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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线][山门敬弘]风之圣痕 第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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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03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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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祝贺会——《被选中》的人们
1
那时经常发生的事情。
也可以用家常便饭来形容。
但是,由香里和七濑还是感到了不平常的气氛,不可能不注意到了。
“所以说啊——,绝对能够解闷的——,我可知道有一个很好的俱乐部,不要那么苦瓜脸地去吧。”
“呐、去吧,只有女生一起玩不是很无聊吗?”
两人双目交接之处,有几个轻浮的男子,用轻薄的口气说着轻薄的台词。虽然五官端正,但是那种白痴一样的言行,完全看不出一点高尚的品德。
也就是说,搭讪。
经常发生的事情了。
虽然是类型不一样,但是她们也确确实实是美少女。也有着习以为常的对应的方法——不,是很习以为常了,直至最近之前。
“——”。
突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说过任何话的少女走了出来。 慢慢地抬起头来,并跟正面的那个男子的视线重合了。
“偶像和模特也经常去的哦?我们也认识不少,就算介绍给你们认识也……”。
瞬间,从眼底下传来的冰冷视线将那个油腔滑调男子的话冻了。
混杂的杀意,直接从少女的视线上传过来。
“给我消失!”
“……是,是”。
对于慌慌张张离去的男子们,少女连瞥也不撇一下,依然是那么冷酷的神情,好似啥也没发生过似的走着。
“……那个,绫乃?”
“啥……”。
还带着不愉快的心情,名为——神风绫乃的少女转过身来。
“不觉得最近,对付搭讪君的方法太过于霸道了吗?”
“是你多心了”。
对于这种无中生有的疑问,绫乃回答道。
“但是……呢?”由香里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在旁边的七濑。七濑深深地点着头说道。
“最近确实比较霸道了点,之前也,用书包的角对准太阳穴打下去。”
“啊啊,那次可是太狠了呢——。被打到翻白眼,口吐白沫,耳鼻都出血了的说”。
“……不好吗,反正也好好地叫了救护车了。”
由香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不高兴的绫乃——但接下来应该说一下重点了。
“绫乃,果然发生什么事情了呢,跟男子?”
“说、说、说、说什么啊你!突然!”
突然打出的一击,让绫乃露出动摇的神情。
“哈哈”
七濑微微地笑着道。
“恋父癖的绫乃也会对父亲以外的男人感兴趣了呢。”
“我才没有恋父啊!”
恢复平静的绫乃理所当然似的插嘴道。
“只不过只是,没有遇上像父亲般优秀的男性而已。”
由香里和七濑对望了一下,相互叹了口气,像是在说《真头疼呢》。
“嘛、的确是让人感觉是一个古雅的叔叔,但是要在离自己十岁或二十岁以内能找到有那样的气质的年轻人不太可能吧。”
“也没必要那样啊!父亲也有年轻的时候,也并不是有着那种感觉的——” 。
绫乃话说到一半就停下来并皱起眉头了。由于自己的语言,让她想起了那个绝对不愿意想起的男人。
一个捉摸不定的男人,一个决不动摇,有着绝对的《格》的男人。
绝对跟重悟不相似,说不定还正好相反。
但是——很强。不管是力量,还是存在。而且与绫乃所知道的最强的男人、重悟所匹敌的——
“绫•乃!”
坏坏地笑着的呼叫,把停下脚步沉思的绫乃叫醒回来。
“现在、在想自己喜欢的男人吗?”
“不,不是的啊,像那样的家伙!”
“是什么样的家伙呢?”
突然从旁边插进来,让绫乃的肩膀就好像突然无力掉落一样。
“七濑……就连你也……”。
“才不会放弃了,像这样有趣的话,由香里也不可能错过吧?”
“没错没错。”
由香里坏笑着地点着头。绫乃只能用愤恨的眼光看着毫不留情的友人以示抗议。

篠宮由香里,以及久远七濑,都是跟绫乃一样是圣陵学园的学生,而且是最好的朋友。——友情之间从来没有过猜疑。
由香里是长着刚到肩膀的细而弱的波浪发型。经常是笑不绝口的口吻放慢语调,就像在背后透出“HOYAYAN”、“HUYAYAN”这类的拟态词似的,大方的少女来的。
与其相反,七濑长着的是普通的短发。经常非常冷静的,机敏的动作以及口吻并不像女子那样娇气,哪里都给人中性的印象。是情人节里收到像山一样多巧克力的类型。
无论哪里看来都是性格相反不能相合的两人来的。但是戏弄绫乃的时候就会形成绝妙的配合。——对于绫乃来说,这可不是偶然发生的事情。

“那个,是什么样的人呢?”
“所——以——说——啊,不是那样的啊——!还有就是。”
绫乃用责怪的眼神盯着由香里。
“我们不是要去吃蛋糕吗?”
“的确是这样?”
“那为什么要从非走这里不可!?”
随着她指的方向前端是——
林立着无数的用于特殊用途的宿泊设施。
就好像田舍一样,在外面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但明显发放出跟普通的酒店不一样的奇怪气氛。
没错,三人在快乐聊天的地方——不用问就是爱情宾馆街的入口。
绫乃察觉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发生争执,情不自禁地脸也红了起来。但是由里香的笑脸一点也没有改变。
“因为这是捷径。”
“就算是这样,要走这种……”。
“没关系的,其他人看我们,最多也认为我们是3P的关系。”
绫乃疼苦地看着那个清纯的外表却说出这番话的友人。
“我说你啊。。。。。长着这么可爱的脸就不要说出那么不合理的话来好么。”
“但是呢,绫乃不也是有合理的举动吗?”
“……你是什么意思啊!”
由香里以笑脸接受着绫乃带着敌意的眼光。虽然大方地说了这些东西,但她绝不是气势较弱的那一方来的。
察觉到自己的不利后的绫乃,强行转移了话题。
“总而言之,我绝对不走这里,绕道吧!”
“真是的,绫乃也真清高呢!”
“清高?这是当然的了,到这种用于H的宾馆来,真不知道进去的人在想什么的!”
带着强烈怒气的绫乃,就像看着仇人一样盯着爱情宾馆。——突然那块脸僵硬了起来。
由香里和七濑顺着呆住的绫乃的视线望了出去。
“还是那样神经质呢,你”
看到的是一个一边跟美女绕着手,一边走出宾馆街的男人的身影。年纪大约二十岁左右。虽然有着能够跟美男子相衬的端庄容貌,但是并没有对表情进行什么管束,嘴边那种冷嘲热讽的笑容,更让其评价跌到三份之一没有。
“但至少考虑一下场合吧。”
向着发呆中的绫乃,男子就像嘲弄地重复了一下言辞。
“你已经是高中生了啊,也应该知道羞耻吧……”。
听到那个男子挖苦的话之后,僵冻的大脑立刻被解冻了。恢复了的意思把现在的情报整理起来。
眼前的那个男子就是八神和麻。绫乃最讨厌的男子来的。旁边的女子——从来没有见过。然后这里是——爱情酒店街、难道……
想到那里的途中,终于恢复常温的大脑,这次反过来开始过热了。被自己也不了解的愤怒驱使,绫乃叫了起来。
“究、究竟在干什么!在这种地方!?”
“——绫乃?”
看到绫乃急速愤怒起来的友人,由香里和七濑都惊讶起来。两对的视线依然很平和,好像在一唱一和地说着《这家伙究竟在说怎么啊?》。
这是根本不需要听也明白的。就如刚才绫乃自己所说的一样,到爱情宾馆——虽然有着很多不确定的因素——但从基本上说除了那一个之外就没其他了。
另一方面,和麻完全没有理会绫乃的愤怒,继续呶呶不休地笑着。然后。
“做什么——就是做什么咯”。
《呀、真难为情♡》这样,一边说着一边把拳头放在嘴边。
瞬间,绫乃的身体里面好像有着几根,或许十几跟的东西被一气切断一样。
那夹杂着灵气的怒火在默默升起,由香里和七濑立刻退到一边去了。但是,面对着新人也能感到的强烈杀气,且不说和麻,就连旁边的那个女性还是从容地笑着。
轻轻地无视掉激射出来的冰冷目光,那女性在和麻的耳边悄悄的说道。
“这孩子,是和麻的恋人吗?”
“雾香……,这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
带着醋味的提问,和麻发自内心地不原意地回答了。于是,雾香顺着绫乃的眼光看着绫乃——偷笑着。
(——、这个女人——)。
受到了近乎挑拨的态度,绫乃以女性直觉认识到雾香是《敌人》。以探查对方弱点的目光观察着对方。
(呜……)
细腰,苗条的肢体,优美的气质——
做为《女人》而言,绫乃是完全输了。
绫乃也算是漂亮的美少女,但在完成度上,还远及不上雾香。
将来的可能性完全没有用,现实的战斗是现阶段的性能就是全部。
就算是,大脑的营养全部流向胸部和腰的女人也好,绫乃也非常不甘心。
但是,雾香并不一样,修长的眼睛充满着知性的光,和一般只会媚惑他人的女人完全不同。
比和麻的岁数稍大一点,大概是二十五岁左右的年青女性。能毫不所动的面对绫乃的杀气,绝对不是普通的职业女性,多半是同业者。
绫乃一边抱着劣等感,一边用险恶的眼神盯着远去的二人。
“和麻?”
一边以[x]的态度接受着绫乃的眼光,一边以身体紧密着和麻的手腕。不过这不是爱情表现,而是拘束。
“我能以*行罪逮捕你吗?”
“可能吗!”
和麻苦笑道。
“那家伙不过是远方亲戚,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对她也没那种意思。”
“那为什么那么愤怒呢?”
“那家伙什么时候都是发怒着的了,别在意。”
“唔?”
雾香再次向绫乃的望去,并带有深度地微笑着。绫乃的太阳穴痉挛起来。
“我想说明一下比较好噢。”
“随她吧,太麻烦了,走吧。”
和麻把揪着自己手腕的雾香拉着走了出去。最后跟绫乃的目光交接后,用非常认真地脸,警告了。
“快点回去吧,小孩子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玩耍的。”
和麻于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在愤怒震抖着的绫乃的腋下穿过。与其相反的样子,雾香望了一下绫乃。怜悯的眼神,充分地刺激着绫乃的神经。

远离而去的两人的身影,由香里呆呆地目送而去。 转过头来向旁边望去,跟做着相同动作的七濑的视线重合了。
两人都苦笑着,没有任何话可说。果然就像志同道合一般,望向背向着她们的绫乃。
“原来如此。”
七濑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就是对付搭讪方法改变的原因啊。”
“但是,会喜欢那样的人也真麻烦呢——”。
“不过有点意外呢,没想到绫乃会喜欢那种轻浮的人。”
“——你们”。
绫乃慢慢地转身过去,以冷冷的语气问道。
“刚才在说什么啊?”
“说什么”。
一脸当然的表情,由香里回答道。
“绫乃喜欢那个人不是吗?虽然还没确认。”
“什,什么啊!?”
“但是啊,你好好想想刚才自己刚才的反应吧,那简直就像《喜欢的男子被夺走而妒嫉的女子》。”
“不可能,绝对是哪里弄错了!!”
绫乃的脸红透了,以几乎能传至地平线以外喊道。
“绫乃,声音太大了。”

完全无视由香里的忠告,绫乃一口气说了下去。
“为什么我要对那个,那个轻浮的混蛋。那种家伙世界第一讨厌!杀一百次也不解恨的家伙!!”。
“那么,为什么要生气呢?”
七濑以冷静的口调单刀直入。
“不喜欢的话,他和谁做,有什么关系啊?为什么这么在意呢?”
“那,那个……那个……
……没错啊!像和麻那样家伙,跟那种美人做不可能不在意,根本是衬不上的嘛!”
绫乃握紧着拳头,说服着自己。一边的两人无奈的对望着。
(你怎么想?)
(有种自欺欺人的感觉……难道、自己还没有发觉吗?)
(那个吗?那可以说超越了一般的迟钝,作为人的问题了……)
(不过她可是绫乃啊)
(——也是呢)
“那边的,不要在别人面前说悄悄话”。
随着绫乃的怒鸣,七濑迅速端正好姿势。然后就像为了骗取现金卡的密码一样的结婚骗子一样,认真地说道了。
“啊,嗯,明白了,绫乃最讨厌那个男人,了解了。”
“是,完完全全地理解了。”
由香里也立刻配合地道。虽然说绫乃的朋友并不是只会装饰门面的功夫 ,只是对这种气氛习惯了而已。
绫乃还充满着疑虑的表情
“——真的知道了吗?”
《当然了。》
“那就好。”
残留着不满表情的绫乃,微微地点头。就在看似事态已平息,两人安心地深深地吐了口气,但这时——
“啊,就是那个女的,花木先生。”
在最糟糕的时机,那些家伙出现了。


“就是那家伙?”
名为花木的男人,指着三人。
“你就是被这样的小鬼吓得逃走了吗?”
“因为,在中间那个女的用恐怖的眼神盯着……”。
“悟,我会教教那自大的小姐,这世间的所谓礼仪。”
一应一答的男子们,就是刚才给绫乃赶跑的,搭讪一号君和搭讪二号君(暂称)。看来,对于被冷冷轰走的事情还怀恨在心,找了帮手似的。
——以下来是非常无情的说话了。
“难得邀请你去玩,却以《给我消失》来答复他人,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
绫乃好似看见脏东西似的定眼看着那些男人。在冰冷的视线面前,搭讪君一号以及搭讪君二号都后退起来,但花木并没有胆怯地接受了那个视线。
“你,你用眼神威吓也没用的!花木可是会少林寺拳法的!”
“你别多嘴!悟!”
在花木的身后,隐藏着一号跟二号。绫乃无视那两个在狐假虎威的家伙,直直地盯着名为花木的男人。
就如所说的一样,好像积聚不不少锻炼的样子。无袖上衣下面穿着无袖的运动衫。身上锻炼出来的肌肉,显然是为了格斗用的。
“作为女人而言,眼神不错,不过别以为这样就能赢我!!!”
花木自然地伸出了手,并打算向绫乃的下颚抓去。
在指尖刚碰到下颚的那个瞬间,绫乃大大的踏了一步。
侧身向前的动作,不但躲开了花木手腕的攻击,而且还钻入毫无防备的花木的怀中,紧凑地抽出左腕挥了出去。
绫乃用以手肘,直击花木的三日月——位于耳朵下垂处,下颚骨末端的部分。这毫无疑问是的全力一击,而且还包含着[气]在里面的必杀一击。下颚被打至面目全非甚至飞了起来完全不是开玩笑的。
花木的身体,像竹蜻蜓一样在天空飞舞着。离开地面的脚就像拧面包一样先连在一起,然后随着反动力张开了。
在华丽地回转了三圈半——原无意外地着地失败,撞上了宾馆的墙壁上。
啪。
并不是折断人体所发出的声音,而是湿湿的声音在爱情宾馆街响起。是撞在墙壁上撞到血肉模糊的声音。
花木在数秒之间,大字形的撞在墙壁之后,像一只被拍扁的蟑螂一样掉落在地面上。
在用砖砌成的墙壁上,不寻常地刻印着好像死者面型一样的比砖跟鲜红的血迹。
“啊~啊。”
痉挛着并七孔流血中的花木,七濑仰望天空划着十字,而一旁的由香里则是瞑目吧合上双手像是说着请安息吧的样子。
“阿、阿……”。
“花,花木先生……”。
仿佛被背叛似的,剩下的男子悲鸣道。
绫乃一声不响地走向连逃走也做不到的那些男子面前。
伸出来的左脚,差不多同一时间向剩下来的男子的股间踢了过去。
“唔……”。
“喔……”。
两名男子都用手以及盆骨夹着自己的下面,那个一点都不能忍受打击的睾丸。绫乃以厌恶的眼神看着口吐着混杂着血的白沫倒下的二人。
“……肮脏的家伙。”
“啊,救护车拜托了。重伤者三人。”
后面传来了一个干渴的声音。回头一望,原来是七濑在以公用电话亭打一一九急救电话,作为要求说出通报人地址的代替,说出了电话亭上记录的电话号码。
“其中一人的情况相当糟糕,快点比较好。”
无视对方询问自己姓名而挂断了电话,实际上因为这种事以前常发生,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也不用自己的手机。
“那么,心里舒服点了吗?”
对着走回来的绫乃,七濑淡淡地问道。
“……我可不是因喜欢才这样做的。”
绫乃不服气地伸长嘴唇地说道,当然二人一点也不会相信。
因为从最初的时候就了解了,那只不过是迁怒他人而已。若不是跟和麻相遇了,大概也不会那么毫不留情地进行攻击吧。
但是,也有不明白的事情,七濑把嘴贴到由香里的耳边轻声说。
(但是呢、那个男人真的那么优秀吗?)
(唔,的确感觉和一般人不一样……)
并不值得绫乃吃醋的男人,二人是这样觉得的。
虽然已经交友很久了,但她们俩并不知道她神凪一族的工作,以及那血里面所寄宿着的力量。
而两人要真正看清和麻得真正价值,是需要花上数天时间的。




   
2

    “和麻还没来吗?”
“为什么要问我啊!”
在神风一族的宗主重悟殉问绫乃的同时,绫乃情不自禁地用讨厌的语气回答。于是就坐进酒席,端正好眼神。
被全身显露出不高兴的女儿盯着,重悟别开了眼神。
“与和麻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都没有。”
绫乃向食案上摔下了杯子。
“我讨厌那家伙!不只是脸光听到名字就讨厌!像那样的家伙,和那老女人干什么都和我无关!”
“——是吗。”
似乎明白什么了的重悟,也不追问沉默下来。

“庆祝打败风牙众”
“兵卫在地狱之窝处永受煎熬!”
“——干杯!!”
恶心干杯的祝词,从这里那里都能够听到。谁都高兴地欢闹着,无论看到谁都反复地进行着干杯。
操纵火焰的炎术士一族,神风一族,在本家召开了盛大的宴会。
大约一周之前前,神风一族的下部组织,风牙众突然发动叛乱。风牙众的首领风卷兵卫,以及他那被强大妖魔依凭的儿子流也,向神风的术者展开了屠杀。
为了迎击,神风宗家的术者绫乃和炼,以及炼的哥哥,因没有力量被一族驱逐,后成为风术士的八神和麻。
通过艰苦的战斗,他们终于打倒了风卷兵卫和流也。从那过了四天——即今晚为了纪念那次展开了庆祝会。
宴会有着空前的盛况。一族人中所有能够移动的人,几乎都在本家集结起来。谁都从心感到高兴来参加宴会,为被消灭的可恶敌人而庆祝着。
那并不是什么夸张的反应。歌颂自己为最强的他们,流也和兵卫二人是绝对不允许存在在这个世上的。
拥有比自己更加强大力量的妖魔,只是说也已经难以容忍了,况且风牙众——长期以来都是在他们践踏的下级术士的身份。
害怕着风牙众的时候,只能抱头颤抖着。这是对于他们来说,是怎么也磨灭不了的屈辱的污点来的。
而现在,风牙众被消灭,避忌的过去也被一气模去,脱离困境的现在能不让他们感到高兴吗?
“哼,忘记主人的饲养之恩还来反咬主人一口,真是忘恩负义的家伙!”
“想背叛有精灵王加护的神风一族,简直愚蠢到向天挑战!”
“祝风牙众坏灭!”
“祝坏灭!”
众人兴高采烈地举着酒杯,相互祝贺。就在众人得意洋洋之既,和麻出现了。
“看到和麻大人了!”
佣人通报之后,热热闹闹的大厅一下子安静下来。
静寂之中,佣人拉开门帘,一位青年走进大厅。
沉默不语的青年——和麻身上,被满是不怀好意的眼光看着,顺带一提,投向最凶狠的视线的是绫乃,还是闲话少说——
实际上,他不缺乏被憎恶的理由,在风牙众之战前,神风的炎术士有五十多人,而现在庆功会上约有三十人左右。计算下来死伤者有二十多人。
其中死者有七人,残留下来的无论是轻伤重伤也好。但是被流也袭击后还生存下来的人,一个也没。.
也就是说,其余受伤的人全都由和麻一手做成的。在这里的人,无论那个,都有通过和麻的手把亲人送进医院,所以不可能笑着迎接他吧。
虽然身上集中满恶意的视线,但和麻如入无人之境一样态度毫不理睬,而这样的态度,更加招来了他们的反感。
现在向上望的人比起向下看的人更加不愉快了。或许和麻认为《没有向下看得价值》,甚至他们的存在也无视了。无论重悟怎么进行辩解也好,也只会招到反感而已。
“我来迟了。”
“别在意,都是你硬要我来的关系呢。”
重悟笑着原谅了和麻,并让他在自己的旁边。不留意之间,菜肴都排放在眼前。
“欢迎回来,哥哥”
炼靠上前去,像小狗一样扑在哥哥的肩膀上。和麻也没有拒绝,只是抚摸着弟弟的头,但他绝对不会说《我回来了》。
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和麻——八神和麻的归处。
察觉到和麻的想法后,炼辛勤地工作起来。
“啊、我帮你倒酒。”
“——啊啊。”
和麻把酒杯拿在手,当酒注满之后直接放回餐桌上。
于是炼发呆地问道。
“不喝吗?”
“我不口渴。”
和麻筷子也不动地看着菜肴。
“——不吃吗?”
“我不饿。”
“……”。
对于和麻这种反应,炼困惑地用眼珠望着哥哥。
和麻也只是目视前方而已,并没有看炼一眼。
“那、那个……”。
和麻好像不知为什么真的发怒一般,大手偷偷地伸在炼的头上。
“……哥哥?”
和麻依然直视前方而已,炼根本无法搭上话,但是,那只温暖的手的触感,已经让他很满足了。况且冶挂在哥哥的身体上,炼安心地微笑着合上双眼。

对于和麻而言,神风家现在还是《敌阵》。所以他并没有十分的警戒,但是无论从哪看上去是轻松的姿态也好,都不可能完全放松掉的。
所以,他对于一下子出现在他面前的一位女孩感到在意。他并没有动,只是观察着对方等待她的行动。
那是一位二十岁不到,穿着和服的女孩,大概平常已经习惯了穿和服,动作丝毫没有拖泥带水。
留着很适合她的刚到颈部的短发。小巧玲珑的身材以及面容,可以用已经绝迹的《大和抚子》来形容的典型的和风美女。
和麻定眼看着眼前以跪下深深地鞠躬行礼的女孩,和麻用迷茫的表情说道。
“你……确实是大神家的……”。
“是大神操,我是被吩咐来服侍和麻大人的,请问有什么吩咐呢。”
“——嘿”
和麻用指尖碰到那个女子——大神操的下颚,并把她垂下的面抬起来。注视着那略微紧张的脸,坏坏地笑了。
“晚上也要和我一起吗?”
过于直接的诱惑的话语,让操的脸一下子红透并垂下眼睛。但是,她并没有因害羞而逃开和麻的手,而是以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喃喃道。
“如果这是你的希望的话……”。
操并没有忤逆他的好事,和麻的头贴近了操的脸。突然间,和麻的头向后仰开了。
一瞬间之前,和麻的头的那个位置,飞过一道赤红色的闪光。随着“喀”的一声,刺在和麻斜后方的柱子上。
“这个粗俗的混蛋!把你那只脏手拿开!”
狂怒中的少女——不用说是绫乃——目不转睛地看着,和麻转头看向身后。
插进柱子上的,是根红色的,细长的棒。那是绫乃使用的筷子。
前端并不尖锐的细长木棒,有一半已经插进柱子了。推测到这一击所包含的力量,和麻高兴地笑了。
绫乃急步走去,以像是三十片瓦片也能打破一样的手刀打向和麻那接触着操的脸的手,但他迅速把手缩开躲过了。
用简直就能够把人杀死的眼神狠狠地盯了一下还在轻薄地笑着的和麻后,绫乃向操走近去。
“操!你也是!想这样的混蛋会毁了你一生的!?”
“哎……那个……对不起。”
迫于压力,操情不自禁地道歉了。和麻则好像看杂技一样高兴地
眺望着,故意装出受伤的样子说。
“还说得真过分呢,喂!”
“那一点也不过分!已经有女朋友却向别的女孩出手的人,最差劲
了!”
“女朋友?没有啊。”
“少骗人了!刚才还——”。
“你说的是雾香的话。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那家伙只不过是——”
“只是姘头吗?”
顺着和麻的话,绫乃以极不自然的温柔得口吻问道。虽然脸呈现出笑着的样子,但是仔细看的话也明白女神的面部在痉挛着。
看出她的那个表情得意思的和麻,则是默默地笑着道。
“嘛,诚然是那样。”
绫乃的全身喷射出怒之灵气,身体同时无意识地做出了战斗准备的姿态。
“——绫乃大人”
但是,在爆发一寸之前被操阻止了。由于在操的婉转的阻止,绫乃勉强地收束起怒气。
“请不要生气。和麻大人为哥哥大人报了仇。为了报答这恩情,这种程度——”
“要感谢的话就请感谢我!”
绫乃挺起胸打断操的话。
“这家伙只是因为《工作》而战斗!为此还支付给他一大笔的报酬!所以没有感谢的必要!——有什么不满吗?”
最后的那句台词,当然是对和麻说的。
“不,从心里认为你非常正确。”
和麻爽快地承认了。
“你要感谢那边的爆裂小女孩吧,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但是最少是没有感谢我的必要。雅人和武志先不说,武哉的死有一半是我做成的。”
对于这种不能购置若罔闻的自白,让四周一下子静了下来。
这样当然会做成这样的骚动。四周的人本来就一同地跟他吵架中,这时他又说出如此大胆的话,谁也不能够忍气吞声。
“这是什么意思?”
以带着刀刃般杀气的绫乃询问。和麻则是以柳条受风般迎着这气魄笑着。(注:日本的谚语,指再强的风也吹不倒以柔软的姿态迎受着强风的柳树)
“虽说给予最后一击的是流也,但在前面将他击倒的却是我,流也只是将晕倒的武哉杀死而已。嘛,话说回来,就算他没晕倒结果也是一样的。”
马马虎虎地说完后,和麻望向了操。对着垂下面看不到表情的操温柔地催促道。
“所以呢——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尽管使出你藏在怀里的东西吧。”
在和麻这样说着的瞬间,操扑了上去,两脚像是要提开塌塌米一样,同时拿出藏在怀中的一把短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尖叫着,短刀好像要插在身体身上一样。操向和麻的胸口飞去。

一会儿,谁也没有动。大厅里的所有人眼看着这幅景象,都理解到其中的意义让他们惊呆了。
操,和麻都没有动。好像和睦的恋人一般,静静地抱着。
“和……和麻?”
以颤抖着的声音,绫乃喊着她最讨厌的男人的名字。
但是没回应。
“和麻!?等等……快回答啊、和麻——和麻!”
“怎么了?”
突然好似什么事没有似抬起头的和麻回答了,手指挟着操本应持着的短刀,摇晃着。
“……!”
也许是安心来的缘故,让绫乃一下子因双膝无力而瘫在地上,神色也变了地叫道。
“叫、叫你的话要回答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死了!”
“我死了的话,有什么麻烦的吗?”
“呃,那……那个”
绫乃情不自禁地语塞了,血液集中于大脑内以寻找反击的话。
“你,你死掉的话操不就成杀人犯了吗!”
“嘛,这也是。”
“就是这样!”
(——?)
虽然一边在点着头,但绫乃从和麻的反应中还是感觉到一种不协调感。但是具体是什么她也不了解。
毫不介意烦恼中的绫乃,和麻把眼神转到眼前的操身上。
“消气了没有?”
“————!”
操尽量地把和麻撞远,并利用其反冲力跳了开去,与和麻保持着距离,以强烈的憎恨眼神盯着和麻。
另一方,和麻对那个眼神好不理睬,坦然地离开操的视野,并把小刀伸向的绫乃。
“喂”
“啊,唔”
反射性地接过,她目不转睛地看着。
刀刃的长度为十厘米,削苹果皮的话是很好的长度来的,且没有涂过毒的样子。
(……以为这种的水果刀就能杀和麻吗?)
虽然这是不怕死的举动,但是绫乃现在为刚才一瞬间感到担心深感后悔。
而在这时候,在场的其他人开始骚动起来,但却没有人积极地去制止操。分家的所有人的心情都和操一样。
(——父亲会怎么办?)
绫乃把眼神转向重悟。
“究竟怎么了?”
“不是《究竟怎么了》的啊,光看就知道了啊”
“——嗯”
重悟毫无热情地定眼看着问题的现场。
“和麻”
“啊啊?”
“如果你不处置的话,能否把操的处罚交给我”
虽然用着平稳的语气,内容就有如说着《想杀掉的话就快快给我下手》的话。重悟虽然是性格温厚的人。但还没有天真到会对杀人未遂者手下留情的地步。
但是,和麻的回答却出乎意料。
“处罚的话倒没有必要,因为并没有实际受害者不是吗,别管它。”
这样的回答,让重悟微微地露出惊讶的表情。而绫乃则是表现更加突出的不爽。
先前感到的不协调感,绫乃终于够上边了,操还活着,本身就是异常事态。
在战场上,和麻平等对待一切。就算对方是女人或小孩,不管是不是自己的意志,被人要挟也好,被人操纵也罢做出刚才的行为都会毫不容情地杀掉。
本来和麻的做法是,在躲过操的一击后——不,应该说是在操拔出短刀的瞬间,操的脑袋应该已经被砍掉的了。
“本应这样……但为什么?”
操因过度悲伤而憔悴,虽然视线还混杂着憎恶的神色,但看来没有再次袭击的力气了的样子。
她原本就是以封印的护卫以及的后方支援的类型。根本不属于前线战斗的类型。能力低不在话下,而且性格的类型也是不适合战斗。
且不说杀人了,而且对他人刀刃相向也还是第一次。对与会伤害他人的心理准备也和一般人没有区别。虽然因一时冲动而发动袭击,但是一但失败就没有再次攻击的胆量。
和麻也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操,虽然并不是什么特别温暖的视线,但是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他有要加害于操的意思。
绝对异常,而且——让人很不愉快
“到底怎么了啊!真是的——”。
“嘛,既然你都说没关系了,也就没处罚的理由了”
阻止了混乱中的绫乃,重悟得出了简单的结论。
“真不愧是能一直在这里相安无事,做事很谨慎呢。”
于是命令离操较近的旁人想把操带走,但是,揪住操手臂的手却被操以手腕强行挣脱开。
“为什么!?”
正眼也不瞧一下因为她抵抗起来而紧张起来的男子,操只看着和麻大叫道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非死不可呢!?”
“太弱了吧”。
和麻好像理所当然地回答道
“————!!”
整个大厅顿时充满了怒气。因为和麻的关系导致家人的死,有这样想法的人不止操一个人。对于失去亲人的人来说,和麻的那句话已经超出他们能够容忍的极限了。
“你啊啊啊啊啊!!”
绫乃愤然地站起来,脸因怒气而被染成红色。就像勇敢的哼哈二将站着的姿态盯着和麻。
“你那神经究竟是什么构造的啊!你连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也不会分吗!?《太弱了吧》?开什么玩笑!你站在强者的一端已经忘记过去弱小时的感受了吗!?”
完全没有感受到绫乃的满腔热情地演说的样子,和麻用清醒的眼神望过去。
“看来怎么都理解不了呢!”
粗略地环视了盯着自己的成员一周后道。“你们有资格站在被害者的立场吗?”
“什、什么嘛……什么意思啊你这是?”
和麻再一次巡视四周,那是困惑的脸,愤怒的脸。确认没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后,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风牙众为何要反叛的理由,你们考虑过吗?”
“为什么……不就是为了让神苏醒吗?”
“错了”
和麻立刻明确地否定道。
“那不过是手段而已,为了能和神风一族作战而追求力量而已,不过那只是其中之一。”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呢?”
连考虑也不考虑一下的绫乃的反问,和麻白了她一眼后回答道。
“……风牙众决不是无能之辈。应该说对于风术士而言,风牙众是有才能的。虽说战斗力低,但风术原本就不是这样的”。
对于攻击力而言,地水火风四大属性中,风毫无疑问是最弱的。
因为太轻了。
不管再怎么快,过轻的攻击是没有能够给予必杀的威力的。
无论是谁也好,大概都有尝试过一次左右被纸的边缘划伤过的经验,只要拥有充分的速度以及时间的话,脆弱的纸也是能够变成锋利的刀刃的。
但是,那也只是能够切到皮肉的表层而已。没有重量的攻击,根本没有伤筋断骨的威力。
质量远超过自己的水与土,以及拥有完全不同级数的绝大能量的火。如果要与之对抗风术师只有召唤比他人多数倍的精灵,并对其加以控制。
所以由于这里理由,风牙众以速度活用于探索,追踪,空气制御等战斗辅助方面。确确实实地可以说是正统的风术师来的。
“以战斗强化的神风,以探查和战斗辅助强化的风牙众,两者以互辅的方式,并且平等共存。这就是你理想中的存在形式吧”。
和麻横着眼一带,顺便观察了一下重悟。那苦笑着的脸,在这所有人当中,能真正理解和麻话的,恐怕也只有他一人了。
“但是,你们只以战斗力作为评定价值的标准。轻蔑没有战斗力的风牙众。如果只有你们,
大概连敌人的踪影也找不到呢。”
“所以说,我们不正确地贬低风牙众就是一切的原因。所以被杀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的吗?”
绫乃不满地伸长嘴唇的说道,但是,和麻摇了摇头。
“我呢,并没有说你说错了。强者是正确的,这是一个真理。”
“那么……”
“所以,行使践踏弱者的权利的同时,也要背负着被强者践踏的义务,被杀了也不能有半句怨言,因为自己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
绫乃的脸色变了,和麻所说的话中有话,她终于注意到了。
“风牙众因为《太弱了》被你们践踏,你们因为《太弱了》被流也践踏,只是这样而已。”
并不时哪一方正确,这样的问题。而是在两方同时以《力量的价值观》时,强的一方生存,只是这样而已。
“如果你们肯定了自己对风牙众的所作所为的话,那么也必须同时要肯定风牙众对你们的所作所为。
在理所当然地践踏着弱者的同时,却不允许强者践踏你们?以为你们是谁啊,你们?”
毫不留情的话语,给在场所有人打了个响亮的耳光。但是,并没有传递到那些心高气傲的人的心里。
“那个我无法接受”
反对之声的地方时,离重悟相当接近的地方——上座。
“和麻殿下,你的话我有一点不能认同”
以傲岸不逊的态度说着的男子。大神雅行——大神家的当主,同时也是操的父亲。看来并没有担心垂下头的女儿的样子。
“生命的价值,绝对不是对等的,我们是受到精灵王祝福的选中的一族,像风牙众那样的下贱之辈平等对待,像那种——”
愤怒的样子盯着和麻,简直就像在看着杀子仇人一般。
“像那种下贱之辈,我完全不觉得他们该有我们的权利!”
听着雅行的话,和麻只是冷笑道
”谁被选中了?”
“——什么?”
“想说这样的台词,至少也要有绫乃那种程度的力量。弱小的家伙真是自傲血统这种卑劣的东西,除了血统以外就没有其它花样可说的家伙。”
“你、你这家伙……!”
跟激昂着雅行相反。和麻依然是那种冷冷的态度。
“况且,你应该是站在感谢兵卫的立场上呢”。
“——?”
“因为麻烦的雅人给杀死了,就可以心安理得的给他上香吧?”
“……!什,什么……!”
大神雅人——做为雅行弟弟的他,生前是分家中最强的术士,且性格刚强。如果没有因为哥哥的固执己见而离家外出进行修业旅行的话,继承大神家的当家的人理所当然是他。
看着露出动摇表情的雅行,和麻继续说着挑拨性的发言。
“——很碍眼不是吗?比自己优秀的弟弟。”
“你,你啊啊啊啊啊!”
雅行面色也变了大叫着,并从塌塌米上弹了起起来,以充血的眼睛盯着和麻。
这次才是,空气漂浮着无法回避的紧张气氛。杀意的旋涡,集中在还坐着的和麻身上。
而在这时——挂在和麻肩膀上的炼动了一下。上身扭动着,好像抱紧和麻一样贴紧着他。大概想阻止和麻吧——也就是说,身体微妙地处于脱力状态。
看着这幅景象,绫乃深感疑惑。
(那孩子……什么时候开始没有说话的呢?)
在操*和麻时,并没有听到炼的声音。再怎么信赖自己的哥哥,连惊呼声也没有也太不自然了。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炼虽慢慢地,但没有任何迟缓的从和麻的肩上滑下,并把面埋到膝盖上,就这样数秒钟后——
“唔喵……哥哥……”。
“睡着了吗,这家伙!”
绫乃情不自禁地说道。
在他幸福的寝言前,紧张的气氛被冰消瓦解了。
“……”。
出乎意料之外气势被削弱后,雅行再次弯下腰坐了下去,苦涩的脸上,还是因为愤怒而紧绷着。
不过对和麻而言,雅行的反应怎么样都无所谓,本来就没有把他看成对手。
“宗主”
“……啊啊”
重悟已经全部明白了,所以才这样,以沉重的声音说道
“再怎么反省也不能挽回什么了。但是你们不要忘记,正是神风的傲慢招来了这场灾祸。如果我们此后不改变自己的态度,同样的事还会再次发生”
“……明白了”。
“那样就好”
和麻把睡在自己身上炼的头转移到绫乃的膝盖上
“——和麻?”
“回去了,这里已经没有我的事了”
说完,和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间大屋。

 

   
第二章 袭击——捨弃迷惘的人的强悍——
1
  少年的手腕,被真红的火焰包围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用语言也不能描述的尖叫,从少年的口传了出来。
  很热。真的除了这个之外甚么都没有考虑到。真的好像心也被真红的火焰染红一样,为了让火熄灭,少年忘记自己有如在梦中一样不停在地上打滚著。而有几个孩子,却正在望著这个景色。
  虽然说是孩子们,但是年龄的跨度非常广,小的只有四、五嵗左右的幼儿而已,大的已经上十五嵗以上有著大人的体格的人也都相当不少。
  但是他们有著共同点,就是他们浮现出来的表情。
  嘲笑。
  围著追打著有著重度火伤的少年,孩子们都非常高兴地笑著。
  他们是发自内心而笑的。纯粹的,无邪的,以及——残酷的。
  因而孩子们,並不理性地懂得残酷这个词的意义。有如折断翅膀的蜻蜓,嘲笑著那个在地面上不像样的样子一样,嘲笑著挣扎疼苦著的少年。
  “这傢伙,作为宗家的儿子竟然被火伤之类的烧到!”
  “真丟人。”
  “父亲也说了,是《一族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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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荣誉团员

1楼
发表于 2007/10/03 | 编辑
“像你这种无能的傢伙,根本不配用《神凪》这个名字!”
  对著那个被火灼焦的手腕並呻吟著的少年,孩子们都纷纷从口中吐出辱駡的言词。
  “这次我来!”
  十嵗左右的少女,把手举起並高声宣佈道。
  “哦、快来快来。”
  林立著的孩子们説道。聼到那个声音后,少女把拳头紧握在胸前並集中起精神来。
  “——哎!”
  发出可爱的气势的同时,卷成一团的少年正上方,突然,出现像人的魂魄一样的红色火焰。
  火焰慢慢地降下,並接触在少年的背上。
  哧!
  “——!”
  发出烧肉声的同时,少年卷成一团的身体激烈地向后仰。这个姿態再一次引起孩子们的嘲笑。
  “下一个轮到我!”
  “我也来!”
  脚、背部、肩膀都陆续被火焰灼烧了。少年的身体不知道多少次反復弹跳,並从身体发出了恶臭味。
  虽然这种已经是非常残酷的行为,但他们完全没有感觉到罪恶感。要说明的话就是对於他们来説,火焰根本不应该畏惧。
  就是瞬间跟少年的目光相遇也好,他们也完全不感觉到痛苦。就算是《力量》弱的人也好,就算衣服被烧掉,但也不能给伤至分毫。
  因为他们的一族,是受到火焰的加护的。
  由於这个,孩子们並不知道火焰的恐怖。被火灼烧的疼苦也不了解。
  不了解的话想象也不会想象出。由於不能够想象出,也就没有禁忌地用火予以他人伤害。
  因而孩子们,毫无顾虑地进行残虐。而少年,却承受著一族人没有的一切。
 
  “啊……啊……”。
  直至孩子们满足的时候,少年的身体到処都冒出了烟呻吟著。
  “啊——太过癮了。”
  “拜拜,下次再玩哦。”
  对著那个不停抽搐的身体,孩子们毫不留情地踢下去。
  这已经是平常的分別招呼了。最后,最大年级的大个子男孩,向少年的头部踩下去。
  “……唔?”
  “透君?”
  听到大个子男孩——久我透的狼狈叫声后,其他的孩子惊讶地转身了。
  “这……这个!”
  被透踩著的少年的头部,稍微向上抬了起来。手臂向上顶,四肢呈爬行的状態,少年从正下方那望著透。
  “甚、甚么嘛……”。
  被那个寄宿著异常壮烈杀意的眼神嚇倒,透后退了几步。但是,在这之后,好像对於被嚇倒这种事情感到羞惭一样过渡的愤怒浮现在面容上。
  “你这傢伙,甚么嘛那眼神!无能的傢伙不要给我做出那样的样子!”
  火焰从掌心冒了出来。透將其猛抓住並向少年投了出去。
  少年迅速地站起,並躲开了那火焰。並不是所想的受伤严重地高速地冲了出去,並向透逼近。
  对准慌乱中的透的面部,用尽浑身力气一拳打了过去。嚓的一声,鼻子的软骨被打断了。
  “透、透君!”
  欺负人的孩子们都被这出人意表的攻击惊呆的时间内,少年再把两人打倒了。任由杀戮衝动暴走乱挥的拳头,分別把颧骨和顎骨打碎,取而代之地在地上打滚著。
  “……好……恐……”。
  但是也到此为止了。带著疼痛的身体的负荷,以及超出气力所能支撑的程度了。内臟在抽搐,少年的胃部就像丸子暴开一样呕吐了起来。
  “你、你竟然!”
  明白到再没有被攻击的危险后,欺负人的孩子们气势增强起来。用自己所知的对这无能的傢伙加以惩罚,精神集中了起来。
  但是——
  “滚开——你们!”
  平静的,但充满异常愤怒的声音,让他们退开了。惊恐地回身一望,最先映入眼帘的是——
  “把你碎尸万段……”。
  那是鼻梁给打断流著大量的血,满眼充血地盯著少年的透的身影来的。那眼睛了,已经失去了理智。
  “把你碎尸万段————!!”
  疯狂的愤怒,把连的能力也提升了。在伸出来的右手的正上方,出现了一个人不能环抱著的大型火球。
  “死吧啊啊啊啊啊!!”
  对著投掷出去的火球,少年一瞬间也不放开一直盯著。虽然身体一动也不能动,但是就算这样还没有打算放弃。直至死前的一刻都在窥视敌人的空隙,简直跟负伤的野兽的目光无异。
  ——啵!
  “嘿——这个怎么样!”
  看著被火焰包围的少年,透好像吃了甜点一样笑了起来。
  慢慢地,火焰收束起来。在火焰消失的地方,一个烧焦的尸体——
  “——啊啊?”
  跟透所想相违背,少年还活著。虽然全身被薄薄地烧焦,但是四肢均没残缺,看来完全抵挡住了透的火焰。
  少年把全身的[气]榨取乾净放出来的结界,勉勉强强地把少年的性命给维繫了。
  “这……这个混蛋……”。
  透的脸部,由於更加的愤怒扭曲起来。竟然连没有炎术才能的少年都不能够打倒,对他自身来説简直就是侮辱。
  “別神气了!你这傢伙!”
  包含著焦急的叫声,已经传递不到少年的耳朵里了。超越了身体的极限,[气]也乾枯的现在,少年可以说是跟活著的死尸无两样了。
  放著不管也会衰弱死去的少年,透还打算加上致命性的一击。而少年已经没有残留下任何东西可以进行对抗的了。
  “—————————”。
  在自己臥室的床上,和麻突然睁开眼睛。对於平常经常睡回笼觉的他来説可真是稀奇,一下子意识清醒地醒觉起来。
  ——嘛、梦见那样之后再也不可能睡得迷糊吧。
  和麻就这样保持著刚睡醒的姿势,沉默地望著天花。虽然是瞬间的事情,但实际上已经过了三十秒了。
  “——但是,为甚么我会做上这么噁心的梦的呢。”
  和麻把头埋起来,並同时好像要把肺部的空气都要吐出一样嘆气呻吟著道。
  那是,大约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了。虽説是做噩梦但有这种经验的確是说不过去。
  在神凪所过的十八年中,比那种疼苦经验更甚的多得是。如果不是在咫尺之前有人出来阻止,被杀死是件完全不奇怪的事情。
  就算每天接受著最高级的治愈魔术的治疗也好,能回到正常的日常生活已经是一个月之后了。
  而且,更甚的是——那对於和麻来説,是初次的战败。
  並不是受伤程度的问题。
  而是心放弃了。
  认为绝对贏不了神凪的火焰,自己永远是弱者的和麻,放弃了抗爭。
  並向嘲笑自己的人卑躬屈膝。
  从那天开始,和麻不断地逃避。战斗之前,刀刃相向之前,不知廉耻地求饶。
  沐浴在无法停止的笑声中,在公共场所被侮辱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
  但是就算是那样也无所谓。
  因为討厌,疼苦。
  “……相当、无法忘怀呢!”
  过去的屈辱,就如昨天发生一样回忆起把自己也嚇一跳的和麻,小声地说道。
  “虽然、已经不在乎这个了。”
  就算是现在已经回到日本了,也没有打算向神凪復仇。虽然做跟想都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和麻把小指弯曲成三截——如果把透杀掉的工夫用肌肉的力量换算的话,大概就是这样吧。四年之间,透成长到甚么程度也——
  (……唔?)
  一瞬间,思考停止了下来。现在完全想不起透的样子。
  “没有见过面吗?”
  虽然分家的集合体已经见过几次了,但是根本没有逐一进行个別识別的时间,究竟有没有见到面呢,並不能確认。  
  “……嘛、隨便吧。”
  马虎地把疑问抛向远处,重新盖上了被褥。因为並没有甚么让其醒来的东西以及没有甚么特別的事情可做,自然也就没有起床的动力。
  (再小睡一会吧……)
  但是,这个墮落的决心上天並不允许。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
  电话的铃声无情地响起了,和麻却是盯著这个该死的电话。
  微妙的音量来的,也不是小声到能够无视掉,也不是大声道弄成耳障而要漂亮地把电话给打坏。
  “可恶!”
  没有办法之下,和麻把手伸向了电话。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打算离开床,而是把子机拉进被褥中並贴向那个还在依恋被褥的头。
  “……谁啊大清早的。”
  虽然混杂著嘆气的样子抱怨道,但其实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
  “嗯?”
  无论谁的耳边聼来都明白都是刚睡醒的,迟缓的声音来的,但是礼仪端正的回答声,让弛缓的意识反芻起来。
  “——哦?”
  这次和麻完全醒觉起来了。从被褥里突然出来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睡意。
  “今天?——啊啊,可以。非常期待。”
  亲切的回答后,和麻把电话挂了。並把被褥剥下起来,伸了个大懒腰后,然后跟平常一样筑起了微笑,咕嘟道。
  “看来——会是很忙的一天呢。”

 


   
2
  一如既往,在放学的路上。
  映入綾乃眼帘的,是走在十米左右前方的细小人影。
  “炼——”。
  在叫出名字的样子的咫尺之前,出现了一个恶作剧的人影。
  且不说人影,连綾乃的存在也没有注意到。綾乃把脚步声隱藏起来,慢慢地接近上去。
  “炼。”
  “哇!”
  直至站在正后方的时候,啪的一声像把那个细小的身体包起来一样抱了起来。发出可爱声乱閙中的少年,綾乃用关节相当漂亮的固定压止了。
  “姐、姐姐!?”
  “到处都是空隙,修行不足呢、炼!”
  “那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快放开我啊、姐姐。”
  “不——行,用自己的力量!”
  过路的人们看著这友好的粘在一起的两人,都浮现出微微的苦笑。   因为从外面看,不仔细看的话都会认为是一对美少女姐妹来的。一人虽然只有十嵗左右,但是有著非常漂亮的眼睛。
  “姐、姐姐真是的……”。
  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的聚集在身上,炼脸红起来。外观不管怎么样,毕竟已经是十二嵗的男子,已经对於被女性进行爱抚感到羞耻的年龄了。
  “真是的——究竟在想甚么哦!”
  终于解开束缚的炼,竭尽全力地发怒的脸向綾乃逼过去。
  但是,用湿润的瞳孔向上望的的那个表情,就好像在强调可爱一样,完全没有魄力。
  这大概连三嵗小孩也不感到恐怖吧。
  “啊哈哈哈——,对不起,这也是爱情的一种表现哟,呐?”
  当然,綾乃不觉得恐怖。啪啪地拍著的肩膀把炼的抗议一笑了之。
  “真是的——!”
  心情被破坏掉的炼,撒刁道。
  这次效果却是相当出众,跟刚才相反,由於太过於可爱了不能够无视掉。
  “所以说啊,对不起。我请你吃东西那样可以了吧?”
  “你可不要骗我哟!”
  炼的心情还没有转好,突然面色一沉在直瞪眼。於是綾乃用两手掐著炼的面部,然后强行地拉向前。
  “好了,再说这些不明不白的事情的话——”
  已经差不多鼻子贴鼻子的程度接近了。
  “要亲你的了哦♡。”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论怎么说也好,也是一个容易被人戏弄的少年来的。

  “哎、发生过了这样的事情吗?”
  在车站前的汉堡包店的二楼那,二人谈起了前天的祝贺会的事情。面对无邪地隨声附和的炼,綾乃漏出坏心眼的笑容回答了。
  “有哟。就是炼你睡著的时候。”
  “……真是的,饶了我吧。”
  炼满面通红著。他在那一天,完全熟睡地直至宴会结束。醒来的时候发现在綾乃的膝盖上真是又惊愕又羞耻。虽然已经过了三天了,但是完全没有消淡的样子。
  《有个洞的话真想钻进去》这样的语言的意义,炼终于第一次体验到了。
  “被父亲知道了怎么办哟……”。
  綾乃对著不安到颤抖著的炼,一边捏著马铃薯一边淡淡地说了。
  “怎么办,已经被知道了不是吗?去慰问的人,还相当不少呢!”
  炼的父亲,严马在先前跟风牙眾的战斗中——跟没有任何关係的儿子打架战败后,现在还在医院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炼突然抱著头伏在桌子上。
  无论是对自己也好他人也好也相当严格的,尤其对内部更严厉的严马,在听到儿子这么失態的事情时,会作出怎么样的反应根本不难想象。
  “嘛、不要在意呢。”
  “不可能不在意嘛!”
  从哪里看来綾乃都好像在说別人的事情的口吻笑著,炼用著好像沉入地底一样的声音指责道。
  “父亲,肯定会发怒而且会严厉地教训我的。”
  “……真的那样的吗?”
  綾乃用曖昧的口吻回答道。说不上发不发怒了,《不严厉的严马》这样,就已经超出她的想象范围了。  
  (那个人,也会在炼的面前微笑过的吗?)
  ——虽然嘲笑以及哄笑是见过。
  “如果变成那样的话,把责任全推给和麻不就可以了吗?”
  “如果把责任推给他人的话,会更加愤怒呢。”
  “……这样啊,真是麻烦的人呢。”
  “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炼不知不觉地贴著桌子呻吟起来。
  “——哎?”
  那是,完全的偶然。
  身体起来的时候,伸出来的树枝挡住了那个地方所以看不到,但面部紧贴著桌面的那个姿势,炼侥幸地目击到那情况了。
  “怎么了?”
  “那个人……”。
  綾乃也做著同样的姿势向炼所指的方向望去。
  在炼的手指的延长綫上——那里,站著一名女性。  
  且不说性別了,情不自禁地注视到的是个美人,完全没有染过的纯白大衣和鲜艳的黑髮的强烈对比特別引人注目。
  綾乃恶作剧地笑著並向炼説道。
  “真是漂亮的人呢,你认识的?”
  对这种调皮话毫不相让,炼呆呆地咕嘟道。
  “那个人,不是操吗……”。
  “哎——?”
  綾乃慌张地把楼下的女子观察起来。在那数秒后——
  “看来•是•呢……”。
  的而且確,那人是大神操。但是三天不见她就如有变成了另一人的样子。
  说来,已经和穿著和服的那个印象完全不同。虽然没有跟她有甚么深入的来往,但是发觉她穿洋服的姿態还是第一次看到。
  印象不同大概就是那个原因吧,被吹起的大衣的下摆,露出了胡乱的鲜艳的颜色。
用一句话来説,就是妖艷。常常保守的,希望淹没在周围环境一样的她,竟然给人想都不能想到的绚烂的印象。
在两人望著的五分钟之间,她实际上已经被三人搭訕了。
但无论怎么邀请也好,操都冷静地用郑重其事的態度拒绝了。因为是尊重对方的有礼仪地对应,虽然男子们都发出鼓噪著,但也装清高地退出了。
如果碰见七瀨的话,大概会冷静地说《你也这样见习一下怎样?》。
看到呆了一会的样子之后,炼咕嘟道。
“看来是在等某人呢!”
“甚么——真想不到!”
綾乃的口吻也一样,没有任何实在感。完全整理不出这究竟是想象还是现实。
“是在约会吗?”
“……或许吧?”
像操这样的女子,跟同性朋友相会的话,是不会打扮成这个样子的。
渐渐地,兴趣涌起上来了。
“对方究竟会是谁呢。”
一边小口喝著成橙汁,一边热心的窥视著窗外。从旁边看上去,还相当可疑的样子。
“……姐姐。”
炼望著那个像色鬼一样的綾乃苦笑起来,於是自己也窥视外面去了。终于,等待的对方出现了。
“——哥哥?”
炼情不自禁地怀疑起自己的目光。但是,那个的的確確就是炼的哥哥,和麻。但明显没证据证明只是过马路而已,操也高兴地微笑著,向和麻走了过去。
在炼还在发呆的时候,二人非常亲密地摑著手腕离去了。真是想也不可能的组合来的,因为对於操来説,和麻是[杀兄仇人]来的。
另炼恢復自我的是,一个细小的声音。
啪嚓!
好像甚么东西坏掉的声音,虽然並不是甚么特別的声音,但是却是诱发出极度不安的声调来的。炼非常惊恐地转身望向了綾乃。但是並没有跟她目光相交的决心,视线从下方沿著桌子的方向向綾乃接近过去。
綾乃的手首先映入眼帘。
就这样拿著还残留著果汁的纸杯被细小的手指握成的拳头弄至变形。果汁就这样溢出来,在托盘上就好像生成了一片橙色的海洋。马铃薯和汉堡包都弄个湿透,已经变成完全不能再进行食用的样子了。
嘎吱嘎吱的声音,在綾乃的手部响起来。那是没有从纸杯里逃出来的冰,被碾碎的声音来的,紧紧握著的拳头也在震抖著。
炼由於太过于害怕不敢向脸上看上去。
虽然並不知道理由,但是綾乃也毫无道理地发怒起来。如果做出笨拙的对应的话,愤怒的矛头会指向这边也说不定。
啪!
突然,綾乃站了起来与此同时椅子发出相当大的声音。
“——呀。”
对著胆怯缩开的炼,綾乃用低沉的声音宣佈道。
“……跟踪他们!”
“……哎?”
完全不理会炼的反问,綾乃从店里飞奔出去。
“等、等一下啦……”。
炼慌张地把二人的托盘抓起,並交给了等待在垃圾箱前面做好准备的女店员后。
“谢谢惠顾——。”
炼——立刻背向散发著职业性微笑的店员,径直走向厕所。







   
3
比綾乃迟上数十秒后,炼也从店里飞奔出来。
“姐姐?”
已经看不到綾乃的身影了。认真地环视四周后,炼向著和麻和操所走向的方向走去。
綾乃很快就找到了。为甚么呢——因为非常可疑的样子。
“……姐姐……”。
借助电线杆的阴影把身体潜藏起来,並悄悄地窥视前方的那个姿態,糟就糟在外表看来是美少女,但却是极其可疑。
炼本打算装著他人的样子,就这样回去了——瞬间,的確相当认真地这样想到。
只是想而已,並没有实行。炼忍耐著羞耻,向让人感觉到是可疑人物的綾乃的身边接近过去。
“……姐姐。”
“真迟呢,做甚么去了啊?”
炼没有説话,伸出了湿了的手帕。
“——甚么?”
“请、把手擦乾净。”
“哎?啊啊、谢谢。”
綾乃把手帕接过后,把被果汁弄至粘糊糊的手擦了个乾净。
“真机灵呢!”
“別客气。”
经过淡淡的对答后,离十米左右的前方走著的和麻和操的身影映入了炼的眼帘。。
两人相互摑著手腕,被非常亲密的气氛包围著地走著。虽然聼不到在交谈些甚么,但不时相互地微笑著,明显两人散发著亲密的香味。
“喂,不要在那种地方站著快藏起来,会被发现的嘛。”
綾乃於是捉住炼的手,把炼来至电线杆的阴影処隱藏起来。——虽然无论怎么把身体缩起来也好,一条电线杆根本是藏不了两个人的。
“那个,还打算跟踪他们吗?”
“当然了!”
“……为甚么?”
对於这种单纯的疑问,綾乃情不自禁地语塞起来。
“因、因为……”。
“因为、无论从哪里看都是在约会嘛。我们、那可是在偷看啊。”
炼的语言,並没有甚么含义也不夸张,纯粹地表达出自己的感情而已。
但就算是这样,那个语言都深深刺入心头。
“偷、偷看……当然不会是这么不纯洁的目的了。我只不过是……”。
“只不过?”
“只不过……操……
——没错!操还在追击和麻也说不定?”
“无论操做甚么也好,我觉得她也不可能能够把哥哥打倒的。”
“唔……”。
把逼不得已的辩解一举击溃的,冷静的反论来的。綾乃再一次语塞起来。
“不、不知道吗?那傢伙对女色的抵抗力很差的。”
“女色,是吗?”
“是——啊!不是说过的吗?那傢伙之前,还向操提出过强人所难的要求呢。”
綾乃完全没有意义地挺起胸膛説道。炼稍微考虑刚才的话语后,不久后脸孔就好像被染红一样犹豫地问道。
“那、直至操,……色诱之前,我们两人都在偷窥吗?”
綾乃情不自禁地在脑袋里描绘出那个光景出来。拥抱在一起,然后接吻,以及那个在阴影処窥视著在做出那种事情之前的两人的自己——
(……那个,討厌……)
想到是自己是那种相当卑鄙的姿態,不禁鬱闷起来。
如果按照这样下去,綾乃可能会放弃继续跟踪也说不定。但是炼做的方式弄错了。——而且是致命性的。
作为小孩的炼,这样说了。
“姐姐,难道……你在妒忌吗?”
虽然並不是有確实证据。是怎么也感觉到些——这种程度而已。
换句话说,也许是希望著《哥哥和姐姐能够好好相处真让人高兴啦》这样事情。
总之,这句话相当轻率。
“炼——?”
看到那个让赤子之心的人看到的话会做成一生精神外伤的笑容的那个瞬间,炼感觉到自己踩到了一个特太*的样子。
(呀呀呀呀呀呀呀!)
毫无表情的笑容,毫不留情地向炼激射了过去。別説逃跑了,甚么连避开那个目光也可能。
“啊、啊啊……”。
“刚才、你说甚么了?”
对著用笑容——但是、眼睛里並没有笑——寻问著的綾乃,炼呆板地像机械一样不停摇头。
於是綾乃偷偷地把手放在佈满恐怖的炼的脸上。
“好孩子,炼。这样可是会长命百嵗的哦,呐?”
而对於炼,也只能頷首了。

“还、跟著来呢。”
“……是呢!”
对著相当高兴地低声细语的操,和麻用相当疲累的样子回答了。
就算不转身,也知道被人跟踪了。——虽然那是打算跟踪的,但是。
消除气息的方法,隱藏身影的方法,以及取捨距离的位置。无论哪个方面说,都没有。正確来説就连外行人都不如。如果有著隱藏身影的自觉地话,最少也不要说话说那么大声。
(那傢伙担当神凪的下一代吗——不是让人觉得非常不安吗、宗主。)
请不自禁地同情起重悟起来,虽然和麻並没有从口中说出来。但是现在,並不是考虑那得时候——
“怎么了?”
看起来无邪气地笑著的操,和麻也微笑著地对应回去。
“没甚么,只是在想你要带我到哪里去而已。”
“——快要到了。”
可以说是强硬的態度一样,操拖著和麻走著。但和麻也没有对那个行动进行抵抗,顺从地跟著。
(——有如在天堂上走一回,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虽然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但是操在小巷的一角,停下了脚步。周围被混住大厦包围著,就算是白天都呈现出微薄的黑暗的巷角来的。完全没有説话的尽力站著的操的周围,张开了冷冰冰的空气。
就好像预先知道这种急变的气氛的样子,和麻淡淡地寻问道。
“这里就可以了吗?”
“没错,这里就是目的地了。”
操用呆板的声音回答著,並夸张地鞠了一躬。
“那么——祝你平安。”
与此同时,和麻跳了起来。
好像被看不见到车装飞一样,头部就如被球棒全力击出一般,身体撞在地面。
数秒之后,响起了冗长的爆破声。那是*声来的,和麻究竟有没有注意到並轻鬆应对並不清楚——咕嚕咕嚕转动的身体,就像人偶一样无力。
另一方面,清楚看到和麻被打飞的景况的样子的操,就这样边笑边望著。然后就这样撇开目光,向身后退了开去。
然后,跟像是跟退下去的操替换进来的样子,从大厦的阴影処出现了十个男人。
套装的穿著,那些男子们一眼看上去有种公司职员的感觉。虽然人种和年龄都参差不齐,但是动作相当一致没有丝毫凌乱。
男子们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並以和麻为中心围成了一个扇形。然后,以纯熟的动作把手提*包从身体里拿出来。
在那里面,並没有书类或其他营业用的商品。
是有著黑色光泽的金属块,是纯粹是为了杀人而製造出来的机械装置。
——MP5K。MP5的迷你版。轻型的轻机*。
公司职员不应该带有*的,但男子们好像当然的事情架在腰间。
——瞬间没有踌躇地扣下了*。
全自动发射出来的*,以数百发的单位打在和麻身上。被打至粉碎的沥青变成粉尘扬起来,周围被染成白茫茫一片。
但男子们比没有介意,继续向和麻所在的那一方瞄准,用*进行广范围的射击。
花了三秒时间*用尽了。但迅速地更换了弹仓,再次拉动了*。
而这个动作再作了一遍。
当三个弹仓都用玩的时候,男子们非常迅速地找遮蔽物遮掩起来。同时在遥远的上空那,不知道甚么高速地降落下来。
——轰隆隆。
强大的爆炸,着地点的所有东西都炸飞起来。

“……这样的话……那个男人怎么也……”。
看著爆炸扬起来的粉尘的痕跡,操用平静的口吻咕嘟道。
的確,在这种情况下能够活著的人类大概不可能有吧。只是区区一个人类,中了上千发*以及一发超越了打击极限的飞弹。用过度杀戮来形容都不够充分。
並不是把目標《杀伤》,认为是肉片的碎片都不残留以《歼灭》为目的也不为过。这种程度的充分攻击来的。
稍微把目光移过一点,看到的是綾乃跟炼蜷缩在地面紧紧相抱著的姿態。
虽然是由於惊愕过度呈现出惊呆的状態的样子,但是两人都没有受伤就相当不错了。跟神凪作为敌人周旋並不是贤明的想法,就算捨弃身家性命也好,也无法忘掉对宗主的敬意。
另一方面,和麻所在的那一方,受到爆炸的爆风影响充满了倒塌的大厦的残骸。形成了一座混凝土小山。而在那地下有人的这种事情,简直就连衣服的一角都看不到。
“——尸体,挖出来也做不到呢。”
看著眼下的这个惨状,操独自一人喃喃道。而两腋架著轻机*的男子们跑了过去,好像对这种程度的固执攻击还没放心一样,在混凝土小山周围为成的阵形没有丝毫凌乱。
令人窒息的沉默传去了。
“………………”。
嘎啦。
从小山底下传来的低沉的声音,把沉默给打破了。
“————。”
像人偶一样面无表情的男子们的脸,初次出现了动摇的神色。
有节律的脚步声,从扬起来的白色粉尘里面传来,並出现了一个黑色人影。
“……攻、攻击!”
变尖的声音命令道。男子们就好像被那个声音催迫一样,反射性地扣动了*。
震耳欲聋的*声打在大厦的墙壁反响著。被数百发*贯穿,黑色的影子再次沉入白色之中。
“……呼。”
不知是谁安心地吐息了。像是受到影响一般,其他的男子也从身体里抽出力量。但这时——
局部地区性的龙卷风发生起来。
虽然是暴力性地刮得相当厉害的龙捲风,但实际上,经过精密的控制,只把那十个男子砍碎了。五具男人的身体“哗啦哗啦”地飞舞在空中。
龙捲风出现的同时,扬起的粉尘都被吹散。在瞬间回復透明的空气之中——
“还干得真够华丽的呢,喂!”
和麻好像享受著一样笑著。

操一瞬间惊呆地站著,看著那个浮现出软和的微笑。
且不少多多少少被灰尘弄脏了,甚至乎任何伤痕都没有。风的结界,把*以至飞弹都全数弹开了。
操无意识地把手放入口袋里,用无綫电发出信號。
“说也是徒劳的哦!”
和麻沉静地淡淡地忠告了。
“狙击手已经被我杀掉了——两个人都。”
对著好象说著理所当然的事情的和麻,操的笑容坚硬起来。
除了一公里外安排的发出最先一击的狙击手外,操还作为王牌地再准备了另一名狙击手。
但是,两者的距离实际上有两公里。以和麻为中心,在几乎相反的场所——安排著的。
竟然那个也杀掉了。不但防御住了那种疯狂的攻击,而且还毫无角落遗漏地查清一公里外的空间吗。
虽然並不想相信,但实际上无綫电那里並没有反应。操一边苦笑著,一边把拿出藏起来的无限电丟了出去。
“真的——是怪物来吗,你这人?”
“经常被人这样说。“
和麻平静地回答。
“嘛、瞄准得相当不错。比起你的术起来,使用近代兵器的確更有效。——但是,火力不够猛呢。”
“看来是这样子呢。下次用*攻击一下看看怎么样。”
两人都和陆地微笑起来。
这时,结果给龙捲风斩飞的,並捲上上空的男子们的身体掉了下来。被和麻的风弹成尸体——
哄!
  操操作火焰把那个燃尽了。
眺望著化成灰溶化在风中的尸体,和麻咕嘟地寻问道。
“……这是你雇用的吧?”
“我可不记得我有雇用过死人。”
操就这样保持微笑地説道。
没错,操在笑著。由於自己雇用的佣兵的手,把街的一角做成废墟,並造成不少死伤者,但是那个笑容里没有一点阴沉的颜色。
无邪的,惨淡的笑容来的。但是那个本是超越不了的境界,通过自己给跨越了——失落的人的笑容。
“变了呢,操……。我也、变了吗……?”
和麻用非常少见的沉痛口吻咕嘟道。
“《变了》?在说这个之前,你可有了解我吗?”
“……那个是呢。”
挥去感伤后,和麻恢復一贯的冷淡表情。
“那、没有东西出来的吗?”
“嗯。今天就是这么多。”
“那样啊。那我已经可以回去了呢。”
对著和麻马虎地告知的语言,操惊得目定口呆。
“放过我也没关係吗?”
“我已经说过了。无论你做甚么东西也好,根本不能伤我分毫。”
“……你绝对会后悔的。”
“妄想。”
说完刚才的话后,操无言地往回走了。
目送远去的姿態后,和麻小声地嘆息起来。
“十年吗……真漫长呢。”
这小声地咕嘟,並没有传进任何人的耳里,而是溶入风中消散而去。

 


   
4
《今天下午四点时分,於千代田区九段北发生了一起*击事件,做成死伤者高达三十多人的巨大惨剧——》
晚间新闻,持续地报道著那个事件。
这也是当然的吧。竟然有著让日本经久不衰的安全神话毁坏,並在东京市中心拿著*乱射的傢伙。
由於发生事件的场所跟天皇的居所相距有如分毫而已,所以部処的警戒势態说是戒严令业不为过,在外面巡逻的警官的身影无所不在。
重悟指著电视中映出化成废墟的街的一角,並带疑惑的目光向綾乃看著。
“——这个是,操干的?”
“嗯、嗯……大概……”。
綾乃口吃地答道。就这样看电视上的影像,越发不现实。
两人所认识的操这个人物,无论如何也跟事件扯不上边的。操是一个,比起自己来他人优先的少女来的。无论仇视和憎恨谁也好,也不会发动这个无差別的恐怖活动的无情的人来的。
就算是决定復仇也好,也会选择不会做成自己仇敌以外伤亡的方法吧。
但那——
“像那种老实的孩子,也会做出那样华丽大胆的行为呢……”。
綾乃疼感遗憾地小声说道。
虽然开始问雅行的时候就明白了,操在两天前就失踪了。而且从大神家的账户那里,任意地支取了八位数的金额。
当然,现在也不了解其行踪。
“不要像在说別人的事。为甚么,不捉住她?”
“但是,和麻……”。
对著重悟得叱责,綾乃用著天真的口吻说了。
“不要给我说但是了。你真是连作为下任宗主的自觉都——”。
(那种状態下还能说甚么唷……)
装出老老实实地態度聼著父亲说教的样子实际是充耳不闻地,綾乃想起了那时候的情况。

“啊——真是的——、完全聼不到嘛。”
在和麻无伤生还,以及把敌人一扫而空的同时,綾乃再次变成偷窥者。但是,由於距离太远所以甚么都聼不到。
这种时候,使用炎术是不方便的。说是一边倒向攻击力也不为过的炎术体系,是完全没有一种可以用於侦察的术。
结果,綾乃一句也没有听到两人的对话。
“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呢,那傢伙。”
“是这样吗?我在怎么看来都觉得是很难受的样子呢。”
“难受?那傢伙?哼、那样的话——真是可喜可贺了。”
“姐姐……”。
虽然綾乃说著招人討厌的话,但是那已经让人觉得是全部结束了的態度来的。已经不会对操出手了,残留下的只有善后处理而已,是这样想的。
但是——
“——哎?”
看似和睦地说完话后,操转身回去了。並不是在逃跑,只是站著离去——用著非常自然的脚步。
丝毫也看不到和麻有打算追击的样子,沉默地目送而去而已。
在綾乃发呆的期间,操已经悠然远去了。
“等、等一下!”
在恢復自我后,綾乃捉住和麻的前襟逼问道。
“为甚么让她逃掉啊!?”
“为甚么要捉住她啊?”
完全不为突然出现的綾乃的样子感到惊讶的和麻,理所当然地反问了。
“为甚么……那个、是操干的吧!?”
“做的是那些傢伙吧?”
对著綾乃指著倒下的大厦残骸,和麻厚颜无耻地出示那些死掉的那些男子的尸体。
“所以说,那些傢伙是聼操的命令——”。
“是这样的吗?那——可不知道。”
“你这、傢伙……”。
捉住前襟的手逐渐充满力量,不止是衣服,头也给绞起来——不用想也清楚明白是甚么態度。
“放任不管的话,操会再做同样的事情啊!”
“嘛、有甚么关係嘛,也没有甚么实际伤害。”
“你、难道没看到这些吗?”
綾乃再次指向背后的惨状。
稍微沉默考虑一下后,和麻更正了发言。
“反正我没受到实际伤害。”
哧!
“你这个混蛋人渣!让我把你的劣根性给制裁掉吧!!”
燃烧的拳头(注:並不是比喻)向和麻袭击过来。和麻一边轻轻地避开,一边地接近弟弟並交谈上了。
“唷、炼。身体还好吗?”
“是……”。
“混蛋!快死!现在给我立刻去死!”
“——真烦啊你!”
和麻看准了綾乃拳头挥动的时机的关键时刻,將右手轻轻扭了上去。
“呀。”
綾乃的手肘完全朝向了正上方。手腕•肘•肩的关节同时推向了极限。就这样,全身弯成了弓状。除了用脚尖站立忍受著別无他法。像画里描绘一样死尸体的样子。
“嗯……可……”。
“那我走了,你也早早离开这里吧。被警察发现了就麻烦了。”
非常自然地无视掉努力取回平衡的綾乃,和麻向炼忠告道。
“那拜拜。”
自然地放开了手。並向一屁股坐在地上的綾乃,夸耀著自己的胜利笑著望去。
“这、这个……”。
和麻完全不在乎綾乃盯著他的视线,转身离去了。
“姐姐,没事吧?”
完全没有聼到炼的关心,綾乃一直凝视著那个背影。

(那傢伙——总有一天绝对要你对我另眼相看)
完全忘记了在被人説教,綾乃由於和麻怒火都燃烧起来。
这样还没发觉的就不是重悟了。醒悟到话语不能够传达之后,站了起来——綾乃还没发觉——走近——那也还没有发觉——然后向头顶“啪”的一声落下了轻轻的一拳。
叭!
“~~~~~!”
非常漂亮的响声来的。綾乃由於激烈疼痛地伏在塌塌米上声音也叫不出来。
处於正座的状態下,从正上方垂直打下的话,完全会受到衝击的影响。在受到头盖骨都差不多要碎裂的一击,除了闷吭之外没其他了。
“暴、暴力反对……”。
綾乃的眼中浮现出泪光抗议起来。
“那样的话如我所说把你的劣根性给改掉。”
当然,对重悟完全没有效果。
“我呢、对你实在是太纵容了。从现在起看来要严格一点了!”
“不、不会吧……”。
虽然是用著非常悲哀的视线望著,但是重悟对女儿的恳求的视线无视掉,並回到先前的话题。
“还有其他、值得注意的事情吗?”
“和麻太奇怪了!”
就像是一触即发的时间一样,綾乃回答道。
“………………”。
重悟看著綾乃没有说任何话,但那视线、目光之中不用説也明白带有相当的批判性。
“……就只那样吗?”
“但、但不奇怪吗!和麻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不杀操嘛!?”
“嗯……”。
重悟语塞起来。綾乃顺势喋喋不休起来。
“考虑起来。对於和麻来説,不是很神凪入骨的吗?现在谁也不杀掉才不是最奇怪的吗?”
“他对炼说过了《已经无怨无恨了》。”
“是明確的吗。况且,就算是这样也好,对方袭击过来的话就不一样了。在这之前也的確是这样吧?对著向其刀刃相向的那群人,十四、十五人都打至半死不活的嘛?这样对於和麻来説《普通》的对应方法吧!”
“——唔。”
重悟頷首认同了。到现在,他也没有任何异议。
“那样的话为甚么,不对操出手?”
“虽然並不清楚,但是、对於和麻来説,操明显是甚么特別的存在。肯定发生过甚么的。”
用著严厉的——或许是险恶的表情,綾乃断定道。看著那个表情,重悟也稍微动摇起来。
“钟情於操吗,那个男人?”
綾乃的身体好像嚇了一跳一样震抖起来。好像迷途的小孩一样,用走头无路的目光向父亲望了过去。
“父亲、也这样认为吗?”
“那、又怎么样了?”
重悟含糊地应对了过去。对他自身来説,是错觉也就好了。
(和麻是应该回到神凪的,但是、操並不能支撑那傢伙。)
如果说並不期待可以替代风牙眾是骗人的,但是在这之前,重悟更担心的是和麻的安危。
之前,虽然他只是在重重围墙之间窥视到一点过去的伤痕。但是至今还没愈合的伤痕,也不能装作没看见。
(对於和麻来説,是需要归宿的。而且……)
重悟用意味深长的视线看著綾乃。但是,綾乃只沉迷在自己的思考当中,並没有注意到那个视线。
“总之,也是需要向和麻了解详细情况才能下定断。”
聼到那句话,綾乃恢復自我並认同地頷首道。
“也、也是呢。——说起来,那傢伙的行动都甚么时候都相当可疑呢。”
“是那样的啊。”
重悟苦笑起来。但是,深深明白到这是和麻显示对神凪一族的不信任感,让其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不做一些事的话、呐……”。
但是,重悟结果,並没有去质问和麻关於操的事情。
並让其隨水而去。

 


   
第三章

1
深夜——
“没有赶上吗,可恶!”
错过了末班*,在车站的越台旁边出现了一个焦急青年的身影。
高桥修治。是一名二十嵗的大学生。
作为剑击部正式选手的他,虽然身材纤细但有著相当的锻炼,身上一片赘肉都找不到。
就算是过度摄取究竟做成反射神经迟钝也好,被人用脚踢在贴瓷砖的地板上也好,脉搏都不会凌乱不堪。
“……唔?”
修治感觉到不寻常后,停下了脚步。並到处环视了四周。
甚么也,奇怪的东西都没有看见。只是极普通的地下通道无限地延长了下去。
但是——
“喂……为甚么一个人也没有啊?”
在这里走著的人影,除他自己之外就没其它了。
从车站剪票処延续到这地下通道里,就算是时间改变了,在將要末班*的这个时间,绝不应该看不见人影。
“真、真是少见的情况呢。”
修治牵强附会地作个理由,压抑著自己的不安感。
“不、不快点的话……”。
“叩、叩”的脚步声高高的响起,修治为了早早离开脚下慢慢加速起来。然后跑了起来——最后变成全力疾飞了。
叩、叩、叩、叩
鞋底跟瓷砖地板撞击的声音,在无人的地下通道里回响起来。但是无论怎么走也好,都没有看见自动剪票口。
“究、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不应该这么长才对啊!”
地下通道无限地延伸下去。两腋就像是瞬间开闭器下面挟著商品陈列窗一样紧紧挟著,修治完全连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了。
好像確认进来的道路一样,向后转身过去。
“——哎!”
修治吞了一下口水。在那里只有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道路。本该让自己走下来的,连接地面的那阶梯不说形状甚至连影都不见。
再次转身回来,前进方向的道路进入眼睛的瞬间,修治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背后的方向一样是,完全看不见尽头的一条路。当然阶梯以及分叉路一概没有。
在没有尽头的路的中间,修治一个人地被捨弃在那里。
“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脸上已经佈满冷汗了。忙碌著不停转动的眼球,甚至瞳孔也放大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喂!!”
没有任何东西回应这个尖叫。而这个叫声通过墙壁和天花进行反射,形成的几重回音传回修治的耳中。
青年突然无力並頽丧起来。已经差不多失去一半神智的目光,虚脱一样向地板望去。
“……啊?”
那眼睛不经意地向一个焦点集中过去。从铺满瓷砖的地板的缝隙里,不知道渗出甚么东西来。
“甚么来的啊……?”
物质呈半透明,果冻状。本像乒乓球一样大,然后变到棒球一样大,再成长成足球一样大,而成长成这个样子只是瞬间完成了。
果冻装的物体发出了虹色的光辉,如果用照片看的话会让人感觉到一种清凉感也说不定。
但是,实物在眼前的话,却只能一心想著其丑態而已。像脓一样,想呕吐物一样,简直就像把那些浓缩到极限的污浊的块。
被本能的厌恶感驱使,修治慌忙地跳了起来。大步的跳跃,向两米的后放地板着地了,鞋底踫击地板的声音从地下通道响起。
“————!?”
修治愕然地向脚下望去了。那里——不、一望无际的地板,已经都被那些污秽的粘块全覆盖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接触到的脚部,粘块向修治的身体爬了上去。看似可以隨意能让其剥落的东西,但粘块比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脆弱而是强韧地把四肢都束缚起来。
“……哎?”
突然、周围变成了漆黑。本来凝视脚下的眼睛重新抬起——並睁大至极限了。
眼睛的前面——伸手就能触及的距离那,有一个粘块的墙壁。
在地板广泛散佈的粘块向修治的周围集结起来,並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圆筒状。看著那又滑又粘闪著光辉的东西,就如前卫艺术一般糊里糊涂歪斜的柱状物。
“……、……嘿……”。
修治不断地摇动著还没被覆盖的头部,拼死地抵抗著。
但是,那个愿望並没有达成。
高过他的头部的粘块,一口气就像雪崩一样塌下来。
“……!……!”
过度恐怖连声也叫不出来的修治的身体,没有一丝地方遗漏地被粘块包围起来。完全抵抗不了那討厌的东西,修治的意识被黑暗包围了。
於是——再也不会醒回来了。
“控制得相当不错但是——”
在谁都没有的空间里,响起了清澈的少年高音。
“稍微,费时了一点不是吗?”
“因为这是第一次而已。慎重一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
温柔的女低音回答了。
“嘛、或许吧。”
叩。听到了脚步声——只一个。
不知道甚么时候出现的——把修治捉住的异空间里,出现了二个人影。
一个十多嵗的少女,以及一个十嵗左右的少年。身体修长的少女的虽然高三十釐米左右,但却在低于少年一个头的地方。
二人一边看著被粘块包围著的修治,一边安稳地交谈著。
“但是,尽量不要花那么多的时间啊!要达成你的愿望,需要收集更多力量才可以。”
二人的眼前,修治慢慢地干枯起来。
是被吸光了。
血——?不是。
水分——?那也不对。
被粘块包围著的修治,急速地衰老起来。是剥夺著青年时期的洋溢著的精气,生命的光辉,本还有半世纪以上的寿命,仅仅几分钟就消耗殆尽一样。
“这种事情不用说也知道!下次的话,会干得更纯熟的了!”
少女向少年望上去,並用强硬的口吻回应道。少年好像引诱著少女上钩一样,眼角温柔的微笑著。
“就是这个样子。你的话肯定能做得到。”
配合著頷首的动作,整齐的铂金色的短髮轻轻地跳动起来。
从两人的口吻看来,年少的那一方才是高级者。
大概並不像是外面看来一样年少吧。虽然一眼望去,是那么天真无邪,但那碧绿的瞳孔就像无底的深渊一般深不见底。
少年用著银铃一般清脆的声音,庄严地宣告了。
“正確的人,是会受到上天的加护的。”
“……是这样的事情吗?”
看著榨取毫无罪孽的青年的精气的粘块,少女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这种魔物,你是在说跟这种相同的东西吗,《天使大人》?”
“请不要失言!”
全身被淡淡的光缠绕著,有著翅膀在空中悬浮著的少年,虽然是天使一般的美貌但也哭笑起来。
“这当然是魔物,但是恶魔都掌握在神的手上。为甚么,因为唯一绝对的神是全能的。”
虽然少女充满疑惑的眼光望著微笑著的天使(自称)。但是,並没有挥开伸出去的手。
“且不管理由了,但肯借力量给我的事十分感谢。为了相互的利益,以后也好好相处吧!”
“——縂有一天,你也会明白到神的爱的。”
在化成木乃伊的青年的面前,欲望跟伪善的手相交在一起握起手来。

105

主题

895

存在感

126

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2楼
发表于 2007/10/03 | 编辑
2
第二天,神凪本家。
“那,有甚么事?”
突然,被叫唤过来的和麻,连招呼都省略掉直接向重悟问道。
当然也正眼也不看一下坐在其旁边的綾乃。
就好像平常一样心头火起的綾乃,也就平常一样对其置之不理,和麻的视线只放在重悟身上。
“从昨天夜晚到今天凌晨时分,在池袋有八人衰弱而死,年龄十至二十嵗不等。”
应合著和麻,重悟说出了之前已经准备好的正体。
“然后呢?”
和麻平然地继续催促道。对於他人的不幸,他的抵抗性是非常高的。
已经可以说是冷血了。
“哪个也,都好像被甚么人吸取了精气的样子。所以,想拜托了你搜索一下究竟甚么人做的,以及可以的话並对其进行封灭。”
“嗯、明白了。”
仔细的交涉都没有做,和麻二话不説接受了。这也是,像平常的事情一样。
“都指望你了。这是这次事件的资料……”。
边说著,重悟递过了一份薄薄的文件之类的东西。虽然说是资料,但昨天发生的事情並不能够清楚言明,只是尸体发现的地方以及被害者的简歷,以及其生前以及死后的照片而已。
“喂——喂、被榨干吗,这不是。”
和麻对比照片后,吐出了像被遗嘱咒杀一般的臺词。
但是,无论是谁也会抱有这种想法吧。——虽然会直接说出口的人少之又少。
被害者全部都,是能够从照片上看到都是感受到生命的光辉,洋溢著精气的人。
而看到其死亡的照片——清楚地说已经变成了一具木乃伊。就这样装潢在博物馆里也完全不感到一点不寻常。
沙沙地乾枯的皮肤,佈满皱纹的脸,以及虚虚张开显现出恐怖的脸孔,只是冷静观察也难以做到了。
说这种东西在数小时前还活著,真是谁也不相信。可想而知是多么的惨无人道。
“虽然没有定下甚么时间,但希望越快越好。跟綾乃协力——。”
“不需要。”
和麻自然地,把重悟的説话给打断了。
“——甚么?”
“太碍事了。”
对著反问过来的重悟,和麻冷冷地回答了。
“甚、甚么嘛这是!?”
重悟制止掉,愤怒本已要一触即发的地步的綾乃。
“——和麻。”
边嘆息著边叫著名字。但是,这次和麻再也没有让步。
“这次的任务是搜索是主要部分。所以就算是带著炎术师也没有多大用处。当然当找到后我贏不了的话会联络你们,在这之前请不要参上一脚。”
“但是,给逃跑的话也会再次浪费时间了啊。”
重悟坚持地想让綾乃通行。但是,和麻再次拒绝了。
“能够跟我抗衡的妖魔,不是常常会有的,就算是以防万一的保险也好,但带一个人就如累赘一般太重了。”
“累赘!?你这傢伙把人当笨蛋也该有个限度——。”
重悟再次扯住无名火起的綾乃的手,再次让其坐回去。
“怎么也不行吗?”
“不行!”
“……这样啊。”
由於没有商量的余地清晰地拒绝了,重悟也只好勉强同意了。
“明白了,那我相信你。还有——。”
“怎么?”
“虽然你好像非常拘泥操的样子,但现在忘记她吧。最少,也在这件事结束之前。”
“————————。”
和麻没能说出声音也没能回答。就这样无言地站起,离开了房间。
“笨蛋!!遇到挫折哭鼻子的时候,绝对不要希望我会来帮你啊!!”
向著远去的身影,綾乃情不自禁地高声怒駡。
看著女儿这么疼苦的样子,重悟深深地嘆了口气。
“你也稍许……”。
“甚么嘛?要说我不是吗?”
甚么都不明白的綾乃,漏出了乖戾的口吻。

——斩!
风之刃疾飞,把那阴森的愚蠢的粘块群崭裂了。和麻的眼睛都摆放在那化为灰尘,半透明状的果冻物质上,並轻轻嘆息起来。
“唉,又失败了吗?”
在和麻接受委託后,已经过了两天了。
在这期间,被妖魔袭击了的次数,实际上以及达到了九次之多了。
这並不是特別狙击著和麻。只是自己要去妖气强大的地方而已,遭遇到也是相当偶然的。
那,已经是九次了。
异常的次数来的。
在调查的期间,平均一天也有五、六人受害——
(五、六人?可不止这个数目呢,这可是。)
的確,尸体虽然只发现了那么一点。但是,目击到被害者被袭击至到终结的和麻,发觉重悟也估计错误了。
妖魔不只是吸尽精气,甚至连肉体也吞噬殆尽。真是连衣服装饰品等,只要能够吞噬的都全部吞噬殆尽。
溶解皮肤,溶解肌肉,以至骨骼也溶解掉的样子,和麻眺望著那个黑暗而恐惧的气氛。並不是消化过程令人毛骨悚然。而是深深理解到那个做法的意义。
——尸体残留下来的,说是残渣也不为过。
实际上的受害,那种程度的也只有一次——运气不好的话再不会遇到了。
“还是放弃吧……”。
和麻无力地泄气起来。
以人肉为主食的变形虫,在都市里到处都棲息著。真是只是想也让人不舒服了。
“真討厌……快快找到正主將其击毁吧!”
经过九次的遭遇战,和麻几乎完全掌握了妖魔的性质了。
从外面看来与但细胞生物极其相似,几乎完全没有智能。只是隨著本能地,捕食精力充沛的人类的存在而已。
能力是《吸收》。把人类的精气吸收殆尽,肉体和能量进行还原反应吸收。
单一个体的话,並不会做成危险如害虫之类的物体而已。但是,数目不是零星几个的话,形成一个集团的话就有附加的新的能力的麻烦的性质来的。
集合到一定数量后,这期间就会形成一定的魔力回路。而那个的作用,就是以猎食为目的张开一个不让人类逃跑的结界。
和麻本將那些粘块群,都將其当作一个生命体来推测。现在的状態是,被大致七零八落的细胞,各自都能独立活动的个体来的。
《细胞》的能力是把能量吸收,並作为运动所需消耗掉的话,那就需要形成集合那的《器官》,以及有控制所吸收的力量的机能才可以。
恐怕究竟性的是,各种各样的《器官》进行连接,然后变化成一个生命体吧。但是,和麻对其本体是甚么完全不在乎。
单一生命体的话,肯定有著对其下达命令的脑一样的中枢器官——核一样的存在。只要找出来將其打散就是了。
但敌人的那一方故意分散起来,並进入弱化。这样根本是无从入手。但他也没有如数学分析数值积分器一样有著《想跟强大的敌人战斗》的兴趣。
所以,和麻在这两日之间,追寻著跟《细胞》的核联係的丝綫,找出真正的敌人所在——但是眼下已经是九连败了。
“太过於分散了吗——,这些傢伙。如果有可以发放的饵让其集合在一処的话……”。
和麻沉默了起来。
饵。洋溢著精气的人。
“那个的话,正好合適。”
考虑到妙计,两手拍击的瞬间,和麻就有如看见一遍新大陆一样。同时,適应者的气息也感觉到了。
和麻过分地暗笑起来。
“噢,真让人感动呢。不说也自愿当诱饵。”
和麻聆听著风声,確认到正確的地方了。
“稍微远了一些——跳去吗?”
但在街道中跳跃的话,恐怕会被人看见。考虑之间,和麻不为意地看到车道。眼睛和耳朵几乎同时捉了那个。
(好、就从那里去吧。)
和麻一点犹豫都没有下定了决心。爬过了护栏,站在车道中。然后,像要跟靠近人行道行驶的摩托车交错的样子,以左脚为轴心身体回转了一周——
“呜哇!?”
回身向后地用脚向那个驾驶者割了一脚。
摩托车的驾驶者被提起,还在空中的那时候,和麻就好像用魔法一样乘在摩托车上了。
叩!
隨即,身后响起了固体的声音。看来是头部先落地了,但由於有著头盔保护著,这种速度的情况下是死不了的。
“嘛,尽可能地努力將它归还的了。”
留下极大的诚意的声音,和麻扬长而去。

 


   
3
“呐、你们几个,一起去……”。
叩!
没有读出周围的气氛的可怜的搭訕男,连最后的臺词都没有允许说完就被横向而来向大炮一样的一击打飞在空中了。
“消失吧!”
綾乃的语气同样狂暴。搭訕男的那些人,就连晕倒在地上的同伴也顾不上四散逃跑了。可以说是非常忠实自己的生存本能,贤明的判断来的。
由香里跟七瀨也,並没有做多余的事情。现在並不是说调皮话的时候,她们比谁都更要了解。
在夕阳时分的池袋车站前。周围满满的人海可以说是寸步难行的了,但阻碍綾乃前进路向的人一个也没有。
就好像把红海分成两半的摩西一样,在人海之中切开了一条道路来,綾乃无礼貌地不断突进了。
(甚么嘛、甚么嘛、甚么嘛!反正我就是负累,反正我就是比你弱!真是不好意思呢!!)
在心里,那个嘿嘿地笑著的面目可憎的脸,情不自禁地用炎雷霸砍掉。
但是,把脸破坏到面目全非也好,根本不能够消气。
“那个……綾乃?”
“啥事?”
綾乃用著就连黑道人物都感到胆怯的凶恶眼神,向由香里回望了过去。但是,看到真的在害怕的由香里后,立刻自我反省起来。
“等一下。”
於是背向两人,深呼吸了几次后。脸部总算放鬆起来,於是强作笑颜地转身回去。
“怎么了?”
“啊,唔……走错路了。”
“——哎?”
綾乃环视了四周一下,映入眼帘的景色完全陌生。
“哪里啊、这里是?”
“SUN SHINE道更外面一点的周围。”
像是用数据记录一样不看前面一直衝,不知甚么时候走进了歧路了。
虽然並不知道在甚么地方,但是东急HANDS的广告牌就在很近的地方。所以並不是在偏离很远的地方。
“啊哈哈——,对不起对不起。一不小心。”
“真是的。这可不行啊——,不好好看路的话。”
应和著笑著隱藏著抱歉的綾乃,由香里也模仿地微笑著並轻轻敲击中额,把现场气氛缓和下来。
“但是,这一带只不过是相差一条道路而已,还真是少人呢。”
对池袋周围认知並不清楚的綾乃说道。
就跟她所说的一样,被停车场跟爱情宾馆挟著的这条通道,除了她们三人之外谁也没有了。
“是、呢……。的確是少人通过但是……”。
但察觉到的是完全了无人烟了。
都市的喧闹,就好像突然而来的狭缝的一瞬一样。那个寂静,引起人的极度不安。
“嘛、这种时候也会有吧。况且现在又不是假日。”
像是把这微微不安的气氛吹走一样,七瀨轻轻地打断了。
“嗯,可能吧……”。
“喂,快快走吧。綾乃也……”。
在向綾乃的方向望向的瞬间,七瀨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七瀨……?”
顺著七瀨的视线追看上去后,露出了同样坚硬的面孔。血气迅速退出呈现出苍白的面孔,同时展现出恐怖的神色。
“真是的,不要那么害怕啊,再也不做那么恐怖的事情啦。”
“后面!”
七瀨对这种粗心聼若罔闻一样,万不得已地认真说道。綾乃立刻被那个表情吸引转身了。
“————!?”
真是嚇到心臟差点就要从咽喉処飞出来。
眼睛的前面,一米不到的地方,那里有著的东西是。
呈半透明,愚蠢的粘块。虽然在眼前出现了RPG中的史莱姆一样的东西,但綾乃明白到的是,明显並不是如此可爱的东西。
虽然在两人面前並不能不在意。但由於生理上的厌恶感驱使,綾乃把火焰显现出来。
——哄!
黄金的火焰,把粘块连痕跡也不留地燃烧殆尽了。
“嚇……嚇了我一跳……”。
真是千钧一髮。如果被那个杀掉的话,真是一族最大的耻辱,可能会被后世作为故事流传下去。
无论炎术师的感觉怎么迟钝也好,无论其它的东西没有注意到也好,没有注意到一般人都能注意到的异变,毫无疑问大失態。
(这,不能对任何人说……)。
这件事,关係自己一生的名誉,綾乃在心中坚定地发誓了。
“綾、綾乃……刚才的是甚么……?”
“呀……不知道说甚么好……。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然后突然就燃烧了……”。
綾乃情不自禁地装起糊涂起来。
“比起这个,这里让人相当不舒服,早早离开为上。”
不留空隙地,强行把话题扯开了。
但是,綾乃也察觉到了,这並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惨了……这里、可不是池袋……能顺利脱出吗……?)
本来的也只不过是一道相隔,杂乱的喧闹声也能听到。但是,到那个只不过是数十米的距离,现在变到好像地球跟月亮一样远。
“綾、綾乃,那个!”
“啊——哦哦。”
由香里所指著的东西,綾乃不用看也察觉到了。
一切的缝隙之间,粘块不断地涌现出来。
从沙井盖和排水口那,更噁心的是从自动贩卖机的取物口,甚至邮箱投递口那里都有。
而那个的总数,太多了根本不能不在意。
“甚、甚么嘛那东西是!?呐、甚么来的啊!?”
“冷静一些,由香里。”
綾乃一边劝説著差点精神错乱的由香里,一边观察著七瀨的样子。
就连平常酷酷的七瀨,面色都难看起来。看起来就要发起恐慌来。
“那个——,总之先逃跑吧。”
虽然是糟糕的状况,但精神上还是应对有余的。对手是如此的笨重,逃跑起来是一个相当简单的事情。
但是,正当想一口气把那些傢伙一口气跳过的时候,完全失望了。一口气华丽跳过覆盖十米以上的史莱姆,真是不知是谁的主意来的。
(——惨啦。)
綾乃体内寄宿著的力量反射性地活性化起来。右手伸至左腰,踏出一大步的同时横挥了出去。
  赤手空拳地做著拔刀的架势。但是,的而且確地存在著刀刃。
鲜艳的呈緋红色的两刃*来的。刀身被黄金色的火焰缠绕著,发出著强大的力量的眩目光辉。
炎雷霸——炎之精灵王所赐予的降魔神剑。从刀身喷发出来的劫火把视线内的妖魔都全部烧尽了。
“呼。”
轻轻地吐了口气后,綾乃回去確认一下两人是否安然无恙。
但在那里的是,奇怪地相当恐怖的两人的身影来的。
“已经没问题了,不需要担心啦。”
綾乃一边让其安心地微笑著,一边向两人走近了一步。
但由香里急退了三步。
“由香里……?”
这时候终于察觉到了。两人所畏惧的东西並不是其他东西,而是她自己。
虽然七瀨勉勉强强地站稳了,但是都隱藏不了恐怖的神色。
“綾乃……你究竟是……”。
“——!”
綾乃瞬间,把炎雷霸放在背后藏起来。当然,这没有任何意义。
(怎、怎么办唷……)
並不是对自己的力量感到羞耻,或许更希望能够夸奖她。
但是,亲友所对著的恐怖眼光,不知怎么的自己感到相当疼苦。
虽然二人害怕綾乃的事情,並不是那么少见。但是,现在是对《恐怖的人》感到恐怖。
现在的二人,把綾乃看成是《恐怖的物体》。对於二人来説,綾乃跟那些粘块根本就是同次元的存在。
“不、不一样的……我……”。
在説话的途中,二人的脸孔的僵硬起来。明白在这个反应下劝説是毫无意义而深感疼苦的綾乃,闭上嘴了。
於是就这样面对面,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的震动著。气力丧失的同时,炎雷霸刀身的火焰消失了。
“——后面!”
七瀨再次警告了。但是綾乃已经没有反应那个声音的力量了。
一直呆呆地站著的綾乃的背后,巨大的粘块蠢动著无声地靠近过来。
然后像雪崩一样一气崩落了,綾乃连抵抗也没有就这样给吞噬了。

“——这里吗?”
停下借来的摩托车后,和麻咕嘟道。
用綾乃的精气做饵,竟然能够集结到这么庞大的妖魔。这样的话反追踪也就能做得到了。
“做得相当不错,綾乃。——唔?”
了不起地頷首的同时,和麻也终于察觉到异常情况了。
綾乃的气息相当微弱。而且,被妖魔包围著——説白了,是被吞噬了。
“还真全心全意地做饵呢——不应该这样啊。究竟在做甚么啊?”
那个妖魔是相当弱的,和麻是最清楚这点。就算是集合到东京巨蛋这样的量也好,綾乃也不可能输的。
但是,现实是綾乃被吞噬进取了。
“真是的,就会给人添麻烦——”
和麻看起来相当討厌地,踢了摩托车一脚后飞舞在空中。然后就这样在空中静止,探查起结界的内部。
虽然只跟薄片一张没多大两样,但那里就是把现实世界隔绝的空间来的。用物理性的手段永远不会达到的地方。
当然,风也一样。
风这种事象,是环绕在同一世界的东西来的。並不能对异世界作出影响。总之要把这个墙壁给打破的话,除了相位异空间干涉的术法之外別无他法。
——作为《事象》的风的话。

和麻在空中把右手举向天空。响应呼唤的庞大的风之精灵集结起来。

精灵魔术这种东西,不只是能够仅仅控制单一的事象。而是以事象作为自己意志的媒介,並在这个世界具现化才是其真髓所在。

进行异空间的境界进行假想设定。然后將其打破的力量包含进风里。
將高涨的、细腻的、尖锐的经过研磨的《意志》——
“哈!”
——打击了出去!





   
4
《就如天神降临一般》。
由香里之后这样説道。
强大的存在,以及无法形容的美丽,那时候终于实际感受到了。
被风缠绕著飞舞降下,这是强大力量的表现。而那个姿態映入了眼帘。
从天空那里降下的看不见的力量,一击就將下面的妖魔打碎了。
从消灭的妖魔的体内,綾乃像人偶一样掉了出来。不可思议的是,那个身体一点伤痕也没有。以及同时,粘块的碎片一点也没有粘著。
破灭魔性的《净化》之力——这是神凪一族夸耀的力量来的。
“……,咳。”
他眼睛向下望著那个渴望氧气咳嗽著的醒觉过来的少女,傲然地命令道。
“站起来。”

(……究竟做了甚么啊,这傢伙?)
把蠢动的粘块一扫而空后,和麻重新观察起綾乃来。
发愣著<气>相当弱。虽然了解到被下级妖魔吸收了不少精气,但也只不过是消耗了一般人的程度而已。
“……和麻?”
筋疲力尽一塌糊涂,呆呆地向上望去的样子连肝火都妨碍起来。平常一贯的霸气完全感觉不到,就像被捨弃的小狗一样的脸着急著。
(究竟发生了甚么啊?)
“站起来。”
情不自禁地高声命令道。但是就算这样,也没有像平常一样抗拒起来。就这样顺从著命令,用炎雷霸代替拐杖慢吞吞地站了起来。
冷冷向下望著的视线,綾乃並没有打算接受。而是纷纷偷看著和麻右手的后防位置。
那里有两个人的这种事情,和麻当然,是有察觉到的。跟綾乃一样穿著同样的制服,肯定不会只是普通的路人。
“那、那个……这是……那个……”。
綾乃的视线,在两个发愣中的少女跟炎雷霸之间来回。就这程度,和麻已经把事情掌握个十不离九了。
(真是的……)
和麻用手指,笔直地指向綾乃的两眼之间。忙碌著不断游离的视线,盯住了那个突入视线极限距离的手指。
在意识集中在那一点上的瞬间,和麻把力量寄予在声音上说了出去。
“《汝、身为受精灵加护之人。那个力量是为了谁?》。”
那是誓言——也是戒言。精灵术师某种形式存在的规定,最初的誓约。在物质和精神附有之前,已经从重悟那聼过无数次了。就算失去自我也好,身体也自然地回答起来。
“吾……《吾的力量是为了保护而存在。作为精灵的协力者討伐歪曲这个世界的妖魔,维护真理是吾等义务。但作为人类这事也不能忘记——》。”
无意地,机械的朗读停止了下来。
视线集中在指尖的綾乃,脸上就好像被弹了一下一样向上望著和麻。在那眼里,明显地闪耀著理解的光芒。
视线向旁边,看到了由香里及七瀨。然后看下方——右手携带著的炎雷霸。
綾乃重新握紧那个本身用指尖牵引著的炎雷霸。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迷惘完全消失了。由於自己自身的语言,綾乃被誓约束缚住了。
“为了——保护重要的人!”
炎雷霸喷出了眩目的火焰。那里,受伤的少女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力量的意义,认识到自己的义务的强大的炎术师,接受了和麻那直视过来的视线。
和麻的嘴唇微笑起来,然后用伸出去的手指轻轻戳了綾乃额头一下。喀,綾乃的头部向后仰了起来。
“呀!?甚么吗,真是的——。”
和麻並没有理会鼓起两腮抱怨著的綾乃,意识返回周围去了。
刚才残留下来的,以及重新涌现出来的,无数的粘块把他们包围起来。
“那么——。”
《做得到吗?》跟《没事吧?》这类的话语没有听到。因为没有听到的必要,可以说是根本没有任何关係。
“背后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吧!”
对著和麻的话,綾乃好无迷茫地回答道。二人相互背靠著,走了出去。
“——和麻。”
没有任何回答。只是,停下了脚步等待著。
“谢谢你。”
果然没有任何回答,只是静静的脚步声传入耳中。
綾乃轻轻闭上眼睛。应该做的事,强烈地、强烈地回想起来。
(由香里、七瀨……是时候、分別了吗……)
说不寂寞,不悲伤是骗人的。就算那样——
(就算那样,也会保护你们的——)
眼睛重新张开。晴朗的心,已经没有一点云雾。
伴隨著爆音,黄金的火焰从全身喷发出来了。高涨的力量全部包含其中——
“杀——啊——!”
伴隨呐喊气势的同事,綾乃把炎雷霸挥了下去。

“真有气势呢——,喂。”
背中沐浴放射出来的爆发性的〈气〉的和麻,情不自禁地苦笑起来。
虽然是这样的量,但也不能磨蹭太久。要儘快,施行自己本来的目的——
背后庇护著呆呆地看著綾乃的二人,和麻漫不经心地告诫了。
“別离远啊。转来转去的话可是会死的哦。”
然后,同样是漫不经心地,把接近而来的妖魔用风之刃斩碎了。
叩!咋!哄!噹!
在以和麻为中心半径为五米的圆周内,栩栩如生的征战混乱的声音连续不断。
和麻操纵的风,时而化成刀刃,时而化成铁锤,把妖魔斩列,打碎。妖魔虽然一会也支持不了被打飞了,但立刻恢復原来的样子。原本是变形虫的物体,理所当然是没有形状的生物来的,物理性的伤害完全没有效果。
但是就算是这样,和麻依然是机械性不断放出风。虽然並不能够做成必杀的打击,但狂吹著的风,让一群妖魔完全不能靠近。
就这样子数分钟过后——
(——找到了)
被妖魔包围著的和麻,不合时宜地浮现出笑容来。而几乎同时地,自己计划中的綾乃,也突破包围网出现了。
“这边已经搞定了——究竟在做甚么啊你?”
綾乃不解地,看著毫无意义地戏弄著妖魔的和麻。
“就如你所见的一样。”
“不……就是看到不明白才问你啊。”
“对手是不定型生物啊,所以就算斩了就立刻恢復啊。”
“所以將其净化不就……你这傢伙,难道不使用净化的力量!?”
和麻本来的那个力量,是时常都封印住的。之前,在綾乃面前使用净化之风的时候,虽然解开了封印——
“不。”
“真的吗?给我说个清楚明白!”
綾乃追击的手並没打算缓和下来。好像是捉住了和麻的尾巴一样,绽放出期待的面容。
“真的啦。而且,虽然在你那么高兴时候泼你冷水不好——。”
“甚么啊?”
“暂时跟你所说的一样,对手跟人类並没有任何关联。”
“唔……”。
的確,就算那个事实也好,綾乃的胜率也是不会提升的。
向空欢喜一场的綾乃的头部叩了一下后,和麻交待了之后的原委来。
“那么,之后交给你了。我现在去找大鱼了。”
“找到了!?”
“嗯。果然饵不一样就是好。”
“饵——?”
綾乃考虑起那个话语的意义起来——察觉到的瞬间,满面通红的怒鸣道。
“你、你这傢伙,又再次在利用我!?”
“那可是误会啊!”
“哪里有!?”
“想把你拿来做饵的时候,你自己已经做饵去了,所以並不是我的错。”
和麻认真地説道。
“你这个男人……”。
“对不起啊赶时间。之后再聼你抱怨。”

和麻冷冷地丟下一句后,背向著綾乃。綾乃慌乱地,叫著那个背影。
“等、等一下!我也一起去——。”
“你啊,不是还有不少事情要善后的吗?给你留下路標之后跟著来。”
《各种各样》,並不是指只是妖魔的討伐。
一瞬间,在綾乃望向由香里和七瀨之时,和麻被风缠绕著飞舞起来。
“啊,喂给我等一下!”
虽然背后沐浴著骂声,和麻就跟来的时候一样突破边界消失而去。
虽然綾乃也理性地,明白到和麻的选择是正確的。但是,那个是否接受完全是其他的问题了。再次被丟下,被轻蔑,这样的想法怎么也挥之不去。
“呜~~~~~。”
虽然不甘地呻吟著,但和麻已经用手够不着了。怒不可遏的想法,她向敌人叩打出去。
鏗、一样的凶恶眼神盯著粘块裙。庞大的杀气,就连无知的妖魔都向后退了。
“和麻这个……”。
炎雷霸中注入了极限的力量。直视都不能够的黄金的光辉,从緋红色的刀刃迸发出来。
“笨蛋蛋蛋蛋蛋蛋蛋!!”
放出的极大的等离子,將妖魔的大半都烧尽了。

“——呼。”
直至把妖魔燃烧至一头不剩的时候,綾乃满足地吐了口气。
把压力转化为破坏衝动的这种事,的確可以心情舒畅。但是,受到那个牵连,妖魔周围的建筑都被破坏了。
如果不是在这个异空间的话,会有数百人的死伤者出现也说不定。
伴隨著作为异空间的主人的妖魔被消灭的同时,空间也开始復元起来。
应有的东西,就有应在的地方。綾乃她们,回到了本来的现世来。
(那么……《各种各样》要善后呢。)
綾乃望向了由香里跟七瀨。好像冷静下来的样子,二人並不畏缩地接受那个目光。
“………………”。
虽然有各种各样的,不能不说的东西。但是,说不出话来。
一会儿,三人就这样无言地相互望著。
“那个、呢……”。
好像要踏出一步的样子,綾乃向二人微笑了。並尽力地装起平静来。
“那么、再见。”
结果,除了说这个之外就无他了。綾乃背向二人,堵起嘴来,看来最低限度的解释都要全部推迟了。
忍耐著將要溢出的眼泪走了起来——但猛然停住了。
“等一下,綾乃!”
由香里捉住了运动上衣的下摆,尽力地扯住。
“由香里……?”
转身回来的綾乃,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由香里的表情——那里,没有任何奇怪。这才是异常的事情。
没用在害怕著。但也没有看到克服恐怖的决意。只是洋溢著好奇心的光芒。
一边调皮地向困惑的綾乃使著眼色,由香里一边説道。
“让我看到这么美味的材料,想不説明一下就回去吗!?”
“啊……”。
看来好奇心把恐怖感给打倒了。出奇不意之间就像平时一样的態度提出疑问,不说个清楚明白就不打算放开。由於没有打算用力挥开,於是用最简短的説话説道。
“那个呢,我家事操纵火炎的炎术师——。”
“不是啦!不是那个!”
“……啊?”
“刚才的那个男子——和麻啊!究竟在哪里认识到那样的人的,现在是甚么关係啊?也该从头详细地——。”
“喂。”
七瀨向著升起可怕气势的由香里的头,轻轻地敲了一下。
“好疼啊七瀨~。”
“给我住嘴。不要像个笨蛋一样说个不停,綾乃也会给你弄到混乱的。况且,说还没有决定的事情,不觉得像虫一样没説服力吗?”
“唔……果然吗?”
二人正向著呆呆地看著二人说话的綾乃,整齐地排起来。然后。
“对不起。”
由香里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
“唔……嘛,抱歉。”
在一旁的七瀨撇开眼睛,道歉道。
“……怎么回事?”
“刚开始的时候呢,是非常害怕的。又放出火焰,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剑来,綾乃就像完全不认识的人一样。但是,跟和麻斗嘴后,就明白到了綾乃依然是綾乃。”
“斗嘴,你……”。
对著突然被人当作相声演员对待愕然著的綾乃,七瀨续著由香里之后说道。
“也就是说,就算你能够使用魔法或如超能力之类的东西,交往的人也不用改变的事情。”
“但、但是……不觉得我很恐怖吗?我的话,只要有那个想法的话一个手指头就能够把你们杀掉的哦?”
“那又怎样?”
七瀨面不改容地反问道。
“所以说……”。
“你真是不知道呢,你就算是不用超能力也好也能把我们给杀掉吧?徒手。”
“说起来……虽然是做得到。”
“所以现在並没有恐惧的理由了。只不过是*换成大炮而已《中者必死》这一点上是没有任何区別的。”
人类能够承受的伤害,是各自有著上限的。受到超越了那个伤害的结果,同样是《死》。没有负数的存在。
对於一个拥有十的生命力的人类来説,受到十的伤害跟受到千的伤害是等价的。留下的九百九十只是多余的个数。
但是,实际上能够分清楚那种程度的人並不多。就如身在亲眼看见杀人者的旁边一样。总之——
“总之你能否让人信任並不清楚。但是,我相信你。”
“綾乃是,不会没有任何理由的情况下伤害人的。所以不会害怕了。”
由香里对著那个呆呆地望著二人的綾乃,稍微不安地问道。
“所以呢……能不嫌弃的话,在这之后也能一直做好朋友吗?”
“……由香里……”。
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但是,並不喜欢这种感人的气氛。綾乃勉强地提起精神,然后伸出拳头竪起食指。
“当然!因为並没有说过討厌这种话。”

於友情再次確认后,由香里立刻再次攻击起来。
“所以呢为了加深友好关係,能把綾乃你的男朋友介绍给我们认识吗?”
“谁是我的男朋友啊!”
“和麻。”
由香里当然地打断道。
“所——以——说——。”
“那个呢,只是单恋呢应该是綾乃你误会了。和麻也绝对,对綾乃的事在意了。”
“也是呢。虽然还没达到恋爱感情的程度,但有著好感。会有胜算了。”
就连七瀨也勉励她,綾乃烦恼地抱起头来。
“所以,我对那傢伙的事情根本……甚么嘛?”
在二人白热的视线中,反对论的末尾也消失不见了。
“你呢,依靠到那种程度了,现在还说《甚么都不觉得》这样可行嘛。”
“哎、才没有依靠甚么的……”。
“哎?你失落的时候,是谁將你扶持起的啊?”
“……作为元凶可是你呢。”
“嘛、这个还这个。”
对於綾乃的反击,七瀨圆滑地避开了。在世界中,胜利的必定是避重就轻的那一方。
“况且,为甚么现在会对和麻的事情感兴趣啊?之前见到的时候不是不感兴趣的吗。”
“那时候呢,只是看到轻•浮•小•哥的一面而已。”
“……根本不是那样。”
“哎、那没这种事情了。和麻根本不帅气。”
綾乃用达到冰点之下的视线盯著,笑嘻嘻地说著的由香里。
“——由香里。你的兴趣真差。”
“不需要那么担心了。不会改的。”
虽然视线的温度持续的下降,但是由香里的笑容完全没有动摇。
“那、綾乃的心情会之后会变好的了,那告诉我和麻的事情吧。那时、哪里认识到的呢?说起来,还没有听到名字呢——。”
毫不烦腻的质问堆积到像山那样多,但綾乃並没有阻止其追究下去而是放任不管了。然后自然地,轻轻地开口了。
“初次见面的时候大概,出生的那一天吧。虽然並不能够回忆起。名字——现在好像是叫《八神》。”
“现在?以前不是的吗?”
微妙的语言转折並没有逃离二人的耳朵。对著插进来的七瀨,綾乃淡淡地回答道。
“那傢伙的本名是,神凪和麻。是我的表兄,炼实际的哥哥。”
將和麻及自己的关係,粗略地説明结束后,由香里跟七瀨都用令人钦佩的脸色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
对著满怀疑问询问道的綾乃,由香里用认真的口吻说了。
“和麻,真是温柔呢。”
“哈!?”
对著这种想也不能想象到的臺词,綾乃固然地发出顿时发狂的声音。但是看向七瀨,她也深深頷首著。
“那个……哪里有?”
“不明白吗?”
聼回的是由香里那种呆呆的口吻。並不是,单单是綾乃迟钝和呆气了。那个视线里,明显的带有谴责的色彩。
“和麻,一直不停地被欺负吧?而且在这之上,没有《力量》甚至被断绝父子关係。”
“被做到那种程度,普通是不会二次接近的。虽然復仇就是题外话了。”
七瀨继续説道。
“但是,和麻保护著你。而且,並不是单纯地保护著你,甚至还体贴到让你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的程度。”
“真温柔呢。和麻,简直就像綾乃的骑士一样。”
“……哈?”
看著认真地说著的由香里,綾乃暂时无话可説了。
“別、別开玩笑了。这边才不要那种玩弄人的性格失败者的骑士。我、跟那傢伙一起的话真是想每五分钟就杀他一次了!”
看著恢復自我指手画脚的样子,二人都《无可奈何》的態度嘆息起来。
但綾乃的脑部,却更加充血起来。
“你们呢,根本不知道那傢伙的极恶非人道的所为,才会形成了那么大的误会啊!我,可是被那傢伙当作鱼饵差点给害死呢!”
“但是,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吗?”
七瀨冷静地打断道。
“真正危险的时候,都刚好来救了你了吧?”
“唔……。”
被说中要害了。但是,这样的事情有口中说出,只是接受都更加激动起来。虽然没有任何能反驳的。
“总……总之,那傢伙是极其凶恶的人!虽然这次看起来是帮助了我,其实为了自己的快乐的!”
“真是的,真不坦白呢。”
“由香里太过单纯而已了!总是想到恋爱的事情去!”
反射性地叫回去,綾乃想起来现在並不是悠长説话的场合。看向和麻消失的方向,眉心乌云密布著焦虑的神色。
“那么,我先告辞了。大概,已经不危险了,回去的一路小心啊?”
留下了这样的语言,綾乃把二人丟弃在一边跑走了。
由香里极大不满地注视著,那个专心一意地跑走的姿態。
“真是的,綾乃。还有著对手在,还这么固执的期间被捉住了怎么办啊?”
但在旁边,七瀨相对冷静地接受了。
“嘛、不要看得那么负面向前考虑一下吧!”
“向前?”
“例如……”。
七瀨由於有著充分的时间,认真地说到了。
“用这个做材料,稍微在捉弄一下。”
“…………”。
由香里好像被虚幻的东西衝击一样眨著眼。呆呆地向上看著七瀨,硬直了数秒。
然后——
“棒极了,七瀨。”
就好像拿到FIGHTING STOP一样,在胸前握紧著细小的拳头。
“我们,从现在起也要温暖地守护二人吗?”
慈母一样亲切的笑容——但是、发言的内容品质相当恶劣。
也就是说,协助二人关係发展的工作一概不做,而且把綾乃的反应当作菜肴一样享受著,这样説道。
“也是呢。”
当然,七瀨並没有任何异议。
“就算从第三者口中说出也好,反而让其迷惑也説不定。”
“也是呢,看来有著各种各样复杂的事情呢。”
会心的微笑,二人紧握起手来。
“哼哼、为了我们的朋友。”
从内心发出完全不虚伪的,由香里是这样想的。——当然对方綾乃是怎么想的,就完全是另一个问题了。

105

主题

895

存在感

126

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3楼
发表于 2007/10/03 | 编辑
第四章 墮落——力量的代價——
1
(夠謹慎了吧……)
擁有絕對的自信,和麻確信著自己的勝利。
完全捕捉到了敵人的氣息。而且,敵人完全沒有察覺,被發現了。
必勝——不、是必殺的情況。這次的工作的難點就是《如果找到敵人》這一點上。
吸收人類精氣的這種行爲,作爲收集力量的手段真是可以說下下之策。效率雖然好但是風險也高。
就只是這麽華麗地殺死大量的人就不能夠完全隱藏了。肯定會被追擊的。如果是賢明的術者的話,爲了避開這樣無必要的爭鬥,會採取更安全的方法。
從這個敵人做出這麽大規模的動作推斷,完全是手法胡亂的外行人的臭味。偶然,得到力量的區區一個一般人,乘著勢頭發瘋一回——給人感到的是這樣的印象。
(可能是僞裝的設置——嘛、目前給引出來的是自己這方。以防萬一還是有個保險好。)
綾乃肯定會追上來。與那個聯係的話,就無需抱任何疑問了。剩下的就是放置路標——在分叉口裏設置了,引導正確道路的風——讓其能追尋,最近的道路跑來。
“那麽,走吧。”
沒精神地咕嘟著,和麻從那裏走了出去。下面除空氣以外就什麽都接觸不到的腳,以及連接其腳步的身體,都毫不留情地被重力的束縛起來。
地上六十層——和麻有如在SHINING60的屋頂上的自殺者一樣飛下來。
吹起來狂亂的如鋼鐵一般的風把身體玩弄起來。但是就算這樣和麻臉上那大膽的笑容並沒有消失。
和麻把落下的速度以及方向都控制起來,直接沖向旁邊的池袋中央公園。把風之刃研磨好,在視線確認目標的同時進行攻擊。那本應是全部收拾掉了。
“——!?”
但是——在放出風之刃的片刻之前,和麻差點兒時間停止了下來。同時落下的速度減緩,慢慢地,從二樓跳下的程度地速度着地了。
《敵人》就在眼前。
“……和麻、大人……?”
對著突然從空中降下的和麻,坐在條凳上的少女驚愕地向上望著。
“……”。
和麻愕然地表情向下望著她。經過長長的凝視后,好像要把肺部的空氣吐個一空一樣嘆息了起來。
“……嘛、雖然並非沒有預想到……做到那種程度了呢。”
少女並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笑著看著。
公園裏,除了少女之外就沒其他人了。但也並沒有張開了結界。只是單單地,普通人並不能抵禦她發放出來的妖氣。
雖然沒有靈視的能力也好,作爲生物的本能會拒絕起異質的氣息。公園裏就是被這種程度的妖氣漩渦包圍著。
在少女的腳下,蠢動著放出光滑一樣的光的東西。就是這幾天之間已經司空見慣的東西——雖然纏繞依附著像要把人的精氣都吸光的魔性,但她一點疼苦的樣子都看不到。
那、毫無疑問是明顯的證據了。她,就是和麻所追求的《敵人》。
和麻一邊用哀傷的眼神看著少女,一邊悲痛地說了。
“做到這種程度,也要把我殺掉嗎——操?”
“當然。”
大神操——本應操縱淨化之炎的少女,現在全身都散發出妖氣,而且還用著邪氣的笑容頷首著。

“沒想到,竟然沒發現了。風術師的探查能力,真是了不起的東西呢。”
就好像聊天一樣,操對著和麻微笑著。輕鬆的樣子,完全看不到從挨著的條凳站起來的意思。或許是,看出和麻並沒有任何戰意。
實際上,對於和麻他自己來説真是非常稀罕,自己竟然對之後的行動猶豫不決。
殺掉已經排除了。雖然是這樣說,也不能讓其在眼底下逃跑。
操確實已經走上了邪魔外道了。如果就這樣放置不管的話,不知道會墮落到什麽程度——甚至會毀滅吧。所以並不想袖手旁觀。
(但是、怎麽辦?)
正直來説,無從入手。怎樣才可以不殺死操的情況下阻止她,完全找不到可行之法。
已經差不多連對話的語言也沒有了,二人無言地對望著——但是,這種膠着狀態瞬間被打破了。
“是這裡嗎!?”
周圍毫不忌憚地響起雄辯之詞,鮮明的朱金色的靈氣宣告了炎之子的到來。如太陽一般壓倒性的力量,把充滿公園裏的妖氣一氣燒盡。
和麻回頭一撇,在視界的末端捕捉到了那個雄姿。她——神凪綾乃,常常大無畏的英勇,真是讓人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
“……來了嗎。”
但是,在這個地方裏並沒有任何其它妨礙的人在。和麻着急地咂嘴了。主要,使對於自己的失態。
(失誤啊——放置路標這事。)
果然在動搖著。極度粗心做成的失敗。現在的操並不能夠讓神凪看到,而自己反而特意帶路——
“和(麻)……。”
雖然聲音呼叫到一半的時候,綾乃嚥了回去。但已經明白了她的視線捕捉到了操了。充滿驚愕的瞳孔裏,瞬間映出忘記了的過去還是同族的人。
“……操、……?”
“是——怎麽了?”
操平然地回答后,並站了起來。
身體上纏繞著絲卷,靜靜地佇立著的那個虛幻的姿態。從外面看,比起數天前的洋服的姿態,可以說這裝扮才是適合操的。
但是——
裏面深層的變化,綾乃立刻看穿了。
這是當然的事情。
作爲術者,是爲了消滅“這些”而存在的。
她的一族,千年以來,都是爲了那個是磨練技能的。
“竟然……這樣……。”
視線如追魂腐骨一般釘緊著操,綾乃無力地搖著頭。
從她看來,事態已經是超越了噩夢的最壞事態了。作爲退魔爲生的一族,操縱淨化之炎的術者,被挑選中的人竟然成爲了本應打倒的妖魔的下屬。
一方面,操對新登場的人物抱有的關係,已經在幾秒内放棄了。把受到衝擊呆站著的綾乃好像背景一樣無視掉,意識只向一個人,只向和麻集中起來。
笑容依然不變。透徹的程度,只是寄宿唯一感情的純粹的笑。
那是,有如不含雜質的純淨水並不在自然裏存在一樣,平常人並不能浮現出來的笑容來的。
憎惡就像水滴落下來一般,操宣告了。
“八神和麻——殺死哥哥的男人。我發誓。無論付出怎麽樣的犧牲也好,必定要把你殺掉。”
“…………”。
這種説法明顯不合理的。把操的哥哥殺掉的人是流也,順便一說操縱流也的人是兵衛。和麻就連一點掩飾的工作也沒有做到。
由於和麻的錯而被殺的——那是,本應怨恨和麻的人的見解來的。
但是,和麻硬要把這個矛盾當作耳邊風,淡淡地説道。
“你認爲能夠贏嗎?”
“贏給你看。”
自信靜靜地包含在裏面,操立刻回答道。
“無論你怎麽強也好,你是一個人類的這種事情是不會變的。就這樣得到數百人,數千人的精氣的話,我的力量必定能超過你的。”
“……嘛、如果能控制那個的話。”
“做給你看。直至把你打倒,這樣就可以了。做到那個的話,之後會變成怎樣並不在乎。”
雖説是宣言,實際上並沒有任何說服力。向對著和麻這種程度的術師挑戰,這種程度的是必須的。
但是,這已經可以叫明鏡止水的境地了。吞噬他人的生命作爲力量,作爲人還能笑得出嗎。
就算墮落如魔道也好,心還是女童一樣的笑著。一邊粘滿鮮血浮現出來的無垢的微笑。
——所以這樣人才會,叫這個為發瘋。
“那——想說的話就只有這個嗎?”
綾乃憋住了的聲音吐了出來,並向前走出了一步。炎雷霸已經握在那只手上。
“綾乃大人,這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你給我退下。”
“住嘴!”
對著呼吸著同樣空氣的二人的苦況,綾乃啪的一聲拒絕了。
“你要把和麻殺掉的這種事情,我不會妨礙你。但是呢,這樣而成爲妖魔的奴僕,把無關係的人給殺掉絕對不允許。
無論有什麽程度的理由也不能做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是應該知道的,操!”
“——就這些嗎?”
對著綾乃的猛烈彈劾,冰冷的微笑仍然毫無動搖。向著平然以對的操,綾乃這次這邊冰冷地宣告道。
“那、我不再說了。——破滅吧,操。”
炎雷霸的火焰增加起來。金色的光輝的壓倒性的力量的前面,操並沒有解放力量也沒有做抗衡的術法。
如果那刀刃揮舞了的話。
“住手,綾乃。”
“別開玩笑了。”
對著背後傳來的制止的聲音,綾乃身也不轉地踢開了。
“這是作爲神凪家的義務,被妨礙我。”
把和麻無視掉高舉炎雷霸。但是,並沒能夠砍下來。
能夠把操一擊蒸發掉的等離子彈擊出前,和麻的手把綾乃捉住阻止了。
“我說過住手了。”
“……”。
綾乃沒有説話。就這樣舉起炎雷霸的姿勢,把眼睛閉起來。
且不說體術,兩者的技術差天共地。綾乃單靠體術是逃不開和麻的拘束的。
只是體術的話。
但和麻誤算了,把綾乃的憤怒過低評價了。
對只注意著操卻完全不正眼看一下自己的和麻的態度,綾乃的憤怒作爲殺意不斷高漲。
這樣的感情,她自己並沒有任何察覺。所以,才不能自制。說帶一說的是,性格剛直的綾乃,是不能被小看的。
“…………手……”。
“——你說什麽?”
聼不清小聲地咕嘟,和麻靠近上綾乃的臉部。
“放手!!”
叩!
火焰從綾乃的全身噴發出來。
“喂!?”
果然並不是愚蠢到被火燒傷,驚愕的拍子地捉住綾乃得手腕的力量鬆緩起來。
趁著那個空隙,綾乃向操接近上去。
示現流的達人,是可以一步踏出超過五間(約九米)的距離的。然而,綾乃的實力並不比那個差。
眼看只要在一次,綾乃就會逼近到操的眼前。
“叱——。”
和麻立刻,操縱起能把綾乃打飛的風來。但是,他能集合到足夠的力量是處於微妙的時間。
(能趕上嗎——?)
和麻焦慮著。但是,有個影子比起和麻起來移動更快。
如文字所述,是影子。
操的影子伸長起來,更甚的是立體化膨脹起來。漆黑巨大的黑影,在操的眼前站立起來。
“……哎?”
巨大的黑影,張開了血盆大口。剛剛好是綾乃將要揮下的瞬間。現在已經並不能停止下來。
就像是自己跳進去一樣,綾乃被巨大的黑影的血盆大口吞噬了。

“………………………………啊……。”
這時候需要用什麽氣氛來表現才好呢,和麻自己也不知道。叩,看著誇張地喉嚨把綾乃嚥下的巨大的黑影,他只是呆呆地看著。
並不能說是過分豪爽。說是像綾乃的話,說是自爆更貼切。雖説是擔心,但是逗秀到那種程度——真是說,除笑之外無它了。
但是,笑並不能結束任何事情。一陣乾笑浮現在臉上后,和麻馬虎地召喚起風來。
“真是——,哪裏都要照顧的傢伙——。”
在風刃放出的瞬間,操婉轉地阻止道。
“還是別這樣做為好。”
“——啊啊?”
“殺了這孩子的話,綾乃大人會永遠在時空的狹縫中徘徊的。”
和麻保持著右手向上的姿勢,緊緊地停止了移動。
操用手遮住了嘴角,像是忍耐不住地偷笑著。
“雖然口不承認,但還是把綾乃大人看的很重要呢。在眼前不就這樣說就好了嗎?”
“說了又怎麽樣,只會被乘勝追擊。比起這個來,想把綾乃怎麽樣?”
操更加愉快地笑了。
“請安心。只是讓其稍微遠離一下而已。雖然有作爲人質這種用途,但多少錢也好,也不能抵過把綾乃大人殺掉吧?”
“這個當然。”
和麻完全沒有一瞬的躊躇說了。
“就算是宗主的女兒也好,也沒任何理由做到那種程度。”
“宗主的女兒?理由只是這個而已嗎?”
操意味深長地笑著。相對地,和麻理所當然地立刻答應道。
“除這之外還有什麽?”
“……嘛、這跟我們並沒有關係。”
“當然。那麽、現在起打算怎麽樣?”
“該是時候告辭了。要把你打倒,力量還不足呢。”
説話的同時,操的影子圓筒一樣立體化起來,並把她抱圍進去。因爲有著綾乃做著人質,和麻並不能夠對那個出手。
“祝你貴安。”
在無可作爲只能站著的和麻之前,操被影子吞噬然後消失了。之後並沒有遺留下來任何痕跡。在超越空間的移動這前提下,讓風跟蹤在後面也做不到。
“……真是的。”
滲出疲勞的咕嘟聲后,和麻一把挨上最近的條凳上。
幾乎同時,湧降下來一樣綾乃的氣息出現了。稍微遠了一下——但是,並沒有打算故意去迎接她。
(大概在發怒著——吧。)
可以的話,真想在她的憤怒平息了再見面的。當然也明白到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從懷裏拿出香煙,放進嘴裏吸起來。當煙充滿肺部的時候終于冷靜下來后,和麻擺著放鬆的姿勢等待著少女的歸來。
——大約十分鈡之後。
哫嗒嗒嗒嗒嗒嗒嗒!!
像要把地板也要踩碎的豪爽的腳步聲,向著悠閒自在地坐在條凳上的和麻而來。
“唷、真快啊。”
就這樣叼著煙的樣子,向歸來的綾乃慰勞著。
綾乃出現的地方,是以車站為界的幾乎正對面的地點。直綫距離雖然三公里不到,但道路縱橫交錯交通訊號相當不少,並不是這麽簡單地能夠走完的距離來的。
而這個竟然只花了十分就到了。體力以及交通道德都,能夠窺視到相當亂來的。
和麻邊看著喘著粗氣的綾乃,一邊像平常那樣說到。
“真了不起。目標是中距離的奧林匹克嗎?”
“操呢!?”
打斷和麻的輕浮口調,綾乃鬼氣逼人的相貌質問道。
“逃了。”
“逃掉了!?為什麽!?”
“爲什麽呢、那是……”。
因爲無論怎麽説明都會做成迷惑,和麻回想起數分鐘之前做的事情。
(那麽、怎麽説明呢……)
雖然考慮到不少,但說明的話並不能表達清楚。總之,選擇最沒障礙性的發言先吧。
“嘛、有著各種各樣的事情。”
雖然是努力的解析著的了,如果明白到用煙草的煙作了個圓環的樣子根本沒有説服力這樣的事情的話,他或許更加深思熟慮一點。
“唔唔唔唔?《黃色》的各種各樣呢。發生了什麽事?”
這是當然的了,綾乃並沒有認可。包含著露骨的不信任的眼光中,就像盯著一個《滿臉都挂著大色胚的樣子的混蛋》一樣。
和麻只是苦笑著,並沒有任何反駁。
的確,如果用盡全力的話也不難。確保綾乃的安全之餘,把操的身體拘束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那樣——
(太天真了嗎,我也……)
和麻流露出自嘲的嘆息來。本人完全忘記了的事情,現在終于注意到了……
無視綾乃那指責的眼神,和麻站了起來。
“——到哪裏去啊?”
“回家。今天大概已經不會再出現了。”
綾乃像著那個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站起離去的背影,高聲宣告了。
“總之,我會報告今天發生的事情。神凪一族是會出盡全力都會把操給滅殺的。妨礙的話——。”
“誰也沒有那樣說啊,小女孩。”
冰冷的聲音,把綾乃的臺詞給打斷了。轉身回來臉上刻畫者的冷酷無情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如果想阻止我的話,就用力量來代替說話吧。如果有那個覺悟的話——我就做你的對手。”
綾乃看著再次開始走的和麻,連呼吸也忘記了。走下階梯之後身影從視線上消失后,腰就像脫離一般渾身脫力。
震抖並不能停止。跟和麻這個男人,實際感覺到是絕對不能夠向其刀刃相向的存在。
但是那樣也好,討伐操這種事情不能不做。不做到的話,神凪一族的那個存在意義都會失去。
“為什麽要那樣說唷……”。
情不自禁地流露出想要哭的發言。

 

   
2
“武、武志!?”
向著抱著雅行滿身鮮血的少年望了一眼,武哉臉色也變了向父親逼近上去。
“父親!你究竟在考慮什麽——。”
雅行把站在眼前的武哉當作透明,並在呆呆地站著的操面前把武志丟下。
“給他治療一下。”
直接了當地命令之後,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往回走了。
“……等一下!”
武哉用低沉的聲音,阻止了就這樣將要走出房間的雅行。
“回答我!你爲什麽要將武志弄到慘不忍睹——。”
“是練習。”
“別胡説了!”
武哉的怒駡聲,就像當然的事情一樣向父親回答過去。
“這樣,根本不只是練習!有什麽必要要做到那種程度!?”
“會受傷,只不過是武志還沒成熟。”
“武志還只不過十嵗而已啊!?”
“那有怎麽樣?”
雅行的表情一點都沒有改變反問道。
“跟年齡沒有任何關係。生在大神家的話,變強是絕對的義務。就連哭泣的時間都不允許有不斷地修行。”
“你這傢伙……”。
那視線包含著的憎惡,根本不讓人覺得是親骨肉的之間的。但是,那眼睛裏面不經意地混雜著嘲弄的神色。
“你總以爲那原則會通用的嗎?”
“……你指什麽?”
“你只不過是,想讓叔父能夠對你重新評價嗎?把宗主地位恩澤給你的那個叔父!?”
在那個情不自禁地放出挑撥性的發言的瞬間,雅行的無表情出現了裂痕。
“你……你這傢伙!”
臉上變得毫無血色並青根暴露,並向而已的臉上毆打過去。
這一擊完全是認真的。武哉連一刻都不能抵擋被打飛,並撞穿拉門滾下走廊了。
“哥哥!”
“……沒事。”
應接著操的悲鳴聲,武哉推開拉門的殘骸站了起來。把混雜鮮血的唾沫吐出后,看向雅行的眼神帶著從心裏的輕蔑。
“給說中要害了嗎?”
“……住嘴!”
“想超越叔父的話,就自己超越啊。——把事情推給兒子只不過是一只喪家之犬而已!”
“給我住嘴!!”
“請住手!”
操緊緊地抱住了再次將武哉打倒的雅行,阻止了起來。
“請住手……夠了、請住手……”。
“……”。
果然沒有對操施加暴力的衝動,雅行把緊緊捉住右腕的操甩開后,用著慌亂的腳步聲離開了房間。
“嘿嘿、無話可説了啊。”
“沒事吧,哥哥。”
對著擔心地詢問著的操,武哉笑著搖著手。
“沒事的,這種程度。比起這個,快點看看武志的傷吧。我也拜托你了。”
“——是。”
操急急地取出了急救藥箱,補貼著滿身瘡痍的武志。
“——呐,操?”
“是?”
“那個可惡的父親,你不認爲他只把我們當作復仇的道具嗎?”
“哥哥,那是——。”
果然就連為父親辯護的操,武哉用認真的臉制止了。
“就是這樣。認清現實吧。別婆婆媽媽的,根本沒有想過養育我們。所以,我們不變強是不行的。爲了不依靠父親而生存。”
“哥哥……”。
“變強吧,操。為了一個人也能夠生存。”
雖然是敬愛的哥哥的話語,但操死命的搖頭了。
“不,不是一人。我會跟哥哥同在。武志也一樣。”
“——不對!”
“武志?現在還不能動……”。
本應昏迷了的武志,不知道怎麽時候已經醒覺過來了。推開打算讓其安慰入睡的操的右手,慢慢地起來了。
“姐姐你只是一個人。因爲——。”
突然,武志的頭紛紛地搖動起來。傾斜程度到了認爲脛骨都沒有的時候——嘎巴一下、掉了下來。
“——呀!”
骨碌骨碌地旋轉的武志的頭,倒著在操的眼前停下來。
“因爲,我們已經死了。”
(——我們?)
操慌亂地轉向背後。
“……哥、哥…………。”
武哉,身體部分被分斷了。變成仰臥的下半身,及躺臥著的上半身。微微地睜開眼睛望著天花板。
“我們,是被和麻殺掉的。”
再次轉身,倒下的頭顱,用完全不覺得是死人的明瞭的口調說了。
“我,曾經想變強來保護姐姐的。”
從上面的切口那裏,一滴血都沒有流出。極度光滑地斷面,簡直就像CT掃描的畫面一樣。
“但是,不可能了。我被殺掉了——像這個樣子。”
之前沒人接觸出現了的不知名人影,用腳向武志的頭上踩了上去。然後向下壓。
啪嚓
可愛的弟弟的頭,就好像被薄薄的硝子加工一樣發呆的時間都沒有,粉碎了。
“哼哼哼……”。
愉快的含笑聲傳進耳朵裏。向上望去的視界的中心裏的是,一個男子在嘲笑著。
八神和麻——那是仇敵的名字。剝奪自己全部的人。
第一次對人憎惡。渴望著死亡。以及自己的身體被鮮血染后,夢想著那種快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燃燒旺盛的憎惡變化成紅蓮的火焰,將和麻封進了灼熱的牢籠。
(做到了——!)
但是,勝利的喜悅只是一瞬間而已。火焰消失后,一點傷痕也沒有的和麻的姿態出現了。
“真弱呢。”
冷冷地放出了語言,自然地伸出手指指向操。從指尖放出的風,把操吹到了大宅的外面。

(這裡是……?)
察覺到的時候,操浮在一片漆黑的裏面。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感覺不到。五感完全給切斷了。
(我……死了嗎……?)
在哥哥以及弟弟的仇人面前,一點報應也沒有實現到——
——真弱呢——
和麻的嘲笑再次在耳邊響起。就算全力擰住揮開,簡直就像一個帶刺的東西立著。力量的差距根本處於一個不同的次元。
(真不甘心……如果我有更多的力量的話……爲了那個什麽也能夠做,失去了一切頁不在乎……)
漆黑之中,操期待地等待著惡魔的來訪。交換靈魂而得到力量,就算是一瞬間也想嘗試。

“哼、看來做了個好夢呢,操。”
少年浮現出無邪的笑容,向腳下望著。
如果只看那微笑的話,人們絕對不會相信他是邪惡的存在。
奉獻著對神的祈禱,本應神聖的空間裏,充滿了凝胶裝的魔物。
把地板覆蓋殆盡的魔物群,堆積接近二米之高,說是粘液的海也不為過。
而那裏伸出觸手的史萊姆,嘲笑著被磔刑的基督的像不停爬轉。
那是,讓信徒們會突然昏倒的褻瀆神明的情景來的。
在粘液海的底部,操好像剛出生的樣子沐浴在其中。看來好像還在夢境之中的樣子,不時表情扭曲成相當悲痛的樣子。
這樣的夢境開始夢到起,已經過了一周了。虛構和現實的夢境,慢慢地,但卻實地侵蝕著操的意識。
哪裏是現實,哪裏是虛構,已經迷糊不清了。只是,憎恨著和麻。把重要的家人奪走的和麻——
(想要力量……足以把那個男人打倒的力量……)
“那樣的話就捉住拿走吧。把這裡充盈的力量。”
少年嚴厲地命令道。回應著本應沒有的回答得詢問,操嚇了一條身體震動起來。微微張開的雙眸,映入了閃現著光輝的少年的身影。
(……你、是……)
“我是天使。作爲唯一絕對的神的僕人,來實現你的願望。”
(天使……?)
“把力量授予給你。爲什麽的話因爲你的願望是正確的。正確的願望就會得到正確的相應——這才是《正義》。”
(授予我……力量……?)
不應該這樣。
昏迷的意識,被不知哪裏冒出了被細小的反對聲。
天使這種東西,如文所述是天的使徒。絕對正義的體現者。像這樣的東西,根本不會授予自己力量的。
但是同時的,叫她接受的聲音也出現了。
那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就這樣得出了答案,操尋求救贖向少年望了上去。
那是一個被神聖的光輝包圍著,超越一切的姿態來的。從外面看上去非常年幼,但瞳孔中寄宿著的睿智就像無底深潭一樣深不見底,放出著讓万人折服的威嚴。
如果詢問那個話語的是非的話,毫無疑問會讓人覺得是出言不遜的行爲來的。
完全沒有任何考慮的必要。人類的話,只是盲從就好了——
操並不知道。跟少年的相會,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知道多少次沒有在記憶上寫上去而已。
《初次見面》每次都重復著,操的意識稍許變了。像是真的初次見面一樣,向著詐稱天使的少年的冷酷目光已經看不見。
現在思想已經混入崇拜,操向上望著少年。浮現出的表情熱切忘我,已經快看不到理性的色彩了。
“爲了得到力量,你有著付出犧牲的覺悟嗎,操?”
對著少年的詢問,操毫不迷茫地頷首了。
(無論發生什麽事情,絕對不會後悔的……天使大人)
“好孩子。”
少年,好像揮動指揮棒的指揮者一樣右手向上舉起。應接著那個動作,不尋常地蠢動的粘液的海洋中生出了淡淡的燐光。
一個、二次——不斷生出來的燐光,在操的周圍集結起來,並映照出其裸體。
(這就是……力量……?)
向著那柔弱的光輝,操提心吊膽地把手伸了出去。從接觸到的指尖那裏流入,火熱的脈動著的力量。以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誰來!誰來救救我啊啊啊啊!!》
  傳入響徹腦袋中的是,臨終時候的慘叫。傳遞力量的同時的怨念,告訴了她這燐光的正體是什麽了。那是,生命的光輝。像收取成熟的果實一般,狙擊著人類最充實的瞬間收穫到的,生命力的精髓。
(——!)
討厭地忍受不住,流入操身體的力量全身拒絕起來。放出的燐光,雖然光輝變薄了一些,但好像被什麽壓迫著一樣回到操的下面。
“怎麽了,操?不是慾求著力量的嗎?”
少年就這樣用著從滿慈愛的笑容,褒獎著同類傷殘的這種避忌的事。但向上看著的少年的操的瞳孔裏,混雜著恐怖的神色。
(但、但是……這是……)
“不用多想。這不是罪孽。爲什麽的話因爲你的願望是正確的。願望是正確的話,那麽為了那個的行爲也是全部正確的。沒錯吧?”
這完全可以說是為了達到目的而將手段正當化的説法了。歪理也說不上謬論來的。
但是——
放出來的燐光,再次將操捉住。默默無視掉那種全身毛孔都要竪起的慘叫,收入手中的光輝握散后。身體的裏面溢出的充足感。明白了流入的力量變成了自己的東西。
“就是那個樣子。不斷地進行吧。”
對著不停催促的少年,操頷首應答了。神認可了——在這個《事實》的前面,罪惡感這種東西完全消失無影。
周圍漂泊的燐光,陸續地飛入體内。而那些是從哪裏來的,是誰的東西,這已經沒所謂了。只是考慮著,殺死和麻這事,貪慾地吸取著力量。
(更加……更加多的,力量!)
漲大的對和麻的憎惡,把倫理觀也剝奪而去。如文字所述接踵而至的不安定的精神,以及龐大的力量注入了。
平常人的話,早就精神崩潰,人類的形狀也不能保存了吧。而對操操來説,由於有著對和麻復仇的目的,只不過勉勉強強地維持著本性。
“真厲害呢,竟然還沒崩坏。果然不能輕視神凪的血呢。”
向下看著那個樣子,少年漏出了感嘆地聲音。
“說討厭光是想以及達到十分了……這個,看來可以認真地狙擊呢。”
大大的眼睛眯成一直綫,寄宿著狙擊獵物的食肉獸的光芒。
但是,那只是一瞬而已。碧綠的瞳孔,立刻像平常一樣——純真根殘虐混在一起,恢復到完全不考慮他人疼苦的幼兒一樣的光輝。
“呐、操——孩子的復仇,果然已經父親也應該協力才對啊。你不覺得嗎?”
向下望著只顧貪慾的吸收著精氣,少年從心理高興的問道。

 

   
3
看到和麻的身影,綾乃一瞬間,膽怯地退開了。
重悟驚訝地看了一下出現稀奇的反應女兒后,於是就望會和麻那裏。
和麻的態度像平常一樣沒有改變。正眼也不看微妙地提心吊膽著的綾乃一眼,視線集中在重悟身上。
“對不起,突然叫你來。”
“沒什麽了——有什麽事麽?”
重悟從正面看著垂下腰的和麻,坦率地告訴了。
“給你的委託,取消吧。”
“當然了呢。沒做過任何事就想拿到報酬,真是連蟲豸都不如。”
哼哼、綾乃、在嘲笑著。這次明顯具挑撥性的。
(……又,發生了什麽嗎?)
重悟多多少少地抱有不安地看著情緒不安定的女兒,表面上的冷靜態度也崩潰了。
淡淡地向著誇耀著自己的勝利的綾乃說了。
“你也一樣。以後、不允許再插手幹這件事。”
“——哈?為、爲什麽啊!?”
“對操的處理,由大神家去辦,這已經決定了。”
重悟堅決的口吻把反對聲也禁止了。
由於不明白其理由,綾乃向上望著父親,但是那個樣子並沒有打算繼續説明的打算。
轉向和麻那望去。而那裏,他雖然不像往常一樣皮笑肉不笑地笑著。取而代之的是,嘲笑、侮蔑,然後——憤怒。
“——真的放棄了呢。就連自己的女兒也不讓粘手,你想這麽失態嗎?還是說,你容許這件事情嗎?”
“……沒辦法。大神家那裏拒絕。”
(……原來如此。)
聼過二人率直的臺詞后,綾乃終于弄清楚情況了。
操的所作所爲,絕對不是能夠容許的。雖然用槍砲等進行恐怖活動已經是不能夠饒恕的行爲,但是那只是通常犯罪而已。交給警察辦就可以了。
但是,除魔的術者,竟然自己墮落進魔道。這次才是大問題所在。這也是,關乎到一族聲望安危的頭等大事。
然而,無論是綾乃還是和麻對操進行了處罰,那就已經不是操一人的責任了。原無意外,大神家也會冰消瓦解吧。
大神雅行,大概考慮到的是,通過自己的手處罰冒犯禁忌的女兒的話,也能洗擦大神家的污名。
大概這是自己任意地聯想,但是沒有理屈的地方。拿著《作爲親屬的義務》這樣的華麗藉口的話,誰也不能反對。
(這……和麻,也會發怒吧……)
心想著和麻會立刻把雅行殺掉也不奇怪,但意外地和麻平然以對。
“嘛,雖説你是委託人。但是中途收手並不是我的興趣。那我這邊也喜歡怎麽做就怎麽做了。”
重悟愁眉深鎖地,對著堅決不撤手的和麻説道。
“怎麽也不嗎?”
“怎麽也不。”
“……這樣啊。”
感悟到不可能説服后,重悟深深地嘆息起來。
“話說起來。”
關於話題,和麻感興趣地詢問道。
“就算大神家做主導也好,現在的大神家有戰力嗎?在操變成那樣子的現在,不就變成了後繼無人了嗎?”
在和麻所知的是,雅行的兒女只有武哉、操、武志三人而已。雅人並沒有結婚。
如果沒有發現在這四年間由私生的兒子的話,那麽大神家的後繼本該無人了。
但是,那個預想被綾乃給覆蓋了。
“武哉是有兒子的。”
“唔?那傢伙結婚了?”
“就在兩年前。而,就在半年前生了一對男孩子。”
“呵、那樣啊那樣啊……”。
感覺到時間的流逝,和麻微妙地隨聲附和著。
“送些花給新娘怎麽樣呢?”
“——請你住手。又會刺殺你的哦!”
對著和麻這種叫人笑不出的玩笑,綾乃相當頭疼的樣子插入道。
“但是阿,這不是變得戰力不足了嗎。只有當主夫婦,已經其妻子又有什麽作爲?”
“沒什麽,大神家現在雖然說不上能獨當一面。但已經向久臥及四條家提出協力申請了。”
隨帶一提的是,這兩個都是神凪的分家。特別是久我家,是嫁給武哉的靜的娘家,有著深厚的恩緣。
“——哼。嘛,雖然並不認爲分家的一夥能夠做到什麽,做到的話就做做看吧。”
一下子轉成冷冷的口吻丟出來后,和麻沒有任何事情地站了起來。
“拜、我回去了。再有工作的話再叫我吧。”
“等……等一下!”
將要走出房間的腳停了下來。綾乃對著那個沒有轉身的后背,提出了長期積累下來的疑問。
“為什麽……爲什麽、那麽拘泥於操呢?是喜歡……操嗎?”
並沒有像平常一樣單刀直入的口吻。雖然不想聼,但又不能不聼。反映著這樣矛盾的感情的,爲了確認而訊問道。
“跟你沒關係。”
推託地回答后。就好像要封住追問一樣,冷冷地關上了拉幛。
聼著遠去的腳步聲,綾乃小聲地咕嘟道。
“笨蛋……。”

 


   
第五章 墮落 其二——力量的代價



“…………!”
倚靠著牆壁閲讀著賽馬新聞男子,視線的一端停留在一個走過的少女身上。
穿著著藍色的絲綢的穿著,還沒到二十嵗的少女來的。男子用報紙把臉面隱藏起來,雖是無意地,但在這之上包含了熱情,凝視著那個少女。
而少女完全沒有注意到視線的樣子,用著規則端正的腳步走著。而男子把新聞曡起挾在腋下,從腰裏取出了行動電話。
“目標確認。現在開始追擊。”

同時——
中年的男子,在廣闊的地圖上垂下了銀色的鎖鏈。白金的戒指通過形成圓形的銀色鎖鏈,在極限的高度上搖溢著。
“——唔。”
突然,鎖鏈開始向一個方向上傾倒。簡直就像,戒指被任何看不見的東西拖動著一樣,明顯地不自然地移動。
而男子,視線也向著那個被拖動的鎖鏈的方向移動著。走過度的地方不斷返回,不斷地進行微修正,給看不見的力量引導至特定的地點。
“——這裡嗎?”
在地圖上的一點,戒指滴溜溜地回轉著。男子讀著那個記上上面的名字,把桌面上的電話拿在手中。

少女,專心地看著一個大大的水晶球。有著占卜師的才能——雖然這樣說給聽到不怎麽禮貌——是擁有神秘風貌的美女來的。
直徑約為二十釐米的水晶球體,光滑無痕,中間像是被白色的迷霧覆蓋著。
就像要看穿那迷霧一樣,少女好像要切斷太陽穴的血管的樣子盯著水晶球。
“——!”
努力得到了實際回報,迷霧徐徐淡薄起來,不知什麽的影像——看起來像建築物一樣的東西開始浮現起來。縱向比較細長。凃滿白色的牆壁的上半部分,描繪著一個黑色的十字架。
影像向入口提高了上去。少女讀著門口的上面刻著的、莊嚴地寫著的文字。
“即使那樣,真好膽量呢。的確那是個盲點也說不定。”
笑著對還沒看見的敵人褒獎著,少女爲了去報告離開了房間。

然後一小時后——
大神雅行率領著十人的術者,到池袋附近的教會那裏集結起來。目的毫無疑問當然是,討伐終于給找到的操。
可以評價為魯莽的行動來的,但是已經沒有餘閑去確認了。直至現在並不能捕捉到操的潛伏的地方,突然間通過了不同的方法確認了。
雖然是過於怪異——或許,連懷疑都不需要明顯地引誘。招著手的操的姿態浮現在眼前。
已經準備好了。可以這樣說。從藏身的家露出面容,爲了把和麻招引過來。
但是,操應該沒有能夠打到和麻相對應的力量。所以如此,雅行才如此急忙。爲了操不被反過來討伐掉的之前,通過自己自身的手分出勝負——
“聼好了,大概這裡面有著跟操交往很深的人吧。但請不要弄錯。那已經是叛離人道,不能赦免的背德者來的。別手下留情。爲了守護神凪的榮譽,連細胞一個都不要殘留下來滅殺掉!”
在集合的本部的前面,雅行用著燃燒起來的氣勢演説了。《大神家的存亡就在此役!》這種振奮士氣氣勢緊緊地傳遞了開去。
但反過來說,在這之外就完全傳遞不到了。對女兒的愛情、悲傷,以及女兒心中的苦衷完全感覺不到。
或許因爲是女兒,心才像鬼一樣貫徹著無情,雖然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好意,但要相信那個的話的確需要著相當的想象力。
雅行的態度,就是那種東西。
處於稍微遠離著一行人,看著演説著的雅行的背後的姿態的綾乃,這樣想到。
(大概是至親,操大概是忍受不了兄弟死去的這個事實吧……)
綾乃怎麽說,也是神凪宗家的繼承者。像《家》這種東西的重要是深切地理解到的。
但是就算是這樣,也不能拭去不愉快的感覺。
或許是孩子質樸的想法也說不定。但是就算這樣也這樣想到。家族來説,並不是這種東西。
在旁邊的煉也同樣感覺到,臉容也有動搖的神色。
“那麽——。”
演説完了之後,雅行轉身向綾乃這邊而來,阿諛奉承一樣笑臉看著。
“萬一、和麻來的時候就拜托了。”
“……唔。”
由於沒有義務讓其安心,但綾乃也不能夠不好無表示地,冷淡你點了點頭。那個態度究竟是怎麽樣,雅行愁眉深鎖地說出自己的推斷。
“真的,沒問題嗎?”
“怎麽了?”
“……不是有著把和麻打倒的自信的嗎?”
“怎麽會有呢,那種東西。”
相當乾脆的斷論來的。當然並沒有威脅或其他任何的意思,只是單單的真心話。但是,聽到那個后雅行臉色也變了。
“究、究竟怎麽回事!?那麽爲什麽,要承諾做和麻的對手阿!?”
“這不是當然的嘛。除我之外沒其它人能做到了。”
醒目的眼神集中在像是吃了啞核的雅行身上,綾乃冷冷地說道。
“你不需要為無關係的東西迷惑,不得不把操討伐掉的這種事情,沒其他人了,只有通過我們神凪一族的手。不會給和麻稱心如意地任意妄爲的。
你們的話,三秒就給全部打倒了吧。但是,我們的話就能堅持三分鐘。所以,在這期間怎麽也給做些什麽來。”
沉默的氣氛綳緊了現場。對於綾乃來説,並沒有特意地說著嚴厲的話。三分鐘這樣的數字也,已經是最大限度的樂觀的推測了。
況且,已經跟和麻數次為敵了。綾乃在的話就沒問題,靜心下來的神經怎麽也無法相信這事實。還是《軟弱的和麻》這樣的形象仍然揮之不去。
“那、作戰方面如何?”
完全不顧周圍的深沉的氣氛,綾乃向雅行詢問道。或許考慮到長期戰鬥也說不定,但現在更變計劃也是不可能的。
“啊、是。先把操從教會引誘出來,讓后將其引入某個公園裏面。由於附近一帶的區域都已經進行了封鎖,所以不需要擔心會有被害者。之後只要在公園裏張開結界的話,操就如鰲中之鱉。會出現差錯的這種事情,就連萬份之一也沒有。”
“唔……”。
的確是不俗的做法。戰鬥能力而言,操並不是擁有著什麽了不起的能力。只要封住逃跑的路向的話,十個人不可能會輸吧。
“但是,區域封鎖是誰做的阿?而且,結界也……”。
在質問疑問的途中,綾乃不經意地打住了。向著這裡走近的,一名女子的身影確認了。
瘦長的褲套裝。雖然太陽眼鏡擋住了臉部使到不能判斷其容貌,但是綾乃察覺到好像在哪裏見過那個女性。(注:褲套裝為上衣與褲子配套的婦女服裝)
“結界已經準備完畢了。什麽時候也可以發動。”
當那女子脫下太陽眼鏡,進行事務性的報告時。綾乃的眼睛卻驚訝得大大的。
“啊、啊啊啊啊啊————!!”
綾乃請不自禁地用手指指著叫到。那個面容毫無疑問,是之前摑著和麻手腕,從愛情酒店街出現的,名叫作霧香的女子。
“HI~,綾乃。”
霧香宛然微笑著,相當從容地是著眼色。
“……相識嗎?”
“只是見過一次面而已。”
對著爽快地回答的霧香,雅行用著苦澀的臉盯著。
“希望你注意你的口吻。綾乃大人是宗家的血脈。本來的話直接對話這種事情——。”
“那樣的話,是我冒犯了。”
霧香禮儀端正的謝罪,打斷了打算長編大論的發言。把還打算抱怨的雅行用極度自然的態度讓其沉默,然後向綾乃做出了著像是教課書裏面一樣的敬禮。
“來自警視聽的,警視橘霧香。以後,就不陌生了。”
“警察……?橘難道是——?”
“只是旁係而已。”
霧香笑著聳聳肩膀。
但綾乃卻越發混亂了。橘這個名字,是有名的陰陽師一族。雖説是旁係,但爲什麽一族的人會做警察官的呢。
(結界的準備——?)
突然、綾乃盯著雅行放出了嚴厲的目光。
“借助了警察的力量的嗎!?”
神凪一族的義務是——通過直接戰鬥對妖魔進行滅殺——的性質上,開始跟警察這樣的公共機關的協力是不可或缺的。
現在,跟警察有著良好的關係,千年以來一直保護著人類多多少少有著實績,有著讓無論多麽不可能的事情都能讓其實現的這種程度的影響力。
但是,這件事情,不論警察,只要一切的部外者都不能讓其撤上關係。
追擊的對象是自身内部的犯罪者。而且是作爲術者墮落進入妖魔之道。殺害過百人類的一族的污點來的。而這個事實向外部洩露這種事情。絕對不允許的。
“不、不……這是,那個……”。
由於害怕綾乃不斷地靠近,雅行欠身哈腰地後退起來。但是,霧香悠然的態度並沒有任何的崩潰。
“冷靜一些。我們是,重悟先生的要請來協力的。”
“父親的——?”
綾乃懷疑地反問道。在霧香的背後,雅行忙著點頭。
“是的。找到大神操的所在地也是我們不是嗎?”
但是就算這樣綾乃並沒有認同。慎重的父親,不會仿效連自己也認爲愚蠢的事情。
霧香無防備地,走向了充滿敵意的視線的綾乃那裏。然後,盡情地把身體靠近到綾乃的耳邊,用只有她能聽到的小聲音説道。
“我們,是在哪裏認識的不是很在意麽?”
嚇了一跳的,綾乃的身體劇烈的震抖起來,霧香用著含笑的口吻繼續説道。
“你在想《我不想知道》這種事情我也全部知道著。大神操究竟做了什麽——嘛、雖然還沒能夠正確地把握犧牲者的數目,呢。”
(殺掉嗎——?)
綾乃是在認真地這樣想的。雖然心情不舒暢,但也不能夠笑著聼著不做任何的發言。
“打算威脅神凪嗎?”
已經是最後確認了。這個點頭的話——就必須做好必要的覺悟。
但是,霧香淡淡地搖頭了。
“怎麽可能。我還沒愚蠢到不要命的程度。況且,那種程度根本不能作爲要挾的材料。”
“——你是什麽意思?”
“神凪的《價值》是,那種程度的傷害是不能動搖的。如果上層的傢伙知道的話會拿來做為材料來使用也說不定,但是這個情報就只傳到我這裡爲止了。”
綾乃的鳳目望了上去。
“沒有在威脅嗎?”
“當然不時了。不明白嗎?這是我的誠意的證明。”
“——?”
“把我殺掉的話,全部就埋藏在黑暗中了——就是這樣!”
“——!”
了不起的氣量。霧香就如文字所述賭上性命,贏得了重悟的信賴。
“為什麽要做到那種程度……”。
“如果能夠讓神凪的宗主記清臉面的話這代價實在太便宜了。而且,我們有著能夠協助神凪的實際成績。”
“…………”。
綾乃微妙地察覺到了不尋常的地方。霧香雖然隔開《我們》説道。但不覺得是指向全體警察的。
想到的地方只有一個。警察跟術者,本來是被毫無關係這個名詞聯係著的,一條絲綫來的。
“你、難道說是那個?那個……好像叫資料整理室……”。
“正確的是,特殊資料整理室。我就是那個的室長。”
霧香不斷地點著頭。
警視聽特殊資料整理室。
那個部署才剛剛在幾年前設立的,在警視聽的地下的角落裏,人們都非常忌憚,只是悄悄地提起那個名字。
雖然存在的自身誰到知道,但知道其活動的内容的非常少。更不用說,特殊資料這樣的東西究竟是指向什麽方面,警視聽的任何一人——甚至,在那裏執勤的職員——都不知道。
平心而論的話,那種東西根本不存在。意義不明的部署名,而且為了隱藏也好也僞裝過度了。
從陰陽寮解散的百年裏,日本的靈的守護的大部分的委託給民間了。爲了打破這個現狀而設立的,這個特殊資料整理室——國内唯一的公營退魔組織來的。由於不能堂堂正正地標榜降服妖魔這種事情,於是就附上了《閑職》這樣感覺的名字。有傳聞甚至說,資料跟死靈聯係著的笑話也有。
那就是説,果然像官員漂亮的命名一樣,成爲了業界的話題——
“哎、那當真是存在的啊。完全、聼不到有活動的傳聞呢,還以爲只是都市傳説而已。”
現階段的認識,就是這種東西了。
“唔……”。
對著這個毫無掩藏的感想,霧香用著受傷的表情呻吟了。
“不、不是有好好地活動嗎?修正歪曲的結界,鎮壓地縛靈之類……但因爲沒有戰鬥能力的術者存在,所以不能漂亮地出手進行驅除妖魔……”。
“啊啊、緣分偏疏但有也有著力量的傢伙呢。雖然不讓人覺得是人民公僕這樣的好感覺。”
哼哼、綾乃從鼻子裏笑了起來。實際上是淘氣的,誰也不能夠請不自禁地將其打倒的相當可•愛的表情來的。
但是、霧香是[x]。憤怒完全不表現在臉面,用相當親切的笑容向綾乃説道。
“但是呢,總是幹這種齷齪的活動,上層也不會認可吧。綾乃,打工也好來特殊資料整理室工作看看怎麽樣?”
“我拒絕!”
綾乃沒有糾纏不休地,立刻回答道。但、好像注意到了什麽似的,深入探究一樣向霧香看著。
“啊……難道說,那時候——在勸誘著和麻?”
“哎?啊啊、之前見面的那時候啊?”
就好像吃了葯一般,霧香浮現出從容的笑容。
瞬間立場轉換了。被追趕進劣勢的綾乃,雖然不服輸地向霧香盯回去,但那個眼神帶著強烈的游離不定的神色。
“和麻跟我只是由於工作相會而已,你不這樣認爲嗎?”
“沒、沒什麽……我沒有那種……”。
雖然口中在否定著,但綾乃果然,沒有問道重點所在。
“——那、怎麽回事?”
向下望著綾乃那爽向上盯著的眼睛,霧香回答道。
“不告訴你。”
“——!”
“那個無論是私人還是公務,我也沒有向你報告的義務,不對嗎?”
(這、這個女人……!)
綾乃的視線寄宿起殺意來。雖然對著這麽激烈的眼光,但是霧香的從容笑容並沒有崩潰。在不斷相互地盯著最激烈的時候, 出現了一只好客氣的手拉著綾乃的衣袖。綾乃只是一瞬間撇開目光后,立刻回到跟霧香對盯著。
“別妨礙我,煉。不跟這個女人一決勝負的話——。”
“但是大家都在等著啊!”
“哎——?”
綾乃順著煉的視線望去。那裏的是,十人的術者用著非友善的眼神看守著二人的對決。
其中,雅行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雖然努力忍耐著不出面責備人,但並不能隱藏太陽穴上暴露的青筋。
像是想要散發出《要對上的就快點,這兩個小女孩!》這樣的怒鳴的,但用全身的自製力克制住的——這樣的感覺。
取代怒鳴,雅行用著一種殷勤無論的口吻詢問道。
“差不多時時候去教會的了……可以了嗎?”
但是這是當然的事情,二人並不是雅行不畏懼的《小女孩》。眼光冷冷地落在浮現出做作笑容的男子身上后,冷冷地說了。
“出發嗎?”
“隨你喜歡。”
雅行的做作的笑容僵硬了起來。就這樣用著半笑著的奇妙表情,呆呆地向二人看著。
“我剛才就應該申明了《什麽時候都可以開始》。況且,我們並沒有任何同行的理由吧?”
“唔……”。
“快快去。逃跑掉的話打算怎麽承擔這個責任?”
“呃……”。
就連重整旗鼓的時間都沒有被追打著的雅行,臉色變成了烏青無有話説。
綾乃就像尚存怨恨一樣盯著老人,飃飃地揮著手——簡直就像趕走狗或什麽似的一樣。
“串通的……大、大家,出發吧!”
遷怒一樣的感受的叫道,雅行用慌亂的腳步走了出去。對著躊躇著面面相覷的術者們,毫不容情的叱責道。
“快走!”
“是、是!”
看著急匆匆地離去的雅行一伙人,綾乃輕輕地嘆息道。
“終于走掉了啊。”
霧香看到俄過於率直反應的微笑后,問道。
“相當、討厭那個老人呢?”
“當然的了!爲了家而殺死女兒的這種傢伙!——你才是、不要在賣弄風騷好嗎?”
“對於我來説,如果得到宗主先生的賞識的話。況且,會賣弄風騷的人才有將來不是嗎?”
綾乃苦笑著慫慫肩膀。
“父親,並沒有打算擊潰大神家,這樣說道。”
但是,並不是完全不負責任。然而,那個責任由一家之主的雅行給背負了。
“責任者就要承擔責任嗎?真是深受感染的語言阿。說起來——你、真的認真地跟和麻戰鬥嗎?”
痛切地點著頭時,霧香唐突地轉變話題了。綾乃一邊倉惶失措地,一邊坦率地回答了。
“嘛、無他的。雖然不認爲能夠贏,但只是爭取時間的話,怎麽也。”
“……做到、力所能及就是了呢。那個男人的話,輸了也不是什麽羞恥的事情不是嗎?”
“明白啦。當然沒有打算拼命地幹。況且,這孩子也在。”
綾乃向旁邊站著的煉的頭部,敲了一下。煉滿面洋溢著驚愕的神色向綾乃望上去。
“哎……?我也要……?”
綾乃無言地,把放置在煉頭上的手形成爪狀抓了起來。如文字所述針刺一樣的疼痛向煉襲擊而來。
“好、好疼啊!好疼啊姐姐!”
“一起加油吧,煉♡”。
“……是、是……”。
輸給恐怖跟疼苦的煉,含淚地點頭道。

105

主题

895

存在感

126

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4楼
发表于 2007/10/03 | 编辑
2


“辛苦了。”
向著微笑著的霧香,警官莊嚴地敬禮回去。
堵塞著道路的車移動了一點,空出了能夠讓人通過的狹縫。而利用那個狹縫,首先是霧香,之後綾乃跟煉都進入到封鎖區域中。
“……做得相當徹底呢。”
環視四周,綾乃用著吃驚的口吻向霧香說道。
本該繁榮的東京都中心的一角,現在完全變成了幽靈城市了。且不論在外面走著的人,甚至在建築物裏面的人都清掃乾淨。
霧香輕輕地慫肩道。
“我們只是驅散掉的,只是寥寥數人而已。大半數的感覺到了異常,自己逃生了。”
“異常、呢。”
由於吹來的風的惡臭味,綾乃掩住了臉面。柏油路面微妙地粘糊糊的。用腳走出去的時候再次擡起腳時,感覺到被絲牽引著。
公園裏的樹木根部也腐爛了,只是被微風吹著也相當危險。眼看就要橫倒在地面上的樣子。
“雖然說人類的動物本能就是破壞。看來還沒有捨棄這惡習呢。看,在盤查的周圍,看熱鬧的和愚蠢的宣傳媒體不是來了嗎?”
“——說起來,也是呢。”
綾乃想起了通過時候的盤查的樣子。
跟莊嚴肅穆的氣氛形成對比,跟完全無人的城市並排著。是一個情不自禁地去詢問盤查的意義的情景來的,但細想一下,這也不奇怪了。
警察將池袋的正中封鎖起來,不可能不引起任何騷動了。畢竟普通的話不可能的事情。
(普通的話,嗎——)
對著毫無意義的想象,綾乃情不自禁地漏出了苦笑。妖氣引起了物理變化,風跟大地都開始腐化的這個狀況已經談論不上《普通》了。
但察覺到異變而逃掉,省下了不少功夫。也不用在意被人發現,可以盡情地戰鬥。
一邊自笑著,一邊向著封鎖地區的中心走去。那裏有著的是一個小小的教會。大概現在,世界之中離神聖最遙遠的教會來的。
到達的時候,已經準備完成了。術者十人把教會毫無空隙地包圍起來。察覺到綾乃接近后,站在正門入口前面的雅行轉身並説道。
“綾乃大人跟煉大人請不要出手。”
“明白了啦!”
對這囉嗦地叨念著的雅行,綾乃膩煩地搖手。
術者們精神集中了起來,等待著雅行的信號。雖然明白到操在裏面。但並沒有打算現在對内部進行搜索。
把教會燒掉。
神凪的術者十人同時放出火焰的話,這種程度的建築物會連燒着都沒有時間就被消滅了。如果就這樣被消滅的話就好。生存下來的話,就更作戰一樣將其逼向公園,確實地抹殺掉。
由於沒有任何失敗的元素。誰也確信著勝利。
“好、攻……”。
在雅行想發出信號的那刻之前,教堂的門就像控制了先機一樣開始打開了。雅行慌忙地將將要揮下的手停下來,向門那裏凝視過去。
隨著細長的吱吱嘎嘎響著,門口慢慢地打開了。但看不見内部的狀況。在裏面充滿的黑暗,拒絕著光的進入。
不但那樣,黑暗開始侵蝕起光來。漆黑中的不知什麽,在打開的門那裏充滿光的空間出現了。
漆黑的衣著——身穿喪服的黑髮少女。一行人看到了黑暗中凝聚起的人形。
“……操……嗎……?”
雅行呻吟著叫著女兒的名字。而結尾時上升的疑惑的是,因爲那個身體所寄宿著的濃密的妖氣。
“歡迎來到這裡,大家。父親也,相當精神比什麽都好。”
操優雅地行了一禮。包含著溫柔的笑容,告示著從心底的歡迎。
但是、如有有著很好地了解操的人的話,或許不會在意這個異常。但操向雅行投向無防備的笑容這種事,已經是十年不見了。
當然、雅行沒有發覺到。身為女兒,更不是戰士的操,對於他來説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只是一個無用的存在而已。
憎恨地盯著無邪地笑著的女兒,雅行說出了心底的話。
“住嘴!像你這種骯髒的東西,根本沒有資格稱呼我做父親!”
一瞬、從操的瞳孔出來的表情消失了。但是,立刻想起了笑容製造的方法,就像原來一樣重組了起來。
“那樣的話,真是無禮了。話説回來——。”
操粗略地巡視了一周后,把這個地方的人都確認了一遍。
“和麻大人在哪裏呢?”
“解雇了啦,那種傢伙。”
就好像給與了他人作口舌之爭的時間一樣,綾乃在毫髮之間插入道。
“如果說力量的話也不怎麽樣,才沒有那種興趣不斷去雇傭一個無心工作的傢伙。我們可不是在做慈善了。”
久久地看著發洩不滿的綾乃,操一瞬間,嘴角笑了起來。
綾乃的眉毛嚇了一跳豎了起來。雖然只是一瞬間,但操的笑容的類別,她正確地讀出了。
那是,嘲笑。站在高処向下望著對手的笑。分家的術者——而且還是墮落到邪魔外道的人,這是不可饒恕的事情。
“有什麽、好奇怪的……”。
對著用著忍耐的口吻詢問著的綾乃。
“綾乃大人的態度,太難看了。”
操大笑著回答道。
叩、綾乃踏了出去。右半身。完全進入了戰鬥狀態。在二人之間的雅行,就好像吃了啞核一般飛退開去。
毫不在意迎面而來的殺氣,操繼續嗤笑地説道。
“和麻大人只是在意我這種事情,這麽令人羡慕嗎?”
“——!”
膨脹的殺氣,連空間也震撼了。但是操完全沒有退縮的意思。那是有著能夠贏的自信呢,還是失去了正常的判斷力呢——
“不正好嗎……說起來,跟你還有筆帳還沒算清呢?”
“是麽……完全沒有印象。”
白刃相接一樣的語言應對。相踫撞的視線散發出了火花,緊迫感推向了極限的高度。
綾乃無言地拔出了炎雷霸。噴出來的黃金光輝把漂浮著的妖氣的燃燒殆盡了。
突然展開的女子的戰鬥,讓分家的術者們都戰慄起來。
“綾、綾乃大人。消滅操的這事是由我們、來……”。
雖然雅行慌忙地想阻止綾乃,但被殺氣迸出的盯著的眼神的面前之好沉默了。終究是格調完全不一樣。
已經、誰也不能阻止了。當全員都一致認爲這樣的時候——
“在你們這麽激情的時候,打擾一下。”
端正的模式把行動電話貼在耳邊,霧香事務性地報告了。
“八神和麻出現了。從陽光的方面接近中。”
綾乃的身體嚇一跳地震抖起來。
(得救了——)
看來那個反應后,雅行安心地吐息了。
“綾乃大人——。”
“明白了啦。”
把炎雷霸收起來后,綾乃再一次向操盯去。操擺著架子地下巴向後仰,應合著勝利誇耀地微笑著。綾乃明顯地太陽穴痙攣著。
(把這傢伙殺掉還來得及啊……)
一瞬,相當認真地那樣想了。但是,恢復冷靜的現在,不能把個人感情放在前面。
“雅行閣下,像預定一樣作戰開始。橘警視、雖然不會叫你跟和麻戰鬥,但請好好地維持好結界,可以嗎?”
綾乃接連不斷地給出指示,最後目光落在煉身上。
“我們也,去阻止和麻的腳步吧!”
“……是……”。
煉伏下眼,好像放棄掉什麽的口吻點頭道。但是綾乃,對煉那種態度完全不在意,強行拖了出去。



 

   
3
“出得來太遲了,已經開始了嗎?”
一邊跑去完全無人通行的街道去,和麻一邊嘟嚕道。
當他察覺到被操《招待》的時候,已經是在神凪和警察察覺到的一小時之後了。當然並不是被捲進其他事情去,單單只是在睡覺而已。
察覺到高漲的妖氣而飛去這種事,也不能夠趕上了。搜索據點的設置在酒店的旁邊,说是得救了也不为过。
(但是,竟然搶先了……雖然不知道是誰,但幹得不錯嘛)
思路再次奔向了還沒看見的敵人,和麻加快了腳步。但是問題是,無事安全到達目的地這種事情,對他來説少之又少。
在急忙趕路的和麻面前,站立了兩個人影。和麻用尖銳的目光向人影盯過去后——立刻厭煩地嘆氣起來。
“什麽嘛、你們嗎?”
“真是不好意思呢,是我們。”
對著毫不隱藏失望的聲音,綾乃用相差無異的無感情的口吻回答了。在那個手上,明顯地握著炎雷霸,不用問也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
那個暫且不提——
“爲什麽煉也在這裡?”
“天曉得呢……為什麽呢?”
綾乃對著困惑地笑著的煉的頭,巴掌地打了下去。啪、的相當不錯的一聲。
“還用問嗎,爲了將你打飛兩人在此守候的!”
對著綾乃清晰的莽言,煉僅僅微微地退後了,並用綾乃看不到一樣的動作輕輕搖頭。
總之,煉是打算放任不管的。把目光集中在好歹想真正幹起來的綾乃身上。和麻無畏地笑了。
“——覺悟,做好了嗎?”

非常淩厲的威壓感,包圍起綾乃起來。
“呃……”。
太恐怖了。雖然和麻只是站著。但雖然如此——竟然如此的恐怖。
覺悟這事,本應該做不到的。畢竟戰勝的要素一個都沒有。但是——
“但是、不得不幹。除了我之外就沒其他人了!”
像是要將恐怖,揮走一樣,情不自禁地把炎雷霸揮動起來。然後用渾身的力量揮下。
“去吧啊啊啊啊啊!!”
極大的等離子把空氣灼燒著疾飛了出去。醒目的目光集中在那個高速迫近的物體上,和麻自然地揮動手腕。
被風纏繞在裏面的拳頭,把等離子彈彈飛了。灼熱的劫火軌道呈直角的改變,在前進方向上擋住的建築物上做成了個大坑。
(……果然,不進行直接攻擊的話就沒有效果嗎……)
綾乃於是把炎雷霸握緊,做好了接近戰鬥的覺悟。
在一點點拉近距離,將要飛入懷中的那個時候,和麻突然放鬆力量,向後退了一步。
“——?”
“抱歉在你這麽有幹勁的時候,我由於有急事。下次再跟你玩吧。”
吐出了無論哪方面都是任意妄爲的臺詞后,和麻乘風飛了上天——身影消失了。
操縱大氣密度,然後改變光的折射率而進行的透明化來的。
“哎哎!?”
在後方的煉驚愕地叫了起來。但是,綾乃已經,看過一次這樣的技能了。而考慮了對策。
“哼——。”
慢慢地舉起了炎雷霸。
“不斷地使用重復的技能——。”
就如風術師能看到空氣流動一樣,炎術師是能夠認識火焰——熱量的世界。比周圍氣溫高數倍的熱源体,綾乃是不會看丟的。
“還認爲有用嗎!!”
高速射出的等離子彈,正確地向透明化的和麻——把和麻纏繞著的風的結界打散了。
“嗒啊啊啊!?”
上空,和麻的身影忽然出現了。失去風的保護的風術師也不能在空中有所作爲——當然一樣掉下來。
“哎、呀……”。
在跟地面激烈撞擊的片刻之前,和麻恢復了風的控制。同時把姿勢重新修正,漂亮地用腳着地了。
看著誇耀著勝利的綾乃,和麻混雜嘆息地曉諭道。
“不是說過有空暇去學那些調蟲小技的話,不如磨練好劍的技術的嗎?”
“不很好嗎,反正相當有用。”
把炎雷霸架在肩膀上,綾乃用鼻尖嗤笑著。
“自己的技能被打破不甘心嗎?”
“……沒什麽,就把它看著這樣好了——那現在起打算怎麽樣?”
現在是把和麻拉回了地面。這樣的話,就能夠利用炎雷霸進行直接的打擊。
——能夠打中的話。
以綾乃的實力,根本連和麻的皮毛都碰不到。努力和毅力都不能夠填補的,巨大的實力的差距。
但是,綾乃的那個從容的笑容並沒有崩潰。
“還認爲我,什麽都不考慮就會站在你的面前嗎?”
“啊啊。畢竟你是靠本能活動的生物嘛。”
一瞬都沒有迷惑,和麻立刻回答道了。綾乃的太陽穴那,怒火轟然暴起青筋畢露。
“——那樣的話,看這個吧!”
綾乃向背后伸出去,把那個捉住后向和麻伸出去。
“必殺!屏障!!”

——稍微過了一會兒——

停止的時間開始流動起來。
和麻像是要把肺部的空氣都要吐個一空一樣深深地嘆息起來。用著包含著悲哀的眼神看著綾乃。
“……總之,説明一下看看吧。”
“哼哼哼,無論你是怎麽窮兇極惡也好,傷害煉的事情應該是做不到的!這個屏障最少,雖然贏不了但也不至於輸掉!”
無賴地藏在衣襟被捉住的煉的後面,綾乃充滿自信地説道。
而和麻則用著沉痛的面孔眺望著,問道。
“……怎說呢,作爲神凪的下任宗主來説你不覺得羞恥的嗎?”
“順便一提我也覺得羞恥……”。
像是洗濕了要晾乾一樣吊著的煉,像是要哭起來的樣子。
“住口!爲了勝利當然是不擇手段的了。”
“不對啊,不是赢不了的吗。只是爲了不输而已。”
“唔……總之。這個屏障,要打破的話就打把!”
“啊啊。”
和麻自然地放出的風刃,像飛鏢一樣描繪出弧形,從背後那裏向綾乃的手腕斬去。
“呀!?”
雖然沒用斬到皮膚,但是衣袖唰的一聲裂開了的綾乃,驚愕的拍子裏把煉放開了。
煉高速地,向綾乃無法捉到的地方逃亡了。果然是相當不配合的樣子呢。
“啊、喂給我等一下。”
綾乃雖然想追上去但是。
——叩!
但在鼻尖前偷襲過來的風刃,使其停下了腳步。
不為意地向腳下看了過去后,柏油路面出現了黃油一樣光滑的切斷面裂開著。
綾乃的背部,不由得直冒冷汗。
“嘛—,總算是明白了。也就是說,是在爭取時間嗎?”
對著被讀出想法僵硬著的綾乃,和麻冷冷地宣告了。
“我想我說過了,我有急事。這樣不認真的話——可會死掉的哦!”
“——!”
就像要把龐大的殺氣壓倒一樣,綾乃全力的側身閃躲了。在之前綾乃本在的位置那裏,風之刃疾飛而過。
並不是威嚇、以及讓其喪失戰意的攻擊來的。就如文字所述能一分爲二的一擊來的。
(認真地幹嗎——?)
雖然戰慄跑上了背部。但綾乃把炎雷霸架在眼前,全身神經都集中在眼前這個敵人身上。
和麻的攻擊沒有任何預備的動作。手指一根都不動,也能夠放出必殺的一擊。跟躲開這個相比的話,能看到的子彈真是好多了。
綾乃沒有迷惑地捨去了防禦。向神祈禱著不會造成致命傷,一直綫地衝了過去。
不斷襲擊過來的風之刃,跟身體纏繞的火焰互相拼殺著。一概不管毫無意義的迴避行動,以跟和麻的最短距離為目標。
(——觸及到了!)
只是一劍之隔。這個距離的話,比起魔術劍更快。
所謂魔術,是意志的具體表現。由於這個原因,魔術的使用絕對配合著思考——是需要以腦為介質的。
相對地肉體的動作的場合,各個肌肉的行使方法,《動》這種東西是可以連最初的意志都能夠省略掉的。
把格鬥技能修煉到一定程度的人的話,誰也應該有過《在思考之前就打了出去》這樣的經驗。那個速度的話,魔術是絕對趕不上的。無論經過多少重的修煉也好,無意識地把魔術啓動理論上是不可能的。
綾乃盡情地把炎雷霸揮了下去。这把劍的破壞力,可以說是壓倒性的力量。人類的話一擊就——不,只是粘上一點也會化成灰燼了。
和麻向左迴避躲開了斬擊。而綾乃反手,反身向上斬去。
再次向左回轉后,和麻乘著綾乃向上斬時候的勢頭身體伸展開去的時候踏入綾乃的懷裏,然後用手掌向炎雷霸的劍柄推了上去后。炎雷霸從綾乃的手飛脫了出去了。
比賽的話,這裡的話就會裁判宣告和麻的勝利。但是,這是實戰——而且,綾乃所拿的劍是炎雷霸。
頭避開從下面突擊上來的想要捉住下顎的手掌的攻擊后,綾乃的意思向炎雷霸集中起來。
同時地,飛舞在空中的炎雷霸消失了。之後——綾乃的體内,胸口的周圍,生成了灼熱的能量塊。
無物的右手握緊后,熱的脈動的力量注入去。僅僅一瞬間,右手再次握著炎雷霸了。
把唐竹一分爲二的一擊。雖想是完全突然而來的,但那個看來已經是預測中的事情。
對著僅僅向後退的和麻的身體,差那麽數釐米夠不着。
得到了重整雜亂氣息的時間后,和麻微微地笑了。那可是地地道道地褒獎的笑來的。但是綾乃並沒有察覺。
(竟然在嗤笑我!)
綾乃毫不允許和麻拉開距離,衝向了和麻的懷中。水平地向軀幹橫斬過去。並繼續對向後俯的和麻追擊過去,再一次白刃一閃。
和麻的背部靠上了建築物的牆壁了。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就好像享受著敵人追擊的喜悅,綾乃面上刻著猙獰的笑容。
(得手了——!)
全身的肌肉就像綳緊的弓弦一樣,束縛的力量只向著一個點解放出來。刀鋒以最短的距離疾飛,但絲毫不偏地迫近和麻的面部。
已經沒有任何方法能夠防禦灼熱的刀刃了。也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迴避。綾乃確信著自己的勝利。對那個喋喋不休地笑著而面目可憎的臉部,進行渾身的一擊——
“什——。”
綾乃驚愕到眼睛增大成圓圓的。炎雷霸就在和麻的眼前,靜止了起來。就好像被看不見的牆壁擋住一樣,無論如何用力也好,就差那麽十釐米夠不着。
(風的、結界——?)
雖然事實就在眼前,但是綾乃還不能相信。高位的精靈魔術超越物理現象——雖然那已經作爲常識認識著。但是,無質的空氣要注入多少程度的意思,才能展開出阻擋住炎雷霸的結界呢。綾乃根本無法想象。
“嘛、就是這樣。”
和麻好像理所當然一樣咕嘟道。同時風的結界消失了。向順著餘勢要摔倒的綾乃的腋下擠過去后,和麻相當了不起一樣說道。
“今天就到此爲止了。”
當然,綾乃激動起來。
“什、什麽是《到此爲止》啊!?又不是在練習!”
“不是配合你爭取時間了嗎。還有什麽抱怨的啊?”
“——還沒結束呢!”
瞬間取回冷靜的綾乃,再次用炎雷霸向和麻突擊過去。
“在處罰操結束之前你都要配合著我呢。不把這個,放在心上可是問題呢。”
“那樣的話就沒問題了。那面將要,沒有時間去擔心這種事情了。”
“——怎麽回事?”
對著綾乃的質問,和麻無言地舉起右手,並竪起三根手指。
“三?有什麽問題?”
像是回答疑問一樣,無名指收下了。
“二。”
中指收下了。
“一。”
最後的一根手指。食指收下的時候,和麻微微地笑了。
“咚喀!”
隨著非常厲害的轟炸聲,漆黑的火柱沖上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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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什……”。
綾乃呆呆地看著火柱。
黑色的火焰。
並不是重油燃燒時候,產生的煙的黑色。而是火焰本身就是黑色的。
“那是……操嗎……?”
“除此之外還有誰會使用包含這樣強烈妖氣的火焰啊?我離開的時候,看神凪的戰鬥風格也相當怪異呢。“
和麻嚴肅地反問道了。或許想認真地聼著答復也說不定。
“那種傢伙可不存在了!”
綾乃像要打擊和麻一樣回答了。當然,那並沒有讓和麻有任何動搖,好像怎麽樣都沒關係地慫慫肩膀走了起來。
“等、等一下!”
和麻坦率地停下了腳步。
“什麽啊,那裏還有想死的傢伙嗎?那樣的話等一下也無所謂。反正看來不需要三分鐘的樣子。”
在綾乃理解到那個語言的含義的之前,是需要花上時間的。而提前一步到達答案的煉,提心吊膽地問道。
“操,竟然變到了那麽強了嗎?十人聯手都不能將其打倒。”
“六人。”
和麻正直地修正道。
“——哎?”
“由於剛才的事情,氣息減少了四個。”
煉說不出話來。取而代之的是,綾乃讓人不能忍耐的叫聲。
“早點說嘛,那種事情!”
“我也是在說之前剛察覺到的。”
“……,這個……。”
“冷靜一下,姐姐。”
煉勸告著像要激發一樣的綾乃,並向哥哥投向了指責的目光。
“哥哥也,不能少許跟姐姐感情好些嗎?”
“不是不想感情好些了,但這次的目的完全相反。從哪方面來説都是敵人,這傢伙。”
“你還想打算庇護操嗎!?”
“啊啊。”
對著滿臉驚愕的綾乃,和麻當然的事情一樣點著頭。
“……你究竟在考慮什麽啊?那個女子究竟殺了多少人你知道嗎!?”
“雖然是知道。但我,並不是那種會同情毫無關係的人死的那種人。”
和麻清爽地吐出了自己任意妄爲的臺詞后,等也不等兩人的反應如何走了出去。綾乃則是慌忙地追上去——全力飛奔地把和麻甩開了。
公園只是近在眼前而已。雖然是跑過去,但大概也快不上十秒。
但是、那已經足夠了。
(一看到的話,一擊將其擊潰!)
相當有著自信。無論操變得如何強也好,跟直系的自己的力量屬於完全不同的級別。炎雷霸的一擊,確實能夠把操給消滅掉吧。
到達了公園后。用跨欄賽跑地跳過入口的柵欄,直接進入到廣場裏面。
根本找也不用找,操在廣場的正中央。雖然還是被分家的術者包圍著,但是那個表情並沒有顯現出被追打時候的焦慮。更甚的是,能夠看到術者們的那一方在膽怯著。
已經將要沒有空餘再顧及大神家的面子了。綾乃一口氣上前,把包圍著操的術者們推開后——像他們同樣的臉一樣硬直起來。
操完全沒有注意到綾乃出現的樣子,無邪地玩著皮球。
天真地笑容浮現了起來,當皮球彈回到腰部高度的時候再輕輕拍下,完全不煩膩著重復著這個單調的動作。
但是,那個皮球還相當古老的樣子。表面上變成土色,退色的灰色上挂滿了黑色的絲綫,大量地垂下來像綻開的簾子一樣。搖溢著的黑色絲綫,簡直就像頭髮一般——
(就像——?)
察覺到皮球的原材料的瞬間,綾乃過於討厭地全身毛孔都竪起來。爲了忍耐作嘔的感覺,把手掩住了嘴巴。
殘留下來散亂的黑色絲綫——那是剛踏入老年的男子的髮色。
而不滿那土色的表面的紅黑色的綫——那是死者的皮膚張裂,乾掉的血痕。
操當皮球玩著的那個東西,毫無疑問是死者的頭顱。爲了家族血脈存續而討伐女兒的那個男子的臉,在地面與纖手之間上下動著。
叩……喀……
《皮球》發出來的鈍音,非常沉重。不斷敲擊著堅硬的地面的,雅行的那個苦悶而歪曲的臉孔,刻畫著淒慘的傷痕。
以常識來想的話,人類的頭不能像皮球一樣能夠彈起來。大概念動力或什麽之類的在運作著的吧……
“操…………。”
已經沒有可說的話了。對著那個天真地玩弄著的父親的頭顱的少女,以及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
在氣也不敢喘一下的綾乃他們的面前,操一心一意地玩著《皮球》。
如果說有什麽意圖的話,或許是在救贖也說不定。是真的憎惡著而侮辱屍體啊,或是對敵人張開一種威嚇感呢,或是魔術儀式中的一環——什麽都好了。
但是事實不是那樣。
誰也看清。那個行爲沒有任何意義。
那只是單純的《娛樂》。只是把父親的頭顱,比作代替孩子們那個紙做的球而已。
“…………”。
操不經意地,故意地強烈地把《皮球》拍下去。然後彈到到此爲止都沒有的高度,在胸周圍的時候用兩手把《皮球》挾住。
“到此爲止究竟去做了什麽了啊?”
喃喃自語的説話的意義,誰也沒有能夠理解到。
但是,好像當然一樣出現了回答。
“嘛,有各種各樣的事情嘛。現在不就是趕來了嗎?”
雪崩一樣的打擊,全員的視線向同一個方向流去。
一成不變的那個好無緊張感的面,沐浴在大家的注視之下一點也沒有動搖。由於有著超絕的力量,所以比起誰也更自然毫不淩亂的氣息。
喋喋不休放鬆的笑著,只是那個已經把操釋放出來的妖異的氣息吹散了。
那裏有著的是就好像空氣一樣,自然的存在,以及同時全身包含著絕對的支配力。他人無法侵越的《格》的存在的男子,八神和麻。
“總之,我看來趕上高潮了呢。”




   
終幕——問答無用的救出者——
1
在高空中,《他》看著全部的一切。也差不多時候要開始了,一直之前。
對於人類來說,上面基本上是死角來的。潛進次元的狹縫,窺視下界的《他》的存在,甚至作為最強的風術師是不可能給發覺的。
但《他》非常愉快。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著,哪一個都像他所希望的移動著。完全不知道自己已成了別人的棋子,還以為是隨自由意志所做出的行動選擇。
作為超越的人的視線掌握著一切。《他》陶醉在那個全能感身上。
(真是的,撿到了相當好的東西呢)
大神操——《他》最先拿到手上的棋子。
由於抱著對那個男子盲目的憎惡感,以及那個男子對於自己來說也有著特別的價值。
這樣便利的棋子能夠拿到手上真是辛運,《他》向星之循環——《他》們並不信奉神跟惡魔——作出感謝。
剛開始只不過是一個玩笑。
對這個愚蠢的小女孩,用其身心所不知的復仇進行協力——而且非常廉價。這樣一種的慈善一樣的行爲,《他》相當在意而且有興趣。
報酬——實際上是些瑣碎的東西來的——只是請求的時候對方的表情無論哪時看都是那麽新鮮,無論重復看多少次都不會滿足。
但是,那種東西將要成爲次要的快樂了。操現在,已經成爲了爲了殺死那個男子而得到的刀刃。
(八神和麻——那個不能原諒的罪人,通過我這雙手來討伐掉。這是多麽光榮的事情啊……)
與這功績相適應的,給與《他》更加高級的位置吧。一直受到大家的讚揚和羡慕,以及憧憬——充滿光榮的未來。
這並不是妄想也不是夢想,作爲確實來訪到的《明天》就出現在眼前了。
當然,力量還遠遠不足。跟那個怪物正面交鋒並不能將其打倒,但是勝算卻十足了。
即使可能有著更高的實力,但和麻不會把操殺掉。而且,操還沒算是成品。
(快啊、操——就差那麽一點了)
對著走進了破滅之路的少女,《他》向其饋贈出從滿慈愛的笑容。

“……終于……”。
從紅色的嘴唇那裏,流露出顫抖的歡喜的聲音。
“終于、這個時候到來了呢……”。
“嘛、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啊,但也應該適可而止了。”
邊吐出很有道理的臺詞,和麻邊點著頭。
“怎麽也好了——那個,有必要殺掉嗎?”
“啊啊,你在說這個的事情嗎?”
操,看向胸前抱著的父親的頭顱。
“父親為兒子報仇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但是,父親不但不借力量給我,還想把我給殺掉。所以,只是把力量給借來了——像這個樣子。”
從雅行的頭顱那裏不知道什麽像洶湧的波濤一般,向操的手掌流過去。肌肉急速的乾結,變成白色的頭髮脫落下來。
僅僅數秒,剛死去的頭顱乾結成木乃伊一樣。
“真是愚蠢呢,父親。”
操於是,把手裏握著的父親的頭顱用力捉起來。伴隨著從未聼過的討厭聲音,雅行的頭顱一點也沒有遲鈍地捏散了。那個碎片在掉落在地上之前就風化起來,融入風中消失無形了。
“那、父親——請跟我化成一體,一起去討伐哥哥的仇人吧?”
父親的——大神家當主的性命抽調后,操的妖氣爆炸性地膨脹起來。
“唔!”
“呃……。”
生存留下來的術者們呻吟了起來。而綾乃,把手腕擋在面的前面採取起防禦的姿勢。
非常厲害的妖氣來的。且不談強弱與否了,那個質地相當的邪惡。通過榨取數百條生命而得到的力量。附帶著無數怨念的這種事情,從某种意義上可以說是當然的事情也說不定。
“你們,已經可以退下了!”
綾乃對慌亂的術者們警告了。變得擁有這種程度的妖氣,已經不是分家的力量能夠應付的了。
“但、但是……”。
“退下!”
對著躊躇著的術者們,綾乃怒喝了。術者們,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后。
“——明白了。遵從綾乃大人的命令。”
表明了不做吃虧的事情后,迅速地撤退了。
在那之後,操的妖氣開始收縮起來。沐浴在好像聽到死者們的怨恨的聲音一樣的妖氣,火焰的精靈用其漆黑的火焰具象化起來。
(哎……相當快速的……)
綾乃向上望著操頭上生成的,雙手環抱大小的黑色火球,對其密度發出感嘆了。
然後,操把右手伸出,向和麻指去。遵從那個移動,火球轟鳴著向上方的和麻迫近過去。
“……”。
和麻並沒有移動,靜靜地看著迫近而來的火球。然後——伴隨著爆音,和麻的身體被漆黑的火焰包圍起來。
操浮現出了會心的笑容。但是,看到和麻變成火人后綾乃跟煉的表情,卻一點動搖的神色也沒有。
火焰徐徐地熄滅下來。在那之中出現的東西是——
“——。”
好像當然一樣說著什麽,一點傷痕也沒有的和麻的發軟的身姿。
“——然後呢?”
“呃——。”
好像被氣壓壓退一樣,操咬緊牙齒並向後退了起來。但是,立刻重新振作並把妖   氣提升了上去。
“那樣的話——這樣又怎麽樣!?”
操的頭上,再次生成黑色的火球。並不是一個。二個。三個——陸續地產生出來的火球,而且一個接一個地,熱量均有著比前一個的一倍。
“哇……”。
煉發出感嘆地聲音。
“操原來,實際上不是有著非常好的才能嗎?”
“也是呢。說她性格内向的話,現在的話可以感覺到那是《開什麽玩笑?》。稍微再積蓄些經驗的話,現在已經可以冠上分家最強之名了。”
綾乃也,盡情地褒獎著操。但是,那臺詞從根子裏本沒有緊張感,明顯表示出認爲操的力量並沒有任何的威脅。
終于十個左右的火球,從和麻的下方殺到了。完全被那個熱量跟運動量控制的火球群體,在和麻周圍形成半球狀並包圍起來然後爆炸了。
操也讓爆炸具有指向性,全部的能量幾乎集中在半球的内部。高溫的灼燒,以及全方位而來的爆壓打中的話,普通的術者或許連肉片都不殘留下來被消滅掉吧。
(真的,幹的不錯呢。但是呢……)
但毫無疑問,和麻並不是普通的術者。慢慢消失的爆炎的裏面,表情一點都沒有改變地把黑色火焰防禦掉了。
“這個事情,不可能……”。
“真愚蠢呢,你——。”
對著愕然的操,綾乃呆然的聲音向其宣告了。
“如果和麻能夠在那種程度的火焰死的話,我早就將其殺掉了啦。”
“姐姐……那樣稍微……”。
“那個技能雖然運用的非常巧妙,但是以純粹的力量來説就連煉也遠遠比不上。用那種無力的火焰就想把和麻給殺死,真是笑死人了。”
“不……不應該會這樣的!”
對著毫不容情的評論,操臉色大變反駁道。
“我是變得比和麻大人更加強才是!現在的我絕對能夠贏得,天使大人已經保證過了。”
“天使大人?”
綾乃情不自禁地,目不轉睛地看著操。
撫心自問地說雖然不認爲像是雜草一般發言,但完全沒有像是開玩笑的氣氛。
(看來還有著協力者呢——而且,是邪惡的。)
綾乃的心中吐嘈起來。
《天使》——實際上真是叫人不好意思地名字來的。大概並不是天使本身,無論是自稱也好他稱也好,能夠給叫那個名字的根本就不存在。
“是哪裏的變態啊,那傢伙是?”
“說我是變態真是太過分了。”
含著笑容的回答,從什麽都沒有的空中降了下來。
“——!”
綾乃反射性地向天空望去。上空,大約五米高——那裏,那傢伙就在那裏。
緩緩地從空中降下來的少年,綾乃一直看著。
“原來如此……《天使》,呢……”。
年級大約十嵗左右。金色的卷髮,大大地碧綠的瞳孔,充滿慈愛的微笑。
全身放出柔和的光的那個姿態,簡直就像宗教畫裏面描繪著的天使一樣。BGM的讚美歌播完之後,想必會變成莊嚴的氣氛的吧。
“天使大人。”
操感覺到極限一般跑到少年的下面,完全不介意衣服會骯髒,在他腳前跪下。
“天使大人,請指引我方向吧。把討伐仇敵的方法,請賜予我吧。”
就好像迷途的小孩向母親哀求一般,操央求地摟住少年。
少年溫柔地微笑著,並溫柔地撫摸著操的頭。然後——說了。
“沒有了,那種東西。”

慢慢地,操眨了眨眼睛。
“……哎?”
“沒有了。你想把八神和麻打倒這種事,是絕對不可能的啊。”
少年一字一句清晰地,毫不含糊地告訴告誡著。一眼看過去,雖然是充滿慈愛的微笑,但實際上是享受著嗜虐的喜悅之中,除操之前的所有人都開始感覺到了。
“但、但是……天使大人,不是說我已經把能夠討伐仇敵的力量得到手了嗎——。”
“啊啊、那個呢。”
少年深深地點了點頭,並向下望向操。操還不相信少年背叛自己,瞳孔不安地動搖著。
“那個是、騙你的。”
操由於過於驚愕地說不出話來,呆呆地把眼睛睜得滿大的。少年愉快地窺視著那個表情,用做作的口吻詢問道。
“你爲什麽那麽驚訝啊?你本來,不就是不相信我的嗎?”
——爲了相互的利益,從現在起要好好合作的吧——
操忽然,想起了那個語言。完全沒錯是自己所說的話。而且還沒有經過一個星期,爲什麽自己就忘記掉的呢——
“沒錯。相互利用,那就是我們之間的關係了。而現在,你卻無條件地信任著我。讓你這樣做出來的事情究竟是什麽呢?”
“那、那是……”。
操努力地搜尋著記憶,但是——
“……”。
“看來你已經了解了呢。沒有了,什麽也。而你卻相信著我。爲什麽呢?”
少年的笑容,哪裏看來都是非常溫柔。叫其為《天使》也相當合適。
“你是……向我、什麽……”。
“並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事情了。只是輕輕的催眠暗示而已。已經解除了不需要擔心了。還有一個——有著寄放在我這裡的東西,那個也還給你。”
“——呀!”
少年自然地伸出的手指,操向後大仰地避開了,簡直就像那指尖上凃滿了必死的猛毒一樣。
少年用著溫暖的眼神看守著站起來,轉身逃跑的操,把伸出前方的手向上舉起。
“並不是,必須直接接觸才可以了。”
啪的一聲,手指疼快地響了一下。
“快、快想起來吧。直至今天自己的行爲。”
“哎……?”
(我的、行爲……?)
爲了報哥哥跟弟弟的仇,把數百個沒有罪孽的人殺掉並將其精氣奪取——
(但是、那是爲了復仇,爲了正確地目的啊……)
就好像平常一樣考慮著的瞬間,操的頭好像被疼打一般醒覺過來了。
那又怎麽樣,在胡説什麽。
為了正確的目的,殺人就能允許?就能夠把前進中的生命奪取了嗎?
沒這回事。
無論有著哪种理由也好,奪取性命這樣的事是無可辯駁的罪惡來的。絕對不應該沒原諒。被原諒就好,也不會有——

——不覺得有雇用死人——
“不是的……”。
——就這樣把數百人、數千人的精氣吸取的話——
“不是的……”。

——真愚蠢呢、父親——
“不是……的……”。
對著像是逃避現實的操,《天使》冷酷無情地判罪了。
“沒有弄錯了。全部都是你做的。”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操,慘叫起來。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不是我了!我並不希望這樣的!!”
“但是是由你殺掉的。操縱妖魔,通過自己的力量把數百條生命多走。就連實際的父親也通過這只手殺掉。”
“——!”
操兩眼增大至極限了。對著那個彎下腰窺視著自己的溫柔的微笑,她帶著絕大的恐怖向上看著。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本想盡心盡力的。想不到反而被利用了。那個輕舉妄動的結果就是——這個了。
就這樣被人操縱著——也沒有察覺到被人操縱著——殺掉了幾百人,結果就連自己的父親也通過這只手殺掉。
不但沒有討伐掉自己的仇人,而且自己把家族給殺掉。說是本末倒置也不為過。
“到此爲止辛苦了,操。說起來——”
對著苦惱著自己罪孽深重的操,少年天真無邪地用清純的笑容發問了。
“父親的精氣,好吃嗎?”
“————!!”
忽然瞳孔收縮起來,額頭上浮現出珠子一樣的冷汗。虛張著的嘴唇,漏出了不成話語的呻吟。
“……啊……啊……”。
胸部深處窒息起來,控制比起自己本來要遠遠高出的強大力量。造成的那個脈動化成彈劾的聲音,連續不斷地指責著操。
沒有其他能夠比這個更有力的罪孽的證明了。從身體内部響起的怨恨聲,簡直就是逃身乏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操胸部的最中央,像是鈎子一樣突出了五只彎曲的手指。簡直就像手指突破肋骨一樣,用避忌的力量把心臟整塊掏出一般。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眼睛充著的血不斷的翻滾,操不停地慘叫著。







   
2

“做了、什麽……”。
綾乃把視線從狂亂中的操身上移開,盯著少年。
“你對操作了什麽!?”
“抱怨我真是遺憾呢。”
對著這種就連牙齒都不寒而屢嚴厲的眼神,少年笑了。
“剛才不是說過了嗎?我只是把寄放在我這裡的東西歸還回去而已。”
“寄放在你那裏的東西——?”
“操呢、太溫柔了呢。雖然說是爲了復仇,但也無法傷害無關係的人類。”
接受了綾乃得疑問,少年興高采烈地開始説道。
“所以我呢,把操心中這種麻煩的感情去掉了。尊重他人的心情,以及爲了讓她不受周圍耳濡目染——俗話所說的,良心或者是倫理觀這種東西。”
“什……”。
由於過於惡毒,就連綾乃也說不出話來。
所以由於這樣,操才會嘗試奪取他人的性命。《爲了復仇》這樣一句話讓其行爲正當化了。
然後,無法挽回雙手沾滿鮮血之後,再把奪取的感情再次植入回去。選擇傷害自己也不原意傷害他人,溫柔的操回來了。
爲了被罪惡感擊潰受人嘲笑而回來。
“竟然、做出這種事……”。
“但相當有趣呢。”
微笑地對著那指責的眼神,少年忽然改變了視線的方向。
“怎麽樣?你也享受著嗎?”
“……也就是說究竟在做什麽啊,你?”
和麻用平靜的聲音反問道。
“花費這麽多時間,只是爲了摧毀一個人類來玩嗎?”
“那只是目的的其中之一而已。因爲我喜歡看被摧毀的人的表情。雖然花這麽多時間的確胡來——。”
少年的笑容變得深沉起來。
“八神和麻——把對於你來説有特別價值的人摧毀了。不想到這麽周到的話就實在是太失禮了不是嗎?”
少年的毛骨悚然的笑容,讓綾乃情不自禁地后退起來,而煉則是躲藏在和麻的身後。
口吻、表情雖然沒有改變。但是,從臺詞的細微之処滲透出來的憎惡,依然足夠讓對這樣做著的異常者沒有抵抗力的兩人膽怯起來。
和麻微微的皺了一下眉頭。
“……有哪裏見過嗎?”
“直接見面還是第一次了。但是我呢——我們,一秒也不會忘記你的。你是,至今爲止本身就不允許活著的禁忌的存在來的。”
對著少年猛烈彈劾,但是也沒有對和麻的心做成絲毫損傷。
“還以爲你想說什麽——。”
和麻好像放棄了帶嘲笑語氣地吐出了話語。
“太多綫索不好猜測。啊啊、不需要説明啊。反正我也不會記得的。”
“不會記得?那樣的話就太好了。我的主人尊貴的名字,已經是在你意識之上的東西。就這樣忘記了就好。”
少年也不服輸地挑撥地回答道。
“但是萬物總慈悲。我就只告訴我的名字給你聼吧。
我的名字叫米海爾!米海爾•哈雷!!在星星跟睿智的名義之下,討滅我等的宿敵•八神和麻!”
“——————。”
瞬間,和麻面容上的表情消失了。像帶著面具一樣毫無表情地,視線捕捉到昂然說出名字的海米爾。

——星星跟睿智的名義之下——

和麻就這樣看著少年的臉,然後眼睛閉上了一秒鐘。
而那某种意義上,是現在的和麻作爲契機的語言來的。四年前——作爲軟弱時候認識到罪過的那一天,《那個男子》在他的面前悠揚地宣誓了。

——我只是,追求真理所在——

想保護——卻沒能保護到的少女的心臟,用手捉著。

再次張開眼睛的時候,恢復到平常一樣漫不經心的笑容了。但是——
躲在背後的煉,把捉住皮夾克的衣角放開後退起來。而綾乃則是改變了身體的方向,讓其得到能夠同時把和麻跟米海爾收入眼底的位置。
“啊啊——原來是這樣。”
平靜地——無論從哪方面看都是平靜的,和麻笑了。
“終于明白了。也就是說,要步你自己主人的后塵嗎?”
之後,和麻的<氣>爆發起來。
“呀!”
“嗚哇!”
增幅•膨脹——並不是這類簡單出現的現象。沐浴在跟衝擊波一樣的<氣>壓裏面,煉的身體向空中浮起來。
“等、等一下……這是……”。
綾乃的臉部也痙攣起來。這種程度高密度的力量,就連跟流也戰鬥的時候也沒有見過。
(究竟怎麽回事——!?)
應接著<氣>的提高的呼嘯聲,風轟隆隆地卷起了漩渦。一回轉收束的力量,凝縮著相當可怕的密度——
“好吧——讓我幫助你吧。跟你的主人一樣把你送下地獄。向魔王祈禱吧!”
風被解放了。超音速的風之刃一直綫地向米海爾襲擊過去。
“太天真了。”
少年微微地笑了,在被風斬開的片刻之前身影消失了。
“叱,轉移掉了嗎。”
就好像回答吐嘈的和麻一樣,米海爾的聲音虛無地響起。
《並不是逃跑了。也沒有那個必要。你認爲我爲什麽會再你的面前出現嗎?那就是,已經沒有必要害怕你了——因爲我已經得到了足以把你殺死的力量!》
高聲宣言的同時,好像從地底滲出一般,無數的粘塊湧現出來。
《操真正的力量並不是剛才那種東西。她有著自己無法控制的強大力量——但將其化爲所用的方法我卻擁有!》
“操——?”
不知什麽時候,操的慘叫消失了。綾乃用視線環視四周后,終于找到了好像死掉一般橫躺在地上的操。
胸部微微地上下起伏,除此以外生存的徵兆一概沒有。佈滿沙石的身體一點也沒有移動,虛張的瞳孔中,什麽都沒有映照著。
粘塊群不聲不響地向那裏前進,然後爬在操的身上。一瞬之間,操被半透明的小山包起來。
“啊……”。
首先,顔色改變了。
透明度消失后,表面開始發出帶金屬感的光輝。柔軟地搖晃著,跟光放射出來的硬質的質感相矛盾,像一個巨大的水銀塊。
然後,形態變化了。
引線似的,饅頭一樣端坐的塊那裏,生成了擁有四只腳的巨大身軀。更甚的是頭部、尾部伸了出來,背中長出了翅膀。
變形不斷地繼續著。
好像小孩的粘土沒經過加工的粗糙的造型,逐漸地修正形態,把洗禮的人影裝備在身上。
只是棒狀的腳形成關節,生出了銳利的爪。身體表面密密麻麻地被鱗片覆蓋起來。頭尾翼,内部的骨骼也生成了,進行了生物學上不可能的構造變化。
在這期間,緊緊三十秒不到。只是緊緊這麽短時間内,半透明的史萊姆華麗地轉變成白銀的龍。
綾乃情不自禁地喃喃道。
“……爲什麽,史萊姆會改變級數變成龍的啊?”
“玩遊戲太多了笨蛋。”
和麻毫不留情地插嘴道。
“那只是單單地轉換成容易戰鬥的姿態,並不是真正的龍了。”
也就是說擬態。龍這種形態並沒有任何意義。雖然外面看起來是這樣,但那有著是全部史萊姆在一個地方的集合體這個重大的意義。
史萊姆單一一個的話幾乎是接近于無力,多個收集起來就會形成魔術回路。然後,把各種各樣的回路連接起來后,就能構築起細緻而又巨大的系統。
直至到能夠控制,操所儲蓄的龐大力量爲止。
“哈哈哈哈哈!怎麽樣八神和麻!你能打倒這個,我創造出來的《烏利特拉》嗎?”
龍——像是烏利特拉的話語一般——的背部周圍,響起了米海爾的聲音。那個細小的身體,已經大半潛入到烏利特拉的体内了。
“但是、打倒的話操可是會死掉的哦。”
放出惡毒的臺詞后,少年完全跟烏利特拉同化了。雕像一般的巨大身軀寄宿了生命。
“GRRR……”。
從烏利特拉那巨大的口那裏,漏出了低沉的嘯聲。雙翼張開,然後垂下的頭顱誇耀地向天望去。
“WRRRRRRRRRRRRRRRRRR————————————————。”
像是向天挑釁一般,巨龍高聲地咆哮起來。

像坏掉的鐘一樣渾濁的咆哮聲,開始寄宿下逐漸清澈的響聲。
這是米海爾開始掌握烏利特拉的身體的證明。像是打在水晶一般的硬質的響聲,哪裏都使人想到他那少年高音。
在移動之前殺掉——平常的和麻的話肯定毫無疑惑地這樣做吧,但這次是爲數極少的例外。白銀的巨大身軀向天仰望的那個姿態,攻擊的意志一點都沒有看到。
“那、怎麽辦呢……”。
對著自己自言自語的和麻,綾乃問道。
“還、打算救操啊?”
“啊啊。”
答復是,一瞬間都沒有躊躇的。
綾乃鄒起眉頭看著和麻。已經知道全部真相的現在,已經感覺不到對操有任何排斥。但是——
“那個呢,雖然我不喜歡這種説法……但是對於操來説,讓她死掉不是更幸福嗎?”
她已經,沒有任何東西了。全部被奪去了。被兵衛、被米海爾、以及——被和麻。
只是想起那個慘叫,綾乃的心中就充滿了不安。
或許能夠從米海爾的手中,能把操救出來也說不定。但是,她自身是否希望這樣呢。
就算能夠活得更久,那只能會是日復一日地接受之前所做過的罪孽煎熬。
“……或許是這樣也說不定呢。”
本以爲會認真發怒起來的,但和麻卻意外地立刻同意了。
“但是呢,就算那樣……”。

飽嚐泥土后向上望著那個背部。
細小的身體顫抖著。
但是就算這樣也剛毅地張開兩手,少女勇敢地擋在面前。
——已經夠了請住手!這種事情,無論怎麽說也太過分了——
用著像是要哭的尖銳的聲音,少女懇求道。就算有正確言論——不對、就是因爲有正確的言論才應該不能夠接受,這樣的語言。
被盯著也好,被責備也好,但少女都沒有退縮。
顫抖著的細小的、細小的背部。
晚霞灼燒著視線,十年前的,僅僅一次的——
“即使如此,也想她活下去……”。
“……”。
“……”。
對著像是在祈禱喃喃道的和麻的語言,綾乃跟煉都懷疑自己的耳朵一樣用心聼著。特別是煉連隱藏驚愕的事情也忘記了,呆呆地張著大口看著和麻。
和麻輕輕地盯著那樣做著的弟弟。
“什麽啊,有什麽奇怪的?”
“哎……?啊、不、完全不奇怪了,是。”
煉慌忙地搖頭。那個時候,隨著搖頭的視線,捕捉到了表現出難堪的臉孔沉默著的綾乃。
“——什麽?”
察覺到煉的視線后,綾乃用著無感情的口吻詢問道。
“不、不……沒什麽。”
目光被對著說不出話來的煉,綾乃把視線都集中在和麻身上馬虎地説道。
“好吧,需要幫助不?我按你的指示去做吧。”
“這樣啊。”
和麻就好像當然一樣,看起來了不起的樣子點著頭。但卻看不見綾乃對那個態度有一點憤怒的氣息,淡淡地研究對策。
“那、怎麽做?不知道操在那個部位,自然就不能一口氣燒掉了。難道要一部份一部分第燒嗎?”
“說什麽蠢話啊……不是有對應這種時候的淨化之炎嘛。只把妖氣燃燒掉,然後留下活人的操。不是很簡單的嗎?”
“做不到了啊,要運用到這麽巧妙。”
“————————————————————哈?”
對著立刻回答的綾乃,和麻目不轉睛地看著。看來真正地驚愕著,視線完全地從烏利特拉那裏移看了。
“你說什麽?”
“所以說,只把妖氣燒掉的這樣高等級的技術還不會用了。”
“……………………”。
短暫地呆呆地看了綾乃后,和麻抱著一絲的期待向煉望去。而煉卻盡情搖頭表示否定。
深深地嘆了口氣后,和麻喃喃道。
“……真沒用呢……”。
“不好意思呢。”
哼的一聲,像是從鼻子發出來,綾乃把臉上挂著的頭髮撥到背後去。
“可惡,老爸的話這種事情肯定能夠簡單做到的……爲什麽就在這個時候不在的呢,那個男人。”
“爲什麽——不是給你打至半死了嘛?還住院中呢。”
“……哥哥,怎麽說你太過胡來了。”
對於二人同聲同氣的攻擊,和麻唰地無視了。
“嘛,沒有的東西自然也沒辦法。只好認真踏實的幹,一部分一部分地燒掉了。”
沒錯、就在吐嘈的時候。
《作戰會議結束了沒有?》
頭上響起了混雜笑聲的意識。向上看去,巨大的龍的,單單那個就能輕鬆地跟一直老虎相比的頭向下看著三人。
那個瞳孔呈鮮豔的碧綠色——跟米海爾的瞳孔相同的顔色。白銀的軀體映射出碧玉的光輝,而那個並沒有散亂,這已經證明了龍的身體已經完全受到黑魔術師的支配了。
《也該開始了。》
“已經開始了啦笨蛋。”
對著這個好像用舌頭舔嘴唇的意識,包含著嘲笑的風之刃響應了。風之刃,連烏利特拉反應的時間都不給予,把兩翼從根部切斷。
斬落的翼,離開龍的身體的同時回復到半透明的史萊姆。而史萊姆在地上爬回龍的腳上,然後再吸收回去。
之後僅僅數秒,烏利特拉的背部,再次張開了翅膀。
《真過分啦。》
臺詞從根子裏,充滿從容的口吻的米海爾宣告道。
《我還好好地等你們。就連開始的指示也沒有就先進行攻擊是很卑鄙的哦。違反體育精神哦。》
“沒什麽了,多謝讚賞。”
和麻鄭重其事地謙讓了。《卑鄙》這樣的語言,對於他來説除了讚賞之外無他。
《那麽之後換我了。》
烏利特拉吸了口大氣。好像真的有肺部一樣,胸部周圍做作地膨脹起來。
水晶一樣通透的牙齒咬合后,口中散發出火花。同時地,充滿肺部的空氣一口氣吐出來。
龍之吐息。
漆黑的火焰呈一直綫延伸,向片刻之前三人還身在的地方噴去。
“龍吐火焰,嗎。還真是遵守基本的傢伙。”
飛退的同時,和麻喃喃道。而追擊那個,烏利特拉的頭扭了過來。發出黑色光輝的熱綫,灼燒空氣的同時並追向和麻。
“真煩人呢。”
和麻的右手橫揮。產生的風,強迫地讓熱綫扭曲了。與此同時正下方吹上來的風,對烏利特拉的下顎像上鈎拳一樣攻擊上去。
叩、聲音響起的同時龍的口閉上了。當然的事情龍的吐息也阻止了,和麻從容地落地。
“這種程度就像贏了嗎?那樣的話,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還沒完呢,好戲現在才開始。》
叫聲的同時,前腳襲擊過來。
五根的鈎指甲,每一根每一根都配備著能夠跟日本刀匹敵的長度跟銳利。受到了這一擊還能保持原形的生物,恐怖地球上不會有。
對著橫打過來的攻擊,和麻冷靜地看准時機躲開了。讓其蓄滿力量的一擊化于無形,滑過烏利特拉的身體。
《去死吧!》
由於和麻背向著,烏利特拉漏出牙齒嗤笑道。半身回轉加上離心力揮動的尾巴,包含著龐大的破壞力打擊過來。
用風之刃把尾巴切斷的話,大概不會留下任何東西能危及和麻。
但是像圓木頭一樣大的尾巴,已經足夠收納一個人有特了。不能夠武斷地說操不在那裏。
“——叱。”
跳躍起來躲避。但極限地沒有趕上。尾巴掃到了腳尖,在空中的和麻的身體,順勢的回轉起來。
“哥哥。”
煉於是對著想要追擊和麻的烏利特拉,放出火焰彈攻擊過去。金色的火焰打中了巨龍的脖子——但被白銀的鱗片彈開了。
“哎!?”
《別妨礙我!》
鈎指甲反拍打擊過來,煉跳起來躲避了。但是,烏利特拉的爪尖那,就像臨別時候的贈品一樣放出了漆黑的火球。
“——!”
還在空中的煉,根本避無可避。重新把身體修正好的和麻,看到瞬間想要兩腕防禦的煉后叫道。
“別接,快躲掉!”
不可能的要求來的。黑色的火焰毫不留情地接觸到煉的手腕。
附帶著妖氣的污穢東西,已經可以說完全跟火焰粘不上邊了。說是煮滾得污濁的塊狀物也不為過。
變質到這種程度,精靈的加護也無效了。說是有火焰不可侵犯這樣的耐性的煉的身體,黑色的火焰毫不留情的侵蝕了。
“嗚哇啊啊!”
“煉!!”
在想跑去弟弟身邊的和麻的前面,烏利特拉用其巨大的身體阻擋了去路。
“滾開!!”
“GRRRYYYYYYYWWWWW!!”
衝擊波跟龍的吐息正面激烈衝突起來。雖然風把黑色的火焰壓倒,但衰減的衝擊波已經沒有力量讓烏利特拉的巨大身體退開。
“別妨礙我——。”
和麻再一次揮動手腕。但是,烏利特拉已經深深吸好氣,做好吐出火焰的準備了。但是和麻並不在乎,把風之刃精練上去。
但是,在再次進行激烈衝突之前,從旁邊攻擊過來的等離子彈把烏利特拉打飛了。質量來説比白長須鯨還要重的巨大身體,像是被車撞開的流浪貓一般飛舞在空中。
“——綾乃?”
“這邊交給我吧。”
一邊用著平靜的口吻宣告著,綾乃一邊地向烏利特拉接近過去。看也不看和麻一眼,輕描淡寫地揮舞著炎雷霸。
“……?”
雖然和麻察覺到了這種少有的冷淡的態度,但煉那一邊卻沒察覺到。把烏利特拉交給綾乃后,向蹲著的煉走近過去。
“還活著嗎,煉!?”
“啊、是……總算。但是、竟然能夠把我的火焰彈開……”。
“用操作為核心。所以耐火能力才有那麽高的吧。”
實際上,《解決那個》並不是說那麽輕而易舉的級數來的,剛才綾乃的一擊,白銀的鱗片絲毫不見燒焦的痕跡。就只拿耐火能力這一點來説,已經可以匹敵神凪宗家了。
(……那麽、不能依賴這些傢伙就是説要我一人必須要做什麽嗎?而且是單純地援助。)
和麻並沒有沉浸在陰鬱的考慮中,而是察看來煉的受傷情況。
雖然燒傷從手背直達手肘,但並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看來在受到直接攻擊之前,用自己的火焰進行相互拼殺。
“唔——沒關係。這種程度的話不會留下傷痕。”
受傷比想象中輕,安心下來后和麻好好地撫摸著煉的頭部。
“已經可以退下了。之後的交給我跟綾乃吧。”
“我還要幹!”
煉瞬間地叫了起來。對著那個突然表態而目瞪口呆的和麻,用相當有幹勁的視線看著。
“我還要幹。受這種程度的傷我是不會退下的。我也想——戰鬥。”
“——。”
過了一段時間,和麻的眼光集中在有幹勁的弟弟身上——然後再次把手放在他的頭上。
“我想救操。把力量借給我吧。”
“是!”
煉得意洋洋地點了點頭,就在那個時候——
“GRRRLLLLYYYY————!!”
烏利特拉的咆哮聲連空氣都震動起來。煉把視線移到那個方向上,於是眼睛請不自禁地睜得大大的。
像是包圍著閃著白銀光芒的巨龍一樣,地面上畫著一個發著光的魔法圓環。
二重的同心圓内接六芒星,慢慢地回轉起來。隨著咆哮著的高漲,光芒進一步增加,閃電在表面游走著。
落下地面的閃電翻滾成無數雷球,在烏利特拉周圍漂浮著。看著各個被細小閃電連接著的雷球,巨龍就像束縛雷的籠子一樣。
“GYYYR!”
短促的尖銳叫聲的指示,雷球一齊射出來。目標也不確定,只是假裝鬆散含糊的前方的雷球群,以一個變幻莫測的軌道向綾乃襲擊過去。
“姐姐!”
煉叫道,那個瞬間——好像要把那個叫聲也要甩開一般的速度,綾乃疾衝出去。就好像注入雷球的間隔的狹縫一般,細小的身體用已達神速的階段踏進去。
速度瞬間急速停止,然後無視慣性的法則進行銳角方向上的轉換。然後,從停止時候一氣加上去的速度的驚人的加速力,可能說得上是奇跡的体捌。完全不允許無數的雷球接觸到目標,散回虛無的能量。(注:体捌為柔道中,破壞對方的姿勢,而不使自己的姿勢杯破壞,高速地已經進行攻防。)
從雷的奔流穿過去,綾乃潛進烏利特拉的懷中。輕易避開攻擊過來的鈎爪跟尾巴后,飛身跳上背部然後用全身體重把炎雷霸刺上去。
鏘!
響起胡亂的硬質的聲音,炎雷霸貫穿白銀的鱗片直沒至柄。
但那個程度的話,對烏利特拉來説只不過是被針刺中一樣。然而綾乃所狙擊的是在那之後。
“——呼!”
呼氣的同時,從炎雷霸的先端把火焰的精靈注入到巨龍的體内。然後,點火。
“GWYYYYYYYYYY!”
雖然有著強靭的鱗片,但對於身體内部發生的爆炸也是無可奈何的。在巨龍的背部,炸出了足夠可以收納一個人的大洞來。
“GRRRRWWWWWWWWW!!”

105

主题

895

存在感

126

活跃日
帅哥离线 ╯﹏╰
 8 

家中的荣誉团员

5楼
发表于 2007/10/03 | 编辑
烏利特拉的身上發出憤怒的咆哮聲。冷靜地避開胡亂揮過來的鈎爪跟尾巴后,綾乃拉開了距離。
“——姐姐、真厲害……”。
看到壓倒性的強悍的綾乃的戰鬥方式后,煉流露出感嘆的聲音。但是、在旁邊的和麻,卻露出不滿的神色。
“那傢伙……究竟在想什麽?”
認爲這是對綾乃批判的煉,慌忙地順勢説道。
“但、但是,操是神凪的術者,這種程度的話是不會死的了——。”
“不是指那個了。無論怎麽捨身攻擊也好,那個。那傢伙完全捨棄了防禦——想自殺嗎?”
和麻的聲音裏,並沒有任何開玩笑之類。煉毛骨悚然地,向不斷進行無謀強行攻擊的綾乃望回去。
“姐姐……!”




   
 3

 专注地,她仅仅是在专注地挥舞着炎雷霸。
没有思考,没有迷惘,只把意识集中在战斗本身。原本她还考虑到下手要轻点,但也很快就忘了。毕竟对手是具有超高耐火能力的巨龙,如果再手下留情,估计那就伤不到它半分了。
高举着散发出璀璨光芒的炎之神剑,现在的绫乃化为了一柄利器。
绫乃灵活地躲避着怒涛般汹涌的攻势。她无暇顾及防御了,全部的力量都注入到炎雷霸的剑身中。
继续向前。
继续奔跑。
没有思考应该怎样保护自己,而只是凶狠而冷静地对敌人进行着破坏,简直像战斗机器一样。
她以毫厘之差避开爪与牙的攻击,挥起炎雷霸刺向尾巴的根部。未及停顿,从切口进入巨龙体内的火之精灵,具现化为黄金之炎。
“GRRRYYYYYWWWWWW!!”
几乎被斩断的尾巴不停横扫着,巨龙发出了咆哮。绫乃毫不畏惧又补上了一剑,这下尾巴被彻底斩断了。
被斩断的尾巴失去了白银色的光芒,又变回半透明的粘块。但不一会——再次被龙吸收的粘块,又化为了毫发无伤的尾巴。
巨龙呲牙嗤笑着。完成了再生的身体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之前的一切伤痕也全部消失了。
“——”
绫乃一言不发的将炎雷霸举到眼前。就算面前的敌人有着接近于无限再生的能力,她的斗志也没有丝毫减退。
这是当然的,机械不会害怕,兵器不会迷惘。因为——什么都不思考。

——为什么那么执着地要救操呢?因为……喜欢操?

这已经无所谓了。和麻心里的是谁,兵器完全不在意。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希望她能活下去——

自己的心不需要被这一句话打乱。没有动摇,没有迷惑,自己只是为了战斗而存在的兵器——
绫乃有力跃起,猛扑向Vritra(就是那条龙)的胸前。
Vritra的钩爪向绫乃左右夹击。虽然以它的巨大身躯来说这动作相当敏捷,但对于现在的绫乃而言,这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绫乃斩断了它右边的中指和无名指,从缝隙间穿了过去。她想就那样绕到它的背后去。
但这明显失败了。绫乃当时还没来得及明白。Vritra不过是魔法生物的集合体,拟态成了龙的形状。
巨龙的右肘周边忽然伸出了触手一样的东西。锐利的尖端毫不迟疑地直指绫乃的眼睛。
变得比平时更为敏锐的绫乃捕捉到向自己伸来的触手。但距离大约还不到一米。
(——逃不开了。)
绫乃冷静地认识到了这一点。
虽然感觉变得敏锐,但不代表运动能力也跟着上升。在粘湿的空气中,绫乃的动作比触手要慢很多。
触手的前端瞄准了她身体的中心。无论身体怎能样回避都不可能躲闪。眼看着触手就要刺穿绫乃的身体,给她致命的打击。
绫乃静静地闭上了眼睛。平静地等待着无法逃脱的“死亡”的来临。
“——唔!?”
喀的一声。
这绝不是锐利的凶器刺入体内的感觉,反倒像是——被什么人给撞开了一样——
“睡迷糊了吧!快点起来,这个傻瓜!!”
耳边如同爆炸般的怒吼将绫乃拉回了现实。她睁开眼睛,只见和麻爆怒的表情离自己不过十厘米左右。
“什……和麻?!”
大约十秒前自己被抱起来的非现实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是明显的现实。自己的意识全都集中到了眼前那双眼眸的光芒中。她无法抑制心中的呐喊。
(他救了我……?)
那张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脸没有了平日的悠闲。看着他额头上浮现的汗珠,绫乃笑了。
和麻注视着露出温柔微笑的绫乃——
“唔呀?!”
用力捏住了她的鼻子。
“发什么呆啊,我叫你快点起来。”
“我、我又没睡觉。”
绫乃急忙甩开和麻的手,但和麻却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两人的身体在十几米的高空——比Vritra的头还要高的地方飞翔。
(所以也没办法吧。)
绫乃自我解释道,并且更用力地抱紧了和麻的身体,随后,下意识地向和麻背后望去。
“——后面!”
没等绫乃话音落下,和麻已经在空中灵活的转过了身。随后,他看见了从Vritra全身长出了无数直指二人的触手。
“哼——”
和麻对触手抬起了右手——不知为何身体变得紧张起来。集结在右手的风之精灵脱离了控制,顿时烟消云散。
他试着再次呼唤风。但——触手的速度更快。
(不行了!)
绫乃再次做好了死的觉悟,但眼前忽然出现了金色的火焰将无数的触手燃烧殆尽。
“干得漂亮!超级活跃啊,炼。”
和麻苦笑着低语道。低头望去,只见炼在下方高举着手臂,露出了骄傲的微笑。
一边控制着下降速度,和麻谨慎地落到地面。但在与地面接触的一瞬间,绫乃失去了支撑摔倒在地上。
“唔——”
“怎么了?”
面对眼前和麻罕见的失态,绫乃露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但在偶然碰到他的侧腹时,感觉到一种温湿的触感,她不禁大惊失色。
急忙举起手,果然,掌中一片鲜红。
“喂、你、你的伤……”
“没事,这不算什么。”
和麻捂着伤口一脸平静的说道。
但绫乃不相信。如果伤势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轻,那和麻就不可能连控制风都失败了,也不可能连绫乃一个人的体重也支撑不了。
避开绫乃逼问般的视线,和麻与巨龙对视着。很明显,他没有后退的意思。绝对要救出操,他的背影诉说着这不可动摇的决定。
见自己完全被无视,绫乃气坏了。他舍身将自己救出,但之后又做出这样的举动,实在令人不爽。
自然,她的语气也变了。
“为什么要救我?还不惜自己受伤。”
“你不希望我去救你吗?”
这毫无疑问不是绫乃想要的答案。见和麻如此含糊的回答,绫乃的态度更加强硬了。
“我没有求你啊,你根本没有救我的必要!”
她毫不领情,这次就连和麻也怒了,他额角浮现出青筋。但被愤怒冲昏了头的绫乃根本没有注意到和麻的表情。
“你做这种多余的事别想让我对你感激涕零!你眼里不是只有操吗,那就别管我,只想着救她不就行了!”
“救了操,但你死了不就什么意义也没有了吗!”
“……啊?”
绫乃思考着这句话的做含义——不知她得出了什么样的结论,总之她愤怒得面红耳赤。
“这、这算什么,你打算脚踏两条船?!这绝对不可能!”
“啊啊两条船也罢三条船也罢我都会踏!因为我就是拥有这种——能够保护一切的力量!”
“……啊?保护……”
(等等……这也就是说……)
至此,绫乃终于明白自己从根本上会错意了。但和麻仍继续说着。
“我得到了力量不是为了选择!不再失去、谁也无法夺走——我就是这样决定的!我决不会再舍弃任何一个人!我要救出操!也不会让你和炼死!我要杀了那个自以为是的混蛋!对此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啊,不……没有了。”
在这种逼得人无话可说的魄力面前,绫乃有不自觉的语气回答道。一边回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表情柔和下来。
“虽然是不是恋爱的感情还不好说,但他对你有好感。还是有胜算的哦。”
忽然她想起了七濑说的话。这方面她总是看得很准。
和麻把自己视为“必须保护的人”。光是想着这个,心里的暗恋就有种奇妙的升华。
绫乃抬头看了看正在与炼交战的Vritra。不知是不错觉,总觉得龙比刚才小了很多。看来是不会输了。
再次将视线转回和麻身上,绫乃笑道:
“好了,快点收拾了它回家吧,和麻——和麻?!”
她的声音猛地高了起来,不过数秒时间,和麻——如此强大的和麻已经跪在了地上。面对如此光影她顿时只觉得脑子轰地一炸。
“和麻!和——”
绫乃顿时惊慌失措,但她在看到脚下的血泊时恢复了冷静。
现在没有时间去着急。这样大的出血量——情况紧迫。
虽然他拥有绝对强大的力量,但毕竟是个人类,该死的时候还是会死,大量的出血是无法用精神力业弥补的。
绫乃不顾身上被血弄脏,屈膝跪在和麻身边。
“和麻?”
“我没事。”
“这怎么可能——”
绫乃将还没有说完的半句话咽了回去。
他平静的双眼中透着坚定的意志。绫乃的千言万语都被他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算了吧……)
不需片该绫乃便明白过来。看着这样的双眼,任谁都能想到同一句话。
——已经阻止不了他了。
“让开。”
和麻见绫乃纹丝不动,便打算亲自动手逼她退下。他按住绫乃的肩想将她向后扯去——但他的力气实在小得可怜。
绫乃轻轻叹了口气,轻松地拨开了自己肩上的手。随后她将失去平衡差点摔倒的和麻拽了过来。
“你这家伙——”
“先要止血。”
见和麻眼神凶狠的瞪着自己,绫乃说道。
“——啊?”
“止血。你这样一边流血一边战斗不出五秒就死了。先从表面包扎住伤口,之后再恢复一下体力。在此期间先交给我和炼吧。”
“开什么玩笑,交给你们我怎么放心。”
和麻毫不留情的拒绝了绫乃难得的好意,他用尽全力想要站起来。就在这时——
“适可而止吧笨蛋!”
绫乃怒气冲天地一把拽住了和麻的前襟,将他拉了回来。和麻无力的膝盖又回到血泊中。
“你这副离死不远的身体还能干些什么!难道你想在战斗之后说什么我已经尽力了然后自多满足的死去吗?开什么玩笑!”
绫乃揪着的前襟使劲地晃着他。虽然对于重伤者来说实在太过暴力,但已经暴走的绫乃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不是要救操吗?你不是要保护我和炼吗?既然放出大话要‘保护一切’,那就好好做给我看!想用死来解脱,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松的!我会把该分给你的那份战斗留给你的,能活动之后就立刻给我上来!”
“……”
绫乃一脸怒容但眼中却满是泪水,和麻呆呆地注视了她片刻——
“等、等等……你这是……”
和麻忽然抱住了她。
绫乃顿时混身僵硬,脸红到了耳朵根。她蠕动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但因为太过惊讶而没能好好思考,结果她什么都没说出来。
“——和麻?”
被拥抱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身体在时断时续地颤抖着。本以为是因为伤口疼痛引起的痉挛,但看来是自己猜错了。
直到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后,她才领悟到,那是和麻无声的笑。
“——和麻?”
她用低沉并带着恫吓的语调问道。只听见和麻用还带着笑意的口吻回答。
“没什么,你啊——或许将来,能变成一个还算不错的女人呢。”
这突如其来的赞美令绫乃的脸烧得更厉害了。但她还没学会在这种时候应该怎样直率地表示出喜悦。
“或许?还算?说什么蠢话!我将来绝对会是一个超棒的美女!那时候你看到我,肯定连后悔都来不及!”
“是吗。经你年轻但已经是女人的人大有人在啊。这和是不是处女没有关系。如果想着‘总有一天能成为好女人’的话,那你永远都只是个小女孩哦。”
“……还真是个到死都不知悔改的男人,你啊。”
用鼻音笑着对她的耳语表示反击,和麻接着说道。
“五分钟。”
“——啊?”
“撑五分钟。”
“五分钟就够了吗?十分钟二十分钟的话也很轻松——”
“五分钟。”
和麻顽固的重复着。恐怕这不是他用来恢复所需的最低时限,而是为了维护绫乃尊严的五分钟吧。
“好好。”
绫乃像是哄孩子一般回答完,立刻站了起来。她向巨龙走了好几步,又回过头。
她低头注视着向掌中灌输着“气”为自己疗伤的和麻。
“——干嘛?”
“你是不是想——就算自己死了也不要紧,只要能救出操就好,对吧?”
和麻疑惑地凝视了了绫乃片刻,忽然翘起了嘴角。
“我嘛——”
他紧锁的的双眉已经舒展,绫乃所不习惯的认真表情也已经烟消云散。他悠然地露出了笑容——这种表情才是绫乃最最熟悉的。
“——讨厌去死。”
“很好!”
绫乃爽朗地笑着,这次她头也不回地跑了开去。
跑向战场。



   


“GRRYYWWWWWW!!”
炼跳跃着回避龙息火焰。他也不管自己动作是否优美,只管在龙息中断的瞬间放出自己的火焰。
或许是学习和麻的风刃攻击,形状细长锐利的黄金之炎如同镭射一般射入了龙的口中。
一瞬过后,龙口中的金色光芒发生了爆炸。炼抬头望着痛苦地扭动脖子想要扑灭火焰的巨龙,同进调整着急促的呼吸。
看着他的样子,绫乃佩服地低语道:
“啊,还真是意外的善战呢。”
听见背后的声音,炼猛地转过身子。
“姐姐!”
他双眼放光的欢喜神情立刻就被失望覆盖了。注视着绫乃沾满了血迹的腿脚和衣摆,炼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哥哥他……?”
“中场休息,马上就回来。”
但在听了绫乃轻松的说明后,炼的表情还是同样阴沉。见炼低沉着脸,绫乃就像和麻那样胡乱地抚摸着他的头。
“相信我。你哥哥可是很强的。”
这绝不是安慰,绫乃毫不怀疑和麻会按时回来。
“也是啊……”
或许是想通了,炼的紧张表情得到了缓解。绫乃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对啊。那种家伙就算杀了他也死不了。”
“这好像有点过分了吧……”
和平时一样忽略了炼的抗议,绫乃继续说道:
“所以,我们俩的工作就是拖延时间以及削减敌人和战斗力——放手干吧!”
绫乃使出了混身的力气挥起了炎雷霸。从剑身释放出奔流般的火焰,顿时将白银色的巨龙团团围住。
对于拥有优异抗火能力的Vritra来说,炎雷霸就算直接攻击也无法对它造成致命损伤。而仅凭有火焰包裹住它,更是连它的防御也无法打破。但是——
“GYYYYYWWWWW!!”
黄金之炎毫不留情地侵蚀了巨龙的身体。白银色的鳞片和水晶般的利齿,都在火焰中纷纷落下。
“哼——”
将炎雷霸担在肩上,绫乃满意地吐了口气。炼见状,高兴中带着几丝揶揄地笑道。
“终于回复到平时的状态了吗?”
“差不多。让你担心真是抱歉了啊。”
绫乃之所有会拥有炎雷霸,并不是因为众人的崇拜,也不是因为父亲是宗主。她毫无疑问,是同辈中最完美的继承了神风之血的术者。
在她的力量前,无论怎样的耐火能力都不起作用。只要不被嫉妒蒙蔽,也不像机器那样冻结自己的心,她原有的力量完全能够轻松击破巨龙的防御。
“好,再来一次,好好配合我啊。”
“是!”
就在二人准备合力给予巨龙更加强力的一击时。
“你们两个……到现在还没弄明白自己的立场吗?”
米海尔嘲弄的念话传入了二人脑中。
“看看这个!”
话音未落,一枚尖角刺破了巨龙的额间出现在它的头上。这与它的巨体完全匹配的巨角——表面上看,如同船首像一般浮现出一个女子的身影。
炼认出了那个女子,顿时惊叫起来。
“操!”
变化还不止如此。
“哇……”
操的脸如同竹笋分裂般渐渐覆盖了龙的体表。在这令人侧目的恶心景像前,绫乃和炼不禁别过了脸。
“好了——这样你们还能出手吗?还是乖乖束手就擒吧。我要把你们的头放在八神的面前!”
“GRRRYYYYWWWWW!!”
一边闪躲着倾泄而来的黑炎,绫乃无可奈何地向炼问道。
“你说,哪个才是真身呢?”
“一般来说应该是那个角……不过现在可不是孤注一掷的时候。”
“对啊,总觉得那是他故意弄出来的——应该是圈套吧。”
“GRRLLLYYY——!”
巨龙的脚下出现了魔法阵。闪电如同回应咆哮一般出现了。
(雷击——!)
绫乃立刻喊了起来。
“躲到我身后!”
“是、是!”
她横向挥舞着炎雷霸。扩散的火焰形成了防御壁,阻挡了无数的雷球。
一边忍受着雷球带来的冲击,绫乃一边恨恨的低语道。
“想让我们无法反击,还真行啊……”
“姐姐,前面!”
“——”
趁着绫乃集中精神维持结界的当口,巨龙悄无声息的逼近了。凶恶的钩爪已经迫在眉睫。
绫乃本想连它的前足一同斩断,但巨龙掌中操的脸却在嗤笑着她。
“唔——”
她忙改变了剑的轨迹勉强斩断了它的钩爪。随后绫乃急忙与它拉开距离,但对于如何攻击好毫无办法。
“姐姐,该怎么办?”
“——怎么办才好?”
绫乃笑着耸了耸肩,想道。
(还好他没说二十分钟。)
约定的五分钟马上就要到了,照这样看来无论如何还能撑住。
(快点回来,和麻。如果你说“再给我五分钟”的话我绝不会饶了你的。)

“WRRRRRYYYYYY!!”
“啊受不了了,真烦人!”
就在她用炎雷霸抵挡了不知第几次攻击的时候。
背后突然涌出一阵气息。
虽然是从背后传来的,但她毫不惊慌地接受了这气息。
这气息透明而充满了安定感。自己不知何时起,就已经习惯了用后背来感觉这气息。仿佛她已经这样战斗过很多年一般。
自己——还有炼,正站在一个最能让人安心的位置。
如释重负,就是这种感觉。
绫乃头也不回的说道:
“时间还没到吧。”
“我见刚才口出狂言的家伙光顾着逃命,看不下去所以尽早赶来了。感谢我吧。”
一如既往的讥讽令绫乃唇边绽开了笑容。这男人肯定直到刚才为止,才调整好最后一下呼吸。
周围的风开始闪现出苍蓝色的光芒。绫乃握紧了炎雷霸开始储备力量。她将身体弯成弓形,把所有力量都集中到一点——
“去吧!”
话音刚落,绫乃便使出全身力气狠狠地挥下了炎雷霸。

在四处逃避攻击的时候,炼已经远离了绫乃。
“姐……姐姐?”
想要确认姐姐是否还平安的炼,忽然感到了一阵强大的力量波动。因为太近,他甚至无从得知力量的了源处。他只觉得周围的空间被震慑,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冲击来自右边。苍蓝色的火焰一闪而过,巨龙的身体顿时被清净的光芒包围住。净化之力燃尽了大半个银白色的身体,巨龙顿时失去了龙的形态。
“父亲?!”
虽然明知不可能,但炼还是喊了起来。通透的苍蓝色光辉,强大无比的净化能力。这毫无疑问是神风严马所拥有的至高之炎——“苍炎”。
但严马还在住院,而且需要绝对的静养,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炼沿着火焰的轨迹,终于找到了发源处。
“啊……”
他安心地吐了口气,一下子坐到地面上。在安心的同时全身的力气也已经耗尽,但这没关系,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剩下的,只要为二人加油就行了。
“加油啊,哥哥,姐姐。”
炼小声地声援着二人。

“哇……”
绫乃瞪大了眼睛,凝视着本应属于自己的火焰。
苍蓝之风——黄金之炎与和麻的“气”互相融合,并且极其自然的合二为一、相辅相承。
极其清澈,又极度高温——堪称能够毁毁灭魔性的“净化”极致的神圣火焰,或许称其为神炎更加合适。绫乃觉得自己有种被当作人体点火器的感觉,但她毫不介意,依旧持续放着火焰。
忽然,和麻走到了她身前。
“——和麻?”
“接着放。”
和麻简短地命令道,随后乘风飞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体感只幻觉一般,他毫无留恋地离开绫乃的身边,飞向巨龙的残骸。
“……”
至于他去干什么,这已经不言自明了。绫乃明白其中的缘故。虽然明白,可——
“啊啊,为什么我还是这么不甘心!”
仿佛在回应着绫乃的愤怒一般,火焰燃烧得更旺了。

这不可能。
在已经土崩瓦解的巨龙体内,米海尔露出一脸的恐惧。
(不可能……这不可能……集结了数百人——接近千人的精气啊!为什么,还是败给了区区三个人?他们到底是什么?人类的身体能够储存如此强大的能量吗?)
虽然怎样都想不通,但现在自己确实败了。Vritra已经被破坏至无法再生的境地,操所收集的精气也已经全部耗尽。
输了。
不承认不行了。无法颠覆的事实。自己输了。
米海尔决定迅速撤退。
(给我记着——八神和麻!总有一天——)
从Vritra的残骸——原先的头部逃出后,他才发现周围已是一片火海。苍蓝色的火焰毫不留情地吞噬着妖气。
眼前是干枯的龙角。米海尔憎恶地睥睨着被封在其中的少女。
“没用的东西。”
他忽然骂道。没想到,居然还有人回答他。
“我觉得你没权利这样说。”
米海尔反射性地回头望去。
“八……八神和麻!”
他的语气中不禁带着一丝恐惧。和麻没有耻笑他的丑态,反而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米海尔。
“情况不妙就准备逃了。像你这种家伙,根本没有战斗到死的觉悟。”
他不带一丝感情,淡淡地说道。仿佛就像在告诉他,你没有任何值得侮蔑的价值。
和麻的态度大大刺伤了米海尔的自尊心,他用最后的勇气笑了起来。
“今天我就把胜利让给你。但你别以为这就是最后的结果,我一定还会回来的。”
扔下了这样的台词,米海尔发到了转移术。虽然已经张开了能够封印转移的结界,但那是为操准备的,那样的精度还不能封印住他的法术。如果只是短距离移动的话,是没有任何问题的——照常理来说应该如此。
“什——什么?”
“怎——么了?”
米海尔发出了惊叹,和麻则用无聊的语气问道。
一边愤恨地睥睨着仇敌的脸,米海尔再次发动了转移术。
——失败。
无论尝试几次结果都是一样。为了连接两点而扭曲的空间,被从另一端破坏了。
“不、不可能……”
米海尔呆呆地抬头看着和麻,这绝对是和麻干的,但——
“难道……你能看到?!这个狂乱的空间中,你看透了我制造出的扭曲时空?!”
“差不多吧。”
“……”
和麻点头道。米海尔慌忙上前屏息凝视。
苍蓝色的火焰,蕴涵其中莫大的能量甚至连空间都扭曲了。而其中为了移动而准备的扭曲时空也自然不见了。
也就是说,如同狂风大作波涛汹涌的海面相对于一条小鱼溅起的浪花一般,这不是人类能够看见的。
“你到底是‘什么’?”
低头望着呻吟般发问的米海尔,和麻笑了起来。
“——连这都不知道,就向我挑衅?”
米海尔恐惧地注视着和麻。苍蓝色瞳孔中,隐藏着深邃通透的光辉。
“契约者……”
与风之精灵王缔结了契约,掌控所有风的人。身为超越自然的存在,世界唯一的“契约者”。
苍蓝色的眸子就是神圣的证明,精灵王的人间代行者的神圣刻印——也就是圣痕。
“风全都告诉我了。只要是有风的地方,就绝瞒不了我的眼睛。”
“可、可恶……你这怪物……”
米海尔不甘地呻吟道,忽然他拔出*跳了起来。不是次着和麻,而是向他背后的操刺去。
“不许动。”
将*抵在操的咽喉处,米海尔喊道。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你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死的。最后的王牌还在我手里,想要夸耀胜利还为时过早,八神和麻!”
他一边露出扭曲的笑容,一边狂躁地喊道。
他的脸上已经丝毫没有少年应有的神情。年幼的外表下隐藏着丑陋污秽的心,这种不协调更是为他添上了一丝丑恶。
和麻有些无聊地听完米海尔的发言,呆呆地呢喃着。
“——最后的挣扎啊。”
“不许动!”
和麻无视对方的警告,从怀中取出香烟。他悠然地用打火机点燃了烟,随后深吸了一口。
“混、混蛋!你想威胁我吗?!如果还想要这女孩活命的话——”
“够了。”
和麻不耐烦地打断了米海尔的发言。
“什、什么?”
“你这套我已经看厌了,如果接下去没有什么其他表演的话,你就可以去死了。”
和麻从高空扔下这句话。仿佛在对他说,只有接着表演取悦自己,“你才能暂时活命”。
“混蛋……”
莫大的侮辱令米海尔的声音和握着*的手开始颤抖。他满是血丝的双眼中,已经失去了正常的神情。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混蛋——!!”
米海尔声嘶力竭地大吼着,他握紧了*,将锋利的刀刃刺向操的咽喉。
——嚓。
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涌了出来。米海尔的右臂被从手肘处整个砍了下来。
“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没过片刻,剩下的两腿和左腕也被从肘部砍断。米海尔如同里蠕虫一般的身体在自己的血泊中翻滚着。
和麻毫不留情地踩着丑态百出的米海尔的腹部。他的胃被踩破,不过现在已经不有介意了。
“本来我还想一点点分解你的,但我没这时间——只能这样了,你就忍忍吧。”
和麻抬脚像踢足球一样将米海尔一脚踢飞。小小的身体瞬间飞了出去,落在熊熊燃烧的苍蓝色火焰中。
残缺的身体已经无法忍受净化之炎的力量了。他的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渗透了妖气,苍炎将他的肉体整个净化了。还没等发出最后的哀号,米海尔•哈雷这个人已经被从这个世界上完全抹杀了。
呼了一口气,和麻调整好呼吸。
“时间花太久了,得赶快……”
与精灵王的契约虽有限定性,但也能以此借得王权。
人类的身体虽然能暂时支撑住超凡的力量,但负荷却非比寻常。
要比喻的话,差不多是以一人之力来阻挡海啸的程度吧。需要如此勉强才能够拥有的力量,时间持续不长也是当然的。
而现在的身体情况可以算是有史以来最差的。时间不多了。
和麻催促着疲惫的身体,向封印着操的尖角靠近。
现在说是封印已经不恰当了,角的大半已被烧毁,操只有下半身被覆盖住,露出的上半身没有任何束缚。
和麻站在她正面,用手掌抵住她的额头。他一边输送着强大的“气”一边简短的命令道。
“醒来。”
“……嗯……”
操小声呻吟着。她的眼睑动了一动,缓缓睁开了。
“……啊……?”
仿佛是没弄明白现状,她发出疑惑的声音。她睁开空虚的双眸,慢慢对准了焦点——在认出和麻的瞬间,她瞪大了眼睛。
“和麻……少爷……”
她用微弱的声音呼唤着和麻,表情和声音中已经没有了憎恶。
“啊啊。精神控制已经解除了,回家吧。”
和麻淡淡说道,并向她伸出了手。但操像是拒绝他的手一般别过了头,将双臂挡在胸前。
“——喂?”
“请让我……死吧……”
操用颤抖的声音嗫嚅着。
和麻凝视了操许久,像是要透过那垂下的发丝看透她的表情。
“为什么?”
“我……是罪人。”
“哦,还有呢?”
和麻从心底发出了不可思议的疑问。操偷偷瞄了他一眼,或许是以为和麻在玩弄她吧。
“我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现在……只能以死谢罪了……”
和麻凝视着重复着悔恨之意的操。
“你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啊。”
“……啊?”
和麻在一脸疑惑的操的面前站起身,踢了踢脚下的东西。
“这个,刚才还是个超大的龙呢——你知道它是靠什么能量来维持行动的吗?”
“我、我……”
和麻毫不留情地对一脸苍白的操说道。
“是你所杀的人类的精气。”
“——!”
“大概有好几百人吧——有这样大的力量,恐怕不止一二百了。”
操顿时哑然。她为自己的罪孽深重而颤抖着。
“你一条命能抵偿这几百条命吗?”
和麻用温柔得不自然的语气问道,随后抓着操的头发,逼她把头抬起来。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自己是哪个新兴宗教的教主大人吗?!别太幼稚了!你只是在逃避!不敢面对沉重的罪过,也不寻找补偿的办法,只是想用死来逃避!”
“啊……啊啊……”
内心的脆弱被揭露,操顿时泪如雨下。
“那么……那么我该怎么办才好?如此深重的罪孽,我该用什么办法去挽回?”
她恳切的问道,但回答却是无情的。
“我怎么知道。”
“你……你怎么……”
操脸上也浮现了一丝怒容。
“你这话也太自以为是了。”
“不管你说什么,我还是不知道。我也杀了不少人,不过补偿嘛,我甚至没有好好反省过。”
向如此桀骜不驯的男人询问补偿罪过的方法,无疑是最不合适的。
“我说你搞错了顺序吧。”
“……你指什么?”
操疑惑地反问道。
“你最先该补偿的是谁?是那些不知名不知姓的人?还是打算杀了女儿反被女儿杀死的白痴父亲?”
和麻顿了顿接着说道。
“不!当然不是!你麻烦最多的、最该补偿的是我!是我!所以在死之前先补偿我吧!具体的方式就是用你的身体!”
“……哈?”
操终于发现和麻注视的不是自己的脸,他站在高处,正凝视着自己的胸部。
顺着和麻的视线望去,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史莱姆腐蚀的关系,操的身上没有任何遮挡,赤裸裸地展现在和麻面前。
而和麻的视线尽头,是那两个柔软的——
“——!”
感觉到了另一种危险,操不觉伸出手遮住胸部。同时,一发巨大的等离*从地上呼啸而来。
“冷、冷静一点,姐姐!”
“放开我,炼!那个下流的混蛋,我要让他人间蒸发!”
低头望着地上的骚动,和麻无奈的低语道。
“还真吵,真是的,害人没法好好说话。”
(——好好说话?)
*视着和麻的脸。
“怎么了?”
“——扑。”
和麻认真地问道。在看到那张脸时,操无法抑制地笑出声来。
见操笑得连身子都直不起来,和麻不解地追问道。
“——脑子坏了?”
“不、不是的……我没事。”
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发笑的冲动,操擦拭着眼中流出的泪水。
就算如此悲痛,但人还是笑得出来。这可是个新发现。
“我、我必须首先对因为我而造成不少麻烦的和麻少爷做出补偿吧。”
“啊啊,没错。”
和麻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操也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明白了,那请允许我真习实意地做出补偿。我一边补偿一边寻找赎罪的方法吧。”
“——也是。”
“所以——请救救我。我还不想死。”
操的下半身还是巨龙的残骸中。如果这样下去,她的命运会和米海尔一样。
“明白了。我来净化这具残骸,还有你体内的妖气吧。或许会有些难受,忍着点。”
“是。”
操静静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和麻乘风飞起,与她拉开距离。随后他在空中举起右手——猛地向下一挥。
苍蓝色的风垂直而下,将四周的火焰吹散,妖气也被完全净化了。
和麻落到地面,绫乃和炼见状立刻迎上前去。
“操呢?”
和麻用目光向上示意,代替回答。
从苍蓝色光芒逐渐淡去的空间中,有什么东西正缓缓落下。被光芒包裹的女孩*纯洁而美丽,任谁都会被迷住。
和麻脱下外套,披在缓缓下落的操的身上。
绫乃见状不满地挑了挑眉。这和她那时不同——要不是自己硬从他身上剥下来,和麻根本没打算把外套给她——绫乃或许是相起了这段吧。
“还活着吗?”
绫乃瞥了一眼被和麻抱起的操。虽然没有意识,但还有呼吸。
“啊,快点叫车来,回去了。”
“啊,嗯——对了,你的伤呢?”
“血已经止住了。只要不乱来的话应该没问题。”
虽然他语气很轻松,但脸色相当差,明显失血过多。
绫乃担心的说道:
“先去医院吧,你的情况比操更危险。”
“得先把操交给宗主啊。”
“啊,这样啊,你还真是温柔。”
“你在嫉妒?”
绫乃反射性地举起了炎雷霸。
“开、开什么玩笑!你以为你能撑那么久吗?!现在绝对是我比你强哦!?”
“呵呵?你准备袭击因为你而受伤的病人吗?最近的孩子真是不懂礼仪。”
抬头看了看互相争执的二人,炼一脸沉痛的叹了口气。在确认两名年长者都不可靠时,他决定自己联系家里。
“啊,周防?已经结束了快来接我们。尽可能快点——啊?伤者啊,比起这个,如果不快点阻止的话只怕会殃及无辜……嗯,拜托了。
关上手机,炼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二人身上。看也不用看,“气”明显高涨许多。
虽然他并不认为这两人幼稚到这种程度,但搞不好第二场战斗就要开始了。
(周防……快点来……)
再次叹了口气,炼向上天祈祷着能够避过这场灾难。






   
  尾声

  “出家?”
  听见这很少出现的词语,和麻呆呆地重复了几遍。原本以为这只是个玩笑,但眼前重悟的表情却认真至极。
  “——那很好玩吗?”
  “怎么可能。”
  和麻想也不想地问道,重悟身边的绫乃立刻反驳起来。
  “操舍弃了世俗,想用一生来赎罪。也就是说,她从来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想想清楚吧。”
  绫乃从心底里开心地笑了。至于为什么那么开心——现在也就不问了。
  用眼角瞥了瞥满面春风的绫乃,和麻和重悟问道。
  “那么,已经出家了?”
  “不,刚才还最后来打了个招呼,快点的话或许还能赶上她。”
  “这种事怎么不早点说啊。”
  和麻边说边站了起来,随后目不斜视地冲出了房间。
  重悟默默地看着和麻离去。他的反应完全在预料当中,而同样无言追在他身后离开的女儿,也是一样。
  在空无一人的房间中,重悟悠然地啜了口茶。他心中的算盘,现在还没人知道。

  “——为什么你也要跟来。”
  见绫乃跟在身边,和麻疑惑的问道。
  绫乃忽然死死盯住了和麻,那眼神,仿佛就像警察在护送凶犯一样。
  “我不会让你和操单独相处的。你看她柔弱,肯定是想要带她去旅馆。”
  和麻默不作声,只是无奈地耸了耸肩。他毫不犹豫地向里屋走去。
  “操的房间不在那里。”
  无视绫乃的制止,和麻打开了房门。操正坐在里面。
  “——和麻少爷。”
  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惊愕,但还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和麻。
  “要走了吗?”
  “是的——我已经决定了。”
  操点头,静静地吐出了决定。
  “我并不认为光靠祈祷就能赎罪。我只是想通过修行来重新认识自己,为了赎罪我能做些什么——我是这样想的。”
  “是吗。那么,保重了。”
  和麻干脆地说道,操顿时瞪大了眼睛。
  “怎么了?”
  “不、不是……那个……”
  (约定——)
  在逐渐崩坏的龙头上,与和麻交换的约定。但既然已经决定了今后的去路,怕是不能完全遵守了。但毁约又太不够意思。
  所以她觉得,如果能再次见到和麻,那就遵守一次约定——她是这样想着。
  但操是个保守内向的女孩,要将这种事亲口说出,只怕要用尽她一生的勇气。
  ——而且和麻身后还有一脸恐怖表情的绫乃。
  操犹豫的时候,和麻认为对话已经结束了。
  “再见了。”
  告别之后他转过身。操见状连忙喊住了他的背影。
  “请、请等一下!”
  “——嗯?”
  必须得说——操的决定近乎悲壮,但从她口中说出的却是与此无关的询问。
  “为什么要救我?那时你已经受了那么重的伤。”
  “我是不想受伤啦。”
  和麻回头瞟了绫乃一眼。
  “如果不是某个白痴小姑娘做了那些白痴的事情,原本可以毫发无伤地解决的。”
  “……”
  绫乃的额角顿时浮出了青筋,但好歹把反驳的话给咽了回去。此起发怒,她现在更想知道事实真相。
  “可就算这样,如果杀了我不是解决得更快吗?”
  操又追问道。虽然这和她的心事完全不同,但也是她迫切想要知道的答案。
  感觉到她的坚定意志,和麻苦笑着说道。
  “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只有这么一点。”
  边说着,和麻边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出了大约三公分的距离。
  操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个……就算是刚生下来,也不会小成这样啊。又不是小人国的人。”
  “这种小事别去计较了。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在我和平时一样被分家的人欺负的时候,你曾经救过我一次。”
  “……”
  操等着和麻接着说下去,可他去没有打算继续开口的意思。场面陷入了沉默。
  “……只是这样吗?”
  “啊啊。”
  面对充满了怀疑的询问,和麻爽快地点了点头。
  操,当然——绫乃也是——应该都不会了解吧。在周围人的冷眼中,身心每天都受到双重折磨的每一天里,这仅仅一次的温暖,在多大程度上拯救了他。
  他不会忘记。那颤抖的声音,小小的背影,仿佛昨天的事情一样历历在目。
  所以,他没有迷惘。
  救出操——这是想都不用想就自然得出的结论。正因为那时操救了自己,自己才能活到今天。
  不过这种令人羞愧的话是不可能说出口的,所以和麻简明地做出了如上的总结。
  和麻将手放在操的下巴上,抬起她的头。他缓缓靠近她的脸,只见操害羞地闭上了眼睛。
  “喂!你给我等等。”
  无视背后的噪音,两人的嘴唇轻轻接触在一起。和麻兼顾了兴趣和利益,堵住了她的嘴唇。
  操羞得面红耳赤,只见和麻恶作剧般笑着对她耳语道。
  “以后再继续。我不会让你欠债不还的,安心吧。”
  “——是,我等你。”
  操笑着点了点头。
  甜美的约定。但操比谁都明白,想要实现已经不可能了。面对可能再也无法相见的女孩,和麻这样说道,“我不会忘记你”。
  失去了家人,孤身一人的女孩并不是一个人。
  “谢谢。和麻少爷、绫乃小姐——请保重。”
  最后一次深深地低下了头,操快步走了出去。脚步中已经没有迷惘,她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二人的视野中。二人沉默不语,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
  ——但是。
  “刚才你对她说了些什么?”
  绫乃关上房门逼问和麻,眼睛也瞪得滚圆。
  “你很在意吗?”
  “没有啊。但我不许你去打扰操。你不会想晚上偷偷爬进尼姑庵里去吧。”
  和麻向远处望去。看来是在想像着——或许说妄想比较好——操穿尼姑装的样子。
  “那也不错啊。”
  和麻自言自语着,绫乃立刻神经过敏。
  “和——麻——”
  从地底轰然响起了一阵重低音。紧握的拳头充满了危机感。
  爆发迫在眉睫。

  绫乃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发怒。这种不成熟、甚至称为幼稚的独占欲究竟是从何而来。
  这种感情的名字,不知她什么时候才能察觉——
  不过,这又是另一回事了。



   
  后记

  ——好了。
  好久不见,也可能是初次见面,我是山门敬弘。
  《风之圣痕2——灵魂的价值——》作为新篇小说,拖了许久终于出炉了。等待后续情节的各位实在抱歉,下次我一定努力试着稍稍(只是稍稍?)提前。

  还有就是。
  第二卷,是后续。
  虽然我写的时候也努力想让初次阅读的读者能够理解本书的内容,但我还是私下想,如果读了第一卷再读这卷的话,应该轻松一点。
  简单说来的话。
  “没读过《风之圣痕》的快去买吧。”
  就是这样啦。因为不久前刚刚再版,所以应该不难找到。

  嗯,对了,之前所说的宣传活动也顺利落下帷幕,关于本作,我有一点话想说。
  本作的标题为《哥哥的敌人!!》(开什么玩笑)
  要说我到底想写什么的话,首先当然是这个啦,肯定是这个啦。本人萌因为复仇而怒火中烧的女孩。(喂)(录入者blue:这个变态~!!!!)
  作者非常喜欢小操。要说这个故事是为了写她才想出来的,当然没错了。不过认为她很有魅力的,只有我而已吗?(录入者blue:除了你这个变态还能有谁~!!!)
  不去管它了。沿着我自己都没料想到的伏笔出现的迷之敌人啊,还有上回同样暴走的“临时”女主角啊,这次的出场都减少了,真正的女主角(抱歉。下次你是主角)也出现了,但总之如果各位能够喜欢小操这个角色的话,作者就会感到非常高兴。(录入者blue:这是对读者们的威胁么……)
  ——啊,忘了说主角了。
  换个话题。这本书和之前一样,写得相当漫长。
  光是想出一句话就能用一整天的时间。每天重复着这样的煎熬,结果脑子里出现的都是些无聊的桥段。
  在这里就介绍其中的一个例子吧。(我不是想要进行剧透,所以推荐在阅读完本书之后再读这段。)

  NG特辑 其1
  第一章•神风家的宴会中——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必须要死?!”
  和麻冷笑着面对操的逼问,清楚地说道:
  “因为他只是个小鬼——”

  这段我真的迷惘了。甚至想着,之后让绫乃举着炎雷霸冲进来会不会很有趣呢,之类。
  最后,心中作家的良知获胜(我之前没能找出重新构筑失踪了的紧张感的办法),就把这段雪藏了。

  说句题外话,在将原稿交给担当时说到了这段。
  “是NG吗?”“是NG。”
  当机立断。果然著作机的墙壁好厚啊。(不是这个问题吧。)

  接着上述话题 其2
  尾声——
  绫乃高喊着,向正在望着操身穿“特殊服装”样子的和麻扔去了炎雷霸。
  “你这个……下流的家伙!!”

  炎雷霸只有一把太可惜了——哎?我在Fantasia文库写了些什么东西啊。
  未满十八岁却看懂了这段的人,你们的妈妈要哭了,肯定的。

  其他如同上述的点子数不胜数……但不能放在自己的小说里啊。

  接下来说些正经的。

  关于今后的预定,只要两卷的发行情况不太差,那么应该也能出第三卷,不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还有,短篇故事有时还会登在《Dragon Magazine》上。
  预定就是这样的,我会尽量按照预定来工作,所以请不要舍弃我。
  好了,期待我们能再次见面。
    
                    山门敬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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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离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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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的荣誉团员

6楼
发表于 2007/10/03 | 编辑
下载~~感谢大家的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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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生

7楼
发表于 2008/10/15 | 编辑
收走,收走,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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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楼
发表于 2008/12/10 | 编辑
谢过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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