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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某萤还是在学习写小说中
不管多糟糕的评论我都可以承受的
大概...
初雪
----失去的未来
“主人，我回来了。”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女孩子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感觉，嫩白的皮肤被风吹得泛红，一头过肩长发因为戴着外衣的兜帽而沿着衣领在胸前垂下。她身上穿着很多，但是每件都是很薄的衣服，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白色塑胶袋，走进了一间小巷中的用多种材料做的低矮的小屋子里。
“嗯，小爱你回来啦。”回应的是一个听上去很年轻的男声，但是显得有点疲软。声音的主人是一个披着一张半新的棉被在地上靠在墙边半躺着的二十多岁的肤色苍白到如同白纸一样的年轻人。
“今天张阿姨给了我们很多的面包边，主人是想现在就吃还是等下再吃？”被叫做小爱的女孩子边拉下大衣的兜帽，边走到床边把一个装着的面包边的大白色塑料袋轻轻的提起来，给男的看。小爱的手很漂亮，修长嫩白的手指上的长长的指甲也显得很整洁很光滑，一点污迹都没有。
“等下吧，小爱过来休息一下吧，外面很冷吧。”男的伸出手，手还是不正常的苍白，不过指甲却有些缺损和黑了，轻轻的拉着小爱的手头。然后让小爱坐到床边，用棉被包裹着她。
“嗯，暖多了。”小爱轻轻的挨后去，挨到男的身上，说。
然后，两人就这样一起把作为午饭的面包边吃掉。
这个年轻的男性名字叫做于毅，一个年轻的流浪汉。但是，和其他流浪汉所不同的是，他身边有一个称呼他做主人的女仆－－小爱。
两人就安身在这个小镇的市区的一个小巷中。这儿平常都是没什么人会过来的，他们就在这儿利用所以一切可以找到的材料搭了间简易的房子。房子很小，里面只有一块铺在地上的木板当作床。
平常，两人就靠着像刚刚小爱口中所说的张阿姨等一些好心人的接济而在这儿度过每一天。小爱也会在外面靠着乞讨赚回来一点点钱，而于毅则在这儿做点家务或去捡点垃圾。
“主人，今天下午你有什么要干吗？”小爱问。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于毅回答。
“可以陪小爱一起到市中心的步行街吗？”
于毅知道，去步行街的目的，不是为了逛街，而是去乞讨。一般小爱都不会去那里乞讨的，因为那里太复杂了。经常会有些怀着奇怪目的的怪叔叔向小爱搭讪，甚至直接的提出些奇怪的要求。因为，小爱是非常可爱的女孩子，虽然身高已经完全超过了同龄人的水平，但是还是显得很小巧，身材也还没有发育，再搭配上稚嫩中带着些许成熟的面容，小爱就像是一块天然的水晶，单纯得透明，却又反射着闪闪的光芒。让人不自觉的认为，她是一个幼齿的高中生，所以引来那些怪叔叔的奇怪的幻想也是很正常的。而身边有一个成年人在的话，就不会那么容易遇到这种事了。
“好吧。”于毅回答。
“太好了，谢谢主人。”小爱高兴的说。
于毅没有说话，只是用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怀里的小爱的头。
“对了，主人，今天就试试那个吧。”小爱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到。
“那个…呃…”那个东西，于毅知道指的就是那个东西，但是他并不想用，因为太容易惹人怀疑了。
“主人，小爱想试试。”小爱撒娇了，还用身体边扭动边向后挨去。
小爱究竟在哪里学到这些东西的？于毅还没来得及想，口就已经答应了。被人怀疑就怀疑吧，反正把羞耻心抛弃的话就什么都不会怕的了。
星期六下午的步行街的人很多，虽然这儿只是个小城市而已。因为曾经发生过两人走散的事情，结果，在大街上哭着的小爱被好心人带到了派出所，而于毅则一个人到处找找到深夜。回到去的时候身体状况糟糕得很。
所以小爱想到了“很好”的解决的方法。但是一提出来，于毅就知道不可行。但是小爱似乎对自己的创意很满足，而一直想要去尝试一下。
两人走了很远的路，中途休息了很多次，才来到这条步行街。一路上，于毅都是拖着小爱的手走的。但是来到这儿就不可以继续拖着手了。
看着小爱兴奋的拿出那个东西，于毅感觉到自己的面开始有点发烫。
“主人，你今天的气色很好呢，不像平常那样苍白，终于有点血色了。果然主人也在为这个方法而兴奋呢。”小爱一边做着准备，一边说。
才不是兴奋呢，这个是害羞啊。于毅心想，但是看到小爱这么兴奋，也就只好沉默了。
不时会有几个人停了下来围观，于毅低下了头，无法面对他们的目光。众多的目光中有的是猜疑，有的是责备，有的是鄙视……但是更多的是看戏般的。
因为，一条长长的绳子绑着小爱的右手手腕，然后另一段则由于毅拿着。这就是小爱想到的方法，的确是很简单就可以解决两人走散的问题。但是，小爱却没有想到，这对于于毅来说是怎样的一种负担。
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也是一直没有停止过。于毅继续无法抬起头，而小爱则是很努力的去乞讨，双手捧着个小盘子，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泪汪汪的看着路过的一个大叔。被看着的大叔停下脚步，看着小爱。
“叔叔可以给我点零钱吗？”小爱对着那个大叔说。但是那个大叔明显的是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似的，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但是看到小爱手上的绑着的绳子，然后顺着这条长长的绳子看去，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用一个“如果你敢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就杀了你”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个大叔立刻拿出钱包，慌慌张张的拿出几张零钱，放在小爱手上的小盘子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开。
应该不会有人出来说自己吧。于毅想着，万一有人出来问自己为什么要绑着小爱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好。因为他感觉到，不管他怎样说，别人都不会相信的。
不过现在应该不会有那么多多事的人，而且随便问别人这种涉及隐私的问题是很失礼的。有教养的人应该不会问的，嗯，所以一定不会有人问的。于毅开始自行安慰自己了。
只要撑一撑，一个下午很快就会过去的了，只要没人去招惹什么奇怪的人就不会有问题的了。
看向小爱，正在向一对情侣模样的人下手。
但是这对情侣也挺怪异的，挺帅的一个眼镜男的走在前边，身后跟着一个留着及腰长发的非常可爱的女生。男的不说，于毅也没有多留意，不过那个女的真的很可爱，身材略显娇小，一头长发柔顺的垂在身后，黑色的头发和雪白色的大衣相映着。大衣的下摆把大腿完全覆盖着，一直达到膝盖处，小腿虽然被运动裤所包裹着，但是还是无法遮挡着那完美的曲线。她一定很适合穿短裙。
两个都是双手插着外衣的口袋，口都是紧闭着，似乎很久没有张开过。男的看着小爱，似乎没有反应，女的则是继续低着头，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
然后男的拿出钱包，拿出几张红色的钞票（旧版一元）放到小爱的盘子里。然后准备离开，但是，女的伸出手，捉着男的衣服的下摆。男的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女的还是低着头。就这样，看了一会儿，男的转过头，看着我，问：“你为什么要绑着这个女孩？”
“……”
原来还真有这种没教养的人。于毅想着，不过刚刚那个男的没有用语言就知道那个女的心想什么，看来他很了解对方呢。
“这是小爱想出来的，这样小爱和主人就不会走散了。”小爱抢着回答，语气中满是洋洋得意。
“主人…”那个女的淡淡的重复了一下这个最诡异的词语，男的也露出了怀疑的表情。是想到什么了吧。
“嗯，主人是小爱的主人哦。”没有发现他们的怀疑，小爱继续说。
突然，男的表情又变回平常一样，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伊仪，我们走吧。”男的说。
那个叫伊仪的女生看了下小爱，伸出手，轻轻的抚摸了下小爱戴着兜帽的头，然后看了下那个男的。两人就很有默契的一起踏出了脚步，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于毅看向他们，那个男的正在用手机讲着电话。
“看，主人，才这么短时间就赚到这么多钱了。”
小爱很高兴的走到于毅身边，把小盆子里的钱都拿了出来，递给一直都没有说话的于毅。于毅接过钱，只是简单的应了声“嗯”。然后就伸手正要把钱放进衣服内部的口袋里时，一个彪悍的男声响起：“你为什么要绑着这个女孩？”
“……”于毅停下了手，和刚刚一样的问题。看来没有教养的人还真多阿。
但是，抬头一看，是一个差不多30岁的民警，他看着于毅，眼神很凌厉。单单是气势就完全的压制这于毅了。
“这是小爱想出来的，这样小爱和主人就不会走散了。”小爱又一次抢着回答了刚刚一模一样的回答，但是这次语气有点急了。
“主人？”民警明显的怀疑的语气重复了一次这个词语。
“嗯。”小爱回答。
“你，老实交待吧，为什么带着个小女孩出来乞讨？”那个民警对着于毅说。
“这…”于毅整个人萎缩了似的，没能说出什么。
“小爱是主人的女仆阿。”小爱抢着回答：“主人的身体不行，所以没办法工作，小爱才恳求主人带小爱来这儿的。主人他…”
小爱看到民警的眼色中满是怀疑，不自觉的停下了口。四周也早已围了不少人，人们都在指指点点的。
“看，这条绳子是很容易就可以解开的了。”察觉到民警一直在看着最可疑的地方的小爱很快的把绑在手上的绳子解开，给民警看。但是，接着又把绳子套回去。
“算了，你们两个还是跟我一起去派出所吧。那里也暖和一些。”民警突然温和的说。
“不要，我不要去派出所，小爱和主人又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那我带你们去救助站吧。”民警又说。
“不要，小爱可以照顾好主人的，主人也对小爱很好，根本就不需要……”小爱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民警的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有人抢劫阿。”声音不大，而且语气很平淡，一点着急的感觉都没有。
不过那个民警还是第一反应的回头看向声音的源头。是刚刚那个长头发女生，她看着民警，手伸了出来，指向步行街的门口的方向。
顺着那个方向，民警看到了一个男的在快速的奔跑着。
看到这个，民警就立刻追了上去。
那个男的，不就是刚刚的那个女的男朋友吗？还有刚刚他打的电话，会是他叫民警来的吗？于毅想着。不过那个女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考：“快走。”只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已。
于毅站了起来，拉上小爱的手，走向了步行街的小巷中，再迂回的走出了步行街。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的也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对不起，主人。”半路上小爱突然说到，语气很是内疚与自责。
“？”于毅还没有反应到什么。
“是小爱的不对，让主人你被警察叔叔怀疑了。”
“没事，我根本就没有介意。”于毅不禁抓紧了一下拳头。
“主人…”小爱说：“谢谢你。”
“不用。”于毅的右手搭到小爱的头上，隔着兜帽轻轻的抚摸了几下，说：“下次不要再这样就好了。”
“嗯。”小爱很开心的应了一声。
“对了，姐姐，谢谢你呢。”小爱放下了心中的不快，走到跟在后边的女孩的身边，答起话来。三人就这样一起走着。不过，速度很慢，很慢，甚至中途没有休息，还是比来的时候的时间用得多很多。
“那个，谢谢你，呃…”在回到了于毅他们所居住的小巷中，于毅对着跟着过来的那个女的说。
“伊仪”那个女的轻声的说到，这个应该就是她的名字吧。
“伊仪小姐，谢谢你，是你和你男朋友…”
“杜舒。”伊义淡淡的打断了于毅的话。
“嗯？”
“他的名字。”
“谢谢你们，帮我们解围了。”最后，于毅选择了通用的说法。
“不用。”伊仪也用最简单的语句来回复。
“…”于毅发现自己无法再和伊仪说话了。
在把绳子拿进房间里去后，小爱就扑了过来，蹭到伊仪的怀里。伊仪则抱着小爱，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爱的没有戴兜帽的头。
她们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亲密了？
“姐姐，谢谢你呢。”小爱说。
“不用。”伊仪还是简短的回答。
“对了，姐姐你是在这附近上学的高中生吧，是和男朋友一起逛街吗？”
“…”伊仪面红了，然后才说：“出来买点东西而已，和他一起…”虽然语气很平淡，但是还是无法掩盖着羞涩与幸福。
“姐姐你的面好红哦。”小爱抬头看着伊仪的面，说：“你们两个很甜蜜的样子呢。”
“……”伊仪没有说话，只是害羞的侧了侧头，躲开了小爱的目光。
小爱是什么时候学到这些话的？于毅想着，不过看到伊仪的面变得更红了，也显得更加的可爱了。
把伊仪交给了小爱来应付应该不会有问题的了，虽然一直都只是小爱在问伊仪问题。不过伊仪似乎很喜欢小爱，手几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小爱的头。
而于毅，则回到小屋子里，拿出杯子，装了两杯暖水出来给她们两个喝。
就这样，过了两个小时左右，那个叫做杜舒的人来到，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就知道他很着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很帅气的男生，两人都推着自行车来到这个小巷子中。
“伊仪。”他一来到，就直接的说出这句话。
伊仪立刻抬起头，看向他，面上的红晕还没能褪去。她怀里的小爱“嘻嘻”的笑了一声，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伊仪的小腹。伊仪立刻的低下了头，手还拍了小爱的头一下。
杜舒则露出了一个疑惑的神情，而他身后的那个男的在停好自行车后，用毫不掩饰的好奇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当他看到在一边整理着些废纸皮，一边还看着他们的于毅时眉头皱了一下，然后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
伊仪放开了小爱，走到杜舒身边，很习惯了般的站着。
“没事吧。”杜舒问到。
“嗯”伊仪点了一下头。
两人只是很平淡的说了这点东西而已。
“那现在回学校吧。”把车掉了头后，杜舒又说。
“嗯”伊仪又点了一下头。
接着两人一起离开了。
“喂，你们也太快了吧！”跟着杜舒来的那个帅气的男的连忙过去拿自己的自行车，半跑着追过去。
突然，他停了下来，转头对着于毅说：“你还很年轻吧，为什么选择了这条没有未来的路？”。
“……”于毅愣住了。
“等等我阿。”那个男的跨上车，追了出去，没有让于毅回答的时间。
“他们都走了。”于毅说。
“刚刚那位哥哥好帅阿。”小爱只是说到。
“……”
“啊！”小爱似乎忘掉什么了似的说到：“忘记问那个哥哥的名字了！”
“……”于毅继续整理起一大堆纸皮，但是动作显得很机械，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未来吗？那是什么？未来的感觉是怎样的？
因为，未来早就已经从于毅的生命中离去了，连于毅自己都忘记了自己曾经拥有过未来。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感受过未来的感觉。
以前过着的是浑浑噩噩的日子，未来，只不过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和其他的少年一样，总是感觉自己的未来正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但是，他却还是无法感受到什么是未来，因为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从始至终，连未来的尾巴都没有抓到。
晚饭是在附近的一个好心的独居老婆婆家吃的。她似乎很喜欢小爱，因为小爱经常的会去她家和老婆婆谈下心，有时候会帮忙做点家务和跑腿。老婆婆说喜欢吃饭的时候热闹一点，所以让小爱和于毅每天都到她家吃饭。但是于毅似乎不希望麻烦到老婆婆，最后在双方的坚持下变成没有的晚饭在老婆婆家解决，而于毅他们每月都象征性的给了些钱，不过对比起饭菜的价格，那点钱根本就是杯水车薪，但，这却是于毅所能承担的最高价格了。
今天的小爱似乎特别的兴奋，吱吱喳喳的和老婆婆说个不停。小爱一边吃着饭，一边的说着今天遇到的伊仪和杜舒，还有那个帅气的男生，而老婆婆则是微笑着听着。
那个老婆婆也说过类似的话吧，那时候那个老婆婆问他有没有想过关于以后的问题。那时候于毅没有回答，只是支支吾吾的蒙过去了。
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是太年轻了，让人一看到就不自觉的认为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了。
第二天中午，小爱又拿回了一袋子的面包边回来。这些面包边又是利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钱换回来的。
不过今天的小爱似乎特别的高兴，一蹦一跳的跳到了屋子前，还没有进屋子就喊到：“主人，看，你猜谁来了？”
于毅探出头，看到小爱的身后跟着一堆人，其中在手被小爱拖着的是伊仪，然后还有杜舒，昨天的那个很帅的男生，最后，还多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看上去很阴沉的男生，加上一个看着就知道很开朗的女生。
“就是这儿阿。”第一次看到过的女生开口说到：“还真的是很残破的感觉呢，你看，这儿就要倒塌了似……咕…”那个女孩的话说到一大半就被她身边的那个眼睛男用手刀劈了一下头部说：“别随便指着别人的屋子说出这种非常失礼的话，即使这是事实。”
“……”于毅无语，这两个人是在玩相声的吗？刚刚的那一下手刀明显的是没有用力的，但是那个女的还是有很强烈的反应。而且那个男的说的话也很失礼阿。
“哟。”昨天那个很帅的男生则径直走到屋子内，很熟络般的和于毅打着招呼。
“嗯。”于毅有点慌乱的回应到。
“你们就住在这儿？”在稍微看了一下小屋子的内部后，他很直接的说了自己的疑问：“不冷的吗？”
“还好吧，这儿也没有风。”
“小爱呢？”看到这儿只有一张床和于毅身上裹着的两床棉被，明显，这儿只适合一个人住。
“……”于毅的面稍微的红了起来，没有说出那满是犯罪意味的话语。
但是那个男的似乎察觉到了，一瞬间的露出了羡慕的表情，但是很快的就做出了鄙夷的神情，接着，又恍然大悟般的露出原谅的表情。
“……”这个人…于毅无法说出对这个人的评价，表情很丰富，丰富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演员，还是说他为人太单纯了。
“对了，你似乎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那个男的突然转移了话题。
“嗯。”
“我名字是宇文清，复姓宇文，清水的清。”
“我的名字是…”
“你的名字叫于毅，今年23岁，曾经是南方的某大学的临床医学系的学生，不过因为网瘾而中途辍学。一年前离家出走，一直没有消息。我说的没错吧。”宇文清打断了于毅的自我介绍，一口气的说出了于毅的比较隐私的事了。
“……”面对这个昨天才是第一次见面却可以清楚自己的过去的人，于毅很惊讶，而这种惊讶的表现方式则是无语。
“至于小爱，却没有找到多少相关的资料。”宇文清停了停，接着说：“也就是说，她是被人拐带走的小孩子的可能性很高。”
“你，是在怀疑我？”于毅说。
“可以这样说吧，但是你却没有这个嫌疑。”
“那…”
“我只是很好奇你们为什么会选择一起流浪而已。”
“不为什么，只是我们想这样做而已。”于毅很直接的回答，说得很随便，没有掩饰过的痕迹。
“……”这次轮到宇文清没有说话。
最后，小爱被伊仪拖着一起走了，说是今晚要一起在那个被称作夏月的女生的家里过夜。原本还有邀请于毅的，但是被婉拒了。
还是不要麻烦到别人的好。
在他们一行人离开的时候，宇文清突然回过身来，对于毅说了一句话，然后就走了，留下于毅一个人呆在屋子的门口。
晚上，老婆婆过道来，看到于毅还在整理着今天收集到的一大堆废纸，就去问：“小毅，怎么这么晚了还不去我家吃饭了？小爱呢？”
“小爱今天去朋友家了。”于毅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对老婆婆说。
“那你去我家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老婆婆继续慈祥的说。
“算了，您还是自己吃吧，我午饭还有剩下没有吃完呢。”
“小毅啊，我收了你们的钱，答应了每天给你们做晚饭啊。现在你却说不要了，那我不就是不守信了？”
“那好吧，您老人家先回去吧，我先完成手头上的工作先。”于毅也知道，老婆婆的意思，就是说于毅一点要去她家吃饭，所以也就没有坚持了。
晚饭时很沉默，于毅不是那种善于说话的人，老婆婆则似乎在想着什么，也没有说话。
当饭吃到一半，老婆婆突然说：“小毅啊，你知道老人家最怕的是什么吗？”
“呃…是生病？”于毅不确定的说。
“是寂寞啊。”老婆婆顿了顿，继续说：“我都已经很老了，什么时候就撒手走人也不一定。”
“……”于毅看着老婆婆，一时猜测不到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家男人死得早，又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儿子也都搬到远方的城市了。在这儿也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了。”老婆婆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只是在读着书本上的文字而已，一点感情都没有。
“不过我最不放心的是小爱，还有你啊。”
“小爱和我？”于毅不懂，他们和老婆婆只是相识了不到一年的时间。
“嗯，我一个人生活了很久了。也知道寂寞对于像我这种老人来说是什么样的感觉。不过，自从你们来到这儿了，我才是可以生活得那么开心呢。”是想起什么事了？老婆婆的面上微微的泛出了笑意。不过于毅第一次见到这位老婆婆的时候，她看上去还是很严肃的不苟言笑，而现在，已经是慈祥多了。
“不过，你们这样下去可不行阿。小爱现在也没有上学吧，你也没有工作吧。你们两个都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
“或许你还在想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所以也就想……”老婆婆开始了絮絮的说着一段长长的话，而于毅则一直都是毕恭毕敬的听着，没有插过一句话。
一直，直到这顿饭吃完了，于毅在帮忙收拾好之后，就告辞回去了。
未来吗，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那么的自私，只是想着自己，而没有想到，小爱还有未来，而不像自己。
果然，自己是一个笨蛋，于毅不禁想到。
一边在自责着，一边回到了自己的那由木板搭建的屋子。
但是，和平常不同，有人在那里，一个穿着整洁的西装的中年男人，不管是西装还是头发，都显得很整齐光洁。大概是老板吧，虽然只有三十多岁。
当看到于毅后，他就上前，问：“请问你就是于毅先生了。”
“是的。”于毅甚至没有感觉到奇怪，为什么对方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小爱呢？在哪里？”对方也没有客套，直接就直奔主题了。
“外出了，今晚在别人家过夜。”脱口而出的话立刻就被于毅察觉到有问题，然后立刻补充到：“是新认识的朋友的家里过夜。”
但是对方似乎也是感觉到有点怪异，眉头也皱了起来，
“直接说吧，我是小爱的父亲。”对方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感情，说着：“今天，我是来带小爱走的。”
“带小爱走…”于毅重复了一次。
“是的，你应该也知道，小爱今年才是12岁，理应由父母抚养的。”对方还是很平淡的说。
“为什么现在才来说要带小爱走？”于毅有点激动的说。
“因为今天，我才找到小爱的线索。”
“……”
“昨天你们在步行街里乞讨的事已经登报了。”
“……”看来，是某些闲人所做的吧，看到小爱被我绑着，而且还受到民警的盘问。
“我一直都在找她，但是怎么找也找不到。今天我一听说了就立刻的飞过来了。”
“当初不是你们不想要小爱的吗？为什么现在才…”
“是小爱不要我们了。”小爱的父亲的语气中包含着痛苦：“那时候我们应该多为小爱想想的。”
小爱是离家出走的，这点于毅很明白，也知道小爱是为什么而要离家。现在却发现了小爱的父母已经后悔了，那会是一件好事吗？
小爱是应该回到自己的父母的身边吗？
但是，现在没有时间去想这些，还是让小爱自己去想吧，让小爱来决定。
“你明天再来吧，到时候让小爱来回答跟不跟你走。”于毅说。
“你真的认为这样子就是为小爱着想吗？”小爱的父亲回答，而这个似乎正中红心。
“小爱还很小，我不可能让她跟着你一起当乞丐的。小爱的人生的路还有很长，我不希望她以后要过着这种生活。”他继续说着。
“我明天还会来这儿，到时，我会带走小爱的，即使使用武力。”见于毅还是没有反应，小爱的父亲丢下这句，然后离开了。
有多久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睡觉了？于毅已经忘记了，但是今晚似乎很冷。
于毅则一直没有睡着，先是宇文清，再是老婆婆，接着是小爱的父亲。
“你把小爱的未来断送了。”宇文清是这样说的。
“你们两个都还很年轻，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老婆婆是这样说。
“小爱的人生的路还有很长，我不希望她以后要过着这种生活。”小爱的父亲是这样说。
这三句话一直都在于毅的脑海里回转着。
没有未来的自己，和还有着未来的小爱，那一边才是最重要呢？
这个根本就不算是问题。
于毅想都没有想就知道答案。
他们说的都没有错，是自己的缘故，小爱才会走上现在的这条道路。
明天，还是选择把小爱送走吧。
最后，于毅只能这样选择，但是同时，他还决定了另一件事。
第二天的早上，小爱回了来，和于毅一起在被窝里坐着。小爱很高兴的说着昨晚发生的事。而于毅则一直在犹豫，应该在什么时候说出口。说要把小爱送回她自己选择离开的家。
似乎察觉到于毅有心事，小爱问到：“主人，有什么心事吗？”
“呃…小爱，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样？”
“很好阿，每天都可以和主人在一起，主人又是那样的疼爱我。”小爱的话一点也没有造作，甚至还有点幸福的感觉。
“那小爱没有想念自己的父母？”
“……”小爱低下了头，双手握成了拳，还稍微的振动着，然后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抬起头说：“没有。”话语中充斥着坚定。
但是，于毅还是知道，小爱是有想念父母的。或许，只是为了让于毅自己感到安心而故意说是没有想过吧。
但是，于毅还是没有告诉小爱，她的父亲要接她走。
他只是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小爱的头，说：“小爱真的是很懂事。”
“谢谢主人。”
“小爱希望一直都和我一起生活下去吗？”
“嗯。”小爱只是点了一下头。
“这样阿……”于毅回应了，语气显得很踌躇，既有高兴又有着哀伤和惋惜。要不，今天带小爱离开吧，不让小爱的父亲找到，以后，都和小爱一起吧。于毅的心中升起了这样的想法。
“主人……”似乎是察觉到有什么异常，小爱说：“可以抱抱小爱吗？”
说着，小爱已经靠向于毅，于毅也很自然的抱着小爱。接着，小爱很主动的坐到于毅的大腿上。
“主人，你不喜欢小爱了吗？”在一阵沉默后，小爱突然说到。
“嗯？”于毅一时没能理解到。
“为什么你每次抱着我都没有反应呢。是小爱的魅力不够吗？主人不喜欢小爱吗？”
“怎么可能不喜欢小爱呢。”于毅赶紧回答。
“那为什么对小爱没有欲望？正常的男人不都是经常想着那些*的事情的吗？”小爱似乎有点生气了。
“呃……”于毅一时没能做出任何的回应。
“果然，主人你不喜欢小爱……”说着，小爱发出了几声抽泣声。
“我当然对小爱你充满欲望。”于毅想到似乎只有这样回答才可以满足小爱，但是，这句话却是充满了危险的意味。甚至可以说，单单是这句话就足以判定自己在犯罪。
但是，于毅想不明白，什么时候小爱学到这些东西的？
这些话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12岁的女生的口中会说出来的。
于毅感到了点心寒，这些是小爱在市井学到的。
在不知不觉中，小爱已经是学到了这些，那么，以后，小爱还会学到更多，更多这类奇怪的东西。
果然，继续这样下去不行。
“小爱。”于毅抱紧了小爱，说到：“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的话，你会怎样呢？”
“主人……”小爱低下了头，想着什么东西，但是没有说话，因为她知道，总会有这样的一天吧。在两人决定一起流浪的那天，小爱就知道，于毅的身体不可能撑多久，迟早有一天会让自己独自选择人生剩下的路。
“我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你了，小爱。我耽误了你很久了，不过今天，会是最后一天了。昨晚，你父亲找到我了，说要带你走。”
“但是，主人……”似乎察觉到有什么异样，小爱连忙想说。
“对不起，小爱。”于毅打断了小爱的话，右手紧紧的捂住小爱的口和鼻子，左手紧紧的抱着本能的挣扎着的小爱。
不一会儿，小爱停止了挣扎，双眼合了起来。于毅稍微松开了手，不停的喘着气，左手捂着心口。
但是，即使身体不适，他还是观察了一下小爱，小爱的呼吸很微弱，已经晕了过去了。这样就可以了，于毅心想着。勉强支撑起身子，从枕头底拿出了一把水果刀。
“对不起，小爱。”于毅再一次说到，同时，抓起小爱的手，伸出床外。
刀子划过小爱的手腕，血汩汩的流了出来，流到于毅早就准备好的水桶里面。
随着血的流出，小爱的面上渐渐变得苍白，嘴唇也泛出白色。
“对不起，小爱。”于毅再一次说到，这次，眼泪流了出来：“这样，你就不需要担心未来了，我已经帮你选择好了。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回到那个家。”
“谢谢你……主人……”忽然，小爱很虚弱的说了这一句话。
“……”于毅看着小爱，眼泪一下子的涌了出来：“对不起。”于毅再一次说到，但是，这次没有再听到任何的回应了。
中午，伊仪和杜舒又来了。
但是，他们只看到于毅一个人坐在小屋的门口。
“小爱呢？”杜舒直接的问。
“今天晚上，小爱的父亲就要来接小爱走了。”于毅没有回答杜舒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语气还是很平静。
“小爱的父亲？他不是不打算抚养小爱的吗、怎么……”
“是小爱告诉你们的？关于她离家出走的原因。”于毅似乎猜到了其中的缘由。
“是的。那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吧。”杜舒小心的回答着。
“大概是吧，但是这已经没有必要了。”
“？”杜舒一时没能弄明白。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出来流浪吗？”突然，于毅转移了话题。
“不知道。”杜舒一边回答，一边在猜测着于毅的意图。
“因为我知道自己没有未来了。”
“……”
“或许你还不知道吧，年轻的愚蠢。”于毅的话显得很苍老，仿佛自己已经是垂垂老矣的老人在教育小孩子一样。
“我也年轻过，但是我却是愚蠢的。在大家都在学校里努力的学习的时候，我却在上网，想要靠着自己的文字来创造自己的未来。这是一场赌博，赌上了过去，现在，还有未来的赌博。”
“……”杜舒看着这个才20多岁的年轻人说着的仿佛老人所说的话，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
“但是，我输了，我决定走上的是一条我无法走下去的路。结果我浪费了大学的时光，还没有毕业就被迫退学了。因为我是学医的，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行了。扩张型心肌病你应该听说过吧，”
杜舒点了一下头。
“在我高中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经常的出现心悸，等到大学的时候，已经不行了。我根本就不可以进行重体力的活动。当我离开校园的那一天，我就知道，我的一生已经完了。”
“但是，你不是还可以去找其他工作吗？”杜舒说。
“没用的，没有人会去聘请一个像我这样的人的。最后，我只能选择离开家。”
“是和小爱一起商量过了才选择离开的吗？”杜舒问。
“是的，小爱是一个好孩子，为什么他的父母会互相推抚养权呢。”于毅的手握成拳，接着说：“我们只不过是网上认识的而已，但是小爱还是完全的信任了我。”
“虽然，我们只在一起了一年多而已，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可以收到小爱当女仆。”
忽然，于毅双手掩面，哭了起来，而杜舒则一时手足无措。
突然，伊仪拉了拉杜舒的衣服下摆，手指向屋内的一个桶，桶的边上还有着一些红褐色的冰块。
“难道……”说着，杜舒快步跑了过去，桶里面是血，结成冰的血。而床上，躺着的是小爱。她的头发被精心的梳理过，兜帽也再一次戴到了头上，仿佛只是在熟睡，除了面色很苍白，和没有呼吸的起伏。小爱身上的衣服也很干净整齐，左手手腕上还绑着一条水蓝色的丝带，丝带被绑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而小爱的脚却没有穿鞋子，一双白玉般的脚就这样呈现在杜舒的面前。
放掉了血，使到小爱的体内没有淤血，也没有尸斑。皮肤还是和白玉一般。
伊仪看到这，不禁趴伏在小爱的心口上，哭着。
“你这个混……”杜舒一边转身，一边愤怒的喊着。
但是，话还没有说完，他就停下口。
因为他看到的是倒在了地上的于毅，右手还握着一把染着鲜血的刀子，地上，一滩血正在蔓延着……
“对不起，小爱……”于毅微弱的声音已经不能再传到任何一个人的耳中……
[ 此贴被结城明日奈在2010-04-21 12:34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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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Z你不要告诉我就这么多吧 
很不错 支持继续写下去 顺带我貌似看到小爱……这个名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