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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Show Time---The Archenemy(资料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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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乃吾血命,桀骜为吾魂称。”
                   Show Time Project


STAGE1:人物之章


愚者(The Fool,0)
砖加:黑瞳黑发的青年,本故事的主人公。性格乐天热血,个人英雄主义以大男子主义极其严重者。
喜好甜食,也因此容易失去自己所苦苦建立的立场。很容易被女性牵着鼻子走,是个脾气好,但极富性格的好人。
遗留补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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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主题

1009

存在感

152

活跃日
 4 

SOS团一星级★

20楼
发表于 2009/09/21 |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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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10:帝皇(The Emperor)

  “至高无上的威严凌驾一切,

  无以伦比的智慧统治世界。

  残虐所铸成的剑无法切断那名为坚强的丝线。”

  悄然湿润自己每寸肌肤的晶莹雨丝冰冷无比,就算尽力蜷缩了身体也依然无法抵抗冰寒和倦意的交叉侵扰。。。

  那密集的雨幕在笼罩了整个静默十字路口的同时也将自己的视野为之模糊。无比焦急的搜寻着少年的身影却迟迟未果。。。

  绝望的双膝跪倒,蓝发少女所苦苦压抑着的负面情感瞬时爆发,越加强烈悲伤、痛苦。自责相互交错形成了一种令自己窒息的绝望感。

  随着冰冷不断渗入自己的身心,少女开始感觉知觉开始模糊,意识也变得越加恍惚不定。而就当自己意识即将断开,眼皮就快要合起之时。那个记忆中的身影却忽然闪过了自己的视野左侧。。。

  但没声音的嘶吼已无法唤住他的前行,失去控制的双手更是无力将缥缈遥远的他抓紧。缺乏信心与勇气的自己已不能改变他离开的决意。

  所以,现在自己该做的应该是将他逐渐忘记,随后将痛苦减到最低吧?

  不对!时间根本不会带走任何的伤痛。时间的流逝只会令痛苦加倍,随后变得更加深刻和强烈而已。

  如果在这个节骨眼退缩的话,那么将来的自己一定会后悔死的吧?

  下意识的攒紧双拳,少女幽蓝色的双眸中不再流露出忧伤与自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蕴含无限坚定和坦然的温婉目光。

  拖着无比疲倦的身子,少女加快脚步朝少年奔去:

  前方的少年是自己的青梅竹马,也是自己所仰慕的剑士,更是那个不擅言语却总是保护自己的人。

  “咎才不是什么鬼神呢。。。他绝对不是的。。。”

  少女相信着少年,相信着看似冷漠却异常细心的他,相信着老爱发呆但身手非凡的他。相信着比谁都坚定要成为最强剑士的他。。。

  “别靠近我了。。。”

  感知到了自己气息的少年冷冷语道后旋即转过身:

  全然垂下的黑色发丝无法遮掩他那散发凛冽杀气的冰蓝双眼。明明一如既往的手持“雫”端立自己的面前,但他却不再是那个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少年,那个冷酷面容下有着无比温柔之心的少年。。。

  “诗帆。。。别再靠近我了。。。”没有丝毫抑扬顿挫,也没有任何的起伏,少年那十分平缓的语着,“如果你再走近的话,我会像对付你父亲一样对付你的。。。”

  啪!一把沾染着鲜血的*被抛掷到了自己的面前。淡紫的刀鞘末端绑有红色丝带,刀柄末端则系有一对银铃。那的确是自己父亲——雾锋 直人的爱刀“霞音”。

  为什么咎会持有父亲从不离身的*?为什么那把*上满是血污?和对付父亲一样?咎到底对父亲做了些什么?

  甩去脑中的无数疑问,诗帆尽力保持平常的表情和口吻:

  “呐,那些沾染于刀身上的。。。的血污一定不是父亲的吧?”

  明明是想要强颜为笑,但泪腺却突然不受控制。两股温热的泪水不住流下却怎么都无法止住。。。

  无助恐慌的诗帆正在哀求眼前的少年能够点头,哀求面无表情的他能给自己一个否定回答。即使这是欺骗自己也好,即使这是在寻求自我保护也好,自己都能够接受。

  因为,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面对这突如其来现实的勇气。。。

  “不。。。那血的确是你父亲的,而且也是我杀的。”

  冷冷说着的少年将自己小心翼翼所呵护的最后击碎并抛入无底的黑暗深渊中。

  “是我亲手杀掉的。。。”

  破碎后紧接着粉碎,诗帆感觉到自己的心已全然崩坏再也无法修复了。望着少年毫无留恋的转过身,无数由幻灭感所滋生的绝望痛苦体验随之接踵而至来。

  胃液翻腾的她强忍着呕吐欲望,捂着嘴虽然能暂时克制。但强烈悲恸的肆虐却怎么也抑制不住。诗帆感觉自己的胃部好像痉挛了般,反复收缩膨胀个不停,而全身更像是抽搐般剧烈颤抖着。

  酸苦之味胃液的反复上扬令人作呕,而那种快速反复的干呕更是令自己差点窒息。。。

  意识变得恍惚的诗帆紧闭双眼,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正灵魂在开裂。每次干呕都像是在抽出她的所有般,或许自己很快就会被抽空从而变成一具什么都没的空壳。

  或许,被悲伤、忧伤、哀伤占据的心灵注定已不会再有晴天。

  或许,冰冷的暴雨会冲刷走了自己记忆世界中的所有颜色。

  但那淡淡的冰蓝思念却永远不会消退。。。

  “和雪狼比赛长跑绝对是种脑残行为。”

  如果仅仅是引用动物纪实片中的台词固然无法令人确信。不过,要是让你和狼群,而且是大型成年雪狼所组成的狼群跑上一段的话。

  我可以断定你也会有类似的感受和感慨。

  虽说本人对自己的脚力十分自信,偶尔还会妄想冲刺进十秒内。但现在我和狼群的距离越来越近却是不争的事实。

  啊。。。想想身后那些满嘴参差犬牙的狼我就头痛。要知道被饿狼的可怖姿态所威慑而产生心理压力是小。要是被它们影响了我的食欲而不能吃抹茶冰激凌可是天大的罪过啊!

  胡思乱想完毕的我快速瞥一眼身后,更多的雪狼已从四面八方赶来并加入了追杀我的行列中。。。

  “靠,追的那么卖力,你们主人到底给你多少好处?我出两倍的!!”

  鉴于某作品中吸血鬼所召唤的使魔狼能听懂人话,我试着和身后的那些狼群进行沟通。但现实却总是残酷的,现实总会和某些人的当方面想象截然相反。。。

  这次也不例外,那狼群完全无视我的丰厚条件继续死命紧追着我。而我也只能用自己的宝贵生命来诠释何为“年轻无极限”以及“生命在于运动”。。。

  抬起头的我看到了在不远的前方有着一条位于两幢大厦间的狭窄走道。屏息的我准备弹墙进入大厦的二楼窗户并以此来甩开紧追不舍的狼群。但等我奋力冲进的条走道后才发现对面也有一匹狼正朝我包夹而来。

  来不及停下了,只能想办法穿过去!

  雪狼微微弯膝摆出了扑咬的准备姿势,见状的我立即压低身体继续奔跑。并在它猛扑而来的同时将重心靠后,借助着冲刺惯性的我以滑铲躲开了攻击。

  而决定不再躲闪的我则在滑铲过雪狼的同时挥动手臂将折叠*头甩出。下一秒,那泛着凛凛寒光的银质*头径直贯穿了其身躯。

  嘶~待惯性消失的瞬时按住地面,旋即转过身的我抽回*。而伴随着鲜血喷溅的是一股腥味十足的气味。稳了稳站姿后快速的扫视一遍四周,我发现自己离开二楼窗口并不远。如果能在击退那狼的同时起跳的话,应该是能跳入大厦中的。

  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思考,那些狼已经朝我冲刺而来。跑向一侧后利用反跳躲开了一匹狼的攻击,但第二匹狼竟将落下中的第一匹狼当做踏板朝我高跳而来。

  “糟糕!”在跳跃轨迹中的我固然无法调节身姿,只能将*刺入墙面瓷砖以临时保持身体平衡。快速起脚踢飞那匹狼后的我总算缓过了气。慢慢爬进大厦的二层,我总算逃脱了险境,现在只要和她们集合就好。。。

  “又见面了呢。”随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我看到了那个自称吸血鬼的少女。悠闲自然的她将重心后靠于椅垫上,一副恭候我多时的样子。

  说真的,我倒是一点都不看见到她。。。

  轻轻吹散环绕于杯上的热气后啜饮一口杯中的咖啡,少女饶有兴致的将目光对准了我,“判断一个人勇敢与否并不在于他是否能够做到无惧。而是。。。那人需要多少时间才从惊骇状态恢复到冷静。”

  将咖啡杯轻轻放置于咖啡杯盘上的紫瞳少女闭上了双眼,仿佛是在回味口腔中的咖啡清香般:

  “你的冷静倒令我非常的惊讶。我越来越想看到你害怕的表情了。”

  微笑着的少女全身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优雅和高贵。她的目光和言语就像是命令般令人不可抗拒。

  但非常可惜的是,我已长期被某大小姐以及某任性公主折磨惯了。所以,对现在的我而言,少女的威慑力还完全未够班啊。

  “恐惧只是种完全抽象的未知情感,感知到了就没什么怕了。可以秘密告诉你哦,我最害怕的就是地球上没甜食的情况!”

  实话实说的我终于将抹茶味的双色球一口含入口中。这种清淡的香甜以及微微苦涩的完美结合,简直是世界上最棒的美味啊!深呼吸一番,冷气和冰激凌清凉分别从里外将闷热驱散。

  “说不定,那些女孩子都已经被我的狼群杀死了哦!”

  观察着我的神情,少女像是在探试我的态度和反映般说了个极易被拆穿的慌。面对这种举动,我   只得无奈耸动肩膀随后举起手中的*:

  “提醒一句,她们可是比我更难缠的存在哦!”

  吸血鬼少女的追寻目标是我,所以不可能再抽身在去找夏尔菲得她们麻烦。至于理由嘛,那便是我至今都没露出过惊慌的表情。

  “是吗?”略显可惜的说着的少女迅速移至我的身前。还未来得及反应,她粉红的指尖已停在我的喉前,“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哦!”

  乓当!没等我回答,大口径的*已击穿了数面玻璃后命中了少女的肩部,被巨大的力道带着飞了老远后,她重重摔在咖啡桌上。

  如释重负的我长叹一口气并朝玻璃破碎的方向瞥去,在对面的大厦二层,我看到了端着*认真瞄准的优。已熟练不少的她所摆出的狙击姿势也专业了不少。不过,能瞄准到高速移动少女的也只有拥有超强动态视力的优了。

  感觉到手机震动的我边观察少女的动向边将戴上耳机,不一会手机那头就传来了姬的声音:

  “砖加先生,我们还在幻境中。”

  “哎?”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处于某觉醒者所制造的幻境中。”秉承着一贯的悠闲,夏尔菲得不急不慢的向我解释道,“虽然这样的幻境堪称完美,但觉醒者还是露出了破绽。如果说所有的幻想都是提取我们记忆中场景的话,那么现在的场景就和幻境有出入了。”

  “哪里?”

  “其实,你吃的那对双色球应该是我们点的那份。。。而我们早出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其‘消灭’掉了。而且,你的灌装饮料也凭空消失了,大概那个时候,你还没买好吧。”

  的确,因为没有水蜜桃味饮料的关系,我在自动贩卖机前考虑了半天。。。等等,这样一来,我岂不是根本就没有吃到双色球!

  紧抓着额前的发丝,我试图将幻像能力者的所有举动进行解释:

  首先,之前吸血鬼袭击只是一个引子,目的是令我们确信现在自己现在所在的就是现实世界,随后让我们取信幻像而死。

  那么不制造意外事故的幻像理由就无非两种。第一种是,他刚刚赶到我们这正巧就是阴影时间中,无法制造意外事故的幻像。而第二种就是,他仅仅只能用人记忆中的某个固定场景制造出人形的幻像。

  不,这样解释也不是很合理,幻像能力者不可能没想到第一种情况。而且他不制造瞬杀的幻想理由又是什么?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紧咬牙关,最要命的一个问题令我烦躁无比,那就是——我们怎么才能从幻境中脱离?!

  “我们现在看到的幻觉并非普通的感官幻觉,而是另种存在于人意识深处的梦境幻觉。”总结之前发生的一切,我做出自己的判断,“其实地面开裂和夏尔菲得店里遇到的大批敌人进攻同属感官幻觉。但一次机进攻后幻想能力者察觉到了感官幻觉的缺陷,从而决定使用梦境幻觉进行攻击。”

  那幻想能力者必定在远处有所观察后才会决定使用梦境幻觉的。貌似小优说过有一个女孩在夏尔菲得店铺的对面。。。难道是她?

  啪 啪 啪~!单调的鼓掌声毫无赞扬之意,相反充满了讽刺和怜悯。那声响是从少女所倒下处所传来的,聚精会神看着倒下少女的我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

  “真是了不起的推理能力啊!看起来计划完全暴露了呢。”毫发无损的少女理了理她那头柔顺的黑色秀发后朝我吐了吐舌头,“不过。。。身为大侦探的你似乎忘记了一点。”

  高速移动的少女瞬时就消失于我的眼前,而仅凭我的动态视力根本无法捕捉到她飘忽不定身影。就当我感觉到杀意从自己左侧传来的时候,她已站在小优无法瞄准方位抓住了我的左肩。。。

  咔嚓~ 碎骨声响传入耳畔的同时,一阵足以令人晕厥的剧痛直袭大脑。意识恍惚间的我又被她已扼住我的咙后抓起:

  “看。。。幻觉也是很痛的哦!”少女用怪力将我慢慢抬离地面,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使劲拍打她的手臂,她都没有丝毫松手的迹象。

  “看起来,你还没完全理解啊。。。”

  冷冷的说着,目露凶光的少女突然施力按住我的太阳穴,感觉头颅就要被她捏碎的我被拖了老长一段距离后猛然撞进墙面之中。。。

  啪呲~ 后脑勺于飞砂碎石受到了重创,为之一蒙的我全身一软送掉了手中的*。

  “啊啊。。。连武器都没了,你要怎么打败我啊!”

  勉强集中意识拔*射击却无法对能够瞬时雾化的少女造成任何威胁。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用另只手按住我的胸部随后用力慢慢按下。随着她小手掌慢慢埋入我胸口中,我听到左侧剑状骨逐渐被压碎的声响。

  “咔啊。。。”感觉快要窒息的我大口大口喷出的鲜血。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很可能会被她压碎心脏的。

  “在这里,星星太阳万物都听我的指挥。在这里,我拥有完美的姿态和永远的生命。梦境果然是最棒的存在啊!”

  “那还真是抱歉了啊,我可不这么认为。”一字一顿的说着,我向得意忘形的少女标明了自己的看法,“任何的滋味都只有真实中才能完全品味,特别是甜食!”

  人越是沉溺于虚假的快乐和幸福,就越是会在醒来后被现实深深刺痛。所以,无法明白这一事实的少女只是个不愿醒来,在自我欺骗游戏中无法自拔的任性孩子。

  从梦境中醒来的话,梦中拥有的一切都会烟消云散,心碎的心中留有的只有无比的惆怅和伤感。与其被时间和幻想所伤,不如让我把你弄醒了!

  “虽然我在梦境里赢不了你,但是我也没准备输。。。”左肩骨节咔咔作响个不停,忍受着那种短筋碎骨的痛楚,我艰难的用左手搭住了她的肩膀。但她那副既无奈又好笑的眼神却像是在说“你还想负隅顽抗?”

  那是当然的了,缺胳膊少腿不也能战斗的吗!如果幻想中是能感受到痛,那便是大脑条件反射所产生的。所以,只要让攻击手段变得突然,那她也会一样受到伤害。

  乓!大口径的*击击穿了自己的手臂令鲜血喷溅,在鲜血溅入少女令其闭眼的瞬时挣脱其束缚。

  因为陷入黑暗中而胡思乱想,又因为胡思乱想而变得更加不安恐惧。所以,人才想要睁开眼看清的一切。所以,人在关键时刻闭上双眼就会急着想要再度睁开。

  唰~扔掉*从而拾起*的我调转*头,在少女睁眼的瞬间直刺她的双眼。夺取她视力的同时令其露出破绽,这样一来,接下来就都是我的回合了!

  “啪!”收起*头后用右肘猛击少女的腹部,在她吃痛的同时将折叠*顶住其腹部。令少女感觉到攻击将近的同时按下按钮,弹出的*头十分轻易地就将其瘦弱身躯刺穿。于鲜血喷射间的我顺势起脚将她踹倒,再按住她的身体后将其拖拽直至的走廊尽头处,因为那的玻璃窗户已被打碎,所以我便将用力将她整个人甩出大厦二层。

  “呵呵,即使杀了我,你们也不会醒来的。。。”

  “谁知道呢。。。”看着慢慢摔下的她,我淡淡的答道。

  乓!瘦弱娇小的身躯重重撞击地面后微微弹起,看着少女在着地化作雾气消失于空气后,我才安心的瘫倒于地面上接起电话:

  “那个,你们能来接我下吗?我现在有些行动困难。。。”

  浑身酸痛不已,四肢还不时抽搐着的我已再起不能。正当我想要闭上双眼的时候,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并抱着兔子公仔的小女孩走到了动弹不得的我面前。。。

  ——

  流动于自己眼前的黑雾是血腥与污秽的尘埃。纵然那片漆黑能勉强组[x]形轮廓,但能以如此姿态存在着的却已不再是人类。。。

  无数的黑色丝线在刹那间就构建成了六把细长的黑键。缓缓抬起异化双臂的牧师好比刑死者般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杀气。蹬踏地面冲前的同时双臂发力,FRIST将手中所有的黑键全数投掷而出。

  撕裂空气的黑键仿佛高速螺旋的*,将地面之上的尘沙碎石卷起后朝瞳夜径直袭去。但面对如此情形的瞳夜却依旧镇静如初,以千钧一发间的他轻轻拉动手中的线丝以架起一张间隔密集的防护网。

  乓,乓,乓。。。黑键纷纷刺进了倏然冻结成的厚厚冰层中从而失去了停止不前。但就在瞳夜挡下投掷攻击的同一时间,FRIST已迅速绕至他的身后并高高抬起了左臂。

  “有破绽!”

  模糊沙哑的声响像是来自深渊的回响。用余光扫过自己的身后的FRIST,贴近自己的他并没有挥下已异化成刀刃装的手臂,而是转换为数把*并后跳一步准备投掷出。

  是识破了自己的埋伏?还是他另有其谋?但不管如何,犹豫的牧师已经进入了自己所织的“网”中。

  嘶~伴随着瞳夜的大幅度拉扯动作,那些埋入地面以及墙面之中的线丝全然张开并于霎时间埋入了黑雾状的人形中。瞳夜所埋伏的丝线上捆有回形针,所以会随着他的冻结能力的散播逐渐将牧师限制住。

  越是想要挣脱,越是被由回形针形成的冰锥所刺痛。放弃挣扎的FRIST反顾自己如此狼狈的摸样不禁苦笑起来:

  “真是够逊的呢。”

  略显自嘲的低声呢喃着,FRIST的身形正逐渐清晰化。不一会,因尴尬而微微上扬的嘴角便清晰可见了。

  乓~冷冷瞥了眼动弹不得的FRIST,瞳夜随即拉断了所有束缚其的丝线:

  “迟疑和疑惑是不会让任何人满意的。。。”不悦的情绪于瞳夜的表情上显露无意,“在朝我攻击的时候,你有了明显的忧郁。为什么?”

  无奈的摇了摇脑袋,FRIST露出了一副“被你发现了”的表情。定神看着自己缓缓抬起的双手,难以压抑迷惑与愤怒骤然浮上了心头:

  “从那个人身上拷贝了他的外形与能力,甚至连带他所有的习惯及性格都一并拷贝的我依然不是人类。如果仅仅只是作为他人思维模式的完美拷贝,那我不过是个与他身份不同的复制品。这样我的应该说成怪物更为贴切些。”

  拥有影化能力的觉醒者只有自己和NEXT。而这种能力的源自是“塔”所衍生出的黑影,一个游走于疯狂与理性的可怖之影。

  “在进攻的时候,我自然而然想到了贴身战。但这并不是我的思想,这样的战斗风格也不是我所具有的。一切一切归根结底都只是他的下意识习惯罢了。。。”

  厌恶感正在自己的心中愈演愈烈,是针对那个人的,也是针对自己的。

  “所以才想要突然换成投掷攻击?”

  影子是否也会寻求自我?是否具有独一无二的灵魂?对自己而言,这个问题实太难回答了。但自己却能确定一点,那便是影子越是想要证明自己和本体不同,就越是会陷入迷惑之中从而无法自拔。

  “啊,因为那是我和他唯一的不同。。。”

  FRIST从没有想过自己能和普通人一样生活,也未曾奢望过命运能够眷顾自己。但如果说自己注定只能蜷缩藏匿于阴暗之中的话。那他则希望自己能拯救到NEXT,至少能让那个和自己一样诞生于恶作剧中的少女幸福。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不受任何束缚的“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中并。

  或许这种想法过于一厢情愿,又或者说,自己仅仅是想在她的身上找到满足。但只有如此,FRIST才能证明自己是存在的,是按照自己的意识所叛逆着的。

  再度化为黑影的他身形变得更为漆黑与模糊。那由无数黑丝所构建成的两把短刀沿着两袖内侧自然滑下,而瞬时抓住短刀的FRIST则随之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人正因为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才会变强,那我也一样可以!”

  刀刃相互摩擦间迸发出了阵阵火花,以模糊沙哑之声言语的FRIST压下了身子。在等瞳夜准备完毕后,他骤然加速朝其冲刺而去。

  唰~~于疾驰中大力挥振双臂以借力甩出袖口所藏有的无数短刀。那些不间断的寒光就宛如银色的蜂鸟边啼鸣边朝端立着的瞳夜袭去。

  “唔,真是受不了啊。。。”虽说嘴上在抱怨,但琳还是将羊毛毯轻轻覆在了熟睡的JOE身上,“简直就像个傻瓜一样。”

  疲倦于他的脸上显露无疑,略微歪着脑袋的JOE正一动不动的依靠在藤椅之上。仔细观察着他那副奇怪的睡姿,琳不禁笑出声:

  一直下抿的嘴巴终于在睡觉的时候有了稍许放松。顺畅且平稳呼吸着的JOE胸口小幅度的浮动着。因并非平躺着,所以他还会时不时发出“嗯,嗯”的模糊梦呓声。

  琳纤细的食指指尖轻点了JOE的眉心,而感知到自己被“袭击”的他则微微皱眉以示抗议。看着JOE如此孩子气的睡容,还真令人难想象他是个一直以冰冷扑克脸示人的家伙。

  想要抱紧疲惫不堪的他,想要将温暖传递给孤独冰冷的他。但能这样救助他、保护他的人却注定不是自己。所以对自己而言,能这样趴在藤椅椅把之上,在近距离静静观察着他,偶然逗逗他,为他整整羊毛毯已是无上的幸福与快乐了。

  其实那个熟睡着的男子很温柔,但他也非常的笨拙。所以,不善言表的他才会一次次伤害自己以表达那种令人担忧的善良与温柔。

  两年前的他是这样,现在的他也没有丝毫改变。但自己却变了,变得试着去放弃,不再奢望了。只要此刻的他能在自己的身边,那自己就是非常满足的。。。

  轻轻抚起JOE额前发丝的琳缓缓起身,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

  这是对他两年来音讯全无的惩罚,也是对两年来提心吊胆自己的一次小小奖励。

  双唇慢慢离开了额头后留下了淡淡的唇印。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准备擦掉的琳一边期待着JOE醒来后反应,一边继续打扫地下图书室。

  “咦,灰尘进进到眼睛里了吗?”

  眼眶模糊的琳低声自言自语了起来,想要擦拭却触动了泪腺,令泪水不住滴落。

  明明自己已弃权,明明自己已有回答。但此刻的自己依然无法习惯那种失落感。

  “琳。。。”迷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愣了愣后的琳刚忙拿起了打扫工具。

  “嗯,你醒啦!我正准备去打扫音乐室,小咎一定会去那的吧!”

  沉重的脚步像是心碎的声音,每每前迈动一步,自己飘荡半空的心都狠狠砸向地面。此时此刻自己所能守护的只有那短暂的喜悦和小小的幸福。。。

  ——

  人的大脑会对不同事件产生不同反射。所以,我认为望梅止渴和看到小萝莉的小熊内裤后突然间精神百倍是同属条件反射的。

  当然后面那种条件反射仅对部分男性宅人有效。那么,属于宅人但动弹不得的我到底该做什么?如果等待以小优为首的“和谐大军”来救援的话,我可能还会更加痛苦的罪罚。那么剩下的就是试着向小女孩请求帮助。

  “那个。。。你能帮我下吗?”不,不行,这样的语气完全不够诚恳和温柔。酝酿一番后,我试着挤出一丝微笑超她询问道,“可爱的小姐,请你帮我下好吗?”

  抱着兔子玩偶的小女孩依然没有反应,是不是缺乏什么能吸引她注意力的东西。。。

  “有棒棒糖吃哦!”

  最后使出的杀手锏竟然是怪叔叔们常用的招数。我对逐渐被萌要素同化的自己失望了。

  “不愧是吾友砖加,对不同属性美少女的爱真是令我感动啊!GOOD JOB!”

  夏尔菲得的声音宛如清澈的铃音,洗涤了我肮脏的灵魂。又仿佛女神的古钟,敲响了我罪恶的心灵。翘起大拇指的夏尔菲得满脸笑颜,看上去甚是满意。而在她身后的则是一脸杀人觉悟且异常愤怒的   小优。看着她那副双手下垂、脖子紧缩的气呼呼样子,我不仅联想起了因被踩到尾巴从而缩起身子并尖叫着的小猫。

  随着她渐渐的逼近,我强挤出的微笑已经完全僵住,随后嘴角开始一个劲的抽搐起来。是道歉还是装傻,这是个问题。

  “哥哥。。。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故意压低声线显然不是什么好征兆,背后一凉的我隐约感觉到世间最可怕的怒灵已附在了小优身上。因紧张和恐惧而不住吞咽唾沫的我急于脑内补完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总之,先试着找找看抽屉里是否有时光机器,我可以。。。”冷汗直流的我已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那只来自22世纪的机械猫身上。

  “哥哥,你这个色狼!!!”

  以令人匪夷所思速度猛拍我的右脸颊,小优很标准的漂亮打出了一击“防狼耳光”。

  “不愧是吾友砖加,连解释都能引用到NETA,实在是令在下为之感动啊!”

  “我也非常感动啊。。。各位能那么快找到我。。。”

  而令我更为感动的则是她们总能在我异常尴尬的时刻及时到场,随后夏尔菲得还能完全无视对来历不明小女孩,从而坚持对我进行全方位吐槽。

  “那个。。。这里不是梦境吗?”

  “那样的话,那个小女孩也是幻像?”

  拍击手掌以示自己恍然大悟的小优将嘴张成了“O”型。但我认为这样重要的事情应该是当场发现的吧!

  “出口。。。两人。。。外面。”

  抱着兔子公仔的小女孩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她的声音毫无情感存在,简直就像是经过处理的电子音。面无表情的她指着逃生出口不断反复叨念着那三个单词。

  她的意思是说能从那个安全出口回到现实?那么“两人”又是什么意思?托着下巴沉思片刻依然不得其解的我刚想询问,那黑发紫瞳的小女孩已经突然转过身。

  缓缓抬起手的她指向我,随后又用另只手依次点击了其余的人。而最后又紧紧抱住了兔子公仔,将鼻子以下的小脸遮住。

  “这个意思应该是指定你和我们其中一个离开这。”

  两个人?为什么要我选?还有,为什么其中一个人必定是我?这样的推理实在是太过草率了。但我也没有任何合理的解释。

  “想醒。。。来。”

  生涩且低声说着的小女孩突然蹲下了身子,仿佛此刻的她正在忍受着难以想象的腹痛。伸出的手则无法触及到她模糊不堪的身躯,仿佛在我眼前的小女孩只是一个投影。而之后就像投影机除了故障般,那小女孩和那自称吸血鬼少女反复且快速的交替出现着。

  “救。。。救我。”

  黯淡的紫色双眸中不再空无一物,强烈的恐惧和渴望已完全显露在小女孩的面容之上。从身后轻轻搭住她颤抖不已的双肩,姬小心翼翼的安抚着无助且惊慌的小女孩。

  “是吗。。。”遗憾又悲伤说着的姬点了点脑袋像是在和小女孩交谈般,没关系的。。。我们会帮助你的。嗯,那我们约定好了。”

  待小女孩稳定后,姬面向我们开始了讲述:

  “因为无法和人交谈所以才选择于梦境生活并一直沉睡下去。但现在的小女孩却不知为何怎样都无法醒来了。而且她已则逐渐在消失。。。所以,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说要帮助她醒来了,抱歉!”

  紧闭双眼并鞠躬致歉的姬看上去尤其可爱和温柔。但这样的事完全就用不着道歉,因为换成我们之中的任何人都会这么做的。

  “看起来,有人正在控制了这名觉醒者。”卷弄着发丝的夏尔菲得虽毫无表情变化,但从她的语气中却能明显感到她所压抑着的愤怒,“将可爱的女孩子拖进战场,将无辜的觉醒者拖进战场,这已经是重罪了。我的管家呦,把他华丽的击杀吧!”

  “Yes,my master!”

  这次我倒是非常愿意扮演万能管家的角色。想要醒来却无法醒来,永远呆在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中,那种感觉实在太差劲了。

  以非常标准姿势的向大小姐行礼后,我大致上明白了敌人的主要目的:

  如果无法在幻境中击杀我们就选择直接攻击我们处于昏死的身体。但我既然能打破梦境,那么要打碎那操纵者的全盘计划也应是轻而易举的。

  “两人的意思应该是只能传送两人吧。”

  “嗯,嗯。所以管家要赶快决定了哦。我可不希望醒来后发现自己是缺胳膊少腿的。”用力推了我一把的夏尔菲得再次变回了那副没事人的样子,随后边捂嘴坏笑边对我吐槽道,“不过要记住,你只能选定我们其中的一人哦。”

  啊啊。。。这样的抉择无论放在虚拟还是现实中都让人头痛。最要命的是,摆在我眼前的这道单选题还是限时的。

  “砖加先生总是一个人承受。。。”

  忽然间,姬的责骂再次回荡于我耳边。而她那副无比气愤的表情也反复出现在我眼前,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我一定会被她们讨厌的。一意孤行只会令她们更加失望和伤心的吧。所以,我应该老式地自己早有的答案如实公布于众。

  深呼吸一番,我朝着那个自己所决定的同行者缓缓伸出手:

  “走吧,小优。”

  将她缓缓伸出的手搭住的一瞬间。眼前的所有一切都就像柔软的纸张被揉搓撕裂。视野里剩下的只有黑漆漆的一片,意识也随之突然断开消失不见。

  缓缓睁开双眼的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大脑就像被细丝所悬着般摇晃个不停,好像随时都会有坠下的危险。

  勉强转过身的我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和幻境中的毫无偏差。因为长时间压迫昏睡从而导致我的整条手臂都麻痹住了。

  哎?好像有什么软绵绵并鼓起的东西在我手边。

  不妙,感觉非常不妙啊。为什么有种不祥的预感在我胸口愈演愈烈啊。不管那么多了,一定要迅速挪开手啊!但越是这么想着,我就越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手臂。如果这样的场景被小优看到的话,她一定会咬死我的。

  总之,先侦测下四周吧。

  很不巧,我刚转身就看见了杀气腾腾的小优正在一个极其微妙的角度看着我。

  糟糕,现在的处境绝对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紧闭双眼的我急忙站起身,一心想着只要她别对我下毒手,要怎么咬我打我都无所谓了。但她不但没有对我拳打脚踢,相反“哼”的一声进入了赌气状态。

  “其实哥哥很讨厌我吧。”娇小的身体因为生气而剧烈颤抖着,她的声音中也带有明显的哭腔。因为她一直以傲娇的形象示人,突然这样还真令我不知所措。

  “明明姬姐姐和夏尔菲得姐姐都要比我来的聪明和体贴。但哥哥还是选择了讨人厌的我。如果只是因为可怜我的话,那我可是一点都不会高兴的。”羞红脸的小优忽然垂下了头,但我却能清楚的看见她双眼中噙着泪,“和夏尔菲得姐姐在一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真又弱又笨,根本就帮不上任何忙。但和姬姐姐相比,我又缺乏她的体贴和温柔,就连安慰别人的话都。。。”

  “错了,错了,完全错了啊。”用轻抚小优的脑袋的方式打断她的自责。她之前的样子还真的很像小猫因长期被主人冷落而伤心生气啊。

  “如果你同时兼备姬和夏尔菲得的长处,那就会轮到她们自卑了。如果每个人都那么温柔贴或是聪明能干,那么任何人都会变得毫无区别的吧。所以,小优就现在这样就好,只要能保持开朗和勇敢以及可爱就好。”

  轻轻拉扯她粉嫩小脸的,我试着用较为柔和的语气说道:

  “我一点都不讨厌小优,相反我非常喜欢羡慕小优你呢。我实在太容易得意忘形了,而且一点都不可靠。所以我才那么需要你来帮我,不断提醒我。”

  为什么看着她自责的样子会那么心痛。就像是被揪起的心脏突然有了缺口般,悲伤、自责、愤怒会就蜂拥而入其中。腹部的剧烈绞痛更是怎么都止不住,好像再这么下去,我的胃就会被扭断般。

  还有,为什么事到如今的我会突然想起由月。是因为现在的小优和由月太相似了吗?还是说我正在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妹妹”。。。不,害怕再次失去任何重要之人的感觉。。。

  “哥哥?”

  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她们的语气和表情是那么的相似。不知用何种表情去面对的我捂住了自己大部分的面容靠在了超市的玻璃窗上。尽量调整呼吸的我忽然有了个很奇怪的念头:

  “没事。。。我只是在想小优会不会讨厌我啊。”

  如果再被她讨厌的话,那我就注定是悲剧角色,再也无法翻身了。

  “才不会呢,我一点都不讨厌哥哥。”小优孩子般的大声嚷嚷着让我觉得很是安心,之前浮现于心头的疑惑也随之烟消云散了,“哥哥再这样怀疑我,我真的会讨厌你的。所以绝对不能让我讨厌你。。。绝对。”

  疼痛有了好转但并不意味着能痊愈。示意点了点头后的我再度拉住了小优的手:

  “把力量借给我,然后去拯救那个小女孩吧。”

  是否有能力去救助他人,不去试试是不会知道的。既然答应了别人,那么我必定要守约。拯救女孩的约定也好,保护她们的约定也罢。

  我已经不想再失约了!

  ——

  “画的还真不错啊。”躲藏在雪诺身后观察其绘画许久的Raven不禁发出了赞叹。但听到他表扬的雪诺却像受惊的仓鼠般迅速收起了绘图本,随后将其紧紧抱在了胸前。一副“不准偷看”的表现。

  “那个,绘图本来就是给别人观赏的吧。”退后一步的Ravne摊开双手以示自己的疑惑不见。

  “不”轻轻摇头以否定了Raven的看法,雪诺气若游丝的说出了自己的理由,“或许对画家们而言,图片是他们寄托感情和想法的载体。但对我而言,画图却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日记,是不会给任何人看的。”

  如果被看见了,那一定又会被别人误会的吧。孩提时代的自己曾单纯的认为自己能以绘画来引起他人瞩目。但结果却截然相反,自己所画下的每一张图都是那么的空洞晦涩,没有于丝毫的情感与思想寄托于其中。

  那些图是的美,也是不被人所赞誉的。人们只会在看过图后对孤独无助自己投来伪善的怜悯目光,随后再对极度渴望被人关怀的自己视而不见。

  一直以来都有面看不见的墙阻挡着自己与他人的距离。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多么渴望都无法融入这个世界。

  而现在的自己好不容易挤进他人的视线之。如果再因为图而被人误会从而被远之的话,那自己一定会深陷绝望之中而无法自拔的。

  “是嘛。。。”略显遗憾说着的Raven将手插进裤袋。他已读出了雪诺隐藏在浅浅苦笑之下的无比自嘲和忧伤。如果询问下去就有失绅士风度了。摸索了番,他从裤袋中取出了一瓶口喷式的药剂并提递交给了雪诺。

  “这个是?”

  “是能让那家伙不因肺癌英年早逝的神器药剂。”有气无力说着的Raven挠着后脑勺,“既然是女仆,那就有义务把这个东西交给你的白痴主人。”

  “是给JOE先生的?”虽然是三无产品,但雪诺却没感觉到这个名为Raven的男子对JOE有一点恶意。

  “啊啊,是啊!”明明是肯定回答,但他的表情却是十分的不满。就像是在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早让他去死了!”

  “呵呵。”雪诺扑哧笑出了声,“你们的关系还真不错啊。”

  孤身一人的自己或许永远都无法理解朋友的定义。不需要时时刻刻在一起。对雪诺而言,只要能有人每天都问候下自己就非常足够了。所以看到琳和Raven担忧关心JOE的时候,还真是说不出该羡慕还是嫉妒。

  “不,你完全理解错误了!”刚忙正色道的Raven清了清嗓子,“咳咳,不瞒你说,其实我在那药剂里加上了不少的料。很快就会将他毒杀了。”

  急着清澄自己立场的Raven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来人。

  “我可全部都听到了。”额发湿润的JOE边打着哈欠边将手重重搭在了Raven的肩膀上,然后用类似命令的语气向他冷冷说道,“等下剑道场见。。。”

  “好的,兄弟需要,当是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态度180°转变的Raven一个劲的吞咽着唾沫。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很可能会被JOE揍的不省人事。所以,他要趁自己能说话的时候把话一口气说完:

  “喂,女仆!别忘了在图里画上自己,因为日记是属于你的,所以你也是必不可少的。”

  如果自己都不了解自己的话,那别人就很难接近自己了。提醒玩雪诺这点后的Raven赶忙转身追上了离去的JOE。

  他们的话会看到自己,会为自己担忧。他们的话,会将自己拉出深渊,会将自己所拯救。那个可怕黑暗且无声的小房间,自己已再也不想回去了。

  “谢谢。。。”

  轻声的道谢声在空荡的走廊中回荡了许久,或许这句话被传入他们的耳畔中吧。

  嘶~ 透色的线丝仿佛游走空气中的利刃。随着瞳夜优雅如指挥般地挥动手臂,那由无数短刀所组成的银色直流瞬时就被其一截而二。不同材质的物质相互碰撞发出截然不同的声响。剧烈且不间断的声响骤然形成了一曲交响乐演奏于空荡无人的街。

  “啪嗒!”清脆的响指声堪比乐曲的休止符。那些前一刻还在飞移的短刀就像是受到了瞳夜的指挥般,全数停歇在空中不再挪动丝毫。

  眯起双眼以仔细观察眼前看似时间停顿的场景,FRIST发现那些短刀并非无故停在空中的,而是被线丝贯穿刀柄从而被固定的。

  如果此时贸然上前,那后果一定难以想象。那些短刀会从像暴风骤雨般全面袭向自己。但如果要因此拉开双方的距离,那定是更加错误的选择。瞳夜从不作出大刺刺的动作,他一直是小幅度优雅轻巧的动作,这样也能理解为他对自己的体力并不自信的体现。

  他并不是无弱点和破绽的,只不过现在的自己尚未找出有效的进攻方式罢了。

  “乓~”轻轻食指弹动,一把短刀以难以执行的速度朝自己刺来。集中精神回避过一发,但接下来却已经接踵而至。架起书页所转换成两把细剑,FRIST困难的抵挡着角度刁钻的攻击。。。

  “太天真了。”淡淡语道的瞳夜轻蔑的瞥了自己一眼,而下一刻一把从身后飞来的短刀刺穿了自己的右臂。剧痛的传递令右手自然松开,手中所握的细剑也随之乓当落地。快速用余光扫过身后,瞳夜已于自己的身后也织成了一张网以反弹短刀。

  “瞳夜阁下真是可怕啊,简直无懈可击。”习惯性微笑着的FRIST依然顽强抵抗着,下定决心的他即使四肢被高速来回的短刀无数次擦伤都没有后退一步。但久而久之,鲜血的流失间却令他意识恍惚,随着手中令把细剑被击飞,无力的他最终还是单膝跪在了瞳夜的身前。

  不,无懈可击是不存在的。。。

  看着旋转着插入地面的细剑,缓缓抬起头的FRIST脸上的苦笑刹那间就转换成了自信的微笑。快速的打开放置于腰部的书本,飘散而出的书页四处飞散从而遮掩了瞳夜的视线。

  “糟糕!”刚忙用线丝切开眼前的书页,但越是切,那些书页就越是变得细碎,这样一来反而令自己更分辨FRIST的位置了。

  哒!当脚步声传到自己耳边的同时,瞳夜下意识的拉动了陷阱线丝。可惜在他转身时却发现自己犯下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线丝虽然全部切进了FRIST所穿着的护甲中却无法继续深入。那些硬金属是由多张书页同时转换而成的。他不但利用自己武器的破绽,就连自身不擅格斗的致命弱点也一并发现了。看起来,这次是自己完全失策了。

  啪!即使瞬间结出了冰层来防护,但FRIST以护甲转换成的猎头吹还是对瞳夜腹部造成了严重的伤害。碎骨震肉的疼痛令其差点昏死过去,冻结住自己被震碎肋骨的瞳夜在空中拉动线丝以将自己固定于半空之中。

  快速将数把短刀钉在楼房墙面上以此作为阶梯,手持猎头锤的FRIST踩踏其上后高高跃起将自己和瞳夜间的距离缩短。可与其的对视间,FRIST却不再自信如初,相反一种强烈的疑惑感油然而生。

  啪哒!伴随镇定自若的瞳夜又次打出响指,一根无形的柔韧皮随之鞭撕裂空气并猛抽了自己的后背。夸张的力道在令FRIST感到皮开肉绽的同时也将其狠狠压下。

  “看起来有必要好好训练下体能了。”拉扯着线丝缓缓降下的瞳夜用余光再次扫过FRIST。不同的是,这次他的眼神不再冰冷如初,那黑色的双瞳中似乎隐藏了一种认同和钦佩,“孤注一掷是非常孩子气的行为。”

  “啊啊,或许我真的是个孩子吧。”忍受着炙烤般疼痛的牧师单闭左眼,边苦笑着边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但正因为是孩子,所以才能别任何人更好成长。”

  孩子必须成长,必须摆脱天真和懦弱的束缚。必须变得更加强大,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去反抗他人,反抗看似不可抗拒的命运。

  本体如何?影子又如何?他既不会变成自己,自己也不是他。黑暗的对面若是光明的话,那光明的背面一定是阴影。不可替代的并非只有那个人,自己也是!

  双手分别夹住三把细长的黑键,伤痕累累的牧师再次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呲!六把黑键相互摩擦所发出了刺耳的声响仿佛振奋人心的战鼓令自己热血沸腾。

  在他倒下的前方,将会是属于自己和那个人的战场。

  ——

  相比那个在睡梦中都会说着诸如,“我想要黑武士的全套盔甲和光剑”、“我要学远子吃书减肥。”、“跳票的都给我切腹谢罪!”的夏尔菲得,我更愿意背睡姿淑女的姬。

  “痛。。。”

  虽然夏尔菲得在我背上闹个不停,但我总感觉她实在太轻了,简直轻的有些不合理。换作标准公主抱姿势的我仔细观察了夏尔菲得一番。乍一看她是个非常健康,但她手腕却细的让人觉得可怕,像是稍微用力就会被扭断般。而那白皙的皮肤虽有弹性,但却缺乏血色。

  完全就是为了保持体形而节食所产生的副作用,要是这么继续方仍下去肯定会变成营养不良的。。。

  “哥哥在犹豫些什么呢?”

  “不,只是有些在意罢了。”轻描淡写的回答着小优的疑问,我将夏尔菲得安置于姬的身旁并为其盖上了我的西装,“小优不觉得夏尔菲得很奇怪吗?”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疑问,她只是瞪大双眼随后摇头否定。

  “说的也是啊,可能是我多虑了。”

  “唔。哥哥又在背着我想什么吧?”

  “哎,没有啊。我只是在想,现在该怎么做罢了。”

  “那为什么定神在夏尔菲得姐姐身上那么久。”

  貌似情绪极不稳地的小猫又次陷入了暴走状态,面对气势汹汹逼近我的小优,我只能一个劲后退着。

  “嗡嗡~“裤袋中的传来了手机的蜂鸣声。急忙对小优做了个STOP手势以示“停战”的我转身将手机翻开并放置于耳旁。

  “是砖加吧。”手机那头传来了耀的声音,但听他的声音总觉得略有些激动和紧张,“我好像明白了钥匙的含义了。真正的钥匙就是觉醒者本身。。。”

  身体为之一怔的我先是愣了愣,随后再“嗯”了声以示耀继续叙说理由。

  “‘于纷争开始到纷争结束的钥匙就在其中。纷争的指引对一切皆相同,万物的终结皆为消逝,唯独神是不灭的。’这是德卡雷所翻阅过手抄本里所记叙的一段,纷争开始结束都是巍然觉醒者的,而能成‘所谓神’的也只有觉醒者。”

  “不。。。耀你的推理正确但不是完整,好像还缺乏了什么。”

  如果真的如耀所说,德卡雷早就把所有觉醒者都抓了。反复踱步着的我思考着耀所说的,总感觉却终少了些什么。

  “对了,耀,那书本说了钥匙在教堂里吗?”

  “的确是这么写的。。。”

  我的追查方向没错,但“教堂”,“觉醒者”,“钥匙”这三者怎么看都没有关联啊。或许这三个词分别代表了什么意思。觉醒者是纷争的起因,钥匙能打开塔,那教堂也因为有着一个特殊的意义。

  祈祷,礼拜,忏悔。

  忏悔?脑袋里瞬间连通了那个没有忏悔室的教堂。

  如果说提示并非教堂里有的东西,而是教堂里所不应该缺少的东西。那么一切就可以解释了。会去忏悔都是负罪之人,那么最后缺少的一个线索就是“罪”。而这样一来,真正的钥匙就显露出来了:

  那便是——觉醒者所背负的罪!



[ 此贴被maxkill在2010-06-17 16:37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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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楼
发表于 2009/09/26 | 编辑
引用第48楼3623568592009-09-26 05:26发表的“”:
首先是对砖君的无限道歉
果然,在下实在是糟透了。
在下忽悠了砖君,其实这篇文在下只是粗略地看了下,很多东西是不明白和混乱的,但在下却装模作样厚颜无耻地评价起这文章来,实在是对不起些文的砖君和这文章,在下认识到在下是多么的虚伪,仅仅为了些许的虚荣心就乱口胡,在下再次道歉
在下痛定思痛,以后一定诚实对文,诚实对文的作者。
在下是典型的反面例子,请以此为戒,不懂就老实说不懂,不要装13。
.......


O(∩_∩)O~,这的确是一篇阅读起来稍微费劲的小说。很多地方需要读者自己稍微动动脑筋。
不过也不是那么严重的事情,阅读本身就是靠兴趣的说。
如果有空就慢慢阅读,没空的话那就算了。
就是那么简单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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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楼
发表于 2009/10/25 | 编辑
  
ACT11:月亮(The Moon )

  “皎洁之光照亮幻境之地,

  缥缈之光映射迷惑之心。

  神秘之月散发不安魔力,

  但这一切终究只是美丽的梦境。。。”

  “呐,陪我去逛街嘛。”

  刚冲进图书馆的少女就拉住了少年的衣袖向其撒娇。这举动引起了不少同在图书馆阅览图书的同学注意。

  “哎?”黑发少年虽因惊讶挑了挑眉,但他的视线却一直锁定在书本之上,没有丝毫挪移,“两天前,不是刚陪你去过吗?”

  淡淡说道的少年轻轻翻过书页,继续细嚼慢咽书中的一字一句。

  “呜~”面对如此冷漠举动的少女先是缩了缩身子,撅起嘴的她进而拉住了少年的手,以略带哭腔的声线向其抱怨道:

  “FRIST老是呆在图书馆里看书,时间长了身体上会长蘑菇的啊!”

  “怎么可能嘛,蘑菇是只在潮湿阴暗的地方才生长的。这个图书馆里的光源可好了。”

  窗外透进的淡淡橘色已泛于FRIST身着的白色短袖衬衫之上。他那头漆黑的秀发也因夕阳余晖的渲染而略显浅褐。合上下书本的FRIST面朝少女给了她一个异常顽皮的微笑。那皎洁的笑容简直就像在说“是我赢了哦!”

  呜呜~真是气死我了!

  用力的鼓起脸颊的少女像是被踩住尾巴的小猫,把泛着通红的两颊用力凑到FRIST的面前,以恶狠狠的眼神瞪视着一脸悠闲的他。

  “我不管了,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出去!”

  指着FRIST鼻子的少女以异常强硬的语气命令道。但少年则不以为然的保持着那堪比阳光的灿烂微笑:

  “NEXT,一直板着脸可是会长皱纹的哦。”

  奚落着少女的FRIST从裤袋中取出了一个做工精细的银质十字架。那流线外形且质感十足的十字架正中央镶着一颗透色的琉璃珠,透过阳光,琉璃珠折射出了堪比彩虹的炫彩之色。

  “这个是?”

  “送你的发夹啦。你不是一直抱怨没好看的发夹吗?所以,就拿手头上的材料帮你做了个。虽然不是很漂亮。。。”拉扯着额前黑发的FRIST不自觉的转向了一边。而看到了他这副羞涩表情的少女脸上也浮上了红云。

  “是特意为了我吗?”气若游丝说着的NEXT低下了脑袋。自己随意的一句抱怨,他都急着。想到这,少女的脸不禁更红了。微微抬起脑袋,NEXT偶然瞥见了周围那些正在窃窃私语的女生。

  “哼,不。。。不过。。。这个发夹还真是很。。。朴素呢!戴着的话,我会很为难的。嗯”

  双手叉腰,紧闭双眼的NEXT撅着嘴扭过脑袋,表现出了一副并不喜欢的样子。但事实上那发夹却是自己所见过最可爱和精致的。自己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戴上,但为了不让别的女生误会,她只能出此下策。

  “那为了不让你为难,我就把它再改造回去好了!”单闭左眼的FRIST探试性的缩了缩手,“不,既然都改造成发夹就不应浪费。嗯,送给别的女生好了。”

  就像因受到刺激而蓬起毛的仓鼠,异常紧张的NEXT忽然边大喊“不行”边朝自己猛扑而来。但早意料到NEXT会有如此举动的FRIST则迅速的收起手,并利用身高优势将发夹高高举起。

  “NEXT如果诚实点的话,一定会更受男生欢迎的。”单手按住她额头以阻止其胡闹的FRIST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不过,不另人操心的你反而不萌了啊。”

  “哼,我不像你那么受欢迎还真是抱歉啊!”

  学习首屈一指,体育万能且交际能力出色的FRIST可谓是学校中偶像级的人物。在他耀眼的光辉下,自己则要显得平凡普通的多。不过能真正理解FRIST的却只有自己一人。

  因为那个人迟钝的少年是自己的另一半灵魂。

  对FRIST和NEXT而言,他们自身都是不完整的存在。所以,有只有当对方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自身的存在才会完整具体起来。正因如此,他们两个比任何人都要珍惜彼此间的羁绊,那种从出生起就存在且不断加深的羁绊。

  “我不像你那么细心也抱歉了哦!”

  模仿着少女语气的少年咧开嘴微笑的同时,也轻轻撩起少女额前的发丝,将手中的发夹夹在了她右额处。

  不讨论有关自身性格的话题,这是FRIST和NEXT间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因为只要一个闪失,彼此所苦苦隐藏的伤口就会瞬时开裂。那些竭尽全力才才忘却掉的东西也会被全然勾起。

  被无形之手所扼住喉咙,被强烈的晕眩感所侵袭,被灼热以及酸痛交叉肆虐个不停的那种感受,无论是谁都不想再承受了。

  有时候,他们会觉得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很不公平。神恶作剧的把他们所缺失的东西放在了对方的手中。却不给对方将所攒有的东西递交给对方的权利。

  这就像是把一个外壳完好无损,但实质却破损不堪的物质混在了里外俱全的群落之中。他们所看到了每个人都让自己无比的自卑。

  所以,他们才只能在对方的面前才能表现最为真实简单的一面。

  所以,他们才只能牵着对方的手,一起背负沉重的枷锁,承受最为恶毒的诅咒。

  所以,他们的人生才会注定是极为残酷且不自由的。

  不再继续这话题的NEXT将目光锁定在了FRIST所阅读的书本之上。渐渐地,她的柳眉微皱了起来:

  “这本书,貌似你很多天前就在看了。为什么你现在还看到这一页呢。”

  按照FRIST的阅读速度,他不可能还停留在这个阶段。但面对自己的疑问,他的眼神却开始不自觉往右边不断飘,那完全就是做贼心虚者才有的举动。

  “这个。。。毕竟是经典,要多读几遍,多读几遍啦。。。”有气无力解释着的FRIST都不敢正视NEXT,这令她的疑心骤然加剧。一把夺过FRIST手中的《挪威森林》,NEXT一目十行的翻阅了几页后,她的脸忽然就涨红了起来。

  “FRIST你这个色狼!果然,你的性格是最差劲的!!”

  啪!将书本重重砸在了其脑袋上的NEXT气呼呼的转身离去。而脸上留下面型红痕的FRIST则呆愣在原地抱怨个不停:

  “那个,未删节版的才是王道吧?”

  “耀,看来我们又被摆了一道呢。”尽量心平气和叙说着令人恼火事实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但愈演愈烈于胸口的烦躁及愤怒却不会因此而改变丝毫。

  “。。。真正的钥匙是觉醒者的罪。”

  即使找到了“钥匙”也无济于事。因为就算紧握“钥匙”的人是我,开关塔的权利仍就是在德卡雷的手中。

  “那只能准备好和进阶觉醒者作战的准备了。”仿佛早就预见这状况发生的耀非常冷静的说着,“砖加,遇到德卡雷的话,你还是小心为妙吧。”

  “嗯,明白了。。。对了,耀,你能帮我查点东西吗?”

  纵然异常窝囊的挫折感让我浑身不自在,但眼下最为重要的是查出幻像能力者本体的所在位置。可仅靠着手头上那几条线索完全就搜索不出什么东西。用手遮住手机的麦克风,我朝一旁的小优询问了下她还看到什么有关少女的东西。

  “好像我第一次用*所看到的自燃少女就是她。”

  “嗯,还有呢?”

  将食指贴在嘴前的小优于皱眉思考片刻后忽然猛击手掌,随后面向我点了点脑袋:

  “我记起来了,夏尔菲得姐姐说过那家医院很奇怪。我记得除了真实姐姐病床上的标签外,其他病床上的标签都是一样的。”

  “标签?”

  “就是病因标签啦。夏尔菲得姐姐好像说过是‘灼伤’。还有可疑的地方就是,那医院里就真实姐姐病房的摆设不同外,其他病房里摆设几乎是完全相同的,就连床头柜上也什么都没有。”

  “谢谢。”

  微笑着摸了摸小优的脑袋后,我再次将麦克风贴在了嘴旁。虽然她给的信息很琐碎,但只要稍许整理下就能得出关键词了:

  “首先是烧伤的女性,现仍入住医院接受治疗的。然后再把调查对象的范围列为年轻女性。”

  “范围还是过大了,就你手上的线索而言。”

  “那我就再加一条吧。‘引起过一定关注者’。”

  如果说什么都不做就被发现为觉醒者那太异常了。唯一的可能她在偶然间把自身能力暴露出,随后被人发现从而被控制住。

  “符合着的资料还是很多。你急需的话,我能送来。”

  “啊,那真是万分感谢。”

  “你真的那么相信我?”

  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显疑惑,但我总举得这依然是个试探。耀是个很不错的家伙,但他的性格却非常谨慎到了让人头痛的地步。虽然并不是不能理解,但总感觉他紧张过度了。长叹一口气后,我试着用极负责任的口气来回答他:

  “我当然相信你了。因为我就认识那么几个人。所以,比起不相信,我更愿意去相信你是我的同伴。位置的话,我会用GPSR定位下然后转发给你的。”

  对于现在的我而言,这条理由足以让我相信别人了。无论耀的立场会在日后有如何翻天覆地的变化,能够把握现在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合上手机后看了看时间,只要夏尔菲得和姬能顺利度过剩下的几分钟阴影时间,那觉醒者对她们出手的机会就会大大减少了。不过我依然要尽早赶回去,毕竟她们两个的能力是完全不适合作战的,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相信她们了。

  整了整领带和衣袖的我准备直奔集合点。看起来接下来的行程会相当紧张呢。

  “对了,小优。。。发生了什么吗?前面你的情绪很反差呢。”

  假装心不在焉询问着的我没有停下脚步继续块钱向前着。午后的火辣阳光炙烤着大地,令空气都为之模糊起来的同时也让人的心情变得焦躁。如果不能确定她的心情是否稳定,我可能也会因担忧而分心的。

  “因为。。。因为。。。”支支吾吾说着的小优低下了脑袋,仿佛是受到闷热气候的影响而变得无力般,“我好担心自己是否能帮助哥哥。”

  “哎?”她这么一说,我倒陷入尴尬境地了。平常的小优应该会用“烦死了,烦死了。”这样的句式强行中止谈话的嘛。而现在她如此坦诚的说,倒然我不知所措了。

  “那个,哥哥曾救过我。。。就是在我记忆的那个雪地里。”停下脚步的小优并没有抬起头,“本来记忆很模糊了,但当姐姐经历过那场景的时候。那时的记忆又清晰起来了呢,我记得那个受伤的士兵是个黑发少年。他一脸茫然,但看到生病的我后目光又变得温柔起来。”

  过去我是肯定去过日本的,但对于小优的记忆却没什么印象。貌似我很多次在那执行任务都是严重受伤了,所以部分记忆都不是很清晰了。如果真的像小优所说的那般,那冥冥之中,我和那对姐妹间就有着羁绊。

  既然有的话,那就应该更好的去守护了。

  “我一直很崇拜他,但又觉得他好可怜。他想要抓住什么,但又是一无所有的样子。总觉得他忧伤孤独却又坚强善良。我啊,一直想成为他那样善良坚强得人。然后像他一样去帮助别人,最后去帮助孤独忧伤的他。”

  两颊通红的小优鼓起了勇气,以她那水泽嫣红的双眸注视着我。

  “可现在,那个人应该被我帮助和保护的人却一再迁就着我,保护一直对他很无礼的我。感觉自己真的好没用呢。”

  “别在那么多了,既然是同伴,那一定会有互帮互助的机会啦。”

  朝她肯定的微微一笑,我轻轻拉其柔若无骨的小手以领着她缓步向前。总感觉那从上倾下的阳光已不再灼热如初,而是变得和她小手一样,温柔且轻柔。

  “但。。。当我看到梦境里的哥哥是那么痛苦,痛苦的无法救药的时候,我才感到害怕和担忧。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帮助你,就像你那个时候一样。。。我想夏尔菲得姐姐和姬姐姐都一定有办法的吧,她们不会像我那么笨,连安慰人都不会。。。”

  “你还只是个孩子,这些可不是你烦恼的啊!再说,有些伤是不能被他人治愈的,有些伤口自己能等待自愈。”

  就算倒退回去,我想也没有任何人能把我从悲伤和自责中拖出来吧。

  “嗯,只是如此吗?”

  “还有就是,之前自己一直对你。。。。对你的态度很不好。。。抱歉。”

  “不过,我倒是感觉小优还是以前那样有趣。”顿了顿的我试探性的单闭左眼,“就是那个会因为我错误举动而生气咬我的小优比较可爱哦。”

  “呜~~”发出了类似小猫呜咽声的小优突然甩开手了我的手,随后气呼呼的走到了我前方。但看着她的背影,貌似又有着那么点满足。

  啊,女孩子的心思还真难明白吧。

  苦笑过后的我朝那张开双臂稳走于台阶之上的傲娇猫公主追了上去。

  远远就看到了靠窗端坐着的耀,已换上了深蓝夹克衫的他看上去非常的休闲。走进咖啡店的我随便点了杯黑咖啡,随后拉开椅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还是有很多人符合搜索条件的。”打开塑料文件夹的耀将一张照片递至我身前进后继续了讲述,“不久前有所女子高中失火了,几乎一个班级的学生都进了医院。”

  于照片的左上角找寻到了之前在幻境里看见的紫眸少女,可当我询问其下落的时候,耀却无奈的摊了摊手。

  “虽因同班同学的保护而只受了点擦伤,但异常宝贝那少女的父母却把她转到了国外医院接受全面治疗。其他的资料也都写在里面了,貌似没有回国的迹象。”

  如果她在国外的话,那所有的线索就由此全部断掉了。

  “那有没有能在很远的地方就进行幻像制造的觉醒者?”

  “没可能的。”面对小优的询问,耀斩钉截铁的给予了否定回答,“理论上控制型觉醒者的最大捕捉范围就是视线所及的地方。但部分觉醒者可以利用摄像头进行远程控制。但这样一来就完全限制了能力的发挥。”

  啜饮一杯杯中咖啡的耀再次核对了下手头的资料,随后补上了句“就这两种可能了。”

  “只要能对整个城市的摄像头进行观察,远程能力控制应该不是难事。”

  将砂糖倒进咖啡杯中,然后边用搅棒缓慢搅拌起来边注视着深褐色咖啡渐渐变淡。虽然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但利用摄像头的话,就会因为角度太固定了而不好捕捉。所以我依然觉得*事情非常蹊跷。

  首先,敌人的下手位置以及时间就是一个疑点,这种情况单独击杀会更有利些,但他们却没那么做。随后,他们又是如何利用其他觉醒者能力的。最后也是最奇怪的一点便是他们为何将我们列入优先攻击对象。

  德卡雷从没显露过自己的想法,但能确定一点,他不会做出这种一目了然的举动。所以唯一能解释现在这种情况的就是其他势力的袭击了。不过,总觉得他们准备的相当仓促,像是忽然间接收到攻击命令一样。

  轻轻吹散环绕而上的热气,我也试着小品一口咖啡。淡淡的香甜无法掩住强烈的苦涩之味,很快苦涩就弥漫散开于我的口腔中。

  “唔。。。好苦。”咂了咂嘴的我倒吸一口凉气。加了那么多糖还是苦的要命,看起来我应该直接点柠檬茶的,“看起来即使放再多砂糖,黑咖啡还是哭的啊。哎?小优,你想到什么了吗?”

  坐在我身旁的小优一直边吮吸着草莓果汁边认真观察着资料和照片。看她那副认真严肃的架势还真有些“天才推理少女”的气势啊。

  “觉醒者是不是另有他人。”审视照片片刻后,小优发出了意想不到的假设,“那个紫瞳少女不是和一个女高中生相互挽着手腕吗?那她们关系一定很不错。女孩子通常会把自己喜欢的偶像或是崇拜之人当成自己的目标。所以,梦境里制造出的形象可能就是觉醒者心目中的外表哦。”

  “有道理。”点头赞同的耀将挽住紫瞳少女手臂的女高中生资料抽了出来。

  “这个女生就是保护紫瞳少女而严重烧伤的那个,现在仍在医院里接受治疗。不过从资料上看,她应该是孤儿。。。”

  “很有可能就是她了。小优真是很厉害啊。”

  “不,只是哥哥太迟钝了。有关女孩子的事情和心思,你完全就一窍不通啊。”

  这打击太直接了吧。虽然言之有理,但不要说出来啊!情急之中的我把目光聚焦在了于一旁品味黑咖啡的耀身上。

  “喂,你也没想到吧。你一定也没想到吧。。。不要紧,我能理解。”

  “别自说自话了,我只是负责调查的,再说,推理不总是你一手操办的吗?”

  为何这话现在听起来这话很带刺呢?算了,还是不想那么多,先行动为妙吧。将咖啡一饮而尽的我苦的浑身不自在。于此,我也暗自发誓以后再也不喝黑咖啡了。

  “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既然有第三方势力介入了,所以必须调查下了。如果钥匙真的如你所说,那现在还不是下定论的时候。”

  点头赞同的我闭眼深呼吸了番。

  既然德卡雷能牢牢攒紧钥匙,那我也可以帮他换个锁嘛。

  ——

  身体微微倾斜于藤椅之上的JOE将吉他横放于自己的腿上,轻轻拨动琴弦,木吉他独有的空灵音色就此传开于空荡无人的地下室中。

  无需伴奏,也无需歌声,仅仅是缓慢且简单的弹动吉他之上六弦就能奏出一首略显忧伤情调的曲子。舒缓空灵的曲调仿佛缓缓飘落的树叶,夹带着一丝浅浅的凄凉与悲伤。

  “啪啪。”轻轻拍打吉他以发出起音的JOE忽然改变了曲风,节奏轻快曲调悠扬的R&B曲风被JOE用木吉他表现得淋漓尽致。仿佛他所演奏的音符蕴含着一种能将所有的忧伤和凄凉烟消云散的魔力,让旁听者的心情为之开朗舒畅起来。

  合上了双眼的雪诺于一旁静静聆听着JOE的“个人演唱会”。尝试从动听优美的音符中去解读JOE倾注于其中的想法与情感:

  淡淡的香甜中混有一丝酸涩,那是既满足感动却又有着一丝忧伤的复杂心情。因为不擅言表,所以JOE才会选择用其他方式来抒发。说不定,他和自己一样,一直一直都暗自烦恼着。。。

  “啪。”随着最后一个拍击尾音落下并飘远于地下室,雪诺也随之缓缓睁眼。而正对她的则是JOE那对如鹰般冷酷锐利的冰蓝双眸。

  “呀!”

  又惊又羞的雪诺因突如其来的四目相对而慌了神。一味快步后退的她忘记了身后还有水桶的存在,不慎一脚踩进了水桶的她从而后仰跌倒。

  “好痛。。。啊,对不起,对不起。。。”

  刚忙站起身的雪诺满脸通红,像是被红色油漆刷过般。反复道歉于自己先前笨手笨脚举动的她偶然抬头方才发现,滑飞的水桶已结结实实扣在了JOE的脑袋上。

  “。。。痛。”

  取下水桶的JOE依旧面无表情的轻声嘀咕着。

  “万分抱歉。。。”继续道歉的雪诺朝JOE深深鞠了一躬,“那个。。。JOE。。。JOE大人,其实我是来这做清理工作的,因为不想打扰你所以就愣在外面了。。。”

  “不赶快换干净衣服的话,很快又会感冒的。”

  无视雪诺支支吾吾解释的JOE于一旁取了条干毛巾,在轻轻撩起雪诺额前的银色发丝后,他用毛巾轻轻擦拭了雪诺湿润的额头和脸颊。因为两人贴的非常近,所以雪诺能非常仔细且清晰的观察他的五官:

  微微皱眉,嘴角下抿的他好像是在担心自己。。。

  “还是叫琳过来下吧。”手掌经过雪诺脸颊的时候,JOE的指尖处传来的滚烫温度令她误以为雪诺的高烧复发了。而就当他刚想通知琳的时候,雪诺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明明应该是我来照顾JOE大人的。。。但我却笨手笨脚的。。。什么都做不好。现在反而让JOE大人担心了。”因不甘心而紧咬下嘴唇的雪诺紧紧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微微抬起脑袋的她正用无比虔诚的目光恳求着自己,恳求自己别让更多人看到她无能愚笨的一面。

  “嘀嗒。。。”水滴正沿着雪诺的衣袖缓缓滴落,说不定她的全身都已经经湿透了。无奈长叹一气的JOE放下了紧握手机的手机:

  “明白了。”看着雪诺紧张神色稍有好转的JOE耸了耸肩朝门口走去。

  “谢谢你,JOE大人。”

  “有感谢我的闲暇,你还是尽早把衣服换了吧。”按住地下室移门的JOE冷冷看了自己一眼“还有你还是直接叫我JOE比较容易接受。”

  目送着那看似冷漠却善解人意,雪诺异常满足的笑了笑。和之前JOE所演奏的乐声一样,那是即满足感动又蕴含一丝悲伤的微笑。

  咔嚓~ 橙黄的火舌点燃了JOE所叼着的香烟。深深吮吸一口后缓缓吐出,那淡淡的紫烟边飘然而上边淡去于蔚蓝无云的天空之中:

  如果在家里抽烟的话,琳一定会板起脸并对自己说教的。

  将视线放远的JOE轻轻掸动手指,将香烟前段累着的厚厚烟灰掸落。

  “鼻腔、口腔、空气中都充满呛人的气味会好受吗?”

  琳曾面红耳赤的和自己争论过这个问题,也不下数百次劝阻过自己戒烟。但自己至今都没法放弃这百害无一益的生活习惯。抽烟对JOE而言就像种特殊的心理寄托,每每烟云吞吐间,他都会感到自己体内的血管、骨骼以及神经得到了片刻的放松。

  “咳咳。。。”

  因过度猛吸而咳嗽的JOE刚忙取出之前雪诺给自己的口喷式药剂。对准自己口腔后按下开关,沁人心脾的薄荷味气体瞬时就充溢了自己的口腔以及肺部。。。

  如果没有Raven的特质药剂,自己的肺部早就被熏成焦黑且千疮百孔了。说不定,现在自己的肺部也好不到哪去。

  “看来,你抽烟的毛病一直没改掉啊。”

  轻幽女声仿佛来自过去的鬼魅令JOE深感冰寒。随着女声的方向缓缓转身,那个阔别两年的身影再次清晰于他的眼前:

  蓝色的秀发比起过去更深更长了,但仍没到过肩的程度。和那个雨夜一样,女子幽蓝的双眸中依然蕴含着无限的悲伤和疑惑。每当手持*的她朝自己走近一步,JOE的心都会被揪的更紧,呼吸也会随之变得更加困难。

  “诗帆。。。”

  黑色的长袖T恤像是大了一号般,套在女子的身上显得非常蓬松,或者说是她过分瘦弱了。而深色的牛仔裤以及开襟马夹搭配下很好衬出了女子修长且凹凸有致的身段。

  “好久不见了,咎大人。。。”

  冰冷的话语令久违的感动全部化为乌有,当诗帆朝自己异常恭敬和形式鞠躬之时,JOE记忆中所有有关她的幸福回忆都被瞬时撕的粉碎。彼此间那破碎不堪的羁绊也因此再次开裂而破碎,或许这次是真的无法再修复了吧。

  诗帆缓缓拔刀的同时,系在刀柄末端的银铃随之发出了悦耳的轻响。本来无比熟悉的声响此刻却她即将袭向自己的警铃。

  感到胸口隐隐作痛的JOE边咬住下嘴唇边按住了自己的心脏: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吧,不,其实那个时候的自己就应该做好准备了。但为什么,为什么真的和诗帆兵刃相时,自己却不再坚定如初了呢。自己到底在犹豫什么?

  “咎大人,我能杀了你吗?”

  这不应该是疑问,更不应该用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自己是杀死她父亲的仇人,也是杀死自己剑术老师的逆徒。

  “如果你做的到的话。”

  同样冷冷答道的JOE再次点燃了一根香烟。紫烟再次飘绕而上,连带着那两年间一直笼罩着自己内心的忧伤一起。

  ——

  “怎么,你突然想体验拾荒者的生活了?”

  如果夏尔菲得大小姐能大发慈悲给我个**的话,那此刻我就不用屏息于塑料垃圾箱内寻找空塑料瓶,以作一次性山寨*了。

  “我承认,我现在的举动的确不雅。但无论从气质还是其他角度来判断,我都不像个拾荒者。。。”

  “叔叔,这个瓶子给你。。。”随着稚气声音的方向转过身,一个双手捧着空塑料瓶的小男孩正瞪大双眼看着我,“妈妈说过,要帮助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叔叔?无家可归?可怜人?!

  小男孩接连说出的三个关键词瞬间就瓦解了我的自信。双膝无力的我差点就失意体前屈了。但为了表现出本人的气质和拾荒者有本质的区别,我非常努力的摆出了一张充满亲和力的微笑:

  “谢谢。”

  接过瓶子后的我摸了摸一脸满足的小男孩脑袋,随后目送着他啪嗒啪嗒走过斑马线。不知为何,我总有种自己默认了什么的感觉。。。

  “叔叔级别的无家可归者,这个瓶子给你。”走到我面前的耀将恶作剧般的将塑料瓶递交到我的手上,“这个绝对符合你的挑选条件。”

  在语言吐槽的基础上用动作来加以强调。。。耀,这次算我输给你了。

  “五个应该够了。”准备齐全后,我按计划来到了少女所在的医院:

  医院重新粉刷过的砖红色外墙给人种恰到好处的严肃感。走进其中,现代化且异常有规模装修让人眼前一亮。医院的配药间虽不是很大,但其中的药物种类却是一应俱全。偶然路过检测室的时候瞥向其中,我发现其中设备不但齐全而且非常先进。

  明明这样的情景会让人倍感安心才是。但不知为何,笼罩于我心头的却是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的诡异压迫感。而随着不断步入医院高层,那种奇怪的感觉也越加强烈起来。。。

  “呐,哥哥。这里的人都好奇怪啊,每个人都没生气的样子。”小优怯怯的说着并拉了拉住我的下摆。的确,这医院里无论医生、护士、病人亦或者是病人家属都是衣服了无生气的样子。看着他们僵直的动作,不免让人不寒而栗。

  趁着沿扶梯上楼的闲暇,我再次环顾了下医院。医院的玻璃外墙擦拭的非常干净,光源能很好的投进其中。而医院的墙面,地砖以及其他设备也都偏向暖色。按理说这种设计是为让病人心情好些,但事与愿违,所有病人的表情都非常的不自然,既麻木又冷漠。

  这样的感觉让我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仿佛此刻的自己正身处。。。

  幻境?!

  “哒~哒~”缓慢且沉重的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我的手自然而然搭在了放于背后的*之上。

  “小优,耀,你们先从一旁绕开去找目标。”

  “那你呢?”

  “当然是摆平他咯。”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是一点都没底,“快点啦!我肯定会赶上来的!”

  “那你自己当心了。”

  目送耀和小优从一旁的走道离去后,我又将目光挪移到了从阴影中走出的金发男子身上:

  鲜红如血的双眸中没有丝毫的狂躁,仅持一把十字架形西洋剑的他宛如来自死亡国度的使者,每每迈步都会将凛冽的杀意散发。

  “我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如果你要执意阻挡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的。”

  随着并起食指和中指的男子轻抹过剑身,那银白的剑刃像是被黑色油性笔涂抹过般变得黑亮起来。

  “很不巧啊,我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乓!”挡在男子前方的我迅速拔*瞄准了他,用塑料瓶挡住*口后扣下*,沙鹰并没像以前那样发出惊人的巨响。

  “嘶~乓!”耀眼的花火于漆黑的剑刃之上一闪而过,没有丝毫躲闪的男子依然端立于原地。唯一不同的是,他身后的墙面上出现了两个弹孔。。。

  啪!还未来得及从惊讶状态中恢复,男子已蹬踏地面迅速冲向了我。

  “糟糕!”

  咬牙压*以挡下大幅度横斩的同时,剧烈的麻痹感也从虎口处传播到了我的整个手掌。而男子则乘着我吃痛的瞬间猛然起脚。。。

  “啪!” 虽于千钧一发间挡下了男子的瞬踢,但余劲仍将我踹进了先前耀所经过的走廊之中。单手轻搭地面从而调整重心的我刚站稳没多久,急冲而来的男子就展开了更为强烈的追击。

  乓!乓!乓!勉强抵挡着攻击的我总觉得四肢像灌了铅般沉重无比,每次挥动*所消耗的体力都比往常要来的多。。。

  处于被完全压制的状态是非常危险的,如不能找个机会打乱他的进攻节奏,那我因体力透支而被撂倒就是迟早的事了。巡视四周一番,虽然空荡无人的走廊中有着一定的回避空间,但眼前男子却没有给我任何喘息的机会:

  乓!!乓!!乓!!越加猛烈的攻击不但逼得我节节败退,还差点让我的双臂随之脱臼。退进墙角的我刚想重新握紧*,男子的全力斩击已迎面而来。。。

  嘶~ 漆黑的剑刃划过墙面的瞬时发出了类似悲鸣的刺耳尖响。及时俯下身子以避开斩击的我抓住了身后放置的塑料瓶。

  乓当!猛力投掷而出的塑料瓶砸中了天花板从而发出了一声闷响。而我则乘着男子扭头闪避的瞬时用沙鹰厚实的金属*推击其胫骨。

  “啪咔!”没有任何的阻挡措施,我蓄力已久的一击正中了男子的右胫骨。那堪比锤击的巨大冲击力不但击碎了他的胫骨,也将他整个击离了地面。

  好机会!

  以最快速瞄准男子的我还没来得及扣下*,黑色轨迹的就滑过了*身。于*被击飞的霎时间抽出*,我拔腿朝仍处于后仰状态的男子冲刺而去。

  嘶~ 大幅度的挥砍并没能命中男子的胸膛,而是轻轻擦过了他的剑锋。猛踏地面从而起身的男子像就是没事人般,迅速起身将我的追击稳稳架下。。。

  “你只有这点程度吗?”

  毫无抑扬顿挫的语气却蕴含着无比的失望,缓缓语道的男子依然是那副端正的站姿,依然是那冷酷的眼神。他的颈部之上没有出现任何的淤青痕迹或是伤口。但从之前击打声响以及手感来判断,我的确是命中了他的颈部,而且那下推击绝对不轻。可他毫无知觉的程度却让我匪夷所思。

  蹊跷无比却又道不出问题所在。炙热无比的阳光照射不但令人迅速流失体力,情绪也会因过度的闷热而变得越加焦躁起来。面对男子的挑衅的冷语,我只能深呼吸一番,随后抬起手中的*:

  “论程度的话,我应该比你高一个LEVEL,而且是相差顶级的一LEVEL。”

  胜算不大,不,其实说微乎其微更符合现实些。

  “你的体力消耗已经很大了,已经没有继续厮杀的意义了。”

  “不,比起输给自身的恐惧,我宁可输给他人。但比起输给别人,我更喜欢赢,所以这次也不例外。不管眼前你的能力有多么强大逆天,我都不想逃避,我会正面迎上去,随后再击倒你!”

  叛逆的血液令我无法退步,而诺言是消除我所有恐惧的最大利器。有着两者的我是绝对不会退缩或是逃避的。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以惋惜口吻说着的男子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朝我逼近,但握紧*的我也同样做好了准备。黑白两道轨迹于空中多次交错,你来我来间,我感觉自己越来越习惯男子的进攻节奏。避开他迎面而来突刺的我旋即转身,借着身体的扭动挥出一记纵砍。

  唰~ 破空的尖声是攻击落空的征兆。全力狂奔向前,我在最短的时间内拉近了自己与男子的距离。脚步未站稳,动作也没完全收回来,这样状态的他是不可能回避攻击的。

  横截的一刀势如破竹的刺入了他的胸膛,但整体的打击感却让人毛骨悚然。刀刃过分顺利的切入了,不但没碰到肋骨的阻碍,就连入肉的时候都像是切奶酪那般轻松。

  别想那么多了,现在停手的话绝对会遭殃的!

  自我提醒后,我用力挥下*,在撕裂了其胸口后拔出*。但感觉仍是那么的诡异,切裂其胸口的我没得到丝毫的实感,总感觉那斩切感和*划过顺势而下流水的感觉很是相似。如果真是这样,那他身体中就是空空如也的。。。

  本以为他会就此停止动作,但他高举的西洋剑却在此刻笔直落下。无法反应,更无法躲闪的我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银白的轨迹掠过我的身前。。。

  啪哧!于胸口迸溅而出的朱红血滴瞬时就湿润了我的脸庞。本应承受的疼痛被更为强烈的麻痹感所取代,虽然仅有一瞬,但我却差点因此而晕厥过去。

  意识极度恍惚的我想要坚持站立,但乏力的双膝却一点重量都承受不了。整个人就像因腿骨散架般而瘫倒于地面之上,怎样都无法再次站起。

  死气腾腾的男子没有痛觉,身体里更是空空如也。如此的存在如果追上耀和小优,那后果一定不堪设想。

  一定要站起来!

  伤口处的血正淌个不停,要是就这么因大出血而挂在医院里的话,那还真是讽刺的一塌糊涂。。。

  一定要站起来。

  即使焦躁不堪,疼痛不止,我都要站起来,然后追上他以阻止他。

  一定。。。要站起来。。。

  咬牙切齿着我的命令四肢动弹,但身体依然动弹不得。意识逐渐模糊间,男子的也即将走廊的尽头,从而转弯离开的我的视线。

  温热粘稠的血开始逐渐凝固,身体内所蕴含的每一分热量在向外传播。

  “哈。。。”每一次呼吸都会伴随撕心裂肺的剧痛,每一次心跳都会越加感到有头昏脑胀。力量在流失,意识在断开,缓缓流下的汗珠通过了发丝和睫毛所构成防线,滴入眼珠。又辣又酸的感觉让我不得不闭眼,但想要再次睁开却发现眼皮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沉重。

  那么,此刻的我只能屏息等待着昏睡女神的苦涩之吻。

  “喂,砖加,如果你继续这么躺在医院正中央的话,我相信很快就有人把你当做不可燃垃圾处理掉的。”

  毫无起伏却充满讽刺性及娱乐性的吐槽乃耀的标志。通过医院喇叭所传播出的声音巨响无比。情况下,仍谁想要小睡片刻都是不可能的。

  “别在意,这个只是剧情需要。”

  意识稍有恢复的我觉得全身酸痛,手脚虽能动作却因为酥麻不堪变得不麻利。而右臂更像是受了灼伤般剧痛不止。缓缓站起身,我试着耸了耸肩。

  “那个,我看录像里你被揍的挺惨的。既然是剧情需要,那你不介意我把那段视频放YOUTUB上吧。”

  “作为实偶派的我演技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呢。所以,这个建议我就驳回了。”脱下西装和领带,随后将衬衫缠绕在伤口之上,最后用领带加以固定的我完成了一个相对简陋的包扎。

  “那个少女是你们很重要的人吗?”

  微微皱眉,男子略显疑惑的向我询问道。

  “不。。。”斩钉截铁的否定后,我再次举起了*,“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个少女,我完全就不认识。”冷眼瞥过男子,我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真是难以理解啊。。。”

  “难以理解?”耀的突然发问令男子一愣,“拯救一个被限制自由的少女会难以理解吗?拯救一直以来处于沉睡状态从未醒来的少女会难以理解吗?为了自己的欲望和野心从而夺走了别人所有的东西的人,必须被击倒。”

  耀的声音明显有些激动,还有一丝气愤蕴含其中。

  “那场火灾是人为的,你们的目标仅仅是那觉醒者而已。不惜一切代价的想要得到她,随后伤害她,限制她,控制她。这样的行为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让人不能忍受吧。”

  “我赞同!”不等男子回答,我抢先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如果钥匙真的是觉醒者的罪,那我就在此刻结束你的罪吧!”

  既然都已经知道他的与众不同,那我也应该想好对策了:

  斩击对他的效果微乎其微,打击也不能对痛觉异常迟钝的男子造成原有的伤害。这样一来战斗的主要目的就不是击倒他,而是竟可能的拖延。

  “虽然现在说出来会打扰你摆帅,但我还是不得不提醒下。你打败他的可能性和中*头奖的几率持平。综上所述,我建议你现在还是撤吧。”

  换成手机通话的耀依然不放弃任何机会对我进行吐槽。

  “喂,这种情况下就不要泼我冷水了啊!再说,我以前可是专门负责打败别人不败传说的,有着‘传说杀手’,‘残杀魔王’等美誉的哦!”

  “既然你都怎么说,那你挂了,我就会安心许多。最后一提,他的周身一直有着黑色雾气围绕。在黑雾区域中,你的动作会显得特别缓慢。而且你不得觉得他所在的地方光线比较暗吗?明明那块地方采光非常好。”

  眯起眼,男子的周身的确有着淡淡的黑气环绕。他所在的地方确实要比我那边阴暗不少。所有的光线像是被遮掩了般,无法通过他的周身。

  “那如果我赢的话,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了。我要你办成初音未来的样子,随后再陪我去逛街!”

  不对!我什么时候有了带着伪娘出去会感到无比高兴那种诡异心态的?挂上电话后才意识到的我只得无奈苦笑,抬起头,男子已朝我再次冲来。大幅度的斩击比起之前更加凶猛,侧身闪避后当即出刀,可轻浅的一刺却结实的架在了漆黑的剑身之上。

  和阳光的情况一样,灌注在*之上的力道于接触到剑刃的瞬间消失了。无论以何种形式运动,只要触及到那黑雾所就会因此停歇。

  哒~ 迅速调整自身并不稳定站姿的我以最快的速度收回*。就当男子准备挥剑的时候,我也刚好把*收到胸前。

  “乓~”漆黑的剑锋摩擦着*刀刃从而偏向了右脸颊,伴随阵阵刺痛的是剑锋经过所留下的伤口。不等他调整完毕,我猛力踹出的瞬踢已直接命中了他的腹部。而那蓄力已久的一脚更将他整个人踹进了走廊的尽头。。。

  “唔。。。”

  胸前的伤口因过度用力而再次开裂,剧痛的肆虐令我无法集中精神。单膝跪地的我呼吸异常紊乱,摸了摸胸口,鲜血已润湿了衬衫从而滴落于地面。

  “呼。。。”视线忽然变得的模糊,闭眼晃动脑袋后睁开眼,视野中的一切依然是层层叠影。以现在晕眩不已的状态别说应付攻击了,能走直线就非常不错了。深呼吸一番后缓缓起身,我非常勉强的将*抬到自己的胸前。

  相比男子的西洋剑,我的*实在太短,太薄了。虽然每次都能抵挡下攻击,但所需消耗体力却非常大。而*的重击则对男子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如果武器能长点的话,那打击点以及范围就会有所改观,对他的威胁也会因此增大不少。。。

  迅猛如初的攻击令人窒息。眯起眼的我几乎无法看清他的动作,但依靠判断男子的攻击习惯,我还是艰难地将他的攻击全部挡下。

  “痛。。。”汗水中的盐分猛烈刺激着胸口的伤口,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肆虐外加体力的流失令我难以集中精神。。。

  “乓!”用力将*扎入墙面,我艰难的倚着墙面以保持站立。伤口开裂的速度在加快,血液流淌的速度随之加速了。

  这样很不妙啊!这样下去就不带伪娘逛街拉风一把了!

  “哈~哈~哈。。。”喘着粗气的我低下脑袋,发现脚底下的朱红之血正朝着*所刺在的墙面缓慢攀升。渐渐的,那细细的鲜红之流渗入了墙面缺口之中从而消失不见。

  “即使由月变成幽灵,也会永远守护在哥哥身边的。”

  幽幽的声响再次回荡于我的耳畔,伴随着那一闪而过倩影而来的是无尽的悲伤。松开了手,因此失去了最为重要的妹妹。松开了手,因此变得一无所有,松开了手,因此无尽的悲伤和遗憾会在睡梦之中不断肆虐。

  “原来由月一直在我的身边啊!”

  如果真的有幽灵,那由月现在一定就在我身边看着我,为我加油鼓气。身体里流淌着她的血液,而那血液里则蕴含着她的灵魂。

  “哥哥一直是拯救他人的英雄。”

  从过去到现在,由月都这么单纯的认为着。所以此刻的我要是倒下的话,她一定会非常生气的。嘛,还是识相点,尽量保持她所喜爱的“正义英雄”形象吧!

  体内的血液开始加速流动了,口干舌燥的我像发烧了般,浑身散发着惊人的热量。伤口并没愈合,但血液却不再继续滴落。就像一台被重新启动的机器,我全身的力量开始逐渐恢复了。

  “呲~”缓缓抽出刺入墙面的*,那鲜红的血液已凝固于刀刃上从而形成了一把深红的巨剑:

  超过我身高的巨剑锋利且厚实,整体鲜红且略显透色的剑身成尖锥状,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高高举起后试着挥舞手中其,那舒适的手感以及适中重量令我爱不释手,这简直就是一件为我量身定做的武器。

  唰!猛力横挥带起一阵强风,我自信的咧开嘴:

  “接下来的局势会有逆转哦,请拭目以待吧!”

  愚者并非被命运愚蠢之人,而是蓄力成为去成为愚弄命运之人。所以,我会耐心等待,等待自己觉醒的那一刻。

  “愚者的无限可能性吗?”再次抹过剑身后,男子手中的西洋剑剑锋也变得更为漆黑和锋利,“看起来,你已经手刃了其他觉醒者了吧。”

  厌恶于鲜红的双眸一闪而过。同时踏步上前,黑与红两种截然不同的色彩就此交汇于空中。你来我往间,耀眼火星和激烈的碰撞声变得越加频繁激烈。

  虽然武器的攻击范围有所增加,但每次攻击后,手臂动作都会有一瞬的停歇。这令我很难打出有利以自己的攻击节奏。

  “吱!”黑红两种剑刃相互摩擦从而溅出了无数火花,不肯颓然分毫的我们同时前倾身体,将全身所有的力量压在自己所持的剑上。

  “你打算保护那个少女吗?”

  “啊,差不多吧。”没有回避剑刃空隙间的鲜红双眸,我异常认真的看着男子,“拯救她的‘委托’我已答应。所以,我会不惜一切保护她的。”

  拯救世界的基础是从有着拯救他人的觉悟,如果连身边受难之人都无法递出援手,那拯救世界只会是无稽之谈。

  “那,你知道你所的事情是正确的吗?”

  冷冷的询问无法动弹的我决心,咬牙切齿的我已占了上风,进一步推过男子。我说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管正确与否去死啊!左右这行为正确与否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那个少女受伤了,痛苦了,悲伤了,无助了。所以我要去见他,从而拯救她,保护她,苏醒她!这和正确与否无关,和相识与否无关。有关的只是我的个人意识!”

  一直不断失去的话,人们就从习惯转换为麻木。当一切都变不再重要的时候,人本身的存在意义也会因此归零。

  完全压制男子的我推开其剑锋,随后发出的急冲刺拳命中了他横起的剑刃之上,当“乒!”的一记闷声传播于整个走廊的霎时间,他也随之调转了剑锋朝我突刺而来。

  懒得躲开躲去了,就照这形势一击将你击溃!

  明确了对策的我伸手抓下了本能躲开的刺击,在钳制住男子动作的一瞬横过剑身,我将所有余下的力量灌注于其上从而猛力挥斩。

  “什么?”

  黑色的西洋剑被这仿佛连陨石都能斩开的一击当即斩断。随后,那带着无穷爆发力的剑身拍击直接命中了男子的身躯,整个人被剑身带起的他就像一个被用力空塑料瓶,被瞬时击离地面后笔直撞进了一旁的病房中。

  挥剑完毕,我感觉自己右臂之上正灌注了一种不可阻挡的力量,反复有着一台增压泵正均匀运输着力量,让我动作过程变得异常轻巧且流畅。

  缓缓摊开握剑的手,手心中空空如也,但我却总觉得自己正紧攥着什么。

  “原来如此啊。。。”

  我所手刃过的觉醒者不是由于,而是另个人,恍然大悟后不禁摇头叹息:

  “喂,STYLE,那就暂时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吧!”

  ——

  蜷缩于阴暗角落之中的FRIST面色苍白且一脸疲倦。眼神迷离且呼吸紊乱的他仿佛正处于梦游状态般,意识间断且异常模糊不清。

  视野一片模糊的他忽然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了一个既尴尬又自嘲的微笑:

  最后竟然败的那么惨,何等失态啊!

  瓷砖墙面所蕴含的冰寒正沿着脊梁散布到自己全身,每每动作动弹,撕心裂肺的剧痛都会随之侵袭。

  “咳咳。。。”筋疲力尽的FRIST想要伸手拿下近在咫尺的止血绑带,但全身麻痹的他却怎么都无法动弹丝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鲜血不住的从伤口处快速淌出从而染红自己的衣服。

  能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走进医院已是奇迹,但这份好远却在此刻枯竭了。长叹一口气,男子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着死神的镰刀轻轻挥过自己的身体。。。

  “噶~”咯吱作响的房门被轻轻推开,微微睁眼,FRIST看到了一名红发红眼的少女悄然走进房中。

  “你是?!”

  大喊着并指向自己的少女显得异常的警惕和惊讶。刚忙架起放于腰间棒球棍的她不但没起到丝毫威胁的作用,相反让FRIST觉得她非常的可爱。

  “好远并没耗尽啊。死前还能遇到可爱的少女,真是很赚啊。。。不过,我个人认为,要威胁别人的话,其实*更有说服力些哦。”

  单闭左眼的FRIST瞄到了少女的髋骨处有着一把银白色*,以此调侃道的他忽然觉得轻松不少。或许是因为少女过分的天然可爱,也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所以才变得轻松起来。不过无论如何,眼前的少女都是德卡雷的目标之一,和自己的立场也截然相反。

  “不准顶嘴!现在可是我占优势。”

  因羞耻而满脸通红的小优异常气愤的瞪着FRIST,像是在提醒他“惹我不高兴的话,我可会就教训你哦!”

  “是是是,公主大人,我错了。”毫无紧张感的FRIST依旧油嘴滑舌,但片刻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般,神色由此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能不亲手杀我。”

  “什么意思?”

  “按照我这样的出血速度,过不了多久久会死了。”

  优扫了眼他全身,遍体鳞伤的FRIST可谓是没有一寸完整的皮肤。那伤可见骨的伤口更是比比皆是,几乎布满了他的全身。鲜血不住淌出令FRIST身下的血泊不断扩大,看到这一幕的优像躲避岩浆般,惊恐的向后退步着。

  “要是不放心的话,你可以用旁边的麻醉药物弄晕我。虽然这要求很过分,但无论如何,请你相信我,我不会抵抗的。”

  她和这件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她不该背负任何的罪恶,她更不该是那肮脏集合的载体。所以即使自己再低三下四的磕求,FRIST也觉得非常值得。如果自己真的是神的使者,那现在就应该祈祷,期待眼前的少女离开那个充斥着血与暗的肮脏世界。

  “。。。杀了人的话,晚上可是会做恶梦的。。。”

  苦笑着的FRIST缓缓闭上眼,完全放弃了抵抗:

  这话完全没有说服力嘛,简直就像是在哄骗孩子啊!完蛋了,她一定会很生气的!

  “哒。哒。哒。”脚步传入了自己的耳畔,看起来气愤的少女准备亲手手刃自己了。回想之前自己所做的无用功,FRIST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失败。

  “痛!”因为疼痛突然睁眼的FRIST方才发现少女并没对自己下毒手,而是取来了绑带并为自己处理着伤口。笨拙且毫无轻重的动作令自己疼痛不已,本想对其抱怨,但话语却哽在了喉中无法吐出。

  “稍微配合我下啦!”金色阳光照射之下的少女边抱怨边认真的处理着自己的伤口。血渍弄脏了她的双手和衣袖,汗水更是从美丽的睫毛空隙中不断滴落。可就算如此,她也未曾停止过手上的动作。

  但。。。优的包扎技巧却惨不忍睹,自己几乎被包成变成木乃伊了,血才刚刚止住。

  “看起来,钥匙并不是牢牢攒在德卡雷的手中的。。。”

  轻声嘀咕着,FRIST异常满足的笑了笑。

  “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擦去额头之上汗珠的优非常满意的叉腰长叹一气,“要是乱动的话,就做好见马克思的心理准备吧。”

  无法从FRIST轻松悠闲的表情上读出一丝紧张和惊恐,这反倒让优很是担心。

  “。。。。这个样子要是能动弹就厉害了吧。”

  “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真的!”

  瞥见优正瞪着自己的FRIST于霎时间放弃了吐槽。但一个转身,他就开始轻声抱怨自己对女孩子没办法:

  “非常感谢,但救了我的话,那你的麻烦就会因此变多的。”

  实在太相似了,无论是长相、口吻还是动作习惯。就连那招牌般的反应迟钝以及“潜意识恐女症”都如出一辙。眼前的牧师简直就像是换了身份的另个砖加。。。

  “哼,我只是单纯的不想晚上做恶梦罢了。”扭过脑袋的优依然是那副气呼呼的表情:

  救助FRIST的缘由是什么,仅仅是因为他和砖加的相似,还是说生性胆怯的自己完全就没有做好杀人的觉悟。。。

  带着那复杂的心情,优背对了自己,表情也随之消沉了起来。

  过去也时常发生这样的事情啊。每当NEXT生气的时候都会背向自己,随后尽力躲避自己的视野并无视自己的存在。

  而现在眼前的少女则和过去的NEXT一样,正在赌气着。

  不知为何,自己的左手已缓缓带起。赌上了极低的几率,FRIST决定去轻抚优那头散着幽幽茉莉花香的鲜红发丝。手指轻触到了她的头发,和自己所想的一样,她如丝顺滑的发质堪比上等的丝绸。

  记忆中的身影和,眼前的少女正交替着,渐渐地,她们重叠到了一起。而FRIST则像过去一样,缓缓语出了歉演:

  “抱歉了。。。”

  NEXT是自己所要保护的重要之人,而眼前的少女则是那个人所要保护的重要之人。骑士自己和那个人并无他异,都只是一个不肯失去的孩子,既倔强又调皮的扮演着守护者的角色。。。

  “被耀哥哥或是砖加哥哥发现,我可不负责任哦。所以你还是趁早消失吧!”

  恶言相对自己的优吐了吐舌,随后轻轻搭上了门,退出了房间。

  “真是不可思议啊。”

  复制的并非自身的存在,就连命运都为之相似了吗?这样恶作剧手段实在过分高超了。不过,这独特恶作剧命运却是独属自己的“诅咒”。

  熟悉的银铃已无法发出过往的动听声响,那仿佛女妖悲鸣的响声不断刺激着自己的耳膜。银色的轨迹至今都未擦过自己的衣角,但JOE却觉得弦音锋利的刀锋已深深埋入了自己体内。

  那种痛楚的根源到底是什么呢?

  懊悔,憎恨,疑惑,愤怒,无奈,还是蕴含在目光之中的深深绝望。

  啪!巧妙且轻易着诗帆攻击的JOE忽然起脚,并于瞬时踩下了诗帆的*。

  “答应我,请别杀了诗帆。如果可以的话,我恳求你能救她!”

  脑海响过直人遗言的JOE随之愣了愣,不知用何表情面对诗帆的他咬住下嘴唇瞥向了一侧。

  直人错了,他委托了一个连最为基本交谈都无法做到的人去守护他心爱的女儿。诗帆也错了,她天真且无条件的信任着冷酷的自己,但最后被却这份信任伤到了无法愈合的地步。那自己过去的所做是否正确,杀死了直人,伤害了诗帆是否也是错误的?

  管他呢。。。过去的就是过去了,错了的东西不会变成正确,正确的也无法篡改为错误。与其消沉的思考着往日的悲伤。不如,就现在以自己的方式去拯救她。

  侧身抽出*的诗帆迅速的折返挥砍,但动作明显的一击却被他当即闪开。

  他的身手比起过去有过之而无不及,依然是那么的迅速且轻巧。相比之下,自己的进步可谓是微乎其微,或许自己根本就没有进步,仅仅在原地踏步。

  “诗帆只要保持自己就够了,日本刀对你而来太重了,不适合你。”

  沉默寡言的JOE曾这么告诫过自己,那个时候的自己还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但现在想想他说的没错,自己的确没有那份天赋。但如果就此放下手中的*,那所有的真相就会于此消失。。。

  那个雨夜的倾盆大雨所洗涤的绝非只是世界,JOE手刃自己父亲的真相也一并冲走了。想要夺回的话,自己必须击倒他,证明比过去坚强的自己已能接受。

  没有语言的交谈是那么的难以理解,但在此时却是如何的合理。不再熟悉如初的银铃之声代替了话语,传播于空荡的废弃工厂内。

  “对了,咎有喜欢的人吗?”

  仰慕和淡淡的情愫曾促使自己向眼前的男子如此发问,但答案却让自己非常的失望。

  “那。。。对咎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呢?”

  “应该是我身边的人吧。”

  明明他是这么回答的,但他最后却将他最为重要的人杀死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铃声开始变得错乱了,意识到诗帆骤然加强进攻强度的JOE于刹那间集中了精神。快速的连斩虽然令人眼花缭乱却没能伤到JOE丝毫。巧妙的利用自身能力的JOE不但全然避开了诗帆的攻击,还在她收招未完的阶段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

  她的手腕比起孩提时代更加纤细了,不。。。用皮包骨头形容的话会更贴切些。仔细观察着诗帆,穿着并非夏装的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弱不禁风,但正因如此,她的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奇特病态美感。

  “你生病了吗?”

  手指上有着厚厚的催吐茧,这是重度厌食症患者所独有的现象。

  “不要你管。。。”

  挣脱自己束缚的诗帆跌跌冲冲的后倒多步,随后再次摆出了进攻的架势:

  “你没带‘雫’吗?”

  和JOE形影不离的曲刀并没握在她手上。难道是他在这几年内有了变化?不管如何,诗帆的突刺已经刺出。

  “什么?”

  没有丝毫躲闪之意,JOE伸出手将锋利的刀锋牢牢抓住。不一会,血就沿着刀锋缓缓滴落。看着他冷酷如初的表情,仿佛皮开肉绽的痛楚都全然归零了般。

  “‘雫’会回到我手中的。。。”

  握有刀的手是无法抱紧自己重要之人的。但只有握住刀,才能将被束缚的重要之人解放。所以,此刻的自己依然像以前一样,用‘雫’斩开阻挡自己的一切。

  ——

  “喂,你就这么倒下的话,就太不符合剧情了哦!”

  耸了耸肩膀,我将深红的巨剑背在了身后。灰尘弥漫间,我能隐约看见血红的亮点正不断上浮。看样子,他已经恢复完毕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说了嘛。。。是拯救世界啦!”

  “你真的有那种力量吗?”

  其实世界比任何人都来的简单,我的世界全部就是那些从进入城市到现在所邂逅的所有人。塔,神,地球,这些东西我管他们去死啊。只要那些家伙都在,那么我的世界就会完整。

  所以。。。

  “有力量的不单单只有神,魔王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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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楼
发表于 2010/01/02 | 编辑
 “理性左翼名之疯狂

  绚丽之影乃是肮脏。

  左右天平,均之衡量”

  铭刻于《王道之章》之上的是充满讽刺意味的预言诗章,默念其上的象形文字,德卡雷嘴角逐渐扬起了一道诡姽且轻蔑的弧线:

  此刻自己正践踏着所谓的不可抗之命运。那从未倾斜之天平正被自己随意左右,而永不颠覆的因果则被肆意操纵。命运的卑劣伎俩所能愚弄的只有无能胆怯之人。每每旁观于他们反复挣扎于命运漩涡,德卡雷总会压抑不住自己内心中的无比的喜悦。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藏匿于阴影之下的青年毫无抑扬顿挫的质疑着,但德卡雷却不以为然,仍专注于解读文献,“你的‘棋子’一个个都倒下了,而‘标靶’则越来越难以控制了。继续放任的话,被将军的就轮到你了。”

  “那你可大错特错了哦,夜巡君。。。我从一开始就没依赖过那些‘棋子’。”缓缓转身的德卡雷异常无奈的摊开了双手。

  “那你所做的意义所在又是什么?”

  “对我而言,‘纷争’的意义并非胜利。”拍击手掌以示注意的德卡雷嘴角弧线越来越大,表情也随之变得狰狞扭曲起来,“失去拥有是种享受,胜利败北是种享受,杀死亦或者被杀死也同样都是种享受。在我所编剧的‘纷争’中,没有任何情况是没有意义的。”

  面对如此回答的夜巡陷入了沉默,推了推鼻梁之上眼镜的他挪动身子以退进阴影之中:

  “你不准备开启塔吗?”

  难以置信于德卡雷回答的夜巡蜷缩于黑暗中,静静端详着眼前这个看异常矛盾且扭曲的青年。充斥理性却又疯狂无比,看似运筹帷幄但又毫无计划可言,德卡雷的难以猜测让他成为了最为可怕的存在。

  “也不是。。。”面对夜巡急切的疑问,德卡雷很是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塔的确是条完成自身夙愿的捷径,但它也通往了埋葬一切的深渊。。。”浓稠的漆黑仿佛流动的墨彩不断不断从四面八方的阴影中抽离而出,“人啊,越是玩弄阴谋诡计,就越是容易被自身的阴谋诡计而玩弄。”

  漆黑雾气于德卡雷的身后形成了堪比古代王者的宝座,翘腿坐于其上的德卡雷竖起右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而腾出的另之手则捧着厚重的文献继续翻阅。

  “我从想过要按照文献所记叙的步骤按步就班。。。”极其平淡的语气令夜巡吃惊不已,目光从未离开书本的德卡雷显得是那么傲慢且自信。夜巡很清楚,此时追问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所以他只得沉默,静静等待着德卡雷的回答。

  单单竖起食指,德卡雷的表情骤然变得严肃起来,“还有一个。。。还只需一个觉醒者的灵魂,塔就会开启了。”

  抬起脑袋的夜巡微微皱眉。妖异的气息不断从高耸入云的黑塔处散发而出。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塔正在不断扩张膨胀的错觉,而塔外围的黑色砖瓦也像是活性化般,快速的螺旋流动着。。。

  “还有一个吗。。。那你的意思就是,剩下的觉醒者必定会杀死对方咯。”

  “嗯,我已经搭建了最为完美的舞台,所有的演员也一一就位的。剩下的就是期待着他们是否会按照我的剧本杀人。。。但不管如何,他们都会杀人的!”

  异常坚定语气不容否定,仿佛这一切都在德卡雷的计算之内:

  “他们会杀人的,因满足欲望而杀,因寻求幸福而杀,因沉溺力量而杀。

  他们会杀人的,因忘却悲痛而杀,因攀爬顶端而杀,因夺回失去而杀。

  他们会杀人的,因证明自我而杀,因觊觎所需而杀,因杀戮愉悦而杀。

  他们会杀人的,因更多更多理由杀人的。。。”

  天平于悄然间倾斜了,那

  些过往的正确都已埋葬于肮脏的罪之深渊中。筹码在一个个跌落粉碎,世界本身的伤口也在加速开裂。

  “好期待呢。。。”

  仰望蓝天的德卡雷显得非常兴奋。他急切期待着,期待着那不可测的结局,期待着想法不一的觉醒者们所即将做出的抉择。。。

  ACT12:正义(Justice)

  我讨厌医院。。。

  讨厌那压抑的苍白基调,讨厌那刺鼻的消*水,讨厌那单调的仪器声响,讨厌那无序的生死交替。。。

  每每呼吸,难以形容的消*水气味都会涌入鼻腔。不过,那诡异的气味在呛人之余也让我略微清醒了些。微微睁眼的我于异常模糊的视野中搜索到了一丝银白光亮。没错,那是我手机的金属外壳在阳光所折射出的。。。

  想要伸手取走手机,但迟钝的肢体却无论如何都接受不到大脑的信号,就像是被强力胶给粘在了地上:

  “呼。。。”

  倒吸一口凉气的我感觉身后墙面所蕴含的冰冷已沿着脊梁传到了我全身每处。闭眼回思之前所发生的一切,一种强烈的挫败感瞬时涌上了心头:

  一击,那男子仅用一击就将我彻底潦倒了。。。而之后,那家伙非但没直接干掉我。还异常恶劣的用能力封闭了我全身的机能,令我陷入假死状态。综合之前他和缠斗的表现,我得到的结论就是那家伙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而是按一定的计划牵制着我。。。

  “混蛋。。。”

  咬牙切齿扯出充满愤慨词汇的我觉得胸口伤口正在隐隐作痛。就像是有无数驱虫在啃食撕裂伤口般,让我觉得又痒又痛又麻。瞥过自己胸口,那淡黑的死之雾气已从身上完全散去了。弹动手指间发现自己已能动弹。

  “呼。”

  深吸一口气后,我准备就此起身。

  “咯咯咯~”

  伴随我身体动作幅度加大,骨骼间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也越加激烈。那种强烈的酥麻感不但令人倍感无力,还差点让我大笑起来,简直就是别人在挠痒嘛。

  不过一旦仰天长“笑”的话,那之前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付之东流了。差点就把牙齿咬碎的我好不容易才抬起靠在墙面的身子。当我能用以双手支撑起自己的时候,我已气喘吁吁、汗流不止了:

  呼~ 真险啊。差点,还差一点就要挂了。

  眼眶中噙着泪,所以我现在的视野是非常之模糊。如果没经历这事的话,我绝对不会知道,原来强忍笑欲是那么痛苦的事。。。

  “一定要宰了你。。。老子一定要宰了你。”

  因愤怒而变得扭曲的声线从牙缝间挤出,缓缓起身后反复拍击脑袋好令自己能精神集中些:

  必须阻止那家伙赶上优和耀。。。因为对上的话,那两人是一点胜算都没有的。

  全身发软的我异常艰难的扶墙前行着。可经过自动贩卖前还是不由自主的买了罐西柚味的碳酸饮料。

  “真是不幸啊。。。”反复拉动易拉环多次却始终未能拉开,“铝管的质量什么时候那么好了?”

  冒着美甲可能被折断的危险,我小心翼翼的板起了拉环,就当自己要一鼓作气用力的时候,一个略显沙哑的女声忽然从我身后传来。

  “痛!”

  因惊吓而导致手指被夹痛的我快速甩了甩手,随后随声音的方向转过了身。

  “需要的话,我可以帮您打开。”

  经过我身旁的护士并没像之前那样完全无视我的存在,而是有些担忧的看着我。回过神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正想要甩出罐子饮料。。。

  “那真是麻烦你了。对了,能给我些绷带吗,我等下一起下去结账。。。”

  赶忙生硬微笑的我迅速收回放置脑后的手,随后异常尴尬的将罐子交付到那护士的手上。

  “慌慌张张可是什么事都办不好的。冷静下吧,小伙子。”

  在这个略显老成的护士面前,我就像个没头没脑的孩子,窘态毕露。是因为太自信迷失了自己,还是压根就是被那家伙的能力所吓退了。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都是认输的表现。既然我以前一直秉承“别人郁闷我一次,我要他双倍郁闷回来”。那现在差不多是实行的时候了。

  “谢谢。。。的确是时候醒醒了。这样昏头昏脑的状态什么都做不了啊。”

  道谢之余耸了耸肩,我接过了打开的饮料以及绷带。在粗略的处理过伤口后,我仰头将罐中的碳酸饮料一饮而尽。堪比生命之源的酸甜之露不但补充了我所流失的水分及糖分,连带着盘踞我内心许久的烦躁与不安一同驱散了:

  不是说好要相信他们的嘛?我还真是有够健忘的呢。

  目送护士离开后,我方才想起之前院内的人是对我视而不见的。而现在他们却能意识到我的存在。。。

  如果男子之前是为了更好的阻击我们,才制造了环境。那现在就是情况有变,他不得不撤回之当前所制造的幻境重塑。以这样状况考虑的话,那他们现在也和我一样焦头烂额着。。。那我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以最快的方式赶到他们身边。

  首先是确定医院的地形。在快速巡视周围一番后,我取下贴在墙面一侧的医院地图,然后对照其所表示的方位按下了离保安处最近警铃。

  随后就是以最有效的搜索男子的所在。快步走至保安室前,利用医院走廊的狭窄地形,我故作慌忙之姿朝鱼贯而出保安撞去:

  “抱歉,抱歉。”

  迅速转身的同时将偷到手的对讲机放置身后。待保安们离去后将那对讲机调节成单线通讯。

  而最后一步就是确定目标的所在位置:

  “现有一名金发红瞳的杀人犯闯入此院。。。他所身着的白色衬衫上留有明显的血迹。”因现在非阴影时间,所以普通的摄像是能够拍摄他的一举一动,“罪犯非常狡猾且持有*支,所以我希望院内的所有保安都能听我指示行动。如果你们找到了其所在,请务告知我其位置。”

  “那前面的火警讯号是为了扰乱我们?”

  “没错,所以现在情况非常的危机。”

  尽量加重语气好令保安们意识到刻不容缓从而抵消他们对我身份的怀疑。然后再将对讲机调节至多线通讯以收集有关讯息:

  “那个杀人犯好像在正前往八楼的C区。。。”

  “收到,请你们继续观察待命。没我的指示切勿与其接触。”

  万事俱备的现在就是考验我短跑功力的时候了,一脚踹开医院的逃生门,我绕着无尽的那螺旋楼梯急奔而上。

  ——

  又是这样啊。。。

  稚气的女声反复回响脑海,好是失望却又抱着一丝期待:

  明明说好了。。。无论何时都守在自己身旁的。。。

  “不,那个人根本不在意你。”冰冷到可怕的声线夹杂着强烈的仇恨和怜悯,不断不断回响于耳畔。

  “那个人是伤害你最深的人,带给你最多痛苦的人。。。那个人是不可饶恕的。。。罪人。。。”

  即使用力堵住自己的耳朵,那些话语还是会像心灵感应般从四面八方融入自己的脑海中。

  可是,可是。。。

  想要去据理力争却找不出任何有力的证据。

  每每搜索于回忆,自己对那个人的信任及记忆都会因此崩坏。一点一点,像是在撕墙纸般,彼此间所拥有的回忆和羁绊被撕毁了。。。

  当所有的一切都被撕下之后,留给自己的是一面毫无色彩的墙面。那千穿百孔,苍白无比的墙面仿佛是自己的内心写照般,空洞却又期待着他人重新粉刷。

  可是,自己等待了许久,那面墙都始终没能染上任何色彩或是被任何填补。。。

  最后,终日被禁锢着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就此屈服于了仇恨。从那天起,冰冷的绝望就开始肆意游走自己的记忆每处,就开始疯狂吞噬自己最为珍惜的记忆、腐蚀自己最为重要的羁绊。

  “是他的错,全部是他的错。”

  脑海内的稚气女声已不再反驳。就这样,脑海内最后一滴清澈之水也随之转化为漆黑之泪,滴入了扭曲的漩涡之中。

  “杀了他。。。杀掉他。。。”

  往昔的快乐像粗绳勒住了自己的喉结。幸福的过往也成了锋利的锯齿,撕裂着悲痛不已的自己。

  “杀了他。。。杀了他!”

  麻木了,迷茫了,忘却了,绝望了,什么都没有了的自己又次听到了,听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熟悉女声:

  呐,咎。。。不是说好了嘛,你会来救我的吗?

  “诗帆。。。”

  微弱的意识被男声所唤醒。本已模糊不堪的视线也因此开始清晰,而记忆中的那个身影更是随之与眼前之人重合:

  黑色的头发,苍蓝的双眸,以及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峻目光都毫无变化。时间的流没能改变男子一丝一毫,或许他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矗立着的钢筋水泥柱疏密不一,被灰白立柱包围的自己仿佛身处异空间,非但没感受到炎夏的闷热,就连鲜艳的色彩都被抹杀了般。

  “好难受。。”

  记忆中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被锁在狭小冰冷空间中的自己忍受着强烈的压抑感不断颤抖着。那如今这一切已恶作剧般的再现了,那自己是否会和以前一样呢?

  就算再遍体鳞伤,也没人想继续被伤害了。

  “放手!”

  毫无杂质的朱红宛如灼热无比的岩浆,沿着长长刀锋向自己流淌而来。

  “放手!”

  用力拉扯不但没能挣脱JOE的束缚,相反加快了血液的流动。 “不。。。要。。。”

  粘稠的鲜血略显温热,湿润自己手心的同时,也飘散出了诡异的腥甜之香。那并不是什么强烈的气味,更非腐蚀性极强的溶液。可自己一旦触及到鲜血,或闻到那股气味都会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咳咳咳。。。”

  条件反射般后退的诗帆被瞬时被忽然涌出的眩晕感瞬时吞没。随之而来的强烈呕吐欲更是让她干咳不止。

  “呜~”发出类似呜咽之声的诗帆令JOE担心不已,松开手的他想要上前扶起她。可冰冷的刀锋却擦破了JOE左肩从而制止了他的前行。。。

  这样是不想令自己继续向前吧。。。彼此间距离已经拉远到无法目测的地步了,即使诗帆近在自己的咫尺却已无法再靠近或是抱紧了。宛如矗立遥远彼岸的陌路人,眺望着对方一举一动却不知所措。不善言语的JOE觉得此刻自己的嘴唇沉重,能讲述的东西已经被局限到了最少,反思了许久却依然难以启齿:

  “诗帆。。。我。。。”

  呼吸前所未有的困难,而脑袋更是胀痛不已。只要说出真相,所有的问题就能迎刃而解,但毫无责任的将伤痛转移却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的。。。所以只能这样,像两只同存封闭且狭小空间的刺猬,无法出逃所以只能不断刺痛对方。

  “别。。。靠近。。。我!”

  大喊着的诗帆声线明显的颤抖着,胃部像被抽空的皮囊般骤然紧缩的她躬起了身子:

  胃部正被不断螺旋拧紧着,浑身冰冷的自己很快就要达到忍耐极限从而被一扯两断了。

  “你还患有晕血症吗。。。”

  瞥向一侧的JOE自责的抿起了嘴。记忆中的某个场景迅速闪过眼前:

  蓝发蓝瞳的少女每次抽血检测后,都会一脸苍白且全身乏力许久,每当那是,她总会挽住自己的手,随后靠在自己的肩上并一脸幸福的告诉自己“我一点没关系的。。。因为咎陪我身边嘛。。。”

  可。。。现在呢?自己非但无法陪伴于她身边,就连她能依靠的所有被摧毁了。无法想象诗帆是抱着何种想法支撑到现在的JOE更加用力的攒紧了双拳。

  夺走她的东西实在太多了,至少,至少现在自己要把那记忆中的幸福微笑还给她,还给那个病弱无助的少女。。。

  “ 我。。。不是叫你别靠近我嘛!”

  仅仅是望着JOE,诗帆的心就会揪作一团。明明自己一点都没进过食,但呕吐欲却前所未有的强烈。明明自己已一无所有,但疼痛却仍逼迫着自己不断倾吐。或许那混着鲜血的胃液中正混有自己破碎的灵魂。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痛苦。。。为什么连最为简单承诺和答案都得不到。。。

  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吗?是自己应该受到惩罚吗?是自己承受的痛苦还不够吗?还是自己的要求过高了?

  已经不想再被过去所束缚,已经不想再继续挣扎于悲痛,已经不想继续忍痛背负幻想。

  “那么,现在就让这一切都粉碎,让这一切都为之扭曲,让这一切都为之都消失吧。”

  内心中的某个声响正在鼓动自己,看不见的丝线正在拉扯着自己。

  无处可藏,无路可走,剩下的之有让绝望相碰撞。他摧毁了自己的世界,所以自己也要报复他,毁掉他的所有。

  “眼前的男子已不是你所珍惜的人了。他只是有着一样的外形,有着一样声音的怪物。他是没有痛苦,没有感情的怪物。来,拿起武器,刺穿他的心脏吧。”

  像提线木偶般被操纵举起日本刀的诗帆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总是这样逼迫着自己,总是一次次的伤害着自己。渴望被他拯救,但他却将自己踹进了更深更可怕的泥沼中。

  他不是咎,他不再保护自己了。。。

  “呐,咎。。。你还会救我吗?”掉转“弦音”的刃尖,无比凄惨微笑着的诗帆将其对准了自己的喉咙,“你还会像以前那样,一如既往保护着我吗?”

  明知故问的诗帆颤抖着刺了下去。

  嘶~ 鲜艳的朱红之花骤然绽开于自己的眼前,喷溅而出的血点一如既往散发着腥味,温热的鲜血不但润湿了自己的脸庞,也污染了自己的视线。

  这里是我的世界吗?

  整个世界失去了多余的颜色,就和自己内心的那个角落一样,只剩下的只有充斥仇恨的色彩。本应疼得人死去活来的痛楚被轻飘飘的酥麻感所取代,沉溺于这种扭曲舒适感的诗帆愣愣的望着前方:

  捂着自己喉咙的JOE正痛苦的咬着下嘴唇,更多更多的鲜血正不断从他的指缝涌出。而之前喷溅而出的鲜血则已干涸,在地面以墙面上留下了不同形状的黑红印记。

  好漂亮,那种红色好美,像是蝴蝶般,飞舞沾染到自己的视野每处。那种令人气味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甜美的清香。

  “咳咳咳。。。”嘴巴里满是呛人的血腥味,想要驱除口中的异味,但随着每次咳嗽,这种味道都会越加浓重。。。

  宛如崩坏玩偶般的诗帆依然站在自己的身前。眼神空洞的她歪着脑袋,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陶瓷躯壳。她的喉咙上没有任何的伤口,但就是的完好无损才令自己感到可怕。

  伤口转移了。。。

  “没死啊,果然很奇怪啊。。。正常的人类承受这样的攻击应该会倒下的吧。”

  机械且木讷的抬起脑袋的她取出了一把裁纸刀。。。

  “很痛吧。。。伤痛就是这样的,将明明完好的东西撕裂成两半。可是这样的疼痛还不是最厉害的。”

  瞄准自己左动脉的诗帆没有任何犹豫,用力朝自己的颈部刺下了。

  嘶~ 身体右倾的JOE左颈瞬时破裂,喷溅出了大量鲜血。

  “疼的昏死过去,随后又在剧痛里醒来。每天每天疼痛都在加剧。。。疼痛的肆虐让我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哦。。。这些都是拜你这个怪物所赐的。所以,现在还给你一点也不过分吧?”

  裁纸刀边旋转着边深深埋入了诗帆右肩部,但伤口却出现在JOE身体的同部位。或许是神经被挑断,JOE的肩膀正为之颤抖不已。

  “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没有。身体还差劲到连妓院都会给吃闭门羹的程度。这样完全就不像活着的人。可是,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怎么都死不掉。我还是。。。还是期待着咎能救我。。。真是傻透了。”

  饿死的话就好了,渴死的话就好了。

  但为什么自己死不掉呢,渴了就喝水,饿了就进食。但不久后又会全部吐出。又次变会那半死不活的状态。

  那让别人杀了自己就好了,这样以来,自己就能见到咎了。这样想着的诗帆再次高高举起裁纸刀。

  嘶~嘶~嘶~

  手腕,腹部,锁骨。伴随诗帆每次动作,JOE身体上都会出现伤口并随刺击方向晃动。像是漏洞百出的塑料瓶,JOE的全身都冒着血。但即使这样,他也没丝毫止血或逃避的意思。无视诗帆不断转移而来攻击,JOE异常艰难前行着。

  “这不是你的笑容。。。”

  摇摇晃晃走到诗帆的面前,JOE无比怜悯的抚过她的脸颊:

  “如果你戴着面具,那就让我来摘下。”

  自己已经走进了她的世界,那片红色的深海中。只要自己的意识还在,那自己就将不顾任何代价将她拯救。

  ——

  人老先老腿,人残先残脑。

  如今我是完全明白这句话的真谛了。不知是因残留的眩晕感,还是因自己的短跑技巧下降,我总觉得自己的移动速度很慢。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已陷入了被幻相之中。

  “你是FRIST?不,是‘标靶’吧。”

  夹杂着无比疑惑的女声从正上来传来,抬起脑袋仰视上方,胸前挂着银十字的黑发少女正“俯视”着我。因为裹着浅灰的丝绸丝巾,所以我无法得知她眼神中所蕴含的情绪。但她的嘴角却不自然下抿着,想必也是充满敌意的眼神吧。

  “更正下,我叫砖加。砖头的砖,加法的加。请别写成错别字了。。。”

  这句话就连我自己都想吐槽自己,我的名字根本就是错别字!

  “这样的介绍还是给地狱的恶魔吧!”

  轻叩木质扶梯所发出的闷声反复回响于耳畔。于顷刻窜出的三个黑影人形不约而同的扑向了我。一扫而过确定他们为之的我也看清了它们诡异的外形:

  凹陷的眼眶中毫无眼球存在,瘦骨嶙峋的身躯背脊依稀可见,不是那漆黑的表皮覆盖,它们就是一活体骨架。。。

  “吓人的家伙就不要存那么多啊,不会升值的!”大肆抱怨着的我旋即转身避开最近袭击者的抓击,随后利用离心力带起左勾拳直接其面部。

  咔嚓~ 伴随着面颊骨破碎的清脆声响,那家伙在击断了扶梯后径直撞向了墙面从而化作一团粘稠的黑液。

  啪嗒~ 拍下形成巨斧手臂的漆黑人形,我侧身一拳势如破竹般击穿了它的腹部。迅速收手后再一脚将其踹飞,令它与剩下的那个黑影怪物相撞。

  STYLE的能力正在起效,我的每一击都是那么的威力惊人、不可阻挡。

  “抱歉了,修女小姐,我的行程非常满。地狱这个景点可能要延后再议了。”甩了甩手腕后将双手插进裤袋,我尽力表现出一幅悠闲自得的样子。缓缓抬头瞥向上方,女子的嘴角抿的更紧了,“接下来的话,会更痛的。”

  语气的冰冷和严肃让我自己都为之惊讶。专注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解读她肢体语言所隐藏的信息从而分析后展开攻势:

  长吸一口令修女胸口微微起伏,已有明显进攻欲望的她迅速弹动手指并朝我急冲而来。。。

  嘶~ 随着修女的挥动,银色的末端骤然伸展出了弧度夸张的镰刀刃。俯身的同时抽出藏匿于裤袋中的*,双刃相击所撞出的无数火星霎时闪过了眼前。于偏斜的镰刀折回前扼住修女的喉,重心前挪的我顺势将其按倒于地面。

  “呜~ 疼。。。”

  修女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之上,本以为自己会习惯性的将*架在她的脖子上。但一种特殊的厌恶感却阻止了我这么做。

  “你这样算是在怜悯我吗?还是根本没把我放眼里?”

  长柄武器无法在狭小的地方发挥优势,所以深知这点的修女并没有任何挣扎。松开手扼住她喉咙的手,我选择起身向更高的层面走去。

  “慢着,你还没回答我呢!”

  像孩子般的修女十分较劲想要从我这获得答案,微微侧过身,我十分随意的敷衍了她几句:

  “没什么啦,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叛逆一把。毕竟,被人左右的感觉差劲透了。还有就是。。。我根本不是来这杀人的。”

  从一开始就错了,从开始着手调查牧师起,我们就落入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之中。如果说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都是偶然的话,那大概是能折回成中多组*头奖的几率。德卡雷在圈套我们同时也将另组人算计其中。和之前分析的一样,他并不执着纷争的胜利与否。他把自己定义为一个试验者、策划者、观测者。他尝试将那些毫无关系的人连在一起并另他们互相厮杀。就这情况来说,他是成功了。想必他会继续乐在其中,以此满足他极端扭曲的控制欲。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放你过去的。我要打败你,然后收下你的灵魂。”

  整了整下摆的修女再次端起了手中的长柄武器,看她那架势的确异常认真不会后退丝毫。不过,我也没打算就这么被她放倒。如果她正为重要之人而战,那我也是一样。也有着不能输的理由。

  边走向前边举起手中的*,我能看到淡淡的血雾正从四面八方聚集于*之上。

  “啪~ ”蹬踏从而快速重来的修女横起了手中的长柄武器,像*般朝我突刺而来。而在突进的途中,镰刀刃骤然伸缩形成了十字形的刺*。甩开依然形态的巨剑,我迎着她的突刺轨迹径直冲去。

  “什么?”

  修女嘴角忽然上扬了,那是极度轻蔑的微笑。本是笔直摆着的*突然垂下,整个人前倾而上的她像撑杆跳般边避开了我的攻击边翻跃起而起。

  “唰~”红色的轨迹当即落空,想要转身却为时已晚。勉强扭过脑袋的我大力挥动手中的武器,本凝固成剑身的鲜血突然又次变为液体,像折叠鞭般在空中不断拉长。。。

  啪!挥开十字*刺击后迅速站稳脚跟,与此同时落地的修女也准备好了进一步的进攻。利用十字*广泛的打击点牵制着我的行动,我一步步退到了楼梯口。

  前手食指中指夹着*柄,后手以推杆的动作小幅度推刺。这种动作无比的眼熟,就像是某个人的坏习惯般。每次攻击后都会微微侧身随后横摆*,这种似曾相识的动作非常男性和随意,完全就不像是个少女所该有的。

  后退着的我突然感到左脚脚后跟微微踏空,意识到自己无路可退的我横过了自己的巨剑:

  只有剪短她的蓄力时间才有可能防备她的刺击。否则的话,我必会被其击飞。

  “啪!”猛踏前一步,我试着在推动巨剑的同时将其转换为*。

  乓!!针锋相对的一击极大的减短了修女的蓄力时间。没有多少余劲的一击显然无法击退我。而但就在她停下后,我方才知道她的动作为何那么的熟悉:

  她的所有进攻姿势和技巧都和我如出一辙。仿佛在我面前有着一面镜子。

  “你是什么人?”

  我绝对不相信修女曾经和我有多次的交际,更不会相信她是模仿我技巧的自由职业者。修女的存在仿佛畸形的复制品,让我觉得惊讶的同时也很是难过。或许在她丝巾遮掩下也是和我同样的表情,难以置信却又无法理解。

  “凭什么告诉你?”

  娇蛮大吼的修女想要抽回银色的十字*,但我却死死压着她的*尖令她动弹不得。难以启齿的是否具有强烈罪恶感的答案,还是说令双方都受到打击或忍受煎熬的答案?不管是何者,我都不想去知道。

  “那个人可是你的复制人哦,标靶君。”轻快的脚步声从我身后传来,旋即转身,一个成年人体形的木质人偶正缓步朝我所在的位置走来,“即使那些罪恶不是你本该拥有的,但你还是会拥有。标靶君,这个孩子可是个没有灵魂的人偶。是你抢走了她的灵魂哦!”

  意料之外的回答令我和修女同时为之一怔。就像是有人正猛拽着我的头发般,我觉得自己的后脑勺又痛又麻的。

  “喂。。。有没有灵魂可不是你判断的。”

  毫无起伏的语气令人生气,明显充斥鄙视意味的话语令我很是不爽。无意间瞄了眼修女,她的肩膀正在微微颤抖。异常尴尬的她紧咬着下嘴唇,多次欲言又止的她迟迟没能吐露出半点不满。

  “别以为为我们说话,我们就放过你。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你的存在。。。FRIST才不会那么痛苦呢!”

  关于复制人的一切我都全然不知,如果因此而去道歉或是狡辩什么的话,都非常不合适。现在的我满脑都是想尽早找到优他们,而不是处理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楼梯的空调仍在运作,但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冰冷。凝重的气氛让我觉得空气不再流动,闷热无比。无言以对更无话可说的我只得待在于原地,等待着突破他们的机会。

  “标靶君,如果夏尔菲得小姐还有姬小姐同时落水,你会救哪个呢?”

  僵持许久的气氛被木偶所打破,它问了我一个相当俗套的问题。

  “当然是救不会游泳的那个。”

  并没有受到他挑拨的我调侃般的作了回答。如果在这自乱阵脚的话,实在太不符合我的风格了。

  “不,重点可不是会不会游泳的问题哦。而是着急落水且救她们的人是谁。。。”

  等等,除了我以外还有人在关注夏尔菲得?是她家族的人吗?但如果。。。如果那个家伙是和德卡雷疑一伙的话,那么姬她们的处境就非常危险了。

  “标靶君,我还在期待你的选择哦。因为这是单选题。。。”

  “那答案就是两个人一起救!”

  既然已限制了题型就别再妄想限制回答以及选项。快速收*横袭木偶,但它像是预判到了我的攻击般腾空弹起,随后落到了更高一层的扶梯之上。

  嘎吱~ 木质的脑袋生硬的转动了一百八十度,本完好无损的木头上瞬时开裂,而裂缝之中则溢出了粘稠的黑色。而黑色的轨迹则逐渐形成了一张狰狞恐怖的笑脸:

  “作弊的惩罚可是零分收场哦。。。”

  剧烈的颤抖的木偶像是被人抛出的巨石般朝我径直扑来。虽然及时躲开了攻击,但其撞击地面所扬起的大量灰尘却遮掩了我的视野。眯起眼,我看到了一把黑斧正迎面而来。。。

  乓!挡开攻击后,我发现更多黑色人形已朝我所在的地方蜂拥而来。

  “哎~ 这群家伙应该是归类于可燃垃圾的吧!”

  既然决定阻挡着我,那就做好阻挡我的觉悟——被我撕成碎片。

  银白的轨迹仿佛掠翔的白鸽群于我身后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破空之音仿宛如蜂鸣,不断回响于我的耳畔。

  啪。啪。啪。。。细长的银白刀刃堪比加护过的圣剑,轻易且准确地贯穿着那些一拥而上的漆黑身躯。

  “咔啊!”被堪比*林弹雨洗礼的怪物们纷纷崩裂淡去于空气之中,但还是有只手臂异化成锯齿状的怪物从模糊的黑雾中窜出。径直朝我袭来的那家伙应该是在其他怪物掩护下才毫发无损的。不过说实在的,这种情况下,装死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

  嘶~ 锯齿擦过身后的大理石墙面从而擦出火星,小幅避开攻击的同时猛然起脚,将其脚骨顺势踩断。左臂曲肘高抬,在怪物失衡倾倒之时由上至下发力猛击它的脑袋。

  乓!肘部直击不但击碎了怪物的头骨也将它砸进了冰冷的地面之中。

  “呼~”松了口气的我甩了甩手,旋即转身,我发现自己身后还有着另一面“镜子”:

  同为黑色的瞳孔中反映着我惊讶的表情,手持多把黑键的牧师仿佛嗜杀的鬼神,正以杀气腾腾的目光瞪视着我。

  “NEXT并非没有灵魂,而是她的灵魂正禁锢于你的过去之中。”冰冷无比的话语伴随手中的六把黑键一同投出,本以为他会瞄准我,但那些黑键却刺向了我身后的木偶,“如果在这杀了你的话,那孩子一定会很伤心的。在我后悔前赶快消失吧。。。”

  粗糙且充满抽象艺术的包扎方式让我不禁联想到了某个傲娇少女的所谓。看来等下有必要去问下牧师身上这极具创意的“杰作”是否出自她手的。

  啪!伴随整齐如一的命中声响,那木偶当即被击离地面从而固定于墙面之上:

  “啊,啊,啊。。。看来是我失算了呢,标靶君。虽然知道FRIST君和NEXT君迟早有一天会背叛我。。。但就现在的话,还真是够唐突的呢。”嘎吱作响的木偶不惜毁坏自身从而挣脱黑键的固定,用残破如锋利刀片手臂挠着脑袋的木偶倒更像是在削砍自己。

  “不过,只有事情变得复杂曲折才会更有意思。不是嘛?FRIST君。”

  地面之上的破碎木屑被漆黑的阴影所包覆,随后就像是时间回溯般粘附到了木偶的身上。

  “相对的,LAST也计划到了你的想法,所以让我提前执行了进一步的计划。”

  放于牧师左跨的书典自动翻开,那些飘落而出纸张瞬时就变成了黑键被其紧握。走前一步,他眼神之中的杀气更为强烈了。那是纯粹厌恶的反映,在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着信任,仅仅只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

  可越是这样的话,那个家伙就越会乐在其中。

  到底还有多少人觊觎着塔的觉醒者被他利用着?到底还有多少目的不一的觉醒者潜伏着?还有到底夏尔菲和姬她们怎么样了?这些问题就像冲击钻不断不断击穿我的脑髓,令我头痛不已。但不管如何,我现在都该撤了。

  “发现目标了,现在他正前往八楼C区的813病房!”

  接到报告的我立即前往男子的所在地,而就在经过牧师身旁的时候,他冷冷的告诫了我一句: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会杀了你。。。”

  并没有理会他的我拉开了安全门走向了医院内部。但瞥过墙面之上的地图才发现自己正身处第九层:

  糟糕,是幻术!

  透过玻璃窗户,我看到了在下层苦苦支持着的耀。虽然他能勉强的抵挡着男子的攻击,可无论从能力还是体术角度,他都很难对男子造成威胁。而于一旁伺机准备偷袭其的优也被他牵制,完全无法发挥自身的优势。。。

  再回楼梯口赶过去显然已来不及了。只有跨过两个楼层的空隙直奔那才来得及。这样的情况,只能边咬紧牙关朝玻璃窗口处冲去边抄起沿路的椅子。

  “哦啊!”左臂蓄力许久的力量瞬时暴发,被投掷出的椅子堪比*车所弹射出的箭径直击穿了九层的玻璃窗户。在助跑后将所有力量集中于腿部的我蹬踏护栏以向八层的玻璃窗跃去。躬起身子的同时闭上双眼,我就这么做了一件看似脑残却绝对值得上传YOUTUB的壮举。

  乓当!于玻璃破碎间舒张身体,忍受着碎片割伤的我在滑移一段距离后猛踏地面以调整重心。

  就现在!

  在男子准备挥下致命一击前挡在他的身前,我没有任何犹豫地挥出了手中的双头*。。。

  乓!黑色的轨迹被红色所中止,于利刃空隙间看着男子惊讶表情的我缓缓抬起脑袋并咧开自己的嘴角:

  “老子。。。登场!!!”

  ——

  “瞳夜,如果你爱我的话,请守护我的孩子。”

  最为单纯的祈愿或许就是她的一切,但这份承诺对于自己而言却是如此的沉重。

  那是幸福,同样也是惩罚。

  虽然自己从未妄想过逃避那份责任,但这种救赎却是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要的。

  那是承诺,同样也是诅咒。

  没有温度的指尖是不能触碰那温暖脸庞的,因为哪怕是极其微弱的温度也足以融化自己。

  嗒~ 指尖的温度比玻璃更为冰冷。如能触摸她的话,自己能带给她的也只有刺痛而已。

  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如此。

  凄惨且自嘲的苦笑着瞳夜收回了手,退步至阴影之中的他用力按住了自己的胸口:

  不再跳动的心脏为何在此刻会感到疼痛?是因为错乱重叠的记忆,还是说忘却许久的知觉被唤醒了。。。

  “都不是吧。。。”

  脚下的积水反映着自己苍白的面容,凌乱的刘海遮掩之下有着一对神色黯淡的双眸。阴影无法覆盖自己的所有,所以那隐约可见的疑惑表情才会令自己觉得讽刺无比。

  “我不是早就没有任何知觉了吗?所以那种揪心的疼痛只是下意识错觉罢了。”

  习惯这具尸体般的身躯已花费了自己许多时间,本以为自己已完全蜕变成行尸走肉了。可现在,那种不属自己拥有的疼痛却又次出现了。

  “蔚珊。。。”

  闭上双眼呢喃着记忆中女子的名字,那种刺痛感忽然变得越加剧烈了。过去的记忆像就是无尽的黑洞,一旦接近其就只能被其吞噬干净。

  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而选择拉扯的话则会连自己一同陷入其中。那种绝望的深渊是没有任何想要前往,所以自己所能做的就是守护她的女儿不要跌入其中:

  褐色的长发微微卷起,白皙的脸庞毫无瑕疵。那轻柔的金色阳光仿佛薄薄的轻纱围在她的妖娆的身躯之上。不再稚气如初的她和蔚珊是如此的相似,或许不一会她就会睁开双眼了,睁开那宛如晴空的双眼。

  但如果那能够治愈自己的纯净天空中融入了仇恨的色彩,那会变得多么让人悲伤和可惜啊。。。

  “嗯。。。你是。。。谁?”

  迷糊的声音和自己魂牵梦萦的女子是那么相似。

  低下脑袋的瞳夜无法正视夏尔菲得的目光,此时的他无法去确认夏尔菲得的双眸中是否夹杂着自己最不愿看到的色彩。

  “蓝色的瞳孔?又见面了啊。”

  蓝瞳是天生觉醒者的象征,相对的,他们所拥有的能力也要强于大部分后生觉醒者。夏尔菲得很清楚地记得之前遇见瞳夜的时候,他的瞳孔还是漆黑的。可现在却呈现着仿佛鬼魅般淡淡幽蓝。

  墓地、大厦间的走道,再加上现在这次,夏尔菲得已和他有过三次相遇了。所以,这显然不是以巧合所能解释的了:

  “谢谢。如不是你的及时相助,我想也不会有这次相遇了。”

  “或许吧。。。”

  不想和夏尔菲得交谈,瞳夜只想快些结束话题,然后离开她的视线。

  “不过,总觉得以前在哪里也见过你似地。”

  饶有兴致看着瞳夜的夏尔菲得绕着其转了圈。

  “唔,我好像真的在哪见过你呦。”继续打量着瞳夜的夏尔菲得将食指贴在自己的唇上,随着她不断移动,瞳夜的目光也变得紧张急切起来。

  “啪。”拍击手掌的夏尔菲得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眼神骤然尖锐的她用好似恶作剧的口吻在瞳夜的耳边轻轻说道:

  “你是我母亲的初恋情人吧。。。”

  突如其来的话语令自己呼吸不能,所有的思绪都随之被撕裂开。这一刻,瞳夜的脑内只剩下空白一片。耳鸣目眩不已却能隐约听见夏尔菲得的声音。

  “呵呵,一定是我认错了吧。母亲和父亲结婚已经有二十年了。如果母亲的初恋情人还那么年轻,说不定我也会迷上他的。”

  哒。不由自主退后一步的瞳夜咬牙忍受着从脑袋处传来的阵阵胀痛。仅仅一瞬,他觉得自己跌入了漆黑的冰窟之中。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但夏尔菲得的声音却像是通过扩音器传播般变得无比响亮和刺耳。

  “我记得母亲常看着他的照片流泪呢。。。嗯,或许妈妈真的非常非常爱他呢。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想谈一场那么刻骨铭心的恋爱啊。”

  故作俏皮的夏尔菲得吐了吐舌头,随后再朝瞳夜走近一步以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不过这样想来的话,母亲只会更可怜吧。。。曾经那么努力的去爱那男子,可直到去世也一无所有。。。非但没能得到他的爱,就连幸福的滋味也没品尝过。”

  轻描淡写的夏尔菲得并没有露出过多的情感。可她的话语中却总夹杂着一丝无法原谅的恨意和愤怒。

  “嗯,的确是非常可怜呢。”没有丝毫避重就轻的瞳夜冷冷说着,“那个男子。。。真是相当可恨。”

  他能理解夏尔菲得的憎恨和愤怒,更知道这种情绪的由来。对于蔚珊和她的女儿,瞳夜只有无限的自责和愧疚。

  他试图救助她们,试图让她们幸福。可是都是失败了,没有挽回蔚珊的死,更没有让她的女儿挣脱不净的命运。

  真失败,不,应该说是相当的失败。

  自责过不下万次,可那种情绪不但没能好转,反而越演越烈。或许就是因为无法释怀,所以自己才能在此刻和夏尔菲得相遇吧。

  “蓝色是属于天空的颜色,父亲曾说过,说那是只有连天空都能占据的人才会拥有的眼睛。你也是拥有这样的眼睛,那你也应该是天生的觉醒者吧。。。”

  点头示意的瞳夜瞥了眼夏尔菲得,他清楚眼前的女子已知看穿了自己的伪装。

  “可是啊,真正能占有天空的人寥寥无几。我想自己也不是其中之一。”

  “天空是不属于任何人。”

  那不是任何人所能占据的,也不是任何人所该拥有的,天空应该是所有人的。

  “但是啊,如果望不到天空的话,也会觉得很可惜的吧。”

  四目交汇的瞬时,瞳夜读出夏尔菲得目光深处所藏匿的渴望。那种渴望和当年蔚珊眼中所露出的如出一辙。

  “那我否请求你帮助我,让我好好的仰望天空一次。。。千夜 瞳夜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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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一星级★

24楼
发表于 2010/02/01 | 编辑
——

  “砖加哥哥!”

  随着小优声音缓缓转过身,我露出了一张极为自信的微笑。

  “真正的主角可是紧急关头才出现的哦!”

  “原来脑袋上不断冒血的也算主角啊。。。”

  耸着肩膀的耀完全就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虽然我并不想揭穿他已经接近“黄”掉的事实。不过比起放任他吐槽我,还是稍作提醒比较好:

  “耀,这里病床挺多的,我倒不介意你在这趟一辈子的。”

  “那好吧,不过我要在休息前得告诫你下,你的脑袋和礼花非常相似,如果不想办法处理的话。。。会暴露的。。。”

  “你们两个都住嘴啦!”生气的优十分有气势的站在我们两当中,“有时间斗嘴还不如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

  “是是是。”

  哎?为什么是我被优教训了?明明我是长辈来着的啊。不不。。。真正该吐槽的是,“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妹控的!”

  “呼~”长叹一口气的同时顶开男子的西洋剑。在他没能稳住阵脚前快速的挡在优的身前。

  “一而再再而三的阻碍我们,你的生命力还真是像小强一样顽强呢。”

  虽然男子的话语中毫无赞扬之意,但我还是面带微笑的还以一句“深表赞同”。鲜红的双眸依然透射着那种纯粹的死亡气息。随着他步步逼近,比之前更为强烈的压迫感也随之扑面而来。

  “你只能牵制,无法击倒他。”

  “啊。我知道的。”

  即使明白耀所说的,但我还是觉得非常的不甘。攒劲手中*,我死死盯视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极为浓稠黑雾正从空气四周急速聚集于他的剑身上,和之前覆盖于剑身的形式不同,这次黑雾更像是渗入了其中从而改变了整把西洋剑。

  “就现在!”

  伴随着我的叫喊,耀在男子没能完全聚集黑雾前投掷出了一块玻璃碎片。

  唰~ 剑刃完全切过了玻璃碎片,可其不但没被切成两半,相反重重的砸在地面上。甩动手中的剑,男子在空中流下了一道淡淡的黑色轨迹。

  “砖加哥哥!”

  优的惊呼让我骤然神经紧绷,仅仅是短暂的一瞬,黑色的轨迹就已划到了我的喉前。

  乓!于千钧一发之际挡下男子突如其来斩击后快步后跳,以此拉开距离的同时也将其控制在了我的安全进攻范围内。

  只要他一进攻,我便可以利用武器的长度优势进行反击。

  唰~ 传入耳畔的并非预想之中的踏步跟上之声,而是空挥西洋剑的声响。男子并没展开我预料之中的追击,而是原地挥出一剑。那从剑刃散发而出黑色的轨迹仿佛油墨,在空中不断朝我身后的优延伸而去。

  “糟糕!”

  来不及格挡的我只能转身看着那尖锐的轨迹朝优刺去却毫无他法。可就在我以为那轨迹要贯穿优的时候,它突然转弯贯穿了优身旁的木门。

  啪!门后的重物在压破其后重重倒在地面之上——那是一只正准备偷袭优的漆黑人形。

  “你。。。”

  “别误会了,我只是单纯的讨厌别人来打扰我。”

  仿佛卷尺般收回的黑色轨迹又次聚集于剑锋之上。依然如死神般端立于我身前的男子再次挥剑示意我超期进攻。

  “对了,你们还是先去找那幻像女吧。我要和这个家伙单独再打场吧。。。”

  没有等待回答的我迈开步子朝男子缓步走去。和之前那种因愤怒而要报仇的心态不同,这次我只是想以一个半吊子觉醒者的身份向这个家伙发起挑战。

  “你的脑袋可能会进化成高级礼花的。”

  并非以玩笑口吻的耀在一旁冷冷提醒道,拍了拍他肩继续向前的我看到了一脸担忧的优。撅起嘴的她正鼓着脸,这可不是要为我加油打气的征兆。

  “哼,砖加哥哥可不要死了,那样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说完话的同时别过脑袋,优再次展示了其异常标准的傲娇属性。

  “人哪那么容易挂啊!真是的。。。”摸了摸优的脑袋,我咧开嘴对其展示了一个无比自信的微笑,“我可是最强的哦!”

  虽说必胜的气势有助战斗。但我至今都没能感受到所谓的“可对强敌进行心里压制”。在残酷的现实中,男子不但完全无视了我的气势,还咄咄逼人的朝我挥剑猛攻。

  “完全就不管用的嘛!”

  漆黑的剑刃上散着不祥的磷光,由雾气构成的剑身仿佛长鞭。看着黑色的轨迹不断延伸分叉于空中,我总觉得自己的气势已提早消磨殆尽了。

  噌~噌~噌~ 三条位于最高处的黑色轨迹率先朝我直刺而来。正当我想要侧身闪避的一瞬,男子已快步冲到了我的身前。。。

  突如其来的横斩令我粹不及防,当防御的意识一闪而过于脑中,我的双手就自认而然的抬起了起来。。。

  “糟糕!”

  想起了之前他斩切玻璃的镜头,一种强烈的恐惧感如巨大海浪般瞬时吞没了我。

  乓!

  清脆的声音是双刃相击的声音。缓缓睁开双眼,令我出乎意料的是男子的全力一击并没穿过*直截我的身体,而是全然压在了我的*柄之上。

  好机会!

  身体微微后仰以挪开他的剑身,调整身位后立即突刺以将其击退一段距离。

  虽然男子的表情非常隐秘,但我还是看到了他的嘴角微微有下抿的迹象。那是尴尬不解的表情。对于剑无法像玻璃那样直接穿过的情况,他自身也抱有怀疑。

  “GULITY,你还在犹豫什么呢?难道你连这样的次品也处理不掉吗?”

  确认了声音是从男子身后传来的我看到了一个同样金色头发的中年男子:

  洁白的医师服一侧上染有血污,虽他带着眼镜,可他却保持着闭眼的状态。他的表情异常的平静,仿佛是睡着了般。

  “父亲。”

  名为GULITY的红眼金发男子竟称呼那中年男为父亲。不过,我压根没看出他们的相似处。和GULITY那种冷峻气质不同,中年男的脸部明显要比实际年龄苍老,而他的五官上也让我觉得有种轻蔑他人傲气。

  “看起来是我低估你的胡闹能力了。果然也应该听听那杂碎的话。。。”

  “喂,你不会就想嘀咕这些吧。请别浪费你那么富有年代的登场方式啊!”

  故作无奈的我长叹一口气,随后自顾自挠起后脑勺。

  “的确是个烦人的家伙啊。”

  话音未落,中年男已用惊人的速度平跑逼至我身前。整个过程中,他也依然没睁开双眼。但就他的移动速度而言,这已不是常人所能具备的脚力了。

  微微后仰以偏离他的进攻路线。而就在我想要出拳的一瞬,身后散出的黑色刀刃已切过了我的手臂。

  “可。。。”

  抱怨未及,中年男已由下至上打出了一击异常生猛的钻拳。

  “咔啊!”

  仿佛被越野车碾压的剧痛瞬时传递于我的全身,感觉肋骨就要被击碎的我下意识的躬起身。可这一举动却给了中年男子追击的机会:

  啪!双手握紧朝我的后背捶下一拳,巨大的力量堪比战锤,将我完全打懵。

  哒~ 猛踏地面以不让自己跪地的同时咬紧牙关。在意识有所恢复后,我集中所有的力量朝中年男子的面颊打出一击勾拳。

  “很痛的,老头子!”

  手臂的所有肌肉都为之紧绷,力在完成集中的一瞬爆发在了拳头之上。但就是这么可怕的一拳却在笔直命中中年男脸部后没发生任何反应。

  顺势起脚的中年男再次踢中了我的腹部,带着难以置信的力道的一脚将踢飞到了一侧病房中最里面的墙壁上。

  “真让人惊讶啊。。。像你这样程度的次品竟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啊!要知道如果是二十年前,你已经不知被杀了多少次了。”

  “别说年代那么久远的事情啊。。。”摇摇晃晃站起身的我擦去了嘴角的淤血,“听你的话,你应该不是和德卡雷一路的啊。”

  “不要把我和那杂碎相提并论。”

  “但不管怎么看,你们都是半斤八两的。”

  同样追求不真实的梦想,同样是为了自己而不断伤害着别人。这样的家伙在我眼里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你。。。把那个幻象觉醒者藏在哪了?”

  “我有什么必要告诉你吗?”

  双眼紧闭的中年男仿佛拥有心眼般,无论我走到哪都能正对我。

  但真是心眼能力的话,那就不会需要GULITY的辅助了,因为我根本就打不中他。

  “有蹊跷。。。”

  虽是这么说,但我现在仍看不出问题所在。直到现在中年男都没暴露出丝毫有关能力的任何特征。。。

  不,不对,他已经暴露了。仔细回想,男子的呼吸一直保持着匀畅的呼吸,但这样的呼吸状态只有熟睡者才会拥有。反观他的动作则要生硬很多。如果他真的拥有之前逼近我的速度,那么他就不可能连我的攻击避不开了。

  那么,闭眼就并不是代表他修炼到某程度才做的。而是另种情况,就像是被人远程操纵的情况。还是说。。。那家伙是睡着的。。。

  ——

  记忆中的表情都去哪了呢?为何眼前那熟悉的面容会变得如此陌生不堪?

  干涸的双唇紧紧贴在一起,仿佛是要抵触呼吸。

  幽蓝的美眸毫无光泽,剩于其中的尽是忧伤与哀怨。

  清瘦病态的身躯本已不堪一击,却像是被套上了无数枷锁而强行吊立于自己的面前。

  “为什么要杀掉父亲?!”

  清幽的声线仿佛鬼魅,混杂着质问与哀求的语气令人心痛不已。可即使如此,自己也无法给予她答复,因为那是自己所许诺过的绝口不提事项。

  “回答我!!”

  梗在自己喉中的话语像锋利的刀片刺得自己难以忍受。可那仅由残酷和悲伤组成的真相却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说出口的。

  与其让伤痛扩大,还不如独自咽下。。。

  用力掐住自己的喉咙,JOE缓缓的摇了摇脑袋:

  “诗帆……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明明是异常简短的话语,但JOE却说的非常困难。那如撕扯伤口般的疼痛会随着每个音节不断不断的刺激着自己。

  “是……嘛……因为无能为力去拯救,所以就选择继续加剧伤害吗?”失神般后退着诗帆边摇头边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就连骗我下,让我有理由逃避下都不愿意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怜悯嘛?我就那么讨厌,那么肮脏吗?!”

  “不!是……”

  本应声嘶力竭去否定,但那来自喉咙的剧痛却硬生生截止了声响传播。

  “咳咳咳咳……”

  即使扼住自己的喉结也无停下咳嗽,全身的力量也因此不断流失着。吞咽下口水后JOE方才发现,鲜血所独有的腥甜之味已扩散于自己的口中。

  “呐,咎,你是不是很讨厌和我说话?既然你那么讨厌我,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冰凉无比的手代替自己满是鲜血的手扼住了喉咙。混浊的泪水正沿着脸庞不住流淌着,但诗帆的表情却是在微笑,充满了绝望和憎恨意味的微笑。

  “那就让……让我来实现JOE的愿望好了。”凑到自己耳边轻声低语的诗帆用力掐住了自己喉咙。伴随着话语,她的指尖正慢慢深入自己的伤口之中,“让你永远也无法和我说话……”

  嘶~ 撕裂伤口的同时,朱红色的雾气也随之模糊了诗帆的视野。感受着鲜血温热的诗帆异常满意的咧开嘴,就像是一个得到礼物的孩子。

  “这样的话……愿望就实现了。”

  吮吸着指尖指尖上的鲜血与血污,诗帆俯视着倒在地上的JOE。一脸苦痛表情的他已无力再战,很快,他就会因失血过多而死。

  “但是这样还不行啊,咎还是能看到我呢!”拔出弦音的诗帆对准了JOE的双眼,“即使这样也不忽而害怕吗?咎还是一如既往可怕呢。”

  冰魄般的蓝眸只有怜悯与自责,可惜这些都是诗帆所无法读出的。

  “这样的话,能结束吗……”

  语气中更多的是恳求,恳求所有的一切能随自己的死而终结。

  无法给予诗帆答复及安稳的自己能用死来结束这一切,或许也是种不错的选择。可当自己闭上眼想要静静等候死亡来临的时候,雪诺和琳的哭泣表情却又会立即涌入脑海:

  令人刻骨铭心的悲伤刺痛着自己的每根神经。那种比任何伤都要深刻的疼痛瞬间撕裂了席卷全身的倦意。

  猛然睁开眼之时银白的刀身已经朝自己刺了下来……

  乓!刀尖在火舌闪耀间偏向了一侧从而刺进了身旁的泥土之中。余光瞥过刀刃倾倒的方向,一辆通体漆黑的重型摩托正急速朝自己驶来:

  金属感十足的重型摩托采取了流线感的设计外形,而在翠绿色强光光的映衬下,摩托更仿佛一匹全副武装了漆黑盔甲的战狼。

  “主人!”

  虽然有些模糊,但JOE还是分辨出了这声音的主人。

  “雪诺?”

  在裹得严严实实驾驶员身后的是那个害羞胆怯的新人女仆,手持自己爱刀的她正以极为担忧的注视着自己。

  “别想阻碍我!”拔出刀刃诗帆正准备调转刀身,但无论是自己如何用力,手臂都不没能动弹丝毫,“怎么会?”

  于诗帆惊讶间迅速逼近的驾驶员抛掷出一个系着无数钥匙的铁环。而那些钥匙则像被无形之力控制般纷纷刺向了诗帆。

  啪啪啪……随着清脆的声响,钥匙全数命中了诗帆的衣袖,衣边以及裤管。并由此将其死死钉在一旁的墙面上。

  嘶!重型轮胎与地面相摩擦所发出了声响刺耳无比。出脚蹬踏地面以减速的同时回旋车身。待驾驶员强行刹车完成时,地面上也摩出了条深深的印迹。

  “你是谁?”

  “我吗?”缓缓摘下头盔后甩动脑袋,柔顺的蓝色波浪长发自然的批在了女子的双肩之上。而那如标志般的星形发夹架则依然夹在女子偏右的刘海发丝之上:

  “我当然是正义使者咯。”

  天蓝虹膜中所夹杂的满是忧伤,即使琳强颜微笑也无法将那份忧伤遮掩分毫。

  “请不要阻碍我……如果琳姐姐要袒护咎的话,那我就会……我就会连你一起杀掉的!”

  无法从话语中感受到威胁,相反,琳更多感受到是绝望。

  “呐,诗帆。如果你杀了小咎……你认为我还有活下去的理由吗?”无比温柔的看着躺于雪诺身上的JOE,琳缓慢又慎重的反问了诗帆。

  “不想失去亲人的想法每个人都一样吧,所以……请让我也自私一回吧。”

  插于刀鞘中的雫仿佛有生命的活物般自行弹出刀鞘,伸手接住回旋落下的雫,琳顺势将那曲线优美的冰冷刀尖指向了诗帆。

  “住手……咳咳咳……”

  意识极度模糊的JOE依靠着自身最后的毅力苦苦支撑着,明知自己已无力去阻止眼前的一切,但他还是声嘶力竭的喊着。

  “请不要说话……”

  雪诺的声音是那么的遥远,仿佛隔着一个世界般。

  “住手……”

  气若游丝说着的JOE摇摇晃晃站起身并以异常缓慢的速度朝诗帆和琳之间走去。

  “危险!”

  仅仅只是一个踉跄倒地,接着便再也无法站起了。像具死尸般瘫痪在地上的JOE只觉得意识正在离自己远去,可即使如此他还不断呢喃着。

  当红色完全埋没了自己的视野之时,铺天盖地的倦意也由此瓦解了自己的意识:

  回不去了吗?

  ——

  “你是属于哪个势力的?千夜、比利斯还是说……是*派来的呢?”

  “实不相瞒,在下其实是被遗忘者……”

  面对中年男人如此没头没脑的提问,我只能以山口山综合症来总结概括。不过,从他急切语气中不难读出,他其实相当在意觉醒者们所属的势力。

  “快回答我!”

  不满于我答复的他继续追问着。

  “哎……”无奈长叹一气的同时耸了耸肩,微微侧身,我异常冰冷的瞥了他一眼,“那个……我有什么必要告诉你吗?”

  以牙还牙的感觉的确舒畅无比。果然拿别人的吐槽台词吐回去才是王道啊!当然,这所引起的一系列仇恨也是凌驾于其吐槽方式之上的……

  “没用的次品,死吧。”

  无数黑色的轨迹在话音未落间纷纷向我袭来,在神经反射般避开那些直刺而下的攻击后,中年男人又紧接着朝我急冲而来……

  唰~ 笔直而来的拳头划过了头顶从而发出了破空之声。在半蹲闪避的同时捕捉到了中年男人的破绽,深吸一口气,我也就此完成了蓄力。

  “真正的次品是你才对!”

  啪咔!由下至上的一拳直接了男人下颚,被自身惯性及巨大冲击力夹击的他瞬时被击离地面。后又因自身重心不稳空中侧翻多圈后才重重砸到地面上。整个过程之惊险、观赏度之高绝对称得上是好莱坞界动作电影级别的。

  “这好像也太夸张了点吧……”

  看着被倒地后还能被拖了老远一段距离的中年男人,我不禁发出感叹。但在看到他依然能勉强站立后,我又开始怀疑自己先前的一击是不是太过仁慈了。

  “愚者竟能够如此强势,真是超乎我的想象。但……你终究还是个次品!女帝!”

  混着沙尘的强风从走道尽头迎面吹来。微微眯起双眼,我隐约看见了位于在视野最左端的一团黑影……

  啪!极度粗糙的手掌如老虎钳般抓住了我的双手。这一突然袭击不但完全钳制了我的行动还将我扭向了一边。微微侧目,我发现GULITY已悄然逼近到了我身前……

  “可恶!”

  咬紧牙关的我顺势起脚踢踹了GULITY的腹部,虽然被黑剑砍中是无法避免的了,但总算是偏斜了他剑身。

  唰~ 黑剑切过左臂的同时甩开身后之人的束缚。在摇摇晃晃后退多步后,我方才发现自己的左臂像是灌了铅般变得异常沉重起来。

  “将军。”

  不知道何时来到我身后的中年男人已用*顶住了我后背,识相的将双手高举过头顶。我不得不感叹人海战术的经典以实用性。

  “说吧,你到底是站在哪方势力立场上的。”

  “不属于你所提到的任何一方,我是属于我自己势力的。”

  如实回答着问题的同时,那个被中年男人称呼为“女帝”的觉醒者也就此走到了我的身前:

  “这……是什么?”

  眼前的觉醒者根本就看不出是人类,他给我的印象更多的是拥有人形轮廓的活物:

  无法从那面目全非的脸上寻找到任何五官特征。“女帝”的整个头部就像是个焦黑坑洼的椭圆体,无法分辨前后。披在身上的薄薄白纱无法遮掩他严重的烧伤,以及被浑身所散发的那种令人作呕的药物气味。

  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我迅速的将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却又于无意间瞥到了他那和骨骼无异的四肢,以及时不时从伤疤缝隙间溢出的脓……

  “这就是觉醒者,拥有操纵幻像及梦境能力的‘女帝’觉醒者。”

  因得意而变得高昂的声音从身后传入耳畔。如不是现在处于劣势,我一定会把背后那个得意忘形的家伙打成粽子,随后再塞进不可燃垃圾箱里。

  “他……就是那个自称吸血鬼少女的本体?”

  “没错。”

  先不去确认他是否就是那个优所说的觉醒者。就他这样能继续活着本身就已让人很匪夷所思了。更别说中年男人是通过什么方式和其交流的。

  “喂,你要一个人惊讶到什么时候呢?”声线再次变得阴沉起来,看起来中年男人已经失去继续交谈的耐心,“不管你是千夜也好、比利斯势力也罢,敌人总是越少越好的。”

  “嗯,这点我赞同。”

  耀的声音依然是那么的波澜不惊,抬起脑袋,我看到了一个从身后高高抛掷出的空塑料瓶。很明显,那是耀扔出来的。而更明显的是,如按照这优美的抛物线轨迹进行计算的话,就能惊喜的发现——其实耀瞄准的是我。

  “喂!你在开什么玩笑,你不会是想炸……”

  乓!响亮的爆炸声响及瞬间散开的白雾热气再次证明了我超一流的前瞻能力。同时也让我更加明确,只有我的乌鸦嘴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爆炸所形成的巨大冲击力十分轻易的就将我炸到了一侧的病房内,待满眼金星散去后,我才看清慢慢了大搭载中年男人肩膀上的耀以及他手上那把*口冒着白烟的沙鹰。

  “喂,就算是为了救我,也请稍微温柔点吧!”

  边抱怨着边晃悠悠站起身,我拍了拍脑袋后朝耀那边走去。

  “那你可以祈祷*击穿你胸口的时候温柔点。”

  “那要等我能和*沟通的时候再说了。”

  夺走那把本属于我的*后瞄准了GULITY。这次,我总算是均衡了局面。

  “你很在意千夜和比利斯家族吗?”

  冷冰冰的提问让我注意力骤然集中,看着耀的侧脸,我觉得他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和阴沉。面对许久没有回应的中年男人,耀异常不悦的哼了下:

  “那,你又是哪边势力的?”

  “LIONHEART,二十年前被比利斯雇佣的家族之一。”

  “GATE LIONHEART。”

  “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是谁?”

  “贝尔利.耀.西普欧逊。”报上自己全名后,耀又进一步解释了自己判断出GATE身份的原由,“千夜是二十年前参加纷争的势力之一,不过他们在纷争结束后就完全消声灭迹了。这个家族最近也没任何争夺‘塔’的动作。可以说是被人完全遗忘的一大势力吧。但是……”

  刻意顿了顿的耀看了GATE一眼,他的表情已不再像之前那本自然如初,而是变得异常焦躁不安起来:

  “你却对千夜抱有明显的敌意。”

  完全愣住的GATE突然睁开了双眼,看着自己身前的年轻人,他突然大笑起来。

  “想不到这次是轮到法伊娜的儿子来阻碍了吗?真是讽刺,现在的情形真是和二十年前一摸一样。不过这次的胜利却是属于我。”

  “不,你是不可能胜利的。”斩钉截铁做出判定的耀轻轻摇了摇脑袋,“二十年前的亡灵已定格在失败中了。如果过去失去了氏族、权势以及自我都没能获得胜利的话,那现在一无所有的你又有能力去赢呢?”

  咄咄逼人的话语让GATE一时愕然,紧紧抓住他的肩膀,耀继续了自己的诉说:

  “积累更多的伤害去伤害曾伤害你的人,这就你必胜决心的由来吗?真是可笑。”

  “没有背负过众望的人又懂什么?你们只不过是一群得意于自己能力的家伙,就和千夜那群家伙一样……不明自己存在的意义,不知道自己所要背负的东西,仅仅幼稚的把能力视作为武器!”

  “但是,不去把其视作武器就活不下啊。不把能力当做武器的话,就会被抹杀。在阴影时间里死亡的话是什么都不会留下的。”平静的诉说让我为之一颤,看着那耀毫无表情起伏的侧脸,我能隐约感觉他正在苦苦压抑着什么,“但让他们把能力当做武器的人……不就是你们这群自以为是家伙吗?让他们无路可退不也是你们这群家伙吗?”

  无言以对的GATE暗自咬住了嘴唇,不再辩解的他像躲避耀目光似的挪开了丝线。

  “那些东西真的该是我们所要背负的吗?能力真的是和我们生命牢牢捆绑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吗?不,不是的。那些说法只不过是你们为自己扭曲的欲望而找的借口。”

  阳光洋溢的走道没有应有的温暖,无论是耀还是GATE,他们的表情都仿佛被冻结了般,毫无任何变化……

  “真是天真,你和你的母亲一样啊。以为只要不去伤害别人就能保护一切吗?你母亲不正是因为没有完全将能力觉醒而死的吗?”

  面对GATE的质问,耀的呼吸明显紊乱了下。

  “冷静,别上当了。”

  偶然捕捉到GATE隐秘微笑的我赶忙提醒,但我却觉得效果微乎其微。

  “如果你的母亲能够获得能力的话,或许就不会那么凄惨的死去了。”

  “闭嘴……”

  看着声音越来越大的耀,我觉得他已无法继续保持冷静了。

  “明明是去阻止别人,最后却别人抢先杀死了。这样的结局算不算讽刺呢?”

  “闭嘴。”

  “喂!耀!”

  GULTIY的手逐渐握紧了剑柄,而“女帝”则微微俯身。如果此时开*设计的话,耀必定会被攻击到。而一换一对我来说又绝对是不划算的……

  “像只蚂蚁一样,先是扭段了骨骼,最后再被捏成上下两半。”

  “我叫你闭嘴!”

  被完全激怒的耀瞬间就失去了理智,引爆动作暴露了太大的破绽。而乘此攻击的GULITY则一鼓作气挥出了多道黑色的轨迹。

  “真是完全败给你了!”

  虽然即时换成*为耀挡下了致命的攻击,但他的左手还是被黑雾切过了。而与此同时,“女帝”的突刺拳又已将我的*打下。无法再限制GATE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向了GULITY的身边。

  “作为我轻敌的代价,我就告诉你们两个一个消息吧。离塔完全开启只差一个觉醒者的灵魂了,只要在死亡一个觉醒者。接下来的觉醒者就会进一步觉醒了,到那个时候,我很期待你们会如何应对。”

  厚实的钢化玻璃在“女帝”的面前仿佛纸屑,轻轻戳击后,玻璃立即粉碎在空中。

  “可恶,想逃吗?”

  面对击碎玻璃准备离开的GATE一行人,耀异常激动的想要追上前,但我十分却紧紧抓住了他的肩膀:

  “别去追了,我们已经被摆了一道了。”吞咽下所有的不甘和烦躁,我用力挠了挠自己凌乱的发丝,“冷静下吧,最起码,这样对我们比较有利。”

  舔了下嘴唇,我发觉口中尽是苦涩。望着依然灿烂的天际,我更多所能感觉到的只有烦乱……

  ——

  这样能偿还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吗?不,应该问,这样做能成为自己忘却往昔罪与痛的理由吗?

  “看起来不行啊……”

  自嘲又遗憾的说着,瞳夜的表情又阴沉了少许。即使答应夏尔菲得成为其护卫的要求,那种肆虐了自己许久的疼痛也不会因此有丝毫好转。

  “那个……瞳夜先生。”

  略显胆怯的女声打断了瞳夜的冥思,随着声音的方向缓慢转身,瞳夜所看到的是那名被夏尔菲得称作姬的红发女子。

  “瞳夜先生也是觉醒者吗?”

  并没直接用言语回答的瞳夜点了点头,看着仍忧心忡忡的姬,他还是选择澄清自己的身份:

  “放心吧……虽然我并不是夏尔菲得家族的一员。但从某种意义上,我和她的立场却是相同的。”

  “是嘛……”安心的长叹一气后,姬十分有礼貌的向自己鞠了一躬,“非常抱歉,之前怀疑瞳夜先生了。”

  “没什么好道歉的吧。”

  “哎……瞳夜先生不在意这些吗?”

  无法理解姬的惊讶,瞳夜按照自己所想的摇了摇脑袋:

  “完全不在意。”

  对瞳夜而言,信任这种东西早在很久之前就被粉碎了。所以即使没有任何人理解自己、相信自己、关怀自己。瞳夜也不会因此感到丝毫遗憾亦或是悲伤……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这样感觉而已。”

  因为如果不去奢望的话,那也就不存在遗憾和失望的说法,更不会因期待落空而受到打击或是伤害。

  “只有拥有太多的人才会去害怕失去,而一无所人的人则是无所畏惧的。”

  “但是这样一来的话,不是连活下去的动力都没有了吗?”姬的反问中充满了疑惑,“那这种的生命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错误也好,正确也罢,只有带着动力才算是活着。即使是为了活而活,那样也算是种动力。但瞳夜所说的却是什么都没有,空虚到极点的生活方式。

  “应该是消失吧。什么都不去改变,什么都不去触动,像植物般悄无生气的蒸发于这个世界中。仿佛是从来没存在过一般……”

  明知不可能,但是又时刻期待,或许这才是自己的根本动力吧。

  “那个……姬这样的话,砖加看到了可是要吃醋的哦!”

  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后的夏尔菲得突然插入了话题中,看着两颊羞红的姬支支吾吾想要遮掩的样子,瞳夜不禁裂开了嘴角。

  “嗯,刚才瞳夜笑了啊?”

  目光异常尖锐的夏尔菲得像是找到了什么趣事般骤然将视线聚集于自己的身上。

  “没有吧。”

  “哼,别傲娇了。赶快承认哦!”死咬自己不放的夏尔菲得像个孩子般,目不转睛的盯视着自己,或许她这样所做的目的只是为了驱散之前凝重的气氛而已。

  “哼嗯。”轻轻的鼻息过后瞳夜又次露出了微笑。

  “姬,你看你看,瞳夜他又笑了呢。”

  无法确认夏尔菲得想要的世界,但只有那个世界中存在着她想要的快乐,那才会是她真正所想要的世界。

  “真是麻烦呢,蔚珊。那这次我就将过去无法给予你的世界,作为礼物送给她吧……”

  ——

  “我和姬被帅气的哥哥拐走了,请让小优带着四份提拉米苏来找我们哦。> <”

  忽略最后的“> <”的字符画不说。光是前面的“小优”以及“三份提拉米苏”等字眼就完全抹杀了我的存在。再逐字斟酌所谓“被帅气哥哥拐走了”这句,我实在想不到除故意整我外的其他用意……

  “不愧是夏尔菲得大小姐。就连激萌的话语中也隐有着其一贯风格的犀利吐槽。”

  不,其实相比吐槽强度,我觉得大小姐能锲而不舍的只针对我一个人吐槽,这点才更显难能可贵……

  “砖加哥哥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啦……嗯,你买好提拉米苏了?”

  看着从蛋糕店走出的优,我不禁期待她会不会为我这个靠糖分而活且饥肠辘辘的人带上一份。在看着她点了点脑袋后,我顺势接过了她手中的塑料袋,随后再用余光来统计塑料袋中的提拉米苏份数:

  一份、两份、三份……六份。

  太好了,里面的确有我的份……

  “对了,因为提拉米苏很好吃,所以我先想吃两份。”

  咔嚓!瞬时感到意识恍惚的我仿佛听到了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因遭受无比残酷现实而被打击的我完全呆愣在了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六,六……六减两……六一儿童节,二六一十二。”

  眨巴着眼弹动手指,不知为何,此刻的我就连一位数加减法都已运算不能了。

  “哥哥要算六减两吗?不是等于四嘛。”

  乓当!这次我清晰的听见了建筑物坍塌的声音,而且是塌了个粉碎的那种。

  “是啊,原来小优喜欢吃提拉米苏啊。”

  “嗯~很喜欢哦。因为,很~甜~哦!”

  满足的微笑让我濒临崩溃,吞咽下口水,我抱着豁出去的觉悟指向了自己。

  “那小优愿意给哥哥我一份吗?”

  “当然不愿意了。”

  轰隆!微笑依然的表情以及不变的语气仿佛晴天霹雳,我只感觉自己的底线瞬间就被击碎了,随后化作了灰尘随风而逝。

  “哼,我才不给砖加哥哥和耀哥哥吃呢。”撅起嘴的优看上去十分的生气,“明明说好要一起战斗的嘛。但最后砖加哥哥还是弄了一身的伤,而耀哥哥又死活不让我去帮忙……”

  “那是……”

  “不要找什么借口哦,否则就真的没吃了。”

  其实优真正在意的并不是能不能帮上忙,而是自己能否被认可……

  “我知道了啦。”

  感叹着自己立场不坚定的同时,我也轻轻摸了摸优的脑袋。

  “那耀哥哥呢?”

  面对优的疑问,于一旁沉默许久的耀只是心不在焉的应了声,随后又次陷入了沉思。

  “好啦,你们两个都给我振作起来哦。我们还要拯救世界呢!”

  “嗯,也对呢。”拍了拍耀的肩膀,我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不管以后如何,把握现在才是王道对吧。”

  只要拥有现在就有紧紧抓住未来的机会。没有任何东西是无法被逾越的,即使是再为痛苦的过往。

  “那就这么说定了哦!”

  看着优高兴的将提拉米苏分给我们,我忽然觉得自己的未来就在这里。

  “那我开动了哦。”

  满足的笑了笑,我撕开了塑料纸包装,抱着无比的期待,我细细品了一口提拉米苏。那种细腻又甜美的滋味真是让人觉得无比幸福。

  “真想一辈子沉溺在这样的感受中,不去思考任何其他的事情。”

  “是啊。”

  不知何时开动的耀突然认同的点了点脑袋。偶然看了眼他手中的提拉米苏,随后和自己手中的进行对比,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幸福滋味是最大限度缩水过的:

  所有人的都是大杯的,唯独我的那份是迷你杯。而更加值得一提的是,迷你杯只有大杯的八分之一……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迷你杯。啊啊啊啊~不幸啊!!!”

  看着杯中所剩无几的提拉米苏,我觉得自己的未来又次变得遥远起来。

  ——

  “德卡雷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计划,他只是在享受着纯粹的纷争。”

  背对十字架而坐的牧师缓缓闭上了双眼,随后无奈的笑了笑。

  “不得不承认德卡雷是个很会操纵他人的家伙。从开始那个家伙就没有想要获胜,对塔也毫无兴趣,他真正感兴趣的只是人。”

  顿了顿FRIST像是提醒别人般,轻扣了几下十字架。

  “没错,就是其他的觉醒者。所以啊,你可别小看他了。”

  “啊,你又躲在这啊!”

  对气呼呼的修女照了照手的FRIST又切换回了自己招牌般的笑容。在起身朝NEXT走去的同时,他也轻声且随意的做了提醒:

  “你自己当心点吧,LAST .ENDNESS。

  CHAPTER2 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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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楼
发表于 2010/03/11 | 编辑
  “黑板的最大作用其实是给人乱涂乱画以开阔思维及丰富想象力,而绝非在其上写上有条有理的板书或是笔记。”

  曾几何时,我也是个赞同并以事实证明此理论的人。而现今,我却沦为了被上天的黑色幽默所驱使的家伙……

  啪 啪 啪~于咬牙切齿间奋笔疾书,虽然整个过程看似行云流水,但我却不能确保自己所写下的是还能属文字范畴的东西……

  啪嗒~ 当我用尽力量写下最后一笔之时,我的手腕和粉笔也随之发出了断裂的清脆声响……

  “终于,终于搞定了……”

  看着手中那不足一厘米的粉笔,我不禁觉得自己的气数也快一并耗尽了……

  要知道那粉笔在不久前还是崭新的,而现在则只剩下不足五十笔的寿命。颤巍巍的将其放在同样壮烈牺牲于我手下的粉笔头旁,我轻轻地甩了下自己酸胀不已的手腕……

  “好了,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麻烦呢。”

  虽然看着眼前那满满一黑板的东西很有成就感,但如果不能在字里行间整理出线索的话,我想挫败感会比成就来的更为猛烈些……

  打开一旁的窗,那并不充足的阳光瞬时就斜射进了这略显老旧的教室中。休息片刻后再次提笔圈画,每每动作,粉笔灰总会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响洋洋洒洒进我的视线。

  宁静的教室中只有我一人。不再去理会其他琐事的我如廉价推理片中的主角般缓缓闭上双眼,好让自己的思绪完全沉浸在由那些琐碎名词所组成的河流之中:

  “塔”,所有事件的根源,在塔罗牌里揭示着灾难、变故以及摧毁。它是由人类对现实排斥所聚集成的扭曲存在,同时它也是觉醒者的能力来源。

  而由其所衍生的阴影时间则是人类对时间排斥的具体化痕迹。这种只存在于每两个小时间的夹缝只有觉醒者才能进入。而在这段时间中,觉醒者所做的一切都会在离开一定区域后复原。可以说,这是让觉醒者互相厮杀的最好时机。

  最后是觉醒者,这场纷争的主角,他们是活体的“塔”,也是最为扭曲极端的存在。塔所赋予给觉醒者的超能力就像是身体的一部分机能,无法用任何手段去解释。

  觉醒者的能力可以通过杀死其他觉醒者来不断提升其强度。而随着能力的不断提升,觉醒者则会慢慢向所谓的“神”靠近……

  猛然睁开双眼后,我在神这个陌生的名词上用力的圈画了几下:

  到底所谓的“神”是什么?是高于人类的存在?是完全的灵魂物质?是纯粹的精神象征?还是说……那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者给自己遮掩所用的代号。

  “神”的定义本身就是模糊不清的。人们越是将其臆测为高深莫测的存在,人越是会对其憧憬向往。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陷入、迷失、亦或者是疯狂于这场纷争。

  事实上没有任何人改变了觉醒者的命运,只是他们自己被纷争这条道路所限,从而不断不断的迈向了这越来越窄小荆棘、越发血腥污秽的路。

  无比讽刺但又让人无奈惋惜。

  取出一根柠檬味棒棒糖塞入口中,我逐渐将视线转向那些觉醒者的名字以资料上:

  “夏尔菲得.D.比利斯。”

  明明念着的是另个女子的名字,但有关真实的记忆却会瞬时涌入脑中。捂额抵抗那汹涌如洪水般的悲伤记忆,我只祈祷自己不要再次回到那个夏日。

  那种魂飞魄散的那种悲恸,我已不想再感受了……

  攒紧双拳以让自己振作,猛然抬起头,我试着翻动了下有关夏尔菲得的资料:

  她并非正室所生,所以比利斯家族几乎没表露过有关她的信息。而她被定为家族正式继承人的消息则是在两年前的一场意外后宣布的……

  夏尔依琳.D.比利斯,也就是原定正室继承人突然死于非命。整个事件被包裹了非常严密,至今都没透露过丝毫消息。

  有人猜测是被比利斯的仇家所杀,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件和私奔事件,但更多的人则把其定义为家族内部权利斗争的牺牲品。而这种观点的所有矛头都几乎指向了同一个人——夏尔菲得。

  虽然我相当不愿意去承认这种看法,但这也让我不得不对她有所提防。

  “真是的……”

  拉扯着自己额前的发丝,我突然觉得口中的柠檬棒棒糖不再清甜如初,而是略略变得有些甘酸了。比起怀疑,我更想要去相信夏尔菲得,虽然我至今都没能看到她认真的一面。但我还是相信其实她是打自内心想要结束这一切的。

  “好像有些幼稚呢。”

  我相信她的理由不像姬和优那么充足。我对她的信任其实更多的建立在自己的一厢情愿上。只要面对着她,那份来自真实的负罪感就会压抑的我无法思考。不知不觉,我变得无理由相信她是和我同一条战线的。

  缓慢又沉重的在她的名字*上了两条横线,我将其暂定划分在阵营不明的行列中。随后再姬和优的名字上滑下一条直线。

  虽然只是短短的几个小时,但这对姐妹却像我的家人般,让我无比牵挂。我想要带她们离开这个城市,将她们安置在我故乡那边,不让她们再受到伤害……

  “等等,这个算不算是后宫计划?”

  滑动于黑板的粉笔戛然而止,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一个疑问突破了之前的重重烦恼直接闪进了我的脑中。

  “不算的……吧?”

  就算我自己也完全模糊了,要知道吞萝莉,夺御姐的机会不是每天都有的。当然,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好吧,就算是的吧!”暗自确认后,我摇了摇脑袋,“总不能一点福利都不给我吧,就算是一丝丝的脑部空间也好。”

  啪!拍打墙面冷静片刻,我方才发觉,其实前面我所自说自话的一切都只不够是脑部的美好YY而已,回到残酷现实,我绝不认为优那只傲娇猫会乖乖听我话……

  不过要是她乖乖的话,那该是多么美好啊……

  “哥哥你这个大色狼!”

  同熟悉声音一并而来的是更为熟悉的猛力咬击。足以击杀人的疼痛瞬即将我幻想的美好情景化为泡影。

  “疼,疼!快松口!”

  带着她一起晃动的我只觉得头晕目眩,再这么下去我马上会选择性失忆的。

  “才不呢,哥哥前面一定在想H的事情!”

  “喂喂,你到底是怎么判断的,我只是走神了。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进来的!?”

  “哼,本来想送点甜点慰问你的。看到你傻笑的样子,我就知道哥哥在想H的事情。接受惩罚吧!”

  “你又没把我脑袋打开来……你怎么知道我想的是什么啊!”

  当然,如果她继续那么用力,我脑袋被咬开是迟早的事。

  “不管不管~”

  摇摇晃晃间,我觉得除了疼痛外还有种欣慰感迎上心头。那是来自阳光中蕴含的温暖所至嘛?还是说,那份感动来自的是这些把我视作无可替代家人的人……

  “啊,又笑了。”

  “都说了不要再用力了啊!呜啊啊啊!”

  如果说幸福的盒子上满是枷锁的话,那我就会为了她们,将那些密布于幸福之上的枷锁全数扯断!

  Break the chain

  Wake up

  It’s show time!

  ACT.12.5:未知(Unknow)

  “呼~”缓缓吐息的同时睁开双眼,侧目瞥向自己的右侧,优正一脸甜美的酣睡在我的双腿上。

  “闹累了就睡,她是猫吗?”

  小声抱怨的同时向她凑近,说实在的,这还是我头一次那么近距离的观察她:

  吹弹可破的细腻皮肤毫无瑕疵,标志的美少女脸蛋虽略略有些婴儿肥,但也因此显得更为可爱。小心翼翼地将其凌乱于额前的秀发捋起,我轻轻戳了戳她那红彤彤且弹性十足的脸颊……

  “呜嗯~”

  发出类似小孩子般呓语的优撅嘴表示抗议。但这样的举动不但毫无威胁性可言,相反倒让人觉得十分可爱,可爱到让人不禁想捏捏她软绵绵的脸以欺负她。但回头想想,如果真有人这么做的话,那优绝对会在事后把他咬到匹无完肤的。

  “啊呜~”

  突然张开嘴的优顺势就咬住了我的手指,边吮吸边咀嚼着我手指的优像是在品尝美味般,展露出了满足幸福的笑容……

  “嗯,确实是猫,鉴定完毕。”自顾自进行确认后,我边叹气边将脑袋转向一边,“真是不幸啊!”

  既不能动弹,又不能阻止被咬。如此悲剧的现况,再次让我感受到了现实的残酷……

  “你有头绪了吗?”

  询问的同时抛出了一罐冰镇可乐,伸手接下后,我摇了摇脑袋:

  “还没呢,还有……下次请换个高级点的慰问品吧……”

  有气无力抱怨的同时将可乐放在自己的脑袋上。虽说这样做能凉爽一阵子,但我那颗因超频使用而过热的大脑却没因此冷却分毫。

  “是嘛……”

  “喂,多多少少冷嘲热讽我几句的吧,你不吐槽我的话,我会怀疑你是别人伪装的……”边后仰边打开易拉罐的我再次将目光挪到了黑板上:

  “被耍并不可笑,可笑的是被耍的人毫不在乎并认为自己才是耍别人的。所以,我不得不承认,我一直被人耍到现在。”

  这番看似颇有深度的台词实际上是在阐述我屡屡被耍的现实。无奈地啜饮一口灌装可乐,我稍微挺直了身子:

  “那你又是怎么看你自己的呢?耀……”

  难以遮掩的惊讶于他的红眸中一闪而过,下意识地攒紧双头,耀的焦躁已显露无疑。

  “不知道。”沉默了片刻的耀缓缓摇了摇脑袋,好像是在示意我继续诉说般,“我不知道呢,或许我也被人耍了吧。”

  “被谁耍都好,总而言之,不要被自己耍了。”将灌装可乐放在讲台边缘,我尽情的伸了个懒腰,“不过,如果你不在乎这一切,又有谁知道你是被耍的呢?”

  闭眼深思的耀嘴角忽然微微扬起,轻哼一声的他看似是在赞同我的意见,但更多的却是在表达自己的无奈。

  耀是谨慎的人,但他却不够冷静。可能他并不在乎孤军奋战,但我却做不到……

  “还有就是,如果你要是擅自挂了的话,我会相当头痛的。”指了指自己腿上的优,我故作烦恼的长叹一气,“我可不想看到这只傲娇猫哭哭啼啼的样子。”

  应该说,我已不想看到人悲伤的神情了。

  “其实你更应该担心下你自己,怎么说,你都是我们当中最容易扑街的。”

  毫不留情的吐槽正是耀一贯的风格,看着他面无表情且严肃的样子,我大致上算是知道自己中计了。

  “好吧好吧……那请问我们当中最不容易扑街的耀大人,你觉得一分进账都没的我们该如何扳盘呢?”

  “当然是把敌人苦苦积攒的分数全部抢过来。”

  “我很赞成。那你的目标是?”

  “GATE LIONHEART……”

  一字一顿,耀自信且无比认真的说道。

  ——

  “你会下国际象棋吗?”

  专心致志摆弄棋子许久的徳卡雷突然发问,但传入耳畔的却是斩钉截铁般的否定。

  “真遗憾呢,我还期待能以棋博弈的呢。难道夜巡不觉得下棋很有趣吗?”

  随着视线逐渐挪向地下室的阴暗角落,徳卡雷手头上的动作也因此缓慢起来。但身居阴影之下的人却摇了摇脑袋。

  “是嘛……”小心翼翼地将棋盘放置在光线充足的桌面上,徳卡雷显露出了一个难以察觉的无奈微笑:

  “其实每个人都在博弈,都在名为世界的残酷棋盘上博弈。但可惜的是,这场棋局既不能败退又无法取胜。因为你并不是棋手,而是一颗棋子……”

  手指轻点白棋“士兵”的顶端令其左右摇晃,这时如松开手的话,棋子便会随之倒下。而世界棋盘上的棋子也不外乎如此,只不过操纵者由人换成了命运和时间。

  自己的淘汰权握在别人的手中,但同时自己也能够淘汰棋盘上的他人。这种相互的权利就像是国际象棋的规则,公平却又残酷。

  因为自己徳卡雷深知人是无法全盘操纵的,所以他只需操纵世界棋盘的小小一个角落。

  “如果说人是被神操纵着的话,那神又是被什么所操纵的呢?”

  既然都是在操纵和被操纵着,那是不是神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在被人操纵前尽情的操纵别人那就足够了。

  满意的放下黑棋,徳卡雷知道,王道纷争这场棋局正被自己牢牢操控着……

  而接来下的,是属于迷惘之人的回合。

  ——

  “呐,如果FRIST再偷懒的话就不给你晚饭吃了哦!”扎起马尾的NEXT正忙的焦头烂额,但一旁的FRIST却和孩子们玩的不亦乐乎。看到如此大的反差,NEXT不免撅嘴斥责道,“男孩子应该绅士点,看到淑女有困难的时候,应该主动上前帮助的!”

  “哎?我怎么没看到淑女啊?难道我视力下降了吗?”

  “是啊!你的视力完全退化了!”

  面对FRIST的视而不见,NEXT表现的很是愤怒。用力揪住他的耳朵,两腮通红的FRIST对着其耳朵就大喊起来:

  “淑女不就在你眼前吗!!!”

  震耳欲聋的声响几乎穿透了FRIST的耳膜,即使余音完全散去,单闭左眼的FRIST仍倍感晕眩。

  “原来你的淑女标准是建立在怪力和大嗓门基础上的吗?”本想继续抱怨,但考虑到怒气槽全满的NEXT以及自己被揪得通红的耳朵,FRIST还是选择了妥协投降,“痛痛痛!我知道啦,我做就是了!”

  “这还差不多~”

  满意的点了点头,NEXT松开了揪住FRIST耳朵的手:

  “那就赶快把!”

  以不容反抗语气命令道的NEXT极有气势的挺胸叉腰于自己面前。面对这副全然胜利者的姿态,FRIST只得无奈搬起地上的杂物箱。

  “好重……你……果然是怪力女吗?”

  摇摇晃晃了好一阵的FRIST刚刚站稳,NEXT便气势汹汹的凑到他的身前:

  “你说什么?!”

  异色的双眸中毫无询问之意,面对如此强势的眼神,FRIST只能边尴尬微笑边矢口否认:

  “没什么,你产生幻听了,那小的我先做事去了!”

  刚忙掉头逃跑的FRIST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转头看着正教育孩子不准在教堂打闹的NEXT,一种强烈的陌生感油然而生。

  明明是非常短暂的间隔,但FRIST却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类似这样的悠闲场景。昏沉的大脑像是被海浪冲击过的沙滩般,无论怎样深刻明显的痕迹都没能留下。

  焦急的搜寻着有关过去的记忆,但浮现在脑海中的却只有一片空白,一片能让坠入纯粹恐惧中的空白。

  “FRIST哥哥在这里偷懒吗?”扎着三股辫的小女孩正担忧的看着自己,“被NEXT姐姐看到她要生气的哦~”

  “啊……说的也是啊。”

  轻抚着小女孩的脑袋,FRIST又摆出了一如既往的温柔微笑。虽然女孩的名字已无被想起,但FRIST却认为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这里的孩子还有NEXT救是自己最为重要的家人。

  只有他们才是自己独一无二的拥有,这也是自己和那个人的最大不同。

  “那你要好好保护大家哦,不能总让NEXT姐姐担心哦。”

  无奈的苦笑一番,FRIST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开始逐渐崩坏了。

  “真有够逊的啊。”

  难以克制的不安及恐惧正在悄然蔓延。但这份不安和恐惧却不是源自死亡,而是来自无法继续守护重要之人的强烈遗憾。

  “在这么下去的话,我的大脑迟早会被格式化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FRIST总觉得里面空荡荡的,“嘛,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次品劣化吧……”

  正因为自己的截然不同,所以和那些孩子们在一起的记忆才会显得格外珍贵。

  “我说上帝啊,如果你要我的生命或是灵魂,那你要的话就拿去吧。不过,请你还是把我的记忆还给我吧。”

  离内心拼图完成只剩一片了,但现在却全部消失了。这还真是讽刺的让人觉得头痛呢……

  “笨蛋,你一个人在感叹什么呢?我可不允许你忘记我们!”用力敲击FRIST的脑袋,突然出现的NEXT用力捏住了FRIST的脸,“你要做的事多的是呢!”

  “啊……还真是强势呢。”

  “笨蛋,过去记不起来也不要紧。大家……还有我都在你的身边呢。所以,不要在烦恼了……”

  “也是啊。反正我逃的话,你也肯定会来抓我的。”

  发自内心的微笑让NEXT的担忧全然消失,挠了挠脑袋,FRIST握住了NEXT的手:

  “既然一个人无法完成,那么两个人、三个人、大家一起的话,就一定能完成!”

  悄然抛下过去的记忆碎片,那份潜藏心中答案已就此浮现……

  ——

  整了整自己的衬衫后将鲜血丝带缠绕在左臂之上。

  看了眼镜中的自己,我非常满意的笑了笑。

  不管挡在我前面的是什么,我都会破坏它然后冲上前……

  一脚踢开更衣室的门,我以全新的姿态登场在二人的面前:

  “老子登场,Break do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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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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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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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跃日
 4 

SOS团一星级★

26楼
发表于 2010/04/15 | 编辑
 
ACT13:倒挂的人(The Hanged Man)

  “荆刺悬系,绞绳束缚。

  困惑侵袭,逆境将至。

  不幸之人啊,请用冷静的牺牲来换取所有吧!”

  “真是麻烦呢。”

  拉扯着额前的湿润发丝,黑发少年不禁长叹一气:

  从地铁出口处向外眺望,秋日所独有的细雨正悄无声息的下着。虽然雨势并不大,但从这情形来看,没一时半会是不会结束的。

  湿透的衬衣宛如橡胶般粘附在身上,令少年倍感难受。每当有晚风吹过,他都会随之瑟瑟发抖起来。

  还是快躲到里面去吧……

  催促着自己加快脚步,少年边摩擦双臂边朝地铁站深处走去:

  昏暗的苍白灯光闪烁不定,破损的瓷砖墙面满是涂鸦,地铁站中的广告牌更是毫无媒体青睐的痕迹。这些破败的迹象残酷的预示着这个地铁站即将被废弃的命运……

  沿着早已不运作的电梯缓缓走下,少年边哈出热气边快速搓动双手:

  长道两旁没有小贩以其摊位,拐角口也少了卖艺人的身影,候车台内更是连半个上班族影子都没见着……

  淡淡的忧伤及遗憾于呼吸间被吸入肺部,无奈的耸了耸双肩,少年在这被人们所遗忘的角落中越走越远。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有野猫出现的吧……”

  空荡无人的长长走道中只有自己孤独的身影及单调的脚步声。

  越是走下去,越是会觉得孤独和失落。越是走下去,越是会觉得狭窄与压抑。

  “说不定这儿已被世界抛弃了……”

  略显失落的苦笑着,少年突然决定转身离去。但就在他转过身的瞬间,一个放置于角落的巨大纸箱却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视野之中:

  请路过的好心人*我喵~ >w<

  纸箱一侧的黑色字体异常醒目,看起来这是一个弃猫箱。从略显潮湿的纸箱表面上不难看出,这箱子刚被放到这不久。

  那就做回好心人吧。

  抱着这样天真的想法,少年缓缓打开了纸箱。朝其中望一眼后,他迅速的合上了纸箱……

  “不……不会……不会吧!”

  剧烈晃动脑袋中种种不祥的猜测,少年显得异常的紧张和惊恐:

  冷静点,首先这样的情节就算在ACG里早是绝迹的。不,这根本是猎奇范畴的了!所以,初步判定,这是触景生情所产生的错觉。

  用力撞击墙面后再次打开木箱,快速扫视其中后,少年还是将其猛力合上了。不过,这次他的脸色变得更加差劲了:

  OK,看起来这是无法避免的浩劫了。我肯定是陷入了什么阴谋里,没错,我应该会被嫁祸……然后余生都在逃亡中度过。

  “既然都是要战,那就来吧!老子不怕你们这群[x]势力!”

  “唔~好吵……”

  迷糊的女声因间隔纸箱而稍显低沉,但仍极具诱惑力。不过对少年而言,如此甜美的女生却形同鬼魅轻语令他毛骨悚然心惊肉跳。

  “果然,最后潘多拉魔盒还是打开了吗?!”

  无比懊悔的抱住脑袋,少年一个劲的剧烈摇晃着。但任凭他如何催眠自己,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却不会因此有任何变化。

  “喵呜,好饿呢……”

  像潜水艇般缓慢浮出箱中的少女边含糊不清的抱怨着边揉了揉双眼:

  柔顺的褐色长发下是宛如晴空的蔚蓝美眸,精致到无可挑剔的五官和脸蛋令人叹为观止。眼前的少女简直就是神话里所描绘的美神,美得摄人魂魄。

  “哇~有人!”

  注意到他人存在的少女迅速缩进纸箱内,随后牢牢的合上了纸箱。

  “这……到底该从哪个角度开始吐槽?完全无法着手啊!”

  轻轻敲打纸箱,从里面传来的是因害怕而断断续续的声音:

  “呜呜……里面……里面没人,没有人的哦!”

  “这哪里像没有人的迹象啊!”

  “就是没有人嘛!”

  因强调语气而令纸箱抖动的少女秘密打开一条缝,并于其中窥视着少年的一举一动。

  “哎……我有吃的东西。”

  “是吗?!”

  话音未落,少女瞬时就弹出了纸箱,反差之大令人诧异。

  “你是猫吗?不,这完全不是重点。”再看一眼少女,她所身着的服饰完全就是上流社会千金大小姐的,“你……为什么要躲在纸箱里?”

  “因为累了啊!”接过少年的红豆面包,少女一脸幸福的啃了起来,“唔嗯,幸福的味道呢~”

  看着她满脸面包屑以及满足的样子,少年靠着墙语重心长的弹出一口气:

  “累了就躲在纸箱里睡。这理由有够无懈可击的……”

  捂额瞥一眼身边少女,少年只得感叹自己的好运,邂逅了这么一只“不得了的野猫”,一只身着华贵晚礼服的野猫。

  “那个……”

  “嗯?”

  “你能*我吗?”

  “哈?!!”

  少年知道自己绝对没听错,因为眼前的少女的表情是如此的认真,认真的不容半点玩笑。

  “你是离家出走的吧。”

  点了点脑袋的少女低下了头,随之显露出的是难以描述的忧伤神情。浅浅的幸福镶嵌在因孤独而形成的忧伤中,本想开口追问,但少年久久都没能发出声:

  那个女孩好像很可怜呢。

  “那好吧……”拉扯着自己额前的发丝以思考后,少年缓缓说出了自己的答复,“不过,你如果想回去的话,就要好好和家人认错哦。”

  虽然希望她能回去,但不知为何,少年觉得已是不可能的了……

  “好……但是,我可能已经回不去了呢。”

  蜷缩起身子,少女异常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

  “啊啊啊,我果然又陷入了很麻烦的事情中了。”拉起蹲在箱中的女孩,少年懒散的耸了耸肩膀,“那……走吧。”

  “等等!”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物品的少女紧盯着箱子,随后一把抓住了什么,“还有……顺便把这个孩子一起带上吧!”

  “喵~~”

  说着,两颊通红的少女一把将黑色的幼猫举过头顶……

  为什么自己会毫无理由的帮助那少女?这个问题的答案就连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唯一能明白的是,少女说回不去的时候,自己已没有拒绝她的余地了。

  或许,她那夹杂着幸福和悲伤的表情已是自己最大的理由。

  或许,自己只是单纯想逞英雄,以此遮掩自己的孤独。

  但不管如何,这一切便是他们俩相遇的全部:

  名为夏妮娅的少女和DAMON的少年的邂逅。

  又是……梦啊……

  艰难的睁开双眼,视野中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不堪、难以分辨。阵痛的频繁侵袭令我倍感煎熬。麻木不已的四肢更像是被固定了般,任我如何使劲都无法动弹丝毫。

  “真有够糟糕的呢。”

  发自肺腑的感叹一番后,我逐渐歪过脑袋并将视线瞥向一侧的镜面:

  如同死尸般苍白的面容上毫无血色,贴身的灰色衬衫则因虚汗浸湿而不住朝外散发热气。试着微微弹动手指后,我方才得到了一丝存活的实感。

  摇摇晃晃地支撑起近乎散架的身子,我觉得自己已耗尽了所有体力。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愣愣的注视着朝自己飞来的灭火器,我突然有了种陷入电影慢镜头中的诡异错觉。虽说如此,但我却没能回避开这一攻击……

  乓!瞬时加速的灭火器如*般直击了我的腹部,于惊人冲击力下被撞离地面的我在飞出老远一段距离后重重砸向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咳啊……”大口倾吐出混有胆汁的鲜血,我觉得自己的骨架都快被这一完全不合常理的攻击给震碎了。晃了晃脑袋后抬头巡望四周,视野里竟会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这个攻击完全有悖常识吧!

  咬牙忍住肋骨断裂的窒息剧痛,我非常勉强的倚墙站起。

  “呼呼……呼……哈。”

  呼吸紊乱不堪令我无法集中精力,无比模糊的视野更是标示着我的极度虚弱。如不能尽早恢复体力的话,我想这所银行大概就是我不光彩人生的终点了……

  小幅度挪动双脚的我像个瘸子般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朝银私人保险库的方向走去。每每向前迈动一步,由腹部传至全身的疼痛都会疯狂肆虐。这种断断续续的疼痛简直堪比电流酷刑,在削减体力的同时也摧毁着我本就不够清晰的意识。

  “喂喂喂,饶了我吧,我实在是没力气继续折腾了……”

  作为祸不单行的最好例子,我觉得自己压力相当大。这不,又有多把西餐刀从不同角度同时朝我正面飞来……

  啪。急停转身的同时拔*瞄准,本想将西餐刀全然击落,但骤然晃动的视野却让我无法进行精确瞄准。情急之下,我只能将*口对准一旁的灭火器。

  砰!灭火器中所崩裂的强气流瞬时就将我推向了一边。而倚靠湿冷喷雾掩护的我则顺利滚进了私人保险库。

  没错,是滚进去的……

  “痛,痛,痛。”

  切身体验了整个甩干流程的我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酸痛。但即使如此,我还是不得不在私人保险箱中寻找一线生机……

  回顾之前所发生的一切,我得出了一条令自己哭笑不得的结论:

  每当我被神秘力量被蹂躏完毕后,附近都会出现些能让人原地复活的东西。所以我才总是义无反顾的陷入扑街再站起的恶性循环中。

  不知道这算是命运女神的怜悯,还是说她老人家压根就没玩够我……

  用嘴拔下自主注射器的盖子后自行注射。随着药剂的缓慢注入,侵袭我许久的剧烈疼痛总算烟消云散了。但取而代之的却是更难以忍受的酸痒,捧腹蜷缩起身子,我觉得自己腹部的肌肉和骨骼正在急速收缩。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在重组我的身体,肌肉在被撕裂后再成长,而折断的肋骨则像是被无形力量硬生生接上了一样。

  疲惫不堪的我颤巍巍地放*射器后呈大字躺在地上。深呼吸一番,我偶然瞥见了药剂瓶上所写着的小字:

  献给吾友砖加——奇迹之复活药剂改-W-(试用品)。

  带有字符画的诡异药剂名不但彻底否定了我生还的可能性,还以此将其吐槽手法之高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即使我知道夏尔菲得大小姐向来有吐槽我为乐的喜好。但她特写“试用品”三字的居心还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这到底是为令处身处生死一线的我更为绝望,还是说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借此激发我的求生欲。

  不管她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我都已输的一败涂地。要知道,我可是把所有能吐槽的都吐槽了,但还是止不住内心的那份激荡。

  闭上双眼后试着调整呼吸,趁着我大脑还没因缺氧而报废之前,我最好还是回想下自己所遭遇这一切的源头……

  ——

  轻轻吹去环绕杯口的雾气,夏尔菲得小心翼翼地品了口杯中的咖啡:

  扩散于口中的苦涩瞬时驱散了自己的疲惫与恍惚。双手将咖啡杯捧于胸前,一种令人怀念的暖流缓缓流入了心间。

  “如果能一直那么平静悠闲就好了。”

  明知这样简单普通的生活是种奢望,但夏尔菲得还是由衷期盼着。

  “是啊。”随着环绕而上的雾气挪移视线,姬认同的点了点头,“不知道那个孩子有没有给砖加先生添麻烦。哎,真让人担心呢……”

  “真羡慕小优呢,能有这么一个爱护她的姐姐。”娇嗔的撅起嘴,夏尔菲得像孩子般突然扑倒在姬的怀中,“姬不介意的话,也把我当作妹妹吧~”

  无法回想撒娇理由的夏尔菲得只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但就在她想边俏皮吐舌边用“开玩笑”来敷衍的时候,姬却认真的点了点头:

  “夏尔菲得小姐没有姐姐吗?”

  随着姬像安抚孩子般轻抚自己的脑袋,记忆深处的某个模糊身影也就此逐渐浮现于自己的眼前。不想去回忆有关她的任何镜头,但有关她的一点一滴却又是那么的清晰深刻、难以忘怀……

  “有的呢。”不同以往的语气异常缓慢且毫无气势,夏尔菲得像是在逃避什么般,将头埋在姬的胸口后缓缓说着,“我有姐姐的……但她已不在世了呢。”

  守护自己的、爱怜自己的、治愈自己的、救助自己的人早已不在了。而她所给予自己的东西也随之全部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崩坏空虚的自己。

  “是吗……”

  不知是该遗憾还是悲伤的姬只能抱紧夏尔菲得,随后静静的等候她诉说。

  “嘿嘿,我曾也有一个非常疼爱我的姐姐呢。要知道她对我的爱可一点都不输给你对小优的哦。”

  明知勉强的微笑会令人更为心痛,但夏尔菲得却不能如实表现自己的情绪。因为只需小小的疏忽,汹涌的悲伤便会埋没自己:

  “我并不是父亲的正室所生,所以从小就是个很孤僻的孩子。如果不是姐姐的存在,或许我早就自杀成功了呢。”调皮地吐了吐舌,夏尔菲得头次展露出了腼腆的一面,“嘿嘿~我以前割腕自杀过的说,但最后没成功呢。而第一个发现我的就是我的姐姐……”

  那个时候自己为什么想要死呢?

  是因过分孤独而恐惧不已,还是厌恶于自己身的无能及懦弱,亦或者说是自己不想继续被人排斥忽视下去了。

  不管出自何种原因,放弃生命都是罪过,最为沉重的罪过。

  “夏尔菲得小姐的姐姐是正室所生的吧……”

  尽量小心翼翼的询问,姬不希望因自己的原因而让夏尔菲得更加伤心。

  “嗯,不是所有这样类型的姐姐都是坏人哦。最起码,我的姐姐不是的!”

  斩钉截铁的否定包含着无限的珍爱。或许在夏尔菲得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姐姐才是宛如圣母般的至高无上的存在。

  “但就是这么最重的人,却因我的缘故而被杀害了……”

  对于姬来说,自己的生命已全然寄宿于优的身上。如果优遭遇不测的话,那她便会失去所有的存在意义。而夏尔菲得也是一样,当她最为重视的姐姐离自己而去的时候,她的生命的意义就已消失殆尽了。

  那支撑她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告诉姬一个秘密,不准和糖果君说哦~”

  “糖果君?”

  “嗯,就是砖加啦,他不是个喜欢甜食到不可救药的家伙吗?”

  “好可爱的说呢。”忍俊不禁的姬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轻轻推开了夏尔菲得,“我会好好保密的。”

  “嗯,那我说了哦~徳卡雷其实是入赘我家的女婿。也是杀了我姐姐的真正凶手。”

  令人窒息的话题瞬时冻结了空气的流动。明明房中阳光洋溢,但姬却觉得冰冷无比。

  “真是很厉害呢,亲手杀了自己的棋子,随后再利用我们的势力一步步实行自己的计划。整个家族都被他漂亮的摆了一道呢。”

  “那,夏尔菲得小姐是来复仇的吗?”

  缓缓地点了点头,夏尔菲得异常认真的继续说道:

  “我没有任何理由放过夺走我最爱的人吧……就算姐姐不希望看到我这样,我也没法控制住自己的说。”

  扭曲的双重仇恨形成了没有尽头的螺旋,被夹在其中的自己只有任其左右的份。

  这是自己的命运,也是自己所选择的王道,更是自己最后的归宿。

  “所以,我只能这样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夏尔菲得小姐会杀了徳卡雷吗?”

  “会的,我会亲手杀了他。”斩钉截铁的回答后,夏尔菲得又恢复了往日的懒散微笑,“不过,如果真有个杀人凶手妹妹,姬一定会伤心死的吧。”

  “杀人是相当沉重的罪恶呢。当别人死去的时候,自己也会随之跌入死亡的边缘中。那是谁都不愿体验的感受……所以,如果我的妹妹要杀人,那我就会阻止她。”

  将夏尔菲得的手握紧放于胸前,姬非常慎重的向她承诺道:

  “所以,我也会阻止你的。”

  正因能感受那份痛楚,所以才要极力避免这种痛楚的蔓延。

  “谢谢。”如释重负般靠在姬的身上的夏尔菲得十分迷糊的说道,“姬很温暖,借我靠会吧,只要一小会就好……”

  孩提时代的自己也时常如此依靠在夏尔依琳的身上,在她的身边自己总能安然入睡,因为她会守护自己的梦想以及自己脆弱的心。

  那已失去心的自己是否还能到达那甜美的梦境中呢?

  带着无比的期待,夏尔菲得缓缓地合上了眼:

  “姐姐……”

  ——

  “你看你看,这狗狗好可爱的呢!”

  宛如容貌玩具般可爱无比的萨摩耶幼崽正以水汪汪的大眼注视着我,虽说看到这一幕无人不怜爱。可作为一个行家,我一瞬间就看出了其“星期狗”的本质。

  作为个体存活率最为低下的生物,星期狗的出现对我而言总是伴随着无法形容的惊恐与压力。一旦你全心全意将爱倾注于这种小可怜身上,那你的这辈子都注定会对可爱的狗狗产生心理阴影。

  很不幸,我已因此饱受了严重的良心谴责。

  “绝对不行哦。我们可不是来购物的。”

  双手打叉的我一脸坚决的打消了优的念头。要知道,我对动物的爱几乎全部毁在了这些萌度和生命力成反比的星期狗上。

  “呜呜呜!砖加哥哥是大恶魔!”

  紧紧将萨摩耶抱在胸前的优用仇视的阳光瞪视着我。吞咽下口水,我觉得她的气场不是一般的强,这种压迫感比任何次战斗中感受到的都要强烈呢。

  “那个,耀,你也来劝两句……啊,当我没说吧。”

  转过身才发现,原来真正的气场在我身后,这种难以兄容的强烈压迫感是从后包住我的。

  耀的怒气相比优是有过之而不及,虽说我并不清楚他的属性构成,但他会萌小动物这点却是谁都无法轻易联想到的。

  “你这个冷血动物,等着天谴吧。”

  以冰冷平淡的语气施咒的耀堪比告死天使,而我的正前方则是完全进入战女神模式的优。在这种被包夹的形式,我觉得自己被肃清是迟早的事。

  “差劲!!”

  异口同声批评后,两人完全无视我的存在并当即买下了只萨摩耶。而之后的一路上,他们更是连一句话都没和我说。

  哎,这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按照夏尔菲得的指令,我之后是前往了城镇中心的银行进行补给。据大小姐本人所说,她特意为我准备了件武器。不过,不管是那种武器,在我的厄运前都是毫无作用的……

  当我有*的时候,通常敌人是*无效的。但当我发现*对敌人很有效的时候,那这时*是绝对不在我手上的。

  此外还有种种悲剧的情况,我就不一一解释了。

  依旧是那个复古风眼中的中央总行,依旧是在出示VIP证后被带到两层的私人保管库去。和一层的复古风不同,二层虽然也是木质的装潢为主,但内部设施却都是最为先进的电子型。

  “那个,小优,狗狗放在哪?”

  “才不要哥哥管呢,我会好好照顾米卡朗基诺的!哼!!”

  完全不肯理会我的样子,优生气的扭过了头。等下,那萨摩耶是什么时候有了名字的?而且还是如此冗长且富有艺术家气息的名字?

  “那个……”

  “什么!”

  “不,没什么。”

  略显失落的低下头,我自顾自的输入了密码。

  “砖加哥哥不要总把人家当孩子,那样的话,我会很伤心的。”

  宛如红宝石的水量瞳孔中透出了一丝浅浅的失望和忧伤。本想习惯性的去解释,但却因为自身的疑惑而欲言又止:

  如果我没体验过这样的感受,那此刻的我又为何会想去阻止优?

  正因为我感受了、体验了、懊悔了、伤心了,所以我才明白了守护的意义。也只有当优成长了,她才不那个总令姬担心的孩子。

  “密码确认。”

  按照银行的规定,私人保险库每次只允许一个客户进去。所以我就毫无悬念的成为了代表,负责进去取补给品。但就在我踏入保险库的一瞬,我却像是坠入了泥沼之中般,被一种诡异的黑暗给吞噬了……

  ——

  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遍体鳞伤的身躯不堪入目。微弱紊乱的呼吸更是随时会消失的危险。心神不定看着自己主人的琳缓缓语出了两字:

  “笨蛋……”

  祈祷着他能早日苏醒,却又生怕他醒来后再次被伤害。不知所措的琳伸手轻抚JOE的脸庞,却因此感受到了那蔓延于其全身的刺骨冰寒。

  渴望减轻他人的伤痛从而选择独自承受。却又因此间接伤害了那些在乎他的人。JOE的笨拙与固执更像是一种防护习惯,令他不由自主以此去守护他人。

  一次次的伤痕累累瓦解了琳所信任的一切:

  她害怕JOE会因此昏迷不醒。

  她害怕JOE会就此离开自己。

  她害怕自己的世界会随之而瓦解……

  “琳小姐……请不要担心,主人他会没事的。”雪诺的笑颜仿佛蕴含着魔力,令琳觉得安慰不已,方才她的内心还被阴郁的黑暗所笼罩,但此刻却已布满了灿烂的向日葵,“我相信主人。他一定会没事!”

  “是啊,那家伙不会那么简单就死了。好歹我也是算半个‘冥土追魂者’。”故意加强语气Raven仿佛是在强调自己的伟大,“不过怎么说琳都是职业女仆的典范,所以必须在雪诺面前展示你出色前辈的一面,来,快使用杀必死治愈光线吧!”

  “哎?那是什么呢?”

  完全不明所以的雪诺正一脸疑惑的注视着琳,可两颊迅速涨红的琳却迟迟没有开口。

  “嘛,也就是在美少女前提下利用类似露裤裤、半裸受诱的方式对男性所进行的特殊治疗方案。大部分人男人都能起死回生,嗯,据我所知,这招就是冥土追魂的精髓!”

  “JOE才不是像Raven你这样的坏孩子呢!”

  恼羞成怒的琳边用扫把柄敲击Raven的脑袋边将他赶出房,但等她回来的时候,却发现脸颊羞红的雪诺已面向自己轻轻拉起了裙角……

  “呜啊!雪诺不……不可以这样的!千万别被Raven那个坏孩子给骗了!我已经振作起来了呢。”刚忙说道的琳为雪诺整了整裙子,随后拍了拍其上的灰尘:

  要是真那么简单的话,我早就对小咎掀了呢!……呜呜呜,好糟糕!

  完全陷入混乱的琳索性抱头蹲下,完全是一副做错事孩子的摸样。

  “哎?那个……琳小姐。我之前就一直想问,为什么你称呼主人为小咎呢?”

  “因为,我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嘛。”视线不自然的挪到一边,内心隐隐作痛着的琳像自我提醒般又补充了一句,“所以久而久之的就有了做姐姐的自觉。”

  自欺欺人的谎言看似完美,但每每说出口却都会深深刺痛自己:

  其实我才是真正的笨蛋呢……

  明明想要靠近他,但真的靠近了却又要疏远。

  积累种种理由的同时也被深深伤害着。努力想要伪装成没有受伤的样子,但只要看着他,那些无法释怀的情感就会如潮涌般骤然爆发并将自己吞没。

  我……是他的姐姐,是他的女仆,是和他注定无法在一起的人。

  试图用这样的借口说服自己,但换来的却是反复的纠结。

  “嘿嘿,其实,那孩子可是把我当做妈妈的哦!”

  明明此刻的自己煎熬无比,却要像没事人一样微笑,真还真是相当痛苦呢……

  “哎?!”

  “小咎是被*的孩子呢,所以从小就没有母亲……”

  不,其实JOE有母亲,一个极为温柔却有异常憔悴的母亲。但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亲生母亲的存在。

  “小咎从小就是一个相当好强且努力的孩子。那孩子总觉得只要自己够强大就能守护身边的一切,可他越是不断努力就越是会变得孤僻。他从来都没什么朋友呢……”

  雪诺知道JOE是不会将感情轻易表现出来的人,但和他在一切,雪诺却能强烈感受到那份压抑在其内心的孤寂。他也在渴望,渴望拥有属于自己的朋友或是家人。所以对于诗帆,他才会甘愿被伤害。

  那个男人很温柔,但是那种温柔却是建立在自我伤害之上的。这种温柔会让人想要依赖,但于此同时又会令人深感悲哀。

  “所以,当他带着你回来的时候。我真的好高兴呢,那个孩子还是第一次主动交朋友。”

  “那个……不是的……”

  “嘿嘿,正义与爱的女仆我可是完全相信小咎的眼光呢。他所带回来的孩子一定是好孩子。”一脸坏笑的琳突然凑到了雪诺的耳边,“刚开始,我还以为小咎把自己的未婚妻一起带回了呢。真是吓死我了。不过,说不定,小咎真的看上你了哦~”

  捉弄雪诺的话语中带着强烈的自嘲意味。微笑的看着支支吾吾的雪诺,琳心满意足却又失落的转过了身:

  如果真是你的话,那我就能安心弃权了……

  “琳小姐误会了,主人只是好心的帮助了我而已……仅此而已”

  “那就是一见钟情,哇啊,多么浪漫啊!”

  “才、才不是的呢!!”极力否定道的雪诺面红耳赤,看着仍昏睡的JOE,她像犯错孩子般垂下了头,“主人才不会喜欢我这样讨人厌的家伙呢……”

  自己过去所生存的世界中没有丝毫温暖和关怀的存在:

  即使作为独生子女,我从没感受过父母给予我的爱。仅仅是让我活着而已。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感受不到、也什么都没得到。

  大家都讨厌我,所以才排斥我,无视我的存在吧。

  郊游回程时,老师没等我就发车也好。大学拍毕业照时,同学们对我的存在抱有怀疑也罢。这些迹象都像是在告知我,其实我是个不属这个世界的人……

  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属于我的角落又在哪呢?

  “我……能感受到主人的气息,和我一样,非常的孤寂却又无法表述。”

  本以为自己会被自卑和绝望支配一辈子,本以为自己无法走出这个封闭的空间。但就在几个小时前,就在咎先生出现的一瞬。封闭着自己的空间却出现了裂口。

  即使咎先生再为笨拙和迟钝,他也没服从于自己的孤独。他一定是不断寻找着,寻找着封闭自己世界的裂口。

  虽然过程相当艰难和痛苦,但他却因此得到了无可取代的家人和朋友。而服从于命运的自己则相反,在一次次打击中沉沦、不断后退着。

  所以,自己才会永远无所改观吧……

  “当主人发现我的时候,我觉得非常的安心。那种有所依靠的感觉,我还是头次感受呢,我……我也是第一次交到朋友的。”

  当咎先生抱住自己的时候,自己的视界便不再黑白一片,那些从未见过的富色彩由他为中心瞬时扩散。

  我知道,那就是所谓的生存的实感以及温暖。但仅仅靠别人给予自己的却是绝对不够的,我必须去寻求,用自己的双手去寻求那些我失去已久的东西。

  就和咎先生一样……

  “我由衷的感谢主人,所以没有他的话,我可能一辈子都会像植物一样吧。”

  是他告诉了我,我该做的事情。

  所以。我不会继续以另类的身份蜷缩在阴暗的角落。我也不会继续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下去了。我会去了解更多的人,我会去融入这个世界,我也会成为这个家庭的一份子。

  “我也会成为像琳小姐一样出色的女仆的!”

  “嗯,那可要加油了哦!”

  如紫宝石般的双眸中蕴含着无比的幸福与满足,而羞涩微笑的雪诺更堪比象征阳光的向日葵。

  安心的笑了笑,琳知道,能够真正改变JOE的希望就在自己的眼前。

  ——

  作为本应以双足保持站立,但此刻却如毛毛虫般蠕动于地面的我表示压力很大:

  受限于正体不明的敌人却又不得不赶快通知优,四肢无力乏力的同时手机又接收不到半点信号。我倒是很想知道,还有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存在……

  “啊,果然是有的。”

  啪,啪,啪!接连的后跳虽能避开如雨点般侵泄而下原子笔。但面对从四面八方笔直袭来原子笔却是毫无用处……

  “我的厄运难道是没有上限的吗!”

  意味深长的感叹看似耐人寻味,但事实上却是针对自己万恶人品的无限讽刺。

  唰~顺势解开缠绕于自己左臂的鲜红丝带,并于其转换为双头*的一瞬猛力挥振。

  啪嗒!断截的原子笔纷纷落地,和之前的灭火器一样,这些印有银行LOGO的原子笔也是被能力所操纵的。

  以我现所知的攻击模式进行判定的话,能够完成这样袭击的只有两种能力:

  STYLE的力操纵以及女帝的幻境。但仔细思考分析的话,却又不难发现这次的袭击并非以上两种能力所为。STYEL的能力仅能操纵一个不作用在自身本体的力,所以从之前的复数袭击上便可将其排除。

  而后者更的可能性同样微乎其微,女帝虽能操纵幻境,但选择银行进行袭击却是毫无根据的。因为光是银行的人流量就够她绝望的,更别说早有防备的我们……

  “真麻烦,到底是什么能力啊?”

  还未来得及深思,窸窸窣窣的金属摩擦声已从身后传入我耳中。慌忙抬起脑袋,银白色的铁链已如*蛇般环住了我的双手。

  “糟……”

  被无形之力扯倒于地的我骤然眼前一黑,而当视野再次恢复的时候,我已被那宛如疯牛般的力拖了好远一段距离。

  因地面的过度光滑而迟迟无法站立的我只能任其牵引撞向墙面亦或者是其他障碍物。而在这个剧烈晃动的过程中,我那自以为傲的方向感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啪当!接连的撞击令我浑身酸、注意力涣散。但就当我即将再次撞上墙面的瞬间,我却偶然瞥见了位于我正上方的巨大镜面:

  没错,整个银行二层的天花板都是镜面。

  哒~利用镜面进行预判及调整的我及时恢复了身体平衡。当然,如果这样一来就能摆脱厄运纠缠的话,那我“最面者”的称号就只是徒有虚名而已。所以恢复站立其实只是另段痛苦旅程的开始罢了:

  “哇哦哦哦!”

  侧身避开如散弹般再次袭来的原子笔,随后紧接是一把莫名出现走道中央的金属长椅。急忙滑铲的我虽有惊无险的从其下的空隙处滑后,但迎接我的却是另面冰冷的墙面……

  “喂,到底有完没完!”

  连续蹬踏墙面以完成墙走的我不断成功调整了自己的方向,也就此掌握了行动的主导权。奋力刺下双头*的同时环将铁链环绕于其刃口,我决定利用牵引力及双头*的刃口来切断铁链。

  乓!清脆的金属断裂声正是我挣脱束缚的号角。轻点地面以调整站姿的我于第一时间拔*射击,但即便我摧毁了所有摄像头,敌人的攻击也未因此而停止……

  进攻虽相当频繁,但手段却异常单调。无非就是纵物攻击及路障设置。而这样的攻击模式通常是具有某种规律或原理的。所以只要找出那规律或是原理的话,就能将其击破。

  侧身避开笔直砸来椅子的同时拔腿狂奔。我决心要将那家伙的本体给揪出来,随后让他体验下何谓“满清十大苦刑”。

  虽说此保险库比起同类银行的要大上不少,但来回跑上个三四圈的话,还是会记住其地形的。呈环形的保险库通道有四条通往外面的紧急通道,而在通道的两侧则放有长椅。这样看来的话,想要逃跑也不是件易事。

  当然,我也从没想过要逃跑。

  奔跑的同时逐一确认每个单间中是否有觉醒者的存在。但直到最后一扇门打开,我都没能发现任何人。

  如此诡异的情况只能用远程操纵型能力来解释。但真是如此的话,那他就只有依靠摄像头一种方式来进行操纵。

  等等……摄像头,莫非敌人事先就在此放置了隐秘摄像头。可这样一来,他又是如何判断出我的走向以及所到之处?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同时,跟踪性的原子笔散弹再次朝我袭来。

  啪嗒!又一次打落原子笔的我突然觉得异常蹊跷:

  加上之前的,我总计打落下的原子笔已不下两百只,可新的原子笔还是会源源不断接连袭向我。就算是仓库,这样的数量也太过了吧,要知道这可是全电子的保险库。

  迅速窜入一侧单间的我以用狭窄的空间抓下原子笔。仔细观察并清点的我发现其中一个LOGO有所坏损。故意抛出原子笔的我再度奔跑起来,而在通往另个单间的路上,我果不其然的受到了又一轮的攻击。

  “好球!”

  再度将原子笔全然接下的我核对一番后才发现,原来一直以来骚扰我的原子笔就是那么几只。不过是在我打碎后又复原了而已。

  抬头注视着摄像头,我非常得意的咧开嘴:

  “喂,三振可是要出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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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楼
发表于 2010/05/05 | 编辑
 ——

  没有丝毫的软弱与焦躁,那注视自己的漆黑双眸中只蕴含无比的自信及冷静。

  “可恶……”

  越加强烈的挫败感令GATE倍感屈辱,这也是他头次因自己的轻敌而自责。

  “我会为自己的疏忽而买单的。”紧按自己太阳穴的GATE尽力压抑着自身的愤怒,随后用相对平缓的语速对黑发男子威胁道,“但你也会因激怒我而付出代价,该死的次品。”

  “嘛,能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也算是种值得表扬的行为……”看似有感而发的男子低头踱了几步,随后再次将目光对准自己,“但可惜的是,你知道的太晚了。”

  顺势拔*的男子毫不犹豫的扣下了*。随之而来的则是埋没一切的无数雪花。

  “你所谓的赝品塔也只有这点能耐吗?”冷冷说道的夜巡已兴趣索然,面对GATE所谓的心血结晶,夜巡所更多感受到的是厌恶,“即使你扭曲了现实,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你知道些什么?!”仿佛怒狮咆哮般大吼的GATE一把抓住了夜巡的领口,“我所背负的、我所失去的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少。”

  “但你输了……你早在二十年前就彻彻底底的输了……”

  没有丝毫的畏惧、也没有任何的怜悯。以平缓语气诉说不争事实的夜巡如同旁观者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亲人、事业、荣耀。那些因你先抛弃而失去不见的东西已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你的复仇也已经注定失败了。”

  “什……么?!”

  因暴怒而筋疲力尽也好,因讽刺而陷入反思也罢。无言以对的GATE在松开双手后将夜巡一把推开。

  “只有充足吸收了名为痛苦的养分,才能孕育出希望。即使那份希望再为肮脏再为扭曲,但对我而言也是种救赎的。”

  即使变得一无所有,GATE也未能变得无所畏惧。对于存活本身的疑惑令他变得疯狂且脆弱。不顾一切的复仇仅仅是在逃避,逃避自己失败的事实,逃避越加沉重的负担……

  “是嘛……”

  侧眼瞥着那蹲在角落的少女,夜巡重重叹了声:

  青紫色的痂布满全身,没有五官的脸部令人难分前后。脓水所湿润的连衣裙不再洁白无瑕,而是略显肮脏淡黄。即使少女的脸上并没有并眼的存在,但夜巡还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渴望解脱和救助的恳求目光……

  沉重的死无法救助任何人的,也不会带来任何希望。深知这点的夜巡缓缓摇头,就像是在拒绝少女的请求。

  “参观够了就可以滚了,徳卡雷的走狗。”

  GATE和徳卡雷之间并不存在合作关系。他们只是在相互利用对方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已。不过,这样一来也让GATE觉得非常轻松。

  “更正一点,我不是任何人的走狗。”

  只为自己而活,只为自己而战,只为自己的誓言而守护。这是夜巡的为人原则与信条,也是他答应某个人应该做到的。

  冷冷回应的夜巡本想转身离去,但想到什么的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你的目标是千夜吧……”

  “那又怎么样?”

  “不,只是问问而已。还有,你所寻找的亡灵就在这个城市里,你自己多留意吧。”

  没有抑扬顿挫的话语令GATE为之一怔。待夜巡消失在走道尽头后,GATE的嘴角也随之上扬起了一道诡异的弧线……

  “那个……我们该聊点什么吧。”

  本想借此打破持续许久的僵局,可生硬的询问却没能引起优的注意。侧目瞥向坐于自己身旁的优,耀突然觉得自己非常的尴尬和被动。

  “话说回来,我还真没和耀哥哥怎么说过话呢。”

  “是呢……”

  不擅言谈的自己即使绞尽脑汁也无法联想到任何能让优感兴趣的话题。但如果这情况是让砖加来处理的话,大概此刻的优就已打起精神了。

  “本想让优打起精神,但我却找不到任何话题。所以只能这样静静陪着你……对不起。”

  明知眼前的少女需要安慰,但自己却迟迟开不了口。越是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越是会犹豫不决,而交谈的机会则在不知不觉间溜走了……

  “不,没关系的呢,耀哥哥不要自责嘛。”

  比起自责,耀更多感受到的是羞愧。无奈的闭上眼,他试着和优交谈:

  “其实砖加很担心你呢。”

  “嗯,这点我知道的,但他这样我还是会非常生气的。明明说过很多次‘我不是小孩子了’。但他总把我当孩子看待,真是超不爽!”

  撅起嘴鼓起腮帮的优明显还在生气,但她表达更多的却是担忧:

  “砖加哥哥总是非常个人主义,总想要一个人去应付敌人,随后被欺负的各种惨。他到底能笨蛋到什么程度呀。难道让大家提醒吊胆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吗?”

  默默听着优抱怨的耀并没发表自己的意见。即使知道砖加的个人英雄主义是错误的,但让别人代替自己去冒险,这却是耀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关心是相互的,在你害怕失去别人的同时,别人也会害怕失去你。”

  即使砖加要比任何人都来得坚强,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再次承受失去亲友的打击。

  缓慢的伸出手,耀学着砖加那样轻轻摸了摸优的脑袋:

  “原谅那个白痴吧。”

  “好吧~不过就即使耀哥哥不替砖加哥哥说话,他也会求我原谅他的呢。”

  骄傲挺胸的优表现的非常自信,可耀却对此表现的十分不理解。

  “为什么?”

  “因为砖加哥哥是个萝莉控!”

  “……是……嘛。”

  不知如何吐槽的耀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随后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吐槽道:

  “不管砖加是不是萝莉控,像你这样干脆承认自己是萝莉的行为,已经是很孩子气的了。”

  “呐,耀哥哥也很喜欢米开朗基诺的吧。”

  高高举起萨摩耶幼崽的优看上去格外开心,果然女孩子都对可爱的东西没抵抗力。伸手接住萨摩耶的耀将其放在了自己的怀中,随后轻轻抚摸着狗狗的茸毛。

  “我的确很喜欢动物。记得小时候母亲曾买过小猫给我……”

  “那耀的妈妈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歪着脑袋的优看上去非常好奇,虽然有关母亲的记忆并不多,但那些记忆对自己而言却是最为珍贵和美好的。

  “母亲她是个非常普通的女性,性格好强且较真的她是一名女警。虽然没有赫赫功勋,但母亲的正义感却不输任何一个警察。”

  微微低下头,耀不自然的哽住了。

  “母亲她生前一直在追查城市里的连续失踪案。这是一起相当诡异的案子,失踪者都是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消失,也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缓缓抬起头的耀虽勉强的微笑着,但他的表情却非常的阴沉。

  “是……觉醒者做的吧……”

  小心翼翼猜测着的优蜷缩起了身子,而表情更加阴沉的耀则木讷的点了点头。

  “毫无头绪的调查在持续了段时间后就停止了,但连续失踪案却没因此而终结。有增无减的案例令母亲下定决心要追查此案,可她也在追查不久后失踪了……”

  生存就会留下迹象,这是无法用任何手段改变的真理。所以,当一个人失去迹象时,那他便已经死了。

  “直到出门的前一刻,母亲还是一如既往的叮嘱着我‘要好好学习’,‘别给外公添麻烦’。可直到现在……她也没回来看过我。”

  即使比任何人都清楚母亲死去的现实,但耀还是极力否定着。人就是如此的懦弱,一旦遭遇无法接受的东西,就会全然否定并开始逃避。

  “耀哥哥……”

  “母亲她一定是不希望身边的人受害才这样做的吧。”

  所谓的守护其实是伤的枷锁。正因为伤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才需要用守护去减轻伤。但有些伤却是致命的、无法用任何手段去守护的。

  就像自己所承受的那样……

  “耀哥哥的妈妈也保护哥哥才死的吗?”

  凝重伤感的气氛像是融入了空气般,每每呼吸都能切身感受到。或许是受到了自己的感染,优的神情也显得越加消沉起来:

  “呐,耀哥哥,其实所有保护我的人都会沾染不幸的哦。”无法抵抗的悲伤正在侵蚀着优,让她越加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保护我的人都被我伤害了呢……”

  无限放大的恐惧和忧伤瞬时爆发,闭上双眼的优宛如被噩梦折磨般,抱头不断摇晃着:

  “明明伤害他们的是我,但他们却一如既往的关怀着我、保护着我。这样的感觉真的好痛苦。如果大家因我有三长两短的话……”

  “那如果你有三长两短的话,我们又会怎么想呢?”

  冰冷的反问打断了优的思绪,没有丝毫安慰之意的耀深吸了口气:

  “不要总想着自己,这个世界不是属于你一个人的。如果就因这么点挫折和偶尔就被打败了的话,那你永远会是个孩子。正因为有些伤是一个人无法承受,所以才需要大家来一起分担。守护是相互的,在大家保护你的同时,你也保护了大家的心。只要这样的羁绊在,那么就不存在谁被伤害了。”

  “但……”

  “不幸并不是令他人远离的借口。如果说伤害能粉碎羁绊的话,那母亲她就根本不可能会毅然坚持调查。你这样想只会令关心你的人伤心罢了。”

  这是耀从母亲那学到的最后一个道理,而现在他已将这个道理告知了优。

  “对不起……”

  “不,该道歉的是我……我说话很直,可能会惹你不高兴。”

  耀并不是砖加,他无法用婉转的口吻诉说,但这并不代表自己该闭嘴不语。虽然自己曾失去过重要的羁绊,但现在却不会了。因为自己已成长了,是个能继承母亲意志去守护他人的人了。

  轻轻揉着优脑袋安抚其的同时也在警示自己:

  没错,优才不是什么不幸的象征。正因为有她的存在,独孤的大家才聚集到了一起。而只有大家互相守护对方,那份隐藏心底的深深忧伤才会逐渐淡忘。

  往昔的悲伤已无法继续渗入我的未来。

  ——

  重视表现效果的人通常不会重视表现意义。

  所以就算我之前的甩*动作再为潇洒帅气,也一样不具丝毫战术价值……

  啪!大力挥击的我非但没将旋转长椅打下,还被巨大反作用力震得酥麻不已。快步后退以拉开距离的我顺势起脚以踩住长椅。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把更为庞大的长椅。

  乓!及时竖*防御的我在后退多步后勉强挡下了冲击。但脚下的长椅却因失去压制而再次弹起并朝我袭来。

  “哎……真是麻烦啊……”

  缓缓抬头的同时横置双头*进行瞄准。待长椅即将撞向我的一瞬骤然发力投掷,脱手的双头*犹如渔矛般贯穿了长椅并将其钉在了一侧的墙面上。

  嘎咔。钉死长椅的裂口正在逐渐扩大,这也说明了无形之力仍存在于长椅之上。但我身旁的那把却不知为何没了动静。

  仅能操纵单一物体显然无法解释这情况。而视物体重量而定更是毫无根据,因为对能拖动我的力而言,那三把长椅的重量根本不算什么。

  那我至今没察觉到的关键线索是什么?

  唰~侧身避开长椅撞击的我随之转身。本以为它会立即折回反攻,但仍保持着单方向移动的长椅却由此拐入了转角并消失在走道尽头……

  微微抬头,我从偶然的一瞥中找到了突破点。

  “原来如此。”

  如释重负的我在长长缓了口气后将话梅糖塞入口中后。骤然扩散于口中的酸甜不但消除了我所有的疲倦,也让我的思维为之开阔活跃起来:

  其实我所遭遇的一切并非具有明确目标的袭击。之所以会接二连三的受到攻击是因为我在站位上犯了错……

  我一直处在走道的正中央。

  无论是灭火器、铁链、原子笔、还是长椅。这些东西都只是在往一个方向进行移动罢了。而我所处的站位正巧阻碍了它们的移动。因私人保险库走道呈现环形,所以那些东西才会周而复始不断循环而来。

  而只有完全捕捉了我的一举一动,才能正确布置袭来的物件顺序及主次。可这光靠走道里的摄像头却是难以完成的。所以,唯一能进行完全捕捉的只有那面位于天花板上的镜子。

  抬起仰视,近乎覆盖整个层面天花板的镜面中竟不存在我的映像。不过因此我也能更方便的看清即将过来的东西。

  “OK,BUG太多的话,是需要再次审核的。”

  虽然控制镜面内物质移动的确是个相当棘手的能力,但弱点和缺陷也相当大。

  转身上膛的我高高举起*,瞄准正上方的我毫无犹豫的扣下*。

  乓!与响彻走道的*鸣一同而来的是缓缓降下的镜子碎片。因身体后仰而倒下的我正巧坐在了那失去动力的长椅正之上:

  密集于整个走道的破碎镜片边反射着耀眼的光线边降落着。宛如烟花雨般的绚丽场景令人记忆深刻。但当最后一块碎片落地后,我也看清了隐藏于天花板之后的肮脏内部。

  浓稠黑液所覆盖的崎岖天花板已被完全腐蚀。不断收缩于一点的黑液骤然聚集成了一个散发着不祥光芒的黝黑核心……

  明知那是非常危险的东西,但我却像被吸引了般,身不由己的去触碰那块核心。

  咔……

  骤然充斥于脑中的无数声音令我意识恍惚。蹲下以抵御扭曲意识侵袭的我似乎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咔咔……

  理性枷锁已经开裂,无法控制的破坏欲犹如病毒般不断侵蚀着我的大脑。

  “可恶……”

  渗入脑中的黑暗正在逐渐扩大。被“篡改”、“扭曲”、“破坏”、“掠夺”等念头吞噬的我仿佛毒瘾发作者般不断渴望着施暴。

  口干舌燥的我觉得自己的眼球都快裂开了,强忍住疯狂肆虐的我用力捏住了手中的黑核。

  咔咔咔嚓!

  触感粘稠的核心如奇异果般被我完全捏碎,但与此同时,我记忆中的某个笑容也随之破碎了——那是属于真实的甜美微笑。

  本已淡忘的往昔开始逐渐清晰于眼前,越加强烈的思念令我倍感惆怅。因为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与真实的故事早已落下帷幕……

  “原来如此,这便是他的目的吗……”

  从后传来的平缓诉说打断了我的沉思。随之转身,正对着我的是一名身着黑色西装的灰发男子:

  “你就是砖加吧……”

  位于半框眼镜后的是一双宛如碧玉的淡绿双眸,而从中所散发的却是不容丝毫玩笑的认真与严肃。以默认作为回答的我警觉地将手搭在*上以防情况有变,但双手插于裤袋之中的男子却表现的非常随意。

  “放心吧,我只是单纯的路过而已。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缓缓取出左手,我发现在他的左臂上戴着一个做工相当精细的臂铠:

  银白色的金属表面宛如流动的水银,令人觉得异常不自然。而镂刻其上的纹路则像是魔法铭文般错综复杂。幽绿的磷光不时从臂铠纹路出散发。男子整体所散发的诡异气息令我倍感紧张。

  “你是……谁?”

  他身后的门仍紧紧关着且毫无的破坏痕迹。但这样一来的话,他如何走进私人保管库就是一个不解之谜。更为重要的是,现在仍是阴影时间……

  “夜巡,比利斯家族的武装部队指挥。”

  没有丝毫拐弯抹角的男子在报上了自己的来历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随后继续观测着我的一举一动,如此强烈的压迫感令我如坐针毡,浑身难受。

  我并不害怕遮掩或是伪装,因为所有的伪装及遮掩都会被拆穿粉碎。所以相比之下,如实的直接表达更为骇人,因为这样一来的话,就代表他已做好了一切准备。

  “你是来帮我的吗?”

  “不,我是你的敌人,也是夏尔菲得的敌人。”

  “是嘛……”

  略显无奈地耸了耸双肩,我边摇头边长长叹了口气。面对缓步朝我走来的男子,我也表现随意的向他走去。但这看似平常的擦肩而过却注定了下一秒要剑拔*张……

  乓!伴随火舌迸发而出的是无故旋起的尘沙。沉闷的金属碰撞声不但预示了*未击中,也告知了我夜巡的反击即将展开。

  乓!乓!

  接连的*鸣并非同把*所发出。就在我扣下*的同时,夜巡也于灰尘弥漫间举*射击。一闪而过的火舌共有两处,分别来自*口及*身。虽能以此判断出夜巡所持的是弹量较少的*,可其威力与稳定性却是自动*远远不及的。

  拉开一定的距离掩蔽于墙面后,在确认了自己的弹药还算充足后。我开始拟定对策:

  夜巡并没有对我进行能力压制和进攻,这可能是因为他的能力并非直接作用型。而他没采取贴身近战则更大程度上是对自身体术的不自信。综合分析的话,与其近身肉搏的胜算更高些。但按照情况来看,贸然接近是绝对没好果子吃的。

  乓!乓!乓!没有探出身的我毫无目标的朝外射击了三次,随后故意卸下*空射以制造*用尽的假象。

  “是在设陷阱吗?”

  仍处掩体之后的夜巡应该是在更换*。通常左轮填弹量为六发,但也不排除他所持的是八发弹量的左轮。但无论是哪种左轮,就弹量而言,我都有着绝对的优势。

  “不完全是吧……我也可能是在探测你的陷阱。”

  夜巡完全有可能准备了两把武器,并准备在我接近后用换成射速快的那把将我干掉。

  “那个……为什么要背叛夏尔菲得呢?”

  搜寻可用道具的同时提出疑问,希望借此缓和下气氛。如果说眼前的男人就是背叛者的话,那么我们被盯上也就能解释了。

  “本来就没什么背叛可言,我只是在遵守我的诺言以及想法罢了。至于为此会伤害到谁,干扰到谁,我是完全不会在乎的。”

  话音刚落,大口径的*就已削掉了我躲藏掩体的一角。看起来那家伙并不像继续这个话题。装上*后横跃而出,本想腾空的同时进行瞄准,但我却像是腹部挨了重击般骤然摔倒于地上。

  这一击的力度相当大,而且范围很大。可等我视野恢复后,我却没看到任何能伤及到人的东西存在。

  “将军。”

  比我早一步完成瞄准的夜巡冷冷俯视着我。但他却没意识到被将军的人是他自己……

  ——

  眼前那一成不变的深色宅邸便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居所。虽说不上留恋,但经过此处的时候瞳夜还是无法遏制心中的怀念。

  “这就是千叶大宅啊。”

  虽然并非夏尔菲得想象中的那么雄伟,但千叶宅的整体设计却非常出色,简洁且古朴的宅院没有采用奢侈的多部分结构,单一的主宅后左右分别是仓库及剑道场。千叶宅的花园虽然不大,但还是能看出这的花卉是经人细心栽培过的。

  点头以默认的瞳夜瞥了眼邮箱,上面的署名已不在是千叶 拓诚,而是另个有所耳闻但陌生无比的名字:

  千夜 咎

  对于这个人的印象,瞳夜只有“他是某个没落分家的子嗣”一条。甚至瞳夜都不知道这个人的性别以及年龄。

  “呐,能不能带我们进去参观下呢?”

  “不行。我已不是这里的住人了。”

  冰冷的回复令夏尔菲得撅嘴不悦,在小声嘀咕了句“小气”后,兴趣索然的她随之躲到了姬的身后。

  “那个,瞳夜先生为什么会离开这里呢?”

  以疑惑目光看着瞳夜的姬小心翼翼的发问道,但自顾自向前走的瞳夜却迟迟没回答。

  二十年前,千夜 拓诚将宅邸的所有权交付到了一个名叫希斯卡的女子手中。而现在她又将所有权给了那个名叫千夜 咎的人。即使瞳夜明白要怎么样都是希斯卡的自由,但他还对转让所有权这一举动抱有疑惑。

  “嘛,反正这已经和我无关了。”

  “瞳夜先生,那个宅院你还住着你的熟人吗?”

  “……没有。”

  停下脚步的瞳夜在思考片刻后给予了否定。

  就算有的话,在长达二十年的离别后,熟人也会成为陌生人。也很有可能,那些熟人现今已都不在世了。所以比起接受残酷的现实,还是不去想比较好。

  “是嘛……”

  略显遗憾说着的姬也随之陷入了沉默。眼前的男人有着太多的秘密和忧伤,能明显感到的姬在不知不觉中和他拉开了距离。

  “好可疑!”

  紧盯瞳夜背影的夏尔菲得仍不死心的想要挖掘其内心世界。可瞳夜无论身心都已被冰封住了吗,任凭他人如何努力都无法接近。

  “其实有很多都市传说说千夜家中藏着宝藏呢!”

  “只要是有钱人家的话,多多少少都会藏些东西给子孙用的吧。”

  斩钉截铁说着的瞳夜瞬间就熄灭了夏尔菲得的热情。

  “不过,你硬要说宝藏存在的话,那倒也不假的。”

  “那到底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呢?”

  “那就要靠你自己去找了。”

  轻描淡写的带过话题后,气氛又次变僵了。缓缓抬头,瞳夜突然觉得眼前的塔更高更大了。看起来,蓄势待发的并不是只有他一个……

  “LAST ENDNESS……”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瞳夜觉得心中的不悦正在愈演愈烈,“这次我一定会将你彻底杀死。”

  再次坚定了信念,瞳夜毫无畏惧的朝塔的所在快步走去。

  “平衡已被打破了呢。”

  甜美却无法分辨的中性之声从教堂的上方传来,可抬头仰视却看不到任何人。

  “那你会站在哪边……”

  “和你相反的那边。”

  如幽灵般穿透墙面的白衣人坐在了教堂中央的十字架之上:

  白如初雪的发丝在阳光照射下更显柔顺。卷翘的长长睫毛下是一双具有琉璃质感的眼眸。小巧的嘴唇仿佛上有唇彩,红润且饱满。左眼角下的泪痣更是将其迷人的中性美发挥到了极致。而他的其余五官也精致的骇人,简直和大师所制造的精致玩偶无疑。

  匀称纤细的四肢从飘然的丝质白衣中露出,虽没有明显肌肉,但看上去也不缺乏力感。因为大一号白衣的缘故,GULITY还是无法分辨其性别。

  “是嘛。”

  猛力挥动的黑剑如油墨般散开扩散于空气。渐渐的,黑雾所画出的曲线形成了镰刀。而那些被黑雾所沾染过的花朵则纷纷迅速枯萎凋零。

  “死神的影子,你现在还没有赐予我死亡的能力。”微笑着的白衣人想被什么力拉扯着般,逐渐穿过了彩窗:

  “我很期待和你再次见面,GULITY LIONHEART。”

  没来及更上的GULIY轻轻啧了声,随后他打开了手机的翻盖并如命令般说道:

  “千夜歼灭计划,现在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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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团一星级★

28楼
发表于 2010/05/13 | 编辑
满足小邪的要求,你自己也多注意身体。要早日康复。
至于熠嘛,我的错,我承认,我现在就改~小的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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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06/01 | 编辑

ACT14:恋人(The Lovers)

  “甘愿沉眠于你所给予的世界,

  静静等待着你和幸福的到来。”

  雨幕中的街道无声无息,缓步行走其中却漫无目的。

  雨丝所打湿了镜片一片模糊。可即便如此,男子还是一个劲往前走着……

  饥寒的侵袭令他瘫软无力,回忆的肆虐更让其恍惚不已。

  啪!一脚踏空的男子如虚脱般重重倒在地面上。即使想要起身继续前行,但无比虚弱的他却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劲。

  空荡无人的街道已不再喧闹如常,仅存于此的只有那不绝于耳的雨滴声……

  雨水的冲刷令视界变得模糊不堪,骤然消失的生存实感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纵然知道夏尔依琳并不是自己的一切,可就当自己失去她的时候,男子却预感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将失去所有光泽。

  所依赖的东西已如同冰塑般悄然融化了。随之而来的幻灭感则堪比毁灭打击般令自己迟迟无法振作起来。

  即使此刻饥饿无比,但男子却没有丝毫的食欲。干瘪乃至凹陷的胃袋像是在抵触所有食物般,一旦饮食便会反胃不止。

  “这样下去的话,大概会死的吧……”

  缓缓闭上双眼,本该抗拒抵触的死亡已成了种解脱痛苦的不二捷径。

  “是呀,你这样会死掉的呢。夜巡哥哥。”

  身着华贵礼服的少女正撑着雨伞俯视狼狈不堪的自己:

  悲伤的情感淡化了她虹膜应有的色彩。本想伸手安抚,可这样的话,自己也不免会陷入无尽的悲伤中……

  “对不起。”

  强烈的愧疚令夜巡内心绞痛不已,即使知道道歉是毫无作用的,但他还是反复默念着。并希望以此寻求原谅与宽恕。

  “哥哥什么都没做错吧……”明明该是自己去安慰她。但到头来,被安慰的人却是自己,“哥哥也很痛苦吧。”

  累积的痛苦早已超出负荷,铺天盖地而来的已不再是痛苦而是绝望。

  如果自己的知觉还残留丝毫的话,或许此刻的自己就能为少女分担。可现在的自己却什么都感受不到,只能像个坏掉的傀儡般倒在泥泞的地面上。

  “她的悲恸源自我没有实现的承诺。是我伤害了她,还有你。”

  所有的错误源头是自己,如果当时没有立下誓言的话,如果过去没有信口开河的话。那所造成的伤害就会减到最小……

  “不,所有的伤害都不是源自你。但如果你想用这种方式来逃避责任的话,我会可能鄙视你的……”直接自己内心最为脆弱部分的少女既是在指引,也是在斥责懦弱无能的自己,“你和姐姐的誓言还没结束呢……”

  “是……嘛。”

  有气无力说道的夜巡摇摇晃晃的站起身:

  即使被所有人所背叛,即使被整个世界所遗弃。只要是自己所许下诺言,那就要义无反顾的遵守并完成。

  自己过去是这样的,那现在也不会改变。

  “即使失去一切,即使粉身碎骨,我都会保护你,夏尔菲得.D.比利斯。”

  认真且严肃的盯视着自己即将守护的目标。夜巡许下了自己最后的誓言。

  雨在不知不觉中渐小了,淅沥的雨宛如嘲笑、宛如施舍、宛如认同,又宛如救赎……

  “你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袭击我吧。”

  轻轻挪开左轮的*口,我用眼神示意赶来支援的优及耀不要贸然靠近。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刚才吧。”耸动肩膀的我缓缓起身,面对一脸平静的夜巡,我也尽量表现的自然些,“长椅少了一把,应该是你干的吧。”

  故作随意的我以此探视夜巡的反应。虽然他表现的毫不在意,可我还是从他微微开合的嘴唇中读出了一丝不甘。

  看起来,他的目标的确不是解决我……

  “忘了,M500的确是不错的左轮,可惜是它填弹量太少了。”

  双手插于裤袋的我无视夜巡并与其擦肩而过,边挥手边朝优走去的我突然觉得整条左臂隐隐作痛……

  撕筋裂骨疼痛不同以往,像是叛逆生命所驱使的剧痛让我近乎晕厥。牢牢把住左臂的我希望以此抵御疼痛侵袭,可效果却微乎其微。

  “哥哥!”

  优那担忧且惊恐的神情令我心痛不已,咬紧牙关,我异常勉强的摇了摇脑袋:

  “别过来。”

  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我便先一步阻止她朝我靠近。是从我摇晃的脚步看出也好,还是从我满是虚汗的额头看出也罢。总之,此刻我的神色绝对不会好看。

  糟糕,这条手臂里好像寄宿了什么东西般,完全就不受我控制……

  骤然收缩的肌肉令手臂变得坚硬无比,而皮肤下的筋脉也因此变得清晰可见起来。

  “痛……”

  如灼烧般的疼痛毫无征兆的从中指末端处朝手臂延伸四散。随着疼痛的不断散布及扩张,我发现自己手臂上出现了类似图腾铭文的纹路:

  淡红色的光芒于皮肤下渗出,形同血管的纹路勾勒出类似长剑的外形。而在纹路的最为两侧还有类似羽翼的图案。

  “这是什么?额唔……”惊讶未及,我的手臂已经自行抬起并紧紧握拳。淡红色的纹路骤然收缩为一把形状复杂巨剑,随后我的拳头便笔直朝地面打去。

  乓当!!!

  堪比雷鸣的声响震耳欲聋,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在地面上开了个直径约8米左右的深坑。望着纷纷落下的瓷砖碎片,我完全陷入了呆滞。

  这……是我干的吗?或者说是,这是人干的吗?

  “赝品塔共鸣……你是适应者吗?”

  完全不知所谓的我只是非常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随后一脸无辜且尴尬的看着优及耀。不过,比起那条该死的手臂,我更该解决下如何向充满杀气的优解释。

  “这个,这只是个事故而已。我本来想呼叫的,是那个家伙不给我机会。你要知道在对决中一丝的疏忽和大意都是不可以的吧……何况是面对强力的敌人,外加充满陷阱且复杂的地形。”

  “咬~!”扑上来就咬住我脑袋的优完全没听我解释的意思,或许和她解释本来就是个错误……

  “你直接说求援会被敌人发现不就好了?”

  “喂!别在这个时候一脸无奈且冷静的吐槽!!你当前所要做的事想办法帮我把小优弄下来!”

  已支撑不住的我完全倒向了一边,而左臂也在不知不觉间恢复了正常。

  “咬啊咬啊咬~”

  嘛,作为悲剧帝,当我手臂问题告一段乱后,那就该轮到脑袋问题了……

  “喂,赝品塔和适应者是怎么回事?”

  甩了甩手的我朝正准备离去的夜巡问道,可埋头直行的他却丝毫没有回答我的意思。

  “啊呜~敌人要逃走了,哥哥不追吗?”

  强烈的疑问化作力量作用于剑状齿上,这样被咬住,仍谁都追不了吧!?

  “既然敢单刀赴会,那他代表他完全不惧我们的阻拦。”无视夜巡离开的耀以没事人的姿态坐在了一旁的长椅,“好了,解释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砖加哥哥快解释!”

  比起不知死活的去反抗傲娇猫,我觉得还是等她闹累了比较实际。当然,前提是我能撑到那一刻……

  “你快说吧,这样我好放小优下来。”

  等等,优什么时候成了行刑工具了!不,比起她,我还是宁可你用其他刑具来伺候我。

  “这个空间受到那家伙所谓的‘赝品塔’扭曲,从而产生了觉醒能力……好了,现在轮到你来解释‘赝品塔’是啥玩意了。”

  “以罪核之塔为蓝本所仿制的一种晶体。类似辐射型催化剂,但负面作用及影响范围却远远超过前者。”顿了顿的耀迅速了瞥了我眼,“如果你没收到其影响的话,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你被催化了……”

  左臂之上的纹路已全然消失了,如果真如耀所说的,那我大概已经觉醒了。

  “等下,如果不能适应,那负面作用是什么?”

  “变成那种徘徊于阴影时间里的怪物。”一字一顿,耀无比严肃且厌恶的说,“敌人是不可能只制作一块……优、砖加,我们必须加快脚步了。千夜家之行,刻不容缓。”

  ——

  “少爷的情况如何了?”

  刚推开JOE寝室的们,在外等候多时的管家雨田便上前向雪诺询问。

  雨田虽年过中年,但他的体型却相当魁梧。即使身着管家服,他那结实的肌肉还是清晰可见。灰白短发整齐的竖向一个方向。比起管家,雪诺认为他更像刚退役的军人。

  “主人他没什么大碍,只是暂时昏迷了。大概一会就会醒来吧……”

  其实雪诺也不知道JOE什么时候会醒来,但为了安慰老人,她还是选择了种相对令人安心的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声音有明显颤抖的老人长长缓了口气,随后满含谢意的鞠了一躬,“真是辛苦您了,雪诺小姐。”

  “没什么呀……”

  “这是女仆该做的。”

  为她接话的是边抽烟边踏着悠闲脚步的Raven。因为他穿着木屐,所以每每踏步,走道内都会回荡起清脆且响亮的声响。

  “这里有我们在啦,老爷子你就安心吧。”

  拍了拍雨田肩膀的Raven示意他回到工作岗位上去。而待雨田走后,Raven则一改之前的轻浮悠闲,略显烦躁的挠了挠后脑勺:

  “事情麻烦起来了啊……”

  “怎么?”

  “敌人会来这的吧。”枭绕而上淡紫色烟气如乌云般覆在了Raven的脸上,令人无法揣测他的心思,“诗帆很清楚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击倒JOE的,所以她必定会和别人合盟。而会和她合盟的……那只有千夜家的宿敌了。”

  “千夜家的宿敌?”

  倒吸一口凉气的雪诺想起了文学影视作品中常有的情节。越是大、越是有名的家族就越容易树敌。而和那些对立的宿敌则会暗中静候时机,随时准备击溃他们。

  “是啊,说起来,千夜家吸引仇恨的能力还真是一等一的强。恨咱们的家族用双手还真数不过来。所以,我每次上街都会买些*杂志垫在身上,以免扑街……”

  斜视着自己的Raven更像是在说“如果怕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回去。”可雪诺却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胆小……

  “如果敌人来的话,那我会用扫把打他们的!”

  紧抿嘴的雪诺空手比划着。这举动非但没丝毫说服力,还让Raven觉得异常可爱。或许,这也能列入自己帮那家伙的理由之一吧。

  “是啊,雪诺说的很对。敌人来的话,我们可是会敲他们脑袋的。还有……如果你要防身,竹板要比*杂志牢固的多。”

  关上门以让JOE安心静养的琳用力敲了敲Raven的脑袋。随后收走了他所抽的香烟以及打火机。

  “我可在走道上用26种不同文字写了禁止吸烟的警示哦~”

  “可那不是针对我的吧。”

  “我可是一视同仁的正义女仆。”

  骄傲的挺起胸,琳表现的非常得意。

  “是啊,正义女仆最大的兵器就是其料理。啊……我至今都不明白你是如何完全毁掉食材原有的味道,随后将其摇身一变为大规模生化武器的。”

  “呜哇!那个是……那个是试验品。”

  陷入慌张状态的琳急忙捂住了Raven的嘴。或许,此刻正义女仆的强烈自尊心正不准她在后辈面前丢脸吧。

  “你只有蛋炒饭一种试验品吗?还有,为什么每次都能做出不同风味的蛋炒饭然后将我送往生死境逛一圈……”

  “呜呜呜!这个是因为……”

  “那个……我们能不能先商议下如何对敌呢?”夹在两人之间的雪诺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顺便我去做些下午茶吧。”

  “唔,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呢。”

  垂涎欲滴的琳强忍着自己的食欲,目不转睛地盯着刚制作完毕的巧克力布丁。

  “看你的架势,即使是生小麦粉,你也很有可能吞下去。”于一旁为雪诺打下手的Raven指了指自己脚下那条醒目的警示线,“你可别一时冲动进来啊。”

  “知道了啦!”

  这条历史悠久的警示线非常巧妙的划分了厨房和走道。记得这是当时自己为了避免琳的料理造成大规模杀伤所画的。本以为不久后就会撤消,但照现状来看,这撤消之日还遥遥无期……

  “哼~甜食可是女生的天敌呢。所以必须要被消灭掉!”

  本想从雪诺身上寻求认同,可轻哼着小曲的她却非常投入的做着甜点,毫无理睬自己的意思。

  “如果是用嘴和胃来消灭的话,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无视Raven吐槽的琳蹑手蹑脚的朝着厨房的方向靠近着,此刻的她正准备以实际行动来反驳Raven对她的偏见。

  啪~快速将半成品放入烤箱的琳转过身后,并随即摆出了一个胜利V字手势:

  “嘿嘿,烹饪半成品可是难不倒正义女仆的哦~”

  “看来我对你的看法该有所改观了。”

  说着,Raven如同调皮家长般如释重负的长叹一气。

  “那个……琳小姐,你忘记调节火候了吧……”

  一脸得意的琳完全没意识到空气中所弥漫的强烈焦味,以及从身后烤箱处所冒出的滚滚黑烟。只有当雪诺提醒后,她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

  “啊,看来我对你的看法又要有所改观了。”

  捂额以示无奈的Raven急忙上前救援。而在各种手忙脚乱后,厨房才从化学实验失败的样子变回原样。

  “呼,终于没事了呢。”挽起袖子的Raven如虚脱般瘫倒在一旁的金属椅上,本想抱怨一番。可看着自责不已的琳,那种想法却无故消失了:

  其实更为痛苦的人是她才对吧。她还记着答应那家伙的事吧……

  “对不起……”

  “好了,大家快来吃吧。”缓和气氛的雪诺将布丁和蛋糕送到了两个人的手上,但看着毫无食欲的两人,她不禁鼓起了腮帮,“不吃甜食可是会变笨的哦。”

  “那笨蛋就得多吃点了。不过,多吃会变胖的吧。”

  “哼,你才是笨蛋。”

  “好吧,总之你快吃吧。”

  在Raven投降认输后,琳才小口小口吃起甜点来。弹性十足的布丁刚入口,一种难以形容的甜美就彻底征服了她的味觉。

  “好……好好吃!”

  恰到好处的甜味令人回味无穷,配合布丁所独有的弹性,味道更是出众。

  “雪诺是国家级甜点师吗?这个味道未免太赞了点吧?”

  面对Raven的赞同,雪诺十分羞涩的低下头,随后微微摇了摇脑袋:

  “以前我有在甜品店打过工,所以,稍微会做点甜品。大家喜欢……真是太好了……”话语的最后,雪诺已气若游丝。但看得出,此刻的她正十分高兴,“如果……如果主人喜欢吃就好了……”

  看着最后一份甜品,雪诺不禁有些忧伤。想想JOE也不是什么喜欢吃甜食的类型。

  “别担心哦,虽然小咎看上去傻兮兮的。但他其实也是只馋嘴猫哦。雪诺为他做的甜品,他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是嘛?!”

  “嗯嗯。所以,静静的等他醒来吧~”

  无比温柔的目光中蕴含着一丝自嘲,雪诺总感觉琳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有种无法形容的自卑感。或许,这种感觉只是因为自己多心了。

  “吃好甜品就该做下消化运动了。”伸了伸懒腰的Raven正准备离开,但他却想到了什么急事般,突然停下了脚步,“雪诺,那家伙就拜托你了。”

  “哎?”

  “不出意外的话,敌人大概已经到达了。虽然我这身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但还是要稍微运动下。”

  千夜家的位置是不会变的,熟知这点的诗帆一定会带着同盟一同前来。虽不知道敌人的实力。但按照千夜家现状来看的话,敌我双方的战力差距实在过于悬殊了。

  “嗯,雪诺躲在房间里就好了。敌人的话交给我们好了!”

  即使琳表现的十分自信,但Raven还是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但这种不安并不是源自对即将开战的恐惧,而是来自那个家伙……

  “我才不要呢!我也要一起战斗!”出乎意料的回答令两人同时一惊,“我也是千夜家的女仆,我也能战斗的说。”

  鉴定的目光不容任何质疑,面对如此鉴定的雪诺,Raven也放弃了劝阻。

  “那好吧,你就和馋猫一号一组吧。”

  虽然知道这是相当艰难的一战,但Raven始终相信胜利者将会是千夜家。因为小小的微光聚集于一起也会形成闪耀的光芒。更何况这些微光是源自太阳的。

  ——

  每个人的觉醒都赋予了不同的意义,那我的又是什么呢?

  端详了手臂许久,之前的纹路也没再浮现。试着想要再次发动那爆发力无穷的攻击,可在多次锤击墙面后,先一步坏掉的却是我的手。

  按照ACG的套路,我手臂上的纹路遇到某些东西应该会产生感应。或者,当我处于生死一线的危机关头,它便会自行发动。换言之,如果我不陷入困境,那我就不能发动觉醒能力。

  但这样一来的话,那我觉醒的意义何在啊!

  算了,反正多琢磨下,应该就会没问题了。

  “盯~哥哥又发呆了呢!”

  “啊,抱歉抱歉。”

  以微笑来掩饰尴尬的我拉了拉刘海。不知怎么的,我的意识总不能很好的集中。强烈却没有原由的疑问总萦绕在我的脑中。宛如警示,又仿佛干扰。

  “对了,耀,《王道之章》就是觉醒者本身吧。”

  “没错,怎么?”

  “没什么。”

  再次确认的我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如果每个觉醒者都是文献中书页的话,那他们便是互相关联着的。而这样一来的话,我的觉醒就绝非偶尔……

  “盯~”

  如铁钳般的小手突然捏住了我的脸颊,随后边扭动边用力向两边拉扯。

  “哇啊啊啊啊!痛!快住手!!”

  酸痛的侵袭令我难以言语,就连惨叫也完全变得模糊起来。

  “接二连三的发呆难道是砖加哥哥的觉醒技能吗?”

  “不,这个是我原本就会的被动技能。”调侃意味十足的神吐槽既没阻止优的袭击,也没令气氛有缓和丝毫。看起来,她是相当生气的啊,“好了,我认输,我投降。萌猫大人请放过我吧!”

  “才不要!我要把你的脸捏成趴趴熊那样!”

  “在保证人活着的情况将其脸部的比例改变,这是何等强大的技巧啊!”

  这种物理型整容虽然效果显著,但我想没任何人会想要尝试。再者,我也不需要一张动物玩偶的脸……

  “如果哥哥不傻笑的话,我会很害怕的……姐姐她们的手机突然接不通了……”

  被想象力所折磨的优缓缓垂下了头,手中的力道也随之消失了。看着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我也不禁焦急担忧起来。

  一点点渗入我脑海的是蕴含着悲伤的水滴。不断聚集于一起的琐碎记忆拼凑成了伤感的画面,深深刺痛着我的心。

  “好害怕……”

  正因为从未离开过对方,所以才会因分别而感到恐惧。就像姬会担忧优一样,此刻的优也一定相当担心吧。

  “城市里的信号屏蔽区还是很多的。可能姬正在某个屏蔽区内吧。”

  到头来还是不擅言谈的耀来安慰我们的。握住缓缓滑下的手,我带着优一起用力捏住了自己的脸颊。

  “疼!”疼痛的折磨虽然让人倍感难受,但让人清醒的效果确实数一数二的,“如果下次我再这样迷糊的话,你就使劲捏我吧。”

  即使记忆中的影子全然重叠于优的身上,我对她的感受也不会改变丝毫。优不是任何的替代品,也不会被任何人所代替……

  “虽然这样说可能没什么说服力,但我还是想说。”深呼吸一番,我认真的看了看优以及耀,“我会保护好你还有你姐姐的。不光你们,夏尔菲得、耀,只要是和我统一战线的,我都会全力去保护。”

  伪善也好,夸大也罢。我觉得这就是我觉醒的意义所在。

  我所仅有的是这些在此结识的人,而支撑着我身心的也是他们。每每失去身边之人,身心都会因此缺失一块。

  没人想变得残缺不齐吧,所以,我才要去守护,守护他们以及我的身心。

  “哼,才不给你个人英雄主义的机会呢!我也会保护大家的!”

  是呀,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纷争。这是属于我们大家的,属于所有觉醒者的纷争。

  “那就比比看谁更厉害吧!”

  脑海中的身影逐渐模糊了,虽然有些失落。但正因如此,我才必须更加坚定和努力。紧握住优的双手,那些占据我内心的阴霾已烟消云散。

  ——

  淡淡雾气笼罩下的湛蓝湖面散着诡谲的波光。那是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一潭死水,甚至连丝毫涟漪都看不到。可就是这样神秘幽静的湖泊却有着种难以形容的诡异吸引力,令人在不知不觉间被其吸引而去。

  “停下。”阻止姬前行的是面无表情的瞳夜,“那是尚未死去的意识残渣、生命的灰烬……沾染了的话,那你就不复存在了。”

  瞬时冻结而出的厚厚冰层阻隔了姬的去路。看来瞳夜对这此湖的厌恶还真是相当强烈。

  “换言之,蕴含其中的是那些已死的觉醒者吧……”

  飘散而来的雾气遮掩住了夏尔菲得的脸部,令人无法看清她此刻的表情。但无论如何,她的表情也也轻松不起来,因为在这躺着的有她最为思念的人。

  “我……能听到……由月小姐的声音。”

  表情呆愣的姬试图堵住自己的耳朵,可如同鬼魅的女音还是不绝于耳。那并非来自外界的声音,而是直接传入大脑的信息。

  意识在一次次的冲击下变得模糊起来,反应明显迟钝的姬觉得自己已沉入了湖中,刺骨的冰寒正在不断侵蚀……

  “杀……”

  强烈的杀意将姬从幻境中拉回现实。猛然抬头,随之而来的一道袭向自己的冷冽寒光。

  乓!细长且鲜红的刀身停滞于自己身前的咫尺之处。但手持长刀保持劈砍姿势的却是名身穿日本战甲的武士:

  浓稠的红色宛如血渍沾染于战甲上,狼形头盔的目隙中虽一片漆黑,但姬还是从中感受到了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

  “退后!”泛着微光的数把冰锥于瞳夜所处的幽暗角落中瞬时发出。可下秒,那些冰锥却被深红色的轨迹一并斩下

  “斩……”

  咄咄逼人的沙哑之声仿佛来自深渊。快步逼上的武士在保持冲刺的同时横置长刀,顺势切开了所有限制自身移动的线丝。

  “原来沉入意识之流的还有你所认识的人啊。”

  无奈的苦笑中既包含讽刺也混有感叹。牵着姬的手快速撤离战区的夏尔菲得清楚的知道,这是观测瞳夜的不二时机。

  “你也一样吧。”

  冰冷的回答令夏尔菲得为之一怔,无视其惊讶的瞳夜当即用能力封住了后路,也以此建起了坚固的防线。

  “瞳夜先生!”

  混乱且强烈的杀意毫无源头,令于一旁观战的姬深感不安。武士的动作虽优雅无比却异常的致命。不知不觉中,瞳夜已被其逼得节节败退。

  “别使用能力!”

  警示的同时拉开距离,在仔细观测了武士的一番行动后。瞳夜如离弦之箭般朝其一侧飞驰而去。

  “只有浓缩的意识之流才会以液体的形式存在。姬,别在这发动能力,和你相似的意识会吞没你的。”

  存在于姬脑海中的还有一个意识,一个无比陌生却又熟悉的意识。于自己相似但又截然不同。

  “知道了……”

  即使打消了助战的念头,但姬还是紧紧盯视着瞳夜。绕圈而行的他每避开一次攻击就会甩动一次手臂。利用速度优势弥补体术上不足的瞳夜在绕场一周后,驻足在了武士的面前:

  “你也被困在了过去了吗?朔月!”

  缓缓抬起手,瞳夜那冰蓝的双眸中忽然闪过一丝难以形容的忧伤。

  乒!随着瞳夜的手猛然挥下,那些设置于武士周身的陷阱一并发动。宛如织网的密集线丝瞬时束缚住了武士的行动。而下一刻,厚厚冰霜则便沿着丝线覆住了其全身。

  咔嚓~冰裂之声预示着武士即将挣脱束缚的现实。而早有准备的瞳夜则在加大冰封程度的同时将线丝束在天花板上的巨大冰锥上。利用冰锥作为支点的瞳夜用力拉扯线丝,将行动不便的武士狠狠撞击于那尖锐的冰锥之上。

  一击、两击、三击……毫无还手之力的武士在这一次次猛烈撞击后重重跌下。可就在其即将入水之时,武士却瞬时调整了重心,如蜻蜓点水般轻巧的立于湖面之上。

  “……灭。”

  双手持刀的武士微微挪前一步,摆出了一副全力突刺的架势。好像之前的所有攻击都没有作效般……

  “糟糕!快离开这!”

  想要为姬和夏尔非得进行防御可为时已晚。突刺而来的刀尖虽对准自己,可最终的目标却是自己身后的两人。

  “避不开了吗?”

  散布而出的线丝难以在刹那间全然收回,面对直击而来的武士,瞳夜只能咬牙用为数不多的丝线进行防御。

  乓!锋利的刀尖如滚烫的熔岩,瞬时就击穿了自己脆弱的防御。瞳夜在保持前倾的同时将自身手臂冰封住予以防御。可这样还是无济于事,骤然起脚的武士在将瞳夜踢至一侧后,迅速朝夏尔菲得所在地奔去。

  “快逃!”

  来不及回防的瞳夜只能眼睁睁看着武士逐步逼近夏尔菲得和姬。

  啪啪……投射而出的多发冰锥虽命中了武士的背脊却没对其造成任何伤害。无视瞳夜干扰的他不一会就挡住了两人的去路。而就当夏尔菲得准备转向逃跑的时候,她却被绊倒了。

  “危险!”

  下意识的挡在夏尔菲得的身前,姬目睹着那深红色的轨迹掠过自己的胸口。

  啪嘶~ 薰衣草所独有的淡淡清香遮掩了鲜血的腥味,浓厚的红雾如同花蕾般悄然绽开于姬的胸前。缓缓飘散的血雾湿润了自己的脸庞,感受着生命微热逐渐从身体中流失的姬静静地合上了双眼:

  这……就是死?

  仅仅是一瞬所发生的,但整个过程却无比的漫长。

  意识会在永无尽头的黑暗中被吞噬,随后跌入一片虚无之中……

  好可怕,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感受不到……

  “姬!姬!”

  无法分辨声音的来源,姬只觉得自己在被谁摇动着。

  这……应该是夏尔菲得小姐吧?

  很想睁眼进行确认,可眼皮却像是被石化了般,无法动弹丝毫。

  本以为自己会就此坠入无底无存的深渊中,但脑内却突然闪过了某个少女的脸。那是自己最为牵挂、最为思念、也是最为怜爱的人。

  “优……”浑身都好冷,可惟独喉咙是滚烫无比的。灼热之火仿佛存在于自己的喉中,令人难以话语,“优……优……”

  缓缓的抬起了手却什么都抓不到。

  砖加先生也一定感受过吧。被强烈的恐惧和倦意所包围,随后在冰冷的黑暗中蜷缩着身子入眠……但他一定是想起了谁才醒来的吧。

  “振作点!”

  抬起手的夏尔菲得正准备为自己治疗,可赶来的瞳夜却当即阻止了其。

  “我说过了,你不能在这使用能力。”一字一顿,瞳夜的话语堪比恐吓,令夏尔菲得无力反抗,“除非你想消失……”

  “请……保护那孩子……”

  艰难的说着,姬觉得自己正在不断下沉,沉入那意识的湖底。微微睁开眼,姬用最后的力量抓住了夏尔菲得的手,也就此将意识传达给了她。

  “没事的,姬一定会没事的啦。”

  面对噙着泪水的夏尔菲得,姬只是微微摇了摇脑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那武士的刀刃之上涂有剧毒。

  螺旋而上的阶梯仿佛没有终点似的,好像走过这便能去另个世界:

  呐,优,姐姐先到妈妈和爸爸那去了哦。

  抱歉……

  本想在你身边一直看着你长大、恋爱、结婚生子的呢。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优会伤心的吧,会很恨姐姐的吧。但不管如何,优都要振作起来,做个坚强的孩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忘记姐姐吧。忘记我这个没用无能的姐姐。我没能好好保护你,也没能陪着你,更没能和你一起去约定好的地方玩了。我抛下了你,让你变得孤苦伶仃起来。所以,请你忘记我吧。

  姐姐有好多好多事情想告诉你,有很多东西想教给你,但姐姐现在都不能了呢。

  抱歉……

  姐姐不能再爱你了……

  闭上眼,这次离别的期限是永远。

  慢慢的,姬最后的一滴思念也流入了湖泊中消失不见了。

  咔嚓~耀眼的火星于金属齿轮摩擦间迸发而出。悄然吞吐的Raven随之抬头,飘散开的青烟如融化于水中的墨彩般,逐渐淡去于空气中。

  “来了吗?”

  扑面而来的是连呛人烟味也无法遮掩的血腥气息。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的木刀,Raven已做好了备战准备。

  乒!乒!乒!玻璃窗的接连破碎是敌人来袭的警报。快速的巡视一番,Raven确认了此批来袭的敌人数量:

  黑色的人形整齐的分成两列,每列三只的它们正挥舞着和手臂一体化的利刃。

  “瞄准头部,射击!”

  凭空滑动的香烟如粉笔般在空中留下了道道痕迹。勾画完成的同时轻掸下烟灰,大口径的*便准确无误的击穿了第一只人形的脑袋。

  “交替,再射击!”

  即使所有的敌人一拥而上,Raven也没丝毫后退的意思。于原地进行指挥的他猛力横挥,将模糊自己视线的烟气全然驱散掉。

  乓!乓!接连命中的两发*将其两侧的敌人同时击退。折回猛击,Raven顺势将紧接而上的两个人形全部打出走道。

  唰~俯身冲刺以避开敌人斩击的Raven深吸一气,在稳了稳重心后快速横斩。力道十足的逆胴直接将敌人一分为二。

  “好厉害……”

  “那当然了,本大爷可是很强力的!”

  作为吊儿郎当的不二范例,Raven能有如此身手还真是出乎雪诺的意料。不过这也从另个角度说明了,Raven的游手好闲才是其最大特征……

  “敌人可不止一批哦!还有,剑术不是千夜家成员的必修课吗?”

  “喂……你这样吐槽可是很打击我积极性的啊。”

  一旦脱离战斗,Raven又变回了之前那副无所事事的样子。

  “不过,大家没事真是太好了……”

  “是啊……”本想赞同雪诺的看法,但Raven却骤然紧张起来,“敌人没来增援……呵呵,看起来,他们也很警惕啊。”

  相比源源不断的增援,无法预判的突袭才更为棘手。敌人如到了这份上还不主动出击的话,那必定是有阴谋的。

  “那个……雪诺,如果……”

  “请等等,嘘~”

  在嘴前做了个拉拉链手势的雪诺示意大家安静。随着走廊越加安静起来,从天花板之上传来的脚步声也变得逐渐清晰起来。但不一会,那脚步声却戛然而止了……

  “散开!”

  强烈的冲击贯穿了天花板,从上而降的是一名浑身结痂的少女。没有五官的她正如蜘蛛般四肢着地趴在地面上。

  “绝对不能让那群娘子军见着这货。”

  强忍着呕吐的欲望,Raven暗暗决定道。

  啪!少女宛如攻城锤般的直拳瞬时就击穿了一旁的墙面。利用四起的灰尘作为掩护,Ravne快速的在空中画出了一个形体不明的字符。

  “琳,你带着娘子军撤退吧。敌人很可能会直接总攻那家伙。”

  在下达指令后,Raven鼓足勇气朝少女打去:

  既然有人能从楼顶上进攻的话,那就证明其他人已从不同角度入侵宅邸了。如果只是想摧毁千夜家,那大规模攻击才是首选。如此看来,敌人的目的很明确,是分别击破我们,或者说是,他们有其他的目标。

  “靠,面对这货太需要勇气了。”

  单手挡下日本刀,少女手臂上的痂也随之开裂。不断溢出的污秽脓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异气味。掩住鼻口的同时抽回日本刀,Raven刚想要再次发动进攻,却被少女抢先肘击了腹部。

  “原来被弱化还不止我一个啊。”

  带有明显讽刺意味的感叹从走廊的尽头传来,稳住脚的Raven定神一看,来者是名身着白色研究服的中年男子。

  “喂喂,有没有搞错啊。研究服可是我的标准行头啊。”

  审视着中年男子的Raven挠了挠后脑勺,没有丝毫主流气息的中年男子被一种狂乱气息笼罩着。即使他紧闭双眼,Raven还是能从他身上感受到强烈的憎恶。

  “暗示觉醒者……但就凭你能挡住我吗?”

  不可一世的狂傲口气令Raven极为不爽,长叹一口气后,他决定以吐槽的方式进行反击:

  “你以为我是谁啊……同样是暗示能力,但你我都知道我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可比性。我可要比你们高级多了!”

  无法散去的烟气汇聚在了Raven的身前,如同屏障般的薄薄紫烟不但挡下了少女的攻击,还由此模糊了敌人的视野。

  啪!手刀击其胫骨令少女瞬时呆滞,随即蹲下挥刀将其打倒。无论暗示者是谁,为了能让假象继续存在,他们都会尽全力保护对方。而这时,便是探测暗示者本体的最好机会:

  随即跟上的男子毫无防备,以此可以判断出,他便是那个被暗示者。待自己躲开其攻击后,少女也已起身,并准备一同进攻。

  “这下麻烦了……”

  咂嘴的Raven意识到了自己所处的境地极为不利。继续打下去的话,那自己必扑街无异。可要是选择撤退的话,不但为时已晚还会打乱自己的计划。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先咬牙顶住他们的攻势,在消耗掉他们部分战意后再见机行事。

  “喂,JOE,如果你再不起来的话。我可要躺下去了呢……”



[ 此贴被maxkill在2010-07-02 21:45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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