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 17436|回复: 27
上一主题 下一主题 跳转到指定楼层

[感想]空之境界中的螺旋——螺旋中的人们

35

主题

103

存在感

21

活跃日
 2 

实习生

发帖: 109
SOS币: 3876
注册: 2010-06-16
访问: 2019-09-05

楼主
发表于 2010/07/21 | 编辑

猜你喜欢: 空之境界, 绝命空间sosg字幕团, 三个棋子已经准备好了


但屈指西风几时来——俯瞰风景感想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1 飞翔
    小时候隔着窗沿,望向天空,澄澈寂寥的天空仿佛在对着我低吟,乘着带有飘零气息的秋风,划入我的耳畔,细声慢语。
看着那样寂寞哀伤而又坚强的天空,我不由得痴了。
自古以来,天空和其上的月就是神秘,未知与梦想的代名词。如果能够飞翔,那么一定可以追逐到那天空之上的梦想吧。
无论在哪里,在何时,最初的人类都是这样憧憬着吧。
巴别塔,万户乃至亘古的布达拉宫,其所追求所渴寻的,都是凌驾在尘世之上,在天空中伫立,俯望着芸芸众生这样的感觉吧。
“也即是说,从高处一直俯视是不好的吗?”
“如果太过度的话。自古以来天空是作为异世界被认识的。飞行这件事本身即是前往异
界。不以文明来武装的话就会被异常的意识所侵染。即是说,正常的意识会发狂。如果有正
常的认识来保护的话或许不会受到不良影响。例如有坚实的立足点的话就没有问题。回到地
面就会回复正常。”


人类渴望在天空中飞翔,然而最终却只能伫立在遥远的大地之颠上。
深入天空的巴别塔被神干涉,万户的梦想最终在达成后坠落,而惟有群山之巅的布达拉宫直到今日还在接受众人的朝拜。
也许,这就是原因吧?
仿佛能够达成一切,吸引着人们前往的天空,也正因为这样,人们才不可以真正的沉浸于天空之上。
飞行这个词与坠落这个词是连结在一起的。但是,被天空所迷住
的人会欠缺这个事实。结果,就形成了连死后也以云层之上为目标的境况。并非落到地面,而是坠入空中。”


如果没有坚实的伫立之处而是完全的融入被异界的天空,被梦想和未来所迷惑,那么就再也回不到现在与今时。
俯瞰风景中,巫条雾绘便是如此,虽然在整篇中的戏份与其说是单卷限定主角不如说是一个只出场两次的路人。
其作用也更多的在于使空之境界全面的展开和在另一侧面上反应式的心境。
但是那样的可谓是全空之境界中存在感最薄弱的主角也许恰恰象征着我们人类自身。
被无可治愈绝症的缠身,孤独的居于四周封闭的箱子中等待着生命的终焉,旅途的完结。
透过窗槛,将意识放逐于外侧,观察着那个被扭曲了的世界。
人是在箱子中生活的生物,又是只能生活在箱子里的生物。是不可以拥有神明的视点的。一旦越过了这个界限,人就会成为怪物。


所以其实所有的人类,在精神层面上,都是另一个巫条雾绘。
渴望着朋友,渴望着天空,却最终无法战胜自己的内心,没有任何走出包裹束缚守护自身墙壁的可能性。
而只能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的,用心灵的窗户仰望天空,俯望大地。
幻想着自己能够飞翔起来,能够在天空自由翱翔。
然而其实大多数的人,并没有真正的目的,所谓的幸福快乐自由不过是空言妄语。
当你执著在这些泛说中,实际上就已经被隔绝了通往那扇门的路。
日复一日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人来人往,车行车过。
然而繁华终究是他们的繁华,喧嚣亦是他们的喧嚣。
身居在无人可见无人可识的深幽处的巫条雾绘与我们则什么也没有得到。
那些现实,彷如远处的画中的背景,别日黄昏中看到的飞机的轨迹吧。
只是悄然的伫立或移动,如同和欣赏者们隔着一层秦时的明月。
一直欣赏且只能欣赏着的巫条雾绘,不知在何时,自身也化作了背景……
人类终究是社会性动物,因此不可避免的希望融入社会。
然而即使真正的融入了社会,也没有人真正完全的理解他人的所有真实。
所以即使那八位女孩在巫条身侧漂浮,也没有办法看到雾绘吧。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2 风景
    以前望着外侧,看着黄昏,既没有想要伸出手,也未曾试图踏出脚。
只是和“他”一起,看着那些风景,看着那……每一天。
只是如今,早已失去了,那份意境与想念的情怀……而惟独剩下了……毫无意义的……每一时每一刻。
    黑桐干也对两仪式所抱持的情感,究竟是什么呢?他所爱的,又是些什么呢?
是式,是织,是SHIKI,还是两仪式的肉体?
暧昧不清的混沌,犹如夏日的晚饭,温暖潮湿而辨不析界限。
爱情是无理由的冲动,但是为何干也能够面对从沉眠中苏醒的式?
一切皆流,一切皆变,每个人都在无时无刻的变化中。
所以爱情与其说爱上了某物不如说爱上了某条轨迹。
但是干也又是如何?织死前死后的式可以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
而且式的记录早已走到了个体的前方。
中间相隔两年的跨度,明明是无论怎样都不足为怪的时间。
然而黑桐却仍然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式。
这是无法证明无法解析的,犹如数学题的题设,1+1=2般的自明真理。
或许也只有这样的先设,空之境界中的一切才得以展开吧。
……没有根据。但是,我还是相信这式。因为喜欢着你,所以想要一直相信下去——那是,多么天真地回答啊。


该说是天真,还是睿智呢?无理由的爱情无法让人相信。
因为所有的人类都是或自认为是理性动物。因此无法被理性分析就无法被人信赖。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真正的爱情都是无需理由的。
有理由的爱情会借由理由的消失而陨落。毫无理由就是至高的理由。
黑桐的存在是普通与异常的复合。和橙子相同,他亦是蘑菇对自己愿望的部分投影【这里暂不讨论
……干也总是设身处地地担心着别人。那明明是,毫无意义的行为。


明明是空境中最正常的人,却试图以常人的心境拟态怪物的想法,说是温柔还是因为剧情的设计呢?
如果没有他的提出,那么橙子大约也无从说明了吧。
    俯瞰风景大体的时间是在伤痛残留之后,全七章时间顺序的第四章。
此刻式的空虚与疏离感可谓是仅次于伽蓝之堂中。
失去了名为织的牢笼,在半空中伫立于未完成大厦的钢架的顶端,望着其下的芸芸众生。
这样的身姿虽然绮丽,但也充斥着浸染天空的不谐色彩。
名为“异界”的色彩,正充斥于两仪式的体内。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这我不知道。没有实感的事情也没办法吧。即使见了面也只会增加不必要的疏离感。就连和你在一起都带着违和感,还怎么和那种陌生人交谈。”


铭记、保存、再生、再认这四个系统都没有任何瑕疵,然而两仪式却无法和过去的自己重合起来。
除了长达两年的时间跨度,更为深层的原因是目前自己不过是个伪物罢了。
和真物一模一样的伪物……
拥有相同记忆,相同人格,相同习惯,相同位置的不同。
拥有着“真”的“伪”。
这就是当时式的本质吧。
记忆成为知识,化作背景,无法赋予信任。
开始时就已经LOAD。什么都没有体验就已拥有了经验。
我,没有“我为我”的实感。纵然回想起来自己的名字是两仪式,但这只不过是别的什么人的名字。虽然我的名字毫
无疑问是两仪式。两年这样的空白,让两仪式的一切成为了“无”。
并不是指世间的评价,而是我的内部成为了“无”。我的记忆,还有我所应该拥有的性格。其间的联系被绝望地切断了。


仿佛孤独的行走在背景中,没有人认识到自己已经悄然开了变化。
带着这份违和感行走在黑暗中的街道上,两仪式其实也是在俯瞰着风景。
孤独的漂浮着,孤独的漂浮于这世界。
在云海中月色下,与尘世隔着一层单薄却无从冲破的云雾。
倚在伽蓝之堂的六楼上,看着那些背景与风雨……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font=楷体_GB2312]Vol.3 梦蝶[
——形象是只蜻蜓。忙碌地飞着。一只蝴蝶紧随在后,但是翅膀的速度并没有因此而慢下来。蝴蝶渐渐跟不上了,在即将
从视界消失的那一瞬间,无力地落了下去。画着弧线向下落去。如昂首的蛇般坠落的轨迹,竟极似被折断的百合。那个身姿,充满了悲哀。
让人不禁想着即使不能走在一起,至少也要稍稍在旁陪伴。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双脚没有踏在实地上的自己,连停下来的自由也没有。


——蝴蝶在最后还是坠落了。她如果不追随着我的话,应该会更优雅地飞着吧。是啊,如同漂浮般挥动翅膀的话,理应会飞的更为长久一些。
但是已然知晓飞翔的蝴蝶,无法忍受漂浮着的自身的轻浮。所以去飞翔。而不再漂浮。想到这里,不禁对自己是否是这般富有诗意的人产生了怀疑。


    黑桐的梦,宛如庄周的梦蝶般的暧昧而又绮丽的梦境。
干也是蜻蜓,雾绘是蝴蝶。
追逐着蜻蜓的蝴蝶最后无奈的陨落,而可怜其的蜻蜓却无力给予她任何安慰与温存,连站在一起也做不到。
虽然黑桐自称没有脚踏实地的自己没有办法从心所欲,自由逍遥。
但是恐怕吹动的风其实也来自他自己,源于他的爱与梦想。
因为对式的追寻,那份无理由的爱与黄昏时的嫣然。
所以他才不能停止,不能停止吹息自己的风。
然而同时他又过于温柔,无法决断又没有太阳般可以照亮一切光辉的温柔是一种悲哀。
虽然不能称之为罪孽,但也绝非美德。
因为知晓了温暖,就无法再抵御严寒。
因为知晓了笑容,就无法再漠视痛苦。
因为知晓了快乐,就无法再忍受悲泣。
因为知晓了飞翔,看到了梦想,望见了曙光, 所以才没有办法继续忍受半调子的漂浮的沉沦的平凡的自身……
如果没有干也的介入,且不论两仪式是否会将刃穿透巫条雾绘的心灵。
不知晓飞翔快乐的巫条雾绘,一定可以继续漂浮下去吧。
想要飞翔却最终只能漂浮的巫条雾绘。
无法忍受因为黑桐和干也带来的对死亡的恶寒与快感,和再次飞翔的憧憬与喜悦。
所以才会试图飞翔,然后坠入空中吧。
    巫条雾绘是一个悲哀的幽灵。常人精神的孤独被她以肉体物质的形式表现出来。
因为也注定了她一生的孤寂悲哀,人精神特质就是脆弱、瑕疵和孤寂。
即使成为幽灵,徘徊在巫条大厦的内外,巫条雾绘从始至终也从未有过任何一个朋友。
茫茫尘世仿佛和她擦肩而过,甚至连片灰尘也没有留下。
这点与式多么的相似啊,只是她的身边,缺少了一个名为织的守护者。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究竟式是梦中的巫条,还是巫条是梦中的式?
能够追寻着死,感受着生,在空中飘浮,飞翔而后坠落的巫条,又何尝不是那个时候的式的梦呢?
她们两人在本质上来说都是相似的。
渴望融入世界却被自我的感觉孤寂,憎恨热爱着世界的一切却无法干涉。
只能站在外侧,站在楼上俯瞰风景,俯瞰黄昏,俯瞰日落。
无论是晨风或是朝露,都没有办法触摸感察。
所有的人其实都处于箱子中,因此看来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然而式和巫条的箱子界限,都已被自己所打破。
这种实感,稍稍浸染了那颗理应是空虚的心。现在只有这个小小的箱子,是自己能够感受到的世界。门无声地开了。


织的死亡使式无法和外侧隔绝起来,没有办法透过织来了解外侧,因此也就没有办法夺取存在的实感。
物质上的箱子可以影响精神上的认知,当实视的周身感受与幻视的眼前风景相互重合,那么即使式以及失去了对实感的认知与体验。
也可以借由双重存在的重合来得到虚假自我欺骗的些许情感吧。
因为实感的情报,都皆以随织与过去一同逝去了。
即使行走在晚风中,式的心灵也绝非伫立于此处。
即使如此我也没有感觉到热。——不。对于我来说,在最开始连冷也不存在。


现实无法干涉她,她也便无法干涉现实。
即使有着热与冷的感觉侵蚀她的肉体,对于她的灵魂来说,那也依然是不变的背景。
即使背景在怎样随波流转,人事纷飞,与式也毫无干连。
她甚至不想融入背景中,即使俯瞰风景,她所真正凝目的也是一片虚无。
在虚无中伫立的未名。
巫条雾绘因为过于执着于背景所以自身也成为了他人的背景。
即使寻觅,即使漂浮,即使在天空中得到了些许自由,在芸芸众生的精神中她也未曾存在。
那些跳楼的女子,无论死亡前后,恐怕都没有看到巫条雾绘吧。
而即使诸如鲜花或式般察觉到了其存在的人,也不曾和其交流。
异端和异端惟一的交互方式就是厮杀与抹消,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孤独漂浮的幽灵,前世依然化身为鸟。或许在另一个世界,我们与我们擦肩而过亦或者回眸百年……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font=楷体_GB2312]Vol.4 起承转合[

    起因是黑桐干也被巫条雾绘所吸引,因为原文中没有详细提及,所以大部分内容都需要自行猜测。
考虑到巫条大厦错乱的时间以及巫条雾绘很有可能没有办法离开那里,所以很有可能是黑桐干也第一次见到坠楼的少女时被巫条暗示。
“那个人,还是个孩子。无论何时总是望着天空。无论何时总是那么正直。所以我才会
以为,他无论何处都能够到达。
——我,想让他来带领我。”


如前文所述,干也是一个保留了历史特质的稀有品种。在这个人人追求个性染上现代色彩的年代。
能保有如此古朴天真的人该说是普通还是特异呢?
“飞行的理由也好落下来的理由也好我都不知道。因为我自己一次也没有去做过。”理所当然地说着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能够飞翔的人却不会去飞翔,看似理所当然说着这句话的干也实际上却是漂浮着俯瞰着的式与雾绘的憧憬。
明明看似毫无干系的话语,却是一个微妙的隐喻呢。
渴望着能够飞向天空的巫条雾绘,情不自禁或者说无法抑制的冲动使其对干也下了暗示。
然后可能是路过的橙子,或者是橙子预先料到给予了护身符。
不管如何,在巫条大厦那片错乱的时间中一切皆有可能。
    
自那之后我的医疗费用,由一个
自称是父亲友人的人负担起来。有着像和尚一般难念的名字,而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早已忘记了。


考虑到下文的话,那么这个友人几乎可以确定是荒耶宗莲。
他是从一开始就安排好的棋子,还是因为仅仅看到了她的价值?
断绝的家系,最后的纯血种,这样巫条雾绘的祈愿能力恐怕也是史无前例的强大吧?
将其安排在阁楼中是有意为之还是无心插柳不得而知。
但是无论在何处,日复一日俯瞰风景,观察庭院的她所抱持的愿望只有一个。
而此刻荒耶也应该仅仅是个协助者吧?
创造了风,掌控了云,然后随风飘逐的协助者,这样的荒耶。
虽然有着荒耶的协助,但荒耶所做的恐怕只有将巫条的力量按照其的愿望引导出来这一项工作吧?
雾绘是否觉醒了起源很难定论,但是无论如何作为结界僧的荒耶不可能拥有使巫条雾绘漂浮的力量。
所以成为漂浮者的巫条雾绘的力量来源应该还是她自己吧?
最后纯血种的力量与过于强大不可抑制的愿望……
三个棋子已经准备好了。依附死亡而漂浮的双重身体者。


从这句话中可以看出,荒耶从最初就知晓巫条雾绘在漂浮且只能在漂浮吧?
所以最后的结果恐怕他也依然预料到了,让两仪式知晓自己正浮于半空,飘至四海,应该就是他对巫条雾绘的存在价值做的判断吧。
然而那些价值终究是对于荒耶宗莲的,对于巫条雾绘则毫无意义。
    
一具人偶。那是最大限度逼近道德底线的作品,极其精巧的人偶。仿佛就是把一个人原封不动地停
止下来的这件作品,同时也明确地提示着这是绝对不会活动的人偶。很明显不是人,同时只能被认为是人的人型。
那是仿佛现在去吹一口气就会活过来的人。同时也是从最初就没有生命的人偶。唯有生命无法拥有,却又身处人类无法到达的境地。


只有生命不能拥有,因此处于生命无法所及之地,仿佛伊斯坎达尔那句豪放的“因为不完美,所以我才能超越完美”一般。
恐怕不止是当时的式,即使处于俯瞰风景乃至伤痛残留的式,也犹如一具活动的人偶吧?
精致,绮丽,随时随地静止般的运动,如被切断的流星,泛黄书页中的压花般。
抽离了丑陋的生命,远离了喧嚣的尘世,俯瞰着风景的绮丽,无论是百合花或是人偶,实质上都是没有沾染尘埃的美的灰烬。
或许橙子的那具人偶,正恰恰是对式的最佳诠释吧。
说是孽缘也好,说是斩不断的羁绊也罢,正如黑桐干也无理由的喜欢上了式吧,他也无理由的开始了追逐橙子的旅途。
仅仅为了一具人偶和只言片语就放弃了学业,黑桐干也果然无愧是一名普通与特异的复合存在。
之后在被巫条雾绘吸引而又被橙子解救后,式向巫条雾绘进行了复仇。
这个时候的干也,对于式来说究竟是怎样的存在呢?
虽然没有明言,但是从不见父母而见干也的角度来讲,干也比其的父母更加亲密吧?
联系过去与现在的线,守护者与一同俯瞰者。
说不上是恋人,但确然是已身的救赎之光。
拨开积蓄的灰尘,拿起古旧的书本,然后静静读起记载的诗句。
 一切如故。花园、绿树
  盘根其上之蛇、金澄的果实
  枝丛荫网下的女子
  奔流之水、碧绿之方
  一切如故、自始如旧。古老世界的边缘


式恐怕在潜意识中已经察觉到这种未来了吧,所以才会漠然的对待风景而惟独允许黑桐呆在身旁。
纵使两人并非同族,行为方式与意识方式并不相同相似,但是黑桐的爱足以跨越本性的偏见与已身的傲慢,伫立于其身侧。
上升到巫条塔的顶端,孕育着魔术、女性与死亡的月的清辉扑面而下,不觉间已然进入异界,而其中,将有怪物窥伺而动。
人形的剪影浮上了视界。并不是比喻,那个少女实实在在地浮着。


即使理性无法辨析,但是自身的潜意识却足以让式看出真实,这才是式真正的可怕之处,甚至比直死魔眼更为强大的能力。
纯粹凭借直感而抵达真实的天赋与心态。
没有任何证据就能够凭借自身的潜意识而猜测到真实,而式同时还拥有着能够无条件相信这真实的心灵。
这才是名为两仪式的存在远远凌驾于推土之上的原因吧?
没有说飞翔而说漂浮,巫条雾绘的本质在最初就被两仪式的潜意识所察觉所认知,只是式本身没有发现而已。
贯穿了巫条雾绘的利刃,破坏了其存在的死亡的同时,也给予了巫条雾绘对死亡和生命的无可抑制的冲动与感受。
最后,未来的巫条雾绘坠入空中,即使到最后也没有接触地面,这该说是幸运还是哀伤呢?
犹如空兽般的人……
“既不是他杀也不是事故。那本身就很暧昧啊。想自杀的话选个不会给人添麻烦的方法岂不是好。”


这也是如此,明明是无心之语,却如直球般的揭露了少女们葬花的真实呢。
与橙子的理性解析不同,式的认识纯粹的从先天感性出发,至于哪个更好,当然不用言说了。
理性会被更高更强的理性击败,会被有意的计算对对策掌握,而式,却是比橙子更睿智的先知。
    
“八个人。从一开始飞在空中的就是八个。我说过吧,不会有八个以上的跳楼者。因为那些家伙的情形正好是相反的顺序。”


    
“所以说,那里的时间是扭曲的。事件的经过并非只有一种方式。到达朽坏的距离,那才是完全不均等的。去假定名为人类的一个个体,与其个体所拥有的记忆,在朽坏的过程中存在着时间差也并非没有道理吧。
一个人死去的话其记录会消失吗?不会消失的吧?只要还存有观测者,所有物体就没有突然消失的道理。只会向着虚无渐渐淡薄下去。
人的记忆,不,应该说是记录。其观测者并非他人而是周围的环境这种情况下,如她们这般特异的人种即使在死后也会作为幻象在街上阔步。这是被称为幽灵的现象中的一种情形。
能够看到这个幻象的,是共有此记录的一部分的人……也即死去的人的友人或血亲。式倒是个例外。


巫条大厦这个空间内部的时间被扭曲了,原因是巫条家的建设还是荒耶的结界不得而知,或者本来就是巫条请荒耶建设此楼,然后荒耶或明或暗的用架构来达到这种效果。
可以认为是为了小川公寓做准备,或者只是简简单单的想要如此做也未必不可能,虽然不知道荒耶什么时候知道的式,但基本可以肯定是此楼建设之后。
同时荒耶和巫条家又相互认识,且都是异端,所以联合起来建立一栋莫名其妙的楼也不是不可能。
扭曲的时间导致只要从这里经过,那么因为时间的扭曲自身的部分记录就会停留在这里,即使离开了,也会有另一个你在这里漫步。
因为这里和外侧时间的流速并不相同,不相同的流速必然导致了这现象的产生。
所以那些坠楼的女子在巫条大厦上显现的并非是死去的亡灵而是存在的记录,在巫条大厦上坠落到空中的百合花们,将自己生的记录遗落在了尘世。
于巫条大厦上,静静地等待记录追上自己的死亡。
因为特殊情况导致世界眼中的自己和自己本体【或称为自己眼中的自己】存在的轨迹虽然相同,但是流速却发生了偏差。
因此导致了幽灵和亡者的现世,明明本体已然死亡,但是却依然在世界上漂浮着。
纵然个体陨落,但是记录还在前行,成为他人记录中的幽灵。
不过巫条大厦上的刚巧相反,世界的记录因为时间的扭曲没有追上个体陨落的结局。
即使个体已然死去,但是记录还活着,还存在于死亡之前。
看到的巫条大厦上的漂浮者,犹如我们在夜空中望见的星空,来自遥远过去的星光,在那星星消陨之后也仍然抵达到了我们的瞳孔中。
漂浮者的记录也是如此,如灿烂的星辉般,来自已经消失了的十二万五千颗明星上。
所以巫条雾绘无法和他们交流,因为从最开始,他们就只是重复过往的行动罢了。
既没有看到巫条雾绘,也没有看到巫条大厦,甚至看不到现在,在那些漂浮着的眼中,所充斥的是未来。
他们是弥留于现在的过去,记录追不上本体的现象。
所以即使式也杀不了他们吧?毕竟直死魔眼是无法看到现象的消亡的。
同感啊。巫条雾绘的善后工作就交给我吧。


    橙子对待世事本身抱持着的是无所谓的态度,然而无论是对式或是巫条雾绘乃至浅上藤乃,却都又抱持着毫无意义的救赎。
说是天性还是因为魔夜中发生的某件事情的补偿行为呢?或许是橙子害死了有珠或静十郎也说不定哦。
她们——啊啊,那些让人羡慕的女孩子们。那些孩子们确实令人惋惜。不过,我什么也没有做。因为那些孩子们只是自行落下去的。
“巫条大厦的你接近于意识体。就是利用了这一点吧?那些少女们一开始就在在飞翔吧?那无论是只存在于梦境中的印象也好,具有实际的飞行能力也好。
非梦游病患者的梦游飞行者并不少,不过问题并不在这里。为什么呢。那是因为这类人
通常不在无意识中就表现不出症状,一旦处于无意识状态就会毫无恶意地飞行,正常时则连想都没想过要飞起来。
而她们即使在这类人之中也是特别的。虽然不是彼得潘,但在幼年时期特别容易浮起来。有一两人或许还实际飞行过,不过大
多数还只是在意识中飞行过,应该是只有做过那种梦的感觉。而你给予了这种意识。将她们无意识下的这种印象拉回现实中来。
结果是,她们知道了自己在飞这个事实。啊啊,当然也是在飞。不过那是在无意识下的情况。人以单体来飞行是很难的。
没有扫帚的话我也飞不起来。有意识的飞行成功率仅有三成。少女们理所当然地飞着,也理所当然地坠落。”
是啊。那些孩子们在我周围飞着。我想和她们成为朋友。
但是她们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只是想鱼一般漂在那里。我很快就注意到那只是因为没有意识。
我以为如果唤起她们的意识的话她们就会注意到我的。明明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


原本只在梦中梦中翱翔的少女被唤起了飞翔的体验,因为有了朋友就无法忍受孤独,有了恋人就无法会到寂寞。
停驻不前或许比山后的谷更加幸福。拥有飞行体验的她们没有办法再忍受在地面上沉沦。
所以理所当然的飞翔,理所当然的坠落。
巫条雾绘某种意义上和白纯里绪相同,只是渴望着同类罢了。
所以如白纯里绪觉醒起源般,巫条雾绘也希望人们能够飞起来……
然后坠落……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因为那是恐怖,也是无以比拟的悦乐。
背上流窜的恶寒让我几乎发狂,身体喀喀地颤抖着。
想要哭出来般的不安与孤独,对于生存的执著也在其中,我没有出声,只是在哭泣着。既不是由于恐惧也不是由于痛楚。


想要拥有活着的实感,想要活着,然而却只能依附死亡,借由死亡而存在,一体两面的巫条雾绘……
这一刻泣下的泪是因为喜悦吧?痛苦便是喜悦,死亡即是生命,犹如我的自由是不自由一般或认为是悖论或认为是正解般。
知者自知,不知者自不知,只能意会的理解。
“……是吗。逃走有两种。没有目的的逃走,以及有目的的逃走。一般来说前者被称为漂浮,后者被称为飞行。


虽然这样,但是巫条雾绘最终还是选择了漂浮,渴望飞翔,但是最终她所能做的只有漂浮。
“因为天空,是没有边际的。我想如果去到任何地方,向着任何地方飞行的话,总会找到我所不讨厌的世界吧。”那个声音问我,是否找到了。
我无法止住恶寒。身体像被谁摇动着一般颤抖着,眼睑更热了。
我点点头。


巫条雾绘没有着寻求的目标,她向往天空并非是渴望什么而是逃离什么。
这是她和两仪式之间绝对本质的差距。
为了追求而仰望天空和为了逃离而俯瞰风景。
虽然看起来相似但本质却恰恰相反。
渴望的人可以得到救赎,而逃离的人只能逃离痛苦。
更悲哀的是,当她看到黑桐后,体会到了飞翔的快感。
她的目标成为了追寻黑桐干也的这个存在,而这恰恰是她坠落的契机,所以她不可避免的,要再一次起飞,然后坠入空中……
那仅仅只有一瞬间的飞行,或许已然达到了她的梦想。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5 坠落的灰烬

    稍微补遗一下之前没有提到的事情。
Q:

一九九八年七月。
我在橙子小姐的事务所就职以来的第一份工作,已经顺利地结束了。


这是什么工作
A:时间点是在伽蓝之前杀人考察前之后,考虑之后说是和律师谈判,应该是建筑方面的或许?毕竟橙子的人偶制作大多似乎都不怎么正规的样子。
而之后在伤痛残留上共完成两个工作,其一是设计浅上大桥,考虑完成施工的时间差,那么此工作很有可能是浅上大桥设计的最后交接部分。
毕竟橙子没有理由让黑桐只参加最后的讨论部分,反正是跑腿的苦力,所以原因应该是工作已经进行到尾声了。
Q:
“说起来的话。虽然很奇怪吧,我家的鲜花也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
“就是之前的那个。巫条大厦的女孩子飞在空中的那件事。式你不是说见到过一次吗。”


鲜花为什么能看到灵体。
因为鲜花没有带眼镜——拖。
按照后面的解释,能看到巫条大厦漂浮的花朵的人只有拥有灵视的人【如式】或者和死者死前关系密切。
显然鲜花前面是不可能,而后面如果鲜花好友有人死亡,那么干也一定会知道且说出来的。
而且鲜花刚刚来到此地,认识什么人基本也不可能,所以也许是失误?蘑菇前后对鲜花的设定出现了偏差?
求达人指点。
Q:为什么巫条雾绘只在巫条大厦上飞翔。
刚才讨论的,是从它们未能从巫条大厦离开这点来看,在那边有类似网的东西存在的可能性。”


虽然也许有荒耶的结界的缘故,但某更倾向于荒耶的结界是用来扭曲时间或者束缚记录的,对于巫条雾绘没有作用。
因为巫条雾绘所认知的世界仅仅只存在于巫条大厦,所以她的意思才能够在其上漂浮。
Q:为什么织会死
A:这次是恶搞系
这么说起来,不能说我没有爱着过去的自己吧。


因为式爱着织,所以干也联手荒耶把他做掉了——拖。
Q:
橙子小姐也是以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不用说,对于你来说是相反的吧。”回应了这样一句话。


橙子的这句话何意。
A:这句话的出处是式问橙子巫条大厦上那侧是冷那侧是暖。
恐怕这句回答指出的正是两仪式个体走在了记录后面,记录明明过去两年然而个体却还在过去漂浮的事实吧?
亦或者是因为式和巫条认知的不同?毕竟冷暖自知嘛。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END——

----------我是分割线-----------

发帖记得加前缀


[ 此贴被kim123在2010-07-21 23:39重新编辑 ]
此帖被评分,最近评分记录
SOS币:700(kim123)存在感:8(kim123)

35

主题

103

存在感

21

活跃日
 2 

实习生

1楼
发表于 2010/07/21 | 编辑
         伤痛残留感想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1 感触[color]
    生存于这个世界的标志,便是和其有着感觉上的牵连。接触的感觉,是我们存在的证明,参与到此时此刻世界的流向,是我们拥有这个世界的位置的证明。
然而,若是失去了感觉与触动,人又会如何?
……没有,身体。即使去触碰,也没有触碰到的感觉。只能通过视觉来确认自己触碰到了这个现实。这就如同读书一样。与那些虚构的故事有什么分别呢。即使是行走,也只是身体在动而已。感觉不到地面的反动,只能认识到双足在移动。不,就连这种认识也只不过是用视觉确认后才能够去相信的稀薄认识吧。没有感觉。也就是指没有身体。这样一来岂不是和幽灵无异。


浅上藤乃的悲剧,也许早在六岁时就已经注定成不可回避的结局。无论是被怎样的原力推动,当藤乃选择了逃避超能力而回归日常时,选择了逃避而非面对之后[尽管这个是别人代她做的选择]。藤乃其实就已经走入了不归途。
逃避却逃不到永远,逃离了世界,逃不开自己的内心。虽然在之后的十数年中,藤乃与以他人无异的姿态度过悠悠的青春年华,但在表层与本质下的内心中,某些东西早已开始腐坏变质了。
浅上藤乃其实从未曾真正的在常识世界中生活过,她只是漂浮在人类社会中的一个幽灵罢了。在封闭自己能力的同时也封闭了自己感知的浅上藤乃。真正的所保有的记忆应该只有六岁前那如流水般的日子。
而之后她所经历的一切,用玄雾皋月的话来说,都不过是记录在浅上藤乃这本书上的记录罢了。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因为没有感知,所以无法产生情感,因为外界的刺激所以出现的反应名曰冲动,而冲动与内心,在藤乃的内侧都已经随着伤痛和扭曲的消失而封闭了。
居于此处的,单单只是一个漂浮于世间的朽坏人偶罢了。没有感觉,就没有生存的证明,没有触碰,就没有存在的位置。名唤浅上藤乃的人偶,这个世界于她,仿若一本渐翻的图书。她于这个世界,恰如一个朽坏的人偶。
即使外侧覆满了常识,也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日常气息渗入心脾。跟随着规律起舞,漫步在日常中,而自身却什么都感受不到,没有留下任何印上自己烙印的某物。
浅上藤乃,其实也在俯瞰风景……
虽然看似已经完全的融入日常中,并非像式或雾绘那样,彻底的与尘世隔绝。但是藤乃的本质,仍然静静的伫立在天空中,伫立在尘世外的某处。
没有感触的她,没有存在价值,存在位置的她,即使漂浮在尘世上,本质其实仍然和尘世相隔万水千山,星河月路,因为她……没有感触。
所以即使和常人做相同的事业,成就同样的功名,也无法获得常人所得的一丝一毫,而只是做出表象罢了,做出和常人相同的表象……
所以存在于尘世的藤乃,是一个伪物的伪物,当遇到之前没有学过没有观察过没有体验过的日常中的异常时,她的本性就会悄然而现……生出异常……

VOL.2 舍弃[color]
    巫条雾绘舍弃了大地上的自我而诞生出漂浮于天空中的幽灵,浅上藤乃舍弃了漂浮着的自我而诞生出彷徨于大地上的幽灵。
有舍弃才有得到,诞生建立于毁灭之上,然而,所谓的舍弃,再另一种意义上其实也是逃避,因为无法面对过去,所以将目光投向未来,无法正视痛苦,于是人们膜拜欢乐。
在这种意义上来讲,雾绘和藤乃都是逃避者与懦弱者。和一边承受伤痛一边回溯过去的式不同。她们在逃避着,因此无法击败前方的阻力,但也正因为这样,她们其实距离人类或许更近。
雾绘和藤乃是相反相克的螺旋。渴望天空的漂浮者与渴望大地的彷徨者,希望前去彼方,因此化出羽翼的幽灵,祈求融入此处,因此封闭羽翼的人偶。
然而相反的她们却拥有者共同的螺旋,存在的不适,只有通过死亡才能够不断地向螺旋上前进,然后共同在死神面前迎来终结……
如果没有舍弃,那么便无法前进。然而即使舍弃了,或许得到了也不过是方位的变化罢了。身为异常者,想要融入常识,这个方向其实从最初就错了。
常识是常识的归宿,而异常的归宿是在常识外,不稳定的生存形式需要变化和修正,然而那方向绝非是向常识靠拢,而是应该向着风前行。
    她们两人都未曾真正接触过赏识,然而因为种种外在因素的影响,两人却形成了相反的理念。日日被伤痛折磨的雾绘,渴望飞到常青的天之彼方,时时被世间放逐的藤乃,祈求成为融入人间的凡人。
这两种选择并无法辨认谁对谁错,只是无论怎样的选择,实际上都是一种逃离,对过往对现今的逃离。
    巫条雾绘和浅上藤乃,某种意义上正是缠绕同一螺旋的两端。因为车祸从常识中被放逐的雾绘,因为药物从异常中被放逐的藤乃。
常识中的异常,即为雾绘的生存方式,异常中的常识,乃是藤乃的存在形式。这种相似而相反的本质,恰环绕在名为两仪式的螺旋中的虚无两侧。
巫条雾绘追寻着藤乃的过去,没有哀伤的日子,浅上藤乃追寻着雾绘的昔往,充溢伤痛的时光。
因为伤痛太过痛苦,因为只有伤痛才能证明自己的存在。两人都只看了螺旋中的一侧,互反互否的一侧。因而她们所追寻的与她们自身,都会迷茫深陷彷徨在一片黑暗与深渊中。
她们既没有正视地狱,也没有找到救赎的光辉。而只是向着另一片痛苦进发罢了。
即使雾绘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展翼飞翔在浩瀚的天空中,她又能从何处寻觅到逃避的幸福?身为异常,因而孤独,因而寂寞。逃避着一切的雾绘永远无法逃避开孤寂,因而只能年华老去,抱持着忧伤死去。
如果藤乃具现了自己的渴求,变[x]类在真切的常识中,她又能从何处抑制下自身的欲望?因为平凡,所以追寻,所以痛苦。逃避着自身的藤乃永远无法认识到自身,所以只能年华老去,抱持着欲望死去。
无论怎样寻求,在外侧其实都无法寻求到自己的幸福,这个世界哪里都是地狱和天堂的叠加,只是身处此处的我们只看到地狱,而遥望此处的它人惟看到天堂罢了。
逃避永远无法获得幸福,因为长久的逃避会使人忘记追寻的方法。舍弃固然是得到的前提,但若是舍弃了一切,那么在虚无与虚无中又能得到什么呢?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3 杀人鬼[[color]
    
“式的意思大概是指精神层面吧。藤乃在杀前五个人的时候不过是杀人。除此之外的行为就不再是杀人而是杀戮。没有什么大义名分在其中,所以式生气了。那个孩子明明本身就有着杀人嗜好症,却又在无意识中将死作为极其重要的东西来感知。所以不会像藤乃一样去进行无差别的杀人行为。在她看来,毫无节制的藤乃是不可原谅的。”


藤乃其实也知道杀人是一件不可饶恕而又极为重要的事情的吧?虽然她所经掠的只是书本,体验的只是知识,但既然她可以看似完全的融入日常中,甚至连人格也建立在日常上,那么对杀人的认知也不可能会淡薄。
但是藤乃和常人,有着致命的两个不同,那也正是她异常本质的外化。
人类的认知是建立在自己的实际体验或虚拟体验之上的。因为能够模拟出如果自己死亡的痛苦,所以人类才会将死亡视为禁忌。预想着自己的后果,将其代入他人,来得到对死亡的认知。
然而藤乃却没有关于死亡的认知,对于漂浮在尘世的幽灵——浅上藤乃来说,无法得到自己死亡的伤痛和恐惧,因此也没有办法真正得到对于死亡的认知,她心中所有的只是知识而非认知。
因此她才会那么轻易跨越那条人与非人的界限吧?即使是做出之后追杀和逃离的选择,那也是因为本能冲动的驱使和无法实现自己理想的恐惧共同作祟。
没错,浅上藤乃这个人偶,确实存在着理想这个人世间最大的妄言,并非是杀人鬼抱持的理想,而是名为浅上藤乃的人格所祈愿的未来。
为了能够成为如同母亲一般贞淑的女性,为了能够成为被父亲所称赞的优等生,为了能够成为不被任何人怀疑的普通孩子——
——我一直一直拼命努力着。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人,而是为了自己憧憬着,并守护着这个梦。


这便是浅上藤乃,在六岁到十七岁的十一年中,所抱持所祈祷的未来。与两仪式或是巫条雾绘不同,藤乃与她们最彻底的分野,那便是藤乃抱持着一个明确而清晰的梦想。
很难说是梦想铸就了藤乃还是藤乃创造了梦想。这大约会和先有鸡还是先有蛋一样,成为无法解析的谜题吧。
抱持着理想的人是强大而坚韧的,这个理想一直支撑着藤乃,支撑着朽坏的人偶发出吱吱作响的声音生活在人类的社会中。
逃避了异常的藤乃,因为理想的支持而面对了常识,面对了自己生存在黑暗与影子中的事实。
又因为理想的支撑,浅上藤乃渴望成为成为周围而没有逃避周围,以为自己是一个常识内的凡人开始生存,开始渴望成为。
并借此,在常识中建立了自己的人格。充斥虚伪而又绝对真实的人格。
    浅上藤乃的人格因为建立在虚伪的常识,建立在自我的欺骗上。因而充斥虚伪,但是藤乃并不像式一样,拥有多重人格,因此这个人格还是绝对真实的,藤乃的惟一人格。
名为浅上藤乃的人格,几乎寄托了藤乃的全部渴望。宛如一个大小姐般平凡的人格,即使没有感触,也用自我欺骗使得自己的人格仍然和凡人相同。
在经过了十数年的培育养成后,藤乃的人格已然与一个她所期望的大小姐无异。尽管本质上有着决定性的差异,没有触感,没有正常人的心灵。
但在藤乃用理想作为支撑,以时间和模仿为形式进行修正后,无论建立在什么基础上,浅上藤乃的人格,确然是普通大小姐的人格。
懦弱,矜持,安静,犹如被遗忘在角落中的没有离阁的大小姐般。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只是,正如之前所言,浅上藤乃的本质和凡人有着决定性的不同,她所构筑的人格也如空中花园般虚无缥缈。
在没有外侧影响的情况下尚可苟生,一旦出现外力的作用,那么瞬刻间就会崩塌消泯吧。这就是浅上藤乃的界限……
而当藤乃被侵犯被玷污之后,即使因为没有感触所以无法取得自身崩坏的实感,但是被侵犯被玷污也作为知识储存在了藤乃的记录中。
而这份知识和记录显然与自己的理想不符,和自己的人格互反。她既没有看过别人被侵犯也未曾从任何地方得到这项知识。
因此无法做出和常人一同的应对。空中花园终究只能建立在目之所及处,离开了视界,那么空中花园也许融入虚空。
只是尽管再没有实感,再不知晓应对的措施,浅上藤乃也必然想到了,自己和自己的理想,已然出现了致命的差异。
自己所渴望的贞淑而矜持的大小姐,是不可能附加上破鞋属性的。而自己被侵犯的事实,和自己所渴望所祈求的道路,出现了无法弥补的致命缺陷。
即使身体上治愈了,心灵上也会留下记忆,即使心灵上治愈了,身体上也会留下记录,能被治好上的伤是存在的,但能被抹消的伤痕是不存在的。
即使伤痛已逝,在阿克夏记录上,那份伤痛仍然存在着,存在在某处的宇宙心灵中,而自己也必然会在某时某刻,忽然想起,那已然消失的,证明自己并非完美的伤痕。
今天则是我任性地想要拜托她的哥哥帮我找一个人。我是在附近读的国中,上一年级时曾在当地运动会上与一位别校的前辈交谈过。
由于最近发生了不尽人意的事情而感到消沉的我,由于回忆起那位前辈而得到了一些慰藉。
                                                                            ——七月二十日


而藤乃获取伤痛然后杀人是在二十日的晚上,显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和鲜花商议好找干也。考虑到黑桐是被鲜花约出来的,显然鲜花不可能半夜给黑桐打电话。
而前文也没有描述鲜花打电话给黑桐,所以会面确定显然是在二十日黄昏之前。
而且后文中也有提到。
……说句实话,松了一口气。刚才说的提不起劲,其实是这样的。我呢,在两天前和他偶然地相遇了。我在那个时候,对他说出了在三年前没有能够说出口的事情。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么也就没有寻找的必要了。


我想在友人之中,自己最喜欢的就是她。
——所以,这一次是最后的会面了。


从这两句话中可以看出,在二十一日的凌晨后,藤乃已经不想和黑桐见面了。她甚至不想再和鲜花见面[害怕杀了她]。和鲜花最后在Ahnenerbe的见面应该有着诀别的意味吧。
同时,她也不想放鲜花鸽子,而当时她的杀人冲动还可以抑制[没有从杀人转化成杀戮]所以才会和鲜花见面吧。
因此可以得出,藤乃想要和那个前辈见面是在二十日之前,不尽人意的事情也不是获取伤痛。
那么那个时候藤乃所发生的不尽人意的事情,能够让其无法忍受需要寻求慰藉的事情又是什么呢?想来答案只有一个吧?那就是侵犯。
凑启太他们对藤乃的侵犯对藤乃的影响绝非藤乃所想象的那么小。因为没有触感,所以无法体验。
但是即使没有触感,实在的东西化作虚妄。也可以侵犯妄想架构的领域。理想被玷污被相隔遥远后,对藤乃的影响绝对是致命的。
藤乃为了融入这个世界过于的观察周围,因而也变得认不清自己了。不,或者说,如果她认清自己的话,那么便永无实现自己理想的日子了。只有遗忘自己,才能守护理想。
和只有杀死自己,才能实现理想的织似乎有些相似呢。
在她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理想和自己相隔遥远乃至无法实现的重担已然压到她的心上,成为无法抵御之痛。
所以才会渴望前辈的慰藉吧。在所有人都对其抱有异类的态度时,只有那位她的前辈,用对待常人的口气抚慰了她最初最后的伤痛。
无论如何,能够将自己代入他人。用常识来解释非常识,这样的做法不能说对错,但是对于藤乃来说,那就是她的救赎。
希望非常识的自己能够如常识一样生活,夜色下朦胧绮丽而又遥远的梦……
    当藤乃杀了那四个人之后,其实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纵然浅上藤乃的人格无法对杀人抱有欢喜,但是这个肉体的起源却对杀戮充斥着依赖。

“…听好,黑桐。本能在表层意识具现化[x]格时,将会驱逐所有理性,会凌驾我这个
名为白纯里绪的人格。毕竟对方可是我的起源啊,仅仅二十多年程度所培养出的白纯里绪,
不可能永远压抑住起源…


浅上藤乃也如白纯里绪一样吧。对于正常的个体,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压制住自己起源的。
纵观整部空之境界,即使有着外部影响,凭借自己意志而压抑住起源的应该也只有两仪式,荒耶宗莲和苍崎橙子三人了吧。
所以懦弱的逃避的浅上藤乃不可能抑制住自己的起源。并且因为自己没有对死的认知,所以当她知晓血味之后,一切就都迟了。
之前没有杀人是因为没有感触导致和连起源的联系都变得淡薄。对于从来没有幸福和痛苦过的孩子来说。是无法认知到幸福的重要性的。
但是一旦杀了人,一切就不同了。知晓了幸福就无法回归痛苦,知晓了爱慕就无法回归孤寂,降生到人世就变得怨恨虚无。这是人的本性,全体人类共有的起源……
“老老实实地回家去该有多好。你是已然知晓血味的怪物。对杀人感觉到愉悦。”


所以藤乃才会从杀人变成杀戮。她杀人的理由已经从了个人的情感变成了本能的冲动,藤乃已经被起源所限制住了。
只能杀戮,只有杀戮才能够满足,才能够得到。对于认识到自己前半生只有一片虚无的藤乃来说,只有杀戮,惟有杀戮,才能够给自己以些许慰藉。
她杀戮的理由既不是害怕被发现也不是怨恨与仇杀。只单纯的杀戮罢了,单纯的在追寻实感,在追寻自己的起源……
藤乃的情形是杀人。看着与自己相同的人类死去的样子,心中便涌起一种难以言状的焦躁。
已然明白痛这种感觉的藤乃,通过将痛感给予他人来共感这种感觉。支配他人的人正是自己这一个事实,才会让她产生存在的实感。
单方面地去杀人,这才是藤乃的代偿行为。



VOL.4 近亲相憎[color]
    两仪式憎恨着杀戮的浅上藤乃,浅上藤乃恐惧着宛如死神的两仪式。相互缠绕在相似相反相克相生的螺旋上,近亲相憎……
近亲相憎在蘑菇的作品中多次登场过,FATE/ZERO中的切嗣和绮礼,月姬中的志贵和罗亚。所谓的近亲相憎,往往指的是两人在世界上共用一个位置。所以才不能容忍对方的存在。
因为对方的生,就是已身的死。
    但是两仪式和浅上藤乃乃至和巫条雾绘,她们三者之间的近亲相憎并非如此。她们是近亲,然而却又互相相反。相似却在最根本的某处完全矛盾。
本质决定外在表现,然而相似的外在表现并不一定代表着相似的本质。
式选择的是面对和追寻,藤乃选择的是逃避和远离。人工制造的异能与人工封闭的异能。支配着自己的死与支配着他人的死……
两仪式正因为过于的了解藤乃,所以才更加无法原谅她,原谅那个杀戮着的她。
对于两仪式和浅上藤乃来说,起源冲动都要求她们杀人,而又因为某种原因,两人的人格都拒绝着杀人与杀戮,如果不杀人就无法生存,但是只要杀了人那么就再也无法回归现在。
这样的矛盾纠结着式与藤乃,与拼命对抗着寻觅着的式不同,藤乃她……输给了起源冲动。这其实才是正常的发展,本来以正常人类的人格想到对抗起源冲动就是痴人说梦。
但是两仪式做到了,尽管有着名为黑桐的港湾,尽管一直在纠结在痛苦,但是她毕竟做到了,从未杀死过人,从未将自己的起源冲动付诸实践……
两仪式其实从未知晓过血味,最多也只是闻着嗅着罢了。所以她才能够支撑着,才能够维持着,不坠入天空吧。
但是藤乃已经做不到了,她深陷与血味之中,深陷在天空之中,已经无法再次回归到地面了。
所以式才会说,浅上藤乃这个存在,已经无药可救了吧。
虽然因为没有接受过荒耶的操作导致起源还没有觉醒,但是这样下去那也是早晚的事情吧。已经认识到自己的起源,受制于自己的起源的浅上藤乃,无力从这个伤痛的螺旋中脱身。
而只能静静地迈向灭亡……
    两仪式本能所渴求的是一切回归虚无,然而因为她本人太过温柔,又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晰的认知到死亡的悲泣,所以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想要杀人却无法杀人。
不能杀人,但是只有杀人才能够存续,无法回归虚无的话那么自己也无法得到任何实感。两仪式生存的实感,只能从虚无中取得,然而她又无法让人类回归虚无……
因此她只能抱持着矛盾的螺旋前行,用杀死异常的一丝丝高扬感来得到些许慰藉。因此她才憎恨着同样想要杀人却没有抑制住自己的藤乃。
    宛如自己的失败品一般,宛如自己的未来一般,她对于两仪式来说,是不祥的征兆吧,预示着两仪式的某个未来,仿佛嘲笑式的努力全部无意义一般。
而对于藤乃来说,对于这样的能够维系自己的两仪式感觉惊奇和恐惧,对远远超越自己,仍然维系着自己存在的式的恐惧随着本能冲动的影响化成了憎恨……
    近亲相憎,但对于藤乃和式来说,她们应该是归属于矛盾两极的同位吧?如同正负电极般,看似相似,但是却互相对立……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5 扭曲之魔眼[color]
    恶魔附身是自己精神的外化,DDD中如此表述。
而在空之境界中虽然很含混隐晦,但是异能也大多与人的精神状态有关,静止的荒耶宗莲拥有静止结界和无法移动的奉纳殿。
能够正视一切的橙子拥有了可以正视一切的能力,无限的人偶可以让其观察一切。
渴望飞翔的雾绘拥有了虚假的翅膀,祈求着同伴得到了暗示。
本能冲动赐予了式让一切回归[]的魔眼,阿克夏赋予了玄雾沟通一切的桥梁。
那么,浅上藤乃的扭曲之魔眼,又代表着什么呢?
做出绮丽的左回旋和右回旋,红色和绿色的螺旋。
    固然能力是因为血统的关系,但是具体的种类显然取决于自己,能够让一切扭曲的魔眼,其实恰恰是扭曲的本心的具化。
扭曲的是外侧的世界,也正是浅上藤乃的本心……
    梦想的破灭,孤寂的日常,谁也无法了解自己的痛苦,本质渐渐侵蚀自己,内心的压力无法排遣,渴望着却达不到,这样的人生轨迹,在那十年中早已将藤乃变成了朽坏的人偶。
内部已然腐朽,只是静静地等待破亡的钟声。异常无法永远的隐藏在常识中,如果可以,那么她一定是常识。
所以甚至早在被侵犯,被得到伤痛前,藤乃的命运也许就已经注定了,再选了逃避而非面对后。
    心灵已然扭曲,扭曲的心灵只能生活在扭曲的环境中,如同常识只能生活在常识中一样,物竞天择,物以类聚。怎样说都可以,不过,这却然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扭曲的藤乃只能生活在扭曲中,杀人的冲动,追杀的理由,乃至日日夜夜的骚扰电话与思维方式,无一不是扭曲,无一不是异常。
或许六岁之后,父亲封闭藤乃的并不仅仅是超能力,还有她扭曲的心灵,没有触感,就没有心灵。
“那怎么可能呢。心是不存在的。不存在的东西怎么会痛呢。”


“啊啊,在这一点上我和式有同感。浅上藤乃不可能有那种感伤。由于心痛而复仇?怎么可能了。黑桐你听好,无痛症是连心也不会感觉到痛的。


因为没有触感,所以连心灵都被封闭起来,无法接触无法感知。因而藤乃才能够与常人无异的度过那漫漫十年。
如果没有那次封闭的话,或许藤乃会更早的灭亡吧?药物本身没有利害,全屏使用者的心意,那次封闭恐怕也是一样。
考虑到十二岁之后藤乃的母亲改嫁,或许在不知不觉中,用药物封闭藤乃的目的已经改变了,从想让她幸福到想让她不成为妨碍
明明是完全相反的动机,却做出一样的举动,这也是一个扭曲而矛盾的螺旋吧?
    扭曲的外物,实质上正是自己的内心。左回旋和右回旋,代表着藤乃本身异常的扭曲和常识的扭曲。不过身居何处,是在异常中还是在常识中,藤乃都无法安定下来,因而扭曲。
异常中渴望常识,常识中却又无法抛弃斩杀异常,在彷徨与犹豫中展现出了崭新的双向螺旋……
    而红色与绿色,代表的应该是藤乃的绮丽一面吧?无论怎样扭曲怎样逃避,怎样堕落怎样沉沦。浅上藤乃是中是绮丽而华美的,这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奈须蘑菇的笔下,即使死亡也犹如盛放的花般美丽,少女们自然更加华美绮丽,无论是式,雾绘,藤乃乃至未那……

VOL.6 雨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在伤痛残留的最后,天空中下起了暴雨,记得在真正开始的那个死了四人的夜晚中也下着夜雨。
从雨开始,自雨而终。空之境界中对雨和夜的意象惊人的多,杀人考察的雨……俯瞰风景的夜……伤痛残留的雨……伽蓝之洞的夜……忘却录音的雾还有最后的春色溢满……
寒冷的雨,温暖的雨,沾湿了人们的内心和外衣,在雨中的战斗,总觉得特别的绮丽。
是因为雨赋予了大地哀伤吗?冷落,坠花,一切变得模糊不清,于是生出莫名的哀伤和惆怅。被雨淋湿,快感和悲哀同时涌上,犹如矛盾的两极般交缠不清……
    最后,式还是没有跨越那条线,在最后一刻浅上藤乃因为对死亡的恐惧和对干也的依恋终于战胜了本能的冲动得以复原。两仪式杀死的或许并不只有病,也有着那份冲动……
物质的消失会影响精神,纵然不能直接杀死冲动,但是也可以杀死冲动所凭依之物吧?
    或许两仪式所想要杀死,所憎恨的,从最初开始就不是浅上藤乃这个人格,神是爱人的,两仪也如此。然而正因为爱,所以才更憎恶人类的丑陋。
憎恨不争气的藤乃,输给了本能冲动的藤乃……
    两仪式终究还是温柔的,温柔的爱着一切……
雨……何时能够停止呢?

35

主题

103

存在感

21

活跃日
 2 

实习生

2楼
发表于 2010/07/21 | 编辑
胜者与败者的螺旋——矛盾螺旋感想 荒耶宗莲&苍崎橙子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1 败者荒耶宗莲
    荒耶宗莲是败者,这是毫无疑问的事实。
不断做善事度日的人生,在死亡面前也变得毫无意义。人一点办法也没有,企图反抗还
会死的得更惨。就算这样,他还是为了救人而走遍全国。映入眼帘的,是只有无尽的焦黑原野。
他们无法得救,人类没有被救赎。在宗教里,不可能有人的救命赎,原因在于——人不该被拯救,而是要让其结束。
绝望叠上了绝望,昨天的叹息在更浓厚的今日叹息里淡薄而去,面对死亡不断重复的压倒性数量,我领悟到自己的渺小。
——对我来说谁都救不了。如果救不了他们,起码要清楚记录下他们的死亡。把至今的人生,还有未来等待人生给
保留下来。
那股痛苦,我会让它持续存在。生命的证据不是如何去追求欢乐,因为生命的意义,就是要去体会痛苦。
——于是我开始,收集死亡。


所谓的逃走有两种,没有目的称之为漂浮,有目的称之为飞行,然而即使再怎样赋予华丽的词藻,事实依然不会改变。
正如荒耶所言“:无论在天堂还是地狱,真理终究是真理。”
即使拥有再多的伪饰,真相依然不会改变。在荒耶宗莲对人类失望的同时,他就开始了没有终点没有意义的飞行。
对人类的失望就是对自己的失望,放弃人类其实就是放弃自己。如果因为人类无法承受自己的爱所以从自己所爱身边逃离,那么在追寻更高目标的同时也逃离了现实自己的身边……
荒耶或许对理想人类真的渴望吧,但是他真正缘由还是因为人类无法承受自己的爱。即使自己再怎样努力,再怎样践行主的教诲,人类仍然无法得救。
这即非是自己的过错,也无可能是全知全能的主的失职。那么答案其实就只剩下了一个吗?荒耶宗莲是这样认为的,由此坠入了名为静止的结界中。
但是,有没有可能是自己最初的方向就错了呢?如果人类从最开始就没有拯救的必要,就没有由自己这双手拯救的意义。如果方向错误,那么即使再多努力,所获所得,仍然只是负数或者零罢了。
荒耶宗莲凭借自己的意愿拯救人类,又凭借自己的意愿毁灭人类。他所渴求满足的,所祈求奢望的,终究都是自己的幸福与满足。而这些幸福和满足,恰恰建立在他那浩瀚而深沉的爱中。
实现了自己的计划就能满足么?达到了自己的欲望就能够满足么?荒耶宗莲所渴望的事情即使被自己具现成现实,他那恒久未变的静止的心灵还是不会有丝毫动摇吧?
在放弃了人类,从爱的身侧逃走的那一刻起,荒耶宗莲的心灵其实就陷入了半永久的冰封中,宛如学院都市的亚雷斯塔般。只按照毫无情感的程序开始运作。
随后,无论他的计划成功或是失败,实际上都和荒耶宗莲没有关系了……
荒耶宗莲是败者,因而他从最初就没有胜算。无论计划成功实施与否。对于荒耶宗莲而言,那都是无可否认的失败。当他放弃了人类的时候,荒耶宗莲就已经失败了……
放弃,不抱希望,那即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而之后荒耶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否认这个失败。然而那些所有的真实,都已经如实的录入在了阿克夏记录中,所以荒耶宗莲所做的一切,终究只是无妄的努力。
想要杀死芸芸众生,是因为不想承认自己的无力。想要探求真理,是因为想要逃避现实。
“那可是地球上所有人类的意识哦,你是想凭一人之力,胜过近六十亿人口的意志吗?”
“——我会赢的。”魔术师毫不犹豫、毫不夸张的马上回答。
集合各种人死亡而作成的活地狱啊…就算是再怎么样没有价值的死,魔术师都会构想那人的历史和应有的未来,并要将其当成自己所有。
橙子思考着。那种就算与全人类为敌也会胜利,真是锻炼到有如钢铁般的极限自我。


荒耶宗莲即使面对着六十亿人的精神也不会认为自己有失败的可能,却无法面对,正视自己的失败和理想的崩坏。
越坚强的人其实越脆弱,越强大的人就越弱小。强和弱并非是两个极端是同一物质的两面。
越接近极端的强大,实际上就越接近极端的弱小。荒耶宗莲可以背负整个世界,却没有办法背负自己……
所以他永远是一个败者。强和弱的差距在于能否守护自己重视之物,胜和败的分界在于是否守护住了自己重视之物。
力量上的差距没有什么绝对,人类的属性拥有着几千几万的可能性。即使在能够测量的属性上完败,目前无法计算的属性仍然无穷无尽。
而所谓的力量,其实最初和最后的目的就是为了守护,为守护自己认为重要的某物,为了守护自己的理想所诞生的。
巫条雾绘渴望着飞翔,于是舍弃了大地,回归了天空。浅上藤乃祈求着改变现状,于是将心灵具现在了现实,为了创造出能让自己适宜生活的环境。
两仪式的本性无法忍受充溢活物的世界,所以得到了将一切回归开始的直死之魔眼。
少女因为各自的愿望与[]中的指向而获得了守护自己的力量。但又因为人类的局限和迷茫彷徨而互相伤害。拥有幸福的能力却一直在互相伤害,这是人类的宿命吧。
荒耶宗莲正是因为太过聪敏所以陷入了愚昧。看清楚了人类的本质惟有互相伤害却没有看到伤害后的温存。
并非是神不肯给予人类救赎,而是因为得到了救赎的人类就已经不再是人类而是天使了。
人既然做为人,那么就要有人类的存在方式。释迦摩尼在菩提树下悟道,东方的仲尼也在缓缓西行,看似他们所做的和荒耶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其中却有着质的差别。正如圣人所言:“知其不可而为之。”佛陀和至圣在践行自己的理想前,就已经知道自己的理想是无法实现的妄念。
它们在最初,所真正在乎的就不是最后的结果而是自己努力的过程和其中的意义。
因而再怎样遭受挫折,无法前行,趋于停滞。佛陀和至圣也不会哀怨和悔恨,它们在最初,就知晓了最后,为了践行的践行,为了努力而努力……
然而荒耶宗莲不同,他只看到了人的罪与死,却没有看到人的福祉与生命。是因为身处战场的关系,还是本性就是如此呢?
与其说荒耶宗莲只看到死,不如说他忽视了生更恰当些吧?祈求着幸福的人,固然不会在意幸福而更注重被称为污点的罪与死。
这种倾斜的视线最终成为了荒耶宗莲人生轨迹的起始。愚蠢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过于聪敏的愚昧。达不到真正的睿智,那么智商只会招来本性。
真正的七原罪,恐怕第一条就是“知”吧?真正的幸福是不知道不幸,真正的生存是不知道死亡。当你知晓幸福的同时,你也体验了不幸,当你知晓了生存的此刻,你也获取了死亡……
所以当荒耶为了救赎人类消除罪恶而深陷罪恶之中的时候,他的道路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因为罪恶太过深重,所以和尚终于迷失了方向……
深陷于罪孽之中,看不清过往,偏斜的视线没有自察到,反而歪曲的越来越远。最后,和尚在罪孽中为人类的祈祷,然而这祈祷又为罪孽所隔。
望着看不到的神灵。隔着无穷尽的虚空。他并没有发现,这个世界之所以歪曲,是因为自己的眼睛没有扶正。
所以……只好歪曲下去,所以……只好毁灭自己深爱的世界,深爱的人类……
    荒耶宗莲——失败者。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2 胜者苍崎橙子
    按照空境的故事情节推测,苍崎橙子是一个穿针引线,宛如领路人的角色吧。
不过如果详细的分析每个角色在空之境界这个螺旋中的位置的话。那么便会发现,苍崎橙子实际上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即使没有她,故事也会这样继续的发展下去。
即使没有苍崎橙子这号人物的存在。式与干也,与螺旋的相遇也不会停止,结果可能会式一个人孤独哀伤悲泣,也有可能是如现在的故事般春暖花开。
那么苍崎橙子存在的理由是什么?窃以为,奈须蘑菇在创造苍崎橙子这号人物的时候,如创造黑桐干也一般。在他们两人的人物设定中投下了自己的影子。
不,更准确的说法,是投入了自己理想的影子吧?蘑菇渴望着自己能成为那样的人,并将自己所渴望的性格,分别赋予在了男性的干也和女性的橙子身上。
如斯看来,干也和橙子似乎也是一个螺旋。但是因为这个螺旋很不完整,相互对立的要素除了性别似乎也没有什么更显著的了。
毕竟蘑菇的理想也未必是成为一个太极,所以某更倾向于把干也理解成游离在螺旋与两仪之外的,包容一切的“太极”。
而橙子深陷的螺旋中,她的对立点大约应该是荒耶宗莲……败者的魔术师。
    如果说胜负的分界在于能否守护自己重视之物,那么真正的常胜或者说绝对强大又存在于何处呢?
力量是为了守护而存在的,没有需要守护之物的人只是漂浮于常世的亡魂。正因为需要守护,人才被称之为人类。
那么所谓真正的强大,便是将自己重视之物放在一个谁也无法接近谁也无法触摸,因为无法被干涉,所以无需保护的绝对环境中。
与败者的荒耶宗莲相对,苍崎橙子是一个胜者。放弃了对[]的执念与人的尊严,以谁也无法理解的方式生存下去,这点和荒耶宗莲如出一辙。
正常的人类都是胜与败的混杂。但是荒耶和苍崎却分别剔除了某些物质,达到了近乎纯粹的领域。
    苍崎橙子,与其说是没有守护之物,不如说是守护之物不存在于任何之处。正如纠结橙子真身是哪一个人偶毫无意义一般,纠结于橙子所想要守护的是什么也毫无意义。
橙子想要守护全部,因而全部都不需要守护。放下了人最深处的执念,所以才不会失败……
对敌人最大的藐视是根本不将他放在眼中,真正的胜利是根本不认为自己曾经参与战斗。
当你知晓了胜利你也体验了失败,而惟有连胜利都不知道的人,他才永远的胜利着……
    苍崎橙子所真正在意,真正执著,想要守护的究竟是什么?纵观全篇空境,她只有两次表露出了强烈的冲动。“伤痛之赤”和干也被阿鲁巴袭击。
但是当黑桐追踪白纯的时候,橙子却没有担忧或是焦虑。从原文来看。
“——虽然我用赶的,还是来不及了啊。你说黑桐不是我徒弟这句话得更正一下。虽然我什么都没教他,但他仍然是我的人。”


橙子之所以担心黑桐是因为阿鲁巴误认为黑桐是其的徒弟吧?并非是担心黑桐,而是讨厌欠别人人情。如果黑桐因为被误认为自己的徒弟而死,那么就是自己的失职了。
“这是我从学院时代定下的规矩,只要叫我‘伤痛之赤’的人,全都得死!”行李箱中发出了光芒。


学院时代苍崎橙子应该还没有达到制造自己的程度,否则荒耶和阿鲁巴也不会如此意外。
苍崎橙子所真正想要守护,所重视的恐怕是“自己”吧。没错,正是自己。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人是自私的,这是毫无疑问的,不会自私的是圣人而非人。所以每个人都或多或少的保有重视自己的倾向。
但是橙子不同,她所重视保有的是过去,自己身为人类时的尊严。因为爱自己所以抛弃了自己,这和荒耶宗莲因为爱人类所以毁灭人类似乎很相似。
但是却有一个决定性的不同,橙子抛弃的是自己,她所抛弃的自愿被抛弃。荒耶毁灭的人类,他所毁灭的不想被毁灭。
荒耶可以背负世界,却无法背负自己。橙子无法背负自己以外的它物,但是惟能背负自己。
因为只有抛弃了外侧,所以才可以背负自己。式说,人一生只能杀死一个人。那么,人一生,其实也只能背负一件事物。
如果背负了外物,那么便无法背负自己。怀着慈悲之心的荒耶,迷失在了外物之中,因而自己彷徨在了罪业途中。
橙子既不允许自己背负外物,也不允许它人背负自己。这两者或许在本质上是相同的,如果自己背负了外物,无法背负自己,那么自己只能被它人背负。
如果它人背负了自己,那么自己的身上就会空虚,因而只能背负它物。式在最后背负了织与回忆,而干也背负了式……
所以橙子才会对把干也误认为自己弟子的阿鲁巴发怒吧?因为那代表者自己将背负外物,它人将背负自己。
而对“伤痛之赤”的忌讳,也是对过去的追念。为了守护的抛弃,为了未来的过去。只能凭借这些来确认过去与现在,人类与人偶的联系。
真正的强大是将所重视之物放在谁也无法触摸到的地方。一如人类追求梦想,却惟能实现欲望。
梦想是彩虹的重点,明日的晴天。只可追逐,不可达到。一旦达到,即会坠落成欲望。
人类在生命阶梯上位于神与天使的下侧。充斥着原罪迷茫与过错,而又体现出永不放弃永不熄灭的善与光。
人是没有实现愿望理想的资格的。一旦进入人手,被玷污的理想和愿望即刻就会陨落成欲望。
所以为了守护理想,人类必须漫步奔跑在永无止境的莫比乌斯环中,以求得已身的福祉。
    正因为苍崎橙子所重视的自己已被放逐到过去,谁也无法回溯的环境中,所以她才不会失败。自己被击杀,打倒多少次也罢。不会失败就是不会失败。
因为值得守护之物已无需守护,因为值得守护之物一直在被守护。它不存于任何地方,而只存在在心中,在回忆里。
放弃了一切的执念,游离在成败生死之外的橙子方是真正的胜者赢家。
    将自己放逐到回忆中,然后一边潇洒度日一边铭刻着守护着重视之物。真身或许真的存在吧?但她存在与否又有何意义?
人偶模糊了真伪的界限,岁月磨平了逝在的流水。事实和真实并不等同。我所在意的只有过去的真物,在人偶出现的瞬间。苍崎橙子这个人其实就已经消失了……
正如坠落的天使无法进入主的视界,沦为人偶的真身也没有被称为人类的必要……
    苍崎橙子——胜利者。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3 扭曲之螺旋
    矛盾螺旋是空之境界一切的交汇处,一切的起始,一切的终焉。至少对于荒耶宗莲这个个体存在来说是这样。
所有互反互否的螺旋交织,共同构筑了空之境界的全篇。
式与织,巫条雾绘与浅上藤乃,黑桐干也与玄雾皋月,荒耶宗莲与苍崎橙子,两仪式与雾绘藤乃,两仪式与志贵和白纯里绪。
充斥着否定肯定的螺旋,于奉纳殿交汇……
    荒耶宗莲的计划概括起来其实很简单,借由螺旋的成住坏空来逐渐让两仪式认识到自己的起源。使连通[]的道路被显现出来,最后夺取两仪式的身躯达到[]掌握魔法毁灭人类。
不过这个计划恐怕并非是荒耶第一次试图抵达[]了吧。考虑到两仪式的年龄,恐怕荒耶是在无数次失败后才寻觅到了这个方法。
考虑到荒耶的专长,或许两仪式的诞生也许也有着荒耶自己的功劳。随后荒耶开始四处旅行,寻觅能够帮助两仪式认识起源的人才。
因为抑制力过于强大,荒耶即使有对抗的精神也没有对抗的力量。所以一切都要表演成巧合和偶然,这出戏剧不仅要欺骗观众更要欺骗脚下坚实的土地。
看似漫无目的旅行,但是却也亦在坚定的向着自己的理想迈步。和巫条家是旧识,甚至参与了浅上大桥的建设,目的恐怕就是为了接近接触确认那个能让两仪式认识到自身的螺旋吧。
恐惧着死亡而逃避大地投身天空的漂浮者。喜爱着死亡而逃避天空投身大地的亡魂者。
明明是相反,互相否定的两人,却共同站在了两仪式的反面。
三个棋子已经准备好了。依附死亡而漂浮的双重身体者。接触死亡而感到愉悦的存在不适者。逃避死亡而拥有自我的起源觉醒者。
他们彼此互相缠绕,在相克的螺旋中等待着。


在这三人中,白纯里绪应该是作为备品的存在。他尚未达到和两仪式构筑螺旋的程度而又有着这样的可能。因为抑制力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人在世上太容易死亡。
被陨石砸死,出车祸,被毫无理由的杀人魔杀掉,乃至被诱拐到国外。计划被妨碍的方式无穷无尽,因此不可能一一破解。所以必须要准备备品。
如果浅上藤乃或者巫条雾绘其中的一人因为某种原因无法和两仪式相遇,那么荒耶宗莲一定会再次修正白纯的轨道让其参与到计划中吧?
不过和一个棋子连续两次遇见恐怕会引起抑制力的关注,所以荒耶才不会把白纯作为第一选择。
    是因为计划太过完美,还是因为抑制力早已知道荒耶所做的一切毫无意义,没有结果呢?荒耶的计划在终场来临前都毫无差错的展开了,除了黑桐干也的出现……
在荒耶的原计划中,是不存在黑桐干也的这个位置的吧?和织一起被孤立的式延续到终结,延续到进入螺旋,认识起源,都不会融入背景,融入世界。
然而黑桐干也却出现了。如此平凡的一个人,或许荒耶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但是正是他,打破了荒耶的所有……
    一无反顾的接近式的干也,渐渐消融了式的心防,跨入了式的内心。两仪的失衡势必导致太极的崩塌。而如果太极崩塌了,那么荒耶宗莲苦心经营的一切也都会变得毫无意义。
瓦解的心防,流转永恒的太极开始异变。原本没有办法得到救赎的式遇见了名为希望的光晕。式开始了前进。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所谓前进,其实也就是向未来迈进。选择某物必然舍弃某物,突破太极迎来明日,那么昨日和两仪就会被封存。
人生其实就是不断的死亡与新生。将未来舍弃,拥入明日。这本来就是人的无可置疑的生存方式。但同时,式所步入的道路将使她与[]愈来愈远,直至相隔潇湘。
同时两仪式自己对前进的排斥性也愈来愈明显。为了维护过去,或者说恐惧未来,两仪式在逐渐的崩坏……
常人的死亡与新生是渐变缓慢的,在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世界缓缓转动改变。不经意时就步入了未来,然而两仪式却并非如此。
因为世界太久的停滞在心中,所以一旦齿轮加速,想要跟上世界的脚步,那么转瞬间,一切就会焕然改变。
身旁,眼角,视界,五觉。因为停滞的太久,所以更新的太快。宛如一直做个过山车般令人不快。
于是式开始恐惧,开始恐惧改变,恐惧未来。然而,人类终究要从现在迈向未来,而不可能只缅怀过去。所以,式开始了崩坏……
    荒耶宗莲只能通过让两仪停止活动来勉力维持这个平衡态。然而,织却赴死了……荒耶的原意应该是让两个人格一同陷入沉睡,延后崩坏的时间来重新调整策略。
在彻底崩坏前完成计划吧?不过,织却死了……幸好“两仪式”修补了这个平衡,让式继承式的记忆,重新虚拟了人格。暂且维持住了平衡。
否则在式苏醒的瞬间,如果还残留着对过去式的认同感,那么即刻,名为“两仪式”的存在就会崩塌朽坏吧?
而因为没有认同感,所以也就没有了之前式所抱持的恐惧。同时式现在仿若伤痕中B.R.A.I.N.complex的实验体一般。心中最纠结的是对于自己存在的疑问和探索。
所以才会暂且维持住平衡吧?
    
根本没法好好说话,所以医生就请来了认识的言语疗法士。我们医院,似乎没有那种人呢。”
“对啊,荒耶医生上个月辞职了呢。不过——那样一来,那个患者应该是谢绝探视了吧?”


式的苏醒恐怕和荒耶也脱不了干系,幽灵的侵袭可能是荒耶唤醒式所用术法的副作用。要在式苏醒之前离开式的身边,以防止抑制力的探测,所以才无暇去处理术法的副作用吧?
同时,荒耶恐怕也认为,这些东西对式来说,是宛如蜉蝣一般挥手即去的残渣吧。
    随后螺旋开始转动,三个互相交错,互相疏离的螺旋最终在小川交汇……
    认识到自己起源的式,开始融入背景,舍弃过去的式。多年夙愿将偿的荒耶,还有超脱了这一切,冷眼旁观一切终焉的橙子……
以及偶然出现的,矛盾螺旋中最绚丽的流星——臙条巴。厄,忘记了,还有打酱油的阿鲁巴,不过巧克力基本只是用来凸显橙子和荒耶的工具罢了,所以略过不谈,嗯。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4 名为人类的奇迹
    人类是罪恶的,同时也是高尚的,是丑陋的,也是美丽的,将种种可能性反复叠加,所诞生出来的存在,名为人类。
因此人类无法得到真正的救赎,但也无法坠入永恒的地狱。巫条雾绘即使死去也还在天空中荡漾,浅上藤乃在最后的最后回想起过往的阳光,温馨而安详。
荒耶宗莲以为人类是一座回旋的机器,只要不断地计算出初始值,就可以得出结果,既无法变更,也没有丝毫可能性,他对这样的人类绝望而痛恨,渴望将其与自己的爱一同抹去。
在无数的死亡中间,奇迹一次也没有发生,因而荒耶放弃了对奇迹的追寻与渴望。但是,所谓的奇迹,其实正是因为不会发生才被称之为奇迹啊。
那并非曾在任何处具现,而是号召人们,以此为目标而努力。这个世界没有奇迹,有的只是必然和偶然,以及谁做了什么。但是,你自己的所作所为,在他人眼中,或许就会冠以奇迹之名。
如果无数次生生灭灭都无法打破宿命,那么只要自己亲手将他们拯救出来不就可以了么?荒耶过于执著在人类的本体中,而忽视了人还有着自己体外的部分……
有着朋友,有着怜悯,有着各种情感,有着向风伸出手的勇气和闲情。包含这些的,才是人类的全部。
    将人降低到人类的水准上,然后对其失望。荒耶过于偏斜的视线忽略了爱的所在。如果算出世界所有粒子的流向,那么下一刻的世界变翩然在目。
而所谓的人与人类的差别,便是会改变某些粒子的流向,让世界的奔流不再宛如直线。单体的人类不可能得到救赎,因为人类是无可救药的社会性动物。
人只能从他人身上得到自己的救赎,作为缺陷品的人,必须相互咬合才能完满和谐。缺陷品如果不和他人交流,那么永远都只是缺陷品罢了。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臙条巴,荒耶宗莲所做的六十四个死亡之一。无数次重复轮回依然没有任何奇迹出现的迹象。却在荒耶的计划进入最后关头的时候回避了自己的死亡。
人偶和人类的差距在哪里?不仅仅是身体,更是思维。如果人偶有了思维,那么他是否就有了人类的脑髓?为什么之后臙条巴一个人得以拥有如此健全的思维?
是设定,是偶然,还是有什么东西在背后悄然隐伏?窃以为,臙条巴正是抑制力的具现。即使知道荒耶的所作所为皆为虚妄,然而那毕竟有着达到[]的可能。
所以抑制力必然要来阻止,而在矛盾螺旋中,抑制力最后最决定性的体现既不在式也不在干也身上,而是具现出名为臙条巴的人格。
“——抑止力已经发动了,就拿住在这里发生的事来说吧,毫无理由的碰上犹如被附身
般的行窃男人,还碰到上班女子遭遇这里从没发生过的杀人事件所。我明明已经将自己的行动压抑到这种程度,抑止力却还是发动了三次。


既然抑制力已经发动了三次,那么发动第四次也没什么好奇怪。消除了臙条巴在小川中的大部分记忆,赋予了其原本的人格,然后,这幕戏剧就将开始了。
逃离了小川的臙条巴,在不注意的情况下遇见了式。本来人类对杀人这种事情是有本能的排斥,背负他人死亡的人如果不是病态疯狂那么就会更加恐惧。
同时因为人类自身理性的限制,想要一击达到杀人的出力也相当困难,所以臙条巴和式的相遇,看出荒耶操作的结果并无不妥,恐怕是在臙条巴杀死父母准备离开小川时做的吧。
既然荒耶以为奉纳殿能够遮断抑制力的探索,那么在公寓内进行操作即可掩人耳目又可开发剩余价值。
    这个时候的荒耶或许已经沉沦彷徨在了罪业中,臙条巴的出逃虽然是抑制力的举动,但是既然荒耶没有发现,那么如果还是过去的荒耶的话会看到人类的可能性吧?
然而荒耶既无法看清现在,也没有办法从努力了数十年的计划中脱身了,他的面前只剩下了单行道。既无法停滞,也无法变向,只能静静地悄待,一切的终焉。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和式在一起的臙条巴,心中抱持的是莫名的在意与理性的羞涩。前者来源于荒耶,后者来源于过去,他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心中宛如虚空吧。
因此式才找到了同类的感觉,将其捡入家中吧?毕竟式虽然没有记忆却有着记录,根据未来福音的外篇,式并不喜欢陌生的事物侵入自己的领域。
而之所以允许臙条巴进入自己的领域,恐怕是潜意识中认识到对方是自己的同类了吧?两仪式是一个即使理性犯错直感也不会犯错的人。
“什么嘛。没有任何理由的话,就不能算是预见未来,只能归入知觉一类罢了。”

自己也能做到,社员的朋友A像在这样说。

苍崎橙子辛辣地笑道:“别把对方和你混为一谈啊,式。你那是凭所见所闻和想象导出结果的第六感。


仅仅凭借第六感就可以达到未来视领域的两仪,率性所做的决定往往比深思熟虑之后更加可靠,或许是一个即使完全不学习选择题也可以全对的稀有人才呢。
    认识到自己可能给两仪带来灾祸而逃离,随后又莫名的回到家门前,这是荒耶的操作与抑制力输入的人格之间的对抗吧?
不过抑制力只是输入原本的人格而荒耶在是人格之上输入的最高指令,所以臙条巴最后仍然回到了他必须回到的地方。
尽管没有自己的归处,然而却有着自己的定向。想要看看自己的家也是因为先前的人格和荒耶指令共同作用的结果吧?
一切都是巧合,一切都是必然。即使这次两仪没有跟着去,臙条巴成功回来。
那么他也不可能知道奉纳殿的机关而会越来越疑惑,最终会拉着自己在意的式前去探索。这是必然的偶然,两仪式前去奉纳殿。
    原本臙条巴的使命到这里就已然完结了,荒耶宗莲并不打算取其性命,毕竟如果这样做不能保证一定能瞒过抑制力,少一事为妙才是最好的作为。
而按照荒耶原本的预计,懦弱无能,起源“无价值”的臙条巴受到起源的制约,一定会逃跑而什么有价值的事情都做不出来。
只是无价值并非无意义,一如橙子所言“这个世界存在无价值之物,却并不存在无意义之物。”存在即合理,所有的存在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指向,哪怕是“无价值”。
    臙条巴所做的一切究竟有何意义,有何价值,是拖住了时间等待式的苏醒,还是那道伤口给了式划开的价值?正如他的起源一般,他所做的一切可能都没有价值。
当荒耶把式封入无限空间莫比乌斯环的时候,或许一切就无法逆转了。但是,即使这样,即使他所作所为的一切都没有价值,也不能证明他的存在毫无意义。
即使一切都是虚假,一切都是伪物,那也不能证明真物真理并不存在。即使它不存在于任何一处,它也一定存在于某处。
如同所有的城市一般,每条街道每个行人每一粒尘土每一点水滴都不是这个城市,这个城市不存在于任何地方,而只是那些碎片的聚合体。
臙条巴的真实也是如此,即使一切都是伪物,但是所有的伪物组合在一起,那便是臙条巴的真实与意义。
人类并非无法得到救赎,只是没有得到救赎的机会。臙条巴将这一切展示在了荒耶面前,即使起源无意义无价值,即使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得到,人类也一样可以得到救赎。
臙条巴从来没有得到过任何东西,亲情,友情,爱情。被父母抛弃,被朋友抛弃,被女友抛弃。他的起源是无价值,他什么都没有,因而,他,什么都无法得到。
但是这样就不可能得到救赎了么?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我在离开店前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位男性也同时往回看。他是个一头红发,想女性般华丽的家伙。那家伙眼光和我对上后,就轻轻挥了挥手。
虽然是一个没看过的家伙,但是这也算某种缘分吧?也是,我也举起手回应他。
我们两个人虽然站在不同的出口,但就这样打了个招呼。那男人看起来像是说了一句:“再见”但我完全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即使到最后,臙条巴也什么都没有得到,人类的尊严,生存的价值,美好的回忆,可以眷恋的羁绊。他什么都没有,但是这样就可以否认他存在的意义了么?
即使什么都没有,人类也可以得到救赎。即使谁也没有,谁也不记得那份回忆。自己也依然记得,即使什么都没有得到,没有本身就已经得到。
即使自己手中空无一物,自己期望的东西也已落入自己期望的人手中。我们的双手,是为了抓住什么而存在的。那么,为什么不可以抓住虚无?
祈求所爱的人得到幸福,即使自己坠入地狱也再所不惜,这并非是因为她的幸福会导致自己的幸福,无论是谁都有着嫉妒之心吧?但是人类还是这样的祈求着。
如果自己抓不到幸福,那么至少要让“她”抓住才好。人类有罪业也有善果。身旁是地狱也有天堂。人类纵然无可救药的在大地上生存,心灵也绝非如黑夜般迷茫怅然。
臙条巴的存在,他的出逃,他的行为方式思想角度,或许这一切都是它人的设定。但是尽管如此,他也依然是他,也依然是,名为臙条巴的人类的奇迹……
因为他证明了,人类即使无价值也有着意义。在比任何人都卑微的地方,发出了比任何人都更珍稀的虹光……
一切都是虚无,但一切本身并不虚无,臙条巴——名为人类的奇迹。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5 间奏 凡人的视线
    什么是普通,而什么又是平凡?空之境界充斥着异常者与存在不适者。在充满异常的世界,就连平凡,也过于异常了。
在空之境界中,干也无疑是平凡普通的化身。然而他在其中,却又是最异常的人……在异常中的平凡,反而更加异常。
那么真正的平凡和普通又是什么?我想,在文学作品中,就应该是和大多数读者的期望相符吧。
例如在一本充斥异常的书中,所谓的普通既不是异常也不是平凡,而是以平凡的手法书写的异常。和大多数读者内心期望相符的异常。
如果按照这种说法,那么阿鲁巴无疑是空之境界中最普通最平凡的人了。稍微有些神经质的标准反派,因为嫉妒而犯下罪行。能力又是可以说是异常代表的发火能力。
心理状态,行为方式,梦想理念和常人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在空之境界中,他甚至比黑桐干也更加平凡。
    异常是相对于平凡而言的,而所谓的平凡异常又都是构建在设定和剧情中,脱离设定和剧情的异常是并不存在的,正如脱离历史的传统并不存在一样。
阿鲁巴在矛盾螺旋中,恰恰就是那个游离在异常中的平常。有着和我们相同的逻辑,相同的执念,相同的欲望,相同的局限。
所以他无法接受橙子以人偶代替自身,将自己的身份和自己画上等号,既不渴求虚无缥缈又不祈求成功立业,而只是为了无聊的庸人自扰。
“那只是狡辩!自己——身为绝对自己的本身绝对无法完全舍弃!我就因为是我所以才
会留下我。就算有跟我一样的东西,结果也一样,我也不会把柯尼勒斯?阿鲁巴这个存在让
给他!在历史留名的是不是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无法观测在历史上留名的我,那不就毫无意义了吗!”
阿鲁巴一边抱着自己的胸口,一边反驳眼前的人偶师……他的本能告诉他,如果不这么做,所拥有的一切都将被否定。
终究拘泥在本身的自己,还有选择舍弃本身的橙子……着差异,是一道分隔凡人与非凡人、令人绝望的墙,这都是因为绝不能承认这件事的缘故。


阿鲁巴可以说是蘑菇特意安排的,为了映照出他人异常的棋子。正因为有了他代替所有读者的发问,橙子才能娓娓道来,凡人与魔术师的界限。
决定着事物本质的永远是心中的境界和所处的位置,而这两个方面实为一体,如同硬币的两面。
心灵所处的境界,是决定物质的永恒准则。不同位置的人物被不同的东西的所束缚,因而也有着不同的视角。
心中的境界,代表着他们被什么所困,又超脱什么?荒耶能够背负除了自己之外的一切,却没有办法背负自己的失败。
橙子无力背负起任何东西,所以她轻悠悠的身躯飞向了天空,背负起了自己的今生此刻。
而作为凡人的我们,大多是既背负不起所有东西,又无力背负自己,因而只能踟蹰漫步,在尘世间的碌碌庸人。
阿鲁巴也正是如此,恋上了橙子,却又无法舍弃自身的尊严,成为了魔术师,却又无法遗落过往的所有。
步入此门,则已身不再为人,阿鲁巴却仍然持有着人类的矜持和骄傲。
所以他败了,败的理所应当,败的命中注定,他想要的东西太多,渴求的物种太繁。却又没有着舍弃的决心,没有付出,哪来收获?
正因为有舍弃,所以才有着得到,没有舍弃的得到不是得到,而是名为滑向深渊的路,因为那非是人世间的真理。
    阿鲁巴既无法理解橙子,也无法理解荒耶,如同深陷常理的愚者般。在他的眼中,这个矛盾螺旋,不过是一场庸俗的剧目吧?只是既然不理解,没有办法和他们共处境界,那么退场也是理所当然的。
恐怕荒耶连自己的真正目的都没有告诉他吧?不然以阿鲁巴的性格,恐怕是不会为世界毁灭出力的。
    阿鲁巴,终究这是这个螺旋中的一个小丑,或者说,是为了让读者更好的理解这个螺旋的一切,所创造的道具。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6 三生
    荒耶宗莲即使死去,也可以复生。那究竟是台密的秘术,还是因为螺旋的特性?
某以为,所谓的复活,其实更贴切的说法是再生,看似相同的词汇,其实意思却有着微妙的差别。
春天到了,书上抽出了新叶,婉转,嫩绿而可爱。记得前年的今夕,也有着同样的叶子在大江南北萌发。固然花也不同,叶亦决绝,今年的叶绝非故时的绿。
但是,无论是哪年的绿叶,都会在春季萌发,秋色凋零。都会想着太阳,为花的绽放而奋斗。
风自虚无中,在幻灭中逝。谁也不晓得此刻吹拂自己的风,是从何处来,向何处去,之前是否被吹拂过,之后是否能再被吹拂一次。
起源 (其他)
从起始的因发生的事物的方向性。指使α这个存在成为α的,作为核心的绝对命令。


千年悠悠,多少圣人频出,救济扶穷,渴望着大同理想。他们的起源想必是相同的吧?那么能说他们是一个么?能说他们不是一个人吗?
荒耶和橙子其实是很相似的。
橙子将自己的定义上升到处于世界上自己位置的所有人。自己并非是自己,而是自己的位置。处于自己位置的人就是自己。因为必然有着相同的理想,同样的抱负。
荒耶将自己的定义上升到拥有相同理想的所有人,自己并非是自己,而是自己的追求和梦想。和自己追求着相同理想的人就是自己。
正如古来今往所有渴望天下的人称之为帝王一同,所有渴求着[]进而毁灭人类的物种被统称为荒耶。
那是将自己的存在上升为起源,在永恒与瞬间之中混入杂质的存在方式。
舍弃自己的定义,迎来虚无的永生。庄子曰:“神人无功,圣人无己,至人无名。”
那么橙子和荒耶,已经达到了圣人的境界了吧?凡尘碌碌,总为自己而忧伤痛苦。哪怕是播种在他人心中的种子,也只是祈求着能够填满自己心中的伽蓝。
甚至可以说,常人自己今生今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执念和欲望,填满心中的空白和杂色。
舍弃自己,模糊自身的定义,那么必然无法再在人世间存留,舍弃自己,便相当于舍弃了常识的一切。
因为常识的一切,其实都是为了那个既模糊又清晰地“自己”存留。
无法描述自己和外侧的界限,但所有人都能清楚而决绝的划分出自身与外侧。
春风又绿江南岸,这个江南和故时的江南,此刻的春分与他日的满江花絮,纵然所有人都知道是决然不同的存在,又有着惜花伤逝,依恋别泣的流水感伤。
除了知道他们并不相同外,我们看不出任何区别。既然自己的理想有了别人来继承,那么他人和自己显然在最本质上是相同的。
正如所有人归属于人类一样,所有怀抱着同样梦想的人们是否也可以归于一属呢?
根据蝴蝶效应,或许一枚硬币落地时翻滚的次数,就会让你我的人生发生无可逆转的改变,后天几乎能把一切改变,那么真正证明我们的又是什么?
我们之所以为我们,究竟源于何处,因于何理?对待这个问题,或许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尽相同,也正因为这样那样,繁复杂多的看法,也印证了每个人所处境界对其的影响。
处在什么境界,就有着怎样的视角。 关于自我的定义,在侧面上也反应着自己的位置。
谁也无法理解非我族类对于自我的定义,无论经过怎样的解说和洗脑,如何心与心无法靠近,那么还是无法理解无法认同,而只能看作成为怪物。
“没有做好预备的身体,下次再会的话,应该是下个世纪了。”
“那时就没有魔术师之类的东西了,应该不会再见了吧!你到最后都是孤独的。就算这样——你也还是不停手吗?”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这是这位荒耶宗莲在这个世界上所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语,回归[]后,经过无尽的流动,相同的因子再度聚集,降生到这个世界上,继续完成永远无法完成的那个愿望,那即是荒耶宗莲复生的真相。
因为他人无法辨别荒耶之间的区别,正如我们无法嗅到春风的气息。只能通过妄断来说明,上缕风已经消逝了,所以现在这度吹息是新生的光辉。
因为上个荒耶已经死了,所以在下个世纪中复生的是下一个荒耶,然而如同橙子的无数人偶一般,谁又能分清真伪,真伪又有何意义?
荒耶宗莲和苍崎橙子,是太过相似而太过相反的两人。
都舍弃了,放弃了,抛弃了自身。为了梦想为了永生而放弃瞬间。在获取达到梦想的可能性同时也再也无法以自己的身份达成任何事,他们所求的,是理性的达成而非被自己达成。
因为惟有舍弃自己的人,才有站在实现梦想的门槛的位置。这和心态与力量无关,只关乎自己的境界,没有足够的境界,是无法触摸梦想所处的异界的。
    所谓三生,其为一生,如果没有办法超越自身,那么过去未来其实都与自己无关,亦无法被掌握。如果超越了自己,那么无论过去未来,现在今夕,瞬刻永恒,实际上都没有办法撼动自身分毫。
因为只要梦想没有被实现,那么纵然被迷茫被迷惑被尘埃遮住眼前。也一定会拨云见日,重返梦想的光辉之下的。春风存在的意义只是为了让江南再度被吹拂,我们亦如此。
    如果今生没有留下遗憾,那么自己就不会有遗憾,不要小看自己,也不要高估自身。在茫茫人海中,在悠悠天地间,如果今生没有什么遗憾,那么百年之后,和自己怀揣着相同梦想的人降临,也应如此吧?
如果,自己……没有遗憾,那么所有的自己都不会……有遗憾。
在周游各国,漫视死亡的同刻,荒耶终于觉悟到这个事实。梦想的实现并非只和自己有关,梦想是多数人的梦想而非这个个体的梦想,个体归于群体,群体祈求梦想。
“当然。但还有你所无法知道的真实。的确,我总是追寻着死亡的数量,我相信体验过
几万个不同人类的相异死法后,在那之中会有通往根源的灵魂扩散。不过,那还是无法到达
万物的大元。用那个方法所能到达的,只有人类的〈起源〉而已,无法走到灵长类总体的起源。
而且重要的不是死的数量,而是死的质。要追溯本源的话,死亡的种类也有相当大的差
别。我将可能的死途大致分过类,结果总共接近六十四种。在这里所集中的人们,便是背负
各种种类的死。真要说的话,这里是世界的缩图。终究会从八卦单纯化为四像,而最终是为了到达两仪。”


在漫无终焉的无数死亡中,荒耶将死亡一一归类,因而,也逐渐发现了人生的轨迹与目的之间或这样或那样的区分。从而发现了无论怎样努力,怎样的特别,自己都是前人的投影,前人都是自己的分身。
    窥视了三生和一生无甚不同后,荒耶将自己归于起源,而获得了将起源觉醒的术。但是起源觉醒者受制于起源,被静止束缚的荒耶永远和自己梦想的距离只能静止的保持着。
荒耶之所以不想让自己的起源觉醒是为了不让自己受制于“静止”吧?只是即使不觉醒,起源也还在各方各面影响着人的成长着。
    看似三生,实为一生。花非花,我非我。并非是我仰望青空,而是仰望青空的人是我。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7 终焉
    荒耶失败了么?橙子成功了么?这一切纷扰,看似已经完结收场,可又为什么,像是一个继续前行的螺旋?
听见他的声音。
我也回了一句:“再见。然后就走出店外。
——外面的天气,好到有如刚刚的事是场梦一般。我在这有如要融化般的强烈阳光下,朝一个为了我而挥手的男人走去。
不知道为何,我的感觉很高兴,但又带着一点伤感。白色的阳光太过强烈了,让我还是看不清楚挥手人的脸。
因为那个红发男人也有像这样可以前往的地方,我在心里向不存在的神感谢着。真是的,怎么会这样。


巴死了,那么这又是谁?所谓的巴的界定,又是什么?纵然巴死了,那么这个红发的男孩算是什么?复活后的幽灵还是另一个巴?
又或者,这两者,其实为一物。人自[]流出时,便带着起源的指定方向,随后无论如何变迁,人都有着流动的方向,哪怕那方向名为迷茫。
对这个流向,对未来没有区别的东西,哪怕多么不同,我们也会以为,其实是一物。
巴也是如此吧?纵然奉纳殿消失了,荒野死去了。一切也都没有改变。即使螺旋覆灭了,更深的螺旋还在前进。
    追寻着毁灭的人们没有消失,祈求着背负自己的人还在延续,看起来一切都被终结,看起来一切都没有终焉。
这是结果也是过程,是毁灭也是存续。一切始发于此,然而不仅始发于此,一切终于此而不仅终于此。
巴还活着,荒耶等待着复生,橙子仍在存续,这场剧目已经终结,帷幕等待着重新拉上的那一天。
这不仅仅是橙子,式,阿鲁巴和荒耶的战争。更是人类之间,超越者,执念者,平凡者,渴求者之间的争斗。
纵使每时每刻结果都相同,但是仍然无法说谁胜谁败,因为他们都在祈求着,期待着未来……

35

主题

103

存在感

21

活跃日
 2 

实习生

3楼
发表于 2010/07/21 | 编辑
春暖大地,风和日丽——杀人考察后感想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1 罪与罚

“没错,常识已经不在你身上了。在名为常识的世界里,异常者并没有罪。因为异常者做出违反常理的事是理所当然,不能用常识来判别善恶。”


所谓的罪孽,在空之境界中被定义为自己对自己行为的厌恶感。因为认识到了自己的罪孽,所以自己的心灵受到了惩罚。
认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心中的道德律,自己舍弃,厌恶自己的行为,这便是认识到了自己的罪孽。
对于不认为自己行为是错的人,罪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说到底,罪与罚也不过是人类对自己套上的枷锁。
因为认识到自己犯下了错误,染上了罪孽。所以心灵必然有着种种冲动反应。罪恶感,厌弃自己,恐惧害怕绝望……
种种束缚自身的情感,其实便是自身罪孽所诞生的惩罚。
康德说:我所敬畏的东西,只有头顶上的浩瀚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律。空之境界中的罪与罚。并非是指人类社会对于违反秩序的人所采取的措施。
而是每个人心中的道德律的反应。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行动方式,有着尊严骄傲和底线。即使是舍弃了这些的人,也必然有着不能忍受,不能不做的东西。
比如生存,比如杀戮。所以其实我们每个人,包括圣人和罪犯,都有着各自心中的道德律。只是因为种种原因,每个人的道德律不尽相同。所以对罪与罚的认知也有着差异和区别。
而对于异常者来说,他们的道德律和我们几乎完全不同,比如嗜好杀戮的式,比如扭曲一切的藤乃,再比如,起源为“进食”的白纯里绪。
对于异常者而言,如果最初就不认为杀人,吃人是罪过,那么自然心中不会产生罪,更遑论罚。
只是如果心中的道德律变成了这样,那么另一层意义就是自己舍弃了身为人的一面。常人都会对杀人和吃人产生罪,乃至需要一生背负的罚。
如果没有认识到罪,没有背负到罚,那么心灵已经异常到什么程度了呢?丧失了人心的怪物,真的还能被称之为人么?
两仪式竭尽一切可能,祈求着能够维持心中的道德律。为此不惜不断杀死自己的本性,那是宛如逃避般的面对。
白纯里绪无法背负杀人的罪与罚,从而自觉到了自己的起源“进食”。舍弃了作为凡人的一切,那是宛如面对般的逃避。
    每个人都有着变得特别,变得与他人不同的冲动。毕竟世界上的人类太多,如果无法和他人分辨开来,那么自身的存在又有何意义价值?
如果自己和他人完全相同,那么自己所做所为的一切都可以被代替被替代。那么自己的存在又有何意义价值?
这是每个人都有过的冲动。但是现在社会的人实在是太多了。而我们究其本质其实和他人没有什么不同,所以最终我们都会渐渐沦于平庸,陷入常识。
因为并没有成为异常的办法,因为异常早已沦为了常识。所以我们对于“特别”对于“异常”的憧憬,只能通过小说和网络来实现。
只是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烦恼,和他人不同自己的烦恼就会消失么?上帝的右手上自由一座天平。给你某物,就会拿走等价的另一事物。
空之境界中,并没有什么真正“正常”的存在,即使是阿鲁巴,那也只是建立在相对基础上的正常罢了。
然而空境中真的有人幸福了么?在春暖花开之前,人们各自为了自己的烦恼而烦恼。即使取得了异于常人的位置也不会得到些微幸福。
无法被理解,无法被认知。无论什么存在,如果只有一个,那都会很寂寞,而异常者却都是孤独的……
人类之所以演化成现在这种形态,并非因为这样最平庸,而是因为这样最适合延续人类这个物种,能够带来幸福,不会因为些许差错就永归尘土。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白纯里绪渴望着特别而自觉了起源,被荒耶唤醒了起源的他,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异常者。心中的道德律不断扭曲异化。
变成了被称为“杀人鬼”的某物。常人的罪与罚已经不适用于其身。然而他却没有感受到哪怕一缕的幸福和满足。
成为了异常,反而失去了永生的幸福。孤独寂寞而痛苦反侧。白纯祈求着能有同伴来到他的身边,在变成了“特别的存在”的最后,
白纯终于发现,他真正想要得到的,并非是特别,而是幸福。而幸福,其实就在身边。他与荒耶的相遇是个偶然,然而他成为杀人鬼却是必然。
懦弱的精神……平凡的他得不到幸福,却没有想到其实是因为自己没有伸出手,反而将原因怪罪在了平凡的世界上。
他祈求变得特别来达成幸福,却未曾想到,幸福其实在过去的他的身边……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2 起源冲动
而起源则是指更上—层的东西。如果有前世的话,那之前应该就还有前世吧?前世不是人,再前世甚至连东西都不是,但存在之线还是会一直延续下去。
你这个灵魂的原点,创造你这个存在的场所,确实存在。但是那个地方并没有什么生命之类的东西,有的只是某种开始之因,决定事物的某种方向性而己,
在一切源头的漩涡中,某种方向性就如同闪电般地发生。‘做…’的意义流勤。适合那个流动的物质集结成形体,而那个东西有时会变[x]类。
在开始之因所发生的事物方向性,是指根源之涡混沌里所产生的‘做……’、‘不做…不行’这类冲动,也就是让所有有形之物之所以存在的绝对命令。
这种混沌冲动,据说是魔术的起源。简单来说就是本能吧,像有的人只会对小孩感到兴奋,对吧?虽然一般认为原因是出在小时侯的体验,
但儿时的体验却无法改变[x]的意识,那种乃是在出生前就决定了,灵魂有起源这种模型,我们就算知道,也无法对抗作为存在之因的方向性。”


白纯虽然以最终BOSS的身份的出现,但其实他一直都只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一直渴望着自由,却被种种东西所束缚,他未曾真正的为自己做过某事。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白纯是空境中最可悲的存在。

“——我讨厌弱者。”
在我鼓起勇气告白时,她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的确,我从出生起对那种事没兴趣,但我没有去跟人斗殴的勇气与逐渐也是不争的事实。


告白被式所拒绝后,为了不再让式认为自己是弱者,他决定去打架。至此他的人生轨迹开始转折开始坠落[再次重申,如果拒绝别人的时候不按规定颁发好人卡,那么后果请自负。
为了两仪式,白纯里绪告别了自己人生之前的十六年。
然后,在那次宛如意外实际上应该也是意外的杀人后,他遇到了荒耶宗莲。
自觉到自己的起源,随后荒耶又使自己的起源彻底觉醒。或许那是白纯惟一一个因为自己而所做的选择……
为了成为特别的,不正常不平凡的人……
自觉到起源的人还有可能压制起源,但是觉醒了起源的人就再也没有反抗起源的可能了。
式可以压抑自己的杀戮冲动,荒耶宗莲即使本质是静止也可以不断的进行无意义的寻求。
鲜花不会推倒干也,藤乃在最后祈求着幸福的露水。自觉的起源宛如药物一般,只要意志足够强大,那么便可以进行抵御。
不过到头来还是看本人的意志,这个决定起来,比烟*决定要不要继续吸烟都还容易。药物会毁掉一个人不过是迷信而已,
重点在于,本人的意志强度就是全部。以我来说,酒,香芋,咖啡这些东西还比较危险。


然而起源觉醒后的白纯却不同,“进食”于他并非是一种冲动而是已经和意识结合的一种情绪。一种每时每刻都在叠加的情绪。无法消除的情绪。
所以别人可以抵御起源,但是白纯却只能不断的进行进食。他的起源甚至已经开始影响物质的肉体了。
好,具现到
表层意识上的本能会让身体产生微妙的变化,当然,不是说外表会改变,而只是重组内部构造而已。


橙子所说的无可救药并不仅仅指的是白纯濒将崩溃的精神,还有着那不安定而完全异常化的肉体。
能够吃下比自己还大的东西的胃,已经不可能正常了。
如果式没有说出那样的话,如果没有遇到荒耶宗莲,如果……白纯不是那样的纠结而祈求特别,或许一切还有着可能吧?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3 三人舞

    杀人考察后的核心角色无疑是两仪式,黑桐干也,白纯里绪三人。而这三人间的关系却相当有趣。
白纯和黑桐都无可救药的喜欢上了两仪,但又因为自身性格的差异,导致对待两仪的态度两极分化。
白纯认为黑桐是惟一能够理解自己,给予自己温暖的人,而黑桐也希望着白纯能够回归到原有的路上。
两仪式和白纯里绪都有着源自起源的杀戮冲动,但是白纯里绪逾过了杀人的那条线,而两仪式却没有。
白纯在逃避着自己的杀戮冲动,两仪式在面对着自己的杀戮冲动。白纯里绪将杀戮冲动归于外物,归于荒耶,两仪式将杀戮冲动归于内侧,归于自己。
白纯里绪懦弱,两仪式坚强。白纯逃避着,两仪面对着。两仪式尚且拥有着救赎,白纯里绪只剩下了绝望。而黑桐干也对于他们两人,恰恰就是救赎之光。
在忘却录音中取回了自己并不想要的记忆之后,两仪式在认清了四年前的连环杀人案并非是自己造成的同时,也认清了黑桐干也在自己心中的地位。
    式已经离不开干也了……而干也在悄无声息间便占据了式的心……
所以式才会上街接干也回家,害怕他被杀人鬼杀死吧?这个时候还不能断定两仪式是否知道杀人鬼是白纯,毕竟她应该不晓得白纯里绪和干也之间的关系。
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伽蓝之堂的时间段,两仪式恐怕根本不会对黑桐干也可能遭受的危险产生任何反应吧?
真正的爱情起源于平淡的日常。干也很少有和式出生入死的经历,却在平凡的日常中一点一滴的占据了式的心房。
    白纯以为两仪式是他的同类,同样拥有着杀戮冲动,同样本质是杀人鬼,是上天的选民。然而他却忘记了,他所看到的,全部皆是两仪式身体的特质而非两仪式精神的特质。
坚强着维系着自己的尊严,维系着自己过去的两仪式。与抛弃了自己的身份与回忆的白纯里绪,两者之间有着无可逾越的鸿沟。
那是面对者与逃避者,飞翔与漂浮的界限。看似相似实际相反的鸿沟……
    两仪式不可能成为杀人鬼,成为杀人鬼的两仪式将不再是两仪式。因为种种过往的原因,两仪式永远只能做一个嗜好杀戮而从未曾杀戮的渴求者与苦行者。
因为她想要背负自己的死亡,因为她太过温柔……
“你以前不是说过吗?人一辈子只能背负一个人的死,你不但很重视那件事,而且——
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杀人的痛苦。”没错,你从小就一直在杀害织,你是名为织的被害者,也是名为式的加害者——你知道那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所以我相信,相信全身是伤,悲哀的式。


    所以两仪式不可能杀人,她所背负所坚持的一切都决定了她太过温柔而无法杀死任何“人”……
    黑桐干也希望能够救赎游离在常理之外的式和白纯。即使已经到了相互残杀的局面,他仍然祈求着不要让式沾满血腥,那不仅是因为自己对于白纯尚有着友谊,同时也知道式如果杀了人,那么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
黑桐是自私的,同时也是温柔的。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圣人,而只是祈求改变着身边的世界。曾经听到一句话,如果想要活得幸福,那么必须要活在幸福的世界中。
想来黑桐干也所做的一切的出发点应该就是这句话吧?想要自己幸福,那么就必须要别人也幸福。在其他所有人都哭泣的时候欢笑,即使再怎么幸福也太过寂寞而孤独了呢。
黑桐是自私的,然而又绝非仅仅自私着。判断善恶应该看结果还是出发点呢?不过无论凭依哪个,黑桐都是真真正正的祈求所有人都幸福的存在。
因为如果所有人都幸福着,那么自己自然也会幸福……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式不能跨越那道线,然而白纯却希望式跨越那条线。孤兽渴望同伴是理所当然的,只是白纯本来已经是一个存在不适者了,无论是否和式产生关系,他的下场都不会改变。
或许碰上其他的异常者,或许被警察所抓捕,再或许精神崩溃而死,白纯的结局有无数种,只是没有一种是HAPPY END……
    在他碰上荒耶宗莲,因为意外杀死了某人之后,他的人生就已经向着深渊坠落下去了。食髓知味,因为“进食”而导致的嗜杀冲动在真正的杀死某人后已经强烈的不可抑制了。
而人虽然以伤害作为存在的手段,但是如果像杀人鬼一般将杀戮,直接的伤害变成生活中无可缺少的一部分,那么心灵必然会承受不住,人类意外的坚强,也意外的脆弱。
到头来,只有心灵崩溃和心灵异化两种结局罢了。而通过杀戮如此激烈而混乱的方式异化的灵魂,自然不可能安定下来,只会不断地改变,异化,拟态,最后消失。
更何况还有着月世界中最强大的人类社会的存在。虽然你警察看似没有什么作用,但是恐怕只要杀人数一多,阿赖耶就会行动起来吧?
而阿赖耶只要行动,那么白纯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当黑桐干也再度与白纯相遇的时候,白纯实际上已经走入了一个死局,一段无解的旅途……
白纯里绪,实际上是在与这个世界为敌。我们每个人的存在,都在破坏某些东西,环境,饮水或者道德。渐渐的腐蚀这些时间的规则。
而白纯里绪在起源觉醒后,生存的必须变成了杀戮,如果不杀戮,那么就无法生存,宛如上瘾的毒品般渴望着杀戮与进食。
这样的他,实际上已经触摸了人类社会的底线,所以他是无法逃过阿赖耶的追捕的,或许式对他的战力差中,也有着阿赖耶的成分吧?

“对,是我杀的,是我为了要让你自由……!黑桐那家伙,到最后还装出一副好人的样
子罗嗦个不停。说什么我跟你是相反的!很可笑吧?我们明明是这么相似的两个人……!”
……雨声,听起来真吵。我走到短刀的位置,蹲到水泥地上。
沾在刀刃上的血迹还很新,这把凶器染血,时间上来说应该是几分钟前的事吧?
——啊。在这么接近的地方,这么接近的时间里。我失去了他。


在这一刻,两仪式所依赖的,宛如未来视一般的直觉却失去了作用,让她以为尚活着的黑桐已经死了,这或许便是阿赖耶的所为吧?
如果黑桐还活着,那么两仪式是不会杀死白纯的,如果黑桐死了,那么两仪式就会变成一个杀人鬼。
这看似无解的命题,被阿赖耶用假死来解决了。真实和事实并不相同,这句话在这里得到了诠释。

不过说实话,这时候的式感觉有点像以前的她,那个还包含有名为织的少年,带有危险
感却又开朗的她。这让我没来由地高兴起来,也就没去质疑这种不均衡的感觉,跟今天的式聊天超过我所抱持的种种不安,真的很令人快乐。


取回了自己记忆后,式对织的模仿更加表面化,即使是黑桐也能够轻易地看出问题所在。
正如在最后所言的,两仪式希望着,织这个人能够被自己之外的某物记住,祈求着他不要在世界上消失。
过于温柔的式,无法眼睁睁看着,织的身形渐渐消失在这片春意和薄雪中,那该是多么哀伤的景象啊?世界上只有存在在一个人记忆中的人。
身形渐渐稀薄,渐渐消散。老子曰“死而不亡者寿。”然而为了保护自己而死的人却没有办法“不亡”……
人生的旅途中,走要舍弃些什么,总有得到些什么。想必,两仪织也以为,只要能够被式所记住就好了吧?
在他的世界中,这个世界本来就只存在式和织两人,其他的都是世界的背景罢了。

…真是的,没想到自己执念之深竟然达到如此病态的程度。在雨中,黑桐干也穿梭在发生杀人事件的巷子里。冬季的雨,非常冰冷且让人难以平静。
从三年前开始,这季节的雨就让人觉得相当讨厌。因为这会让我想起那一天——那个在我眼前失去她的日子。


黑桐对于两仪无可救药的爱,在程度上恐怕和白纯相差不多。两人都是在第一次遇见两仪式的时候一见钟情,坠入爱河,不可自拔。

时间是五月。说说有关她的事吧。
到了现在,我一看到她还是会陷入忘我的境界。有如一见钟情般全身感到麻痹,连呼吸都忘了。
虽然只是看着她而已,我就完全为她疯狂。这样下去,搞不好哪天我会因为缺氧而死。我的日常生活正被侵蚀着,被这同一间高中里,有如奇迹般的女学生。
我大概是爱上她了吧。
那个不曾交谈过,也不曾听过她声音的女孩。这股思念一天比一天严重,严重到令人害怕的地步。


第一次看到这一段,大约都以为这是黑桐对两仪的思慕吧?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确实白纯和黑桐都无可救药死心塌地的爱着两仪。
然而因为两人性格上的不同却导致了行为的偏差,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
如果有人试图射杀式,干也会自己冲上去挡*,而白纯则会直接杀死那名凶犯。
告白被拒绝后,白纯和黑桐都没有丝毫悔改的继续缠着两仪。只不过一人游离于道德之外,一人深陷在道德之中。
意识的形态决定了行为的方式。外在表现看起来天差地别的白纯和黑桐,本质却都是对式无与伦比的思念。只是因为境遇的不同所以看似互在对立面上。
白纯以为自己是式的同类,但实际上,他或许和黑桐更为接近一些。
本质相同,因为境遇的不同,看似完全不同的两人……
本质不同,因为境遇的不同,看似完全相同的两人……
三个人两两组成螺旋,而后又归拢在更大的螺旋之下,三个人共同的舞目,那即是杀人考察后……

我察觉到了。四年前的我,是因为织所以才嗜好杀人。但现在的我已经没有织了,可是却还继续追求杀人。真是的,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呢。
真是的,为什么这么早就发现呢。
织是因为他只懂得杀人,但嗜好杀人的,并不是别人而正是我自己,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方程式。


这便是两仪式与白纯里绪最本质的区别,白纯逃避着杀人的罪过,以自己的起源为理由来证明自己无罪。
然而两仪却在承担着面对着那杀人的罪过。勇于承担的式,无法承担的里绪。两者的等级从最初就完全不同……
即使是自己起源犯下的罪,自己也要努力承担面对着……能够直面罪过,就能够跨越罪过。如果逃避罪过,那么终生都会处在那罪的阴影笼罩之下……
两仪式和白纯里绪,其实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坚强的人,与懦弱的人。世间差距之大,莫过于此。即使起源相同,但是他们终究也无法成为同类。
因为他们的本质从最初开始就完全相反……

…没错,若说我的脸色有如病人一样,我认为一定是那种感觉的缘故。因为我为了要拼命压抑那股食欲,一晚就吃光学人房内所有能吃的东西。


黑桐干也服用的药物应该是后一种,也就是白纯利用自身的血液所制造出来的药物。考虑到白纯的家系,能制造出这样的药物也属必然吧?
“没这回事,这种程度的知识只要有兴趣就能轻易查到了,话说在前,我对药物可没有兴趣,这些相关知识是高中时的学长传授的,因为他是药剂师的儿子,在药物方面懂得比较多。”


这里指的药剂师的儿子推测很有可能就是白纯。如果不是白纯而是他人的话,那么按照黑桐的性格,一定会找他问话的。
而没有找的原因显然是联络不上,亦即是那位人物的姓名叫做白纯里绪的同义词。
利用自己调配的药物让受药者的身体产生一定耐性和依赖性。然后用以自己觉醒起源的血制造的“血晶片”来帮助对方觉醒起源。
通过受药者对自己起源的直观感受来让受药者认识自己的起源。怎么看似乎都是完全没有可能性的计划。
荒耶似乎并没有把能够使起源觉醒的魔术教授给白纯,他应该不会认为白纯有学习这种魔术的可能。
同时为了避免抑制力的产生,他所给予白纯的帮助应该只有那一次相遇以及将房屋交给了白纯两个罢了。
为了实现自己的计划,尽量不干扰现实世界是必要的。
黑桐干也之所以产生,想要吃光所有东西的冲动,就是因为直观感受了白纯的起源吧?

“没错…可是这有点奇怪,在那种昏暗的环境里,既然能够看出身上穿的衣服,应该也能看出性别啊。
一般来说,看到影子应该会认为那是穿着裙子,而且因为那女子在和服外套着皮衣,所以也看不到和服的袖子部分。
虽然我蛮自豪只有我才能看出那是和服,但似乎还有其他眼力不错的家伙嘛!可是,怪就怪在这样为什么看不出性别?”
“这点的确很奇怪,若对方错认她穿着裙子,应该就能知道她是女性。但那个目击者不知她的性别却知道她穿什么,真诡异。”
这样感觉起来,像是已经设计过的内容。原本这次的事件就已经很不寻常,加上事件本身有进展的太过有秩序,更令人感觉很不确实。
一点一滴渐渐明朗的杀人记录。一点一滴夸张的杀人鬼行动。犯人的真面目有如一张张掀开的扑克牌,这简直就是…


终于,在杀人考察后,蘑菇也玩了一把伪推理。
考虑到之后白纯所言,这次击杀是纯属意外的,为了帮两仪式收尾而进行的。所以事先没有准备。
导致被人看见。之前的种种凶杀。应该是在起源压抑住理智前,白纯就用理智做好了准备,封好了口。
而那些人的死亡,很有可能也都是因为血晶片而自灭,白纯负责将其吃掉而已。毕竟白纯的起源是进食而非杀戮。
但是这次不同,为了给两仪式收尾。为了坚定黑桐心中的两仪式是杀人鬼的印象。白纯不仅出手了,而且是在没有准备的前提下出手的。
但是白纯虽然是一个疯子,却是一个有智商的疯子。高明的谎言中至少要有一半是真实的。
白纯践行了这个真理,自己作为自己的目击者。向警方提供了情报。在大量真实情报中掺入一条虚假。如果他所想要迷惑的是普通人,这时候恐怕早已相信了吧?
然而,他迷惑的是黑桐干也,和自己一样无可救药的黑桐干也……
所以干也发现了那个破绽……
    黑桐干也和白纯里绪的另一相似点,便是两人都喜欢把自己代入他人。黑桐干也自己是无害而温柔的,因此坚信着两仪式没有杀过人。
白纯里绪自身是狂暴而不安定的,因此坚信着两仪式是杀人鬼。因为对方是自己憧憬自己喜欢的人,就不由自主的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同类。
但是黑桐干也最后放弃了这种观点,背负着两仪的罪而前行。白纯里绪即使死亡也希望对方能够成为自己的同类,最后不仅仅是身躯,就连意识也被式和干也之间的羁绊打碎了吧?

这是被两仪式的残骸所覆盖、有如大海一样的小房间。
…这是他的体内。自己的房间等于表现那个人的世界,但若装饰品溢出了称为自己的容器,房间就不是世界而是那个人的体内了。


对于白纯里绪来说,黑桐干也是爱他的人,两仪式是他爱的人。他的一切都被这两人所占据,而在主观意识中,又尤以突出后者的位置。
从他的房间中其实就可以窥视他的执念,对式的执念。式之于他,早已超过一个憧憬的对象的程度,而更类似于人生的目的和流向。
如果将自己的人生比作自己的房间的话。那么在常人的人生中,它人无论怎样也只会居于次要地位。
亦即是装饰品的位置,点缀着自己的人生,点缀着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逾越自己的位置,而只是成为凸显自己的工具。
然而白纯里绪却非如此,他的房间中,已经被两仪式填满,亦如他的人生被两仪式填满一样,
它人在自己的人生中居于主要地位,甚至逾越了自己。这样的事情,那么那个房间已经不单单是一种记录和象征了。
而是一种更为扭曲,更为强烈的印象。犹如居于他的体内一般。房间作为房间的其他机能几乎全部失去。
而只是变成了一种印象和特征。那便是白纯里绪的居所。
呆在哪里,无法让人感受到是呆在房间中,反而如同呆在某人的心中一般。
所以蘑菇说那个房间是体内而不是世界,大概就是因为这种强烈的感受吧?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VOL.4 心灵的距离

    魔禁中有一名超能力者,能够改变自己和他人之间心灵的距离。看起来虽然平淡无奇,但仔细一想,这种能力其实非常恐怖。
能够任意的拉近或疏远两者的心灵。实际上已经欺骗了人类最本质最纯粹的某物。
并不仅仅是玩弄感情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她向我们揭示,人类不过是神的玩偶,一切都可以被被操纵被改变,这样一个荒谬而恐怖的命题。
    无论个人对于情感的看法如何,情感与冲动都是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组成部分,亦可以认为是我们的最上级组成要素。
在杀人考察后的最后,空之境界正篇的终末,两仪式和黑桐干也终于达成了之前一直没有达成过的FLAG——一同出生入死。
和其他小说中在生死间培养感情不同,空之境界是培养感情后才让双方一同进入生死间。
生死未卜的干也和生死将卜的两仪。不能杀死的人,不能逾越的线……
因为干也所以不想逾越的线,最终因为干也而逾越了。正因为是干也所言,所以不会杀人。然而也更加更加的憎恶杀害干也的人。
将他看得比自己更重要,情感沉淀堆积而薄发。两仪式最终杀死了白纯里绪……
为了干也,所以不杀他,也正为了干也,自己宁可永坠地狱。可以说这是两仪式用行动做出的表白。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我杀了白纯里绪。”式说。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式看了白纯里绪的尸体一眼,茫然地望着天空。
“这下子我失去很多东西了。”那是空虚且带有悲伤的声音。她所失去的东西…
像是很重要的回忆、至今的自己,说不定还包括我…最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式就无法杀害自己了。
她无法去背负那个罪过,如同她祖父所说的一样…遵守那句教诲的她,得跟祖父一样孤
单迎向死亡。朝寂寞、空虚的死人行列而去。
“没关系,我不是说过我会替你背负那罪过吗?”红色的血滴落到式的脸颊上,左眼流出的血,看起来确实很像泪水。
……就在夏天结束的时候,我对第一次露出笑容的你发誓——我要替你背负罪过。所以
——
——我会杀你。到你死为止,到你死去那刻为止,都绝不让你孤单一人。
“……我可是杀了人喔。”式茫然不带感情般地说道。
像是责备失去一切的自己,有如要哭出来的小孩一样。她了解。那是永远不会消失的罪,不管怎样道歉都不被原谅的悲哀。
……因为连我也无法原谅这件事。不管是谁,都无法原谅。
“…我不是说不可以杀人吗?但是你却笨到不遵守我的话,这次我真的生气了,我一旦生气,就算你哭也没用。”
“…什么嘛,就算我哭也不原谅我啊。”
“对,我绝对不会被你打发掉的。”我说着无意义的话。如果这样能让式感到安心,要我怎么胡说都行。式轻轻的…真的是轻轻露出微笑后,静静闭上眼帘。
她的表情如果会这样睡着般地安稳…红色的水流沿着她的脸颊流动。我用已经失去感觉的手,抱着全身是伤的她。
如果那伤口没人能原谅,连你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的话,我起码可以待在你身边。我用尽力气,用有如这样下去两人都会死亡般的力量抱着她。
在意识消失前,我说出了最后的誓言。

“式,我——一辈子都不原谅你。”
话语消失在降下来的雨声中。确实留下来的,只有像是要紧抱彼此的指尖。


这,便是最后了……纵然逾越了那条线,产生了无法背负的罪与罚,但是,只要有人替自己背负不就可以了么?
自己就可以免于沉沦了吧?心灵之间的距离只要变成0,那么一切就都可以共享。
罪孽,幸福与快乐……
    有人说,人生伴侣就是人生路上的拐杖。那么,在最后,两仪式和干也,终于达成了幸福的结局……
尽管这是建立在不幸的基础上……
套用《幸福一家》中的台词,我要拼尽全力,成为你的人。
这,就是最后的结局吧?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图片需登录后查看

4

主题

44

存在感

7

活跃日
 3 

SOS团新手

4楼
发表于 2010/07/21 | 编辑
晕  你弄的太长了把

35

主题

103

存在感

21

活跃日
 2 

实习生

5楼
发表于 2010/07/21 | 编辑
那么,这就是最后了。
零零总总的写了这么多空之境界的个人主观感想,终究还是稍微收一下尾好了。
记得在哪里听说过,一本优秀的小说中每个人都是主角。这样看来,空之境界无疑是做到了吧?
且不论出场的次数与长度。在空之境界这座横亘久远的螺旋中,每个人都绽放出了自己的光彩。
无论是巴还是阿鲁巴。尽管他们在整篇故事中不过是个龙套,但在他们自己的剧情中,他们仍然是主角。
追寻着未来,却无法舍弃过去,徘徊在现在现实与异常中的人们,空之境界宛如一泓清泉,静静的讲述着他们的故事和悲伤。
    无论是幼年还是现在,乃至完全成熟,成长后的未来。我们都会希望自己能够与众不同,能够掌握别人掌握不了的力量吧?
财富,权利,技术乃至求知欲,其实都是这种最本质愿望的体现,在日常生活中没有办法得到的体验,我们试图在小说中得到。
日常中无法拥有的东西,我们在小说中,在虚幻中得到。超能力,正义乃至后宫。无一不是现实中很难得到乃至不可能得到的东西。所以,在现在的小说中日趋泛滥。
而空之境界这篇蘑菇所写的商业气息最淡的小说,无疑为我们揭示了我们渴望世界的另一个侧面。
    无论在哪里,我们都逃脱不了悲伤和痛苦。即使拥有着我们朝思暮想的力量,我们也无法给予自己救赎。
超能力并非是上天的眷顾而是幽世的诅咒。拥有着超能力,也便拥有着痛苦,云的彼方,绝非是永乐的伊甸,而是另一个交织着幸福和罪恶的人间。
    我们人类之所以演化出如此模样,各项能力中庸而无一项突出,这绝非是因为人类在阿巴拉生命树上的等级所至,而是因为这样最适合人类生存。最适合人的生存。
人类所处的境界,虽然中庸,却是最优秀最适合的位置。超越了人类,拥有了别人没有的东西,反而会感受到孤寂与痛苦。只要不是神,那么所有的存在其实都会感受到寂寞。
无论是超越者,还是凡人。
但是凡人有着凡人的同类。而超越者各有各的超越。空之境界为我们描述的,便是那光鲜华丽的超越者的背后,是多么广阔而无法承受的永暗的阴影。
痛苦,悲伤,不被理解。人类没有他人其实就无法生存下去。上帝为亚当创造了夏娃。使他不再孤独,然而亚当和夏娃却违反了上帝的禁令,坠入了黑暗。
这则尽人皆知的神话其实有着对生命最深处本质的探究。没有他人,就无法存活,然而有了他人,就会犯下过错,人类的存在,也是这样的永远往复的螺旋。
    人类必须交流,必须共享自己的情感才能存活,遮掩了一切的人,最终也遮掩掉了自己的生命。然而只要一和他人交流,那么种种欲望就会烦扰本心,从无处生出。
然后,人便会因为欲望所引起的冲动,坠下深渊。这是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挣扎都在痛苦的原因。
为了得不到而痛苦,为了得到了而痛苦。为了失去而痛苦,为了获得而痛苦……
    即使是我们想象的世界,如果真的置身其中,我们也会一样感受到痛苦,使我们痛苦的不是外物而是自己。周围的不顺是因为自己的不顺。
改变世界太过远大而飘渺,真正的世界其实就在我们每人的心中。改变自己来得到救赎,改变世界来得到痛苦。外侧的世界终究是外侧的而非自己的。
自己所能得到的,只有自己心中渺小而寥廓的伟大天地。空之境界中,所有人得到的幸福都并非因为失去或获得什么东西所致,而是因为自己改变了自己……
    我想,这就是,空之境界所要告诉我们的真意吧。惟有自己能给予自己救赎……

262

主题

937

存在感

669

活跃日
帅哥离线 I
 9 

SOS团之无敌水王!

6楼
发表于 2010/07/21 | 编辑
这是什么,太长了!!

12

主题

71

存在感

82

活跃日
 4 

SOS团一星级★

7楼
发表于 2010/07/21 | 编辑
你在写论文么。。。好长啊。。。

105

主题

128

存在感

101

活跃日
喵~离线 抱着理想溺死吧。
 5 

SOS团二星级★★

8楼
发表于 2010/07/22 | 编辑
这贴不顶就没天理了

76

主题

155

存在感

248

活跃日
 5 

SOS团二星级★★

9楼
发表于 2010/08/04 | 编辑
最近收藏空境DVD准备重看一遍……重看完毕后再回头来看楼主的感想

关于我们|无图版|SOSG WIKI

Copyright © 2006-2024 SosG.Net
Total 0.020917(s) query 8, Gzip enabled,  沪ICP备07006640号-3