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ll Screen] Hotel California 老鹰们用音乐创造出了一座可怕的堕落之馆。误入其中的主角尽力将它喧嚣而可怕的每一处记录下来,最后却被守夜人告知“You can checkout any time you like,but you can never leave!(你可以在喜欢的时候结账,但你永远无法离开!)”最后这个无名之人的命运如何,是逃离了这可怕的旅馆还是同众人一起堕落,我们不得而知。 然而不要忘记,这个想要逃离的人只是众多旅客中的一人、还有那么多——那些自甘为囚的人们,他们日夜狂欢,用不着酒精的驱使便能醉倒在不见天日的生活里。他们夜夜高歌“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欢迎来到加州旅馆!)”对他们而言,这是一个美妙绝伦的地方,世上再无他处可去。 Feketerigó,便是小直、真冬、千晶和响子的Hotel California。他们自己建造而自甘为囚,以音乐为砖瓦建造了他们自己的梦之旅馆。Feketerigó,从这只黑鸟获得名字开始,他们任何一人注定无法逃离这里,即使人已离开,即使乐队解散。 然而现在的真冬还在犹豫。即使是自己亲手创造的圣地,也在怀疑自己是否有权利沉浸在其中。音乐,如果不是这样单纯的理由,自己真的还能呆在这里吗?或许是因为失去过,和响子失去过三次乐队而害怕失去这里一样,她很早就失去了自己的音乐。她在害怕,或许有一天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将离开自己。如果注定要失去一切,那么为什么还要构筑这一切?仅仅是为了一时似乎是永恒的幸福吗? 是的,即使是一时的梦境,也要努力去构筑。每个人总会得到什么,又失去什么,也许它不足为道,又或许自己曾以生命来承载它。即使那是一时的美梦,如果不去构筑它,便永远无法降临于此。一生,我们要与多少人相遇、相知,又要与多少人分别、再不能相会。如果害怕结束,那么什么都不会开始,连自己,可能也不会存在于此,就不能开始一次次不后悔的邂逅。如果横竖都要后悔,又为什么不选择多得到一段美好的故事?最美的事,莫过于与他人一同经历什么,又或许,那原本短短的几节音符,会成为永不停止的奏章。 如果为了不从梦中醒来而将自己关在什么地方,那得到的只会是悔恨吧。那未知的结果,也许与自己的担心截然不同,会像心中所想期望的那样发展。“They gathered for the feast.They stab it with their steely knives,But they just can't kill the beast!(他们聚集在盛宴前,挥舞着钢制的刀叉,却就是不能刺死野兽。)”然而就是这样,旅客们也不后悔成为旅馆的食客。昙花一现香犹存,不能成为永远,也要在世上、在他人心中留下什么,这才能证明自己曾来过,曾经历过。 寻找,或许根本不需要寻找,因为答案早就了然于心,只是自己不想面对,于是跟自己说,想找到留下的理由。结果到最后还是发现,除了那一直不愿意面对的心情,再无其他理由。“Some dance to remember, some dance to forget.(有人为了回忆起舞,有人为了忘却起舞。)”其实甚至无需等待它“bring your alibis(为你带来托辞)”,只要拨动琴弦,将一切都忘掉,将一切都铭记于心,将一切都灌注在这把Stratocaster里面,奏响黑鸫欲飞向天际的歌曲。 接受了Feketerigó的联系,至此也真正铸成了他们四人的Hotel California。即使寿命不会很长,至少黑鸫终于可以向苍穹进发。从在月光下静舞的死公主到接受黎明的黑鸫,真冬正以她自己的方式试图挣脱过去给自己拷上的枷锁。这条路或许会十分痛苦,但是想要让梦无尽地延续,直到现实里面来,就必须展翅,离开自己一人的鸟巢。 Welcome to the Hotel Californ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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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perado专辑封面
[Full Screen] Desperado 偌大的舞台,惨白的灯光,只有她独自上前。轻拨吉他,长发微扬,声音嘶哑而坚定,又似乎带有自问的呓语般的迷茫,歌词从中流泻而出: “Desperado,why don't you come to your senses? You've been out-riding fences for so long now Oh you're a hard one … (亡命之徒,你为何执迷不悟?你已经独自漂泊了很久。喔,你是个固执的家伙……)” 革命,神乐坂响子如此称呼自己的事业。无论是音乐界抑或其他,成功的革命者似乎都享有名垂千古的权力。然而这是幸运的成功者。剩下多半的不成功者们,往往只能自嘲地自称革命,这类人往往被正统所打压、痛恨,被称为异类,永远不能正面面对最高的正统者。响子是哪一类人呢?或许她可以成为前者;然而算到今日,她依然只能算是后者。Desperado(亡命之徒),正是她现在应得到的名称。 在老鹰的形容中,这个可怜的亡命之徒沉默、顽固不化,但不乏坚强。“Don't your feet get cold in the winter time,The sky won't snow and the sun won't shine,It's hard to tell the night time from the day.(你的双脚是否禁得住冬天的寒冷,雪不飘舞,光被遮蔽,分不清黑夜与白昼)”即使如此,他也不曾回头;自由,即使那是可悲的片面之词,也绝不放手。 响子似乎没有这样愚钝的缺点。她是领导者,她会在适时种下种子,待成果自然长出来。然而到了真正紧要的关头,她却表现出了与亡命之徒一样的个性。她坚持不帮忙掩饰缺少的真冬的部分,坚决不换表演曲目,也坚持要等到真冬回来。聪明善断,在此刻似乎不存在于她的身上,有的只是不肯回头的坚持,或者说顽固。此时的她不再是平日里那个站在第一线的领导人,她在害怕,这时她所表现的一切,几乎同真冬一样。她们一个担心自己没有资格站在这里,一个担心一切努力又一次化为泡影。“These things that are pleasing you can hurt you somehow.(你怕这些令你喜悦的终有一天会伤害到你。)”如果这美好就此失去,就像曾经肚子上台演唱《Desperado》一样乐队就此崩塌,那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再来一次,再找到一群若合一契的同行者呢? 然而又与真冬不同的是,响子在结束前并不回避这些可能伤害自己的东西。迷惘得不出结论,至少先去放手一搏,至于会不会有所好转,那不是当下要考虑的事情。真冬她选择逃避,响子则不会,或许是无法允许自己逃避。然而仅仅是这一区别,便足以构成“革命”的资本。如果坚持走下去,或许有一天,她会从一个亡命之徒蜕变成一个真正的革命家吧。 如果不是她的固执,Feketerigó是否还有翱翔的一天呢?如果同意在真冬不在的场合下进行演出,这伤痕会不会转化成更深的羁绊?然而她是一个亡命之徒;一个敢于自称“革命家”的人,是不会考虑这些如果的。只要最后的希望没有破灭,就一定能见到光芒。神乐坂响子,作为一个亡命之徒,如今也在革命之路上奔波。 “It may be raining,But there's a rainbow above you.(或许会经历风雨,但雨后依旧会有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