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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贵在学校中因为每晚能与爱尔奎特一同徘徊而笑逐颜开,而此时冒失的公主殿下的突击造访学校也着实让他心惊胆战了一番。
“白天就跑到这里来,而且来到我的学校。你的身体不是还没治好吗,为什么不好好休息……!”
“因为让你担心了,真对不起。”
远野志贵所担心的是为白天还在搜寻吸血鬼的爱尔奎特的身体,同时公主殿下也因让这个在她心中唯一的羁绊操心而自责。或许两人都没发现已经互相无法分开了,亦或许已经发现而都不愿承认罢了。
“快乐的事情总会立刻结束的,那才是真实啊远野君。”
还不明身份的CIEL学姐如此对这个有些懦弱的男生说。的确,直死之眼能看到万物的尽头,同样一切快乐的事也必定会有那终结的那一刻,还藏在黑夜中的CIEL学姐如此预言着。而远野志贵这个普通人并未认真地去思索这句话的含义,不,即使去思索了也不会有任何结果吧。公主殿下那持续千年的悲哀不是只有区区十几年寿命的远野那么容易所能理解的,她那冰封的内心必须得有人以性命为赌注才可能化解。那,并不是现在的志贵所能有的觉悟;那个纯白的身影还不是他所能触及的领域;那个心灵还不是他的内心所能融化的冰冷。
“我也不清楚呢,因为觉得很高兴,所以就这样等着志贵,然后就不知不觉的到了十点了。” “觉得高兴,为什么?”
“不知道。连自己都说不清楚……是因为被志贵杀的关系吗?我,好像身体哪里还没恢复。”
正常人等待3个小时相信剩下的只有烦躁,而公主殿下您却会觉得很高兴,那是为什么?那是当时的远野志贵无法回答的问题,能给与您真正答案的,恐怕只有那个日后的死徒杀手,那个“姬守的死神”。而那时,您已得到那平凡的,但对于您这位高高在上的月公主来说,却几乎从未触及的幸福。会觉得高兴并不是因为被杀过的身体没有复原,而是那把朴素的小刀为您打开了与世交互的缝隙,您从此能真切地体验那平凡而又让您神往的伊甸园。
“没有那样的事。我是志贵的例外对吧?其实我,不讨厌的唷。”
而同样,对于远野志贵,爱尔奎特也成了他心中超越了秋叶,这个“亲妹妹‘的例外。担心着拥有悲惨过去公主殿下的志贵与呵护着看见万物死之未来的爱尔奎特,两人的齿轮已经几乎完全契合了。然而,命运一向就是如此捉弄世人,CIEL的预言果然应验了,快乐的事飞快地结束了。血,那无比鲜红的血,那让纯白堕入黑暗的鲜红之物再次将一切拖入了黑夜。本性是只能压抑却无法抹消的东西,那混乱的呼吸,那痛苦的声调,公主殿下竭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欲望。为了自己,更为了自己所爱的人。那份苦楚,那份在此时才从阳光背后走出的心酸,让坐在屏幕前的我忍不住落泪。而罗阿,那个八百年前的恶魔,经过了17世的转生也真正来到了这圆舞曲的前台,同时也是他那永不停息的旅途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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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野之血,月之公主,阿卡夏之蛇,以及那拥有不灭肉体的少女。一切的脉络都已展现了出来,展露出那隐藏于幕后的持续千年的真实与那八年前的惨剧。命运三女神已经开始纺织那决定生死的毛线,谁的未来会如何,不久就会得出结果。
“什么嘛,这种态度。我来这里是因为志贵违反了约定嘛。让人家一直在那等,自己反而在睡觉,是怎样啊你……”
“……但是,放鸽子这事,确实是我的不对。可是那个,不能随便侵入别人家啊”“这里,不就是志贵的家嘛。”
玩了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不得不感叹TYPE-MOON的各位在这种细节处也做得无比精细,将两人间的感情似是而非地呈现了出来。明知对方对自己都不再是单纯的协力关系,可谁也没想到去捅破那最后的一层纸。
“对吧?然后潜入了这里,看到志贵还正在睡觉。就想看看你这次有什么理由。既然,也没事做,就暂时看着你的睡相。……嗯,志贵的睡相,有点安静的、可怕。像是死掉了一样的睡着,给人好像再也不会醒来一样的不安。”
害怕吧?不老不死的月公主也会害怕旁人的死亡,那并不是其他真祖所曾赋予您的感情,现在的您早已不再是那个被作为兵器的长发月姬,长发的断去同时也将您的过去画上了休止符,却使您落入了另一个地狱。只有那个儒弱的少年才能将那被背叛被伤害的您从那深渊之中拯救吧。
“我,昨天晚上用全力跳过这里,潜入了志贵的房间……但是,现在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我,那个时候会那样的生气。任何一个约定,到现在都没有实现过。”
公主殿下带着如此迷茫的声音如此自问。任何一个约定?不,你至今只做了一个约定吧,然而约定的另外一方却背叛了它,用最残忍的方式。被如此伤了心的您已经想必已下定决心不会再去相信约定与誓言了吧。而远野志贵,随着他的17分割,爱,这个原本存在于每个人心中,却不曾在您那停留半刻的东西终于随着那伤口流入了您的心中。
第一次去看原本只作为知识了解的电影,因为那些虚假的特效而感到惊奇;第一次去到远野志贵的教室;
“全部结束之后———打倒吸血鬼之后。分手之前,再一次像这样一起玩好吗?”
千年的人生中又一次订下了一个小小的约定,只是这样,就仅仅是如此,爱尔奎特就会感到非常快乐。约定了要以后一起做无意义的事,如此的快乐。被灌输给她的那些知识正被现实的经验所取代,感到只是活着,就能如此地高兴,那个原本高高在上的月公主变为了一个普通的女孩,天真,活泼,又有点傻傻的可爱。那个在夕阳下的教室中露出的笑脸,就是最适合她的样子。而正如前面所说,快乐并不会持续太久,在公园之中,爱尔奎特再一次流露出了被自己压抑800年的吸血冲动。虽然最后终于停了下来,但已经可以看出,公主殿下已经再也无法忍耐下去了。
“志────贵”。 全身发抖,好象无法顺利吸到空气似的,爱尔奎特茫然的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无比痛苦的公主殿下为自己刚才的举动而悲伤,而怨恨着自己,怨恨着自己这个向最爱的人出手的吸血鬼。随后就这么逃走了,不想继续伤害志贵,不想让他再与自己接触,即使接下去再怎么痛苦,甚至可能会死,但仍持续奔走着,不能在让志贵卷进这个世界中,无论自己会因此变成什么样。当时的公主殿下必定如此想着。而,每个人都无法违背自己的命运。远野志贵这个存在,那双直死之魔眼早已被决定了只为爱尔奎特这个美丽的吸血鬼而存在。
我只是,想要她,只是想要爱尔奎特。
在七夜之血的鼓动下远野志贵才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真心,原本无视的感情,那份冲动,正是远野志贵的真爱。虽然以并不正确的方式表现了出来,但,那个原本有些懦弱的中学生确实爱着那个笑容,那个纯白的吸血鬼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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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自己没有注意到,其实从很久以前,远野志贵就已经被那家伙迷住了。 明明是那么单纯的事情,我却现在才注意到————
因为昨天发生的事,以为再也不会相见的志贵这么想着,这么悲伤着。虽然如此,但仍遵守着与她的约定,一直在那等待着。
因为今天早上一直想着你的事。一直在想,要是见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道歉。所以、那个——我不会,忘记的。”
“……嗯,老实说吧。就连我也没办法忘记,志贵。”
两人这么说着,互相爱着对方,关心着对方,两人如此说道。在那随之而来的战斗中,远野志贵也第一次如苍崎青子所说的为了某人而使用了那份力量。不是因为七夜之血的暴动,只是为了保护,珍惜某人,如此使用着。但,结束之后,再也无法忍耐吸血冲动的公主殿下,为了血而扑倒了志贵,吸血鬼的本能支配了她。而此时,一直监视着两人的CIEL,罗阿的第17世阻止了她。命运的邂逅,这两人再次相遇。所有的故事,所有的原因都随着CIEL的话浮现出水面,爱尔奎特的真正过去,那个不为远野志贵所知的悲哀的往事。了解了吸血冲动,也了解了公主殿下一直在忍受着多么大的痛苦,也真正了解了那个笑脸下的曾作为兵器的过去。
她——爱尔奎特,已经是不会再得救的生命了。
CIEL如此断言。胡说什么?!没有一丝的回报,为人们一直杀戮着死徒,一直被其它真祖那么对待,最后一切结束时又因为罗阿而最终堕落,忍受了800年的痛苦,那么悲惨,那么孤独,那么令人不舍的她,竟然被说成再也不会得救!!!这么令人气愤,这么令人心痛。 不过,讽刺的是,因为过于强大的力量,使得她与其它真祖之间也疏远了。虽然被称作公主,但是谁都不接近她。虽然被授予了城,但是她的视野只有黑暗的地下室。因此,她的感情什幺都没有。 CIEL如此说着她的黑暗过去,没有人接近她,没有人教她什么叫快乐,什么叫痛苦,什么叫孤独……只有知识,没有感情,一直一直这样。CIEL如此说着她那黑暗的过去。被那千之枷锁所一直束缚于千年城中,800年的生命却只有一年的记忆,如此因罗阿而将自己禁锢。那个就是过去的她,爱尔奎特•布雷斯塔德,被鲜血所玷污,被自己所束缚,纯白的吸血鬼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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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因为想要成为你的力量,所以我说想要帮助你。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事,能够阻止我了!”
“——这样就够了。现在,我爱着阿尔寇多,这就是远野志贵的真实。除此之外的事情,我什幺都不想管。”
远野志贵这么正视着爱尔奎特地说着,相拥的两人,从此,她,再也不会孤独了。
“不,真的就是那样的理由……她到目前为止都是一个人,什幺是快乐的事情她都不知道。一直的,那幺愚蠢的,孤独着。那样真的太寂寞了。没有任何意义的人生,我不能允许。所以———”
“———可是,不行。不能委托给其它的人,我不会就那样跟那家伙分手……我,她只能让我去爱。”
被四季袭击后的远野志贵如此对着CIEL说着,自此他不再是个男孩,有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对象,有了即使死去也不能失去的某人。从说出这些话后,远野志贵才真正成为了一个男人。也是从说出这些话之后,里世界的“姬守的死神”从此诞生。为了那个她,即使与教会,与魔术协会相对抗也不会退缩,只为了保护而存在的死徒杀手,从此出现了。而公主殿下在那一刻已经充分的幸福了,终于有为了她而不顾一切的另一个人,终于有不顾一切地爱着她的某人,未曾有过的幸福,对那时的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在校园中与罗阿相厮杀,被它的爪子划过了死线的月公主倒在了志贵的怀里;远野志贵也用最大的力量抱着她,罗阿,CIEL,一切在此时都没有眼前那个虚弱的她重要,即使自己变成死徒,即使像那些低等的吸血鬼一样堕落也无所谓,只要能将那个她救回,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的。
“嗯……我想要……志贵……吻我……”
如此要求着,要求着这看上去与生命无法相提并论的东西,最后的最后,仍然一直纯真的笑着,那个不会被尘世所玷污的笑容。
“即使一直活下去,也不会感觉到现在这样的幸福。”“即使就这幺消失了,或许也不错。”
在紧拥的怀中,这么说着。爱上了他,用自己整个生命。如此诉说着自己的未来,不会的,您的过去将在未来得到回报,您不会就这么消失,世上还有更多的幸福和快乐是您所没有体验到的,所以,一直一直地希望您能继续留在志贵的身边,两人一同体验着那份您早就应得到的幸福。
“——我所看到的东西,跟你是不同的,四季!!!!!!!!!!!!!!!!!!!!!!!!!!!!!!!!”
如此咆哮着,为了已经死去的她而报仇。
“———告诉你吧,这就是,所谓的杀死事物———”
如此教导着罗阿,他那双伪劣的直死之眼是多么的不堪。
———那样的事,怎样都好。 如果这样就好的话。 如果我成为废人这样就好的话,要是更早的,将罗亚解决掉。 那样的话,你就不用做,那样的事了————
如此为了刚才自己的无所作为而悔恨,为了自己刚才的无能而痛苦,这,可能是他一生中最可怕的一晚。彻底抹杀了罗阿也无法将他从那悔恨中解救出来,而能给予他救赎的人,已经不会在出现了。
天,亮了。对旁人来说一切都回归正轨了,没有了吸血鬼事件,再没有被害者。可对远野志贵来说,得到的远比不上失去的她。夜色辉月的草原下 ,看似已经相互背离的两人能否再走在一起?两人的未来,会如何。会分离?会再会?一切都早已被命运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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