入侵了祭具殿,应该就会引起御社神大人的愤怒。我认为自己不是大坝战争战犯所以不会成为牺牲者,但我本来不就认为第五年也会发生事件的吗?不,本来我就想过自己会成为第五年的牺牲者?富竹先生用自己的手将喉咙抓破而死?!鹰野小姐被塞进油桶给烧死了?!……不对,不可能!再怎么说那个祭具殿也不过是个拷问道具的仓库而已吧?就这么做了一点类似小偷的事情,就要被杀?还要用这么残酷的方式?…………能做得到的吧。把我的指甲剥掉,园崎本家,还有在幕后操控每年的连续怪死事件,也是园崎本家的话,能做得到的吧。连在大坝战争中,暗中绑架大臣孙子的也是园崎本家的话,能做得到的吧。
……把悟史给消失了的也是园崎本家的话,能做得到的吧。
魅音的手松开了……然后我滑倒下去,就啪噹一声倒在了冰冷的走廊地板上。
本来电击器这个东西带在身边又重又不方便,是不会带着进被窝的。但是我因为喝醉了,也没有做什么睡觉准备就进了被窝。所以我还拿着电击器。
现在我…理解了。就算不知道是谁直接下的手。就算不知道是谁出于怎样的考虑向谁下了命令。是谁为了讨谁的欢心……总之魅音和鬼婆婆是知道的。悟史………我终于明白了。我必须要做的事情,我明白了。悟史,你的怨恨由我来偿还。悟史,我现在就为你报仇。因为悟史,我不会象你一样……被杀掉。
我走进鬼婆婆的房间时,鬼婆婆正坐在被子上,喝着什么药,背对着我。我们是双胞胎,我走进去的气息是不会有不一样的。鬼婆婆可能直到最后仍然以为我是魅音。把电击器放在他脖子上,毫无犹豫地打开开关。电光的爆炸,发出很难形容的声音,好象并不是电击器上有开关而是鬼婆婆自身带着开关一样。鬼婆婆歪着就倒下去了。被电击倒的人要多久恢复清醒,我不知道。在两人恢复清醒前得做点什么。
我保持着难以置信的冷静。
■质问
以前魅音跟我说过,地下拷问室的钥匙藏在只有家主能够碰的隐藏抽屉里面。找出来的地方确实是在魅音所说差不多的地方。所有钥匙上都写着字,记录着使用场所,这是魅音的字。这个笨蛋的认真劲头还派上用场了。我走到外面,找了一辆推车来,还顺便找了个大手电筒,可以挂在肩上。为了运送魅音和鬼婆婆两个人,保持两手自由很有必要。我将魅音、鬼婆婆按顺序用推车送到下面去。如果途中又醒了的话,就再电上一次,但似乎电击棒的威力很强大,完全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我跟葛西说过给我准备一个威力强大的,他交给我时说这是个改造品,完全超出护身范围,绝不能用来开玩笑的。
打开手电,找到开关,把地下的灯全部打开。本来就不是太亮,只是能让人看清脚下。为了在两人清醒前完事,我立刻行动把两个人运进来。首先是魅音,关到拷问室里面的牢房里。那里面的门,应该就是牢房吧。钥匙……是这个。打开门时响起咯咯的声音,从门缝露出寒冷的空气。打开门一看,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再用手电找到电灯开关,打开,好几个裸露的白炽灯,照出一个宽广的岩石大空洞。与其说是个自然洞窟,不如说象个防空洞。然后四处装着铁栏杆……是个岩牢。观察一下最近的岩
牢是否可满足监禁的要求。拉拉那些铁杆,牢固地近乎冷酷,是个真正的牢房。我把锁打开,把魅音搬进去。我的体力是很平常,并不能很轻松地搬运人,但现在我也不必要装成是娇柔无力,把她们的身体给拖过来了。把魅音放在岩牢的里面……感觉魅音发出呻吟。看来电击效果开始退去了。我上了锁,走向鬼婆婆,所幸她完全还没动弹,果然是年纪的差距。我把鬼婆婆的身体绑住,寻找拘束台。看到了可以将两手两脚都捆住的轮椅,把鬼婆婆放在上面。鬼婆婆毫无反抗,好象是个长出了肉的大玩偶。用环形套把两手、两脚都固定住。现在,我只要等她醒来了。要问她的问题有一大堆。如果不老实回答的话,这里便利的道具可是有一大堆。我一点也不焦虑。
牢房那边发出了声音,看来是魅音先醒过来了。我把鬼婆婆就这样扔在这,走到醒来的的双胞胎那里去。
“………诗音…你这是……干什么……?”魅音说的话尽管还象下代家主,但声音中带有恐慌,显然已经理解了现在的处境。
“早上好啊魅音。恐怕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关起来的一天吧,啊哈哈哈。”
“…………我以园崎家家主代理的身份命令你,打开…”
“啊哈哈哈哈,非常缺乏魄力的话呢。家主大人说起话来应该更加傲慢的哦。而且你这个命令行得通的话,现在也不会这副滑稽相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其实并不可笑,只是为了恐吓魅音而大笑。这个笑声经过空洞的回声也进入了我的耳朵里……是一种无机质的做作声音。回响了好几遍都听得见。好象不只是我在笑一样。这笑声连我自己都讨厌了,于是闭上嘴。很快安静了,耳朵很痛。为了打破寂静,得说点什么。
“富竹和鹰野成为今年的牺牲品呢……没想到。”
“…………………”
“把鹰野塞进油桶烧死,还真是做得出来呀。嘛,那个家伙可能自己就有点希望这么去死的,现在满足了吧?哈哈哈。”魅音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观察我在想什么。
“富竹把自己的喉咙抓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给他打了什么奇怪的药?还是有这么一种拷问道具能把他折腾成这样?”魅音没有回答。我尽管想要笑,但最后还是忍不下去,开始踢起铁格来。粗暴的声音回响着。
“没有回答真无聊啊。激怒我有什么好处啊?”
“我…………我不会……知道吧…”魅音只做了这样的回答。尽管象是愤恨,但终究还是感觉害怕的样子。
“那么魅音,下代家主大人,都到了这地步了就告诉我吧。”我想问的事情多着呢。自己的事,关于这些事件,诅咒,悟史。问之前,先提醒一下:“……对我采取反抗的态度可是什么好处也没有哦,明白了没有啊?”
“………………………………”魅音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瞪回来。但是作为双胞胎,我知道她不过是虚张声势。
“反正已经这么做了,我也没法回头了。阿姐也不要期待我会犹豫啊手下留情什么的哦。”魅音脸上一定留下冷汗来了,表情完全冻结。
“那么我问了。雏见泽村连续怪死事件,通称御社神大人的诅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果然是为了解决大坝战争的争端吧?”
“我………嗯…………我想大概是这样。”魅音尽管对我的问题有些困惑,但还是回答了。交流成功,我笑着继续问。
“我想这种字眼不太靠得住呢。没有详细情况吗?”
“………诗音也明白的吧?下代家主什么的,不过是阿婆的传达人。”
“与家主沟通,了解其心意是下代家主的工作吧?说只是传达人谁相信?”
“就算我一直在阿婆身边,有时候也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不是什么我都能理解的啊。”
“那么御社神大人的诅咒这回事,是鬼婆婆全部独自决定的吗?我想是肯定要和下代家主商量的吧。”
“不好的事情都是阿婆自己决定的。不可能让我知道的啊。”
“那就算是鬼婆婆独自决定的,她总也得通过你去进行传达吧。那么你就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不是啊!我根本没有进行什么联络。尽管我也有些不明白,但是…我是负责正面事情的传达。好象还有什么人负责负面事情的传达。”
“那是谁?”
“不知道…”
“把谁招来说了什么话,或者打了电话,没有看见过吗?或者说,到每年的御社神大人的诅咒发生的时候,突然联络次数增加的人就没有吗?”
“不知道…真的不清楚。”魅音摇着头,好象在说再问下去也回答不出什么了。
“嘛,这就算了。那么换个问题。今年被诅咒的富竹和鹰野与大坝战争没有直接关系,为什么被选为是牺牲品?果然是因为潜入祭具殿了吗?”听到祭具殿,魅音的脸色一下变了。
“什么?潜入了古手神社的祭具殿吗?!”
“怎么了,明明知道的说。”
“……做了那样的事…………真笨……那当然啦……………!”魅音痛苦地低下头说着……我看着魅音的反应,真的感受到了打破祭具殿禁忌的真实意义。祭具殿是神圣的建筑,进去的话会遭遇诅咒。这是连雏见泽的小孩子也知道的常识。但是尽管都知道,但不一定都会相信,真要拿这个来吓小孩子也只会是半信半疑。但是魅音的反应显然是认为做了那样的事就当然会…被杀掉…就是这么说的。
“我自从回来以后,偶尔会与魅音产生认识上的不同呢。我尽管知道不能随便进入祭具殿,但还没有到认为进去了会严重到惨死也是理所当然的程度。”
“那个,诗音只是有所不知。”
“有所不知还真抱歉。那么能不能请你说明一下?”
“正象诗音说的那样,在小孩子看来所谓御社神大人的诅咒只是迷信,会让大人生气这样的。但是,对于雏见泽的老人们来说可远远没有这么简单…!”魅音说村里的老人们相当妄信御社神大人的诅咒,如何将祭祀视为神圣。这是我们年轻人没法理解的偏执狂似的御社神大人崇拜。而在这其中,侵犯祭具殿是多么大的禁忌。尽管我说这些在昭和时代已经是多么多么愚蠢,但是这些话是由另一个我说出来,也不能就这么听听就算。
“那么魅音,诅咒要杀死一个人,将另一个人作为活祭品的吧?活祭品的尸体并不出现。但这次却出现了两具尸体,这个问题你怎么想?”
“确实是……奇怪。”
“鹰野被烧死的尸体,是不是不应该被找到的呢。其实鹰野就这么失踪了的话才是完美的是吧?”
“或者说………可能是……”
“什么?不需要证据,只管说,我不生气。”魅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
“……潜入祭具殿的其实有四个人……”
“嗯?”
“然后,还有两人不是就要成为活祭而遭鬼隐了吗…”
■诗音的思考
魅音的话残留在我脑中。已找到的两具尸体是因为御社神大人的诅咒。为了平息诅咒还需要活祭两人。确实,潜入祭具殿的我们正好有四个人。如果是这样……危险不就迫近我和圭一了吗?我喝醉了酒,留宿在这里,真的是因为酒吗……还是吃了什么安眠药。确实,我会就这么喝醉然后睡在鬼婆婆的家里,想一想就不对头。我是为了忘记祭具殿的讨厌感觉,而喝酒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只是喝多了。那么,我在那时突然醒来,真是运气好。否则可能换成我在岩牢当中醒过来了。偶尔躲过的危机,很难看得清楚。我觉得好笑,同时又被恐怖的想象搞得恶寒。如果是这样的话,还有一个共犯,前原圭一现在怎么样了?不在刚才的岩牢里。但也不能保证现在仍然平安无事。鹰野他们已经被解决了,圭一被解决的可能性无法排除。但也可能象悟史那样几天之后才发生,不是绝对的。
等天亮了,假扮成魅音,去学校看看吧,确认前原圭一是不是没事。如果他失踪了,那么敌人一定会来找我这个最后的侵入者,消我于无形。但如果他还没失踪,那么有必要监视前原圭一。因为我变成魅音之后,诗音就消失了。敌人一定会以为诗音已经被什么人给鬼隐掉了,就会去盯着圭一。如果圭一没有遭遇魔手,那么也很好,就能确定我没有危险了。
我面前拘束轮椅上捆着的鬼婆婆仍然在睡。尽管想等她醒了也问她,但老实说没什么期待的。被称为园崎天皇的鬼婆婆,别说指甲了,断手指割嘴巴都不会有用。至于下代家主的魅音,嘴上倒是很爽快,但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有说。魅音说自己不过是传达,而且不好的话可能是由别的什么人在联络。不能排除魅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练就了脸不红心不跳地对我撒谎的本领。但是,鬼婆婆不让魅音接触黑暗面,不知怎么的我却可以同意。如果我是鬼婆婆,我也会认为还是不要告诉那家伙为好,那家伙实在是靠不住,世界上的事明明不是一就是零,那家伙就会暧昧地加上小数点,搞出0.5、0.7之类的东东。如果鬼婆和我都是这么一是一零是零地考虑的话,那么,阴暗面的传达人,就是掌管真实的御社神大人诅咒的X人物。知道鬼婆婆忧虑的事情,然后…直接或间接地加以执行。但是………X什么的…存在吗?如果存在的话,就是相对于下代家主,隐藏在更深位置上的人物。不是象魅音那样的小年轻,而是…嘴很牢靠,又残忍,还狡猾……与鬼婆婆接触很深的人物。
在诅咒发生之前接触较多的人物,从富竹奇怪的死亡方式上考虑,能想到有医疗机构的人参与……入江诊所的所长………监督?确实,在这个村子里,开那么气派的诊所,很有奉献精神的监督是有名的人物。性格成熟,村子里的老人们也评价很高。关键是,医生看上去可不是什么可怕的杀人鬼。如果监督是过去一系列诅咒的执行者,那么可能就能说明过去不少奇怪的死亡方式。但是,监督是所谓X的可能性,却是基本上可以排除的。最重要的理由,是鬼婆婆不可能信赖监督,我知道鬼婆婆那个年龄特别的讨厌年轻人,对于太过年轻的监督是不可能敞开心来的。监督再怎么有名,也不过是外人,并不是这块土地上出生的。所以应该只是作为对村子有大恩的诊所所长,而搞好关系罢了。真正的烦恼鬼婆婆是不会对他说的,如果鬼婆婆和我一样多疑的话。
黑暗面的话,一定只会对非常信任的人说。首先想到的,是其他御三家的家主。把古手家家主小梨花先放一边,对于公由家家主的村长确实有必要考虑。他是能够向园崎天皇提意见的唯一人物。年纪也接近,就算在御三家的会议之外,两个人也保持着很亲密的关系,这谁都知道。而且村长在接近绵流的时期,为了商量举办祭典的事情频繁地访问园崎本家。两个人肯定会秘密谈话,很自然会这么想…御社神大人诅咒的执行者。对鹰野进行残忍杀害的执行者。5年连续的怪死事件的暗中活跃者。
那魔手也会伸向我吗?或者,也曾经伸向悟史吗?想到悟史的时候,感觉斗志昂扬。刚才我还害怕也会成为今年的牺牲者。但现在一想,迫近我的魔手也就是悟史的仇人。找来找去找不到,几乎就要忘记了的,仇敌。幸或不幸,又出现在我面前了。是的,我现在已经不是在被追逐了,而是我在追逐猎物。这么想起来,我已经不再害怕死亡,这是场势均力敌的比赛。我不只是受到威胁,我也可以威胁对方。正当此时,我将要为悟史清除怨恨。已经淡薄的感情现在又复苏了,愤怒与勇气充满了我的身体。唯一能打败恐怖的感情,那就是愤怒。当恐怖被完全压倒的时候,我感觉……
精神,完全蜕去了旧皮而成为了一个崭新的存在……[ 此贴被贝伦卡斯泰露在2008-12-31 11:06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